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不二人选 “名字顾熙，19岁，大一学生。经过调查品学兼优，条件很合适。生下孩子后，以她的条件，无法对孩子以后的抚养权构成任何威胁，请您放心！” 私人医院走廊里，秦秘书拿着手机在对手机那端的人汇报。 很早就联系了这家非法代孕机构，但人工授精受孕的胎儿，在母体里流掉了，是受精卵的问题导致孩子没有存活。 既然人工授精受孕没有成功，那只能选择另一种方式。 …… 初春的海城，空气湿冷，顾熙站在私立医院门口，打了个冷战。 可曾有过后悔？大约不曾…… 检查完身体，对方把十万元预付款打进了她的账户，用这笔钱安排好弟弟的手术，明日去海边别墅住下，等待受孕并且养胎，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见弟弟和母亲。 这一天过的昏昏沉沉，一切已经妥当，晚上她去了好友那儿住。 “太帅了！希望以后我去实习可以有机会采访他。” 顾熙洗了澡上床，看到身旁的孙朵乐又在抱着一本杂志，对上面的封面人物垂涎欲滴，恨不得抠下封面上的男人吃进嘴里。 孙朵乐很兴奋，举着手里的杂志把上面的男人指给顾熙看，“他可是海城最最钻石级别的单身男人了，知道吗？听说这种身高和身材比例的男人，下面那玩意都很大喔……” “咳——”顾熙盯着那个封面上的男人，接着听到孙朵乐的话就呛着了。 烦躁的抢下孙朵乐手里的杂志扔一边去，啪地关了灯，嘀咕一句，“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东西……” 孙朵乐还在不住嘴地说着有关这个男人的事情…… 顾熙充耳不闻。闭着眼睛手抚上小腹，两个月前，这里曾孕育过一个陌生男人的孩子，人工授精受孕很容易流产，虽然那个孩子跟母体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她心里还是痛了很久。 …… 第二天清晨，一直负责跟顾熙联系的秦秘书发来消息，九点钟来接她。 孙朵乐去上课了，顾熙退出房间关好门，这是一栋旧房子，一共七层。 走出小区，对面的马路上停着那辆她见过的黑色宾利，车牌依旧被遮着。 上车后，顾熙主动将车上的黑帘拉上，将自己处于四周被窗帘包围了的状态，视线除了看得到车内室顶，什么也看不见。 对方有担忧，兴许是怕她看到路，日后孩子出生会循着这些线索找麻烦。 海城很大，但对于熟悉这座城市的人来说它很小，不得不防。 但他们不知，她其实算得上半个路痴。 独栋的双层别墅，附近没有路牌，别墅外面有一颗很茂盛的红花楹树。两月前，顾熙每天就是在这里日复一日地等待肚子里的宝宝发育，相伴的，除了伺候自己饮食起居的一行人，就是这可以赶走她心里忧虑的红花楹树…… 重新站在这里，有一种任命的哀伤哽咽在喉。 除了平常心看待，还能做什么？ 今晚他会来。 送她来的车离开了。 顾熙望着车消失的方向抿唇苦笑，这样出卖尊严和身体是不被人理解的吧，就连她自己也无法理解，可是没有别的出路，困顿中所幸还有这条路，虽不堪。 当晚，顾熙躺在舒适的大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眼睛被蒙着。 有车上山的声音，到别墅前，停下，熄火。 她只希望今晚快过去，并期盼今夜就能怀孕，怀孕这一年的时间，着实难熬。 走进来的男人，驻足床边。一身黑色西装，黑与灰系条纹衬衫，这样深色系的搭配，更显了他的严肃与成熟。 因为生子这件事，他知道她的资料，也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只是记者发布会上的一个美好闪身，但他记住了她阳光干净的笑脸。没有选择进行第二次人工受精受孕，大抵，他得承认，他对她有些私心的。 也正是因为那一面之缘，在选择给他生子的女人时，他指定她为不二人选。 他蹙眉凝视她许久，而后，声音低沉地询问，“喜欢开灯，还是关灯？” 正文 第2章 成功受孕 顾熙未经人事，身体在他的手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的眼睛被蒙着，看不到他的摸样，只能感觉到他的唇轻咬着她的肌肤。 身上的人折腾了她两次才离开。 事后，顾熙蜷缩着身子，身下的粘稠与疼痛很不适，床上只剩下她一人，耳边是他离开时留下的一句，“为何不继续未完的专业？” 他认识她？ 顾熙原本是新闻学专业，但致命的理由让她必须放弃梦想，这个人怎么知道？正思索着，就听到车启动离开的声音，逐渐变远，消失。 伸手取下蒙住眼睛的红绸，缓缓睁开眼睛，已经一室明亮。 冰凉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抱住自己吻痕遍体的身子蜷在被子里，空气窒息压抑。 他压抑着想要温柔，却在进rutā的身体后完全克制不住。身体的不适感还在，提醒着她刚刚在床上发生的事情。 