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装什么贞洁烈女 十月初十,漫天的鹅毛大雪,落了满地。将整个长阳城内外,都覆上了一层白雪皑皑。 屋内的烛火明明灭灭,即使房中点着徐徐檀香,也掩盖不了这发霉潮湿的气味。 画轻歌卷缩着身子在床上,她裹紧了身上那层单薄的被子,却还总是被冻得瑟瑟发抖。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动静,半掩的门突然被人‘吱嘎’一声推开。 冷冽的飞雪带着寒风一拥而入,让画轻歌不由得全身轻颤。 “皇上.”画轻歌话还未说完,便被人一把拽住了头发,狠狠的从床上拉扯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重响,画轻歌的脸上赫然便多出了五根猩红的手指印。 秦淮赋这一巴掌便未留情,将她的脸都扇向了一旁。嘴角溢出丝丝血丝,与她苍白起皮的薄唇,成了鲜明的对比。 “画轻歌,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逼皇后自尽,她可是你妹妹,你心肠怎就如此的歹毒?!”烛光照在秦淮赋的身下,投下一片长长的阴影。 画轻歌一抬头,就对上了他满是阴戾的眼睛。 “我没有逼皇后自尽.”画轻歌脸色陡然煞白,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竟是有些难以喘气。 “呵,你这贱人,你以为朕会相信你说的话吗?!”秦淮赋一袭尊贵黄袍加身,大手狠狠捏住了她消瘦的下颚,让她不得不直视自己道:“若是皇后有什么个三长两短,我定让你去给皇后陪葬!” 闻言,画轻歌恍若雷劈,身子直直的僵在了原地。 对于秦淮赋来说,画轻舞的性命才算得是性命。而她,只不过是他根本不屑看一眼的卑贱蝼蚁。 然而还不等画轻歌反应过来,便被秦淮赋一把按在了地上。身上的薄纱被他一把撕扯开,肌肤接触到冰凉的石地,如同坠入了寒冷刺骨的冰湖中。 “皇上,不要”画轻歌猛然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不已。她将双手护在胸前,企图将身上的男人推开。但是奈何实力悬殊,根本不能将他推动分毫。 “呵,装什么贞洁烈女?让朕临幸你,不都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吗?”秦淮赋语气满是嘲讽讥笑,英俊挺拔的眉间,满是彻骨凌人的冷意。 秦淮赋话音刚落,腰间便猛烈的摆动着。 画轻歌因为身下的痛楚,瞬间涨红了脸。但是她只是倔强的咬着牙,不愿喊出一声。 然而画轻歌不知道的是,她越是隐忍的表情,在秦淮赋的眼中看来,对他更是莫大的挑衅。 秦淮赋默然的看着这个三番五次挑衅自己的女人,身下的动作愈发的凶猛起来。 本该是人间最美好的欢爱,却是在满是血腥中的葬歌结束。 也不知道秦淮赋折磨了她多久,此时的画轻歌早就气若浮丝了。 看着半死不活的画轻歌,秦淮赋眼中的厌恶更是愈发的明显。他嫌恶的将她狠狠的一脚踹开,将龙袍披好以后,冷声说道:“才人画轻歌,企图谋害皇后性命。此等毒妇,定当重罚。今日关进暴室,朕定会亲自审问!” 正文 第二章:送进暴室 “皇上.”画轻歌错愕的张大了嘴巴,身子跟声音都一起轻颤。 她朝着他望去,只见他的脸上满是冷漠的残酷。 心脏像是被谁狠狠的捏住,让她陡然窒息。她没想到,上一秒还在和她做着欢爱事情的男人,下一秒竟然是要将她丢进暴室! 画轻歌只觉得悲戚万分,许是悲伤到了极致,眼泪也落不下来。她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突兀的哈哈笑了起来。 “真是疯子!”秦淮赋在听到画轻歌的笑声以后,眉头微蹙。他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竟还笑得出来。 斜视了她一眼,只是冷哼了一声,挥了挥袖子,就离开了这望月阁。 很快就有人进来,将画轻歌拖进了暴室。 此时不过三更未过,深夜送来的妃子,都是不受宠的主子。 那暴室的狱卒睡得正香,突兀的被人扰了好梦,心中正是愤怒难泄。三下五除二的,便将画轻歌绑在了柱台上。 寒意仿佛从四肢百骸席卷而来,此时是十月的寒冬,外头还下着鹅毛大雪。画轻歌身子本来就羸弱,那受得了这寒意。 手腕粗的鞭子,一下没一下的抽打在画轻歌的身下。鲜血顺着少女洁白的皮肤,缓缓滑落,倒也刺目得很。 画轻歌一开始还能感受到这入骨的痛楚,但是渐渐的因为寒冷,便冻得浑身麻木了。 那些狱卒打累了,这才停了手。虽说是不受宠的主子,但不管怎么说,都是皇上的妃子,他们行事自然也是得有些分寸。 一盆冷水从画轻歌的头上浇落,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后背的伤口,与血肉黏在了一起。