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你才是鸡 白芷醒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
她明明被捏碎了灵魂。
更不可思议的是。
醒来第一眼,她看到的不是自己那伪善的哥哥,不是那无耻的妹妹,而是——一只鸡。
还是一只会说话的鸡。
“醒了?”一只鹅黄粉嫩的小鸡在她面前眼神睥睨的开口,声音却是低沉的男声。
没错,就是睥睨,白芷也不敢相信一只鸡会有这样的眼神。
当然,鸡也不应该会说话才对。
“鸡……”白芷还处于混沌状态的脑袋,实在想不出其他称呼,声音也弱不可闻,她勉力抬起眼皮望了眼四周的环境,发现这里并不是白家,“这是哪里?”
“你才是鸡!”鹅黄色小鸡头上的羽毛一竖,声音更是怒不可竭,“小爷是凤凰!”
噗!饶是白芷浑身疼痛,还是禁不住在心中喷出一口老血。
鸡?凤凰?还小爷?
凤凰她是见过的,自己好友木槿的器灵就是凤凰,那上古神鸟的风姿怎能用语言形容,而眼前这个……
这小鸡仔一样大小的体型?这稀疏的短毛?让人扔锅里煮过么?如果它真是凤凰……还真是脱毛的凤凰……跟鸡差不多……
算了,凤凰就凤凰吧。
白芷并没有从这只所谓的凤凰身上感受到危险,所以放心的继续问道:“好,凤凰,这儿是什么地方?”
“木家。”凤凰没好气的回答。
“哪个木家?难道…”白芷怀疑,却有些不敢确定。
“还能是哪个木家,自然是你想的那个木家。
“我为什么会在木家?其实现在的白芷心里疑问可不只这一点,但是有自己之前经历血淋淋的教训,在这种陌生的地方,已经不敢再轻易表露自己的态度。
“你不会还没弄明白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吧?”凤凰略带嘲讽的说。
白芷听了这话瞳孔一缩,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但还是强作镇定的说:“你什么意思?”
像小鸡仔的凤凰站在她的前面,橙红色的喙一张一合,柔软的绒毛都似要抚到她的脸上。
“白芷,我费尽千辛万苦,才用你仅剩的那丝魂魄帮你织了魂,又给了你一个新的身体,让你可以有一个复仇的机会。”
“新的身体?什么意思?”白芷完全没有因为凤凰的回答而轻松,反而疑惑越来越深,这鸡仔凤凰不会平白无故的为自己“千辛万苦”,一定有其目的。
白芷仔细地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间屋子,算不得多华丽的布置,但是色调却是挺暖的,而自己正趴在一张床上,抬眼看到的就是床上挂着一条粉色的旧纱幔,虽旧却洗得十分干净,这应该是个女孩子的闺房。
最要命的是,她对眼前屋中的摆设,该死的眼熟!
不会吧,白芷心中已经浮起了很不好的预感。
她一撩身上盖的薄被,就想翻身下床,去看看自己现在的长相,却因为后背上突然泛起的剧烈疼痛,而跌了回去。
这火烧火燎的痛感竟是因为受过刑。
白芷满脸痛楚的看向凤凰。
“不用看了,你这具身体是木槿的,她已经死了。”凤凰冷冰冰的说,豆子一样的小眼里也是闪过一丝哀伤,但此时伤心的白芷又哪里注意的到。
“你说什么?”白芷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在她这个流落在外的白家庶女被找回去的之前,木槿一直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们约定的是下次在王朝学院的重逢,而现在……
“木槿因为成了荣耀神女的候选人,被族长的小女儿木雪用药陷害,与众男子拥吻成一团,犯了族规,受了家法,被毁去丹田,废了灵力,她并没有挨过此刑。”
凤凰的声音还是冷的,但是这次白芷却听出了他话中的哀伤。
“所以我要你重活一世,为木槿复仇。”男声咬着牙对白芷说出他救她的目的。
第一卷 第2章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原来,这就是凤凰“千辛万苦”救她的原因。
仇,她当然要为木槿为报,但是……
白芷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收着翅膀,昂着脖子的那一抹鹅黄,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大,白芷也感觉的到他目中无人的姿态。
被一只像鸡的凤凰拿捏,这点她不能忍,而且,既然是为复仇而重生,她首先要做的就是不会再被任何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让我复仇我就复仇?”白芷的眼眸清亮,嗓音冷冽的像一股寒泉。
“你不想复仇?”凤凰显然没有料到白芷居然会有此一问,语气里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不可思议。
一个被捏碎的灵魂,居然还能神魂不灭,如果不是有什么强烈的意念支撑着,这根本就不可能。
“当然想。”白芷自然而然的回答。
“你!”凤凰那小小的脑袋被被白芷的答案搞的一愣。
随即仿佛被耍了一般,气得毛都炸开,若不是没有牙齿的话,白芷相信她现在就能听见这只凤凰磨牙的声音。“你既然想,还说什么废话!想就要按我说的做!”。
“我就是不想再听别人的安排了,我想你现在也找不出来别人去给木槿报复了吧?”趴着的白芷想了一下,一双眼睛盯着凤凰。
眼前这只传说中的上古神兽被她这么盯着,居然也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胡说!”凤凰猛地摇了摇自己那颗鸟头,把这种感觉逐出脑海,“像你这样的灵魂,我随便找找就能找上很多!”