顾熙始终记得这是很公平的交易，陌生男人支付给他为弟弟手术的金钱，她付出自己身体，不该心存委屈，不该心存怨恨…… 五年前母亲和父亲离婚，母亲带着弟弟和自己离开那个家的时候，母亲倔强地在父亲面前承诺过，就算日后讨饭吃，都不会用父亲的一分钱！ 当时嫁给父亲的小妈听了，咬住了这句话不放，母亲更是火爆性子，从来都被小妈三言两语刺激的大发脾气。 顾熙没想到，父亲居然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们母子三人就算死在外面，也真的再也和他无关。 弟弟今年才十岁，虽然智力有问题，可毕竟是父亲亲生的。做父母的怎么会嫌弃亲生骨肉的缺陷？ 顾熙曾背着母亲偷偷找过父亲，父亲拿出这二十万手术费，小妈一定会知道，所以父亲坚决不拿。 小妈有一个儿子，比顾熙大两岁。乔闻森，这个人顾熙永远不愿去想！更不愿意对他低头！ 小妈过门一年就争气的给父亲生了一子，已经四岁，父亲更是对亲生小儿子喜爱的不得了，就对身有缺陷的另一个儿子不管不顾。 走上给别人生孩子这一步路，无奈，却也是百般考虑过，所以并没有后悔的感觉…… …… 一个月后： 医院里，秦秘书陪在顾熙身边，医生的结果很快出来了，“恭喜你顾小姐，妊娠三周半！” 顾熙扯动嘴角接过检查化验单，手指摸着小腹，这里再次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是跟她这个母体有血缘关系的…… 昨晚在别墅里已经拿着验孕棒试过了，最近一直都在紧张是否怀上，得到结果心也放下了。 不用问医生注意什么，别墅里有专业并专门伺候顾熙孕期直到生产的人。 秘书打开车门上车示意司机开车，转头对顾熙笑，“已经成功受孕，十个月后你可以自由的生活了，调整一下心态让心情好一点。” 顾熙苦苦地笑，对秦秘书道，“我现在可以给我弟弟打个电话吗。” 秦秘书点头。 顾熙拨通了弟弟的号码…… 病床上的男孩按照以前姐姐教他的方式，拿起脖颈上挂着的手机按绿色键，好听地声音一遍遍叫着，“姐姐……姐姐……是姐姐……” “是姐姐，顾泽，你要听话……”顾熙将视线转向车窗外，手指抹着眼角突然流出的泪水。 一日三餐他们准备的特别讲究，为了孩子，顾熙不爱吃的也勉强吃点…… 这些人都非常小心，生怕孩子有个什么事儿。 中午： 小保姆端来的一小盘水果，顾熙窝在沙发里见着水果摇头直躲，“不吃了，坚决不吃了，肚子里的宝宝还没有发育我都要撑晕了……” 看到就胃酸。 “不行的姐姐，秦秘书交代过我们要看着姐姐您吃光才行。”小保姆看了一眼水果，再无辜地看了一眼顾熙，表示她们也是听命办事。 “啊？”顾熙惊讶，吃光？不只是她抗议，牙齿们都在抗议！ 正文 第3章 六年后正式入职 …… ‘海城’市中心的一处独幢深蓝黑色大楼，‘左氏地产’四个大字镶嵌在高96层的大楼最顶部。 阳光晴好的天气，一辆奢华黑色加长版商务车停在一楼旋转门前。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恭敬鞠躬，“总裁！” 男人崭新皮鞋踩在光洁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修长双腿迈出，一身黑色西装深色衬衫，严肃严谨并存的凌厉感扑面而来，骨节分明地手指间捏着一份文件。 车里再钻出一个男人，脸上表情痛苦扭曲，“蔚，这事儿让别人办行不行？” 称呼亲昵，是很熟的人。 被叫做‘蔚’的男子五官一寒，锐利地眼眸扫向那个男子的脸，“不想做了？OK！” “蔚……你要不要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没什么办法，除非色yòu！可是你看我这么帅，去色yòu那个女土地局局长太浪费资源了啊！”男子喋喋不休地追着冰冷男人，直到进ru总裁专用电梯！ 顶层： 严肃格调的总裁办公室，男子不再喋喋不休了，一边翻看地震局下达的文件一边八卦，“蔚，跟处－女做的滋味……是不是很？啧啧——”色迷迷地眼睛微眯，“你这个可是货真价实的真处－女啊！” 一直冷着脸坐在办公桌内侧处理事情的男人终于抬起头，精致的五官浮显一抹…… “唔……你露出了禽shòu一样的笑容，没少折腾人家小处姑娘吧！”男子再喋喋不休。 …… 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站在门外的高挑女子丹凤眼一眯，转身离开！ 秦秘书在打印资料，丹凤眼女子走至身边，“秦秘书，以我姐姐的身份有权知道代孕女子的详细资料，传真一份给身在美国的我姐姐。” 秦秘书在心里小心衡量了一分钟，点头照办！ 丹凤眼女子一直捏着手机，她将刚才听到的对姐姐说了，姐姐接到传真半小时后才打来，只听那边温柔地声音吩咐，“孩子八个月的时候听我的安排，提前接受剖腹，蔚那里你什么都不要说。” “好的姐姐，我保证按照你吩咐做的不留下蛛丝马迹，那女孩真漂亮！”丹凤眼女子嘴角挑起。 六年后！ 六年后…… 初春的滨海城市，空气有一点潮湿。 