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小媳妇李倩 那一年我十六岁。 在家乡的小县城读高二,住校生,每星期回家一次。 破旧的公共汽车沿着砂石路摇摇晃晃从县城到乡下,步行再穿过一条小道。到了村头的那座小石桥上,已经是傍晚时分。 我每次从县城回来都会在小桥上停留一下。 呼吸着充满水润的 清新空气,看着清澈的河水。吹着初夏的凉风,心中有一种很舒服的滋味。 有两只野鸭从远处翠绿的芦苇丛中游出来,仰着头,很悠闲的样子。 哗啦。 一声水响,惊得两只野鸭打了个回旋,快速消失在芦苇丛中。 微微低头,顺着水声望过去。 沿着小石桥边有许多石阶,一直通到河面上,有个女人正蹲在贴近河面的石阶上洗衣服。 紧身的格子上衣,一条黑亮的辫子,低着头看不清脸,但看起来很年轻,衣袖挽起,露出村里人少有的白皙手臂,正用力在一块洗衣板上揉着衣服。 随着她手臂用力,身体晃动,圆润的臀部一上一下,幅度不大,但紧身的裤腰下滑,露出一半屁股,白得晃眼。 我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非礼勿视,在村里我也算个文化人,但更是个几乎成熟的男人,立即有了点反应。 眼睛盯着那个女人,手掌下意识摸了摸随身挂着的书包,那里面除了几本学习用的书,还有一本很色的彩图小花书,都是些男男女女的图案。 那是光屁股长大的死党夏二愣托我带回来的,当然,我已经翻了好几遍。 眼前白白的屁股,让我瞬间就和小花书上的精彩情形联系起来,眼睛一时舍不得移开。 看了一会,女人似乎感觉到我的目光,抬头望过来,露出一张圆润清秀的脸颊,柳叶眉细长,,眼睛大而明亮,脸上溅了很多水珠,白皙水润中透露着红艳。 “刘小溪。”声音清脆悦耳,她打了声招呼。 “李倩姐。” 我急忙抬手回应,对着她笑了笑。 李倩,是外地嫁到我们村的,和我大姐差不多年纪,二十出头,两个人处得很要好,经常到我家串门,所以我很熟悉,平时都叫她姐。 严格说,她算是我嫂子,她的老公叫毛玉贵,和我家转弯抹角有点亲戚。 毛玉贵长得其貌不扬,而李倩偏偏又是与众不同,皮肤白嫩得像个城里姑娘,大家都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李倩姐,你怎么洗这么多衣服?” 我一边说一边信步走下去,靠近李倩身边,近距离观看着她腰部以下露出的一截,白皙滑嫩的肌肤,连毛孔的细腻都看得清楚。 “孩子的,还有老人的,每次都是一大堆。” 李倩说着,把最后一件洗完,放进身边的塑料桶,站起身活动一下腰,用手捶了捶。 石阶贴近水面,很湿润,布满青苔 ,她的腿可能蹲的时间长,有点麻,随着腰肢的活动,身体微微晃了晃,脚下一滑,差点栽进河里。 我急忙伸手拉了一把,李倩身体后仰,跌进我的怀里,我下意识伸手环过她的身体抱住,手掌接触到一种弹性柔软,很饱满。 我的脑袋立即震了一下,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在小电影上,小画册上都看过,也想过,真真实实摸这还是第一次,那种真实感就像一股电流直入心头,舒服得让我颤抖了一下。 “这台阶太滑,上次我也差点掉河里。” 李倩轻轻挣脱我的手臂,随口说着,但脸色明显一阵娇红,在傍晚的阳光下显得很艳丽。 说着,她弯腰伸手准备提起装衣服的塑料桶,眼神闪避着我的目光,似乎有点慌。 “我帮你吧。” 我抢先提起塑料桶,让她先走,自己紧跟在她身后,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李倩扭动的细腰,以及挺翘的臀部。 同时,想着刚才一刹那的感觉,手掌上似乎还保留着柔软温热的滋味,心里痒痒的。 以前也没少见到李倩,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种特别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一阵心慌,似乎心中在渴望着什么,心跳加快。 李倩家离河边不远,老式的青砖瓦房,有个小院墙,土坯垒成,很破败,倒塌了几个小缺口。 院子中间横着一条晾衣绳,我把一桶衣服放在晾衣绳下方,伸手拿起一件递给李倩,李倩微微垫着脚尖,把衣服在绳子上挂好。 她做事很认真,每件衣服都要挂得没有一丝皱褶,所以很慢。 挂衣服的时候,她的身体拉长得更显苗条,最要命的是,上半身的衣服因为手臂伸直而提起,下摆一直提到小腹上部,从我的角度由下向上,春光一览无余。 仟细的腰,没有一丝赘肉,肌肤光滑,向上,胸部的耸起异常显眼,和细细的腰几乎不成比例,很饱满,胸罩都遮挡不住,只是掩盖着顶部重要部位。 大部分白嫩嫩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晃得我心中一阵燥热,情不自禁地张大嘴,就像小时候饥饿的时候看到白馒头,恨不得咬上一口,垂涎欲滴,或许就是说的这种感觉。 “看什么呢,小小年纪,不学好。” 李倩晾好一件衣服,低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一脸羞红地瞪了瞪眼。 “李倩姐,你真好看。” 我一时尴尬,很蹩脚地临时转换话题,掩饰自己的慌张。 “你的嘴越来越甜。” 李倩轻声笑着,并没有怪罪我的意思,伸手示意我把衣服递给她,继续一件一件向晾衣绳上挂着。 随着她胳膊一上一下,上半身还是毫无保留地在我眼前展示着,似乎并不介意。 我的胆子大了很多,眼神也不再顾虑,手机械地动着,眼神直勾勾盯着李倩单薄衣衫下面的身体。 家里有两个姐姐,但从我记事起,她们就不当着我的面换衣服,在学校也偷偷出去看过小电影,书包里还有女人的躶体小花书。 但眼前真实的感觉还是其他东西无法取代的,我身体里似乎有魔鬼在蠢蠢欲动,嗓子眼发干,身体有了很明显的反应。 女人真是个奇怪东西,只看了一部分,就让我激情澎湃。 “看够了没有?” 好景不长,不知不觉中,衣服全部晾好,李倩冲着我娇嗔地噘了一下嘴。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满脸火热地站起身,出于一位少年的本能,目光还是没有离开李倩饱满的胸。 “进来吧。” 李倩看了我一眼,有意无意在我下身蓬起的部位瞄了一下,淡淡笑了笑,扭身,莲步款款地走向堂屋。 我原本已经澎湃的热血一下子直上脑门,瞬间全身沸腾起来。 进屋?即使我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孤男寡女,宁静的小院,原本就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想起村里人的一句俗话,钱赌精神色赌胆,这时候自然不能退缩。 事实上,我也没有想到退缩,满脑门李倩白白的身体,还有她娇羞如桃花灿烂的脸颊,几乎下意识跟着她走了进去。 进了堂屋,李倩的脚步没有停留,直接推开东头房卧室的门走进去。 我自然也是跟随,卧室里没有开灯,傍晚时分,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不太明亮,显得有点昏暗。 可这并不影响我的激情飞扬,心中的火焰在熊熊燃烧,激动得手臂都微微颤抖,太阳穴嘣嘣跳。 刚踏进卧室,走近床边,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伸手从后面用力抱住李倩,手掌环绕到前面,落在她胸前,手掌里感到一阵温热饱满,忍不住用力动起来。 正文 第二章谁会是西门庆 李倩似乎被我的忽然袭击搞得有点发懵,身体僵硬地站立着,一动不动,又好像被吓傻了一样。 