“那好,你去找吧。”白芷无所谓的说,侧脸就枕上自己的手臂,闭眼开始小寐,她睫毛很长,就像羽扇一样打下一片阴影。
对着假寐的白芷,小凤凰气鼓鼓的在地上转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又不甘心的扭头看向某个女人,一眼,又一眼…在第十三次扭头发现某女还在睡的时候,小凤凰终于败下阵来。
他垂头丧气的回到了白芷面前。
“好吧…我灵力不够,没办法再去找另一个魂魄了。”既然已经让这个女人看穿了,凤凰索性也不再装,只是语气中的恶劣正昭示着他极为不爽的心情。
灌注的灵魂当然不是随便选的,选择的灵魂必须和肉体非常契合才行,不然他何需再费灵力,为白芷织魂,只因他目前只找到了这么一个和木槿肉体契合的魂魄。
“这样的话,能为木槿复仇的就只能是我了?”既然眼前的这只凤凰服软,白芷也切回了正题。
“是。”凤凰不情不愿的承认了这件事情,那豆子大的小眼里迸出的怨毒和那斗败的公鸡似的,白芷直接选择无视。
“既然是这个样子的话,那我们就平等一点,别在我面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施舍样子。”白芷伸出来一根小指头,戳着凤凰的脑袋说。
凤凰被她戳的一退一退的,两只橘色的小爪子根本吃不住力,终于一屁股坐倒在白芷眼前。
嫩黄嫩黄的毛球,两只乱蹬的凤爪,再加上那双豆眼里迸出的毫无威慑力的愤怒,样子简直是蠢萌极了。
“扑哧。”被他的蠢样逗乐的白芷很不地道的笑出声来,这实在是太可爱了好不好。
“不许笑!”凤凰恼怒的喝道,如果不看他的样子,只听他的声音的话,甚至能感到这冷冽的男声里带着威压,但是,现在……
白芷只为这完全不搭的声音和身体笑得越发没有节制,甚至连她趴着的木床,都有了几分摇动。
“小爷也是你等凡人能嘲笑的吗?”凤凰被白芷彻底的弄恼了,再次站起来的他直接扑腾着稚嫩的小翅,跳到了白芷的背上,然后在她的伤背上一阵乱踩。
伤口被凤凰踩的像裂开了一般的剧痛,白芷当即呲牙咧嘴。
她知道这是凤凰用上了灵力在折磨她。
“一只破鸟而已。”不肯服软的白芷咬牙切齿。
“破鸟?我倒要看看,你服不服?”凤凰一边在她背上蹦哒,一边恶狠狠地说,大有白芷不服,他就不停下来的架势,完全不顾自己做为一只上古神鸟应有的威仪。
“服你个头,你有病啊!”白芷忍痛背过手去抓那只在她背上折腾的凤凰。
但此时的凤凰仿佛跳出了感觉,叫嚣着“你服不服?你服不服?”跳哒的越发起劲。
“滚下去!”白芷怒喝,也不顾自己的伤口了,直接翻身而起,就把那只该死的凤凰给掀翻在地,正准备跳下床去把他抓出来暴打一顿的时候,本来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粗鲁的踹开。
第一卷 第3章 呵,都来了 白芷对这突如其来得变化也是一惊,冲进来的是个穿了身淡绿色裙装的姑娘,白芷对她还有点印象,好像是木槿的一个妹妹,叫木桃来着。
还没等白芷和她打声招呼,木桃已经风风火火的冲到了正要下床的白芷面前。
“你倒挺精神吗,家法都没把你打死,居然还能爬起来了。”她开口,就是刻薄的诅咒,看着白芷的表情也全都是幸灾乐祸,“你这样败坏家族名声的女人,怎么就没让长老们一剑给劈了!”
“你很希望我死吗?”白芷冷冷的看着木桃,“不过很可惜,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再说,就算是我死了,你那点可怜的天分,在家族里还能上天不成?”
