正文 第一章 凌家堡 天方大陆,楚国,寿阳郡中一个名为凌家堡的村落。 烈日当空,刺眼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罅隙照着在地面上,露出斑驳的光点。 一名年约十五的少年,正站在村外山中的树林内苦练道术。 少年虽然年纪不大,相貌也算不上清秀,但眉宇间流露出一股从容的自信,尤其是那双明亮的双眼,仿佛能洞穿一切。 “喝!” 随着一声略微稚嫩的声音传来,少年右拳抬起,整个拳头被一股黑色的火焰覆盖。 周围的空气,顿时变得炙热,少年深吸一口凉气,凝视着身前的一株大树。 “火云拳。” 少年低喝一声,猛然一脚踏前,右拳顺势挥出,蓝色的火焰径直朝大树飞去。 “轰……” 巨响之后,地面微微颤动,大树顿时燃烧起来。 一阵闷响传来,碗口粗的大树在一股股巨力冲击中应声断裂,化为片片木屑,随风飘散。 树身上的炙热火焰,也在顷刻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少年缓缓地收回右手,看着燃烧中发出劈啪声响的大树,不禁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练了五年,还是差一点,这火云术和裂山拳想要完美的融合的一起,确实有些难度。”说到这里,他一阵苦笑,“凌天齐啊凌天齐!这个世界天地灵气如此浓郁,居然连一个小小的火云拳都融合不好,也太没用了吧!” 这名少年,正是穿越而来的凌天齐,一转眼十五年已过,对于这个世界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楚国,是八大家国中最小的一个,凌家堡,同样是寿阳郡内上万个村庄之一。 来到这个世界后,凌天齐发现,他保留了前世的记忆,以前所修炼的道术,在这个世界同样可以修炼,并且修炼的速度比前世快上许多。 三岁以前,凌天齐整天是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无法安心修炼。只能在没人,或者出去玩耍时,才能修炼一会儿。 三岁后,凌天齐才有属于自己的房间,父母也很少管他了。 每天,除了借着玩耍的机会偷偷地苦练以外,晚上还会刻苦地修炼一夜。 三岁便开始修炼的凌天齐,不但打通了全身的大半的经脉,还在体内凝聚出一股不弱的真力。 要知道,打通部分经脉,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修道者来说,可谓是十分艰难的事情。 一般修道者都是先修炼,等实力达到一定层次后,再逐步打通。 凌天齐就不同了,前一世他也走上了这样的弯路,后来争霸天下,实力达到顶峰后,才发现这个方法错误的。 人在幼年的时候,最容易打通经脉,当成长之后,经脉骨骼成型,打通的时候越发困难。 打通经脉只能靠自己,在外力的介入下,不但经脉无法打通,甚至介入的能量太大还会导致经脉断裂。 人在出生的时候,别说体内没有真气,就连意识都没有,就算外力介入一些,本身毫无意识,又怎能引导这股真气来打通经脉。 这个想法,在凌天齐出生时,就知道错了。 每个人在出生时,体内会都会有一股弱小的真气,这股真气也可以说是灵气,是灵魂形成衍生的天地之气。 灵气不但弱小,存留的时间也不长,如果能控制好这股灵气,便能轻松的打通体内大半的经脉。 凌天齐出生时,便感觉到这股灵气的存在,他没有想别的孩子那样,一出生便嚎啕大哭。而控制着这股灵气在体内循环一圈,清除身体内的杂质,逐步打通那些比较小的经脉,当灵气消散时,他已经打通了体内大半的经脉。 这也是凌天齐能感受到这股灵气,并且知道如何控制的情况下才做到的。说起来简单,但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谓比登天还难。就算别人出生时,同样保留着意识,但他们能不能控制这股弱小的灵气,还是两说。 凌天却不同,他的肉体在穿越前被毁灭,神识却保留了一些,也就是灵魂的力量。 正是有了灵魂之力,才能顺利的控制体内的灵气,逐步打通经脉。 当天色快落山时,男孩才走出树林,朝村内走去。 刚走到村子门口,便看到几名十四五岁的孩子走了过来。 领头的一名男孩,对着身边的男孩笑着说道:“呦!哥几个今天运气不错,还能看到村里村外鼎鼎大名的废物。” 另一名男孩也讥讽道:“废物还能长这么大,真是稀罕!” “走吧!同废物有什么好说的,简直是浪费时间。”年龄最大的一名男孩,冷声说道。 听见众人带着挑衅的言语,凌天齐双手紧紧地握起,全身流露出一股炙热的气息,但一闪便收回体内,那几孩子根本就没有发觉。 冷冷地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凌天齐紧握地双拳发出阵阵骨骼交错的声音,等众人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才向家中走去。 凌天齐被称为废物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凌家先祖是一名修道者,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后代都无法修炼道术。 从那时候起,村里的人便开始喊凌家的孩子为废物。在他们眼里,先祖都能修炼道术,后代却不能,不是废物是什么? 凌家堡并不大,一盏茶的时间,凌天齐便来到村落中间的三间瓦房前。 瓦房前,放着两尊高大异常的石狮。 石狮栩栩如生,头部宽大而浑圆,炯炯有神的眼睛闪射着犀利而威严的光芒。 这里,便是凌天齐的家。 凌天齐的家,在凌家堡内的位置特别显著,离凌家祠堂仅仅只有三十米。 两尊石狮,证明凌天齐先辈在凌家堡内有些不低的身份,只是事过境迁,落败下来。 凌天齐家这一脉,说也奇怪,一向是一脉单传,即使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也都是女孩。 先前几代,还会出现一男一女,最近几代,却都是一个男孩。只不过,血脉虽然保留了下来,但属于先祖的力量却一直无法激发。 村子里的孩子,没有一人愿意和他和这个“废物”说话,在这十年中,凌天齐自然没有交到一个朋友。 若是普通的小孩子,肯定难以忍受这种寂莫和岐视,但凌天齐不一样,他虽然是小孩子的身体,却有属于有成人的意志,而且前世还是一个纵横天下的高手,自然不屑理会孩子间的事情,还巴不得能有多点时间,去修练武学道术。 “算了,凌天齐,你都两世为人了,难道还和几个小孩子计较?” 凌天齐回到家中,母亲齐紫娟马上走了过来,宠爱的抚摸着他的头,道:“天齐,回来了!” 感受到母亲的关心,凌天齐心里一阵温暖。十五年来,在父母的关怀下逐渐长大,他早已走出前世的阴霾,融入到这个家庭中。 “嗯!”凌天齐轻轻地点点头,“娘亲,父亲还没回来吗?” 齐紫娟微微一笑,道:“他出去溜达了,等下就回来。” 说话间,凌中羽恰好走进堂屋,满脸慈祥地看了一眼儿子,道:“既然天齐回来了,吃饭吧!” 简单的吃完晚饭,一家三口便喝起饭后茶。 片刻后,齐紫娟收拾好碗筷,坐在凌中羽的身边,道:“中羽,天齐已经十五岁了,你什么时候带他去那里?” 齐紫娟并非附近村内的人,也不是经人介绍后才结成连理的夫妻,而是在一次暴雨交加的日子中,在山脉中一处偏僻的树林内认识的。 村子里的人近百年来都看不起凌天齐家这一脉,也就没有女子愿意嫁给凌中羽。 两人的相遇可谓是具有戏剧性,在一次风雨交加的夜晚,凌中羽从田地里返回,便跑到附近的一片树林内躲雨。 由于天色太黯,凌中羽只能按照记忆里的方向前方跑去,可是没跑几步却发现撞见了一个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憨厚的他,连忙把撞倒在地的人抱在怀里,感觉到对方气息微弱,以为被自己撞窒息了,连忙做了几个人工呼吸。几个人工呼吸后,对方的气息同样微弱,他就感觉有些不对了。 并不是气息微弱的缘故,而是对方的嘴唇异常柔软,而且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这似乎是…… 想到这里,凌天齐全身一颤,抱着对方的双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了。 随着女子痛苦的喊叫声,凌中羽才反应过来,这次他也不敢抱来,而是来到对方的身前,轻声的问了起来。 那名女子正是齐紫娟,她在全家被山匪杀死后,身受重的逃到这里,本想在树林内躲雨,没想到居然被人撞倒在地。“可怜”的她还没有缓过神来,对方又是抱,又是亲的,重伤的她也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也就任由对方“胡来” 可没想来,对方抱了亲了之后,居然把她扔在地上。 齐紫娟心里那里气呀!摔倒时牵动了身上的伤势,昏迷过去,否则她真要凌中羽大骂一顿才能解心中闷气。 后来,齐紫娟被凌中羽救醒,见他老实巴交,为人又憨厚,便嫁给了他。 两人的感情也一直很好,从来没有吵架过,无论做什么事,凌中羽都让着他这个“意外”得来的妻子。 听见妻子的话,老实巴交的凌中羽憨憨一笑,道:“最近很忙,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齐紫娟又是一阵白眼,收拾好碗筷,给了凌中羽一个晚上再找你算帐的眼神后,便离开了堂屋。 正文 第二章 石洞 此刻,堂屋里只剩下父子两人,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变得安静起来。 凌天齐静静地坐在房间内,他知道父亲有话要说。 自从知道凌家是修行家族后,便知道家中有一些修炼秘法,但前世的一些道术和武技还没有掌握好,固然没问过修行之类的事父亲,毕竟家里就他一个后代,迟早会告诉他的。 现在已过十五岁,在这个世界也算成年了,为了以后能更好的追求天道,即使父亲不提,他也会找个机会问个清楚。 须臾,凌中羽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脸色顿时变得肃然起来,沉声道:“天齐,等会跟我去一个地方。” 凌天齐意识到什么,好奇的问道:“父亲,你要带孩儿去哪里?”他皱起鼻子,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父亲,只是觉得一向温和的父亲,此刻说话的语气突然威严起来,有些不太适应。 凌中羽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门外被黑暗笼罩的夜空,沉声道:“走吧!到那里你就知道了。” 冬季的夜晚十分寒冷,一阵吹来,穿着同样单薄的凌中羽,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由于天气寒冷,村里的人都早早吃过晚饭休息了,但也有一些人闲着无聊,出来串门。 路上,便遇见一名中年男子,这人比凌中羽大上几岁,当年没少欺负凌中羽。 看到不远处的两人,凌中天冷冷一笑,讥讽道:“你们父子俩,这大半夜的要去哪里啊?” 凌中羽缩在袖子的手不禁紧了三分,对于眼前之人,他发自心里的厌恶,但在同一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只能隐忍,“中天大哥,我这闲着无事,带着天齐四处转转,看看能不能打点野物。” 凌中天看了一眼凌天齐,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你家这小子也十五岁了吧!别和你一样,是个废物。”他常年经商,家境比较富有,根本没把村子里的穷人放在眼里。即使凌中羽祖辈风光过,见到时也是冷言冷语,肆意讥讽。 如此侮辱,凌中羽只能忍着,“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 凌中天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去吧!出去小心点,别被豺狼虎豹给吃了,那可是我们村子一大损失啊!