我没有心思琢磨李倩的想法,心中热血涌动,脑袋因为刺激而一阵晕眩,手掌慌张笨拙地运动着。 李倩的身体很苗条,我的手臂环抱过去,毫不费力,手掌在她前面上上下下运动都是游刃有余。 房间里很静,静得只剩下我粗重急促的呼吸,还有嘣嘣的心跳。 夏天的衣衫很单薄,手掌可以清晰感觉到里面肌肤的温热弹性。摸了一会,心里一种欲望在疯狂增长,手掌毫不犹豫伸进衣衫下面,向着刚刚在院子里看到的丰满伸过去。 贪婪,是永远没有止境的。 攀上李倩的高峰,李倩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旋即又变得僵硬,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肌肤变得光滑了很多,一阵滚烫。 一个成熟的小媳妇,就在眼前,任由我上下动作,让我少年的激情第一次真正勃发起来,身体情不自禁紧紧贴过去,让她的屁股感受我的崛起。 她的屁股充满弹性,让我更加刺激,很多年以后想起来,她身体的弹性,丝毫不亚于那些高级模特。 但是,在那个年代,许多知识是匮乏的,尤其我只是个规规矩矩,一心想通过学业高升的农村孩子,除了有限的小电影和小画册,几乎是一无所知。 激动慌乱,却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只是下意识反应应该再进一步。 一伸手,笨拙地抓住李倩的裤腰,拉了几下,没有效果,这才想起村里女人的红裤带。 小媳妇的红裤带许多是结婚就带过来的,不太宽的布条,在前面打个活接。 一伸手,活接很容易就拉开,裤子不用扒就微微下滑,李倩这时候才有了反应,几乎是本能地抓住裤腰,轻声说道:“刘小溪,别这样,你还是个孩子。” “不,已经长大了。” 我轻声反驳,似乎为了证明,身体用力又压了压,让她感受我的成熟。 “长大也不行。”李倩的声音变得急促不安,还有点慌乱。 “怎么就不行?” 我随口反问,手下丝毫没有停止进攻,反而变得有点粗暴。 满脑子的男欢女爱,人生,许多时候做出来的事情完全出于本能,和道德修养教育等没有一点关系。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李倩低声说着,我的粗暴让李倩真的不安起来,反抗变得激烈一些,她扭动身体,试图摆脱我的控制。 女人的反抗,在太多时候反而更加刺激男人的神经,她只是反抗却不太坚决,也没有叫喊。 即使是年少无知,我也感觉到好机会,手掌蛇一样钻进她的裤腰,直奔神秘地带,脸颊贴着她的耳边,声音激动得颤抖:“倩姐,我想X你。” 话很粗,是我这个成绩优秀的高中生平时绝对不会说的,可这时候手摸着令男人血脉喷张的地方,血管中血液流动就像山洪暴发般轰鸣,只有最粗俗的话才能表达那种兴奋。 “不行。”李倩的声音变得温柔颤抖,身体微微下蹲,护住自己的身体,可这样一来,把我的手掌紧紧夹在两腿中间。 亲手抚摸女人的XX,我还是第一次,那种湿润让我想起学校那几位有经验同学的话,李倩已经被挑逗得动情。 女人最后的防线已经不堪一击,这时候男人如果退缩,是最愚蠢的事情,后悔一辈子。 愚蠢的事,我当然不会干,手掌学着小电影里岛国片的情形,开始深入进攻。 李倩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似乎是绝望,身体微微松了一下。 成功,我带着极度兴奋,手掌依然在李倩的敏感部位,推着她向床上倒去。 不过,两个人还没有倒在床上,外面院子里响起一个粗粗的声音:“晚饭好了没有?” 毛玉贵,李倩的男人,早不回来,迟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懊恼的同时,我和李倩都是吃了一惊,我的手迅速收回,李倩也是快速把裤腰带系好,还没有来得及整理被我揉得凌乱的衣服,毛玉贵走了进来。 “刘小溪,你怎么在这?”毛玉贵看到我在房间内,明显很意外。 “我、、、、、、”我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差点干了他的老婆,让我一阵心虚慌乱。 毕竟只有十几岁,还没到那种给别人戴绿帽子还谈笑风生的地步。 “小溪刚从学校回来,我让他给他大姐带个鞋样过去。” 李倩在一旁随口说着,弯腰从床上的席子下面拿出几张纸剪成的鞋样,递给我。 鞋样,是农村女人自己家做鞋子,用纸剪成固定尺寸的样本,相互之间经常借来借去,李倩和我大姐刘春兰很要好,两个人的东西不分彼此。 “拿鞋样啊。”毛玉贵随口说着,一脸猥琐,眼中流露着怀疑:“我还以为你们干什么好事呢。” “毛玉贵,你别瞎说,刘小溪还是个孩子。” 李倩的声音尖锐起来,带着怒气,狠狠瞪着毛玉贵,光线很暗,但还是可以看出她脸上的红润,似乎是因为毛玉贵的话激动。 其实,我知道那是刚才的激情未退,我自己也还坚强着,裤子搭起了帐篷,只能微微弯腰撅屁股,尽量掩饰。 “没干就没干,你紧张什么。” 毛玉贵白了一眼李倩,他人长得比较矮,黑而且五官猥琐,有点丑,脑子却灵活,竟然听出李倩声音的不对劲,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我。 “天还没晚,你急着吃饭干什么,是不是晚上又约了谁赌钱。” 李倩大声责问着毛玉贵,身体移动了一下,挡在我和毛玉贵中间,也遮挡住我尴尬的下身,她的一只手背在身后,手掌有意无意竟然在我坚强的地方按了一下。 我原本想把那种僵硬压下去,被她的手掌触碰,立即又像弹簧般挺立起来。 我急忙说声大姐在家等着鞋样用,逃跑似地大步离开,走的时候,特意把斜挂着的书包放到前面,遮住尴尬的裤裆。 “我干什么你别多问,今晚到田里看瓜去。”身后响起毛玉贵的声音。 “晚上我还有事。”李倩大声回答。 “有你的X事,是不是看上哪家男人了。”毛玉贵大声嚷着:“让我知道,小心剁了他。” 我走得很快,声音也变得模糊,但毛玉贵最后的话还是让我有点冒冷汗,刚才差点被毛玉贵抓到。 毛玉贵长得丑,和所有丑人一样,总是会怀疑自己出其漂亮的老婆会偷人,疑神疑鬼,据说他随身都带着刀,谁要是动她老婆就杀人。 人倒是没看他杀过,但村里那些喜欢开一些荤玩笑的男人见着李倩要小心得多。 他们两经常让我想起武大郎和潘金莲的搭配,只是武大郎比好吃懒做的毛玉贵要温柔得多。 他们之间就缺一个西门庆,那也是迟早的事情,我刚才就差点充当那个角色。 在李倩那里耽搁了一下,回到家已经是天要黑下来,四周灰蒙蒙,闻着老妈做的烙饼,刚到锅屋门前就要流出口水,直接扑到大灶锅边,抓起一块用力咬了一口。 烙饼是芝麻和糖做成的陷,是我最爱吃的,在那个生活条件很差的时候,每个星期回家一趟,吃着烙饼是最美的享受。 可是,烙饼刚刚起锅,有糖的馅很烫,一口下去,烫得我龇牙咧嘴。 “慢点,慢点。”老妈连声说道:“又没人和你抢,锅里有米粥,碗橱里有煮好的鱼,中午你爹抓的鱼,给你留着呢。” “OK。” 我高兴地嚎叫了一声,野生的鱼是我的最爱,心中很自然地兴奋起来。 可惜,我并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尝,夏二愣就急匆匆走进来,看着他那张大圆脸上欲说还休的表情,我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大口喝完一碗稀饭,我就拿了两块烙饼和夏二愣走出门。 夜幕刚刚拉开的乡村很宁静,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我从书包里把小画册拿出来,夏二愣立即打开,光线太暗,眼睛几乎紧贴着才能看清楚上面那些精彩的春宫图。 我真的佩服夏二愣的视力,竟然看得津津有味。 夏二愣是我光着屁股长大的死党,两个人关系自然是无话不谈两肋插刀,只是他读书的能力实在差,好不容易考上初中,读了一年就自动退学。 