但是身子上的痛楚,却是不及心中疼痛的万分之一。 “说,为什么要逼皇后自尽?”一道清冷的声音袭来。 画轻歌一睁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冷峻的秦淮赋。 “我没有,我根本就没有逼皇后自尽。是她,是她自己用匕首割了手腕.”画轻歌此时脸上早就血色全无,只是小声的低喃着。 “呵,画轻歌,你可真是嘴硬得很啊!”秦淮赋听到答复,心中更是冷了几分。他没想到这个女人都已经被送到了暴室,竟然还如此的嘴硬! “冷,好冷。皇上,我求你了,求你放了我。真的好冷,真的好冷”画轻歌浑身都在打颤,头脑昏昏沉沉的,困意席卷而来。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睡 “冷?那朕让你暖和些如何?”秦淮赋从一旁拿过铁烙,猛的便按在了画轻歌的小腹上。 画轻歌顿时发出一声惨叫,伴随着皮肉灼烧的‘滋滋’声。不消片刻,她小腹上便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囚字。 “说,你招不招?”秦淮赋将手中的铁烙扔到一旁,目光锐利的好似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呵,招了又如何,不招又如何?不管是不是我逼皇后自尽,反正你都不会放过我不是吗?”画轻歌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在加上暴室里的昏暗恶臭,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地狱。 而秦淮赋对她来说,就是审判她的阎王! 正文 第三章:凄凄复凄凄 “你知道便好,皇后若是过得不好,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秦淮赋看着表情木然的画轻歌,只是冷声道。 “哈哈.”画轻歌没想到秦淮赋竟然如此轻易的承认了,她倔强的抬起头,看着他熟悉的眉眼,只觉得悲戚万分。 想当年,眼前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着,等日后功成名就,定会来报救命大恩,娶自己为妻。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蹄。愿得一人心,与妻白首不相离 画轻歌没想到,不过转眼几年,他便心有所属。她不知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上天为何要如此对她,而他,又要如此折磨自己! “贱人,你笑什么?!”秦淮赋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到她笑以后,眸光一禀。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十分烦躁。 “秦淮赋,你可真是可悲。你既然如此爱她,却不肯杀我。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杀我吧?”画轻歌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与他对视着。 她嘴角的笑意越深,在他眼中看来,却是如此的嘲讽。 “你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画轻歌,你可真是高看了你自己!”秦淮赋像是被戳中了心中所想,有些恼怒。他目光更是沉了几分,猛然从一旁抽出长剑。 他将长剑抵在她的脖颈之上,锋利的剑刃将她雪白的脖颈割开一道口子。寒光与鲜血融为一起,而画轻歌则是闭上了眼睛。 对于她来说,过着这样的日子,反而还不如一死解脱。 秦淮赋本来以为画轻歌是想耍什么花招,但是没想到她却一副迎接死亡的泰然。 难道这个女人,真的不想活了? 秦淮赋心中本是有些犹豫,但是一想到这个女人嘴角嘲讽的笑意,还有如若不是她,皇后又怎会抑郁成疾,割腕自尽呢? 怒火迅速的移上了眼眸,秦淮赋单手紧紧握着剑柄。他抬起手,眼看长剑就要朝着画轻歌的脖颈处落下。 此时门外传来一道女声:“剑下留人!” 没有预期而至的疼痛,画轻歌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她所谓的胞妹,当今秦国的皇后,画轻舞。 画轻舞被一旁的宫女搀扶着,盈盈走来。面如柳风,让人看得便是娇弱得很。 “皇后,你怎么来了?暴室阴冷,染了风寒如何是好?要是有什么事,让人来禀报一声便可。”秦淮赋一看到画轻舞,眉头微皱,连忙上前心疼的将她揉在怀中。 秦淮赋的话,如同针钻一般,狠狠的一下一下扎在画轻歌的心上。眼眶瞬间蒙上一层氤氲,两人模糊重叠在一起的身影,几乎是刺得她双目一痛。 “皇上,求您放过姐姐。姐姐她不是有意要逼臣妾自尽的,是臣妾自知时日无多,姐姐又如此深爱皇上。臣妾一时才想着,早些解脱着病痛之苦,让姐姐陪在皇上身边”画轻舞突然跪在地上,眼中赊着泪花。 虽然嘴上是为画轻歌求情,但是话中的意思又何尝不是让人误会? 正文 第四章:不会喜欢她的! “皇后,你胡说什么?朕一定会寻尽所有办法,治好你的恶疾。至于那蛇蝎心肠的女人,朕是无论如何,不会喜欢她的!”秦淮赋连忙将画轻舞扶住,他看向画轻歌的眼中,满是冷漠与不屑。 “皇上,姐姐与臣妾从小一起长大,姐妹情深似海。若是皇上不肯饶了姐姐,臣妾便在此长跪不起。”然而画轻舞却是执意不肯起身,楚楚可怜的望着秦淮赋。 “皇后,你总是如此的心地善良。你先起来吧,不管你说什么,朕都答应了便是。”秦淮赋不由得叹了口气,将她扶起。 他对画轻舞的温柔与细心,毫无预兆的将画轻歌的心割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漓。 原来他不是如此的冷漠,他也是有温情的一面。只不过他的温情,像来都是不是对着自己的罢了。 “用不着你假惺惺的,秦淮赋,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画轻歌倔强的昂着头,眸光中满是愤恨。 她脖子上和身上的鲜血此时已经结成了冰渣,十分的骇人。 “画轻歌,你莫要得寸进尺!我不杀你,只不过是因为皇后的求情!”秦淮赋脸色微沉,这个女人可真是不知好歹。 她越是一心求死,他反而硬要让她苟且的活着! “皇上,我们走吧。”画轻舞拉了拉秦淮赋的衣袖,作势还咳了几声。 “好,朕抱你。”秦淮赋将画轻舞的手紧紧握住,打横便将她抱起。 他背影决然,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予画轻歌。 画轻歌一抬眼,就看到画轻舞嘴角得意的笑。她的眉间满是轻藐不屑,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 若是让秦淮赋看见他怀中那个温婉可人,善解人意的画轻舞。如今的这幅表情,真是不知道应该作何感想。 秦淮赋就算离去,也没有让下人停止对画轻歌的折磨。 画轻歌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贱种。就算是死了,也无妨。 “皇上.”画轻舞被秦淮赋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他正想起身,却是被她一把勾着了脖颈。抬袖之间,便是一阵盈盈香气。 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难怪即使是一代帝王,也会对她倾心。 “皇后,是朕让你受苦了。”秦淮赋握住画轻舞的手腕,那上面已经结痂的伤疤蜿蜒盘桓着,丑陋无比。 “皇上,别看。”画轻舞像是受惊了一般,想将手腕抽回。 然而感受到画轻舞意图的秦淮赋,反而是将她手腕抓得更紧了些。 “不管皇后是怎么样的,朕都不会介意。”秦淮赋的薄唇在那蜿蜒的伤疤上落下轻轻一吻,他能感受到身前的人儿轻轻一颤。 看着眼前眉眼低垂的画轻舞,他心中对她的愧疚越深,对画轻歌的恨意也是越重。 即使窗外是寒天十月,大雪纷飞。但是榻上的男女,却是火热朝天。 秦淮赋将画轻舞身上的衣衫褪尽,他的动作轻柔小心,如同对待一个不世珍宝一般。相比对于画轻歌,仿佛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正文 第五章:是谁的孩子? “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屋外传来常德平的声音。 秦淮赋本来兴致正浓,这突然被人打扰了,也就没有什么心思了。 常德平是他从小就伺候在他身边的太监,等他继位以后,自然就成为了太监总管。他做事,向来最符合他的心意。除非是一些要紧的事,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深夜来打扰自己。 “进来吧。”秦淮赋将被子披在画轻舞的身上,起身说道。 不一会儿,常德平很快便推门而进。 他起身走到秦淮赋的面前,先是跪下福了礼,随后道:“回皇上,画才人她.怀孕了。” “你说什么?!” 常德平此话一出,不仅是秦淮赋愣在了原地,就连一旁的画轻舞也是惊了一惊。 这个女人,她竟然怀孕了?! “回皇上,今日画才人在暴室受罚,小腿隐约有鲜血滑出。那些个狱卒觉得不对,便来禀告奴才。奴才心觉不妙,便宣了太医。这才得知,画才人已经有孕两月,险些流了产。”常德平如实禀告着,毕竟这是皇上的妃子,若这真的是有了孩子,那毕竟是龙种。 俗话说得好,这母凭子贵。