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 场面尴尬 “盛叔,您说的是真的吗?我爸他……输了一亿?”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就把林夏音击晕。 盛宏越叹息着拿出了一张纸。“音音,叔还能骗你吗,你父亲的笔迹你该认识,自己看看吧。” 林夏音双手哆嗦着接过纸,上面果然写着。 “林仲愿赌服输,今欠八哥一亿,愿拿命来还。” 林夏音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父亲是个闻名亚洲的赌王,怎么可能输呢?就算输了,也不至于拿命来还,她们不是还有房子,还有游轮吗? 盛宏越爱怜的把她拉起来。“音音哪,你也别太着急,我和你父亲相交多年,一定会替他想办法的。” 林夏音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紧拽住盛宏越,指节泛青。 “盛叔,你一定要救救我爸,他不能死,我就他一个亲人了。” “我怎么能眼看着他死呢,音音,你可别怪叔自作主张,我已联系到八哥,将你们房子和游轮抵了一部分,剩下的嘛……”盛宏越欲言又止。 这节骨眼,能保住父亲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她怎么敢怪盛叔。 “盛叔,那……剩下的怎么办?”林夏音扬起精致的小脸,眉眼间满是惊慌。 盛宏越长长的吐了口气,无奈的道:“我本想取出公司的一部分股份,先帮他还上,可那些老顽固就是不同意,说什么如果是自己家的事还有情可原,外人他们就抵死不从。” 林夏音心里发酸,忍了半天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盛宏越说的没错,就算董事会同意,盛老爷也没有必要立场替父亲还钱,即便是再好的朋友,也终究不是亲兄弟。 这时,跟在盛宏越身边的保镖忽然说道:“老爷子,您不是一直属意林小姐做您的儿媳妇吗,如果林小姐嫁给了少爷,那就是自己人,那些老东西就没有理由反对了。” “这……”盛宏越怔了一下,沉下脸道:“住口,不要胡说,老夫怎能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 林夏音却听的眼前一亮。“盛叔,如果你嫌弃,我愿意嫁给世伦哥,我愿意一辈子侍奉您。” “这……这……”盛宏越脸上又悲又喜,忽然他猛地抱住林夏音。“孩子,你……你是真心的。” 林夏音点头,眼神无比坚决。 “如果我说半句假话,必不得好死。” 盛宏越用力的拍着她,语气哽咽的说道:“好孩子,爸绝不会亏待你,爸这就去筹钱给八哥,阿东,你先带少奶奶回去,哦,不,把她送到凯越酒店,366房。” 林夏音紧咬着嘴唇,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谢谢……爸了。” 盛宏越一直目送着她上车,眼中目光闪烁,暴出了阵阵难以捉摸的光芒。 林夏音并没回头,她的心早已乱成一团。 八哥是谁?父亲已经收山,为什么还会如此豪赌?盛叔说父亲躲起来了,他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连电话都不打一个。 还有,盛世伦会接受自己吗,她记得他有一个身份不俗的女朋友,好像叫梁月…… 一路上胡思乱想,等她回过神,已到了凯越酒店,阿东将她送到屋里人就走了。 房间里挡着厚厚的窗帘,一片黑暗,林夏音小心的走了几步,才发现房里除了她并没别人。 盛叔的意思她多少明白,定是想让她和盛世抡煮成熟饭,好顺势宣布他们的关系,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与父亲的安危相比,自己的贞洁又算得了什么。 心思复杂的洗了个澡,林夏音便缩在床头的一角等着盛世伦,她知道,她一定会来。 担惊受怕了一天,得知父亲有救,林夏音略微放松,迷迷糊糊竟睡了过去,就在她梦到了父亲的时候,忽觉身上一沉,一双粗粝大手从被下探了进来。 “月儿,你来好早,想我了吗?”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其中还掺杂着一股浓浓的酒气。 林夏音身体一僵,是盛世伦。 小时候她见过他几次,后来盛叔开了公司,整日忙着赚钱,就很少带他来了,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现在,除了他的名字,一切都很模糊。 “你怎么不说话,我想你了,月儿,我现在就想要你。” 盛世伦张臂抱住她,低低的喃道。 为了怕他看出破绽,林夏音笨拙回应,心里满是悲哀。 因为父亲的糊涂,她陪上了自己,也陪上了盛叔的家当,更让她愧疚的是,她对不起盛世伦和梁月。 很快,她的思绪便在盛世伦的热吻下溃不成军。 盛世伦的吻,温柔且烈,缱绻的让人沉迷,未经人事的林夏音更是无法招架,只觉脑中阵阵空白,几欲窒息。 蓦地,一阵剧痛至身下袭来,疼的林夏音神智顿清。 “唔……好痛……” 她痛苦的弓起身,紧紧抓着盛世伦的肩膀。 盛世伦忽然停下了,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她看到盛世伦好似在看着她。 “你不是月儿,你是谁?” 盛世伦低喝,旋即,伸手打开了床头的灯。 忽然亮起的灯光,刺痛了林夏音的眼,她下意识的捂住脸,却被男人无情的拽到了一边,他恼火的捏住了林夏音的下巴,冷冽的双眸不带一丝感情。 “回答我,你是怎么进来的。”盛世伦眯着眼,视线冷如刀锋。 “我……我是……” 林夏音不知该怎么解释,这时,房门忽然开了,外边涌进来一大堆人。 盛世伦脸色微变,飞速从林夏音身上爬下,一秒的犹豫,他用被子掩住了自己,和床上的女人。 “爸,您怎么来了?” 盛宏越微微一笑,让开了门的位置,林夏音看到了一个容颜姣好,却是一脸惨白的女人。 “月儿?” “不要说了,盛世伦,相处这么久,你都不愿意和我结婚,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了外心。”女人怨恨的看了一眼盛世伦,转身就跑。 “我恨你,盛世伦,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女人凄厉的声音,不断在林夏音脑海里回荡,她无法解释,只能狠狠的咬着唇,品味着流入腹内的腥涩味道。 正文 02 凌辱 “月儿。” 盛世伦大喊一声,愤怒瞬间攀升至顶点。 盛宏越按住他的肩膀,一脸慈爱的说。 “伦儿,你最好不要出去,外边有很多记者。” “为什么会有记者,你为什么会来?”盛世伦冷凝双眸,额上爆出了数根青筋,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极其凶狠。“是不是,你搞得鬼。” 阿东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说道:“少爷,请您注意分寸,老爷是您的父亲。” 盛世伦挥拳就打,口中低低的咆哮。“滚,你没资格跟我说话。” 盛宏越扶住阿东,苦口婆心的劝道:“伦儿,爸也是为了你好,我请记者过来,就是为了宣布你和音音的婚事,梁月那丫头太肤浅,不适合你。” “我喜欢谁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盛世伦缓缓站起,声线沉冷如冰。 他刷的一下披上睡袍,推开盛老,大步出门。 阿东要去追,却被稳住身体的盛宏越给拦住了。 “不要管他。” 盛宏越虽然年过半百,言语中仍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慑。 看的林夏音莫名害怕,不由自主的往里边缩了缩。 旋即,脸色发红,好似滴出了血。 大概没有哪个女人会有她这样的经历,这种事居然只做一半,男人就跑了,还被一大堆人围观,包括男人的女友,以及自己未来的公公。 盛宏越似乎注意到了林夏音的困窘,他干咳一声道:“音音,爸……对不起你,爸在外边等你。” 大手一挥,所有人立时无声出去,直到听到门响,林夏音才敢抬起头。 