他人长得愣头愣脑,但是捞鱼摸虾上树掏鸟窝可是一流好手,每星期回来,他都会给我搞点特别的野味。 这样的好兄弟,想看一下光溜溜的女人,我自然义不容辞。 当然了,只能是小画册上面的。 真的女人,我自己接触李倩还是第一次。 足足看了有二十几分钟,夏二愣才发出一声闷哼,喘着粗气把小画册揣进怀里。 “怎么样?过瘾吧。” 我贴近夏二愣,忍不住调侃起来,自己都觉得自己笑得有点邪。 翻看小画册,没有男人不热血沸腾,我自己就差点躲在背地里来上一发。 “过瘾个屁,害得老子心里冒火。” 夏二愣低声骂了一句,下意识伸手在裤裆里压了一下。 “这可是你自己要看的,怪不得兄弟。” 我很安慰地拍了拍夏二愣的肩膀,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溪,你看过真正的女人吗?”夏二愣忽然话题一转。 “当然,女人遍地都是。”我脱口而出。 “不是,我说的是光溜溜的女人。” “小电影和小画册里面看过。”我老实回答,在夏二愣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带你去看。” “真的吗?”我的心中一动,光屁股女人,少年是绝对没有免疫力,几乎瞬间就有点热血涌动。 正文 第三章放开她 我们的小村子在苏北很普通,在打工潮刚刚兴起的年代,一切还是比较落后,不算是贫瘠,也高不到哪去。 房屋基本上都是老式有点破旧的砖瓦起脊结构,院墙很多还是土胚垒成。 住家倒是一排排很整齐,家前屋后都长着一些大树,有很多树梢蓬开,罩住整个房屋的一大部分。 刚刚过了晚饭时不久,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只是灯光不明亮,昏暗得有点像烛光,农村的灯光只是来照明的。 “上去。” 夏二愣带着我来到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仰起头向上望了望。 “上树干什么。” 我有点不解,打量了一下四周,虽然很昏暗,还是好分辨这是村长家的屋子后面,因为村子里只有村长家有这样的二层小楼。 小楼里的灯光也很明亮,是农村极为少见的大吊灯,这是权力和财富的象征。 “你别问,听我的话就是。” 夏二愣卖了个关子,语气兴奋,就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 乡村孩子,爬树很在行,我迅速攀着树干,向上蹭几下,抓住一根树枝,翻身站在一个树丫上。 “上,再上,停,向右看。” 夏二愣在树下轻声指挥着,我很老实地按照他的话做,最后在一个树丫上站稳,手抓着头顶的一根树枝,扭身向右看。 我立即目瞪口呆,眼睛瞪得滚圆,自己都感觉眼珠子要掉下来。 大树紧贴着村长家小楼,我站的地方离二楼的一个窗口很近,只有一两米,窗帘没有拉上,窗户敞开半边,可能是为了凉快一点,初夏的夜晚已经有点闷热。 窗子里的情形一览无余,地面上放着一个大木盆,盘里放着水和毛巾,一位姑娘站在木盆边,亭亭玉立,一身淡紫色衣服。 我看过去的时候,她刚好反手把上身的衣服脱下,露出里面红色的胸罩,洁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着一种如玉般的光泽。 虽然是侧面,还是可以看出胸部的傲然耸立,就连罩子也只是遮住山峰的一点,脖颈细长光滑白皙,脸颊娇嫩红润,睫毛细长,秀发黑亮在肩头披洒。 在我目瞪口呆的时候,女人的动作在继续,弯腰把裤子褪下,紧接着麻利地解除三点式武装,整个身体呈现在我眼前。 热血一下子冲上脑门,鼻子眼发干,就像要冒出火来。 女人的身体微微转了转,立即把正面转过来,看得更加清晰,身材细长,胸部高耸,仟细的腰,小腹没有一丝赘肉,修长的双腿。 这身材比起小画册上那些女人还要完美,尤其是肌肤,细嫩如豆腐。 这样细嫩在农村极为少见,在我们村,除了村长双手不沾泥的村长女儿余敏惠,估计找不出第二个。 余敏惠在二楼,可能根本不会想到会有人偷看她洗澡,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身体,一边快乐地哼着歌,歌声很动听悦耳,简直算得上美妙。 我感觉眼睛都有点发直,盯着她的身体,眨都舍不得眨一下,脑中兴奋得短暂空白,身体都在一种激动中微微颤抖。 洗了一会儿,余敏惠停下动作,愣愣站立着,沾满水珠的肌肤更加亮丽润泽。 过了片刻,她的一只手缓缓抬起,落在自己胸前的高耸上,缓缓运动起来,越来越快,随着运动,胸前的高耸明显更加挺立,俏脸上泛起红霞,娇艳欲滴,嘴巴微微张开,眼神迷离。 我的心更加澎湃起来,余敏惠只比我大一岁,可村里人都说这姑娘特别早熟,原来胸口比奶过孩子的女人还要大,是这样来的。 脑中正胡思乱想着,余敏惠的另一只手也运动起来,竟然沿着自己的小腹下滑,奔向神秘之处。 我的脑中一阵轰鸣,热血在咆哮,鼻子眼热了一下,有东西下流,进入嘴里,咸咸的。 可我根本顾不上流出的鼻血,眼睛死死盯着余敏惠的双手,随着她手掌运动加快,她的全身颤抖起来。 我可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哪里禁得住那样的场景刺激,身体不由自主向窗户靠拢,想看得更清楚,也恨不得从窗户爬进去,用自己的手代替余敏惠,让她舒服个够。 我的全身在一种极度压抑的兴奋中颤抖着,忘记了自己是在树上,身体前倾得厉害,脸颊几乎要靠近窗户。 脚下站在树丫上,由于重心不稳,滑动了一下,脚离开树枝,踩了个空。 心中一惊,手掌紧紧抓住头顶上方的树枝,双脚慌乱地蹬了几下。 头顶的树枝比较细,虽然我不重,整个人吊在上面,也是承受不住,咔嚓一声脆响,一下子断裂,整个人连同树枝跌落下去,坐在地面上。 还好,地面比较松软,没有什么伤,但屁股也是痛得一时爬不起来。 “谁?” 楼上窗口里面的灯光立即熄灭,传来余敏惠的惊叫声,紧接着一束手电光由上向下向照过来。 我急忙连滚带爬站起来,向远处狂奔。 “刘小溪,你个混蛋。” 身后传来余敏惠气急败坏的尖叫声,还是被她认出来了。 一口气跑出很远,跑的我上气不接下气,才扶着一棵大树干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其实,用不着 那么拼命跑,就是做贼心虚,余敏惠在二楼,也不可能光着身子追赶过来。 夏二愣并没有安慰我的意思,反而责怪我把事情搞砸,下次再想看村长漂亮女儿洗澡,是绝对不可能了。 “看就看呗,怎么激动得就从树上掉下来。” 听着他的抱怨,我忍不住抬脚踹了他一下。夏二愣皮糙肉厚,不仅没有伤到他,反而反震得我向后退了几步。 “你他妈看过几次?” 我忍不住对着他吼起来,那样刺激的画面,不刺激得掉下来才是奇怪。 不过,夏二愣的回答让我心中舒服了很多,他只是看过两次,而且都是余敏惠最后穿衣服的画面。 也就是说,精彩的自摸,他没有见到过。 难怪他很淡定,在村子里,偷看女人洗澡是很正常的,尤其是充满好奇的年轻人。 有一次夏天,我和夏二愣在河边偷看几个村里的媳妇洗澡,还被她们抓住过,结果被塞进淤泥里,染得一身黑不溜秋,洗了两个小时,还是有一股黑泥土的味道。 那一年只有十二岁。 倚着大树平息了一下,感觉事情也没那么严重,就是以后见到余敏惠尴尬而已,那毕竟是一个大姑娘。 夏二愣又悄声和我说了一些村里的风流事,迫不及待地赶回家继续欣赏小画册,估计今晚他要忙活一夜,自己来上几发是肯定的。 乡村的夜晚很静,我没有丝毫困意,余敏惠那个曼妙的身体还在脑海里晃荡,虽然有凉风吹过,也吹不走心中那种难以消失的激情翻腾。 不知不觉间,又想起了李倩,余敏惠带来的是强烈的画面刺激,李倩给我的就是那种实实在在的感官刺激,手掌上似乎还留着她身体的温热柔润。 