就算画轻歌在怎么不受宠,这龙种若是出了事,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这小命可是担待不起。 “常公公,你确定吗?真的是怀孕两月?”一旁的画轻舞面色突变,又问了常德平一次。 “启禀皇后娘娘,太医亲自看诊的,的确是两月有余”那常德平见她面色有异,心中也是有些惶恐,却只能如实所报。 “这怎么可能?画才人如今进宫不过一月,这孩子却已经有了两月。难道这孩子”画轻舞见常德平如此肯定,更是惊慌的看了一眼秦淮赋。 她捂住了嘴巴,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口,但是众人也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画轻歌进宫一月,就算秦淮赋宠幸过她,这孩子也不可能超过一月的。 这皇上的妃子和别的男人有染,可是一百个项上人头都不够砍的. “她人呢?!”果然秦淮赋紧握着拳头,面色铁青的可怕。俊脸狰狞,如同要发了狂的野兽一般。 “回皇上,奴才已经命人将画才人送回了望月阁。”常德平连声说道,他还从来没有看过皇上如此发怒。 画轻歌在半梦半醒之间,隐隐约约的又看到了秦淮赋。他如同小时候那般,总是那样温柔的看着自己。 他在离开之前,让自己等他,他说有朝一日,定会回来娶她。 然而下一秒画面转换,她却是对上秦淮赋恶狠狠的眼神。他眼中的冷漠与嫌恶,丝毫不加掩饰。而他怀中百般呵护的女人,却是自己的妹妹画轻舞。 “至于那蛇蝎心肠的女人,朕是无论如何,不会喜欢她的。” 秦淮赋的话语,不断的绕在自己的耳畔,怎样都挥之不去。 “淮赋.”画轻歌低声轻唤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简直要疼痛的窒息。 正文 第六章:你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如今的秦淮赋,早就不是当年和她许下诺言的那个小男孩了。 一直以来,都是她错了。儿童时的戏言,又怎可当真呢? 是她错得一塌糊涂. “贱人!”秦淮赋从门外踏入,看着躺在床上的画轻歌,眉头更是紧缩。他一把抓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单薄的被子里拉起,恶狠狠的看着她道:“孩子是谁的?!” 画轻歌只觉得头皮发麻,一睁眼,就看到怒不可揭的秦淮赋。 “皇上.”画轻歌一愣,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姐姐,你就招了吧,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皇上都已经知道了,你若是如实招了,妹妹兴许还可以替你向皇上求情。”伴随着一道假惺惺的嗓音,画轻歌朝后望去。除了画轻舞以外,还有几名太医。 “什么知道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啊”画轻歌看着阵仗人马,心中只觉得有些不安。 她下意识的将手放在小腹上,护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然而这一幕,反而更是刺激到了秦淮赋的某根神经 他冷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厉声道:“好你个画轻歌,你真当朕是傻子吗?你是以为你有了这野种,朕就会对你有所不同吗?真是痴人说梦!” 野种两个字,他咬得格外的重。像是一把匕首一般,朝着她狠狠刺来。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秦淮赋。 她从来没有妄想过,秦淮赋会对她有什么改变。但是她至少以为,有了这个孩子,他至少会对自己有一丝怜悯之情。 但是他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将她心中所保留唯一的一丝希翼,都彻底浇灭了。 “皇上,这不是野种,这是你的孩子!”画轻歌咬着牙,脸色惨白如画,她憔悴的好似随时都会晕过去。 “住嘴!你还想蛊惑朕?你进宫不过一月,你肚子里的孩子却是已有两月,还敢说是朕的孩子?!”秦淮赋满是愤怒的看着画轻歌,他的大手紧紧扣着她的脖颈,让她陡然窒息。 “我没有,这真的是你的孩子.”画轻歌脸色泛着铁青,眼白布满了血丝,瞪大着看着他。 她想挣扎,但是身上的疼痛,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 “就算是我的,你也不配生下我的孩子!”秦淮赋大手一松,画轻歌的身子便瘫软到了地上。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此时的模样狼狈至极。 很快就有几个侍卫将画轻歌紧紧按住,让她根本动躺不得。 “皇上,你要做什么?!”画轻歌看着这些侍从,脸色愈发的难看。她此时觉得好累,但是她的眼泪早就已经流干了,什么都哭不出来。 “姐姐,你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妃子。难不成,你还想把这野种生下来不成?”画轻舞看着她的眼中,满是怜惜。 但是她眉间的不屑与嘲讽,画轻歌却是没有忽略掉。 “皇上,你恨我可以。但是你不要听信画轻舞的谗言,你怎么可以亲手害死你的孩子?!”画轻歌目光灼灼的与画轻舞对视着,她此时恨不得上前将这个女人撕碎。 一定是她,是她给秦淮赋说了什么,所以他才要害死自己的孩子! 正文 第七章:流产 “你这个贱人,皇后念着你们的姐妹之情,处处为你着想。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想诬陷皇后?我看你真是不知悔改!”秦淮赋不等她说完,当下立马朝着她喝道。他目光残忍无情,如同看着一具尸体道:“喂药!” 那些侍从像是得了什么命令一般,从一旁接过一个药碗。那药碗里药,刺鼻难闻。 画轻歌突然像是发狂了一般挣扎着起来,她嘶歇底里咆哮着。周围的人都被她这股劲给唬住了,一时之间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秦淮赋见状,亲手接过那药碗,一步一步朝着她走去。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颚,甚至将她下颚的骨头捏得错位。画轻歌吃痛一声,不由得张开了嘴巴。 趁着这个空档,秦淮赋将手中的药水一滴不剩的全喂进了她的口中。苦涩的药水顺着她的喉间流入到了胃里,画轻歌立马偏头呕吐了起来。 “咳咳.咳咳”画轻歌用手扣着自己的喉咙,企图将那些药水都吐出来。 但是很快双腿之间传来一股温热,鲜血浸湿了她的裤子,十分的刺目。 “不要.不要”画轻歌呆呆的看着双腿之间的鲜血越流越多,心中则是一片慌乱。 这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姐姐,孩子没了可以再有。但是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丢的可是皇上的面子.啊,救命!”画轻舞本想上前安慰画轻歌,然而刚走近她,却是一把被她掐住了脖子。 “你这个贱女人,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和你拼了!”画轻歌昔日明亮清澈的眼眸,此时却是被恨意布满。 她看着眼前的画轻舞,是这个女人害死了她的孩子,她要为孩子报仇! “你做什么?!快放开皇后!”胸口上传来一阵钝痛,画轻歌的身子如同断线了的风筝,朝着后方直直的摔去。直到滚了好几圈,这才停了下来。 “皇上,姐姐她疯了,她疯了,她要杀我!”画轻舞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受了惊。她扑在秦淮赋的怀中,面上是梨花带雨,让人好不怜惜。 “皇后别怕,有朕在,没人伤得了你!”秦淮赋五指紧攥,一抹戾气一闪而过。他恶狠狠的朝她望去,他看着她的眼里,向来只有厌恶与冷漠。 “呵,秦淮赋,你有种就杀了我!反正你连的亲生孩子都能扼杀,你还有什么下不了手的?!”画轻歌眉眼猩红,微扬的睫毛上,满是滚动的泪珠。她丝毫不畏惧,与他对视着。 此时的她心已经死了,孩子没的那一刻,她便也不想在苟活这个世界上了! 秦淮赋看着满是绝望的画轻歌,心中的弦如同被人紧紧提了起来。他五指关节被他握得咔咔作响,神情微微有些复杂。 这个女人,和在暴室那日一样,总是一心求死! “来人,你们好好看住画才人。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你们也都别活了!”秦淮赋偏过脸不肯再看她,他偏偏就不让她死。 他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正文 第八章:皇后也怀孕了 画轻歌在两人走后,就昏迷了过去。本来身子就羸弱,在加上暴室里受了寒,接连着又流了产。足足昏迷了半个月,才幽幽的转醒。 那些个婢女生怕她出了什么事,得跟着去陪葬,皆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 画轻歌本就年轻,这一调养,倒是恢复了不少。 “你们听说了吗?皇后怀孕了!” “皇上日日都去那锦绣宫,皇后不怀孕才奇怪呢。倒是可怜了这画才人,听说前些日子不也怀孕了吗?” “那画才人怀的可是宫外的孽种,皇上那能让她留着啊?皇上也是为了这皇家的面子啊,才没有追究。否则啊,这事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过去的。” “嘘,快别说了!” 