她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穿上了长裙,掀被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块艳如牡丹的血迹。 这就是她的第一次! 林夏音心头苦涩。 到了外边,果然有一堆记者,林夏音平静的脸色再次发红。 “林小姐,请问你和盛少是什么时候开始恋爱的。” “盛老,他们已经订婚了吗,什么时候结婚。” “刚才看到盛少怒气冲冲的走了,不知是什么原因?” 记者们不断追问,盛宏越似乎心情很好,都一一回答,对于盛世伦,他的说法是,因为自己误进了房,并在此给一对新人赔礼,惹的大家一阵哄笑,直说盛老太心急。 这功夫,林夏音已被送到了盛家。 佣人礼貌的和她打了招呼,把她扶到卧室,许是盛老交代过什么,佣人给她喝了一碗汤,便让她好好歇着。 看着漆黑窗外,林夏音并无睡意。 盛老说让他们后天结婚,沉缓的语调不容置疑。 林夏音无权反驳,换一个角度来想,现在的她等同卖给了盛家,一切身不由已,现在,她只盼盛叔早点把钱还给那个八哥,好换父亲平安无事。 被子下的双手慢慢合十,她一遍一遍的祈祷着,上天怜悯, 佑她父亲平安百年。 不知求了多久,忽被外边的脚步声打断。 沉重的步伐直接走向卧房,听得林夏音心头一紧。 伴着一声沉闷的响声,门开了。 一张俊美且阴鹜的面孔,出现在林夏音的眼前。 浓黑的眉毛,幽冷的目光,高挺的鼻子,还有两片紧紧抿着的,薄削的嘴唇。抛开他的表情,这五官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俊,褪去了年少时期的清秀,眼前的盛世伦已真正蜕变成一个令人倍感压迫的男人。 看到林夏音,盛世伦并没有太大的意外,甚至没了刚才怒气,他一脸沉冷的走过来,单膝跪倒了床上。 “原来你是林夏音?赌鬼的女儿?” 他扬起好看的唇,语气中的讽刺,直接刺入到林夏音的心底。 “世……世伦哥。” 林夏音惊慌的低下头,很小声的说。 “不要这样叫我。” 盛世伦猛地推到她,长腿横跨,把她牢牢的压在了身下。 “你是不是很想嫁给我?” 他俯下头,温热的气息喷上了她的脖颈。 林夏音的脸又开始发烫,紧接着,那声音又说:“或许我父亲觉得你值几千万,但是在我眼里,你一文不值。” 林夏音理亏在先,只得满脸通红,安静的听着,看在盛世伦的眼里,却成了恶心的做作。 他一把扯开了林夏音的睡衣,语调转阴。“我可以娶你,但你,永远都别想在我这里得到任何一点怜惜。” 兹拉,内衣应声碎开,林夏音一脸惊恐,却没有反抗,粉嫩的嘴唇颤抖了数下,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 “我知道,世伦哥……哦不,盛少爷……对不起……” 她转过脸,眼泪悄然落下,无声无息。 不管盛世伦怎么对她,她都毫无怨言,毕竟,是她破坏了他和梁月。 盛世伦冷冷一瞥,不顾林夏音的感受,只是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愤怒冲昏了头脑。 “啊!” 林夏音双臀一紧,登时痛出了一头冷汗。 她死死的咬着被,生怕烦到盛世伦。 盛世伦根本懒得看她,直接抓过裙子盖住了她的脸。 一阵狂风暴雨般的侵袭,终于归于平静。 看着头也不回的盛世伦,林夏音捂住嘴巴,泣不成声。 爸,你在哪里?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在心里疯狂的呐喊,似乎只有如此,才能消减掉她心里的千般委屈…… 两天后。 依然在凯越酒店,盛宏越替两人主持了盛大的婚礼。 当晚,盛世伦喝的酩酊大醉,出席人中,林夏音见到了梁月。 她一身素白,犹如参加一场丧礼。 正文 03 男人约见面 “我要诅咒你们,永远都不会得到幸福。” 她脸上含着笑,声音却冷冽入骨。 “尤其是你,臭赌鬼的女儿。” 去卫生间的时候,林夏音又被梁月拦住,一记耳光打的又响又疼。 林夏音摇晃了一下,继而九十度躬身,用最虔诚的语气说道:“对不起。” 梁月冷笑:“贱人,你竟敢讽刺我?呵,我劝你不要得意太早,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世伦夺回来。” 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林夏音喉咙发苦。 梁小姐,这真的不是讽刺,她无声说。 回到宴会,迎接她的却是一身酒气,摇摇晃晃的盛世伦。 怕盛世伦摔倒,林夏音急忙跑过去,把他扶住。 却被盛世伦一把挥开。 “滚,贱女人,给我滚得远远的。” 他红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上布满了血丝。 林夏音难过的看着他。 “既然讨厌我,你可以和盛叔说明,为什么还要娶我?” “因为我要折磨你,我要让你后悔爬上我的床。”盛世伦满脸醉态,说的话却是又冷又狠。 林夏音浑身一颤,继而心口发疼。 她明白,不管怎么做,盛世伦都不可能原谅她。 咽下了喉中的苦涩,林夏音淡淡一笑。 “我知道了。”她低低的说。 转头之际,林夏音的脸色已然冷肃,颇有昔日赌王之风。 “来人,送少爷回去。” “是,少夫人。” 有人一左一右的架起了盛世伦,把他抬出酒店,林夏音一直麻木的站着,许久,才发现酒店内已空无一人。 苍白的笑了一声,她抬起麻木的双腿,刚出门,就撞到了一个人。 男人的年纪和盛世伦相仿,一身蓝色的纯手工西装,眉目清俊,尤其是那双透着浓浓暖意的眼睛,令人如沐春风。 林夏音看了一眼,赶紧低头,没走进步,就被对方叫住了。 “小姐,等等,您的电话掉了。” “嗯?” 林夏音回头,貌似没有听到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对方晃了晃手上的粉色物体,似笑非笑的问。 “难道,这不是你的吗?” “啊!是我的。”林夏音下意识去抢,手又在半空停住。 她礼貌的躬下身,道:“这位先生,可以把它还给我吗?” 男人翻看了一下手机,微笑着问。“为防给错了人,还请小姐说下姓名和手机号。” 林夏音觉得这并不过分,就按他的吩咐做了,男人打了一下,便把电话还给了她。 “我叫君珩。”男人笑看着她,温和的说:“林小姐,再见了。” 林夏音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酒店。 不出她所料,盛世伦果然没有在家,看着崭新的被褥,林夏音眼眶发酸。 一切还只是开始,未来,一片迷茫。 低低的叹了口气,林夏音洗漱上床,空闲下来,又开始挂念父亲,他在哪里,他有没有吃饭…… 想的越多,脑子里就越昏沉,辗转许久,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夏音,你给滚起来,是谁准你先睡的?” 夜半十分,林夏音忽被一个沉冷的声音惊醒,慌张的睁开眼,身上一阵寒凉,原来裹着的薄被早已不知去向。 借着朦胧的月光,林夏音看到了一脸寒冰的盛世伦。 她紧揪着被角,精致的小脸上透着几分慌张,说出的话更是小心翼翼。 “盛少爷……你……你回来了。” 盛世伦上前一步,脸颊线条紧绷,棱角分明,他慢慢的勾起唇,笑容残忍。 “姓林的,今天可是我们结婚的日子,我怎么舍得让你独守空房。” 说罢,他猛地抱住林夏音,把她翻了个个,狠狠压倒在床上。 “啊!” 林夏音一声惊呼,即便背对着盛世伦,依旧闻到一股极浓的酒味。旋即,睡裙被粗鲁掀起,一只粗砺的大手探到了她的腿间。 “叫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你用不着跟我装清纯。” 一阵剧痛,盛世伦狠狠刺入。 “唔……”林夏音的头被按到枕头里,再也发不出声,身后剧烈的冲击仍在继续,令她几欲窒息。 “不要……” 她拼命的摆动着脑袋,终于挣脱了盛世伦的手,才吐出两个字,就被盛世伦压了回去。 “要与不要不是你说的算,林夏音,不要以为结婚了,你就是盛家的少奶奶,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发泄的机器。” 发泄的机器! 林夏音重复的念着,她紧攥着拳,修剪整齐的指甲早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 为了父亲,做什么机器都无所谓,不管盛世伦怎么对她, 她都不会恨他,因为,这是她们父女俩共同欠下的。 