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拖出去,做成人彘 天龙。 未央宫。 镂空的窗前,南宫芸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淡淡地看着面前一身盛装又嚣张跋扈的南宫芙——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方才她的好姐姐竟对她说:“你以为你肚里的孩子会出生么?” 南宫芸尚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就见南宫芙猛然跪到了她的脚边,扯着她的裙裾哀戚道:“皇后娘娘,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吧,你纵然要杀了我,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她的孩子?南宫芙也怀了孩子? 这莫名其妙的一幕来的太过突然,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抹明黄的身影已经上前扶起了南宫芙,冷厉地瞪着南宫芸:“南宫芸,你这是做什么!” 南宫芙看着万俟瑾,眸中孕育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欣喜,紧紧抓着他的袖袍梨花带雨道:“皇上,求您和皇后说说,臣妾从未觊觎过皇后之位,也从未想过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太子啊。” “孩子?”万俟瑾诧异,猛地才反应过来惊喜地看向南宫芙的腹部:“芙儿,你说,你怀上了朕的孩子?” 南宫芙娇怯地轻轻颔首,瞬间漂亮的眸中又氤氲了水雾,只胆怯地看向南宫芸,身子逐渐向万俟瑾身后挪去,仿佛受了巨大的惊吓般。 万俟瑾愤怒地瞪了南宫芸一眼,一伸手把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南宫芙圈在了自己怀中:“芙儿,别怕,有朕在,没人敢伤你分毫。” 旋即抬眸冷厉地盯着南宫芸:“南宫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芸看着南宫芙眸底的讥诮,已然明白今日的一切不过都是她设下的套。好,很好!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许多人没事找事,偏偏看不得别人一丁点好! 南宫芸身为皇后,却对一个妃子一忍再忍,甚至为了腹中的孩子让出了皇后的专属宫殿,她只想好好地生下孩子把他抚养成人,可是却还有人非要置她于死地,看啊,这就是她一忍再忍的后果! 南宫芸看着万俟瑾眸中的质疑,冷笑道:“皇上,臣妾和您十年的夫妻,臣妾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 南宫芙扯了下万俟瑾的衣襟,泪光盈盈,好不惹人怜惜:“皇上,妹妹与您情深,不过是知道了臣妾怀孕的事情,一直难以接受,这才犯了糊涂罢了,求您不要怪罪她。” 只三言两语,却已经说明南宫芸仗着与皇上的情份肆意妄为,并且狠跋善妒枉为一国之母。 蓦地,万俟瑾握住了南宫芙的手腕,看着那白皙的肌肤上几道已然有血珠滚落的血痕,眸光一顿:“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芙瑟缩着想要抽回手,却反而被握的更紧了,当下畏惧地看了南宫芸一眼,再次红了眼眶,只低眸不语,似是充满了委屈。 剪秋忍不住开口道:“皇上,恕奴婢多嘴,也不知道皇后从哪里得知了娘娘怀孕的消息,立刻就让人把娘娘召来了,娘娘本来也是刚知道自己怀了身孕的事情,还未来得及告诉您,好在您来了,否则……” “住嘴!”南宫芙突然打断了剪秋的话,旋即忐忑地看向万俟瑾:“皇上,臣妾理解妹妹,只求皇上准许臣妾出宫去,臣妾只望平安产下孩子,留下皇上给臣妾最为珍贵的礼物。” 万俟瑾对南宫芙的话深信不疑,冷目剜着南宫芸:“你这贱妇!如此善妒歹毒!竟要谋害朕的芙儿和皇子!来人,将这恶妇打入冷宫!” 南宫芙及时提醒:“皇上,妹妹是皇后,这可使不得。” 万俟瑾冷哼一声:“皇后?朕今日就要废后!” 废后?他今天终于说了出来!南宫芸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剧烈地咳嗽个不停。 “娘娘,娘娘你没事吧?”