因为是木槿的好友,白芷对木家,乃至整个木氏一族,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木桃虽是族中五长老嫡出的女儿,可是天分真的不怎么样。
“木槿,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全族引以为傲的那个天才吗?你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就是我想杀你也是易如反掌。”
木桃抬起的手上已经有浅淡的绿色荧光,这是他们一族主修的木系术法入门,能感受到灵力的表现,也就是刚刚灵动期四阶的实力而已。
“你可以试试!”白芷冷着脸道。
“我就是现在杀了你,家族也不会把我怎么样,而你就是一个废人,倒不如把虹之剑交出来,也可以不用再受这些皮肉之苦。”
“虹之剑才是你来真正的目的吧?”白芷了然道。
“废物,你留着虹之剑也没有什么用处。”木桃一点不客气地说,“况且你早就已经不配拥有虹之剑。”
白芷伸手从床上抓起一把精钢铸成的古剑,细细的摩挲了一下。
这就是木桃所说的虹之剑,也是木家在木槿灵动之后,分给她的武器。
按理说像木槿这种没有背景的孩子自然不会在家族中分到什么不错的武器,但是这把虹之剑在家族里时日已久,更跟过不少主人,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凝出来武器最重要的器灵,也就沦为了鸡肋,分武器的时候,这么一把看似高贵,实则鸡肋的武器,也就到了木槿手里。
而恰恰就是这把剑,被木槿没用多长时间就蕴养出来一个超越常识的逆天存在,九彩凤凰,全系术法精通的器灵,而且还是最强大的上古种族之一。
此器灵一出,整个家族震撼,这只器灵足以让本来都不能称为中品武器的虹之剑,一跃变成家族瑰宝。
不知有多少人对这把虹之剑眼红,只是家族中已经分出去的东西又不好轻易收回。
现在木槿落了难,自然有人打上了这把虹之剑的主意。
“你若是把她给我的话,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在我爹面前求求情。”看着白芷拿出了虹之剑,木桃的眼中已经射出了贪婪的目光,整个人的心思都飞到了虹之剑上。
“我给你的话,你用得起吗?”白芷鄙夷地说,已经凝出器灵的武器,想要换主,也要看看器灵肯不肯跟才行。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木桃当即就要上来抢剑,原本就在手上浮出的灵力,全部被她推向了白芷。
木系的灵力碎成无数的星点,对着白芷的面门就呼啸而去。
人级功法,木之绿意。
白芷当即就拿虹之剑来挡,虽说器灵的实力完全是和主人的实力相当,但是只要她没放弃这把武器,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能催动器灵。
可是,当她用这具身体能运起的全部灵力去激发器灵的时候,虹之剑却毫无反应。
白芷大骇之下,木桃的木之绿意已经将她持剑的手臂划出一大片伤痕。
忍着疼痛,白芷抓着虹之剑的手竟也有些不稳了。
木桃当即露出喜色,又一个抢攻就想上来夺虹之剑。
怎想这个时候,白芷身前已经腾起一只伸颈昂首的九彩凰鸟,华丽无双。
硕大的一个火球从他金色的喙中喷出,扑向木桃的面门。
木桃“啊”地一声惨叫,整个人都摔在地上,一张脸竟被凤凰之火烧的看不出来颜色。
“哇——”木桃看着自己已经变成黑灰色的小手,当即吓得哭了出来,要是自己的脸也是这样,岂不是就被毁容了。
而白芷还没来得及搞清这突然出现的凤凰是怎么回事,自己不大的屋门已经“呼啦”一下又挤进来不少人。
白芷打眼一看,应该都是木槿在家族之中的平辈中人。
看到这群人,白芷心中冷笑,呵?都来了?
第一卷 第4章 虹之剑 来人可没对跌坐在地上受了伤的木桃有什么好脸色。
“木桃,就你这点本事,还敢打虹之剑的主意。”一个叫木澄澄的女孩子更是不客气地讥讽起木桃来。
“就好像你们打的不是虹之剑的主意一样。”木桃不甘心地回嘴,这群人一起来是什么目的,她又不是不知道。
“我们起码不会像你一样,让人家随随便便一个术法,就打成这个样子。”木澄澄根本就看不起木桃。
怎么说和她一起来的这些人都是这一辈中的佼佼者,像木桃这种没有什么天赋,只靠自己的爹是家族长老就耀武扬威的,心高气傲的木澄澄还真看不上。
所以不再搭理地上木桃,木澄澄直接转向白芷,一副吩咐的嘴脸。
“木槿,你都知道我们为何而来了,就乖乖的把虹之剑交出来吧。”
“就这么一把虹之剑,够你们几个人分吗?”白芷环视了一下自己屋中的众人,一语就戳中了他们矛盾的核心。
“我们怎么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只要把虹之剑拿出来就行。”木澄澄指着白芷说。
虹之剑就被白芷握在手中,木澄澄不是不想去抢,可之前的木桃就是前车之鉴,居然被凤凰之火伤成这个样子。
这虹之剑里的凤凰器灵到底还能发挥多大威力,她也不敢去试。
不过,凤凰器灵的威力越大,就越显得这把虹之剑的诱人。
“木槿,你以待罪之身,出手伤人,根本就是罪加一等,若是你肯乖乖交出虹之剑,我们就当今天之事没发生过,而且还可以让木川去帮你求情,他的父亲可是族中的首席长老。”木澄澄转珠一转,就想出来了新的主意。
被点到名的木川,当即对着白芷昂了昂下巴,那目空一切的神情,像等着白芷来摇尾乞怜。
“首席长老?”白芷嗤道,“能大的过族长去吗?”