哈哈……”他的声音还在凌中羽耳边回荡,但人已经一摇一摆的向前方走去。 凌中羽冷哼一声,带着凌天齐向村外走去。 凌天齐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一眼凌中天离去的背影,把这道身影记在了心里。 父亲可以这样忍受一辈子,他却不能,大丈夫岂能受此屈辱,只要有足够的实力,他会让凌中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齐,你现在长大了,村里里的事你也知道一些……是,是父亲没用……”凌中羽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 凌天与知道,父亲所指的是那些孩子不与他一起玩耍的事,但心里从来就没有怨恨过,他为何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父亲,他们不和我一起玩,我一个人玩的也很开心。”他挥动着小拳头,露出一副开心的神色。 凌中羽心里一暖,儿子能如此懂事,是他远远没有想到的。 当年他这么大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经常跟在村里一些大孩子的身后做个跟班。 那些人对他同样排外,经常被欺负,当时他还怨恨为何出生在被村里孩子排斥的家庭中。 想起童年往事,凌中羽一阵苦笑,不经意加快了脚步。 走出凌家堡,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的路程,两人便来到一处荒芜的小山旁。 一眼望去,小山上十分苍凉,除了枯死的杂草以外,就是随处可见的乱石。 周围静的下人,寒风吹过,带着阵阵凉意。 小山上被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更是凭空增添了几分神秘。 凌中羽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巧的玉石,玉石的形状,同燃烧的火焰有些相似。 在月光的照射下,玉石散发着幽幽的蓝光,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珍宝。 看到这块玉石,凌天齐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但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东西他从未见过。 手腕一动,凌中羽从怀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轻轻地向手指向一划,一股鲜血流了出来。 凌天齐一阵疑惑,父亲这要干什么,难道要施展道术不成,可他身上根本没有半点真力? 就在他疑惑之时,凌中羽把手指上流出的鲜血,滴在手中的玉石上。 鲜血刚一接触玉石,便隐没在其中。 凌天齐只觉得周围的天地灵气快速涌来,凝聚在玉石的周围,随着脚下的小山微微一震,天地灵气便进入玉石之内。 一个呼吸的时间,玉石突然散发着耀眼的蓝光,蓝光内蕴含着一股淡淡的真力,让人无法张开双眼。 凌天齐体内的真力太弱,无法同玉石上散发出的真力抗衡,只能满怀疑惑的闭上眼睛。 须臾,蓝光散去,玉石上突兀冒出一道细小的蓝色火焰。 猛然一看,火焰与蜡烛点燃时没有区别,同样的微不足道。 凌中羽收起匕首,来到一处光滑的石壁旁,把玉石放在石壁上一处凹下去的地方。 凹陷的石壁,同玉石的大小刚好相同。 当玉石完全进入凹陷的石壁中,原本荒凉的小山,顿时被更为浓郁的雾气笼罩…… 凌天齐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说不出的激动。 这居然是阵法,在前世早已失传多年的阵法,居然在一个小村庄外便被他遇见了。 兴奋的同时,凌天齐连忙向周围看去,这是一处密室,周围完全是黑黝黝的岩石。 除此之外,凌天齐再也看不到其它东西了。 原本那块进入石壁的玉石,此刻又回到凌中羽的手中,玉石上依旧散发着蓝色的光芒,只能照亮身边丈许的范围。 作为父亲的凌中羽,心里同样激动,十岁时他来过一次,这已是他第二次前来,此时的心情与童年时完全不同。 童年时,完全是疑惑、好奇、不知所措。 而这次,凌中羽却以领导者的身份来到石洞内。 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眼前的石洞却没有一丝变化,就连地面上那块小石头,也还是童年时看到的那样,安静的排放在那里,位置没有丝毫偏差。 “走吧!”凌中羽的声音回荡在石洞内,迈开脚步向前走去,“这里的东西不能碰,记住路线,以后你还要带孩子来这里。” 石洞内安静异常,只有脚步声回荡在石洞上空。 这里,感觉不到寒冷,仿佛外界隔离的一般,但空气异常清新,又好像和外界联系在一起。 这就是阵法的奥妙吗? 凌天齐仔细的看着周围的石壁,却发现石壁内蕴含着一股淡淡地能量,能量并不是很弱,而是他现在的修为,仅仅只能模糊的感应到。 石洞并不是很大,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便来到一处宽阔的大厅。 大厅内空无一物,只有正中间位置,摆放着一尊高约丈许的雕像。 雕像是一名老者,穿着一身朴实的道袍,脸色肃然,一双充满智慧的双眼,凝视着前方虚无之处。 凌中羽停下脚步,在雕像前跪下,恭敬的声音随之传来,“不肖子孙凌中羽,见过先祖。” 凌天齐也学着父亲的样子,在身后一尺处跪了下来,感觉中,这就和前世祭祖的时候差不多。 原来这个雕像,就是那位先祖,只是不知道他当年修炼到何种境界? 凌天齐想到这里,抬起头打量着那尊雕像。 雕像虽是死物,却给人一种独特的气势,尤其是那双充满智慧的双眼,仿佛正看着眼前的一切。 紧紧看了一眼,凌天齐便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体内的真力在没有控制的情况下,自行运转起来,方才抵挡住这股莫名的压力。 凌天齐心惊不已,这里的修道者果然厉害,以前那个社会,绝对雕刻不出如此逼真的雕像。不,准确的说,是绝对雕不出如此有灵气的雕像。 想起房间门口那两尊狮子,凌天齐便知道,同在这尊先祖的雕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既然能把雕像放在如此隐蔽又神秘的阵法中,想必雕刻者,便是凌天齐名义上的先祖。 凌天齐这一脉,虽然也姓凌,却和凌家堡内的人,没有太多的血缘关系。 凌天齐的先祖,在重伤难愈的情况下来到凌家堡,当时的族长见他也姓凌,便收留了他。 后来,凌家堡被匪徒攻击,那名先辈凭借一人之力,灭杀整个强盗团,为凌家堡建立大功。 凌家堡的人为了感谢那为先祖的帮助,便把村里位置最好的一处土地,让给了那位先祖,并且在村里为他了找了一个漂亮女子当妻子。 那名先祖由于大限将近,便没有离开凌家堡,并且在羽化之前留下血脉。 凌天齐,便是那位先祖的第七十三代传人。 凌天齐的先祖,在凌家堡曾经非常风光,前几代祖先虽然没有第一代先祖那么利害,可也勉强可以修行,施展一些威力不是很大的道术。 但后来不知是否因为血脉不纯正,还是因为修炼的方法不对,结果一代不如一代。到第三十代之后,连一点真力都无法凝聚,变得和普通人无异。 从那之后,凌天齐的先辈们在村内的供奉待遇逐渐减少,除了先祖留下来的房屋以外,其余的地方,还不如凌家堡内富裕的人。 家中的生计问题,几乎都是靠凌中羽起早贪黑种植那几亩农田来维持,日子可谓是吃不饱饿不死。 凌天齐虽然拥有那位先祖的血脉,却不属于这一世之人,勉强点说,只能算他半个后人。 正文 第三章 灵脉 三跪九拜后,凌中羽站起身来,把手中的玉石放在雕像摊开的手掌上,顿时,雕像上被一阵蓝光覆盖。 蓝光一闪,雕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只有那块玉石在漆黑的石洞中散发着蓝色的火焰。 凌天齐心里大为惊奇,这是道术还是阵法,居然能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就在凌天齐惊疑之时,听到父亲的声音传来,“天齐,你去把那把剑拿起来。”说着,指向雕像旁一张长桌,一把丈许长的血红长剑正安静地躺在其上。 凌天齐应了一声,缓缓地向雕像旁走去,当他看到那把血红色的长剑时,整个人愣在那里。 天绝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绝剑旁,还放在一个小巧的紫色指环和一本厚厚的秘籍。 感受到天绝剑上传来阵阵邪气,凌天齐的心里却激动不已。 此时,他早已不想天绝剑为何出现在这里,只想快点把天绝剑带着身上,这可是保命的本钱。 血红的剑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微弱的红光,红光越来越黯,最后隐没在剑身内。 红光隐没的瞬间,凌天齐只觉得一股邪气进入了身体内。连忙闭上双眼,运转真力,强行把邪气炼化。 炼化之后,凌天齐额头上已满是冷汗。幸亏这股邪气涌进的很少,若是再多一些,按他现在的修为,炼化起来要麻烦许多。 如果让邪气侵入身体,内心深处只有无尽的杀戮。 快速地放下天绝剑,凌天齐转身向父亲看去,见父亲正一脸惊疑的看着自己,不禁问道:“父亲,怎么了?” 凌中羽皱起眉头,疑惑的说道:“奇怪了,这把剑很特殊的,若是没有灵脉,拿起之后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道:“可是,看你刚才的样子,似乎很痛苦一样,难道这剑身内还有什么秘密不成。可是先祖留下来的遗言内,并没有详细的说这把剑,而是说他无意中得到,有缘人才能使用。” 说到这里,凌中羽倒一口练气,双眼直直地看着儿子,“难道,你就是那个有缘人?” 凌天齐看到父亲过于紧张的神色,心里暗道:“什么有缘人,天绝剑本来就是我的法宝,刚才感觉到我的气息,发出的正常反应罢了。” 心里这么想,凌天齐露出担忧之色,小声的问道:“父亲,那我有没有灵脉呢!” “这……”面对儿子的问话,凌中羽也不知如何回答,叹息一声道:“你身上虽具有灵脉,不过实在太少,根本无法修炼道术。” 据先祖留下来的遗言上说,只要能拿起这把剑,并且剑身上释放出强烈的血光,身上才具有灵脉。 如果拿起剑身,毫无光芒发出,或者发出的光芒太弱,便无法修炼他留下来的道术。 凌中羽当年拿起天绝剑时,剑身上硬是什么光芒也没发出,使得他认为那只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巨剑罢了。 凌天齐此刻才明白,原来父亲带自己来这里,是检测他身上是否具有灵脉,可灵脉是什么? 在前世,不是有修炼秘籍便能修炼了吗? 难道在这个世界,修炼道术还需要灵脉不成? 身上灵脉如此微弱,为何还能修炼前世的道术呢? 想着想着,凌天齐就糊涂了,于是问道:“父亲,灵脉是什么东西啊?” 凌中羽微微一笑,宠爱的摸了摸儿子的头,道:“灵脉不是什么东西,而是有灵性的血脉。” “据说,灵脉共有九种,五大基础灵脉和四大变异灵脉。”凌天齐看到儿子露出好奇的神色,便把以前曾偷看过,关于修行的一些常识说了出来,“五种基础灵脉分别是:金、木、水、火、土;而四种变异灵脉则是:风、云、电、光;当然,其中还有一些千年难见的稀少灵脉,比如说寒冰灵脉,三花绝脉等。” 凌天齐没想到父亲居然知道这么多,忍不住问道:“父亲,那每个人身上有几种灵脉才适合修炼呢?” 凌中羽想都没想,便说道:“拥有三种灵脉,最适合修炼,一种主修,另外两种辅助。如果,灵脉太少,吸收吐纳天地灵气太慢。灵脉太多,吸收的速度虽然快了一些,但绝大多数的天地灵气都被灵脉给吸收了,故而留在丹田内的真力会少的惊人。一般过了五种灵脉就不适合修炼了,他们修炼一辈子也无法突破练气期。” “不过有一种灵脉却是意外,那就是九天灵脉。”凌天齐突然想到什么,笑着说道,“九天灵脉又被称为九天绝脉,据说前期修炼的速度快的吓人,后期却慢的惊人。