素儿泪流满面地走上前去,随即膝行至万俟瑾身边,抱着他的脚踝:“皇上,求您饶了娘娘吧,求求您了。” 万俟瑾却厌恶地一脚狠狠踢开了素儿:“来人,把这脏了圣袍的贱婢拖下去,做成人彘!” 素儿的身子被踢出了数米远,鲜血呕了一地,却还不死心地哀求着:“皇上,求您饶了娘娘……” “躁耳!剪了她舌头去!”万俟瑾蹙眉道。 已经有人上前迅速地割下了素儿的粉舌,手起刀落,素儿的四肢已经被残忍割下,七零八落! 南宫芸看着素儿的惨状,“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看着厌恶地避开的万俟瑾,淬了碎冰的目光更含了噬骨的痛意:“皇上,你扪心自问,这十年来我是如何对你的?我为了你背弃了所有人,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不过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十年了,整整十年了,铁树都能开花了,你现在坐拥江山,却要摒弃糟糠,迎娶美人,可是你不能狠心到连你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放过啊!” 万俟瑾阴鸷深沉的目光似要生生撕碎了南宫芸:“朕能坐上龙椅,与你何干?再者,你既能背弃所有人,就足以证明你蛇蝎之心!如何配这后位!” 南宫芸的胸腔浮满了瘴气般,汹涌冲至脑海,懵懵眩意,沉重的身子终是猛地倒在了地上,深沉的刺痛让她有些清醒,多年来所受到的屈辱与隐忍在这一刻全部爆发:“是!我是爱惨了你,才会这般被秃鹰啄了眼!被猪油蒙了心!我罪该万死,当年,我就不该认识你这无心之人!” 万俟瑾的脚猛地踩在南宫芸的手指上,脚下用力,“咯吱咯吱”,手指被碾碎的声音清晰撞耳:“贱人!你后悔认识了朕?那朕就让你生不如死!” 话落,狠狠地踢向南宫芸的肚子,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素白的轻衣,灼伤人眼球的妖艳! 万俟瑾眸中蓄满的阴戾更似要破眶而出,他的皇威,不容许任何人蔑视! 浑身似碾压般的剧痛狠狠砸下,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南宫芸的手紧紧地按着腹部:“孩子,孩子……” “来人!让她生下孩子!”万俟瑾森冷开口。 不多时,几个产婆便赶了过来,众目睽睽之下,接生的产婆已经开始动手,粗鲁地几近扯光了南宫芸的衣衫,强行掰开她修长的玉腿,大力地挤压着腹部的隆起。 “啊……”凄厉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回荡在整个未央宫,经久不散! 南宫芸痛的晕了过去,接生婆狠狠地掐了一下她的大腿,南宫芸被疼痛刺激醒,下体一阵撕扯的胀痛,一个浴血的孩子已然出生。 然而,孩子在南宫芸体内的时候就被接生婆给闷死了。 “孩子,孩子……”南宫芸看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的小婴儿,哭着哭着却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万俟瑾!我要诅咒你断子绝孙!若有来生,我一定会把今生所受的千百倍的偿还给你!” 第一卷 第2章 裤子上,大片水渍 清辉飘渺,泛着冰冷的幽。 南宫芸猛地从满是赃污的棉被上坐了起来,冷汗早已浸湿了单薄的衣衫,若毒蛇粘覆。 “小姐,你又做噩梦了?”一个瘦骨如柴,眸光晶亮的丫头爬了过来,用粗制的劣碗倒了一杯温水给南宫芙:“喝点水吧。” 南宫芸看着眼前衣衫褴褛的素儿,她已不知道这是她重生后第几次做噩梦了,可是,每一次,都如再次亲身经历般,带着噬骨的痛,每一次,她都觉得自己的重生不过是一场梦。 “小姐,你怎么了?今日阳光好,奴婢陪你出去转转?”看着呆怔的南宫芸,素儿立刻摸向她的额头,可千万别生病了,因为她们身上根本没有一个铜板,这病,也是生不起的。 “我没事。”南宫芸转眸看着陪了自己一生,前世更是因为自己而死的素儿,她是自己奶娘的女儿,若不是奶娘,只怕南宫芸出生第一天便已经丧命了。前世,南宫芸自掘坟墓,爱上了那淬了毒的冰刃,不仅她自己枉死,更是害惨了素儿,今生,她定然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南宫芸站了起来,枯瘦的身体孱弱不堪,从里向外四散着一种腐朽的味道。 