林夏音秉持信念,默默承受着男人疯狂,终因体力不支昏厥过去。 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 李嫂说盛世伦走的早,好像是公司有事。 林夏音“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便坐来静静吃饭。 饭后回到楼上发了一会呆,忽然想起自己很久都没到福利院去了,那里是父亲出资修建的,闲暇时,林夏音就去帮帮手,一晃已经大半年了,现在,她忽然很想过去看看。 打定主意,她绑起马尾,换了一套白色的休闲服,告知李嫂,便出了别墅。 外边的阳光很大,有些刺目,林夏音遮住了脸,看着脚下的阴影,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念头,父亲会不会就藏在福利院。 念头一经生出,便不受控制的滋长,林夏音恨不得马上就飞过去。 可上天似乎故意和她作对,一连拦截好几辆出租,都没人停下,急的林夏音连连跺脚,额头冒出了一层汗。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稳稳的停在了她的身边。 “林小姐,好巧,咱们又见面了。” 里边的人摇下车窗,笑容浅淡,却十分温暖。 “君先生?” 林夏音有些意外,的确是够巧,他们昨天才刚刚认识。 “拦不到车吗?”君珩询问了一句,又说:“要去哪,需不需要我送你。” 林夏音犹豫了一下,说:“我……我想去福音福利院。” 君珩打开车门,笑道:“上车吧,能为林小姐效劳是我的荣幸。” 林夏音感动的点了点头,坐上了副驾驶,君珩细心的帮她系好了安全带,随后发动车辆,疾驰向福利院。 君珩的车子离开不久,一辆泛着冷光的蓝色布加迪从对面的小区中缓缓驶了出来。 “跟上去,不要惊动他们。” 坐在后座的人冷冷吩咐,声音几乎凝结成冰。 正文 04 该吃醋时就吃醋 十几分后,林夏音到了福利院。 她谢过君珩,下了车,没想到君珩竟然跟了下来。 看着门前的牌匾,君珩微有感慨。 “很久没来这种地方了,如果不是林小姐,我几乎都忘了自己也是个孤儿!” 林夏音诧异回眸。“君先生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吗?” 君珩点了点头,笑的云淡风轻。 “君先生的父母……”话说一半,林夏音马上改口。“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 君珩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完全没有一丝不悦。 “他们一场车祸中去世了。”他无谓的耸了耸肩。“没关系,都过去了,林小姐不用多想。” 林夏音同情的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君珩却反问道:“林小姐来这里干什么?” 想到目的,林夏音顿时想起了父亲,她焦急的说:“君先生我有点急事,要见院长,今天谢谢你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君珩目光复杂的点了根烟,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蓝色的布加迪。 两双眼睛,在无形中碰撞到一起。 布加迪的主人扯起嘴角,吩咐道:“给我查出他的来历。” “是,我马上去查,盛少,咱们现在去哪,要回公司吗?” 后座的男人低哼一声,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回家。” 林夏音这边已经进了院长室。 院长是个五十左右岁的中年妇女,姓吴,叫吴翠云。见到林夏音她显得很高兴,忙站起来招呼。 “是音音啊,你怎么来了。” “吴阿姨。”林夏音拉住她的手,忽然压低了声音问:“我爸,来过这里吗?” 吴翠云微怔。“先生已经好久没过来了,音音,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夏音心里一沉,瞬间便被失望笼罩。 她强笑道:“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 吴翠云“哦”了一声,忙问她吃没吃饭。 林夏音点头,说想去看看孩子。 这里的小孩基本都认识林夏音,一见面就高兴的围住她,不停地问这问那,看着这些单纯的面孔,林夏音心怀愧疚,想出去给孩子们买点什么,才发现身上并没有太多的钱。 家里的一切全部都交给了盛叔,她现在可称是身无分文。 以前从来没觉得钱有多重要,现在想起,不禁心底发沉,尤其是看到孩子们充满了期盼的面孔,空着双手的林夏音忽然生出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几乎是落荒而逃,林夏音离开了福利院。 一路上走的漫无目的,直到夕阳下落,林夏音才想起回家。 盛世伦的车就停在院子里,十分显眼,林夏音赶紧重新整理情绪,快步进屋。 “先生回来了吗?” 她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句。 李嫂点头,压着声音说:“早回来了,在楼上。”略做犹豫,她又说:“不过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林夏音感激的点了下头。“知道了,我上去看看。” 从结婚到今天,盛世伦的心情就一直没好过。林夏音知道,这是因为梁月。她不爱盛世伦,更不会嫉妒梁月,难得他白天在家,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把话说清,如果他愿意,依旧可以和梁月在一起,她不会阻拦。 深深的吸了口气,林夏音轻步上楼,刚到楼梯口就看到了斜躺在沙发上的盛世伦。 他曲着修长的手指,上面夹着一根烟,随着他吞吐的动作,一团浅淡的烟雾,在他面前氤氲开来,隐藏在烟雾下的面孔,有一抹浓化不开的落寞。 林夏音停住了脚,静静地看着,她实在不敢想象,盛世伦也会露出这种让人心疼的表情。 似有所感,他抬起了头,看到了林夏音,眼中的寂寥瞬间就变成了冷酷。 “干什么去了?” 他坐起来,狠狠的掐灭了烟。 林夏音不自觉的颤抖一下,小声说道:“随意走走,顺便……找我父亲。” 盛世伦迈开长腿,几步就到了她的身前。 “随意是哪里?” 他俯下身,眼神咄咄逼人。 林夏音不敢和他对视,低头道:“就是……就是大街上。” 听她没有说出福利院,更没说出那个男人,盛世伦的火一下就窜了出来。 他答应娶林夏音是因为父亲以死相逼,他从小就没了妈,即便父亲对他向来都不冷不热,他也不愿意失去这个亲人。 可这女人非但不感恩戴得,反而出去勾引别人,相信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盛世伦越想越气,伸手就掐住了林夏音。 “嫁到盛家就给我安分一点,林仲的事我父亲会办,用不着你操心。”他冷冷的看着林夏音,讽刺的说道:“林夏音,你现在可是身价上亿,如果出了什么差池,我盛世伦可担当不起。” 林夏音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他的“身价上亿”指的究竟是什么。替父亲还债,这是典当给盛家的价钱。 心头刀割般的疼了一下,林夏音鼓足了勇气,看向了盛世伦。 “我会好好待在盛家,伺候盛叔终老,以及……照顾好盛先生。” 没等盛世伦开口,林夏音又道:“有件事,我一直想跟盛先生说。” “嗯?” 盛世伦放开了手,目光冷澈。 见他没有反对,林夏音急忙说道:“我知道盛先生喜欢梁小姐,破坏你们很对不起,其实……盛先生可以继续和梁小姐来往,我是……不会在意的。” “你的心胸到是宽广。”盛世伦冷笑着瞅着她。 林夏音再次低头,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说道:“反正盛先生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盛先生……” 盛世伦顿时想起了那个一脸笑容的男人。下面的话他没心思再听,猛地揪住了林夏音的领口,粗暴的将她按到墙上。 “原来你有喜欢的人,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就因为你那不成器的父亲,就要陪上我们两个人的一生?” 使劲的掰着他的手,林夏音急道:“盛先生,请你不要这样说我父亲,他是一个伟大的人,他一直把我照顾的很好,他很爱我……” 林夏音的话让盛世伦记忆回溯,回到了多年之前。 有一次父亲带他去林家玩,两人都不懂事,不慎一起掉进了泳池,林父二话不说跳下去救他们,盛宏越却站在一边看着…… 强大的落差,让盛世伦再次动怒。 “你给我住口。” 他凶狠的钳住林夏音,嘴唇不带一丝感情的封住了她。 正文 05 履行夫妻义务 “唔~” 浓烈的男性气息,不断地刺激着林夏音的每一处细胞,即便不是第一次和盛世伦亲热,她仍觉得头脑发晕。 “盛先生……不要这样。” 她用力的推着盛世伦,盛世伦想的却是那个男人。他无法忍受猫一般温柔的林夏音,会为别的男人而拒绝自己。 “你是我的妻子,履行夫妻义务,是你的责任。” 眼底怒火熊熊,盛世伦抱起林夏音,直奔卧室,把她重重的摔到床上。 一阵疯狂的肆虐过后,林夏音再无力气,她茫然的睁大了眼,而身边的盛世伦,早已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滴咸涩滑到嘴角,被她舔抿入喉,落入腹中,仿佛一颗大石,紧紧的压上了她的心头。 第二天一早,盛世伦就去了公司,林夏音被他惊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盛世伦说父亲的事,盛叔会办,可都过了好几天,依然没个头绪,林夏音是真的坐不住了。 她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会,拨通了盛叔的号码。 对方很快就接了,声音一如从前,慈爱而温暖。 “音音哪,这几天过的还好吗?世伦没有欺负你吧。” 林夏音听得鼻子发酸,差点掉下泪来,她快速的稳定了情绪,才开口道:“放心吧,爸,世伦哥对我很好。” 盛宏越像是很享受这个称呼,他大笑一声,说:“音音,爸知道你过的不好,世伦从小没妈,都让我给惯坏了,不过你也不用委屈自己,不舒服就和他闹,你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奴隶。” 盛叔的话看似贴心,细细一品却有点怪,哪有公公这么劝儿媳妇的,难不成他盼着自己和盛世伦打架? 不可能。 林夏音马上就否定了,她知道盛叔是个粗人,大概是心急了,才词不达意。 “不用担心了,爸,我会处理好的。”她柔柔的说,随后又问:“爸,最近有我爸的消息吗?” 盛宏越叹了口气。“没有,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了多名手下,去各地寻找,只要一有消息,马上就通知你。” 林夏音还想再问,盛宏越却说有事,就把电话挂了。 听着里边的忙音,林夏音只能苦笑。 傍晚时分,盛世伦忽然打来了电话,说是让林夏音快点准备,晚上六点,要带她出席一个宴会。 李嫂转达完毕就下了楼,时间紧迫,林夏音赶紧换衣服洗脸,飞快的打理起自己,做好这些,时间刚好六点。 瞥了一眼余音未止的挂钟,林夏音赶紧提裙子下楼,盛世伦的车就在门外。 坐到他的身旁,林夏音忽发现盛世伦竟然也穿了一套和她裙子颜色相近的宝蓝色西装。 “对不起,我马上去换一条,很快的。”林夏音顿时有些慌,开门就要下去。 盛世伦一把抓住了那只提着裙子的皓腕。 “为什么要换?” 他冷冷看着林夏音,一时间没有搞清她的心思。 林夏音往他袖口上瞟了一眼,正要开口,盛世伦便不悦的命令道:“开车。” 轿车如箭,很快驶离盛宅。林夏音只好作罢,一路上紧抓着裙角,尽量不去触怒盛世伦。 盛世伦冷眼扫过,见女人低垂着头,好像一个做错了事的犯人,心里的怨怼瞬间消减不少。 目光下落,渐渐移到了天鹅般的脖颈上,顺着优美的弧线,依稀可见她完美丰润的胸型,他忽然很后悔,是该让她换一条裙子,换一条挡住全部,只露出两只胳膊的长裙…… 林夏音一直垂着头,自然不知道盛世伦在看她, 她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宴会,会让盛世伦带上她。 到了地方,她才明白这是一场以慈善为名义的拍卖会,参与者必须着西装,带女伴,据说拍卖过后,还有一个小型的宴会。 有女人的地方永远都少不了虚荣,林夏音一进来,便吸引的大部分的眼球。 宝蓝色的长裙,衬的她皮肤白皙,剔透,犹如羊脂玉。精致的五官,玲珑小巧,浅淡的妆容一笔扫过,多一分则俗,少一分则败,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恰到好处,让人情不自禁的欣赏,不可控制的嫉妒。 有人窃窃私语。 “这就是盛世伦的妻子吗,够漂亮。” 也有人说:“她就是林仲的女儿?果然像外界传的那样,确实美!” 还有人说:“听说盛世伦不喜欢她,搞不好睡几天了就离婚了。” 一个粗哑的声音低笑道:“哈哈哈,要真离了,老子说什么也要把她弄过来,就算她不让睡,放家摆着,也他妈的舒心。” “讨厌,方总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人家盛少爷的眼神可是一直看着他老婆,可是宝贝的紧,我劝您还是别想了。” “宝贝生气了啊,快来香一个。” 胖子马上抱住旁边的美女,肥猪一样的大手在她胸前一顿乱动。 盛世伦耳聪目明,一切自然逃不过他的耳目。 方海生,这个老不要脸的臭狐狸,连他的女人都敢评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冷冷的瞥了一眼,盛世伦带林夏音去了别处。 拍卖会很快开始,主持人开始介绍每件物品的来历,林夏音一直认真的听着,随着物品一件件的上台,压轴之物终于登场。 “这是一套蓝宝石项链,据说是欧洲某女王的珍贵之物,其珍惜度自然不用说,最主要的是全世界仅此一套。” 盛世伦淡淡的扫过,随后瞥了一下林夏音光秃秃的脖颈,这东西配她的裙子正好,就算不爱她,也不能让她太寒酸,丢了自己的脸。 他想这些的时候,林夏音忽然紧握双拳,很激动的站了起来。 这是母亲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概是起身的动作过大,惊动了坐在前边的人,他慢慢回头,见到林夏音,顿时一脸惊喜。 “林小姐,真是有缘,咱们又见面了。” 正文 06 宝石配美人 “君先生。”林夏音有些惊讶。 君珩笑道:“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林夏音干巴巴的笑了笑说:“是啊。” 她嘴里说着话,眼睛却仍然盯在那颗蓝宝石上。 君珩看了一眼,说:“拍卖会就快开始了,林小姐咱们稍后再聊。” 他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盛世伦,并对他点头示意。 盛世伦回以冷眼。 资料显示这男人是个孤儿,十八岁以后离开了孤儿院,凭自己的能力打拼出了一片天下,来本市是想做餐饮投资,身家到是清白,但是,不管他怎么干净,盛世伦都看他不爽,尤其是他看林夏音的眼神,更让他火大。 君珩不以为意,笑着坐回了原位,林夏音的眼睛一直看着那块宝石,并没有注意到两个男人的交锋。 拍卖很快开始,一件件精美的物品都在一番你争我夺中找到了自己的主人,盛世伦只看着,并没有动作,君珩也是如此,他随意的靠在椅背上,好像对所有的东西都提不起兴趣。 林夏音则是紧张的揪着衣角,因为,马上就到了压轴的蓝宝石。 主持人再次声情并茂的介绍了一番,终于开始了拍卖,东西的低价很贵,开口就是100万。 “200万。”盛世伦举牌,一加就是一百万。 林夏音回过头,发现盛世伦正在看着她,眼神很淡,使人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即便她明白盛世伦不会把这东西给她,心里仍是无限感激,至少她能知道东西的去处。 她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想说话,盛世伦却转过脸,看向了台前。 林夏音咬了咬唇,也把视线投注到主持人的身上。 “200万第一次,200万第二次。” 