那些个婢女在门外八卦了好一会儿,一转眼就看到站在身后的画轻歌。连忙互相碰了个手肘,这才闭了嘴。 不管怎么说,她们只是一些下人奴婢。这妃子的事情,可不是她们能嘴碎的。 画轻歌单手扶着门槛,怒火在体内乱窜,随时都会冲破而出。 眼眶被一层泪花糊上,目光所及之处,只是一片朦胧。 在听到画轻舞怀孕的时候,心中的愤恨、不甘,瞬间都涌了上来。 她画轻歌不是圣人,凭什么她要无端遭受秦淮赋的折磨,遭受丧子之痛。而画轻舞则是受他的百般呵护,独揽他的宠爱?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她却要过这悲凉凄惨的一生! 画轻歌漂亮的眼眸上,瞬间被仇恨所覆盖。她不会让害死她孩子的凶手,还如此的逍遥在法外! 她要为她的孩子,报仇! “皇后娘娘,画才人求见。”此时画轻舞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发,听见有下人来报,这才将手中的梳子放下。 “画才人?她怎么会来?让她进来吧。”画轻舞面色闪现出一丝疑惑,画轻歌竟然会来找她,这可真是一大奇迹。 画轻歌由婢女领了进来,她看着这锦绣宫内的奢华,不由得讥笑了一声。人和人比,差距可真是大。 “姐姐今日怎么得空,肯来妹妹我这里坐了?”画轻舞自然是没有忽略她面上的表情,不免有些得意。 她自然是去过她那望月阁,冬不暖夏不凉的,还总是有一股发霉潮湿的味道。甚至连宫里一些老嬷嬷住的地方,都比她的好上几倍。 “听说妹妹怀孕了?”听到画轻舞开口,画轻歌这才将目光挪了回来,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道。 “是,妹妹这些日子繁忙,忘记派人去告诉姐姐这个喜讯了。孩子已经有一个月了。”画轻舞倒也不介意她的冷淡,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中满是慈爱。 “妹妹喜得贵子,可真是可喜可贺。”画轻歌心中漫过一丝钝痛,但是她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轻抿着薄唇。 “哎,要是当初姐姐的孩子没有流掉。算算日子,若是孩子出生了,岁数也相差不了多少。而且还可以给皇上多添一个子嗣,只不过.可惜了.”画轻舞笑了笑,抬头看着画轻歌。 正文 第九章:丧子之痛 画轻舞的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嘲讽。她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她的血肉之上,横插一刀。 她就是要让她不好过,就是要将她的伤口撕开。只要她难受了,她才会感到快乐! 果然只是一秒,画轻歌的脸色瞬间白得吓人,身子止不住的轻颤。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到了肉中。 画轻歌的眼眸越来越沉,里面的冷意比这十月的寒雪还刺人。她突然松开紧握的拳指,反而是轻笑一声:“既然如此,那让皇后娘娘,也尝尝这丧子之痛如何?”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突然一把上前捏住了画轻舞的下颚。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早就备好的药水,往她的口中灌。 “咳咳.救命啊!”周围的婢女见状,大家也都是慌了神。连忙上前七手八脚的想将画轻歌拉开,但是不知道她是哪来的力气,直到将那药水灌得一滴不剩,她这才松了手。 “咳咳.画轻歌,你给我喝的是什么?!”画轻舞用手抠着自己的喉咙,企图将那些药水都吐出来。她双目睁大,紧紧等着她,怒声道。 画轻歌被那些婢女按住了手脚,她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画轻舞。嘴角的笑意却是扯到最大,说不上的诡异。 她灿笑了两声,声音有些悠扬,低低的道:“皇上那日喂我喝的是什么,我自然也是喂你喝什么。” “你给我喝的是.滑胎药?!”画轻歌话音刚落,画轻舞突然就变了脸色,立马朝着周围的婢女喊道:“还不快传太医!” 在她喝下第一口的一瞬间,她便知道了这是滑胎药。那日给画轻歌打胎的时候,那滑胎药还是她亲自去准备的。这药水的味道,她是最熟悉不过的! “哈哈哈哈,来不及的,来不及的!”画轻歌看着地上一脸慌乱的画轻舞,她突然放生大笑了起来。她的眸中迸发着火光,恶狠狠的瞪着她:“画轻舞,是你害死了我孩子!如今你想不到吧,我却会让你的孩子给我的孩子偿命,哈哈哈哈!” 画轻舞正想说些什么,突然捂着肚子,面色满是疼痛。那股忽如其来的暖流,却是如同冰刃一般刺激着她。 “来人啊,快喊太医.快喊太医”画轻舞看着自己双腿之间的鲜血,不管怎样都止不住的往外流。