根据前世的记忆,这几日似乎就是她那个六年来未曾来看过自己一眼的丞相爹爹为了拉拢赵公要将她接回南宫府,准备与赵府结亲了。 赵公是先皇时期的开国功臣,赵公的妹妹更是先皇的皇后,当今皇上年幼时便被赵氏养在膝下,所以一直把赵氏视为生母,皇上登基之时便封了赵氏为皇太后,所以这赵公便成了国舅爷。 赵公的长孙赵凌三年之内克死三个妻子,所以尽管赵公是皇亲贵胄,也没有人再敢把自家女儿嫁过去生生被克死。 然而南宫芸是众人口中的天降煞星,出生便克死了生母,八字够硬,所以丞相便想着把南宫芸嫁过去,在外人眼中,他们两个被众人孤立之人可不是天生一对吗? 只是前世南宫芸还未嫁过去,这赵凌便无故死亡,所以众人更是视南宫芸为鬼魅,还未进门便克死了夫婿。 赵凌的真正死因,南宫芸却是知道的,自然不会真是她克死他的…… 蓦地,身着布衣的王氏突然跑了过来,因为太过激动而踢翻了一桶清水,踩坏了素儿辛苦种下的几棵白菜:“小姐,小姐!” 南宫芸唇角蜿蜒了一丝笑意,能让王氏不再喊她“贱蹄子”而唤她“小姐”,自然因为京城南宫府派人来接她回去了,他们来的倒是挺快…… 南宫芸表面上却狐疑道:“王婶,怎么了?” 王氏脸上似绽放了一朵花般,顾不得裤子上的大片水渍,立刻从怀中摸出一套布料一般却崭新的衣衫来,随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立刻给南宫芸套上:“南宫府来人了,小姐,你可有福了。” 福?是福他们会给她享受么? 南宫芸心中冷笑,余光瞅了下远处朝这边走来的几个人,心中一动,这次一定要让王氏吃不了兜着走! 第一卷 第3章 处处心机,险象环生 南宫芸猛地跪在了地上抱着王氏的腿道:“王婶,求求你不要卖了芸儿,芸儿不要吃的,不要喝的,芸儿一定会好好干活的,求求您不要卖了芸儿啊。” 素儿是个机灵的,也跪了下去道:“求你不要卖了小姐,要卖就卖我吧,求求你了。” 王氏的腿都有些哆嗦了:“我,我没要卖你啊!” 王氏的男人周景发正跟大家一起往这边来,陡然见王氏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折了他的面子,上前狠狠地踹了王氏一脚:“你个贱妇!还不滚进去!在这丢人现眼!” 王氏大叫委屈,可是看着自家男人扬起的巴掌还是瑟缩着跑到屋子里躲着去了,周景发带着讨好的笑看着南宫芸,不停地拭着汗。 一个身着祖母绿蝉丝锦缎,浑身上下佩带着各种金饰,非但不显庸俗,却更显尊贵的白净妇人上前扶起了南宫芸,唤了声:“二小姐。” 却是南宫府大夫人身边的杜妈妈。 她身后的两个身材高挑,一绿一粉的丫鬟却是绿荷和秋瑾,南宫芸看着绿荷眸底丝毫不掩的轻蔑,无声地勾了下唇角。 “奴婢见过二小姐。”杜妈妈轻笑着行了一礼:“奴婢是来接您回去的。” 南宫芸却只是哭泣,也不言语。 杜妈妈见状,面色有些不好看,目光愈发幽深,表面上却依旧笑意盈盈,不动声色:“二小姐,上马车吧。” 马车行驶了许久之后,仍然能听到王氏杀猪般的哀嚎声,南宫芸心中冷哼,这不过是她复仇的第一步,今世,她不会放过一个曾伤害过她的人! 去往南宫府的路上杜妈妈恪守本分,秋瑾最为沉稳,绿荷却肆意无度,丝毫不把南宫芸放在眼里。 南宫芸下马车时“不小心”踩到了绿荷的裙裾,绿荷差点儿摔倒时却被南宫芸快速上前扶住了,绿荷面色不济,暗自瞪了南宫芸一眼,旋即抽回了衣袖。 南宫芸却也不以为意,径自跟上前去,这一小动作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进了府,七拐八绕地穿过无数个走廊,走廊上一片雕梁画栋,巧夺天空,各个拐角处摆满了各种争先斗艳的名花,花香扑鼻,沁人心脾。 在南宫芸走出了一身清汗之时,杜妈妈才终于在一个精致的庭院前停下了脚步。 “二小姐,奴婢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热水和盛饭,舟车劳顿的,您先松缓下疲乏奴婢再带您去见老夫人。”说着,杜妈妈已经淡笑着退了下去。 南宫芸走进飘着幽香的屋子,看着用琉璃铺成的剔亮如镜的地面,房间内每隔一米远便有固定的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作为照明,紫檀木镶嵌着晶亮宝石的木柜、屏风以及门窗上以深浮雕手法雕饰着各种精美的云海、山水案,雕工繁华且细腻,奢华无限,令人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用膳之时,素儿吃得满嘴是油,赞叹道:“小姐,真没想到大夫人待我们居然还不错额!” 南宫芸淡淡勾唇:“不过是她给的一个下马威而已,咱们行事还是小心点儿。”