两个女人的刺激,在心中重叠,很自然地起了反应。 按了一下不安分的崛起,我借着天边月牙儿暗淡的光线,出了村,向村子后面的田野走去。 傍晚离开李倩家的时候,记得毛玉贵让李倩晚上到田地里看瓜。 黑暗的夜晚,宽阔的田野,简陋的瓜棚,一个小媳妇,足以让人浮想联翩,激情高涨中充满狼一样的期待。 我的脚步都有点飘飘然起来。 通向村子后面田野的小路高低不平,迷蒙的夜色中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却丝毫没有影响我心中的热情,想着李倩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哼起来小曲。 走出去一截田,前面就是种植西瓜的地方,黑黑的一片,隐约看见蔓延的瓜秧,空气中充满清新的气息。 西瓜是经济植物,组里种植的却不多,只有五六家,每家的田头都搭着简易瓜棚,一般是在西瓜成熟的时候照看一下,防止有人偷瓜。 初夏的瓜还没有完全熟,但还是会有馋嘴的孩子偷,几家就联合起来,轮流值班,吓唬一下不懂事的孩子。 李倩家的瓜棚很容易找,因为只有一个瓜棚有亮光。 我悄悄靠近过去,趴在瓜棚外面,透过一个缝隙向里面张望。 瓜棚是用木棍搭建,四周披上草,随手轻轻扒一下就有缝隙。 瓜棚里面空间很狭窄,一张床占了大半,在床头有个凳子,凳子上点着一个煤油灯,已经是农村比较少见的东西,在野外,许多人家已经用蓄电瓶。 灯光很昏暗,淡淡红色,映着李倩的脸颊却显得朦胧娇媚。她正熟练地做鞋底,手中的针穿来穿去 她坐在床边上,身体微微弯曲,我的角度恰好从她敞开的衣领里看到浑圆饱满,还有一条深沟。 咽了一下口水,侧耳听了听,夜晚的田野很静,只有一些野鸟的叫声偶尔响起。 确定只有李倩一个人,我的心开始蠢蠢欲动,思索着接下来如何进攻,是忽然袭击,还是先交谈交谈培养气氛。 或者等她睡着了悄悄爬上床。 正当我心中念头不断翻腾,思索着如何进攻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惊得我立即把身体贴近瓜棚外面阴暗的地方,屏住呼吸。 虽然什么也没做,被人看见也是说不清,要是毛玉贵,砍了我也没地方喊冤去。 深更半夜,空旷的田地,躲在瓜棚外看人家小媳妇,不是图谋不轨还能是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隐隐约约很壮实,应该不是毛玉贵。 瓜棚里面的李倩似乎也感觉到动静,大声叫道:“谁啊?” 同时,她拿起来床头的镰刀,看那样子显然很紧张。毕竟是一个女人,在黑暗的田野里,一个人敢住下就算够胆大的了。 “我。” 那个人来到瓜棚门口,一边回答一边弯腰钻进瓜棚。 “村长,你怎么来了?” 李倩很诧异,但放松下来,随手把镰刀放回到床头。 村长余长华,我自然认识,四十出头,很壮实,有个庄稼汉的强壮身体,脸上却带着一种教师那种文雅的笑,感觉很温和。 “今晚镇长请客,喝了点酒,刚回来,顺路看看你们的西瓜长得怎么样。” 余长华轻声笑着,眼睛有意无意地向着李倩领口溜,脸色很红,酒显然喝得不少,就连趴在瓜棚外面,我都能闻到一些酒味。 夜晚似乎容易让许多东西变形,余长华的笑让我感觉和平时那个很有气势的村长完全不一样,有点邪。 半夜三更,怎么顺路也不会顺到田野里来,显然是有目的。 一个男人对一个年轻小媳妇,什么目的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 “西瓜长得很好。” 李倩似乎也感觉到不对劲,伸手拢了拢自己敞开的领口,笑了笑:“村长,这都半夜了,你还是回去吧。” “不急,不急。” 余长华摆了摆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在李倩的身边落座,李倩急忙向一旁挪了挪,保持和余长华的距离。 “最近镇上下了一批扶贫补助的指标,我给你们家也搞了个名额。”余长华缓慢对着李倩说道:“我知道你们家生活还是困难的。” “谢谢村长。” 李倩轻声说着,还是谨慎地看着余长华。 “你打算怎么谢我。” 余长华身体向李倩靠拢一点,咧嘴笑着:“来点实际的。” “不,不行。”李倩急忙摆手。 这个时候,傻子也知道余长华要干什么。 “怎么就不行。”余长华露出贪婪的嘴脸,嘿嘿笑着:“干脆和你说明白吧,我早就看上你了,今晚就是来和你亲热一下,不行也得行,又不是大姑娘,睡一次又少不了一块肉。” 余长华赤裸裸的话吓得李倩一下子站起来,可还没有做出其他反应,就被余长华一把抱住,按倒在床上。 “放开我。”李倩四肢舞动,一边喊叫一边挣扎着:“毛玉贵马上就要过来,你别乱来。” “毛玉贵现在在我家打麻将呢。” 余长华显然早有准备,一边回答一边伸手,把李倩胸前的衣服扯开,用力很猛,很粗野,就连胸罩都一起被扯下,挂在一旁。 胸前两个饱满一下子跳出来,在暗淡的光线下都显眼,傍晚我刚刚摸过,根据手感也觉得很大,但呈现在眼前还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种丰满就像一下子撞进心里,忍不住跳了一下。 但也只是本能的反应,没有再想更多,面对女人被欺负,如果激情勃发就有点变态了。 李倩嘴里大声叫着,拼命反抗,我的心也跟着纠结,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任由李倩被强暴吧。 但是,我只是个学生,而且身体不怎么强壮,贸然管闲事,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荒郊野外的,这种事很有可能发生。 心中在打鼓,瓜棚内的事情还在在继续,余长华的手掌紧抓着李倩胸口的饱满用力揉捏着,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声音:“你叫吧,用力叫,我就喜欢女人的叫声,这里是田地中间,叫破嗓子也没人来救你。” “流氓。” 李倩高声叫着,叫声带着一种绝望。 “我就流氓,怎么啦。” 余长华笑得肆无忌惮,一伸手,又把李倩的裤子扒下来,手掌隔着三角裤,在李倩的私处用力摸了几把,摸得李倩一阵尖叫。 女人的尖叫,更加刺激男人的神经,余长华快速把李倩扒光,一手控制着李倩,另一只手疯狂地上下摸索着,嘴里咂了几声:“这身材,真他妈过瘾。” “放开我,求求你。” 李倩的叫喊声变成低低的祈求,声音很可怜,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着。 “放心吧,我会让你舒服的。”余长华大声笑着:“我可听说毛玉贵上床不怎么样,今晚我会干得你要死要活,求着我操。” 说着,余长华伸手褪下自己的裤子,露出昂首挺胸的魔鬼,同时用膝盖分开李倩的双腿,准备进攻。 “滚开。” 危险关头,李倩似乎发疯一样,手脚舞动,一下子把余长华推得向后退了两步,抓着没有完工的鞋底,砸向余长华的脸颊。 啪。 余长华的脸颊被实实在在砸了一下,砸得他恼怒起来,一伸手,啪啪两个耳光,打得李倩倒在床上,发懵地躺着。 “别他妈不识抬举,今晚我就操死你这个臭女人。” 余长华大声吼着,又踢了李倩一脚。 看着李倩蜷缩的身体,我心中一股火焰窜起来,这余长华也太过分,真的要把李倩往死里整。 妈的,管不了那么多,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如果简单的男欢女爱,我倒是想看看。这是犯罪,而李倩是我心中想上的女人,不能就这样被糟蹋。 热血上涌,脑中发热,我立即冲进瓜棚,有种生死置之度外的冲动,大叫一声:“放开李倩姐。” 虽然很冲动,但我还是没有忘记自己体力和余长华的悬殊,喊叫的同时,顺手拿过那把李倩用来防身的镰刀,紧紧握着。 