“木槿你什么意思?”木川一听白芷居然抬出了族长,脸色当即难看起来。
“怎么,我说族长最大还有错了?”白芷一句话就堵了众人的嘴,身为首席长老的儿子,木川脸色最为难看。
“就你们现在这点小算盘,族长应该还不知道吧?虹之剑里有九彩凤凰这样的器灵,就算我一定要把此剑交出,也轮不到你们几个头上,对吧?”
面前这几人对自己又是恐吓又是卖好的原因,白芷心中雪亮,怕是虹之剑还能留在自己这个罪人手里,就是因为家族中觊觎这把剑的人太多,归属不好确定。
这先一步夺剑的主意,也难保没有大人的授意。
被白芷这么一说,木澄澄、木川一干人等都瞪眼了,他们确实是背着族长偷偷找来的。
本想着先把人给唬住,逼她就范,等拿到虹之剑,他们再各凭本事,看器灵愿意选谁,到时就算族长干预此事,也木已成舟,哪怕责罚,还有家中大人们保着,想来也重不到哪里去。
可看对方的态度,分明就是不愿将虹之剑交给他们,虹之剑若被收回家族,又哪有机会再分到他们头上,族长的小女儿木雪,不仅是他们这一辈中天分最高之人,更是荣耀神女的候选人。
把虹之剑分给她,简直就是天经地义。
他们显然不愿意事情发展成这样。
“虹之剑到底归谁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的提议明明就是为了你好,你还有什么好犯贱的,别在这敬酒不吃吃罚酒!”见与白芷好生商量,白芷却根本不吃他们这套,耐不住性子的木川已经威胁起来。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爱吃什么酒和你们无关。”白芷冷冷地拒绝,她把手中虹之剑一扬,“再说,你们有多贱,足以比的上这把剑有多强。”
“找死。”被白芷用语言如此羞辱,木川双掌之上都浮起了灵力,已是灵动期七阶的他,能控制的灵力,远比之前的木桃要强上许多。
看着那一片绿色灵力被木川推向自己,白芷有点发虚,她虽然弄不明白之前凤凰的图腾为什么会出现,但也清楚绝不是自己催动了虹之剑中的器灵。
就自己这被毁了丹田的身子,若被木川的这一下拍上,怕是不死也要重伤。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了一个威重的声音。
“你们这都是在干吗,同室操戈,成何体统?”
第一卷 第5章 族长来了 伴着说话声音踏入木槿房间的,正是木家主家的家主,也是木系一族的族长木奎,而跟在他身后,家族的五位主事长老都到了。
一看族长和长老都来了,凑在白芷这里的一屋子半大孩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见过族长,见过各位长老。”人跪了一地。
白芷也跟着跪下,说着同样的话,只是她低垂的脸上可没有半点恭敬。
“怎么回事?”木奎带着怒意问。
没人敢说话。
白芷却眼尖的看到族长木奎身后缩着的一个人影,灰头土脸的,还没来得及把自己一脸的焦黑弄干净。
是木桃。
白芷马上就明白木桃是因为自己根本就争不过木澄澄、木川这些人,所以干脆偷偷溜去把族长给请来了。
算计不错,却是把木澄澄这一干人等全部给得罪光了。
显然,也确实不只白芷一个人看到了木桃,木澄澄他们恨不得现在就把木桃给吃了。
一群孩子凶狠的眼神惹得木桃更往族长身后躲了躲。
虽对木桃凶横,但他们这群人想抢夺虹之剑的的小算盘,却不能拿到族长面前说。
木奎的长相本来就带些凶相,他看着这些族中小辈的时候,更是笼了一脸寒色。
不知如何回族长话的众人,一个个的都伫在那里噤若寒蝉。
“启禀族长,倒也没什么大事,我们就是想来借木槿妹妹的虹之剑看一看。”
木澄澄素来是个机灵的,又有心机,迎着族长严厉的目光,就把自己见不得光的目的用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给遮掩了。
木奎看向木澄澄,带着威压的警告目光,让木澄澄不禁咬紧了牙关。
“是这样么?”木奎的眼神又放在了木川身上,“借把剑还能动起手来?”
“是这样的。”结果,却是白芷接了木奎的话,“几位哥哥姐姐只是想来借我的虹之剑看看,动手只是切磋,族长您误会了。”
她没有告状,而是平静的按着木澄澄说的为她圆了谎,就连木澄澄都面带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根本就没料到白芷会给她们解围。
白芷自己心里却是明白。
想夺剑的孩子大多和在场的长老们有着各种姻亲关系,不然他们也不会来的这么齐刷,族长都能纵容自己的女儿木雪陷害她,还对她处以重刑,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为她出头,她若争辩,最后苦的还是自己。
不如自己干脆做一次好人。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算了。”果然,木奎听了白芷的话,直接把这件事情带了过去,“木槿还在受罚,你们居然这么没规矩,是想和她一起被罚吗,可还敢有下次?”
“族长,我们错了,还请族长责罚。”木澄澄他们齐声应,心里却呕得要死。
“族长,不是的,明明就是木槿她用凤凰之火……”木桃委屈还想挑拨两句,她想的不是这样啊,族长难道看不到自己已经被那该死的女人伤成这样了吗?