主持人拿着大锤,正准备喊第三次,就听一个粗哑的嗓音说:“我出210万。” 说话的正是之前那个肥头大耳的方总,他怀抱着女人,正不断在她身上揩油。 盛世伦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就见君珩抬起了手。 “300万。”他淡淡的说。 盛世伦马上加价。“500万。” “600万。”君珩举牌,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如此大的加价,顿引一片哗然。有人认出了盛世伦,也有人议论起君珩。 盛世伦充耳不闻,他关注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林夏音,另一个,就是君珩。 女人一脸希冀之色,似乎很喜欢这个东西,而君珩,这家伙明显在和自己作对,虽然没有刀光剑影,盛世伦仍察觉到了赤裸裸的挑衅。 “800万。”盛世伦开口,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 林夏音皱了皱眉,此时场内再也无人开口,完全变成了盛世伦和君珩的争斗,盛家的实力她知道,所以她不希望君珩再争。 几乎所有人都那么想,他们甚至有些同情君珩,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拿什么和根深蒂固的盛世伦争。 可就在主持人即将落槌之际,君珩又抬起了手。 “1000万。” 盛世伦的脸瞬间便沉了下来。“1500万。” 话音刚落,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盛世伦看了一眼号码,腾地站起了身,把拍卖牌往林夏音怀里一塞,沉沉的说:“不管他出多少你都跟,这块宝石,我非要不可。” 他出门的瞬间,君珩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1800万。” 主持人顿时卖力的叫道,“1800万第一次,1800万第二次,还有没有更高的了?” 林夏音直瞪着牌子,好像上面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几秒钟后,她蓦然清醒,手腕刚抬起来,就被回过身的君珩拉住。 “林小姐,一会,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笑容温和,犹如拂面的春风,不仅让林夏音心头一暖。 “是……什么?”她情不自禁的问。 君珩神秘一笑说:“这本该是林小姐的,我的意思是,它应该属于你。” 林夏音愣了一下,主持人已经万分遗憾的落下了锤。 “这块蓝宝石以一千八百万的价格成交,恭喜这位先生。” 君珩立即站起身,朝四周挥手致意,进来的盛世伦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他脸色顿冷,冷冽眼中凝了一层冰。 这时候主持人已把那块蓝宝石亲自送了过来,君珩看都没看,便递给了林夏音。 “林小姐,宝石赠美人,这条蓝宝石项链就当是我们认识礼物。” 林夏音下意识的拿在手里,来回的翻看。 这果然是母亲的饰物,瞥到宝石坠子后面的划痕,眼睛霎时湿润,这是她五岁的时候用指甲刀划的,记得父亲为此大发雷霆,所以,林夏音印象颇深。 万般的感触,落到盛世伦的眼中,却成了另一番情景。 一千多万的东西便能激动到哭,林夏音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之前的那点转变顺时化为乌有,他冷然转身,挥手道:“咱们走。” 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恼怒离开的盛世伦,收回视线,君珩温和的看着林夏音。“不知我有没有那份荣幸,能帮林小姐把项链戴上。” 林夏音身体一震,从回忆中脱离出来,她不舍的看了一眼那块闪烁着耀眼蓝光的宝石玉坠,颤声说道:“君先生,这……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君珩风轻云淡的笑了笑说:“再贵重的东西也只有戴在林小姐的脖子上才相得益彰。” 林夏音扯了扯唇,“君先生还是把它送给需要的人吧,我……不合适。” 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去找盛世伦,君珩似乎看出了她想法,低低说:“他已经走了。” “啊,”林夏音脸色顿变,她低呼一声,道:“不好意思,君先生,咱们改天再聊。” 她把项链递给君珩,君珩却抓住了她的手,连同那条蓝宝石项链一起握住。 “拿着吧,林小姐……”他略做迟疑,说:“这东西对我没用,但对你……却意义非凡。” 君珩用力一握,便潇洒转身,离开了拍卖会。 林夏音仍在想着他话中的意思,却不知刚才的一幕,早已被有心的记者给拍了下来。 正文 07 前任上门 “老板,东西已经给了林小姐。” 出了拍卖会,君珩找了一个偏僻之处,拨通了眼前的电话号码。 里边大笑一声,道:“做的好,下一步,便是密切的注意盛世伦,还有,你的酒店会如期开业,算是我给你的报酬。” 君珩顿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他谄媚的说道:“谢谢老板,老板交代的事,我一定会办好,已报答您的知遇之恩。” “嗯,有事你再通知我,挂了吧。” 君珩应了一声,收起电话,他仰起头,看向了乌云密布的夜空,之前的阿谀奉承之色一扫而空。揣在兜里的手,紧紧的握着,清俊的脸亦变得沉冷起来。 蓦地,一道清癯的身影从脑海里闪现出来,那人面目和蔼,右手习惯性的拿着一副纸牌,他站在窗下,笑眯眯的看着君珩。 君珩眼眶一热,忍不住喃喃的唤道:“老师,你在哪里,我要怎样才能找到你……” 怔忪间忽然瞥到了正从拍卖场出来的林夏音,她似乎正在打车,看样子十分的焦急。 君珩急走几步,想送她回去,表情略做挣扎,随后,他又停了下来,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他有以后,正巧远处来了一辆车,林夏音赶紧开门,坐了上去。 “到景山别墅。”林夏音急促的说道。 司机答应一声,朝远处疾驰而去。 看着窗外不断飞退的景物,林夏音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一件一件的细细梳理。 盛世伦走了就证明他生气了,虽然这条他势在必得的项链最后仍落到了自己的手里,可意义确是天差地别,已盛世伦的骄傲,绝对不会再要。 还有,君珩为什么要把项链给她,他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他眼神清澈,并无色心,这点便可看出他并非是一时头脑发热,可他为什么这么做,1800万,即使对盛极一时的林家来说,这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再则就是母亲的项链为什么会出现在拍卖行,林家的东西已由盛叔打理交给了八哥,莫非八哥和拍卖行有什么关系?如果顺着这条线索会不会查到八哥,甚至是……父亲? 极度的兴奋,让林夏音脸色微红,她紧紧的掐着自己的大腿,试图平静激动的情绪,因为,已经到了盛家。 “太太,您回来了。”李嫂恭敬的接下了她的包。 林夏音点了点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小声问道:“先生回来了吗?” 李嫂说:“回了,不过,换过衣服又出去了。” 林夏音顿时松了口气。“知道了,我先上楼,李嫂也早些歇息吧。” 到了楼上,林夏音换了睡衣,便把自己关进了卧室,随后,她迫不及待的拿出项链仔细的摩挲着。 灯光下,那条项链散发着阵阵绚丽的光芒,清亮而刺目,看着看着,不仅双眼模糊。 她还记得,母亲最喜欢佩戴它,盛叔也夸母亲带它漂亮,记得有一次项链掉了,还是盛叔亲手为她带上的。 想到这林夏音眼睛一亮,莫非是……盛叔让盛世伦过来拍的? 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可以多给君珩一些钱,把它买过来。 