我的叫喊,让余长华和李倩同时如遭雷击,愣了一下。 “刘小溪。怎么是你。” 余长华很惊讶,但是并没有慌张,也没有像我担心的那样气急败坏杀人灭口,而是一边说一边离开李倩的身体,把裤子提起,紧了紧裤腰带。 “滚开。”我没有回答余长华的话,而是向他挥舞了一下镰刀,尽量显得气势汹汹。 我的手却有点不争气地颤抖着,我可不是什么盖世大侠,连勇敢都谈不上,要不是万不得已,都不敢冲出来。 好在余长华并没有逗留,哼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瓜棚里静了下来,直到余长华的脚步声离开很远,我才把手中的镰刀放下,一下子瘫坐在床上,后背一阵发凉,汗湿了一片。 蜷缩在床上的李倩忽然扑过来,死死抱住我,肩膀抽动,哭泣着。 我任由她抱着,光溜溜的身体随着哭泣在我身上磨蹭,刚才极度紧张,让我心有余悸,竟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直到她哭了有半个小时,渐渐平息下来,我的心也变得放松, 不知不觉间,我的手掌放上她的后背,由安慰变成抚摸,热血开始回,心微微颤抖着、、、、、、 正文 第四章非礼事件的由来 李倩的肌肤很细腻,刚刚的刺激紧张,有点鸡皮疙瘩的粗粗感觉,随着渐渐放松,变得滑嫩起来,体温似乎也跟着升高。 我的手掌不由自主地从她后背靠近前胸,李倩感觉到我的意图,伸手把我推开,一边拿过衣服套在身上,一边轻声说道:“小溪,不能这样。” “李倩姐,我想、、、、、” “不行。”李倩说得很肯定,紧接着看了我一眼,语气软了一下,柔声说道:“改天吧,我没心情。” “好,好。” 我急忙点头,这样的一种情况下,换着谁的心情也不会好,可以理解。 改天,就是让我欣喜的承诺,因为有了希望,可以真正尝一下女人的滋味。 村长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找我的麻烦,第二天在村里见面的时候,他依旧一脸温和的笑,像个长者,当着许多人的面,还问了问我的学业,夸赞了几句,说我是村里不可多得人才,将来前途无量。 我估摸着他是害怕事情捅开来,会被毛玉贵砍死。 这样一来,我胆子倒是大了很多,看着村长手中拿着登记贫困补助的材料,鬼使神差地说道:“村长,我们家是不是应该算一户。” 村长愣了一下,看着我的脸,似乎想看出我是不是在威胁他,我干脆直视着他,表明我的态度。 我家确实比较穷,只是爹妈都是老实巴结的人,有补助也被村长等人瓜分掉,轮不到我们家。 我只是要一些应得的补助,觉得理直气壮。 “好,你们家算一户。”村长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提笔写上我爹的名字。 不过,他的笑容有点勉强,临走的时候似乎还瞪了我一眼。 被一个大孩子威胁,谁都会不痛快。 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心中充满着为自己家争得一份补助而高兴,虽然钱不多,可也够我半年的生活费,当然,要省吃俭用。 中午的时候,在村头见到了余敏惠,她只是瞪了我一眼,猛然把黑亮的辫子甩到身后,傲气地扬着下巴,哼了一声,一脸不屑,然后扭身离开。 看着她扭动的屁股,我又想起她洗澡刺激的一幕,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干干的嘴唇,感觉自己像一只想去吃小羊羔的狼。 礼拜天只有一天,我还来不及和夏二愣交换看小画册的无耻心得,带着老妈为我准备的咸菜和一些生活费,又要踏上奔县城的路。 同样是傍晚时分,和昨天回来的时间差不多,只是脚步匆忙一点,不然就赶不上最后一班去县城的公交车。 “大白天的,你别乱来。” 一个女人低低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带着惶急不安。 我下意识停下脚步,通过破败的土胚院墙上的一条裂缝看向里面,第一眼就看到说话的女人,同村,当然认识,叫李玉花,这一家的媳妇,二十七八,瓜子脸柳叶眉头发黑亮。 长得还挺好看,听村里大人说,作风不太好。 穿着白色上衣,青色裤子,衣服皱巴巴的,似乎有点不合身,紧紧裹着,把屁股扒得滚圆。 系在腰间的红布带松散着,露出腰间的一片肌肤和一小部分屁股,很白。 上身的衣服两个纽扣已经解开,一团耀眼的雪白,就像过年经常吃的大馒头,和她脖颈间风吹日晒暗淡肌肤形成对比,有种特别的刺激感。 少年的本能反应,让我一下激动起来,心呯呯跳,嗓子眼有点发干,眼睛死死盯着女人的身体,身体僵硬地站立着。 这个院子独立在村头,每星期从县城的学校回来,我都会从院子旁这条小路回家,没想到今天竟然看到这样的画面。 “怕什么,又没人来。” 在李玉花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这边,看不清脸,听声音三四十岁,一边说一边伸手拉李玉花的裤子,要不是裤子有点紧,肯定早就滑落下来。 “不行。”李玉花伸手紧紧提着裤子,扭身跑向堂屋。 那个男人呵呵笑着,也跟了过去,随即把门掩上。 我愣了一下,心中在冒火,鬼使神差地从墙头上爬过去,轻轻跳进院子,蹑手蹑脚靠近大门,从缝隙中继续观望。 里面亮着灯,外面已经是晚霞褪尽,有点昏暗,这样反而方便我观看,不会被里面的人发现。 堂屋是青砖灰瓦很老旧,客厅的房间不大,一张八仙桌占据了整个中间部分,李玉花被那个男人按在桌子上,胸前的衣服已经全部敞开,裹胸的布被扔在一边,那个人趴在她胸前,拼命亲着,发出一阵咂咂的声响,就像啃猪蹄。 啃了一会,男人伸手褪下李玉花的衣服,站直身体,开始进行最原始的进攻。 随着男人的动作,李玉花身体不断扭动着,喉咙里发出一阵哼哼。 听着她的声音,看着两个人的动作,我的热血沸腾,嗓子眼发干,心跳得就要从嗓子眼出来,太阳穴嘣嘣响。 趴在门上,眼睛瞪得自己都感觉很大,我想看得再清楚点。 虽然在学校也偷偷溜出去看过小电影,但绝对没有眼前的真实刺激。 里面两个人玩得酣畅淋漓,我看得很投入,似乎忘记了这个世界。 呯呯呯! 院子外面响起一阵急促敲击院门的声音,伴随着几个人的吼叫:“开门,开门。” 敲门声很响亮,吓得我一哆嗦,身体向前一扑,一下子撞开门,进入屋内,踉跄几下才站稳。 事出突然,我也一阵发懵,呆呆看着桌子上几乎全裸的李玉花。 外面的吵嚷声更大,院门被踹开,一群人气势汹汹冲进院子。 那个正在和李玉花办事的男人反应很快,提起裤子,紧走几步,拉开后门快步冲了出去。 我这时才发现有后门,下意识也想跑过去。 但已经迟了一点,刚刚跑到后门正中,一个中年男人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拽回到房间。 啪啪,有人在抽打李玉花的脸颊,同时大声吼着:“骚女人,我就知道你偷男人,我让你不老实,打死你。” “我不是自愿的,是他强奸了我。”李玉花大声尖叫着,同时手指指了指我。 我慌乱得六神无主,但也还是知道强奸怎么回事,那可是严重犯法的事情,急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这不是刘家的小子吗,刘小溪。”有人认出了我,大声嚷着:“找他家大人来,小小年纪就干出这种事。” “我没干,真的没有。” 我大声嚷着,恐惧委屈不安,差点哭出来。 “你没干,怎么到我嫂子家里。” 一个姑娘抓住我的头发,一边叫一边在我脸上搧了两个耳光,搧得我头晕脑胀。 脸颊上火辣辣的,我的精神近乎崩溃,迷蒙中还是看清楚那个女人,和我差不多大,叫夏玉莲,我们同过学。 “是他,就是他强奸我。”李玉花在尖声叫着。 “打死他,打死他。”夏玉莲用脚踢着我的双腿。 “还是交给他们家大人吧,毕竟一个村的。” “不行,必须要追究责任,交给派出所。” 好像是村长余长华的声音,还有他的女儿余敏惠,似乎也在大喊大叫。 房间内一片吵嚷声,我的脑袋嗡嗡响,我只是个普通农村孩子,从小到大规规矩矩读书,真的没经过什么风浪。 眼前的情况让我彻底崩溃,脑中变得一片空白。 警车很快呼啸而来,几个警察把我塞了进去,又呼啸着离开。 整个村子似乎震动起来,一片嘈杂声,我什么也分辨不出来,只是隐约听见一阵老妈的哭喊,在我脑海中回荡。 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深夜。 严格说,我是被蚊子叮得清醒过来,脑中依然一片混乱,耳边再次响起老妈的叫喊声。 我是姐弟四个,在苏北农村这样的情形有一种情况是肯定的,就是穷。 很自然地,上面几个大的早早离开学校,回家干活,我是最小,也是全家的希望,大家都眼巴巴地指望我出人投地。 出了这样的事情,可想而知,家里人很担心。 但是,现在焦急也没有用,严格说,身心的极度疲惫,让我已经不焦急,而是麻木茫然。 房间不大,铁门铁栅栏一张铁的小单人床,床上薄薄的棉被,和床单差不多,白炽灯很暗淡,我一直坐在床上,无意识地仰着脸,天花板上的斑驳痕迹都看了无数遍。 我真的没有强奸,只是好奇看看,碰巧而已。 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天亮好好说就是。 一个懵懂的少年,总是对未来和光明充满信心,这个世上,当然充满正义,警察不就是维持正义的吗。 想到这里,心中踏实了一点,不再那么慌张茫然,意识也格外清晰,抬手啪一下,用力把腿上的一只蚊子打死。 用力过猛,脑袋晕了一下,我忍不住苦笑,自己没干过什么农活,学习虽然还是名列前茅,身体却很虚弱,有点贫血。 放学赶回家本来就很饿,经过折腾,再关到派出所,已经饿得快要发晕,动一动就是一身虚汗。、、、 这时候,更加想念老妈烙的糖饼,又香又甜。 鼻中似乎闻到了一阵饼的香味,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 是不是自己饿得出现了幻觉? 下意识根据香味的方向看过去,透过窗户上的铁栅栏看到外面的走道,走道里连灯都没有,房间里的灯光照出去,显得很阴暗。 那里确实有一块饼,握在一只手指仟细的手掌里,一个女人静静站立着,中长发遮住半边脸,身上隐约一身白色的衣服。 “鬼。”我下意识有点惊恐地叫起来。 正文 第五章未来的大姐大 “你他妈才是鬼。” 听村里的老人说,身体虚,阳气不足,容易看到鬼。 这里是看守所,说不定有一不小心死在这里的女人,阴魂不散化着鬼。 据说,鬼害人,是利用你的欲望,我现在的欲望不就是饥饿得想吃一块又香又甜的饼吗。 心中正胆怯地琢磨着,走道里的女人忽然开口,话语很粗鲁,声音却很好听,清脆悦耳,显然岁数不大。 不是鬼就好,我急忙走到窗前,手抓着铁栅栏,看得清晰一点,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瓜子脸大眼,显得很瘦,眼睛却很有神,在昏暗的光线下都很明亮。 她身上的衣服白色带着细细的条纹,刚才模糊中看成洁白的了。 “你是谁,在这干什么?” 我虽然是第一次进派出所,但也知道,半夜三更的,这地方就连值班的都睡了,不会有一位小姑娘在走道上瞎逛。 “我叫马春花,和你一样,是被关在这里的。”姑娘嘴唇薄薄的,很能说的那种,一边说一边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这一身就是这里的囚服,我都穿过很多次了,难看死了,他们也不知道换个时尚点的。” 她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我震惊得张大嘴:“这地方你常来?” “当然。”马春花说得很随意:“也不是很多啦,一年来过七八次还是有的。” “一年七八次?” 我更加惊讶,像我这样规规矩矩读书的少年,进派出所都是很新鲜,常客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你瞪着眼干什么?”马春花轻声笑起来,抬手拂了一下脸颊上的秀发,肌肤看起来很细嫩:“是不是觉得我不是好人。” “不,不。你看起来很好看。” 我脱口而出,摆了摆手,很好看和是不是好人,似乎不是答案,但我就是直觉马春花确实算是很漂亮,相貌长成这样的,不应该是恶人。 相由心生,这好像是佛家的观点。 “我哪里好看啦。”马春花的声音变得娇柔一点,挺了挺身体,隔着宽松的衣服,胸口依然显得很高耸,似乎在向我示威。 我没想到看起来很瘦的小姑娘,竟然有不亚于乡下奶过孩子少妇的高耸,心里跳了一下,脸上微微发热,急忙移开目光,讪讪说道:“好看就是好看,哪能拆开来说,就像一朵香艳的花,一瓣一瓣就是落叶飘零了。” “你说得文绉绉的,不像我,大字不识几个。”马春花似乎有点感慨,伸手把手中的饼递给我:“给,奖励你的。” “谢谢。”我说得客气,动作却毫不客气,一把接过饼,塞进嘴里大口吃着,吃得很猛,噎了一下,忍不住伸了伸脖子。 “慢点,没人和你抢,怎么一点不斯文了。” 说着,马春花递给我一瓶水,我打开瓶盖,仰脸咕咚咕咚喝着。 咔嚓,门响了一下,我急忙扭身观看,马春花缓缓走了进来。 我再次见鬼似的看着她,这里的锁拦不住她,不用问也就知道半夜三更她怎么会在看守所来回走动了。 不过在这阴沉沉的地方,半夜三更有人陪着,也是很欣慰的事情,至少心里不害怕孤单,微微踏实了一点。 马春花手里提着一个方便袋,里面有很多东西,她直接放在床上,打开,竟然是几样冷菜,还有一瓶酒。 “来,我们喝几口。”马春花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和她秀气的脸颊有点不相配,晃动着打开的酒瓶:“今晚我们也算有缘,为了所谓的狗屁缘分干一杯。” 一个姑娘家,一副江湖豪侠的样子,我当然也不示弱,只是,没有筷子,也没有酒杯、、、、、 我正犹豫着,马春花对着酒瓶喝了一口,又把酒瓶递给我,示意我也喝一口,她自己则直接用手抓着冷菜塞进嘴里。 一位算是漂亮的姑娘,却做着很野蛮的动作,看起来有点可爱的豪爽。 我也不客气,对着酒瓶喝起来。 在我的印象里,一个酒瓶,你来我往,和亲嘴也差不多吧,她不在乎,我也就不用矫情。 但,酒瓶靠在嘴上,我的眼睛还是情不自禁瞄了一下马春花红润的嘴唇。 女人的嘴唇,亲上去不知什么滋味,那个我真的没有过,想起来都有点慌慌的心跳。 初吻,在少年的心中总是懵懂而美好,充满向往。 酒很辣,我微微呛了一下,马春花的眼色有点不屑,我立即好胜地又喝了一大口。 大男人,不能被一个姑娘瞧不起吧。 “你是为什么进来的?” 酒喝下去,身上似乎暖喝了一点,思绪活跃起来,我开始对马春花好奇,看着她因喝酒变得红润 娇媚的脸颊,随口问。 “打架。”马春花挥了一下手臂:“那帮狗日的打一个乡下老奶奶,我就用砖头砸破一个家伙的脑袋。” 马春花的话让我有点吃惊,看不出来,一个瘦瘦的小姑娘,竟然很能打。 “你看着我干嘛,是不是怀疑我。”马春花瞥了我一眼,大声说道:“你在长风镇打听一下,没有谁不知道我马春花的,从小就在街上混,我开始也不敢打架,看到人家打架还会躲着,那一次有人欺负我,被我一砖头砸晕,那是我第一次打架,被关了几天,很害怕。” 马春花喝了一口酒,擦了擦嘴,继续说道:“从派出所出来后,我发现有许多人竟然有点怕我,于是就明白,只要够狠,不管你有没有力气,都能混出个人样。” “可你现在混得似乎不怎么样。” 几口酒下肚,我喝得有点晕,根据自己的判断,随口说着。 “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马春花伸手拿过酒瓶,盯着我的脸,大有一言不合就砸在我脑袋上的意思。 “你误会了。”我急忙摆手:“我是说你一个小姑娘,一年进出派出所七八次,肯定只是凭自己冲动行事,这不算混得好。” “那你认为什么样是混得好?”马春花放下酒瓶,继续盯着我。 “古人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我很自然想起书本上的话,脱口而出。 对于一些兵法谋略的书,我在学校比较喜欢,可能是自己身体不是很强壮,下意识寻找一种特别的方法来处理问题,避免武力。 “别他妈文绉绉的,说简单点。”马春花挥手打断我的话,粗鲁的语气和她清秀的样子一点不协调。 “就是说打架不能光靠蛮干,要用脑子,用自己的优势压制别人。”面对马春花的粗鲁,我只能苦笑一下,继续解释:“比如,成立一个自己的帮派,人多势众,遇到不顺眼的,站出来就能把别人吓尿,一句话,就能让一条街的混混不敢乱动,多威风。” “说得好像有道理。”马春花微微点头。 “那是。”能被认可,我觉得很自豪,脱口而出:“我在学校可是高材生。” 其实,我也就喝点酒信口开河,没想到许多年后,无意中成就了一个江湖大姐大。 “有学问,以后有机会,做我的军师。”马春花很哥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她那种大大咧咧的动作,我总觉得和她清秀的形象不相配,觉得怪怪的。 不过,我也是很大方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趁着酒劲,甚至搂了她一下。 那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姑娘,不管她怎么想,搂着她的时候,我感觉心里有点痒痒的。 那感觉,和李倩那样的少妇完全不一样。 衣服很单薄,手掌清晰感觉到她腰很细,肌肤富有弹性,温热柔软,似乎有电流透过手掌,直上我的心头,让我颤抖了一下。 在那个年代,苏北一个偏僻的地方,县城读书男女之间都很谨慎,拉拉手就算很好的关系,搂抱,想都别想。 没想到我在关押的时候,竟然有艳福。 是的,对于十六岁,情窦初开的我来说,搂一下姑娘都能让我激动。 我搂得很小心,同时观察着马春花的反应,马春花似乎没有察觉,一边喝酒一边笑着,笑得很大方,胸口高耸在颤动着,看得我一阵头晕,嗓子眼发干,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年轻就是很美好,马春花清秀的脸颊,欢快的笑,颤动的胸,以及手底下她细腰的热热感觉,在我心中留下了很深的烙印,直到许多年以后,还是记忆犹新。 以后的岁月,即使和明星上床,我也觉得不如那次艳遇来得心跳激动。 那是属于那个年代特有的感觉,不可复制。 后来一次偶然提起,马春花坐在宽大办公室里老板椅上,一脸优雅的笑:“你小子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是女人好不好,很敏感的。” 这是后来的话,不管相不相信,在当时我没感觉到任何敏感的反应,她只是继续喝酒,和我说着她一些打架的事情。 当时,我的手掌试着摸了一下她的小腹,就一下立即松开,还想继续摸其他地方,但是我不敢。 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农村大男孩,还是很规矩的学生。 趁人喝酒,偷摸是不道德的事情。 那时我真是很规矩的孩子,规矩得许多年后来想起来都有点后悔。 “我忘记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酒很快就被喝完,我已经晕沉沉,站立不稳,马春花看着我,问了一句。 “强奸。” 我的思绪很直接简单,脱口而出。 听到我的话,马春花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嘴巴也微微张着,明显很震惊。 正文 第六章虚伪的感情 看着马春花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竟然有种痛快感。 似乎自己也有能够震惊人的一面,值得自豪,虽然这种震惊很不光彩。 “强奸?就凭你。” 马春花忽然大声笑起来,手指着我的脸颊,笑得全身颤动,最后直接笑得弯下了腰。 “有什么好笑的。”我尽力板着脸,一本正经。 马春花却笑得更加厉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看你这样子,一个妇女都打不过,还能干那种事。” 就连一个小姑娘都看得出我不会干出那种事,看来我这冤枉肯定能说清楚。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有点被瞧不起的感觉。 一个男子汉,竟然被小姑娘小瞧。我立即挺了挺腰杆,做出一副豪壮的样子,学着村里的小混混二流子,哼了一声:“告诉你,没有什么我干不了的。” “是吗?” 马春花笑得缓和一点,挑了一下柳叶眉的眉梢:“来,我就在你面前,你干给我瞧瞧。” “干什么?”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口问了一句。 “你不是说强奸吗。”马春花挑衅地撇了撇嘴:“冲我来啊,敢动手我就承认你能。” 马春花的举动让我简直无语,一位姑娘,哪有让人强奸的,这也太开放了吧。 话又说回来,我还真的不敢。 但是我不能就这样怂了,深吸一口气,强行壮着胆子,露出邪邪的笑,手掌慢慢向马春花伸过去,嘴里恐吓地说着:“你可别后悔,我要脱你衣服了。” 眼看着手掌到了马春花的面前,她却很鄙视地笑了笑:“要动手就快点,别磨蹭。” 手指间即将接触到马春花耸起的胸,我心中虚弱了一下,很泄气地把手缩回来,白了她一眼:“算你狠,我对你没兴趣。” 面对马春花这样一位姑娘,和面对李倩那样的小媳妇完全是两回事。对李倩很熟悉,经常见面,那种刺激和激动发生得很自然。 马春花是第一次见,别说强奸,碰都有点胆怯。 毕竟我年少,还是个规矩的学生。 “别死鸭子嘴硬,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马春花一副老于世故的口吻,眼中闪动着光芒,轻声笑着。 接下来我说了事情的经过,说了我从小到大认真学习,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每星期回家一次,每次都会路过那个破旧的院子。 说到我家里的姐姐,老实巴结的父母。 在酒精的刺激下,我说了很多,最后几乎分不清自己说了什么。 马春花只是听着,对于她自己,一点没有介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春花安慰我几句,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放心,不会有事。 天要亮的时候,气温降低了很多,连蚊子都很少活动,我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 咣当! 开门声把我惊醒,坐起身,揉了揉眼,才看清一位女警站在我面前。 “跟我来。” 女警的声音很严肃,有点冷。 我立即下床,跟着她出了房间,沿着走道走了一会,进入另一个房间。 那位女警让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在隔着办公桌的另一边落座,紧接着,一位中年男警察走进来,在女警身边落座。 这是要审讯,我立即明白过来,很配合地坐正身体。 “姓名。” “刘小溪。” “年龄。” “十六。” 