一边说一边吃着姜汁辣虾和焚香西兰花。 素儿狐疑,小姐一向不喜酸辣,今日为何猛吃那红艳的辣虾? 沐浴完毕后,素儿为南宫芸梳着绸缎般的秀发,纵然她身体虚弱,但是那乌亮的青丝却柔顺如云,丝丝可见光华。 秋瑾拿了华裳来给南宫芸穿上,粉色绣襦罗裙外罩着一层纹金花的浅绿罩衫,遮掩了南宫芸消瘦的身子,白皙的脸颊因为刚出浴而多了两团红云。 不多时,杜妈妈走进来看着南宫芸,眸中露出几抹赞许:“二小姐,老夫人她们都等着你呢。” 南宫芸刚抬脚,却觉得腹部隐约有些绞痛,她的脸色也微微泛白起来。 第一卷 第4章 刚到南宫府竟遭下毒! 朝晖阁,四处一片淡雅的清香,袭人心神。 南宫芸步履盈盈,轻步上前:“芸儿见过祖母、母亲、两位婶婶。” 杜妈妈惊讶地看着她,本是想让她出糗故意没有教她利益,没想到从小远离南宫府居住的她浑身却散发着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之气。 坐在暖榻上的老夫人身着绛紫色寿桃盈天的妆缎狐肷褶子大氅,掀了下眼皮子,淡淡道:“回来就好,这些年,委屈你了。” 南宫芸敛去眸底的清冽,低眸糯声道:“芸儿不委屈,祖母、长辈以及姐弟们安康,才是芸儿最大的福气。” 老夫人捻着佛珠的动作微微一动,淡然不语。 一个身着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丹凤眼,眼角微微上翘的娇艳妇人笑道:“这丫头倒是乖巧懂事的很,大嫂,你可有福了。” 被叫做大嫂的南宫府大夫人柳香缇柳氏身着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皮肤白皙,娇嫩似双十年华的妇人笑意盈盈,眉眼中稳重却更显风情万种。 柳氏虽已为人母,却比少女还多了几分风韵,最重要的是她与南宫逸峰亡故的青梅竹马容颜上有七分相似,也难怪南宫逸峰会对她痴迷不已。 大夫人亲自上前携了南宫芸的手:“好孩子,你回来了,母亲也欣慰了。” “有劳母亲担忧了。” “祖母,她可是煞星!连亲生母亲都克死了!”蓦地,一个黄鹂般清灵的声音袭来。 南宫芸微微侧目,看着一袭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瓜子脸上镶嵌了两颗钻石般晶亮明眸、满脸盛怒的小丫头,正是娇蛮任性的南宫府四小姐南宫盈! 南宫芸忍住腹部的疼痛,等的便是南宫盈的到来!前世南宫芸可没少被她欺负到遍体鳞伤,甚至多次差点因她丧了命! 这一世,她便先折了南宫盈一只翅膀,看她还怎么嚣张! 南宫芸当下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众人神色大变,大夫人最先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扶起了她,看着脸色苍白,额间盈满了冷汗的南宫芸,急急道:“芸儿,你怎么了?” 南宫芸嘴角有黑血流出,只紧紧捂着腹部:“疼,芸儿疼……” 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啊,她该不会是中毒了吧!” “仵着做什么?还不去请林大夫!”老夫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向“活菩萨”般的她当下冷厉道。 南宫芸被人抱进了内室,可对外面发生的情况却能听的一清二楚,杜妈妈等一路伺候南宫芸的人跪在汉白玉地上,等候着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们的检查。 林大夫很快赶来了,用银针沾了南宫芸唇角的黑血,仔细验了后才说道:“这是砒霜,二小姐是中毒了。” 第一卷 第5章 来人,给我搜身! 众人皆色变,立刻交头接耳起来:“刚回来就被下了砒霜,是谁竟然这么大胆!” “就是,再怎么不受宠,毕竟是府上的二小姐呢,唉,还真是可怜,还没过上一天的好日子呢。” 老夫人猛地用龙头拐杖狠敲了两下地板,扫了一眼安静下来的众人,知道这件事情是掩盖不下去了,冷冷道:“你们这些糊涂的奴才!可不黑心!给我搜身!” 最终,竟是在大夫人房里的丫鬟绿荷的衣袖里搜到了砒霜的残末。 绿荷大呼冤枉,忽然想到下马车时她被南宫芸扶住的场景,立即嚷道:“我没有,是她冤枉我!砒霜是她放在我袖子里的!” “你还狡辩,会有人自己毒死自己吗?”老夫人的脸色铁青,猛地咳嗽了起来,顾妈妈立刻上前劝慰着。 