一整晚林夏音都在想着项链和父亲, 不经意抬头,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盛世伦一夜未归,会去哪里呢,是去找梁月,还是回了盛老爷子家…… 刚想到这里,放在床头的电话就响了,是一条彩信。 打开来一看,上面的照片竟是盛世伦。 他微皱着眉,睡的很香,从搂着他的胳膊来看,拍照的是个女人。 心里划过一丝苦涩,如果她没猜错,发微信的应该是梁月。 你是梁小姐吗? 悲哀的叹了口气,林夏音发了一条信息。 对方很快回了。 你还不算太傻。 紧接着,对方又说。 贱女人,你到底怎么折磨的世伦,才结婚几天他就憔悴成了这样,我劝你还是快点滚吧,世伦和你是不会幸福的。 林夏音好脾气的回道。 如果梁小姐有办法,可以让他和我离婚,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还有,多谢梁小姐照顾世伦,辛苦了。 说完这些,林夏音便把号码拉了黑。 有些事多说无益,反增困扰,她现在的事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因为梁月分心。 第一缕阳光很快透入窗棂,融融的暖意让林夏音升起了几分困意,把项链放到了枕下,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似乎没睡多久,边觉脸上一疼,好像有什么东西打在了上面。 林夏音猛地睁开了眼,视线被什么东西阻住,拿下来一看,竟是一张报纸,报纸后面站着的,却是一脸阴沉的盛世伦。 “水性杨花的东西,不过是一块破石头,就把你乐成了这样,我还以为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没想到你和市井中的女人一样,低俗的令人恶心。” 林夏音被骂的脸色发白,低头的时候,目光顿被报纸上的巨大照片给吸引住。 里边是她和君珩。 君珩抓着她的手,眼神温暖。 她则定定的看着君珩。 这是当时的情景,并没什么不妥,但报纸上的标题却是——神秘男人赠宝,赌王女儿惊喜莫名。 后边还有一行大字。 结婚不足五天,盛氏集团的少东家将何去何从! “不,这并不是事实。” 林夏音扔掉报纸,焦急的和盛世伦解释。 盛世伦冷冷的看着她,阴沉的吐出了四个字。 “给我闭嘴。”随后,狠狠的按住了林夏音。 “你……你要做什么?” 盛世伦冷笑:“不要再用这些多余的废话来彰显你的清纯,这样会让我更加恶心。” 说罢他用力的别掉被,把林夏音紧紧的按在了身下。 “不要,你不是刚和梁月做过吗,放过我行吧。” 林夏音小声哀求,盛世伦却更为恼怒。昨晚他去酒吧喝酒,遇到了梁月,后来的就记不太清了,不过他敢发誓,他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反到是林夏音,大度的让他火冒三丈。 想起那段语音,盛世伦面寒如冰。故意说道:“就算我和她做了八百次,你也得履行妻子的义务。” 扯掉了阻碍两人的衣物,盛世伦腰身一挺,狠狠的进入了林夏音的身体…… 正文 08 当面秀恩爱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盛世伦终于爬了起来,从衣柜里捡了一套衣服出去浴室,便再也没有回来。 林夏音没有动,她双眼无神的望着房顶,听着水声,门声,以及远处的汽车声,许久,才从床上缓慢的爬了起来。 一早便知是这样的结果,她没什么好抱怨的,为了父亲,她怎样都无怨无悔。 清洗完自己,林夏音换了一套便装,距离父亲失踪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她必须得亲自去拜访一下公公。 这是长大以后林夏音第一次去盛家老宅,即便有了少年时的印象,面对这栋高深肃穆的建筑,林夏音仍觉震撼。 开门的是盛家的佣人,林夏音忙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我爸在吗?” “是少夫人啊,”佣人笑容可掬的拿过拖着,道:“老爷人在书房,少夫人先进来吧。” “好。”林夏音点头,她拒绝了佣人的通报,寻着童年的记忆前往了书房。 到了那里,果然看到了身着唐装的盛宏越,他一手放在背后,一手握着毛笔,正在案前写着什么。 林夏音轻推开门,嗓音低柔的喊道:“爸,我来看你了。” 盛宏越回头,笑道:“是音音啊,快过来,让爸好好看看。” 林夏音“嗯”了一声走到他的身旁,只见案上写了几个大字——平湖桃花盛,竹林风静安。 林夏音心头一震,因为她母亲名字就叫静安。 盛宏越诧异的看着她问:“音音,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林夏音笑的苍白,或许这只是巧合,从字面上来看,这句诗词描写的是景物,并无不妥。 盛宏越搁下笔道,“是不是爸写字太丑,吓到你了。” 林夏音忙道:“哪有,爸的字苍劲有力,一看就知道造诣颇深,夏音哪敢评论。” “哈哈哈。”盛宏越大笑几声,问道:“你怎么自己来了宏越呢?” 林夏音低下头,小声道:“他很忙,一早就去了公司。爸,我来是想问问我爸他……有没有消息。” 盛宏越坐到了沙发上,喝了口茶道:“好消息到是有一个,只是没有多大的益处,我就没通知你。”他抬起了头,看着林夏音道:“财产已经清算完毕,给了八哥,他已立下字据,和你父亲钱财两清,不会再干涉林兄的生活。” 林夏音瞪大了眼,“爸的意思是,他不会再找我爸的麻烦了?”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 盛宏越点头,随后又忧虑起来。 “只是一直没有林兄的下落,这点令人忧心。” 林夏音的目光也暗了暗,她叹息一声,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我爸一辈子行善,我相信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他安全回来的。” 盛宏越重重的点了下头,又问:“世伦最近怎么样,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他对我挺好的。”林夏音小声的说。 盛宏越忽然“哼”了一声说:“那个混小子都做了什么我还不知道吗,昨晚他是不是去找梁月了?” 林夏音看着地,没说话。 盛世伦在地上踱了几步,恨铁不成钢的说:“梁月有什么好,哪点都不如我们音音,世伦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窍。”随后又苦口婆心的对林夏音道:“音音啊,你已经嫁给了世伦,就必须得有个妻子的样子,爸让你来是为了管住世伦,而不是纵容,你能明白爸的苦心吗?” 林夏音心头一凛,没想到老爷子什么都知道。 看着两鬓斑白的盛宏越,林夏音忽略愧对于他,除了尽妻子的义务,她确实什么都没给过盛世伦,如果她是盛宏越,必定也会对自己很失望吧。 “爸,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世伦哥。” 盛宏越叹息一声道:“爸老了,不能陪你们太久,你要管住他,以后,你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林夏音听的心酸,顿时连连答应,盛宏越拍了拍她,让她先回去,自己还有事马上就要出去。 林夏音不敢打扰,忙告辞离开了盛家,出了大门,忽然打了一个冷战,仿佛有一道目光正在暗处冷冷的盯着她。 回过头,只见盛宏越正在窗边对她挥手,哪有什么眼睛。 无奈的笑了笑,林夏音拒绝了司机,缓步走出了别墅。 天气很好,蓝的犹如大海,一望无际,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林夏音的心情难得轻松,便坐上公交去了福利院。 见到她吴翠云很高兴,询问了她父亲事,又拽着她嘘寒问暖,久违的温馨让林夏音不愿离去,便一直待到了太阳西沉。 回家的时候盛世伦已经回来了,李嫂说他人在书房,想到盛宏越话,林夏音特意为他端了李嫂熬的莲子汤。 才上了两阶楼梯,门铃便响了,林夏音回头时,李嫂已经打开了门。 “梁小姐?” 看到了一身盛装的梁月,林夏音不禁心头一沉。 “我找世伦。” 