至于其中的原因,没有人知晓。” 说到这里,凌天齐又看向儿子,道:“你身上灵脉如此弱,恐怕只有一种灵脉,同样不适合修炼。” 凌天齐没有回答,而是回味着父亲刚才的话,显然这个世界的修炼方法和前世有着太大的区别。 见儿子沉默不语,凌中羽误以为他不能修炼而有些难受,两步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有灵脉总比没有强得多,起码比常人要多活十几年。” 凌天齐一直想着灵脉的事,根本没听清父亲在说什么,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父亲,既然我有灵脉,能不能让我试着修炼呢?”凌天齐看着父亲,眼中流露出激动的神色。 这个时候,他确实激动,一直以来都没有接触到这个世界的修炼方法,他想知道这个世界的修炼和前世有什么不同。 凌中羽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吧!回去以后,我把先祖留下来的一些法器和秘籍给你。” 祖训曾说过,灵脉弱的子孙,根本没必要修炼道术,即使修炼几十年,也很难有半点真力产生。 可是眼前情况不同,他们凌家已经几百年没出现修道者了,现在出了一个具有灵脉的人,说什么也要试一下。 “父亲,这里的东西我能带回去吗?”凌天齐有意无意的看着一眼天绝剑的方向,小声的问道。 凌天齐摇摇头,决然的说道:“不行,只有修为达到筑基期以后,才能来这里。” 说完之后,凌中羽突然想起什么,道:“天齐,你试着修炼可以,但修炼的事,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凌天齐自然明白父亲话中的意思,点头道:“父亲,你放心好了,我会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修炼的道术。” 凌中羽见儿子如此懂事,点头道,“到我旁边来,我们离开这里。” 见儿子走到身边,凌中羽缓缓地拿出那块玉石,雕像上蓝光一闪,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石洞内。 离开石洞的瞬间,凌天齐暗暗掐动道术,天绝剑嗡的一声,飞进他的身体内。 天绝剑有着独特的道术,只要体内有真力,无论多少,都能用道术控制剑身,孕养在体内。 寒风吹来,凌天齐也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知道又回到了石洞外。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按照原路快速地走着。 齐紫娟正勾着毛衣,见丈夫和儿子回来,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样?” 凌中羽摇摇头,低声的回答道:“灵脉是有,只是太弱了,恐怕无法修炼道术。” 齐紫娟并未流露失望之色,反而欣喜的说道:“有灵脉就好,说不定孙子就能修炼道术呢!” 凌中羽点了下头,低声道:“希望如此吧!”他声音不是很大,显然底气不足。 说完之后,凌中羽突然想起一时,对妻子道:“紫鹃,上次我和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吗?” 齐紫娟先是一愣,随即点头道:“当然记得了,那可关系到我们凌家的未来,怎么,你想……”他向丈夫示意个眼神,意思是等下再谈。 凌中羽和妻子生活这么多点,神色中的含义自然明白,连忙对身边的儿子道:“天齐啊!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凌天齐点点头,向父母请安后,便回到房间内盘腿而坐,进入修炼之中。 他修炼的道术,是前世天绝门的秘法——火云决。 清晨的阳光照着在大陆上,新的一天便开始了。 凌中羽递给儿子一本道术,便离开了家,到田地内看看农作物。 看到秘籍,凌天齐心中激动不已,连忙打开秘籍看了起来。 凌天齐的家里很穷,根本请不起先生教读,亦无法像村里的孩子那样,每天习武之后,都会去长老那里学文字。 不过,齐紫娟却年幼时却学过一段时间的文字,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教导凌天齐。 齐紫娟学历有限,再教导凌天齐一年后,便结束了继续教导,因为她知道的文字,凌天齐已经完全掌握了。 这也让齐紫娟大为惊讶,毕竟那个时候,凌天齐还不到十岁。这样的年龄能记得如此多的文字,在同龄中确实少见。 凌天齐不是天才,也没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而是这些文字看起来复杂,但和前世的文字相差不多,有些甚至就是古文。 由于前世一些秘籍道术都是用古文撰写,凌天齐也努力的学了一把,几乎所有的古文他都知晓。 正文 第四章 订婚 半年后,村外山上的一片树林内,凌天齐正和父亲说着什么。 这片树林,并不是凌天齐偷偷修炼的地方,那块树林比这里还要隐蔽许多。 听见儿子的话后,凌天齐大为惊讶的问道:“天齐,你说那道术,能勉强修炼出真力?”同时,也为儿子能找到如此隐蔽的地方大为满意。若不是凌天齐带他前来,恐怕在附近的山林内转悠一天也找不这里,毕竟这块树林在一处隐蔽的山坳之中。 凌天齐右手抬起,一股微弱的内力散发而出,生生地把父亲推到一丈之外。 “咦?”凌中羽惊讶一声,大为好奇的问道,“这就是你修炼出的真力吗?” 凌天齐点点头,有些失望的说道:“可能我灵脉太弱,修炼这么久,体内凝聚的真力只有这么点威力。” 只要他不表露的太明显,父亲决不会发现身上的秘密。他不想把身上的秘密告诉父亲,让他卷入到修道者的世界中,只想等几十年之后,有了一定的修为,为父母守孝两年,便离开凌家村,追求天道。 凌中羽颇为惋惜地说道:“是啊!你只有一种灵脉,不适合修炼道术。所以……”他话锋一转,肃然的说道:“今天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凌天齐微微一愣,父亲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疑惑地问道:“父亲,究竟是什么事?” 这时,凌中羽突然说出一句,让凌天齐郁闷不已的话,“天齐,你也不小了,过几天我就给你订亲吧!” 听到这话,凌天齐整个人愣在那里,眼中流露出一年龄不相符的神色,“父亲,我还小,现在说订亲是不是有点早?” 凌中羽脸色一沉,并没有注意到儿子的神色,肃然道:“怎么,你想等我入土后才成婚吗?”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在前世时,凌天齐便明白这个道理,他能理解父亲想看到子孙满堂的情形。 但现在订婚,也太早了吧! 凌天齐毕竟才十岁,前世这样的现象,几乎是不敢想象的事。 当然,前世也有不少人定娃娃亲,但少之又少,可以忽略不计。 看着父亲一脸期待之色,凌天齐也不好拒绝,只好点头道:“一切听从父亲安排。” 凌中羽肃然的脸上露出淡淡笑意,道:“天齐,你也不要怪父亲,父亲也是为咱们凌家着想。这些年来,我分析出一个问题,为何凌家这些年来没有出现一名具有灵脉的人,今天看到你拥有少量的灵脉,我更加确定以前的想法是对的。” 听到父亲,剥茧抽丝一般的分析,凌天齐突然觉得,父亲并不像表面那样憨厚。 不过,这样想法刚一出现,便因为凌中羽下面的一句话,彻底的打破。 凌中羽右手托着下巴,缓缓地说道:“没有灵脉,是因为凌家的先辈们成婚太晚。” 听见父亲的话后,凌天齐顿时有种晕倒的感觉,这是什么逻辑,成婚早晚和拥有灵脉有什么关系。 凌中羽根本没注意到儿子满脸怪异的神色,自顾自地说道:“我和你娘亲成婚算是够早的了,三十多岁就有了你。凌家在三十七代之前,成婚年龄一直在三十岁之前。第三十七代先辈却因追求天道,耽误了成婚时间,直到一百三十八岁才留下一脉。” 说到这里,凌中羽叹息一声,有些惋惜的说道:“从那以后,凌家的先辈都成婚很晚,一般都是四十岁以后,开始几代是因为不想成婚,他们想方设法寻找到没有灵脉也能修炼道术的办法。后来几代,因为家里没有出现修道者,村子里的待遇每况愈下,没有姑娘愿意嫁过来。” “所以……”凌中羽说到这里,话锋突然一转,“我希望你能在二十岁之前就成婚生子。” 凌天齐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父亲让他这个时候就成婚,能拖就拖把! 三日后,凌中羽带着儿子离开了凌家堡,前去邻近的楚家村。 楚家村离凌家堡只有十里路,两人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村口。 村子最北面的一条小道上,凌中羽父子两人正快速地向几间瓦房走去。 楚东阳此刻正要外出,看到走来的凌天齐,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说道:“中羽老弟,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他看了一眼凌中羽身边的凌天齐,道:“这是小侄吧!” 凌中羽点点头,对天齐道:“还不见过你楚伯伯。” 凌天齐很有礼貌的应了一声,“见过楚伯伯!” 楚东阳微微一笑,“很乖巧孩子。”说着,便领着两人走进了堂屋。 堂屋内空无一人,楚东阳给两个倒了杯热茶,“凌老弟,我们也是熟人了,客套话就不说了,这次来找我是为何事?” 凌中羽也不客套,喝了一口热茶,“楚大哥,这次来找你,正是为了犬子之事。” “这么快就把他们的事给定了?”楚东阳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凌天齐,凝声问道。 凌中羽犹豫了一下,道:“楚大哥,我们家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一些,为了以后家里能出现一名修道者,我希望他能早点成亲。” 楚东阳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喝了一口茶,思忖起起,对于子女的幸福,他同样看的很重。 楚东阳这一思考,可让凌中羽心里忐忑起来,来的时候他可是答应妻子,这婚事一定可以谈成。 半晌,楚东阳才说道:“凌老弟,有什么话我就直接说了。” 凌中羽见对方并没有一口回绝,便知道这婚事还有商量的余地,“这毕竟关系到他们两人的幸福,当然不能草率决定。” 楚东阳点点头,道:“凌老弟,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希望她能够幸福,你能不能保证,她在你们家过的比家里好?” “这……”凌中羽一阵为难,话中的意思自然听的明白,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尴尬异常。 楚东阳的视线再次落在凌天齐的身上,缓缓地说道:“当年凌老弟救我,那些话也是一时感激才说的,但婚姻大事,关系到子女的幸福和未来的命运,不能就这样草率定下。所以,我希望凌老弟能给我一个把女儿嫁过去的理由。” 楚东阳的话再明显不过,要嫁女儿,总要拿些聘礼,但他们家能拿出手的东西几乎没有。 看到楚东阳一副并不着急的神色,凌中羽知道,若真的不拿出点什么,这门亲事也是泡汤了。 咬咬牙,凌中羽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石,这块玉石正是当日打开阵法的那一块。 凌中羽把玉石紧握在手心,诚恳的说道:“楚大哥,这块玉石名为灵犀玉,分为灵玉和犀玉两块,如果楚大哥同意这门亲事,我愿意把犀玉当作迎娶的聘礼。” 灵犀玉,是凌家先祖留下来,并且还在凌家的唯一宝物,灵玉在他身上,犀玉却在妻子身上。 别看这玉石除了好看以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但他却关系到凌家今后的命运。 凌家先祖留下来的遗物,除了这两块玉石没有变卖以外,其余值钱的东西,都在百年内变卖干净。 