大夫人面色也有些苍白,她早就知道绿荷是南宫盈那小蹄子的人,她之所以留着绿荷原是想着可借绿荷的手对南宫芸施压,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把绿荷给推出去顶罪,没想到她的盘算还没开始,绿荷反倒给她惹来了一身腥! 大夫人在心中飞快地权衡着,而后看了杜妈妈一眼,杜妈妈立刻会意,叩头道:“老夫人,这件事情都是奴婢的错,这丫头本来是四小姐身边的人,有一次她被四小姐殴打,奴婢见她可怜,所以收留了她,却不想她心思如此歹毒,竟敢谋害二小姐。” 南宫芸在屋子里听得冷笑连连,大夫人果真是有手段,知道自己脱不了干系,直接就把南宫盈给拖下水了,这样一来,绿荷根本不是她的人,也把对自己的不利降到最低。真是一举两得! 脑袋昏沉的厉害,南宫芸忍不住疼痛,终是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西兰花和虾混吃能生成砒霜,再加上汤浴,自然发作得快些。 南宫芸再次醒来却已经身处朝晖阁的后院,这倒是南宫芸未曾想到的“恩赐”。 不过细细想来,南宫芸也理解了老夫人这般做的用意,毕竟南宫芸可是在回府的时候中了砒霜之毒的,纵然老夫人竭力压制着这件事情,可是毕竟人多口杂,这件事情也很快地就传了出去,现在众人都在传呢,偌大一个南宫府,竟连一个庶女都容不下的,这对于一向要面子的老夫人来说,可不就是在打她的脸吗? 南宫芸听素儿说,大夫人因为用人不善,二夫人因为管教不严,南宫盈因为心思不正,均受到了惩罚,而绿荷也已经认罪说是因不喜南宫芸所以才下毒,并且已经服毒自尽了。 呵呵,一个千金大小姐命,就这样随便用一个丫鬟的命就给抵偿了,她南宫芸的命还真是卑贱呢! 这步棋走得虽险,却稳,起码经过这件事,那些想害南宫芸的人暂时是不会再出手的,毕竟只要南宫芸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外人可是会认为南宫府不能容人呢! 南宫芸一直认为自己是幸运的,就是因为她为了万俟瑾用光了一生的运气,所以最后才会被万俟瑾害的惨死! 今生,她会把所有运气都投注到自己的身上! 南宫芸一直在安静地养伤,一个星期之后南宫芙的生辰那天,南宫芸因为身子的原因也没有参加。前世丞相便是在南宫芙的十五岁生辰宴会上让赵凌和南宫芸相见的,然后不久之后丞相就和赵府换了庚贴。而现在,他的计划却全部泡汤了。 丞相做事一向谨慎,饶是有意拉拢赵公,也不会太过刻意,而是要选择南宫府有了大事,众多官员与家眷都来府上的机会。 南宫芸养病期间,丞相曾经来过一次,但是那时南宫芸在休息,丞相没见到她,直到半个月后,他才终于按捺不住,来到了南宫芸的房间…… 第一卷 第6章 唇,天然粉嫩 南宫芸抬眸看着眼前一袭写意花纹的浅紫色圆领长衫的中年男子,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却深不可见,深若幽谭,微抿的薄唇尽显薄情。 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想到了万俟瑾似桃瓣般的薄唇,曾经她以为他天然粉嫩的唇瓣上可以绽放出这世间最为妖艳的凤仙花,但现在回想起与他的每一次接触,却都觉得无比恶心。 连带着对眼前这个本就没一丝好感的父亲也厌恶了起来,面上却恭敬中带了几分疏离道:“父亲。” 丞相看着南宫芸眸中的冷情,神色有些不悦道:“你在怪我?” 南宫芸心中冷哼。一个把女儿扔到乡下做牛做马,不管不问了十一年的男人,居然还想要别人感恩戴德吗? “父亲说笑了,女儿不敢。”南宫芸依旧那般风轻云淡的表情,看着丞相有些铁青的脸色,又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芸儿真的很庆幸,父亲在有需要的时候还能第一时间就想到女儿。” “有需要”无情地撕开了丞相的伪装。 “你这是什么意思?”丞相愤怒道。 “我什么意思?”南宫芸突然赤着脚下了床,站在丞相面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他,“我什么意思,想来丞相大人清楚得很,既然想要用好我这着棋,可得保护好我才是,免得到时候送过去的只是一具尸体!” 丞相“霍”的站了起来:“谁告诉你的?” 南宫芸面上一片嘲弄:“我真不知道如果我连这一点价值都不再有,丞相大人会不会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来!” 丞相的面色铁青,还想再说什么,终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之后甩袖而去。 