“你说什么?”
木奎转过头去,目光凌厉的扫向木桃,吓得木桃打了一个冷颤。
五长老木振海更是一把将自己的女儿拉到了后面。
“木桃只是因为他们这切磋的玩笑开得有点过,受到了惊吓,还望族长见谅。”
木桃受的委屈他可以以后再帮女儿讨,但现在绝不能驳了族长的面子。
“既然这样,那都散了吧。”木奎直接一挥手,“但是,木槿你手中的虹之剑本就是家族之物,现在你已经没有灵力驾驭……”
“木槿明白。”一直没有起身的白芷,听到木奎提到了虹之剑,哪里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此次犯错受罚,木槿本就没有任何怨言,虹之剑随后我会主动交回家族藏宝阁的。”
白芷对着木奎一脸恭敬。
“虹之剑是家族赐下,由你亲自送还再合适不过,你伤愈后就去吧。”木奎显然对白芷的识趣非常满意,有他亲口说下,虹之剑将由白芷送回藏宝阁,也算是断了其他人对此剑的念头。
白芷也为此长舒了一口气,好在虹之剑并没有被直接被收走,毕竟这剑现在招不出器灵的情况很是诡异。
第一卷 第6章 洁癖,嫌她脏? 直到房间中只剩她一个人,白芷才揉着膝盖从地上爬起来,一双动人明眸,寒光闪动。
“木槿,有朝一日……”
若我大权在握,必将诛尽这普天之下负了我们的所有人。
带着接连受到的屈辱,白芷从牙缝里挤出了半这句话。
无论是她还是木槿,都是天分极高的孩子,缺的从来不是才华,而是能保护这份才华的实力。
正是因为如浮萍般无所依靠,才会被人早早的折了羽翼,落得现在的下场。
白芷强撑着身子去把大开的房间关上,之前应付众人,她紧绷着心神,倒没有在意受刑之后的背到底有多痛,现在牵一发动全身的剧痛让她快要晕死过去,白芷猜测应该是伤口全数迸裂了。
她知道自己僵硬的动作一定很难看,迟缓的就像垂暮的老人,而这一切竟还被一个陌生人给看去。
刚要关上的房门,却被一只伸进来的手,挡住了。
这只手骨节分明,皮肤白滑细腻的几近透明,轮廓更是优美到如同巧匠雕琢。
因为这手太美,白芷要关门的动作下意识的就迟了一下,她不想伤了这手。
可接着,她就意识到自己错的离谱。
这只手爆发出来的力度根本就不是她所能抗拒的,对方轻轻地一拉,整扇门就被他完全拉开了,而没有防备的白芷还差点扑进来人的怀里。
确实是差点,因为就在她要扑上去那一刻,对方抬手就划出了一个术法凝出的气旋,一下子就将她推开数步,跌坐在地。
屁股落地的瞬间,白芷“哇”的惨叫了一声,当即侧身翻向一旁,不得不半跪在地上,再次伤到的伤口,真尼玛太痛了。
她看向来人的目光,自然凶狠起来。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好像受过刑。”对方轻描淡写地说。
而白芷也终于看清了来人。
挺拔的身形,披着黑色的斗篷,带着风帽,看不清长相,声音除了男子应有的醇厚,还格外的清冷,如冰雪融化后的山间冷泉,透人心脾。
“忘了,就可以算了吗?”白芷忍痛站起来,一副不屈不挠的模样,她知道对方根本不是忘,而是故意的。
来人现在正拿着一块黑色的方巾,仔细的擦着自己刚刚抓过房门的手。
擦过手的方巾直接被他扔到地上,弃若敝履。
白芷一下子就想明白,这个有洁癖的黑衣男人居然是嫌弃她脏,才将她推开的。
“你果然不像装出来的那么柔顺乖巧啊。”黑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
“该你何事?”白芷冷着一张小脸问。
“你就不怕……”他随手捋了捋了袖子,露出一截如玉的诱人小臂。
“怕你告诉族长,还是怕你对我有所图?”与他这一番周旋,白芷神色反而渐渐平静下来,她现在应该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才对,“看不到吗,我不过是一个弃女,生死还是两说,低眉顺目,不过就是想让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好过点而已。”
“是吗?”虽问,对方的语气里却是明显的不信,“我刚才明明听见你说,有朝一日……”
“有朝一日又怎样?”白芷反问,他果然还是听到自己说的那半句话,“我就不能想想有朝一日可以荣华富贵,有朝一日可以嫁个良人,你管太多了吧?”
“我若是可以让你有朝一日把整个木氏一族玩弄于鼓掌呢?”黑衣人问道。
白芷墨绿色的瞳孔一缩,好诱人的条件。
说不心动是假的,但是她现在只是一个家族没用的弃女,论价值简直一点都没有,如何能让眼前这个一看就很强的家伙帮她?