灵犀玉还有一个不为人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修身养性,温养经脉,让经脉变得更加坚韧。 人体的经脉一旦坚韧以后,一般的病魔根本无法缠身,寿命也随之提高。 固然如此,修道者的寿命才比普通人高出那么多。 楚东阳看到散发着蓝色光芒的灵玉,惊喜之色一闪而过。而后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站起身来,伸出右手,平声的说道:“凌老弟,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要相互帮助啊!” 凌中羽心里一缓,也站起身来,道:“一定,一定。”两人握了握手,算了把这门亲事定下来了。 楚东阳想了想,道:“凌老弟,这事虽然定下来了,不过两子尚小,还是等几年再详细说成婚的事吧!” 天方大陆,成亲的年轻要比前世早出许多,一般都在十八岁成婚,当年也有一些更早的,那也在十六岁之后。 毕竟,这个世界男子发育的比较早,一般十六岁便与前世二十岁相差不多了。 婚事定下来之后,两人又客套的说了几句,楚东阳站起身来,道:“凌老弟,既然侄子已经来了,我也把小女叫来吧!让她们两人见见面,以后有时间多在一起培养感情,我可不希望我家瑶儿去你们家受气啊!” 凌中羽心中自由打算,摇摇头,道:“不了,以后有时间,我再让天齐过来。” 凌家父子离开之后,楚东阳在大厅呆坐了许久,才转入后院。 闺房内,肤光如雪,清丽绝俗的楚瑶正在做女红,看到父亲一脸肃然的走了过了,忙从凳子上站起身来,道:“父亲,你怎么来了。” 楚东阳摆摆手,示意女儿坐下说话,而他本身也坐在床边的一把黑木大椅上,“楚瑶,父亲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情和你商量。” 楚瑶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父亲,什么事。”她心里疑惑不已,父亲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正文 第五章 三花绝脉 楚东阳并没有回答,而是沉思了片刻,才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对于自己的女儿,楚东阳不想隐瞒什么,这事也隐瞒不住,迟早要知道的。 楚瑶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满的说道:“父亲,你怎么能这样。” 由于楚瑶的母亲死的早,楚东阳一直十分宠爱楚瑶,楚瑶的性子便有些刁蛮。 楚东阳的话,有时候楚瑶还会听一些,有时说不到她的心里去,就连她这个父亲也几天不理。 楚东阳生生知道女儿的脾气,劝说道:“楚瑶,这次若不是他们家那犀玉来做聘礼,我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楚瑶皱起眉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父亲,既然你这么喜欢犀玉,那你嫁给他好了。”说着,仿佛想起什么,咯咯的笑了起来。 “胡闹!”楚东阳这个时候也有些生气了,脸色一沉,道,“这事怎么能当儿戏。” 楚瑶看父亲发火,也不再说,低着头,玩弄着衣角。 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起来,父女两人都没有说话。 片刻后,楚东阳首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道:“楚瑶,你母亲死的原因你知道吗?” 楚瑶身体轻轻地一颤,母亲生下她之后,便离开了人世。每逢提起母亲事,都会看到父亲黯然伤神的眼神,没想到,今天父亲会主动提起母亲。每逢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有母亲,心里都有些怨恨父亲,认为是父亲害死了母亲。 楚瑶毕竟还是个孩子,她一直认为,是父亲没有照顾好母亲,才让母亲在生下她之后死去的。 楚瑶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她认为,别的阿姨生下孩子都平安无事,母亲出事一定与父亲脱不了干系。 楚东阳叹息一声,缓缓地说道:“这事我本不想让你知道,但依你的性子如果不知道详细的原因,一定不会安心嫁过去的,我们父女也好久没有在一起说过话了,这此借这件事,我就把这些年来的事通通告诉你吧!” “你母亲在生下你以后,并不是因为难产,也不是身子有问题,而是她具有三花绝脉。”楚东阳说到这里,也是一脸的茫然之色,显然对三花绝脉了解的并不多。 楚瑶也是聪明之人,短短几句话便能联想到很多事情,“父亲,你让大哥加入天龙帮,就是为了调查母亲的死因?” 楚东阳点点头,继续说道:“不错,你大哥加入天龙帮以后,认识了一名修道者,而那名修道者恰好知道三花绝脉,据他所说,三花绝脉,每十年体内的花毒会爆发一次,等爆发三次之后,体内阴气积聚过盛,筋脉枯萎,最终……” “这天花绝脉,正是印证了一句古话,红颜薄命!每十年爆发时,容貌会轻微的发生一次改变,变得比以前更家漂亮,当三次花绝脉爆发后,其容貌甚至可以说是倾国倾城,天下间无人能及。”楚东阳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再美的容颜又如何,为父爱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的人。” 楚东阳也是一个感性之人,短短的几段话,便泪流满面,不能自己。 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对楚瑶母亲的爱意,到达了一个怎样的高度。 “父亲,你想到了破解办法?”楚瑶看着父亲,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楚东阳点点头,道:“不错,解触天花绝脉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修道者自伤元气,以大神通强行化解,一种是找到温养经脉的玉石。前一种方法根本不可行,别说认识修道者,就算能有这分能力的修道者,我们也请不动人家,凡人的死活,那修道者根本不放在眼里。” “那第二种办法呢?”楚瑶好奇的眨了眼睛,轻声的问道。 楚东阳微微一笑,道:“我四处大听,才知道凌家有一对温养经脉的灵犀玉,于是就暗中观察凌中羽平日的去向,故意设局,让凌中羽救我一命,而后提示凌中羽,我有一女,如果你家有儿子,以后可以结为亲家。” 楚瑶轻轻地点着头,原来这都是父亲一手安排好的,可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忽地,楚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凝望着父亲,“难道我……” 楚东阳知道女儿要问什么,叹息一声,道:“不错,你出生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和你母亲一样,都具有天花绝脉,前几天你生日时,容貌改变,更是确实了这个事实。想必你也发现了,十岁以后你比先前漂亮了不少吧!” 楚瑶的脸色很是难看,突如其来的事实让她难以接受,可尽管如此,她还是不答应这门婚事,决然道:“父亲,我不和那小子成婚。” 说到这里,楚瑶见父亲脸色一变,连忙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日里附近几个村子的孩子都叫那小子废物,虽然我没和他见过面,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叫他废物。但废物之名,想来他人也怎么样,我要是嫁给他还不被附近村子的人笑死。” “我不嫁,死也不嫁。”最后一句话,楚瑶说的毅然决然。 楚东阳知道女儿的脾气,她凡是说“不”的事情,决没有商量的余地。可这事已经答应了凌中羽,他再去反悔显然也不可能,于是劝说道:“楚瑶,父亲这些年来忙着三花绝脉,全是为了你,看在父亲这些年来辛苦劳累的份上,答应这门亲事吧!” 楚瑶嘟起小嘴,露出一副绝对无法商量的态度,“别的事我可以考虑,但这事我不会答应。”楚瑶想的很清楚,既然自己生命只有区区三十年,何必再连累别人,让子女痛苦。 楚东阳却没有想到这一层,他一直认为女儿是碍于面子才不答应,“难道这事真的没得商量?” 这一次,楚瑶没有一口拒绝,而是托起下巴思忖起来。 一盏茶的时间,楚瑶便有了决定,“父亲,我肯定不会嫁给那个废物,婚事也不会让你拒绝,你刚才不是说让我们两个培养一段时间的感情吗?”她顿了顿,露出一道狡黠的笑容,“那好,我就和他见见面,嘻嘻,日后若是他家主动退婚,这可怪不得我了。” “这……”楚东阳只觉得额头上一阵冷汗,女儿竟然想出这样一个注意,若真的被退婚,他这个女儿以后别想嫁人了。 楚东阳不知道女儿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如果女儿真的不愿意,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在心里一阵叹息,想想以前还是太宠这个女儿了,否则这事怎能也轮不到她来做主。 ……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新的一年便在无数人的期盼下来临了。 每家房门前都贴上新的春联,富裕一些的还挂上了大红灯笼。 凌家堡年会,同其他村子都一样,都在祠堂内举行。 年会只有男人可以前去,女人必须留在家里。但年龄也有一定的限制,只有过了二十岁的男人才能前去。 不过有一个例外,凌家堡的子孙,无论男女,在十六岁那年都有一次参加年会的机会。 凌天齐参加年会,不像别的少年那般激动,对于他来说,就是走个场,吃顿饭而已。 凌家堡男丁并不多,只有区区几百人,其中还有一些去外谋生,故而前来参加年会的人只有不到五百人。 宗族祠堂高大而又恢宏,透露着古朴的气息。 祠堂为砖木式建筑,由大门和厅门组成。 门楼由数十根高大的立柱和月梁组成主题结构,前后用跳或翘将屋檐前挑达一米多,形成高翘的大翼角,犹如凤凰展翅欲飞。 过了门楼,便是天井天井里用石板铺成。 甬道平日里不让人行走,只有举办大型的活动,或者会议时,族内德高望重的长者才能从仪门进入。 走上正厅,甬道两旁的空地上,种植一棵桂花树,寓意着呆呆兴旺富贵。 祠堂内,此刻已经坐了不少凌家子孙,有些来迟的,也陆陆续续的赶了进来。 祠堂最前方的中间位置,有一个长一丈,宽约三丈的平台。 平台的黑木大椅上,正坐着四名老者和一名中年男子。 坐在中间的那名中年男子,名叫凌中越,是凌家堡刚上任的村长,当然也是新任族长。 四名老者则是凌家堡的长老,他们与族长一同商议村内的大事。 村内本就没什么大事,如果正要说起大事,那也就分配土地,收缴粮饷。 凌天齐跟父亲刚进入祠堂,便引来一阵冷哼,声音虽然不大,但清晰可见。 凌中羽似乎早就习惯,也不多说,带着儿子到最外围的一个座位上坐下。 祠堂内,凌家子孙三两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有说有笑。 没有一人前来和凌天齐父子说话,看起来,他们父子两反而像外人。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一阵清脆的钟声回荡在祠堂的上空,年会便开始了。 凌中越轻轻地咳了一声,朗声道:“今天,我代表全体族人,欢迎各位的到来……” 下面,一阵鼓掌声,凌天齐父子两人坐在那里,仿佛雕像一般一动未动。 正文 第六章 宗族祠堂 凌中越右手抬起,坐了一个下压的手势,继续说道:“首先,祭奠一下先祖。”说着,从旁边族人的手中接过一碗酒水,上前两步,倒在祠堂内的地面上。 下面的话,更是无聊,凌中越仿佛背书一般,说起了凌家千来以来的历史。 