南宫芸的话自然让丞相起了疑心,他一定会查清楚究竟是谁对南宫芸说了这一切吧,这就免不了引起他对其他人的怀疑,她要的,就是这种怀疑。 南宫芸的身子好了些后,依云便来叫了她去正厅参加老夫人举办的聚会,但她却丝毫不急,而是先去了厨房。 此时,偌大的正厅内,一片热闹非凡,清香阵阵,撩人心神,大夫人坐在老夫人的身边,在商量着太后寿辰送何礼物之事。 一眼望去,众人皆笑意盈盈,一片安详和睦之色,实际上却是各怀鬼胎。 南宫盈的母亲潘氏见老夫人与大夫人说得欢畅,还不时地颔首对大夫人的话表示赞同,心中很是燥闷。 虽然因着绿荷的事大夫人被老夫人斥责了几句,并被罚在祠堂抄了七日的经书,但老夫人对大夫人的信任却仍是丝毫不减,这怎能不叫她抓狂! 偏偏南宫盈又是个不省心的,潘氏再根本没有精力去对付大夫人,只能好生看着南宫盈,免得她又被大夫人抓了什么把柄去,这次聚会,有姨娘将还在吃奶的小婴儿都抱来了,潘氏却还只能以南宫盈发热为借口将她软禁起来。 潘氏对大夫人是又恨又怕,她与大夫人斗了这么多年,也被打压了这么多年,没有人比她更希望大夫人不得好死,甚至希望她死后永坠畜道,可是在不能保全自己和南宫盈之前,潘氏亦不会轻易出手,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大夫人哪里又不知道潘氏一直在看她,却根本不理会,只蜿蜒了唇角,笑容愈发灿然。 就在这时,众人却都朝门口看去,纷纷瞪大了眼睛! 第一卷 第7章 为她捏一把汗 只见丫鬟翠玉捧了一个莹白透亮的托盘走上前来,最先递到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见盘中糕点颜色碧绿似玉,隐隐有一种轻柔诱人的清香萦绕,用银叉小心挑了一块,眸中暗含惊喜。 “这糕点甜而不腻,香而清醇,入口松软,却是上品呢。”老夫人夸道,不禁又挑了一块放入口中。 众人也纷纷拿起了银叉,果真如老夫人所说口感极佳,均是赞不绝口。 “翠玉,你的手艺突飞猛进啊,比你那个宫廷御厨的师傅都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翠玉却笑着说道:“老夫人,这糕点可不是奴婢做的,是二小姐做的呢。”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上次南宫芸中毒的事情之后,“二小姐”这三个字可是再没人敢在老夫人面前说了。但见老夫人面色如常,不知道风向的他们也不做声。 大夫人却是看出了老夫人的用意,当下面不改色,维持着最为端庄的笑意:“芸儿身子可好些了?” 翠玉颔首:“二小姐已经好多了,这几日一直都在跟着奴婢学习制作糕点,二小姐天资聪慧,只短短几日便把奴婢都比了下去了呢!” 翠玉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夸张,方才众人的赞叹便是最好的证明。 大夫人自然知道翠玉不会说假话,她也知道南宫芸在乡下的生活温饱都成问题,又如何能学到这般好厨艺,难道真是天赋异禀? 见大夫人面色不济,二夫人心中却顿觉酣畅淋漓,虽然之前她同样恨极了南宫芸,但能让大夫人吃瘪的事她向来是乐意做的,当下也笑意盈盈道:“说起来我也好长时间没见到二小姐了,既然二小姐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何不让她过来与大家见见?” 南宫芙见状,也莞尔道:“祖母,芙儿也没有见过二妹呢。”只是,没有人看到她眸底含着的邪恶与阴毒,不会叫的狗才是最危险的。 就在这时,南宫芸也随着顾妈妈来到了正厅,她身着简单的粉嫩色清纱罗裙,全身素净,自有一番超尘脱俗的气质。 众人皆将目光投向南宫芸,南宫芸却仿佛只看到了当中坐着的南宫芙。 南宫芙身着一袭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肤若凝脂,唇如蜜桃,鼻似琼瑶,黑曜石般透亮的眸子更有一层水晕的温柔,整个人都显得盈盈欲滴。也便是这个人,将前世的她退到地狱,万劫不复! 南宫芸的手不可抑止地又摸向自己的腹部,垂眸敛去眸底的清寒,巧笑嫣然地向众人一一行礼后,方站到了老夫人的身边。 南宫芸举止得体,再加之美味的糕点让众人对她改观不少,又想到她之前中毒的事情,一时对她更多了同情。 老夫人似无意地扫了一眼众人,柔和了面色道:“芸儿,你这糕点之技真的是和翠玉学的?她可是和御厨学了十年才如此卓越的。” 看似平常的问话,却将南宫芸推倒人前,让她出尽风头招尽妒忌,绵里藏针,大概就是说的老夫人这种人吧? 