顾熙下了公交车飞快地跑进公司，要迟到了要迟到了完蛋了…… 能在左氏地产上班是多大的福气，薪资高待遇好，若不是孙朵乐找关系帮忙，她就算跟那些应聘的女人们一起挤破头，估计也进不来这里上班！ 上班第八天，今天是等待一星期试用结果的紧张日子。 早上的项目拓展部： “明确分出什么是必完成的任务！什么是重要程度次于必办事项的待办事项！凡事分清轻重缓急，老人要时刻督促新人！如果把八卦和逛网页玩微博的时间拿出来读几遍员工手册，我想你们都会成为左氏的可塑之才！” 一身红色妖冶职业小西装的部门主管，每个星期一就这样咧着吓人红唇逐一教训这个部门的人。 部门主管胡瑶露在公司很出名，衣服颜色从来都是很另类的，妆化的也对的起大家给她取的外号，浓妆艳抹，腮红很重，背地里大家都叫她‘胡戏子’。 项目拓展部美女如云，男同事最爱低着头工作，因为一低头，看哪儿都是美腿。 时长半个小时的例会，终于在所有人的脖子都被胡瑶露用犀利的言语掐了一遍之后，结束了！ 中午： 顾熙接到人事部通知，她正式成为左氏的员工…… 胡瑶露嘴巴很挑，顾熙是新人，所以被派出去给胡瑶露买午餐。 从电梯出来往公司门口走的时候，手机恰好响了起来，看到是熟悉的号码，顾熙眉眼弯弯带笑地接起来，“妈……我成功的被留下来了。” 顾熙的嘴巴乐的根本合不上，其实她想找个地方偷偷的笑。 “左左要跟你说话。” “好……” 顾熙现在感觉自己非常幸福，她不知道六年前在她怀孕八个月时见到的那个女人算不算贵人，但总归拿到钱治好了弟弟的病，这个孩子也只属于自己不属于那个陌生男人。 她也在心里怀疑过，哪有这种好事儿？但六年来带着小左左风平浪静，顾熙的心放下了。 小左左稚嫩的童音又在装成熟，“有一个努力学习的儿子就一定有一个上进的妈妈。请问你现在感觉很幸福？” 顾熙伸手去推公司门口的旋转门，“很幸福很幸福，今天晚上给你做好吃的！要乖……” “砰——” 正文 第4章 走路不长眼啊 顾熙打着电话低头走得急，跟旋转门进来的人迎面碰撞，手机啪的掉在了地上，眼镜也被撞歪了！ 顾熙抬头，眼前身高跟自己太太太悬殊，五官冷峻的男子眸光并未看顾熙，薄唇紧抿颇为不耐！ “没长眼睛啊！你很幸福就要撞人吗！” 冰冷的男人身后，另一个五官真的不怎么地的嚣张男人叉腰指着顾熙！ 熟悉又陌生的似曾相识…… 本要从旋转门进去的同事，见到里面的人均低头退开从两侧小门进去。 顾熙从来没被一个年龄差不多的陌生男人这么吼过，他们要么是左氏某个部门领导，要么是和左氏有合作关系的。 蹲下身去捡起手机，顾熙低头拿在手里安上开机，“我幸福了我撞到了人这也许是我的错，可是也不能说我没长眼睛对不对。” “跟一只更年期的公鸭子似的。” 顾熙没瞎说，陆文俊的声音就是沙哑的鸭子声。 “你在说我什么？”陆文俊向来吃软不吃硬，嘴巴损，但人不坏。 顾熙见手机没事儿愣愣地摇头，“我什么都没说。” “哪个部门的！长眼睛了你还逆着方向推旋转门。”要么陆文俊不能这么生气，这个女人撞上总裁，导致他跟着撞上了后面的厚玻璃门，后脑勺疼！ “财务部的。我，先去给我主管买午餐……”顾熙见他没有找自己麻烦的意思，扶正了被撞歪的黑框眼镜，瞥了一眼面前这个一直未开口的冷漠男人，见他蹙眉打量自己，顾熙迅速退出旋转门溜了。 财务部根本没她这个人，就不信他会无聊的整个左氏逐个部门逮她！ 陆文俊揉着后脑勺跟前面男子一起走向专用电梯，皱眉不解，“按理说财务部的我都认识啊！都是些或者烈焰红唇，或者清纯可人的大美女！怎么出了这么一个老土相的！” 陆文俊的声音很大，站在侧门那翻找妈妈手机号的顾熙全都听见了，没关系，初涉职场为了养家糊口的五斗米，顾熙的双眼双耳只能自动屏蔽一些话。 中午时间大厅活跃的人多，见到专属电梯门口的男人纷纷异口同声鞠躬，“总裁！” 顶级手工定制西装，魅力的深色衬衫，肩上慵懒随意地披着一件商务休闲黑色风衣，深刻的五官线条冷漠俊美，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显现着身居位高者与生俱来的锐利与深不可测。 左蔚神情冷漠地伫立在专属电梯前，184公分的身高与气质让他成为人来人往中最耀眼的一个。 顾熙从那个方向收回目光，回过神…… 怪不得她觉得这个男人有几分陌生又熟悉的似曾相识…… 以为是错觉，原来不是。 每个‘海城’女人的梦中皆有一个成熟冷漠的左蔚，原来他就是那个最具幻想价值的钻石单身男！ 好像是孙朵乐大学在杂志社实习时就每天YY的一个男人。 顾熙去给胡瑶露买午餐，等餐时间打给母亲解释刚才突然断线原因，左左感冒咳嗽请假没有去学校，顾熙又去附近中药店买了川贝母，臭小子很挑剔，不吃胶囊和西药片，复方制剂的止咳糖浆都不要，只要川贝母蒸梨吃…… 这挑剔的毛病绝对像那个人…… 正文 第5章 同一天生日 顾熙以为那天的人一定会找自己麻烦呢，这几天工作都捏着一把汗，主管胡瑶露高跟鞋声音只要一靠近，顾熙就心脏乱跳，生怕是炒自己鱿鱼的。 几次都虚惊一场…… 顾熙一方面庆幸那天没说自己是项目拓展部的，一方面又警告自己，以后凡事忍一忍退一步，一定就是海阔天空！ 母亲和父亲离婚不长不短也十一年了，和母亲弟弟一起，现实带来的压力也抗在肩上过，为求眼下的安稳，‘对不起’三个字似乎总是挂在嘴边上。 