等到凌中越说完,又是一阵鼓掌。这一次,凌天齐也下意识的鼓起掌来。 “下面,放鞭炮,吃年前饭。”凌中越算了算时间,再次朗声说道。 鞭炮都是从城内发费高价买来的,年会前才会放一次,其余村落也是如此。 年前饭异常丰富,凌家堡一视同仁,每个人拿到的饭菜都是相同。 其中,除了有平日里很少吃到的鸡鱼肉蛋,还有一晚香喷喷的饺子和汤圆。 这些饭菜,让凌天齐想起了前世的除夕夜,不也是吃这些东西吗? 除夕,是一年中最使人留恋的一晚。 除夕之夜,最为热闹、喧阗。 天一抹黑,孩子们或者半大小伙子,早已拿着香火,东一声、西一响地放起鞭炮来了,胆大的放大炮仗和绚丽的烟火。年幼的一只手捂着耳朵,远远地探着身子点,其他小孩两手捂着耳朵,紧张而又焦急地等待着……。此情此景,即使人到白头也都还能记得。 除夕的意思是“月穷岁尽”,人们都要除旧部新,有旧岁至此而除,来年另换新岁的意思,是农历全年最后的一个晚上。故此期间的活动都围绕着除旧部新,消灾祈福为中心。 凌家堡的年前饭与前世大为相同,只是聚集在一起吃饭的人,从一个家庭变成了一个村子。 想起前世的经历,凌天齐在心里叹息一声,便大口的吃起了年前饭,这样丰盛的饭菜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到的。 吃完年前饭,凌中越再次站起身来,道:“这一年,村里有五名孩子已到了十五岁,过了这一晚也算是成年人了。以后记得帮父母多做点事,为村里多做一些贡献,凌家村的未来还是要你们来发扬。” 一席话,可谓说的热血沸腾,其中有四名少年都紧紧地握着拳头,暗暗决定长大以后为家族做贡献。 凌天齐神色平静,脸上无悲无喜,仿佛族长的话没听到一样。 凌中越继续说道:“凌家堡的孩子,自小有习武的习惯,这些年来,也出了不少文坛佼佼者,更是有人加入了当地的天虎帮,借此机会,不如让他们五个上来比试比试。” 族长凌中越这一提议,很快便有了几名男子附和,其中有一人喊声最大,一脸的得意之色。 这名男子,却是先前和凌天齐就有过一面之缘的凌中天。 凌中天有一小儿子,刚到十六岁。 其子凌天成可谓是武学天才,小小年纪便练成了一身不弱的内力。 同龄人中,可谓是出类拔萃,显无敌手,深受老一辈的喜爱。 凌中天也想利用这次机会,让儿子好好教训一下村里的“废物”,并在族内出出风头。 凌中越微微一笑,视线落在凌中羽的身上,问道:“中羽,你看如何?” 宗族祠堂内,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凌天齐父子两人的身上。 众人的神色,各有不同,但唯有一点是相同,他们都带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凌中羽站起身来,道:“族长,我家天齐没学习过武功,如何能敌过其他孩子?” 凌中越恍然的点点头,略有歉意的说道:“我倒是把这事忘了,你们是修行家族,有过祖训,不能和其他孩子一起学习武功。”他声音一顿,随即露出一声冷笑,“这么多年,你们凌家未出过一名修道者,还在村里白吃白喝,当真以为我们不敢对付你们吗?” 凌中羽脸色一沉,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但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担忧的神色,“族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凝视着对方,底气十足地问道:“我们凌家和别的家庭一样,种田缴粮,什么时候白吃白喝了?” 凌中越冷冷一笑,反问道:“虽然这几代都种田了,但以前几代呢?有没有白吃白喝,你心里清楚。”他声音越说越高,完全没有把凌中羽放在眼里,冰冷的质问声,久久地回荡在宗族祠堂的上空。 凌中羽怒视着对方,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想怎么样?” 凌中越似乎并不担心撕破脸皮,淡然的说道:“你们不是修行世家吗?修道者应该都很厉害,就让你家‘少爷’和村里的几个孩子比试几下,怎么样?” 凌中羽知道,儿子去了一定会被动挨打,他丢不起这个人,一口否认道:“不行,天齐他没有学过武功,不是他们的对手。”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拳头,如果不是担心儿子的安危,他早就上去教训一下这个族长了。 凌中越冷哼一声,带着鄙视的神色说道:“还没上台,你怎么知道不行呢?” “我说了不行,难道族长想强行让天齐上台比试吗?”凌中羽似乎下定的决心,再次重复道。 凌中越似乎没有放过凌中羽的意思,咄咄逼人的说道:“今天可由不得你,你家‘少爷’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他说话的时候,故意把少爷两字加重了语调,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想当着众人面羞辱一下凌中羽。 修道者和凡人之间都有着一层隔阂,修道者看不起凡人,凡人也同样看不起高高在上的修道者。凌家先祖,当年就很少和凌家村的村名交流,后来几代,也倚仗着他们有着优良的血脉,不太搭理凌家堡的村名,在这样的情况下,无形中引起了一些平民的怨怒。 就在凌中羽想再次拒绝族长的时候,听见儿子的声音传来,“父亲,就让我和他们比试一下吧!反正只是比试,他们不会伤到我的。” 凌中羽叹息一声,他知道儿子是为他着想,不愿意看到他们家和凌家堡撕裂脸皮的一幕。 但他也在为儿子着想,不想让凌家堡的人知道,儿子已经能修炼道术的事。 毕竟凌天齐修炼了近两年,还停留在练气期一层的阶段,无法修炼道术,自然不是眼前几人保的对手。 但他心里明白,这一比试,轻者受伤,重者很可能会全身瘫痪,他的父亲便是在年轻的时候被打成重伤,后来刚过五十便死去了。 凌中羽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年少时让他上台比武,都被他强横的拒绝了,这也造成他和凌家堡中众人关系越来越恶化。 未等凌中羽开头,凌中越便讥讽道:“亏你还活了几十岁的人了,竟然还没有小孩子看得开。这次只是单纯的比试,不会让你们凌家断子绝孙的。”最后几个字,他估计提高嗓音,引起周围众人一阵哄笑。 凌中羽心里暗暗叹息一声,没想到这次年会,竟然闹的这么大,看开儿子若不上台比试,他们决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里,凌中羽看向儿子,见他一副丝毫不担心的神色,不禁说道:“天齐,要是打不过他们,记得跑下台,父亲在台下等你。” 凌天齐点点头,故意露出一副毫不担心的神色,“父亲,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其中的厉害关系,他这个活了几百年的人又怎么看不出来。 凌家堡的人,这次故意欺压凌中羽,好让他在族里永远抬不起手,夹着尾巴做人。 片刻后,四名少年已经从一旁台阶,走上平台上。 凌天齐看了一眼与他同龄的少年,其中并没有上次侮辱他的人,有些失望的道:“父亲,我去了。” 凌中羽紧跟在儿子的身后,来到平台下。 如果他们真的敢重伤凌天齐,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把凌天齐带走。大不了离开凌家堡,永远不回来。 可是,离开凌家堡又能出去哪里? 凌天齐一无手艺,二无学问,就连大陆上几乎所有人都会的武功,都被剥夺了。 平台上的四名孩子,三男一女,领头的那男孩一脸的不屑,显然没有把凌天齐放在眼里。 女孩则好奇的大量着凌天齐,或许她想看看,这名被称为“废物”的孩子,究竟哪里和他们不同。 走上平台,凌天齐仿佛雕像般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有说。 凌天成哼冷一声,随即一个转身,故作老成的对凌中越行了一个礼,“族长,这切磋如何进行?”在他眼里,比试和切磋没什么两样,还不都是两个人比试武功。 其实,比试和切磋真不是一个含义,比试只是两人之间简单比比,而切磋却是实质性的交流。 凌中越对凌天成的问话很是满意,点头道:“既然天齐已经上来了,那就让天成和他切磋一下吧!” “是,族长!”凌天成拱手说道。 三名少年站到一边,除了那名女孩略微担忧外的神色,其余两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笑容。 三人都知道凌天成的厉害,在他们眼中,只要一个照面,凌天齐就会被打倒在地。 凌天成冷冷的看了凌天齐一眼,神色淡淡地说道:“你先动手吧!”这架势,还有有一副武坛高手的风范。 凌天齐听后,淡然的说道:“还是你先吧!”对于眼前的孩子,他实在没兴趣先出手。 正文 第七章 意外 一句话,说的众人都失声的笑了起来, 凌中天笑声最大,单手指着凌天齐,肆无忌惮的说道:“哈哈,笑死我了,还什么修行世家,我看叫废物世家才对。” 在他们看来,凌天齐不但是废物,还自大的很,本身没学习过武功,还让狂妄的让对方先出手。 众人没未笑完,凌天齐又说一句,“你要是不出手,我先出手了?”他就是故意说这样的话,以激怒对方,这样才好找出破绽。 说完之后,凌天齐做一副即将出手的姿势,警惕的看着凌天成。 凌天成已经暗暗提升起内心,想要在凌天齐攻击而来时,给他来个致命一击,让他躺在床上半年以上。可是,当他看到凌天齐只做了攻击的姿势,并没有出手攻击,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出手?” 凌天齐皱起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在看你的破绽,如果没有找到破绽,这么出手肯定会吃亏。” 凌天成听后,几乎有杀人的冲动,破口大骂道:“混蛋,你白痴啊!你当这时武坛高手切磋吗?还看什么破绽,哪有什么破绽给你看。赶快出手,否则我就不客气了。”他骂了还觉得不爽,越是看凌天齐,越是有种想揍他的冲动。 大喝一声,凌天成挥拳,快速地向凌天齐的胸口冲去,。 众人看来,这势大力猛一拳,从未学过武功的凌天齐根本就躲避不了,同时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平台下的凌中羽却着急万分,大喊道:“天齐,快闪开。” 面对眼前攻击,凌天齐并没有出手抵挡,也没有闪躲,而是‘白痴’似的转过身,向凌中羽看去,并且大声的问道:“父亲,你说什么,我刚才没有听……”他脚下一滑,突然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凌天成的攻击也来到他的身前,原本这一拳应该落他的胸口,因为他突然摔倒,一拳不但落空,快速移动的身体还无法停止下来。 只能勉强的向空中一个跳跃,想从凌天齐身上跳过去。 滑倒后,凌天齐双腿下意识向空中一抬,恰好踢到凌天成的小腿上。 凌天成瞬间加速,惯性可想而知,被凌天齐‘意外’地一踢,整个身体如炮弹般飞了出去。 飞行的轨迹却是向着不远处的一根朱红色的立柱,速度不但没减,反而快了一些。 这快,也仅仅快之毫厘,如果不是内功高深的武坛高手,或者修道者,根本无法发觉。 速度太快,距离太近,虽然凌天成还没有撞向立柱,但结果了想而知。 凌天成体内虽然有一些的内力,但这点内力,根本无法让他在空中强行旋转,或者让身体停止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体撞向立柱。 同时,他也做好了被撞的准备,双手抱着头,弓着身,样子极为狼狈。 原本,众人都认为凌天成这一拳必定能打倒凌天齐,根本没有提防,突如其来的变故,族内的几名长老也来不及救援。 更有几人,还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一阵闷响,回荡在宗族祠堂的上空,这才惊醒震惊中的众人。 凌天成紧抱头部的双手变得血肉模糊,手骨也断的七七八八。 