梁月仰着脸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好像再看一个佣人。 林夏音皱了皱眉,心里顿觉很不舒服。 “他在书房,梁小姐上来吧。” 说完她转身上楼,把莲子汤放到了盛世伦的桌子上。 盛世伦抬起了眸,目光中微有讶异,林夏音本想好好让他喝了,话道嘴边说出的却是。 “梁月来了,你们自遍。” 话音刚落,梁月就已经上了楼。 “世伦,你在干什么呢,打电话你也不接。” 她用力的推开林夏音,站上了她的位置。 “我有事,还没忙完。” 盛世伦声音平淡,说话时目光在林夏音的脸上扫了一眼,见她一脸淡漠,并无其他的表情,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你找我什么事,坐过来说。” 盛世伦拍了拍自己的腿,梁月马上欢天喜地的坐了上去,她舀了一勺桌上的莲子汤,拿腔作势的说:“世伦,这是给你的?这破东西能喝吗?” 盛世伦嘴角上扬,冷声说道:“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林夏音,过来,喂我。” 正文 09 心有委屈 林夏音正想离开,闻言身体顿僵。 梁月不满的瞪着她,尖酸的说道:“你聋了吗,世伦叫你你没听到,你是怎么伺候老公的?” 瞬间的功夫林夏音的脑海里转过了很多个念头。 她想过走,又觉得这样必会和盛世伦闹的更僵,如果不走,她实在很厌恶梁月,想起盛叔为林家所做,最后她还是选择拿起了汤勺。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像平常那样淡定以对,但在看到盛世伦眼睛时,平静的心里竟起了波澜。 这个和他多次肌肤相亲的男人,此时抱着的却是别人,即便是动物,怕也不能再忍。 她低下头,一股脑的把勺子塞了过去,梁月立即叫道:“你要让世伦用鼻子喝吗,我看你这两只眼睛真是白长了。” 林夏音脸色微冷,收回勺子道:“既然是这样,梁小姐可以喂他喝,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了。” 放下勺,她转身就走,梁月恼火的叫道:“贱人,你给我站住,世伦有让你走吗?” 林夏音身子微僵,脚步却并未停下。 尽管内心犹如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她的步伐依然优雅从容,出门的时候,她回眸一笑,很轻柔的替他们关上了门。 回到卧室,满腔的情绪再也隐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爸,我该怎么办? 她双手紧握,品尝着滑落唇边的咸湿。 她无法刻薄的对待梁月,因为她爱盛世伦再先,却也无法无动于衷,即便她不承认这是感情。 她能力有限,除了逃避,真的想不出什么两全之策。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那边传来了脚步声,林夏音赶紧擦干眼泪,拿出一本书来翻看。 又过了一会,脚步停在了门前。 盛世伦猛地推开房门,带出了很大的声响。 他冷眼看她,嘴里重复着梁月问她的话。 “谁让你走的?” 林夏音淡笑,“梁小姐难得过来,我不想打扰你们。” 盛世伦眯起眼,漆黑的眼眸中隐藏着一股看不见的怒气。 “你倒是很会为我着想,我是不是该感激涕零。” 盛世伦俯身逼视,他最恨的就是林夏音这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想在他面前表现她的宽宏大度,已博取他的同情吗,那只会让他更加的恶心。 林夏音低着头,平静的说道:“我嫁到了盛家,为盛少爷着想也是应该的。” 盛世伦抬手,用力的捏住了林夏音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他嘲讽一笑,阴沉的说:“老天爷对我真是贴心,给了我一个这么懂事的妻子,如果不知你另有目的,我的忍不住要动心了,但是现在,我只有一种感觉,就是想吐。” 心里某处,一阵刺痛,林夏音忍不住抚向胸口,她知道她和盛世伦之间已经打了一个死结,或许……这辈子也无法解开。 可能是林夏音用力过猛,宝石的坠子在衣扣的缝隙间露了出来,盛世伦看到脸色更沉,仿佛罩了一层冰。 他猛地出手,将那条项链狠狠的扯了下来。 “我差点到忘了,你只是一个轻浮的货色,不知你是喜欢这条项链,还是送你项链的人。” 说罢他忽然抬手,把项链用力的摔到了地上。 林夏音脸色大变,惊呼道:“不要。” 她慌不迭的下去捡,盛世伦一下将它踩在了脚下。 冷冷的说道:“一条项链就能收买你,你和你妈一样的水性杨花。” 林夏音愣了一秒,忽然扑了上去,歇斯底里的喊道:“盛世伦,你够了,我不准你说我妈,我妈对我爸一心一意,她从来就没喜欢过别人,即使她重病在床,喊的仍是我爸的名字,你什么都不知道,没资格说她。” 盛世伦任她捶打,嘴里讽刺道:“不知道的是你,你以为她真的得了重病才去世的吗,天真。” 林夏音的脑内顿时“嗡”的一声,她脸色发白,死死的揪着盛世伦问:“我妈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到底知道什么,告诉我,快告诉我。” 盛世伦目光闪烁,半晌,他推开了林夏音。 “想知道,就去问你父亲。” 他冷然转身,用脚踢上了门。 林夏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一定是骗她的,母亲是病死的,父亲一直陪在床前,当时她也在场,怎么可能还有别的隐情,她相信母亲,更相信她对父亲的感情,这件事根本不用问。 目光下落,林夏音又看到了那条项链,这东西才是惹祸的根源,盛世伦定是想拍下来送给梁月,却被君珩给搅了,所以他才口不择言。 林夏音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捡起了项链,还好,没有碎。 她小心的擦掉了灰,捧在了掌心。 随着时间的流逝,林夏音已慢慢冷静,母亲已逝,项链已不能改变什么,而她和君珩不过是几面之缘,哪能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 林夏音抱着项链,一夜未眠,盛世伦没再进房找她麻烦,去卫生间的时候她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 八点左右,盛世伦离开了家,林夏音赶紧起身,找到了君珩的电话。 “早晨好,林小姐。” 如沐春风般的声音将林夏音患得患失的心态驱散了不少,也更加坚定了她要把项链还给君珩的想法。 “早晨好,君先生。”林夏音不舍的看了一眼光芒闪烁的吊坠,平心静气的问道:“不知君先生今天是否方便,我想……见见你。” 君珩那边答应的很痛快。“没问题,我现在在景林酒店,离你那不远,我这就过去接你。” 他说完地址,林夏音马上回绝:“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挂断电话,她匆匆换了一套衣服出了门,十分钟左右就来到了目的地。 酒店规模很大,似乎是新装修的,牌匾和门庭都很新,此时还有不断进出的工人。 在一群中最显眼的就是君珩了,他身穿一套米白色的西装,衬得他肤色白皙,身材修长,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无法言说的高贵之气,看上去优雅绅士,气韵非凡。 “音音,你来了。” 君珩很快就看到了林夏音,他小跑着迎出来,看样子相当的开心。 林夏音的情绪似乎被他感染,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 “嗯,刚到,这里……是你的店吗?” 君珩点头,“还没开业,进来看看。” 林夏音不忍破坏他的心情,便点了点头,她缓步迈入了客厅,入眼便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龙形画壁,当她看清了上边的图案,以及厅中的布置时,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残破的画面,这样的摆设,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另一边,梁月已收回了手机,她满意的看着手机上错位角度的照片,冷笑道:“开车,去盛世集团。” 