快下班的时候，电脑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母亲的号码。 顾熙接起，“妈。” 母亲董雅的声音传了过来，“别忘了今天是左左的生日，她妈去世了还有我们，早点把他接回来。” “我下了班就去。” 顾熙挂了电话。 生左左的时候，秦秘书接她去私人医院，一个戴着大墨镜半张小脸都遮住的女人一直开跑车跟在带她去医院的车后面。 产后顾熙苏醒，那个墨镜遮脸的女人支付给她尾款十万元，并希望顾熙当成是正常怀孕生子，从出院起，孩子跟雇主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彻底斩断关系很容易，顾熙不知道对方是谁，蛛丝马迹都没有。在孩子满月后，顾熙觉得不妥，孩子是她生下来的，血脉相连，如果雇主反悔了再来要回去怎么办？ 租房子照顾左左直到不再吃母乳，期间顾熙跟母亲撒谎说在大学住寝室，在越来越不安的时候，顾熙只能把左左抱到母亲面前。 母亲的火爆性格时好时坏。 在看到孩子的时候大发脾气，顾熙怕母亲失控会做出伤害孩子的事，只能撒谎说孩子是自己好朋友死前留给她帮忙照顾的。 母亲平静下来说这个忙该帮，顾熙那天哭的泣不成声…… 弟弟出院后，一家人去别的城市生活了三年，直到去年底才回来，母亲怀念这里，顾熙知道母亲心里放不下的是父亲，茫茫人海她们没有固定居所，都是租房子，就不怕雇主找到回来了海城…… 母亲眼里，左左是别人的孩子，顾熙跟母亲商量，永远不要对孩子说出真相，顾熙把孩子当成命。 不安，做梦吓醒过，当初匆忙撒下这个谎，没有回头路…… …… 左氏下班时间人影涌动，顾熙先跑出去飞快地打卡上了公交车。 总裁办公室： 秦晴秦秘书将一份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左总，总经办送来的，是这次楼盘项目的广告基调和战略报告！” 左蔚今日心情很好，眸光定在报告上，手指不规律地敲了两下，拿起西装外套起身，“明早提醒我处理，今天我儿子的生日。” 秦晴目送总裁离开，总裁的儿子已经六岁了，每年生日，总裁再忙都亲自去学校接儿子！ *** 海城市的一所小学。 左左拎着小书包跟老师站在一起等妈妈。 “你为什么要叫左左，那是我的姓！讨厌！”一个小朋友突然气的直跺脚。 左左不理他。 老师摇了摇头，这两个孩子的性格太大的差别。 “偶也！我爸爸来了！” 左羽凡蹦起来。 价值几百万的黑色路虎停在路边，庞大的体积吸引着目光，车门打开，外披一件黑色风衣的男人走过来，高挺鼻梁上黑色墨镜，这样的男人迎面而来，会让人恍惚。 “爸爸！那个讨厌的小朋友叫左左，我很讨厌他，爸爸叫校长把他赶出这个学校！”左羽凡说完，跑到左左面前，一把就把左左推到在地。 “小朋友！”老师制止。 忍无可忍，左左不顾手心擦破的地方，撸起校服衣袖要打左羽凡，“我就叫左左了怎么样！” 左羽凡很嚣张，“贝兰阿姨说，看谁不顺眼就告诉她，她会让校长开除那个人！” “住口！” 身后冷冷的呵斥。 左羽凡害怕地转过身，见爸爸脸色阴沉立即低下头。 左蔚第一次看到儿子跟小朋友的交流方式如此不正确，冷脸命令，“跟小朋友道歉！” “爸爸……今天是我生日，不要道歉。”左羽凡觉得好没面子。 左左盯着路边，妈妈的来接他回家的公交车还没来，咕哝着，“今天还是我的生日呢。”说完看着蹭破的手心。 “道歉！”左蔚加重语气。 左羽凡从来没被大小声过，谁也不怕就怕这个很难见到面的爸爸，哇地一声哭了，“我要找贝兰阿姨我要找曼曼阿姨，我不要道歉！” 左蔚凡事求完美，人也一样，难掩失望，但对儿子没有妈妈这点很愧疚，只好收起冷硬态度走到左左面前俯下身。 “如果不是怕妈妈伤心，我早就想揍他了。”左左对视左蔚深邃的眼眸。 左蔚唇角扬起一抹笑，“为了不给妈妈惹祸？你很乖……” “让你妈妈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左蔚看向孩子蹭破的伤口。 “我是男人，长大以后是叔叔这样高大保护妈妈的男子汉，我才不觉得疼——”明明疼，左左也忍着。 左蔚无奈，小时候的自己也这样不服输的性格，语声温柔，“生日快乐。替我跟你家长说声对不起。” 左蔚直起身，带左羽凡上了车。 左左羡慕地瘪嘴，好想有一个这样的爸爸。 公交车在路边停下，顾熙第一个冲下车…… 左左看到地上有一个叠的整齐的蓝色手帕。 “是叔叔的……” 左左捡起来，朝那辆黑色路虎跑去，“叔叔……你的手帕掉了……” 正文 第6章 单相思女孩 黑色路虎在左左跑过去时掀起一阵灰尘开出很远…… 顾熙跟老师打了招呼才走到左左身边抱起左左，“大宝贝，我们可以星期一还给那个小朋友，让他转交给他爸爸呀！” 顾熙听老师说了小朋友和儿子的矛盾，心疼地拿起儿子的小手朝伤口吹了吹。 心疼的不行。 “那好吧。”左左撅起小嘴，在顾熙额头上吧嗒亲了一口。 顾熙接过那条宝石蓝色手帕，一般穿正式西装的男人口袋里才会放这个。 儿子表现很懂事，别人说左左很早熟，顾熙认为也许是天生的。