当时就昏迷的不省人事,“啪”的一声摔落在地上。 被他撞击的地方,隐约可见几道猩红的血痕滑落而下。 众人缓过神来,刚想向凌天成跑去,凌天齐却从平台上爬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平台有点滑……” 众人这时关心的是凌天成的安危,哪有时间理会他的话,一窝蜂的向凌天成跑去。 平台上,那名唯一的女孩,却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凌中天狠狠地澄了凌天齐一眼,快速的跑到儿子身边,把他抱在怀里,见呼吸平稳,除了皮外伤以外,并没有大碍,这才安心下来,看向一旁的凌中羽,冷声道:“看你教的好儿子,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他甩动衣袖,冷哼一声,不顾众人阻拦,先一步离开了宗族祠堂。 众人也知道凌天成伤的不去轻,血肉模糊的双手还在流血,必须回去处理,便没有多说。 凌天齐却露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离去的凌中天,低声道:“我刚才只是滑了一下……” 不说还好,凌天齐这么一说,更是引起众人的愤怒。 可刚才的情况,众人都看在眼底,的确是凌天齐摔倒以后,才造成这样的意外。 凌天齐见众人愤愤地看着自己,心里一阵冷笑,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 快速走下看台,凌天齐来到父亲身边,道:“父亲,他们也没你说的那么厉害!” 凌中羽背后一阵冷汗,心道:刚才的凶险岂是你一个小孩知道的,要不是刚才的“意外”这倒在地上的人就是你了。 心里这么想着,凌中羽嘴上却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着,刚要下意识地去摸凌天齐的头,却发现儿子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 年会经历这么一次闹剧,也没办法继续举行了,凌中越郁闷的说了一句散会,众人便悻悻的离开了宗族祠堂。 看着凌中羽父子走出宗族祠堂,族长凌中越冷冷一笑,喃喃道:“别人或许都认为那是一场以外,但瞒不了我。” …… 对于新年,凌天齐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在这个世界上,一没亲戚,二没朋友,也没有什么好去的地方。故而,除了过年时去楚瑶家看看外,大多时间都呆在家里安心修炼,修炼的速度比先前慢了许多,但他并不担心,毕竟他才只有十岁。 前世,凌天齐纵使天纵奇才,在没有如此浓郁天地灵力的情况下,达到筑基期用了近二十年。 如今的速度,凌天齐认为已经很快了。 所谓天道自然,修炼太快往往不好,必须脚踏实地步步为营。 大年初一,凌天齐家边来了八年来第一个客人。 那一次,还是凌中羽救楚东阳的时候,楚东阳感激救命之恩才来的。 这是来的人,却让凌中羽不但意外,还略微有些担忧,他便是凌家堡的族长——凌中越。 凌中越走进堂屋,看了一眼房间内正在闲聊的一家三口,笑着问道:“中天,这次我来做什么,你应该明白吧!” 凌中天故作不明的问道:“族长,你来我们家,当然欢迎,至于做什么,还是明说好了。” “好,那我就明说了。”凌中越也不想废话,视线在凌天齐身上一扫而过,道,“那日你家‘少爷’,在平台上重伤天成,并非是意外吧!” 凌中天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脸上顿时露出不快之色,道:“族长,你这话是什么的意思,那日的事大家都亲眼看到,是不是意外不用我说了吧!” “哼!”凌中越冷哼一声,他自然明白对方故意拿话来压他,语气也硬了起来,“从小我便教授天成的武技,他的内力如何又怎会不清楚,即使撞在立柱上,也不可能让他手骨断的如此严重。” 凌中羽已经知道族长的来意,道:“族长,如果没什么事,还是请回吧!我们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走?”凌中越仿若无人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冷声道,“快点把修炼秘诀拿出来,否则,你知道后果的。”他的身上,顿时释放出一股完全由能力施形成的威压。 威严弥漫开来,除了凌天齐毫无异样外,凌中羽和妻子齐紫娟都脸色苍白的退后三步。 凌天齐故意释放真力抵挡,既然族长一个人前来,那就是他没有把这个发现告诉其他人,说白了,他想一个独吞修炼秘诀。 活了几百年,凌天齐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事,并且还不用担心族长会说出去,“族长,既然看出来了,想怎么样?”他凝视着族长,露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凌中越顿时打了一个寒战,感觉释放的气息在顷刻间消散的无影无踪,“你……你想……你想怎么样?”他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凌天齐再次把真力加大了几分,让凌中越呼吸都有些困难,才微笑着问道:“族长,你也是聪明人,究竟是不是意外,你应该比我们清楚吧!” 凌中越发现这个秘密之后,确实没有告诉其他人。他认为凌天齐这么大点孩子,就算从娘胎里修炼,能有几层威力。 这次前来,确实是为凌天齐家的道术儿来,因为半年前带儿子去郡城内买谷种,恰好遇见一个门派招收弟子,于是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带儿子去了。那名修道者一测试,儿子还真有灵脉,可惜只有一种土系灵脉,并不适合修炼。 宗族祠堂内,凌中越不但故意羞辱凌天齐一家,并且暗地里和族内一些人商量好了那次切磋。 凌中越就是想借这次机会,看看凌天齐是不是修炼过道术。 如果没有,那就证明他们家孩子应该是灵脉单一,无法修炼。 如果有,那便证明他家儿子在得到道术以后,也可以修炼道术。 为了确认这些事,凌中越可谓花费心机,花了大把的钱,认识了一名在郡城内生活的修道者,并且从他哪里得知一些关于灵脉的事。 父母没有灵脉,子孙拥有的几率不到亿万分之一。 父母都具有灵脉,子孙必然拥有,并且还是适合修炼的多种灵脉。 母亲若有灵脉,子孙则拥有的几率不到万分之一。 父亲有灵脉,子孙毫无争议,肯定具有。 父亲的灵脉若在三种以上,子孙的灵脉一般都是或者三种以上。当然也有可能只有一两种,但几率不到百分之一。 若是父亲的灵脉只有一种,子孙肯定只有一种,没有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除非灵脉变异。 听见凌天齐的话后,凌中越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下意识地点头道:“是的,那只是一场意外,我……”嘴巴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凌天齐微微一笑,道:“族长,这大过年的,族内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吧!” “对,对。我……这就回去处理。”凌中越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离开这里,一刻钟也不想逗留。 眼前这个被称为废物的孩子,实在太变态了,仅仅释放气势便让他喘不过气来。 刚走到门口,凌天齐的声音突然传来,“族长,为了不看到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我还是提醒一下,今天的事希望没有第五个人知道。” 走出凌天齐家,凌中越扶着旁边的一株大树,不停的喘息着。直到此刻,他还能清晰的感觉到,背后冰凉,身体瑟瑟发抖。 正文 第八章 木箱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中,又过了半年。 十六岁的凌天齐正是长个子的年龄,每天的饭量明显增加,除了苦练道术外,身体也在一天天变化着。 全身肌肉暴涨,说不上帅气的脸上棱角分明,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除此之外,修为也有了质的进展,不但突破了练气期的瓶颈,还达到了巩基中期,火云拳也在几个月前完美的融合。 火云拳攻击的威力更是惊人,一株脸盆粗的巨树在强大的攻击下,化为点点木屑,随风消散。 火云拳的威力,一是道术燃烧,二是力量攻击。 攻击的力量更是怪异,居然可以叠加,每叠加一次,力量都会成倍增加。 不然如此,凌天齐和抽空还前世的道术,和从父亲那里得到的道术融合在一起修炼,说来也巧,凌中越所给的正是火系主修道术。 这些日子来,凌天齐除了偶尔和父亲下地看看以外,大多的时间都在山中密林内修炼。 楚瑶除了前段时间来了几次后,便没有来过,或许她觉得和凌天齐之间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凌天齐在父母的威压下,每个月也去楚瑶家几次,两人在一起,大多时间都山林内散步聊天。 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还是向以前一样不冷不热。 交流了近三年,两人依旧没有培养出感情,这可急坏了凌中羽。 眼看儿子一天天长大,他必须让凌天齐和楚瑶之间发生点什么。 否则,楚家到时来个退婚,或者不愿意嫁给凌天齐,他到哪里去给儿子找媳妇? 三个月前,凌中越见儿子居然突破了练气期一层。兴奋之下,把先祖留下来一个只有凌家之主也能打开的木箱递给了凌天齐。 并且嘱咐凌天齐,回去要好好研究里面的书籍和道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去找他。 凌天齐连连点头,抱起一个大木箱,回来房间内研究去了。 这一研究,便用了半个月,他对天方大陆的修道界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凌家先祖留下来的东西并不多,经过这些年来的变卖,更是所剩无几。 别看木箱有一丈高,半丈宽,当凌天齐打开以后,却失望至极。 木箱的第一层只有几本书籍,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书籍里的内容,凌天齐看了以后极为郁闷,那些文字根本就是父亲平日里告诉他的一些“修行知识”,而且是最基本的修行常识。 然而第二层,却有一层不弱的结界,凌天齐拥有巩基中期的修为,很轻松的便解除的了。 第二层中,一件中阶法器和零散的几张符咒,那些符咒也都是初阶水平,并没有太大的价值。 这些东西都没有引起凌天齐的兴奋,让兴奋兴奋不已的是,箱子里居然有一本破破烂烂书籍。 书籍确实破烂,其中还掉了几页,但凌天拿到手里却看得津津有味。 天方大陆的修炼方式和前世相差不多,都是吸收天地灵气,在经脉中循环周天,产生真力,只是施展的道术有所不同。前世的道术比较单一,几乎都是用法器杀来杀去,没有符咒,符宝以及阵法。 天方大陆的道术可谓是千变万化,只要拥有合适的秘籍都可以修炼。 当然,每个人修炼的道术几乎都是一种主修,两种辅助,并不是什么道术都能同时修炼。 这本残破的书籍,仅仅介绍了练气期到旋照期的修炼方法和心得,至于后面的修炼方法却一字未提。 或许那名先祖的修为并不高,实力在修行界中处于下游,固然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凌天齐看完残破的书籍后,大为失望,原本想找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提高休息,这下看来,算是泡汤了。 想到这里,凌天齐心中就是一阵郁闷,刚想把手中的书籍放箱子里一扔,却惊讶的发现书籍最后一页比别的纸张厚了一些。 “咦!”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凌天齐也不在乎这是先祖的遗物,小心翼翼的把最后一页从边角撕开。 撕开封皮后,里面露出一张闪闪发光的符咒,凌天齐忍不住暗骂了一句,一张破符咒,有必要放的这么神秘吗? 符咒入手后,凌天齐便知道刚才的想法错了,箱子内其他符咒根本没有发光,上面的纹路也不同。 这既然不是符咒,那是什么? 凌天齐突然觉得一阵窒息,难以置信的喃喃道:“难道,这是符宝?” 符宝在天方大陆上异常珍贵,只有实力达到金丹期的修道者才能制作。 制作符宝,不但要使用本名法宝为引,还要把体内的真力输入到符宝之中,可谓是一件大伤元气的制作方式。 符宝制作而成后,使用者可以忽略修为,即使刚达到练气期一层的修道者也有轻易使用。 正是有了这点好处,那些修道者觉得大限将近,无法再进一层时,才会制作符宝,为后代留下一些保命的手段。 符宝的威力要比法器强大许多,一般顶阶的法器也很难战胜符宝。 有了一张符宝,就相当于有了保命的底牌,只要不遇见旋照期以上的修道者,都能轻易的战胜对方。 符宝上雕刻着一只翱翔的苍鹰,苍鹰栩栩如生,目光凌厉,仿佛随时都会破符而出。 “奇怪!”凌天齐看着符宝,整个人愣在那里,疑惑地说道,“按书籍上说,符宝上的呈现的图案,不就是原本法宝的原型吗?难道这个世界的法宝和以前有所不同,妖兽也能修炼成法宝吗?”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凌天齐连忙把符宝往衣服夹层内一塞,随即蹲下身子,玩弄起箱子里的几件法器。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开了,凌中羽走了进来,见儿子在摆弄几件破铜烂铁,道:“天齐啊!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凌天齐把一件杯子形态的法器放在手中玩弄了一下,道:“没看出什么,不过这个杯子挺好看,以后用来喝茶好了。” 杯子通体蓝色,杯身上雕刻着几道怪异的符号,更是让杯子凭空增加了几许古朴的气息。 凌中羽只觉得一阵冷汗,这修道者使用的法器,竟然被你用来喝茶。要是那些修道者知道后,不知会不会跑来杀人。 不过,现在房间内也就他们父子,根本不用担心会传出去。 凌中羽微微一笑,示意凌天齐先把手中的法器放下,道:“天齐,有段时间没去楚瑶家了吧!” 凌天齐恋恋不舍的把杯子放在箱子里,点头道:“有几个月了。” “不想她吗?”凌中羽见儿子兴趣淡淡,心里咯噔一下。这么漂亮的女孩都没有动心,难道他的性取向有问题? 楚瑶确实漂亮,尤其是十岁以后,每过一年,其姿色就要增长三分,到了十五岁以后,已经是远近为名的大美女的。这段时间,不知道多少人去楚东阳家上门提亲,几乎每过几天就有一批人前去。有时两方人遇见,甚至还会大打出手。 这些事,凌天齐也听父亲提过,但他从未放在心上,毕竟楚瑶还只是一个小女孩,没必要整天惦记在心里。 此时,听父亲再次提起这事,凌天齐只觉得头大了一圈,虽然父亲还没有说明来意,但他心里也想出了大概,“父亲,这个……”嘴巴动了半天,却不知如何才能解释清楚。总不能说,这段时间一直在努力修炼吧! 自从进入巩基中期以后,凌天齐明显感觉修炼的速度慢了下来,要是按这个速度修炼,很难再次突破了。为此,他便进入疯狂的修炼当中,除了吃饭下地以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在修炼中度过的。 凌天齐想看看,疯狂的修炼能不能让实力进步的快一些。 正是如此,凌天齐完全把楚瑶的事抛在了脑后,要不是凌中羽提醒,他几乎都把每个月要去看楚瑶一次的诺言给忘了。 凌中羽微微一笑,打破了凌天齐的尴尬,道:“没事,我也是过来人,这两个月几乎每天都刮风下雨,路上泥泞,你又在忙着修炼,忘记也没什么。昨天晴了,路也干了一些,你还是过去看看她吧!多培养一下感情,今年五月的时候,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 “今年……就办了?”凌天齐张大了嘴巴,失声道。他早就知道成婚会早一些点,但也没想到这么早,毕竟明年他还未到十八周岁。 “怎么,早吗?”凌中羽脸色一沉,有些不满的说道,“你也别推三阻四,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还不如早点,让我和你娘亲早些抱到孙子。” “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呢!现在就想着抱孙子,是不是早点了。”凌天齐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见父亲脸色一脸愤懑的看着自己,忙转移话题,“父亲说的是,我现在就去楚家村,找楚瑶去。” 离开房间,凌天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父亲那眼神实在太可怕了,好像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成婚一样。 正文 第九章 变故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逼于父亲的压力,凌天齐今天只好再到楚家去找自己的未婚妻。 悠然地走在通往楚家村的路上,凌天齐随意地看着路边的景色,心里想见面后和楚瑶说些什么。也许,是到了要改变的时候,毕竟,以后她就是我的妻子…… 思绪间,凌天齐苦笑着摇了摇头,正在这时,突然听到路边传来一声隐隐约约的呻吟声,放眼看去,正好看到楚家村的村口处,躺着一名已经陷入昏迷的中年男子。 男子全身是血,气息微弱,似乎随时都会死去。 一只手臂不知道被什么武器给割断,伤口处鲜血就象泉水一样欢快地向外涌喷。 凌天齐心里一紧,有种不详的预感,一个健步走到那名中年男子的身体旁,见对方正睁着双眼看向他,连忙蹲下身子道:“大叔,楚家村发生什么事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白天的居然有人敢在这里杀人。 路上没有马蹄印,也没有大批人走过的迹象,应该不是山匪和强盗? 可是除了他们以外,什么人敢来村落中肆无忌惮的动手杀人呢? 难道…… 凌天齐刚想到这里,便听见那中年男子微弱的声音传来,“快跑,那些人见人就杀,不要去楚家……”声音说到这里,中年男子全身一颤,气息全无。 村里人果然朴实,在知道强敌以后,不但没有说什么前去救援的话,还让路人快点离开是非之地。 凌天齐一阵苦笑,他到是很想走,不去招惹这莫名的变故。可是楚瑶还在村子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必须去看看。 缓缓地站起身来,凌天齐看着一眼前方的楚家村,快速地走了过去。 楚家村,楚东阳的家里。 此刻,门外正站着六名青年男子,其中一人穿着一身道袍,鹤立鸡群般站在五人的旁边。 其余五人,站在最前面的是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一身华贵的锦缎衣服,显示着他不凡的身份。 站在他是很后的四人,则是一身武者打扮。他们面色狰狞,毫无表情,看起来更像是打手。 六人身边一块空地上,上百名楚家村的村名被捆绑在地上。 他们衣服破烂不堪,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伤,甚至还有几人处于昏迷状态,气息微弱。 显然在被捆绑之前,受过一阵毒打。 楚东阳则站在门前,怒视着众人,“这位少爷,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锦缎衣服的青年看了一眼地面上被捆绑的村名,笑着对楚东阳说道:“楚叔叔,难道你没听说过我欧阳乐天的办事风格吗?”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继续说道:“今日我和朋友恰好游玩到此,听说楚叔叔家的小女,美貌闻名遐迩,故而想观其容颜,难道叔叔不成全小侄吗?” 楚东阳脸色一沉,对方已经说明的来意,他要是拒绝会给楚家村造成更大的伤害。 欧阳乐天是谁?楚东阳自然知道,或许寿阳郡内见过他的没多少,但他的名字却异常响亮。 他可是寿阳郡臭名远扬的恶霸,平日鱼肉乡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仗着有个当郡主的父亲,做起事来更是肆无忌惮。常常带着几名武坛高手四处游荡,遇见漂亮女人,调戏之后强行霸占。 如果胆敢有反抗者,或者看了不顺眼的人,二话不说,便击杀当场。 欧阳乐天本身,又习了一身精湛的武艺,更是胆大妄为。 据说他身边还跟着一名修道者,在遇到危难,或者有强敌出现时,可以保他性命无忧。 修行之人何等傲气,他之所以跟在欧阳乐天的身边,自然为了欧阳乐天家能提供他修炼需要的丹药灵石。 修道者也有着自己的处事风格,一般事情决不会插手,因为他同样看不起没有灵脉的凡人。 就想富贵人家,大多看不起穷人一样。 楚东阳这个时候很是无奈,若不让女儿出来,眼前的村名固然难逃一死。要是让女儿出来,结果怎样,他自然清楚。 良久,楚东阳叹息一声,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叫小女。”他知道,就算把女儿叫出来,以欧阳乐天的行事风格,在凌辱想要的女子之后,也会把全村的人杀死,不让事情传出去。他想借喊女儿的理由,让女儿从后门快点逃跑。 恐慌中的楚东阳忘了,欧阳乐天身边还有一名修道者,在修道者灵石的散发下,方圆百丈内的风吹草动都是一清二楚。 欧阳乐天虽然好色,但并非什么都不懂的世家子弟,看到楚东阳一副急切离去的样子,笑着说道:“楚叔叔,你一个人去,小侄可有些不放心,万一找不到路,或者闪要腰,又如何是好?还是让我随从和你一起去吧!” 楚东阳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自己的意图被对方看穿,只要点头答应:“好吧!” 欧阳乐天对身后的一名武者点点头,那人快速的走进房间,跟在楚东阳的身后,向楚瑶的房间内走去。 房间的门开了,楚东阳和武者走了进去,楚东阳背对着武者,手却摸进了怀中。 楚瑶忙问道:“父亲,外面那么喧闹,发生什么事情了,是天齐来了吗?” 楚东阳微微一笑,故作镇定的说道:“没有,有一个朋友想见见你。” 那名武者,这个时候也看到了楚瑶的容貌,神色微微一愣。 就在这时,楚东阳猛然一个转身,右手伸向武者的的胸口,在他手中却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楚东阳为人谨慎,在楚瑶母亲死后,身上一直放着一把匕首,以防万一。没想到这十多年没用上的的匕首,今天却使用了。 楚东阳猛然转身,让楚瑶和那名武者都微微一惊。 楚瑶惊讶,是因为不知道父亲好好的,为何要突然转身。并且转身的时候,还用上了内力。 而那名武者,却没想到楚东阳竟然敢向他出手,他们两人的武功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楚东阳的武功,同别的村子一样,在村子里学习的,仅仅学了一些皮毛。 那名武者却不同,他虽然年轻不大,却也是正宗武学门派内出来的,两人的差距可想而知。 武者身影微微一闪,速度快的惊人,下一刻便握在了楚东阳的手腕上,只听一阵骨骼断裂的声音传来,那把原本刺向武者的匕首,突然反向朝楚东阳的胸口刺去。 楚东阳脸色苍白,提升全身的内力,都无法改变匕首攻击的路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匕首一点点刺进胸口中。 刺向胸口的一瞬间,楚东阳已放弃了抵抗,转身对愣神的楚瑶喊道:“瑶儿,快点离开这里,他们是……” “啊!”匕首没入胸口,楚东阳全身一阵痉挛,痛苦的倒在地上。 胸口,鲜血正快速的流出,染红了身边的地面。 