“你不相信我?”看白芷的神情,黑衣人就知道这个女子对他是处处提防,声音里明显透着对白芷质疑他的不悦。
“哼。”白芷冷哼一声。
“说实话,我只是喜欢你说有朝一日时,那种不惜一切的神情。”
第一卷 第7章 洁癖 是不是白芷那种不甘、怨毒,还带着一种异于常人的坚毅神情吸引了他,黑曜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先于木奎邀约他的时间来到了木家,又恰巧看到一幕小小的家族内斗,他突然生出了要让眼前这个处于家族最底层,却处处桀骜的女子臣服于自己的心。
所以他走上前去,伸出了一根莹白如玉的手指,用修剪圆润的指甲挑起了白芷的下巴。
“不如你向我证明一下你不惜一切的决心有多大吧。”
只这一根手指,就已经让白芷失去了低头的能力,不得不仰着小脸去看这个男人。
因为离得足够近,又正对面,白芷终于能在他宽大的黑色风帽下,隐约看清一些容貌,鼻梁很高,嘴唇很薄,但又不是薄的没肉,下巴的形状惊人的完美,如画师的妙手丹青勾勒。
他的眼被风帽挡着还是看不清楚,但白芷就有种,一切心机在他面前都是徒劳的无力感。
仅凭看到的这部分容貌,她已经认定这个男人的长相绝对不会差了,可能实力还深不可测。
但即便这样,白芷依旧是张口来了一句,“我不需要。”
“哦?”黑曜只发出了一个音节,却是满满的玩味。
明明是那么渴望权力,这个小丫头竟拒绝了他。
是他还未表现出来令她信服的实力?
结果小丫头也是察言观色的高手,下一刻自己就说出了答案。
“就算我有不惜一切的决心,但是却没有什么能和您交换的筹码,我交出去的可不想是我自己。”白芷淡淡地说,就像她面对凤凰时一样,她绝不再受制于人。
“呵呵。”对面的人却笑了。
收回的手指,又开始用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一小方黑帕认真的擦拭起来。
真是洁癖的可以。
“我觉得你的长相还真没有让我能动那方面心思的兴趣。”
一边擦,他还一边打量着白芷,品头论足。
又一块黑色的帕子被他扔到了地上,白芷看着那两抹黑色垃圾就觉得刺眼。
更何况这男人打击人的程度足以让她喷口血出来。
她现在这具身子的容貌,就算不是倾国倾城倾江山,也称得上是千里挑一的美人胚子吧,居然会沦落到被人鄙视成这样的地步。
看着这像狐一样狡黠的女子满脸不忿,黑曜接下来的话更是把她说的一文不值。
“你有没有能和我做交换的筹码,还要看你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毕竟被毁了丹田的你,能不能达到我要求的高度还不知道。”
“什么高度?”白芷也是好奇加嘴贱,问上了一句。
“能站在我身边,和我比肩的高度。”
“族长木奎可以?”
“他?”就像没想到白芷会提这个人一样,黑曜言语里的轻蔑根本就不加掩饰,“给我当跟班是不是有些老?”
光辉王朝声名显赫的一家家主给他当跟班都被他嫌弃,白芷当即也不再去猜测来人的身份了,他已经超过她现在的眼界许多,怕是要达到王朝那个层面。
但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自己招惹上?
白芷觉得她的重生之路,要多不顺利就有多不顺利,醒来先有一只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凤凰,接着又遇上这么一个高深莫测的男人。
这难道就是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白芷苦笑。
同样,白芷先是惊讶,再是思考,又是无奈的表情变化,自是没有逃过黑曜的眼,对这个还算有些意思的丫头,他心情甚好的许给了她一点好处。
“你的那把虹之剑,我会吩咐木奎留在你这里,当我给你的见面礼。先把伤养好,一身的血腥气。”他的话里怎么听怎么带着嫌弃,抬手就扔给了白芷一个青花瓷的小药瓶。
白芷把药接了,可对他的提议却是不屑一顾。
第一卷 第8章 你怎么不投怀送抱! “我可不觉得你是想帮我,嫌我死得不够快倒是真的吧。”白芷呛了黑衣人一句,“你想把我讨在身边吗?”