孩子打架无外乎谁推谁一下，老师是孙朵乐的表姐，顾熙才这么放心。 …… 市区外一栋半山别墅，四周空气清新，风景宜人。 左羽凡跑进去就窝进林贝兰的怀里，委屈地大哭，“贝兰阿姨……” 林贝兰一愣，“是谁惹了羽凡啊，来，告诉贝兰阿姨！” 左蔚走进，保姆接过左蔚外套。 “张妈，带羽凡上去做功课！”左蔚吩咐。 “呜呜……” 左羽凡小手揪着，害怕地看爸爸。 张妈走过去，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少爷上楼…… “左总，您都把孩子吓哭了！”林贝兰从沙发上站起，一米七的身高像根竹竿，没有她姐姐的柔美感。 左蔚正将目光转向林贝兰，“林贝兰，什么时候你可以随意出入这里？” 林贝兰一时语结，“羽凡是左总您的儿子，可只是代孕妈妈生的！左总早晚要跟我姐姐结婚，我只不过提前关心一下我姐姐未来的儿子罢了。” 这时楼上走下来两个人，一位高龄的老太太戴着金丝边眼睛，搀扶老太太下来的女子172公分身高，五官精致娇美，仿若闪耀的模特…… “老太太您这是有返老还童之势吗？我都嫉妒了！”林贝兰从姐姐手中搀扶过老太太，左蔚的奶奶。 一句话惹的老太太不停拍她的小手笑。 林曼曼站在左蔚面前，凝视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解左蔚的领带，松开他衬衫两颗扣子，“蔚……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提前回来，是不想错过羽凡的生日，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左蔚声音动听磁性，美人听了浅笑嫣然。 …… 顾熙带左左在小区外的诊所处理了手上伤口。 顾熙的弟弟顾泽上课还没回来，搬来这里认识邻居家的绘画老师，顾泽虽智商不如常人，却对绘画很有天赋。 顾熙要听母亲的，母亲说不等顾泽那就不等。 董雅摸了摸左左的小脑袋，“跟外婆说，许了什么愿望啊？” 左左天真地呲牙吹灭一根一根小彩色蜡烛，“我许愿让妈妈给我找一个很好很好的爸爸……” 顾熙跟母亲对视一眼，神色难掩黯然。 *** 左左是顾熙的一切，儿子的一个笑脸能消去她所有生活压力，儿子很渴望有个爸爸，却是奢侈的愿望。 哄睡了左左，顾熙出来收拾餐桌上的狼藉，“妈……都九点了还不睡。顾泽回来我下楼接他就行了。” 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广告。 董雅问，“孩子睡了？” “睡了。”顾熙轻轻把碗筷放在厨房的水池里，挤出一点洗碗液。 租的两室一厅，客厅不大，厨房距离客厅也很近，母亲说的话顾熙听得清。 “你都25了，是时候也该张罗婚事了，找个正经过日子的男人你的条件富富有余。要是对方不嫌弃左左就更好了。”说到这儿董雅叹气，“左左这孩子也够可怜，要是人家嫌弃，你结婚了妈就带着左左和你弟弟单过。不能让他们两个再耽误你了……” 顾熙手一颤。 把洗好的碗放在一旁，眼睛湿润地看着水龙头，很久才开口说出母亲和自己都不愿意面对的一个问题，“妈……我们不能忘了还有一个乔闻森在呢，他不会让我嫁人的。” 话说到此，董雅在客厅沉默了，顾熙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只能扭开水龙头冲洗着碗筷放好，闷头收拾房间，顾泽回来，下楼去接弟弟…… …… 三天后： 天气是下了一夜大雨后的清新，早上有点凉。 顾熙忙完手上的工作已经接近中午，项目拓展部楼层很高，从安全通道出去可以上大厦顶层。 顾熙一边走上去，一边舒展手臂呼吸清新空气…… “我爱他！我可以为他去死！” 突然女孩哭泣的声音，顾熙一瞬所有动作定住…… 顶楼最危险的楼边缘，一个穿着跟她差不多小西装的女孩激动地拿着手机在通话。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 跳楼？ 越听越不对。 顾熙吓得脸都白了，又不敢轻举妄动，她没遇见过这种事。 突然那个女人看到了顾熙，攥着手机指着顾熙，“你！” 顾熙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指着自己，这个时候她本能地安慰她，“你不要冲动，那里危险，你下来……下来说……” “我不！” 女孩脸上哭得全是泪，“你去，去帮我叫他来，我要知道他爱不爱我！” 踩在楼边的高跟鞋动了动，顾熙吓得一激灵，“不要动，你不要再动了，找谁？我去，马上就去……” “左蔚，找到左蔚，我要知道他到底爱不爱我！”女孩攥着手机哭，“我连他的私人手机号码都没有。” 手机号码都没有？ 顾熙被搅的脑子里一团乱，单相思？ 左蔚……这么熟悉的名字？天！那不是公司的总裁吗！ 正文 第7章 我以为我是不同的 “快去给我叫啊！” 女孩一喊，又吓得顾熙浑身一激灵。 “好……我马上就去，你千万不要乱动……”顾熙一边深呼吸吁出一口气，一边跑下去。 