武者冷哼一声,视线在楚东阳身上一扫而过,冷冷地声音随之传出,“找死。”自从跟了欧阳乐天之后,他已经习惯杀人。刚才击杀楚东阳,他不但没有一丁点罪恶感,反而还有些快意,似乎杀人已经成为了他一大乐趣。 楚瑶这个时候才从刚才的变故中换过神来,身体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失声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她没有出手,也没有拿房间内可以做为攻击的东西。因为她知道,眼前这名武者举手之间便能杀死父亲,她出手也没有丝毫作用,甚至还会让对方在一怒之下把她杀了。 武者微微一笑,道:“我们家少爷在外面等你,你不要担心,长的这么漂亮,少爷宠幸完了,说不定会把你带到郡府内做个小妾,总比在这穷乡僻壤强得多。”他一脚踩在楚东阳的胸口处,让原本还未深入的匕首,连匕首把柄也深深的没入楚东阳的身体内。 楚东阳身体痉挛了几下,便倒在血泊中,气息全无。 楚瑶的眼中一道寒光一闪即逝,飞快的分析起现在的局面,道:“你们家少爷是谁?” “出去你就知道了。”武者微微一笑,向房间外走去,她相信楚瑶不敢跑,也不会跑。 楚瑶确实没有逃跑,她知道逃跑根本没有用,从床上掀起被子,盖在父亲已经逐渐冰冷的身体上。而后又抬起右手,轻轻地佛向父亲死不瞑目的双眼,才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她没有拿匕首,因为她知道拿了匕首也没有用。 这一刻,她很想哭,却没有哭出来。 哭不能解决问题,必须留下性命,将来为父亲报仇。 这是楚瑶走出房间前,心中唯一的想法。 堂屋内空无一人,楚瑶便知道,他们还在房外,并没有进来。 抬起头,楚瑶向门外看去,恰好看到一名身穿锦缎的青年男子正向她微微一笑。 欧阳乐天相貌英俊,身材挺拔,一身儒雅之气。那一笑充满了无尽的魅力,不知道多少年轻少女会因为刚才的而迷恋。 如果没有先前发生的事,楚瑶或许会有些心动,但此刻心里只有无尽的杀意。 欧阳乐天看到堂屋内的楚瑶,顿时眼前一亮,风度翩翩了走向堂屋,“楚小姐,在下欧阳乐天,初次见面还请楚小姐赏光,陪在下四处游玩一下。” 说出这话,欧阳乐天也觉得一阵郁闷。以前看到漂亮女人,早就把什么事都抛到一边,何时说出邀请游玩的话,连他都觉得有些虚伪。 正文 第十章 出手 听见欧阳乐天的话后,楚瑶心里一阵厌恶,道:“这位少爷,你邀别人游玩,难道也是用这样的手段吗?”现在,她已经不想逃脱了,能拖延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吧!想到今后的命运,她心里一阵颤抖。 楚瑶的心里,突然出现一个身影,那便是凌天齐。对于这个未来可能是他丈夫的人,心里却没有太大的感觉,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就那么几次,大多时间都处于沉默之中。这个时候想起凌天齐,她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欧阳乐天微微一笑,不但没有生气,还温柔的说道:“楚小姐,不用喊我少爷,我就欧阳乐天,叫我乐天就行了。” 楚瑶一直呆在家里,并不摘掉欧阳乐天的事情,但看到他这副嘴脸,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在心里冷哼一声,怒视着对方。 欧阳乐天视线在楚瑶发育良好的身体上不断游走,时不时的点点头,“不错,果然如传言说的那样,貌似天仙。” 楚瑶把头转向一边,不去接触欧阳乐天的视线,淡淡地说道:“欧阳公子,你想怎么样?”她没有称呼对方的名字,甚至连这样的称呼,她都觉得厌恶。 “楚小姐,其实我也不想怎么样。”欧阳乐天潇洒的甩了一下头长的长发,从腰间拿出一把折扇,在身前煽了两下,“我们之间的事,还是到房间里说为好,如果你觉得有些吵闹,我可以叫他们现在就离开。” 楚瑶冷冷地看了欧阳乐天一眼,余波正好看到房间外被捆绑的一群人,道脸色蓦然一沉,“欧阳公子,我可以按你的话去做,但是楚家村的村民,你必须现在就给我放了,否则,你得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她神色坚定,目光决然。 对于欧阳乐天来说,放了几个人,那还是轻松自如,扇子一挥,潇洒的道:“你们几个听到了没,楚小姐让你们把他们放了,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几人武者听后,快速的向一群被捆绑的村名走去。 长剑挥动,只见剑影闪动,身上的绳索便断为数截。 被释放的村名,当场就愤怒的要向几名武者出手,楚瑶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三叔,你们快点离开这里吧!不要在做无味的挣扎了,只有留下性命才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话语虽然平淡,但话中的意思,村名都听的明白,楚瑶是让他们好好的活下去,才能报仇。 村名们叹息一声,随即向村外走去,在临走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向堂屋,看向那个为了她们,甘愿牺牲自己的女孩。 此情此景,即使村中大汉也不禁留下了眼泪,那些女子声是泣声连连,不能自己。 村名离去之后,欧阳乐天也露出了他的嘴脸,对房外的众人道:“你们在外面等着,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进入。” “是!”四名武者齐声说道。 其中一身,连忙走到门前,把门关闭。 房门关闭之后,欧阳乐天把折扇放在眼角,飞快的脱去外套,笑着说道:“楚小姐,我们还是快点半正事吧!” 楚瑶没有挣扎,也没有后退,该发生的时早晚会发生,她只是闭上眼睛,等待着。 耳边,不时传来脱衣服的声音和欧阳乐天淫荡的笑声,她虽然闭上了眼,心却在滴血。 当欧阳乐天把衣服脱得只剩下一件外套时,原本关合的门,突然打开了。 欧阳乐天当即脸色一变,也不管来的人是谁,脱口就骂道:“混蛋,我不是说了,没有……” 话仅说到一半,欧阳乐天便看到进来的人,正是跟在他身边的那名修道者,语气顿时恭敬了几分,“张仙师,你怎么进来了?” 仙师,便是凡人对在修道者的尊称,这样的修道者大多都与凡人生活在一起。 几乎所有的仙师,修为都不高,只会施展一些简单的道术。 毕竟修为高,可以通过修炼再进一层的修道者,谁愿意到凡人堆里浪费时间。 当然,其中也有一些修为不错,但因为自身原因,甘愿留在凡人中。 张仙师便是这样的修道者,本身的修为不弱,已经达到巩基前期。 因为觉得无法突破,才选择留在凡间,过衣食无忧的生活。 张仙师并没有回答欧阳乐天的话,缓缓地上前走了一步。但那一步,却跨出了三丈。 这种道术名为缩地成尺,凡是达到筑基期的修道者,都能轻松的掌握。 一步便来到欧阳乐天的身前,却让刚刚睁开双眸的楚瑶惊讶不已。她虽然知道大陆上有一些神秘的修道者,却没想到大人们口中的道术,却如此的神妙。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原本激动的神色顿时黯淡下去。 “少爷,有人来了。”张仙师声音平淡地说道。 欧阳乐天知道,既然张仙师这么说,来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道:“张仙师,那人你也对付不了吗?”他知道张仙师的厉害,有一次在外郡惹了事,得罪了一个大帮的帮主,被数十名武坛高手围杀,张仙师紧紧施展了一个道术,那些高手便瞬间震腿,无一例外,全部重伤。 张仙师轻轻地点了一个头,道:“他的修为与我相差不多,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正事要紧。” 欧阳乐天想了一下,狠下心来,道:“张仙师,把她也一起带走吧!”她玩过的女人无数,却没有一人可以和眼前的女子相提并论,固然知道有正事在身,还是决定把楚瑶带在身边,回去以后做他的一房小妾。 “好吧!”张仙师犹豫了一下,道,“我让她先睡一会,你抱着她先离开。” 张仙师说完,右手大拇指上一阵灵光闪动,就要按在楚瑶的眉心处。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却突兀的传了进来,“想不到你一名修道者,居然向凡人动手。” 张仙师伸向楚瑶的手,生生地停了下来,并不是他想停,而是一股浑厚的气息,锁定了他的身体。 他可以肯定,只要再动一下,那股气息的主人,便会毫不犹豫的向他出手。 声音还在房间内回荡,一名身穿灰布衣服的少年便突然出现在门口。 这名少年,正是一路赶来的凌天齐,进入楚家村的时候,他便感觉到村子里有一名修道者,而那名修道者,同样也感觉到了他。 两人的修为相差并不多,所以才会感应到彼此的神识探查。 凌天齐阻止对方向楚瑶施展道术,是因为那看似普通的眉心指,却能让真力侵入体内,搅乱对方的思维。 说白了,若是楚瑶中了张仙师的眉心指,从此以后别说能正常思维问题了,生活能不能自理,都成了问题。 张仙师也看出欧阳乐天是那种玩过了漂亮女子,就随处丢弃的人,才胆敢如此做。 张仙师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刚才还在村口,这么快就赶来了,但他的修为与凌天齐相差并不多,身上还有几件威力不弱的法器,并不担心对方出手,但他也不想若上一身麻烦,“这为道友,你可知道我身边这位公子是谁?”说话间,他收回悬在空中的手,放在腰间 修道者一般都不得罪世间的大家族,或者掌权的贵族,张仙师这么说也是想“友好”的把这间解决了。 毕竟能不出手便能把问题解决掉,张仙师也懒得出手,两人若是打起来,胜负也是五五之分。 对于身上的那几件顶阶法器,张仙师还是有几分信息的,就是巩基后期的修道者前来,他也有信息和对方战了平手。 凌天齐冷冷一笑,刚才众人说的话,他神识探查的时候都听得清楚,“他是什么身份和我没关系,我现在只知道,你们在楚家村杀了人。”即使欧阳乐天抢夺的女子不是他的未婚妻,看了这事也会管一下。 张仙师神色顿时变得尴尬无比,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说出这番话,“道友,这么说你想为了这位女子和平道为敌了?” 从凌天齐进门后便没有说话的欧阳乐天,也接道:“这位仙师,我父亲可是寿阳郡郡主,如果你不想把事情惹大的话,今天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见凌天齐神色未变,有顿了顿,又说道:“当然,如果你不插手此事,你要你想要的东西,我欧阳乐天尽力帮你办到。” 楚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在她眼里这个被称为废物的未婚夫,怎么突然成了仙师。 只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怔怔地看着凌天齐,好像有无数的话想问一样。 凌天齐视线在楚瑶身上一扫而过,冷笑道:“我想要你的命,行不行?” 欧阳乐天身为贵族少爷,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楚瑶她是肯定要得到,决不会因为凌天齐一句话而放手,“仙师,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如果你不识抬举,别怪我出手太狠。”在他认为,对方小小年纪,即使是一名仙师,修为也高不到哪里去。 直到此刻,欧阳乐天还认为,张仙师说对方修为和他相差不多,是因为不想和一名仙师为敌,才故意说出的托词。 张仙师神色一变,知道欧阳乐天误会了他的意思,刚想说话,却听见对方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