若是能跟着更强的人离开这个虎狼之地,她倒是可以考虑。
“没这个打算。”黑曜回道。
再有意思的丫头,弱得像只一踩就死的蝼蚁,他也没什么兴趣。
“那这样的话,我没能力保住这把剑,不要也罢。”不是她不想要木槿留下的虹之剑,只是白芷对自己的处境太清楚了,就算这个男人真有能力让木奎同意不收走虹之剑,她还要继续在家族里待的话,只会因为他的插手而受到更严酷的折磨。
“这样的话,我可以先帮你收着。”黑曜理所当然的说。
被白芷死死握在手里的那把破剑,他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的特别的地方,凤凰器灵?他倒更怀疑是眼前这个丫头故弄玄虚。
“等到你有足够的实力的时候再跟我讨吧。”
“随你。”白芷无所谓,现在情势比人强,一无所有的她,不可能去对抗什么强权。
“那就这么说定了,好好提升你的实力吧,我很期待。”
扔下这么一句话,黑曜就从白芷的房间里转身走了,看得白芷一愣一愣的,就这样走了?这个男人的目的,她到现在都没搞清楚。
伴着心里怪异的感觉,她一直追着男人的身影出了自己破败的院子。
而在白芷看不到的地方,黑曜扯下了风帽,解开了黑色披风系在胸前的暗扣,他绝美的容颜在那一刻再没有任何的遮掩,白芷并没有猜错,这个男人俊美非常。
她没有看到的眉眼,远比她猜测的更美,英气的剑眉色如远山,斜飞入鬓,最让人心惊的是他那一双眼,长睫浓密,瞳眸是最深沉的黑,厚重无比,时不时泛起的银辉,像阅尽天下浮华之后,将一切敛于双眸之中的睿智。
黑曜脱下来的披风,被他在手里一揽就消失不见,若是被白芷看到,她一定会明白,这个男人身上还带着空间法宝,不然也不会出现一块又一块用来擦手的黑色方帕。
做这一切时,黑曜的步子未停,在木家偌大的庄园里,他准确的对着木奎邀请他的地方,木家的宴客厅而去。
一路上,有数不尽的木家少女,为他容颜风姿驻足,而族长的女儿木雪就是其中之一。
“好一个眉目如画的美人啊。”木雪看着那人的绝世风姿忍不住的叹了一句。
“这样的人,整个家族之中也只有小姐才能配得上吧?”木雪身边的丫头柳晴一边看着黑曜一边恭维木雪。
“你胡说什么呢?”木雪嗔着拍了自己丫环的脑袋一下。
“小姐本就是家族第一美人,若您再配不上的话,还有谁能配得上。”柳晴倒是一点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
“就你会说。”木雪的语气里不仅没有对柳晴的责怪,反而还很是受用,“等下问问爹爹,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反正她还没有婚配,若是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不先留意着。
而这边白芷自然不会知道,那个黑衣男人仅把风衣脱了,在家族中就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
她现在正在被那只像鸡的凤凰教训。
“人家才给你一瓶药,就能让你望眼欲穿的把人目送出去三里,你刚才怎么不投怀送抱算了!”
第一卷 第9章 我就是想水性扬花了 “你说什么!”白芷冷着一张脸霍然回头,刚才一直不知道躲去哪里的凤凰,这会儿又蹦跶到了她的面前。
绒绒的羽毛,明晃晃的,那一对小眼里,都是对她的斥责。
“你用的这具身体可是木槿的,少在那里招蜂引蝶,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刻薄的语言很顺溜的就从凤凰的嘴里吐了出来,白芷一点都不怀疑他就是这么想自己的。
“呵。”听了这话,白芷端详了凤凰一会儿,脸上的冷色化作轻笑一声,“现在这具身体是我的,我就是想水性扬花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看小爷不教训你!”凤凰在白芷的耀武扬威下又一次炸毛了,小小的身子竟开始泛起火色的光亮。
白芷也因为凤凰身上乍起的红光而眼前一亮,并无惧怕的伸手,飞快的向凤凰小小的身子扫了过去,一把就把他的两条麻秆一般粗细的小腿抓在了手里。
凤凰疯狂拍打着两只小翅,却无奈白芷将他抓的死紧,力道大的都快将他软软的肚子挤爆。
白芷把凤凰抓到了眼前,近距离的盯着他看,“刚才出现的凤凰图腾果然是你搞得鬼,虹之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是什么东西!”
“小爷不是东西!”凤凰气得口不择言。
“好吧,你不是东西!”白芷奸笑着如了凤凰的意。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凤凰满眼的恼意。
“我觉得你还是好好交待我问的事情比较好。”白芷状似温柔的摸着凤凰的羽毛,说出来的话却全是对他的威胁,“你很在意木槿的这具身体吧,若是你的答案不能让我满意……”
白芷拿着虹之剑的手一抖,虹之剑当即出鞘,“我不知道会不会不小心伤了这具身体。”
“白芷你不要欺人太甚!”凤凰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彻底的抓住了他的软肋。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人,我欺负的从来只是一只鸟而已啊。”
“你!”凤凰气结,但是几次和白芷交锋的结果都是他败下阵来,这次也不例外,最后凤凰垂头丧气的屈服在白芷的淫威之下,“你还想知道什么?”
“虹之剑里的器灵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开始,这只小鸟说他是凤凰的时候,白芷并未联系到器灵上,毕竟器灵只是死物,但现在虹之剑的器灵不在,却出现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凤凰,她就不得不好好想想这其中的关窍了。
“我曾经确是器灵。”
“那你为什么又会变成一只真的凤凰?”白芷继续摸着凤凰的头,说实话,这软软的手感倒是真的不错,而那因为生气而起伏的小胸脯,更说明这只凤凰是真实存在的。
“我当时快死了,而木槿又恰好蕴养出来一只凤凰器灵,我只能附在器灵之上。”
“据我所知,上古神族繁育后代都极为不易,若是有人敢伤他们的子孙,必将招致他们极为猛烈的报复,可近年来都没有听过关于上古神族对什么人出过手。”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回答。”像被戳到了痛处,被白芷抓在手里的凤凰,别过头去,不看白芷。
“那好。”白芷也不想把这只鸟逼得太紧,“这么说虹之剑里不会有器灵了?”