跑下去就不知所措了，真的要上顶层吗，坏了规矩，可是人命关天。 “你是哪个部门的，没有预约不可以随便上来。”一系列公司的管理条例从顶层秘书嘴里说出。 顶层这么大她根本不知道去哪找总裁，顾熙语无伦次，“人命关天有人要跳楼！她说必须要见总裁……” 左氏地产的秘书皆干练，听到跳楼，立刻拉顾熙进电梯一边拿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 “郝助理，请问左总现在在哪。” “那就好。”秘书这样说着转头问顾熙，“是在顶层天台？” “嗯！”顾熙点头。 “有人要跳楼，就在公司顶层天台，指名要见左总，麻烦你了郝助理！”秘书态度很客气地说完挂断，和顾熙一起先上了顶层。 …… “公关部戚小微！”秘书记得打算跳楼的女孩。 戚小微扬起下巴，“是我！左蔚在哪！我要见他本人！” 秘书闻言轻轻摇头，“你又何必？公关部陪同总裁应酬客户的女人不止你一个，如果都像你这样有非分之想，现在跳楼的人岂不是要排队！” 秘书毫不客气，顾熙被说的头都大了，这些话是不是该留在把人救下来后再说呢？ 女孩又哭，秘书犀利，“左总珍惜人才，可总是惹麻烦的人才想必留不得。” “我以为我是不同的……”女孩呜呜哭泣。 “哪里不同！” 一道低沉的男音，严肃且冷漠。 顾熙和秘书转身，左蔚挺拔的身影走上来，一股冷冽的气势，戚小微哭都不敢大声…… “你为我推拒客户送来的酒，应酬完客户你亲自送我回家，我还不算不同的吗？我只想要你的私人号码……”女孩梨花带雨。 顾熙魂儿都要吓没了，不明白这个秘书怎么全然不顾人的死活言辞犀利，更不明白面对一个为他跳楼的女孩这个男人竟如此镇定！ 左蔚接下来的话让顾熙神经紧绷—— 他离她很近，又是那股熟悉却想不起的树木清香—— “带员工出去应酬，因为这个员工是公关部一份子！为员工推拒客户的酒是那酒有问题。员工由我带出去，我就要保证员工安全回家。如果我对员工有所图，那晚就该发生什么。至于我的私人号码，跟任何工作上的人无关！要跳随意……左氏的法律顾问不是吃闲饭的，处理善后事宜小case。”从头至尾，左蔚皆用员工二字，严肃的像处理公务。 左蔚转身才看到顾熙，“跟我下来！” 淡漠语气阴郁的脸色！ 项目拓展部，不是财务部？ 说了这么一番没有人情味儿的话，就放着这个女孩不管了吗？ 那个女孩还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下去吧，她随后会跟着下来……我了解她。”秘书几乎是扯着顾熙下顶楼。 顾熙还是担心。 电梯里，气氛沉闷。 左蔚挺拔的站在顾熙前面，很有压迫感，不敢直视他宽实的背部。 “下次遇见这种情况，无视。” 如此轻缓的命令，是从顾熙前方这个男人左蔚口中说出来的。 顾熙抬头。 “我是说万一，她真的跳下去了呢……”顾熙知道事不关己，但任谁也不能见到这种情况直接无视吧。 电梯门在一楼大厅开了，顾熙看见前面的左蔚走了出去，她也迈步走出去，却差点一头撞在左蔚的身上，赶忙退后一步，抱歉的再退了一步。 左蔚微蹙眉心，锐利地眼眸似乎要将顾熙透视，顾熙扶了扶黑框眼镜，尴尬地被打量着，不自在也要忍！谁让他是总裁呢…… “对不起总裁，我，上去看看。” 顾熙被盯的浑身都不自在，没有话题打破僵局只好这样说。 “无外乎两个结果，或者她人正在走下来，或者已经摔死在某个地方。”左蔚这话说的依旧冷漠不带一丝怜悯。 正文 第8章 见到代孕妈妈 “……” “这么说……刚才根本没有把握她会下来，也有可能跳下去？”顾熙不敢置信，“这个城市想不开跳楼的人不是没有啊。一个私人手机号码就能保证她下来有那么难吗……” 左蔚直视顾熙。 顾熙有些对他忌惮，她，说错话了吗…… “每一个跟我出去应酬过客户的公关小姐要我的私人号码都要给？我没有那个时间享尽齐人之福！今天我给了手机号码，明天是不是就想嫁给我？为了她不跳楼我要对她的人生负责到底？耍把戏的女人不可爱……” 呃—— 左蔚的语气不轻不重，顾熙不至于吓得冷汗直流，但心里也咚的沉了一下。 秘书这时开口，“你是新来的吧？公司里就属公关部和项目拓展部的女人眼最高了，但凡跟总裁出去应酬过的都这样！” 言辞犀利的一语戳中关键点。 公关部的女人是出去喝酒应酬合作伙伴，项目拓展则不同，多半出去应酬合作单位，政府各个局的证件审批。 也是接近总裁机会最多，仅有的两个美女如云的部门！ “总裁！”秘书提醒。 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旋转门外的大理石地上。 “顾熙？项目拓展部，不是财务部？” 听到他突然这样说，顾熙抬头撞上他的眼眸，心里一惊。 *** 来不及顾熙反应，左蔚转身，向公司门口走去。 顾熙心里惴惴不安，工作牌上印的是项目拓展部，可怎么知道她叫顾熙？ 脑子里无数个问号，顾熙转身准备离开一楼大厅，电梯门这时开了，先走出来两个男人一个中年女人，最后走出来的，是要跳楼的女孩。 顾熙松了一口气。 “多不值得呀。” 楼上的茶水间，顾熙把一杯刚冲好的奶茶放在戚小微面前。 “不是的。” 戚小微接过奶茶，眼睫毛湿湿地盯着奶茶发愣，“我真以为我不同。