她全身都在颤抖,显然是已经要到了濒临奔溃的地步。 然而太医未到,秦淮赋却是先到了。 他刚批完奏折,正想着顺路过来看看。没想到还未走到锦绣宫门外,就听到里面一片嘈杂。 等进来了以后,便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他没想到,画轻歌竟然给画轻舞喂了滑胎药,她这是要谋害龙种! 荒唐,简直是荒唐至极! “皇上.救命啊皇上。画轻歌她,杀了我们的孩子啊皇上.”画轻舞一看到秦淮赋来了以后,也顾不上腿上的疼痛,挣扎着爬到他的脚下。 而她所爬过的地方,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那血迹蜿蜒盘桓,恍如狰狞的伤疤。 正文 第十章: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画轻歌,可是你干的?!”秦淮赋走到她的面前,凛冽的眼神扫在她毫无惧色的脸上:“是谁给你的胆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哈哈哈哈,是我干的又如何?怎么?她的孩子没了你就心疼了?秦淮赋,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当然要为我的孩子报仇了!”画轻歌看着他满是怒气的眼眸,凄惨一笑。 伴着话音,秦淮赋一脚狠狠的朝她小腹踹去。 她往后直接踉跄了好几步,煞时面色苍白。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她不仅弓挛着身子。 画轻歌对此早就麻木了,眼底虽然是无尽的哀切,但是嘴角的笑意却是愈发的大。 秦淮赋没想到她这个时候竟然还笑得出来,眸光阴戾,面上的怒气更深。耳边是画轻舞凄凄戚戚的哭声,心中更是烦躁,不由得朝着旁人吼道:“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来?!若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朕让整个太医院陪葬信不信?!” 很快几乎是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聚集在了这锦绣宫外。为首的许太医,给画轻舞把了脉以后,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几乎是用微不可闻的声音答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的孩子.已经已经没了!” 几乎是同时,周围所有的人都跟着跪了下来,谁都不敢去看秦淮赋的神色,甚至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除了画轻歌以外,她一人独自站立在中间,显得格外的刺眼。 “一群废物!”秦淮赋伸手从一旁拿起杯子,狠狠的朝着那许太医砸去。 杯子应声而碎,那许太医被砸中的地方,瞬间破皮流出了鲜血。他吓得全身一抖,将头埋得更低了,只能等待着这发怒天子处置。 “皇上,皇上你要为臣妾的孩子报仇啊!”画轻舞咬着苍白的嘴唇,眼中拧着仇恨。 她扯住秦淮赋的衣袖,眼泪不断的顺着脸颊滑落。让人看着悲戚,为之动容。 “皇后放心,朕自然会为我们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秦淮赋伸手拍了拍画轻舞的手背,随即转过头望向画轻歌,他胸中好似堵着一口气,让人烦闷难耐:“画轻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淮赋额上的青筋绽出,不知为何,他甚至希望她能否认。要知道,这谋害皇子,可是大罪,当之处以极刑! “臣妾无话可说。”画轻歌总是那样倔强的很,她自嘲的笑了一声。 为了画轻舞,他甚至都能亲自给自己喂滑胎药。更何况,自己现在还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来做这件事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打算了。她知道秦淮赋是不会放过她的,反正她也已经不想在这样继续苟活了。若是死了,反而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秦淮赋见她不否认,眼底泛起波澜。 他是一代君主,是帝王。君主一怒,伏尸百万。 所有的人都怕他,但是唯独画轻歌不怕他。 从一开始的时候,她便从来没有怕过自己。不管自己怎么折辱她,惩罚她,都不能让她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