“当然,我已涅槃,再也不需要那把破剑了。”凤凰骄傲地说。
“涅槃的凤凰就你这个样子,我真想替上古神族哭一哭。”白芷贬损起这只鸟来一点都不客气,“凤凰每涅槃一次,力量不是会更为强大吗?”
“那还不是为了救你,给你织魂,才会耗尽我所有的灵力。”说到这件事,凤凰的声音里都带着委屈,虽然白芷的灵魂是最合适的,但若早知道此女如此恶劣,他宁可退而求其次。
“这么说,你现在很弱了?”白芷拿起虹之剑在凤凰的面前比了比,怪不得他之前只是帮她吓退了木桃,等木川出手的时候就再无动作,既然这样的话,她倒是想到了一条对付这只凤凰的妙计。
凤凰看着她眼中冒出的邪光,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带着颤音问:“你……你想对小爷干什么?”
第一卷 第10章 凤凰汤VS乌鸡汤 “干什么?”白芷不断拿着手中的剑在凤凰眼前比划,锐利的剑锋,时不时的就削下几撮凤凰的嫩羽,吓得凤凰在她手里挺直了身子,“你说我是吃烤凤凰好呢?还是吃炖凤凰好呢?”
见白芷要来真的,小命被她拿捏在手里的凤凰哪里还敢乱动,之前自称小爷的狂妄荡然无存,“白芷,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有谁规定我不可以恩将仇报?”白芷笑吟吟地问他,“你刚才不还说我水性扬花来着。”
她白芷可是很记仇的。
“也别啰嗦了,我给你半刻钟的时间,你可以想个让我不吃了你的理由。”白芷继续威胁道,“受伤了拿你补补应该不错,凤凰汤有没有乌鸡汤补啊?”
“白芷你信不信我用凤凰真火烧死你!”
“这可是木槿的身体你舍得吗?”白芷耍着无赖,“再说,你还能再用出凤凰真火?”
“大不了同归于尽!”他作为一只凤凰自有傲羽,被白芷三番五次的威胁,也是忍无可忍,“若我引爆自身和你同归于尽,足以将大半个木家尽焚。”
“那敢情好,家族里必然会死上不少徒子徒孙,木槿也算大仇得报。”
“白芷,你到底想怎么样?”
遇上这么个软硬不吃的女人,真是该死至极。
“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签订一个契约。”白芷一脸奸诈。
“你想签什么契约?”以白芷的恶劣,凤凰直觉她想签的契约绝不会对他有利。
“很简单,平等的共生契约。”白芷用最无害的笑容说出自己的目的。
“就你也想跟小爷签订共生契约?”凤凰当即狂躁了。
以人类那短暂脆弱的生命,和他们签订共生契约,简直是亏死了。
“要么签契约,要么现在死。”这次白芷已经把剑比在了凤凰的脖子上,只要一用力,足以让这只凤凰身首异处,“我没让你签订主仆契约就够给你面子了,签不签,你选吧。”
白芷端着剑的手很稳,没有一丝的晃动,一人一鸟就这么对峙。
最终,凤凰低下头去,狠狠的用自己的喙啄向了白芷的手,直接把白芷的手上啄出来一个和他的喙同深的血洞。
受痛的白芷呲牙,却没有松手。
凤凰直接把啄下来的血肉,仰头吞了下去。
“拿去!”他恶狠狠的从嘴里为白芷斟出一滴,含着金色流光的精血。
白芷从他的嘴尖取了那一滴血吞下,便将凤凰放在桌上,从自己的发上取了一支发簪直接刺向心口,发簪拔出时,所带出的那滴殷红血珠,正是她的心头血。
她把血珠递至凤凰嘴边,让他也吞了下去。
凤凰一副被逼就义模样,“这下,你满意了?”
“其实跟我契约也没有那么痛苦不是吗?”目的达到了白芷极为无耻地说,她随手撕下一条裙边,缠住被凤凰啄伤的手。
“小爷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凤凰心中一口恶气抑郁难平。
“随你。”白芷不仅无所谓,还开始支使起凤凰来了,“帮我看看这个男人给的药,到底能不能用?”
她把之前黑衣人给她的青花瓷药瓶打开,塞到了凤凰眼前。
“毒药,你用吧,用了之后皮肤溃破,流脓而死。”
“你这么说的话,我反而放心了。”白芷当即拿着药瓶,扯下了床幔,把凤凰挡在外面,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那个黑衣男人给的药抹到了自己后背的伤口上。
淡雅的药香,幽幽扑鼻,涂在伤口上阵阵清凉,还有止疼的效果。
白芷虽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倒也能猜到定是价格不菲的好药。
而被她扔在床外的凤凰,阴阳怪气地道:“地能灵药,用在你身上,他还真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