你不是我，你不了解呼吸着他身上味道的感觉，跟他坐在一辆车里，我做梦一样忘了我自己是谁。” “……” 顾熙一下子呛住了，不停地咳嗽。 “怎么了你？”戚小微问她。 顾熙摆手，“没事没事，奶茶太烫了。” 轻轻动着烫的有点疼的舌尖打量戚小微，如果戚小微真的跳下去，那个男人也绝对不会有一丝愧疚，因为左蔚的冷漠态度，顾熙这么觉得。 下午，顾熙看到戚小微抱着一个小纸箱子离开了公司，辞退的原因是上午那场闹剧。 说到底，戚小微入不了左蔚的眼，也许不是左蔚喜欢的类型。往往过分优秀那种男人，一个小贴心动作就容易让女人产生错觉，就好像左蔚和戚小微短暂的接触，一个应酬的前后，他的不经意，让一个女孩思念沦陷。 海城人皆知，左蔚没有任何绯闻，更没有跟公司的女员工有过暧mei，但是谁不知道，男人不会没有女人，哪怕再怎么洁身自好。 …… 夜晚： 秦晴跟在左蔚身后从酒店旋转门走出来，“左总，看来钱真是万能的，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钱不一定是万能，但没钱不行。”左蔚挑眉。 有人打开车门，左蔚和秦晴上车。 郝宇峰看着前方的路开车，“左总，我想请一个月假，我妈最近身体不好，想回去看看。” “嗯，有什么需要跟我别客气。”左蔚捏着眉心，“唔——对了，我见到生下羽凡的代孕妈妈了。” 左蔚点上一支烟，蹙眉，如果不是仔细看，他还有点认不出来她，没事儿戴那副黑框眼镜做什么，他记得，当年代孕妈妈体检眼睛健康合格。 秦晴和郝助理震惊地问，“在哪！” “项目拓展部。”左蔚交叠的双腿换了一下，朝车窗外的夜色吐出一口烟雾。 秦晴和郝助理跟在左蔚身边时日不短，都是人精，自然知道要怎么为左蔚解忧。 正文 第9章 重回公司 星期四早上上班。 顾熙坐在自己的位置整理着手里的文件，就听到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想必是部门主管胡瑶露来了。 声音越来越靠近她，顾熙抬头，果不其然，这次是找自己的。 “胡主管。”顾熙手里的文件放下，站起来。 “嗯！” 胡瑶露板着一张脸对顾熙勉强扯动嘴角，“手里的工作交接一下，上面的意思，你被辞退了……” “唔……” 部门里一阵低头唏嘘。 顾熙心一沉，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为什么，左氏辞退一个员工总该给员工一个合理的理由。” 旁边的同事扯了扯顾熙的衣服示意她别问了。 “我想知道上面是上到哪一层？”顾熙心里有数。 胡瑶露有些为难，对于得罪了高层的人态度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上面就是上面，左氏要辞退一个小员工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言下之意，顾熙没有立刻收拾东西滚蛋还不识好歹了？ 顾熙交接了手上工作抱着自己东西走的时候，站在一楼大厅里皱眉，她没想到因为那么点不起眼的事，就把她辞退了！ 那个男人，小气到把人赶尽杀绝！ 没想过别人多需要这份工作么…… 顾熙不敢跟母亲说自己被辞退了，孙朵乐知道后去质问把顾熙介绍去的朋友，顾熙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孙朵乐的朋友说，是总裁亲自下达的命令。 顾熙心里就了然了。 白天出去找工作投简历，没有消息，石沉大海了一样…… 晚上顾熙刚回到家进门，董雅就把电费单子给了顾熙，“明天上班之前路过银行把这个交了……” “嗯。” 顾熙接过来，把鼻梁上的黑框眼睛摘下来。 看到电费单子才想起，还有二十几天要交房租了，一次要交半年的，左左上学，母亲的药费，还有房租这些乱七八糟的，不小的花销。 失去工作，压力随之而来。 …… 左氏： 秦晴站在会议室外，会议完毕，左蔚走出。 “建委为什么还没有发放《建设工程施工图设计文件审查批准书》？”左蔚拿着一份会议文件，挺拔身影走向总裁办公室，问秦晴。 秦晴走在后面，“总裁……” 这时陆文俊从会议室追出来，“等我一下！” 左蔚凌厉回头，“总经办很闲么！” “当然不是！”陆文俊嬉皮笑脸，“今天我去建委才得知换领导了，怪不得我们审查批准书迟迟不发放！” 左蔚蹙眉。 秦晴走在前面推开总裁办公室门。 左蔚走进把文件扔在办公桌上，陆文俊睁大了眼睛跟进去，“你猜，我在新上任领导的办公桌上看到什么了！” “什么。”这有点引起左蔚的兴趣。 陆文俊不是一个什么事都大惊小怪的人。 陆文俊眉头一挑，“一张女人的照片，你我都见过！” *** “说来听听……”左蔚挑眉。 陆文俊身体向前倾，双手支撑在左蔚的办公桌上，“上次公司门口一个撞了你的女人记得么？戴着黑框眼镜。” 顾熙？ 左蔚当天只觉她眼熟，在顶楼天台见到，才确定她是谁。 “就是骗我说她是财务部的那个女人！”陆文俊以为左蔚不语是想不起来。 左蔚蹙眉，“她跟土地局领导什么关系？” 