一旁的素儿都不禁为南宫芸捏了一把汗。 第一卷 第8章 这可如何是好 南宫芸唇角含笑,便知道老夫人会如此,没有糕点之事也会是其他事来让她处在风口浪尖,索性自己占了主动权。 她自然不会是什么天赋奇才,前世她知道太后最是喜欢吃糕点,为了帮助万俟瑾讨好太后,她可是也学了整整十年。 南宫芸看着众人眸中的质疑,老夫人如此“厚爱”,她自然不能辜负了她去,当下笑意不减道:“祖母,芸儿想借用下你的盘子。” 老夫人轻轻颔首,南宫芸这才上前把老夫人盘中剩下的八珍水晶薄荷糕尽数倒入了一个琉璃杯盏中,随即掩袖上下晃动了下杯盏,随后揭开茶盏,里边竟出现了一朵泛着清莹流光的七彩花型糕点! 老夫人也禁不住讶异道:“这,怎么弄出来的?” 大夫人眸底闪过一抹晦涩,面上却淡笑着看向南宫芸:“芸儿,翠玉可不会这等手艺啊。” 众人听闻,更加好奇,也都上前围观,甚至有人把那茶盏都端了起来,试图发现点什么,终究是徒劳无获。 就连潘氏此时也忘了去算计大夫人,惊道:“我还从没见过瞬间能把糕点变个样的。” 那是自然,因为这并非瞬间把糕点变样了,而是用了江湖杂耍的技术把糕点给换了,这就同魔术一样,不知情的人看到,自然是觉得玄乎其玄不可思议。 就连一只端庄淡定而坐的南宫芙面上也有了不济,整个南宫府还没有能把她比下去的,纵然是想讨老夫人开心,也只能是她南宫芙才有这本事这资格,遂而看向南宫芸的目光多了几抹冷意。 南宫芸把众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谦卑道:“芸儿的厨艺不如翠玉的精湛,所以才想着花样新翻,只为博得祖母一笑。能做到此般也不过是略施雕虫小技而已,并不得新鲜,但是为能长久讨得祖母欢喜,芸儿在此便不点破让人贻笑大方了。” 众人本还想着让南宫芸说出此妙技的诀窍来,不想她却以讨好祖母为由将秘密藏了去,人之常情的理由也让大家无话可说。 大夫人见南宫芸简单的几句话就让众人消去了对她的嫉妒,当下又不甘心地加了一把火:“云儿心灵手巧,对老夫人又如此上心,可不是老夫人的福气吗?” 翠玉也似情不自禁地开口,半真半假道:“二小姐确实对老夫人很上心,为了学好制作糕点,一连近一个星期不眠不休的。” 凡是得有个度,讨好过头便是巴结,大夫人便是要让所有人都觉得南宫芸是在巴结老夫人,她便又故作温和道:“母亲知道你孝顺,可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自是不能经常吃这些甜食,没得伤了身子。你的好意老夫人自是会心领的。” 素儿恨不得去绞了大夫人的嘴,果然如小姐所说她哪里会真对他们好,嘴上说得可好听了,实际上是恨不得老夫人不喜欢小姐,生生把小姐的一番好意说成了恶意。 尤其是那个南宫芙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更是让人可气,小姐一个人被这么多人左右夹攻,可如何是好! 第一卷 第9章 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 南宫芸却不急不忙,给素儿递去一个放心的神色,复又娇笑道:“母亲误会了,这糕点里面没一点有糖份的东西呢。” 大夫人平淡的面上终是裂了一道缝隙:“没糖份?” 南宫芸淡然颔首:“确实没有糖份,芸儿听说祖母喜好甜食,但因年纪大不能吃太多,所以我便采了本身就带着甜味的各种花瓣来,晒干了碾碎后倒入和了水的面中,这样花瓣与面融合在了一起,所以糕点虽不含糖但吃出来的味道也是甜的。” 老夫人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动容,只是轻轻拍了拍南宫芸的手背:“芸丫头,你有心了。”说罢,竟直接脱下了手腕上价值不菲的镶金玉镯给南宫芸戴上,“这镯子便赏给你了。” 众人面色又是一变,这玉镯且不说稀罕无比,因为它可不是一般的镯子,而是有着“神匠”之称的吴道子亲手制作的,与一般的只把金片镶嵌在玉镯之外的工艺不同,是把雕刻了精致图案的金片镶嵌到了玉镯内部,且丝毫没有损坏玉镯,看上去像是金片本就存在玉镯之中一般。 如此巧夺天工之作饶是当年的皇后也称赞不已,而且这也是老夫人当年唯一的嫁妆,现在却这么轻易地就给了南宫芸,如何能不让人变色! 众人再掩饰不住眸中的羡慕与妒忌,就是南宫芙也微抿了娇艳的唇瓣,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南宫芸见状,心中却冷笑连连,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心。