正文 10 捉奸在床 林夏音突然下意识的打了两个喷嚏,莫名其妙的揉了揉鼻子感觉怪怪的。 “怎么了?生病了么?” 君珩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探了探林夏音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并不发烫。 “没事,我来主要是有事情要和你说,我们单独谈谈可以么?” 林夏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围,君珩很快明白点了点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径直上了电梯,没有去办公室,而是随便进了一个房间,林夏音丝毫没有察觉出任何的异样。 盛世集团。 盛世伦坐在办公桌前阴沉着脸不说话,眼睛仔细盯着手机里的照片出神。 “世伦?我跟你说话听到没有嘛?” 梁月有些不满的摇了摇盛世轮的胳膊撒娇,只是后者根本没有什么心情。 “地址在哪儿?跟我去。” 盛世轮不动声色的把梁月的手掰开,站起身粗鲁的抓起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梁月还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跟在盛世伦的后面,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他和林夏音尽快离婚。 车子一路狂奔,很快停在了景林酒店的正门。 “先生,我们还没……” “滚开,君珩在哪?” 盛世伦直接打断保安的话,揪着他的领子冷声问道。 “在……在楼上。” 保安结结巴巴的回答,老板吩咐过找他的一律不能拦着。 “带我去。” 盛世伦放开保安,走在前面,他倒是要看看林夏音到底想干什么,这么明目张胆的给自己戴绿帽子。 梁月跟在后面看了保安一眼,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简直是狗眼看人低,之前还不放自己进来来着,现在呢? 电梯很快停在了五楼。 站在房间门口,盛世伦看着房门号码露出一脸的鄙夷。 520?倒是很会挑地方,看来林夏音真是很喜欢这个房间号。 “敲门!” 盛世伦冷声命令道,保安只好硬着头皮轻叩两声房门,还没说话门却很快开了。 君珩看到门口的几个人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落在盛世伦的眼里变成了另一番味道。 “盛总?怎么有空到我这新店来看看?” 君珩很快调整好神色一脸轻松的打趣道,从门口看去并没有看到林夏音的身影。 “我老婆在哪?” 盛世伦的眼睛落在一双高跟鞋上,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问道。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君珩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一副标准的微笑,看起来尤为欠揍。 “滚开!” 盛世伦也不废话,伸手直接狠狠的推开君珩朝着卧室走去。 君珩猝不及防被推到了地上,看样子似乎并不生气,嘴角反而扯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只是几个人并没有注意到。 卧室的门是关着的但是并没有上锁,盛世伦直接便推门走了进去。 “啊!” 林夏音裹着浴巾刚脱下就看见盛世伦带着梁月冲了进来,下意识的尖叫一声随手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了起来。 “贱人!” 盛世伦看到眼前的一幕直接上前去抬手给了林夏音一巴掌,力度大到她的嘴角很快就渗出了血丝。 林夏音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生生的挨了一巴掌,不由得有些迷茫的看着盛世伦,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梁月见状便默默的退出了房间,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往往比预想中得效果还要好很多,所以她也并没有在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君先生,我想你还是跟世伦好好解释一下的为好,毕竟这件事是因你而起的。” 梁月走到门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又转过头对君珩“好意”的提醒了一句,如果那样林夏音就更是解释不清了。 君珩只是冷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梁月则无所谓的翻了翻眼皮踩着高跟鞋离开了酒店。 “盛总,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音音之间是清白的。” 君珩自然知道梁月是什么目的,不过还是照做了,站在门口“一脸真诚”的解释道,反而让盛世伦的脸色更加难看。 “砰!” 盛世伦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上去给了君珩一拳,就算对林夏音没感情,他也不允许别人觊觎自己的东西。 君珩猝不及防的挨了一拳脸上瞬间青紫一块,没说什么也抡起拳头回敬盛世伦,两人就这样子打了起来。 听到打斗声林夏音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穿好衣服从卧室里出来。 “别打了!” 林夏音突然拦在盛世伦的面前大声吼了一句,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贱人,你还要不要脸!” 盛世伦收起停在林夏音面前的拳头,大吼了一句,到现在她还是站在君珩的那边,看来她心里装着的就是这个男人。 “音音,你让开,我倒是要好好替你教训教训他,你不该受这样的委屈。” 君珩不说话还好,越说就越让人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不用了!谢谢你君先生,你先走吧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林夏音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头,事情真是越来越乱了,她很累。 “好吧,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君珩无奈的留下一句接着狠狠的瞪了盛世伦一眼便出去了,顺便把门轻轻关上。 盛世伦猩红着一双眼冷冷瞪着林夏音:“荡妇,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盛先生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是吗!那这些又都是什么!” 盛世伦不等林夏音说完直接开口打断,伸手拉开了虚掩着的衣柜,里面竟然放着各式各样的情趣内衣。 “这……我……我真的不知道。” 林夏音突然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她不过是衣服被泼上酒渍换件衣服而已,怎么能想到会被盛世伦看见。 “贱人,少在那里装模作样的,你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早就看透了。” 盛世伦一脸鄙夷的说着这句话,直接抓起林夏音的胳膊将她拖出了酒店塞进车里,随后拿出湿巾狠狠将手擦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