陆文俊撇了撇嘴，“土地局新上任领导很年轻，姓乔，叫乔闻森，听说这个人很狡猾，软硬不吃。” 左蔚面色无波地翻了翻会议文件，许久对陆文俊道，“一个星期内还是没有把握能让土地局发放审批文件，再告诉我。” “OK！”陆文俊起身，离开。 左蔚深邃眼眸盯着门口，顾熙……土地局新上任年轻领导乔闻森，什么关系？ …… 一星期后： 当陆文俊愁眉不展从总裁办公室离开，左蔚叫了秦晴进去。 “总裁。”秦晴站在办公桌前方等待指派。 “顾熙，这个名字你一定记得。”左蔚头也不抬地忙碌着。 秦晴只用了十秒钟反应，“记得！” “用婉转的方式，以最快的速度，让她重回项目拓展部的岗位。”左蔚铸锭淡漠地吩咐。 秦晴虽然心里充满了疑惑，但还是点头，“好的，我马上想办法让她重回岗位。” “出去工作。”左蔚端起咖啡杯，优雅地抿了一口。 “是。” 秦晴走出去，将总裁办公室的门带上，那是羽凡的亲生妈妈，绝对不能在左氏商业势利范围内工作，既然已经辞退，为什么还要想办法再找回来。 或许跟陆文俊进去后说的话有关吧…… 星期五的晚上，顾熙带左左一起去接上美术课的弟弟，回来后就接到了孙朵乐的电话。 “什么？我还可以回去上班？”顾熙惊讶之余想不通为什么。 孙朵乐替她高兴，“是啊你可以回去了！我的朋友升职了，具体怎么回事我没细问，好像你被辞退是总经办经理的意思，并不是总裁。但这次让你回去可是总裁亲自下的命令呢。” “……” 总裁亲自？ 顾熙拿着手机皱眉，“意思是……总经办的人私自辞退我，总裁知道后觉得总经办这么做不对？” 真的有这么公平公义的人么？ “没什么奇怪的呀，对事不对人呗。”孙朵乐分析这件事浅显可见的理由。 星期一： 顾熙刚下公交车往公司里跑，就看到一辆黑色路虎这时停在了公司门口。 鬼使神差地看过去，左蔚冷漠的五官直映在顾熙的眼里。 门口只有一个，顾熙只能硬着头皮礼貌地打招呼，“总裁，早上好！” 正文 第10章 陪他去应酬 左蔚并没有看她，从她身边经过只是淡漠地‘嗯’了一声，笔直地走向专属电梯。 上班的员工在恭敬地对他打招呼说着‘总裁早上好’ 而他，冷漠。 顾熙瘪了瘪嘴没在乎，上司都是这么大架子吧，只是，他经过后留下的，又是那陌生又熟悉的树木清香…… 被辞退再回来上班这让同事都诧异。 别说他们，就是顾熙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大的正规公司，辞退后再把人找回来有点不合规矩了，同事也在八卦为什么这次破例？ 想不通不如不想。 顾熙不想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复杂化，那样活的会累……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中午员工餐厅里，向来不吃员工餐厅里饭菜的胡瑶露居然来吃了？ “不介意我跟你坐一起吧？”胡瑶露端着饭菜站在顾熙桌旁。 顾熙立刻站起来有点局促，“胡主管……” “午餐时间就不要生疏了，瑶露，或者胡姐都行。”胡瑶露微笑着坐在顾熙对面。 “胡姐……”顾熙怎么敢叫她瑶露，这个人记仇，一向自视为高贵冷艳的公主。 顾熙搞不清楚胡瑶露怎么突然来了员工餐厅，还跟她坐一起？ 胡瑶露勉强吃了一口盘子里的菜，皱了皱眉，“熙熙，上次你被辞退是因为什么啊？这次突然回来听说是上面找回来的，你和左氏上面的人很熟吗？” 顾熙摇了摇头，“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和上面的人真不熟。” 要是熟，也不至于走过被辞退的那条路了，再回来也是现实生活所迫，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太重要，外面不是没有别的工作，可是弟弟和左左，一家人都是她的负担，薪资少的没法养家。 胡瑶露的态度骤然转弯，“这菜不怎么样，你快吃，吃完给我买午餐送我办公室。” “……”顾熙无语，也不想得罪这样的人，孙朵乐说，职场上混的时间久了，你就见到什么样性格古怪的怪物都感到不稀奇了。 旁边桌的同事靠过来，在顾熙耳边悄悄说，“你说总裁是你表哥，总经办的一把手是你男朋友，她一准儿不顾上司身份哈巴狗似的围着你转。” 顾熙听完忍不住笑了。 五点整，顾熙准备下班。 “来我办公室一下。”胡瑶露叫顾熙。 顾熙忐忑。 “今晚六点在‘铂宫’大酒店，上层跟土地局的人有个应酬，上面钦点这次项目拓展部你去陪同，这是你的职责也是见识一下世面的机会。”胡瑶露态度不冷不热。 出去主管办公室，胡瑶露看不上顾熙不施粉黛的样子，这种应酬怎么也要打扮，便给顾熙强制性化了个妆，公司的车在外面等，顾熙来不及看看把她化成什么样，就被带出去了。 左氏大厦前停着一辆黑色宾利，胡瑶露对前面司机说道，“项目拓展部的。” 司机下车，打开黑色宾利车后门，顾熙皱眉往后退了一步，里面双腿交叠而坐的人是，冰一样的左蔚—— 顾熙不自知，为何自己看见他会这样由心忌惮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