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清楚得狠,众人都只看到了这玉镯的光鲜,却无人知道这玉镯其实是个催命符,皇后有心得到这玉镯,老夫人不甘愿,现在便把这块烫手山芋给了南宫芸,前世的南宫芸便是因为后来得到了这镯子,差点没被“得不到便要毁去”的皇后给整死! 老夫人,你究竟是多痛恨您的孙女!竟然这般利用着她所有的价值? 既然你们都对我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南宫芸面上堆满了笑,走到了大夫人的身边,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把那珍贵的手镯脱掉放到了大夫人的手中。 “祖母的礼物太过贵重,芸儿不敢接受,再者芸儿本就对祖母存了私心的,若是再得此珍贵之物,芸儿着实受之有愧。而且,人生五伦孝为先,若是芸儿所拥有之物珍贵于母亲之上,实属不孝,芸儿惶恐,会日日寝食难安的。芸儿能有今日,也是多亏了母亲多年来的照拂,芸儿无以为报,所以今日便借花献佛,感谢母亲的恩泽,还望祖母体谅,不怪罪芸儿。” 南宫芸这番话所的情真意切,诚恳至极,大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镯子便戴到了她手腕上,她本身也是极喜欢这镯子的,看向老夫人的眸中便多了一丝讨好的神色,轻唤了声:“母亲……” 南宫芸便知她会如此,心中不由得冷笑起来。 第一卷 第10章 让你上瘾 众人看向南宫芸的面色又变了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之前中毒之事多少与大夫人有些关系,她如今是真傻还是大度到如此不计前嫌? 老夫人看大夫人镯子已经戴上,也没有要脱下来的意思,心底哀叹了一声,平生第一次竟然生出一种“害人之心不可有”的荒唐感。但却面不改色,看向顾妈妈道:“既然芸丫头觉得礼物太过贵重了,你且把我红匣子里的那对血玉镯拿来送与她吧。” 大夫人见老夫人又给南宫芸送了礼,且自己又得了她这大礼,旋即把手上的和田玉的手镯脱下来作为回礼给了南宫芸:“这是母亲赏你的。” 这和田玉虽然也价值千金,可是与方才南宫芸给大夫人的那玉镯相比,却简直是云泥之别。 众人见状,也都纷纷取下身上的名贵饰品递给南宫芸:“这是二伯母给你的。” “这是伯母给你的见面礼。” “四姨娘也没什么好东西,还望二小姐别嫌弃。” 南宫芸看着素儿怀中满当当的东西,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慰藉,再多的赏赐,若是入了库,便也不再是自己的,只能出嫁的时候成为嫁妆。而只要大夫人还当这个家,这些东西便只能算是暂时寄放在南宫芸那里的、属于南宫芙的东西罢了。 老夫人不也是早想到了这一点吗? 这一仗,南宫芸并没有胜,虽然她早就知道了不应该对亲情抱任何的希望,可是当真的看到她的亲人一个个都对她这般绝情之后,南宫芸却只是觉得可笑。 为自己的前世感到可笑。 亏她前世把府上的所有与她有着血缘关系地都当作是她的亲人,却万万没想到,这所谓的血缘却成为一把无形之中狠狠刺向她的利刃! 南宫眸底更多了冷情,她再不奢望会有一个人真心待她,她的世界,只剩下了她自己孤军奋战,她也不再需要别人的帮助! 南宫芸每天都会给老夫人做各种糕点,玩各种小杂耍讨得老夫人欢心,即便她搬出了朝晖阁,搬进了老夫人给她准备好的听云轩也是如此。 只是和第一次有些区别的是,南宫芸在老夫人的糕点里加了一些别的东西,类似于大麻一样的,虽暂时对身体没有什么危害,但会让人在无形之中上瘾。 不要怪南宫芸心狠,经历了前世的悲惨后,她的世界里再没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别人能利用她,她自然要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 老夫人对她还有用处,她相信自己一定会好好地慢慢地用好这枚棋子的。 但老夫人却并未因此而对南宫芸多出几分好感,反而让身边的人也试着去做南宫芸做的糕点,可总是没人能做出南宫芸做的那种味道来,方才作罢,此后只吃南宫芸做的糕点。 南宫芸对此心知肚明,却并不放在心上,老夫人信不信任她,那是老夫人的事,与她无关。 这日,南宫芸正在翻看着手中的《战国策》时,蓦地,“咕咚”一声从外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