、、、、、、、、 我回答尽量恭敬,两位警察却不是那么认真,神态很随意。 问了一些简单问题之后,男警察把一份文件递给我:“你看一下,如果属实,你就签个字。” 那是一份笔录,我看书很快,瞄了一眼,立即清楚什么意思。 几乎瞬间,我的额头沁出冷汗,这份笔录,直接把我写成路过那个院子,见色起意,强奸李玉花,被抓个正着。 “不,不是我干的。” 我急忙摆手,感觉天要塌下来似的,原本还有点淡定的心变得慌乱起来。 毕竟没经历过大风大浪,我只有惊慌。 “在我面前不要狡辩。”男警察拍了一下桌子,声音很严厉:“不是你干的?说,你怎么到人家屋子里面的。” 拍桌子的声音很响亮,吓得我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见到警察本能地就很胆怯,但心里知道必须反抗,我的声音也大起来,几乎是在呼喊:“我就是路过,屋子里还有别的人,已经跑了,是那个人干的。” “那你说,跑了的那个人什么样子,多大岁数。”男警察继续严肃地问。 “没看清。” 我尽力想着那个男人的样子,可是,当时很慌张,注意力又是在李玉花身上,对那个男人竟然没有一点印象。 “你以为随便编出一个人就能推脱吗。”男警察哼了一声:“现在李玉花和在场的人都证明是你干的,就别存在侥幸心理,签字吧。” “不,真的不是我。” 我有点绝望地叫着,声音尖锐,自己都听到自己的嗓子有点破裂嘶哑。 “嚷什么嚷。”男警察再次拍一下桌子:“不签字,你就给我呆着。” 说完,两位警察不再说话,和我相对而坐,眼睛直视着我,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毛。 但是,我知道,绝对不能签字,签了,我这辈子就得完。 过了一会,俩个人见我态度强硬,又把我关回到看押的房间,一整天,没有给我吃任何东西,饿得我两眼发黑,动一下就要晕倒。 傍晚的时候,我看见那位女警带着马春花离开,经过我的门口,马春花向着我笑了笑,扬了扬手:“我等你喝酒。” 我也扬手回应了一声,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约定,一等就是两年以后。 第二天上午,那两位警察再次把我带到审讯室,同样拿着那份笔录,男警察一言不发把笔递给我,噘了噘嘴,让我签字。 我饿得连手都抬不起来,只是摇了摇头,这个字,打死我也不能签。 “认了吧,反抗是徒劳的。”那位女警官轻声说道:“上面已经有了决定,你就是不签字,也是定罪。” 上面?我的心动了一下,感觉有点不对劲,似乎落入一个无法挣脱的陷阱里面。 “爸。” 审讯室门口响起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我心中微微一震,很熟悉,下意识望向门口。 一位姑娘俏生生站立着,水红色衣衫,黑亮的秀发,柳叶眉微微上挑,大眼睛明亮。她扫视一眼,目光和我接触一下,立即惊讶地张大嘴:“刘小溪,你怎么在这?” 赵玉曼,我高中的同班同学,又是我主要的竞争对手,我的成绩总是压她一头,从高一起,基本上我第一她第二。 “小曼,你们认识?” 男警察看着赵玉曼,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 “我同学。”赵玉曼反应过来,轻声回答:“爸,他这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看吧。”男警察把准备好的笔录放在办公桌上。 赵玉曼走过来,低头认真看着。我的头也低着,可以想象那份笔录会让同学留下什么样深刻的印象。 打架斗殴,哪怕是杀人放火,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都可能算正常,强奸,那是一辈子被人戳后脊梁的。 以往在赵玉曼面前,我总是傲气地昂着头,估计以后就要永远抬不起来。 审讯室里很静,短短几分钟,我感觉好像过了很多年,赵玉曼终于看完,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响起男警察低低的声音:“小曼,你劝劝你的同学,签了吧,何必无谓顽抗,上面有人要求,也别让我难做。” “好的,爸,我试试。” 赵玉曼轻声答应着,紧接着是有人离开的声音。 我缓缓抬头看了一眼,房间内只剩下我和赵玉曼两个人,赵玉曼看着我,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柳眉微蹙。 在学校的时候,记得赵玉曼说过要当个警察,为民除害,他还帮助老爸审讯过案件。 我原本以为她是吹牛,现在看来是真的。 “刘小溪,我们是同学,你要知道,我会为你作想。” 赵玉曼缓缓开口,声音还是很悦耳,带着姑娘特有的娇柔。这声音在学校的时候我很喜欢,她和我在学习上竞争,在单纯的校园里,这样的竞争也容易产生异样敬佩的情绪。 许多感情会在朦胧中产生,我承认,很喜欢她,而且,她也有感觉。我曾经想过,考上大学以后,或许能在一起。 现在,我却没有任何心思欣赏她悦耳的声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洗清冤枉,用尽力气大声叫起来:“赵玉曼,我是冤枉的,真的,我什么也没干。” “你别激动,别激动。” 赵玉曼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怕我的肩膀,安慰着说道:“我相信你的人品,就算犯点错误,也还是年轻一时冲动。” “不是,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我焦急得差点蹦起来,可惜身上没有力气,语气都显得很微弱。 “刘小溪,在学校我一直看好你,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支持你,相信你会成功。” 赵玉曼的声音更加温柔,这种时候,有个姑娘说出支持的话,让我六神无主的心得到一种安慰,就像落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心里一阵温暖,充满柔情,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赵玉曼心中还是有我的。 少年的心总是那么容易被感情蒙蔽,充满美妙的幻想。 我承认,在那一刹那,我把赵玉曼的话当着表白,对她充满期望。 在那种极度饥饿虚弱心神不安的情况下,能有个贴心的姑娘在身边,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那种感受,简直是感激涕零。 “刘小溪。”就在我心中充满温和,心绪翻飞的时候,赵玉曼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呢、、、、、案情很明显,所有人证物证都指向你,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后果降到最低。” “怎么就是降到最低?” 我下意识顺着赵玉曼的话思索着,我也不想就这样耗着,要是饿死了岂不是更冤,爹妈还不得难过死。 “你不满十八岁,未成年,判得也不会重,法律我是了解一点的。”赵一曼轻声说道:“你先签字,过个程序,以后我找爸说说,我们家住县城,还是有点关系的,估计最后也就拘留一下。” “真的吗?”我心中一亮,满心期待地看着赵玉曼的脸。 赵玉曼的理想是警察,所以对法律的书籍偏爱,这一点我倒是很相信她。 “那当然。”赵玉曼抬手拂了一下鬓角的秀发,莞尔一笑,笑得很妩媚。 她的笑让我瞬间迷惑,有点失神地张着嘴。 “签了吧。”赵玉曼把那份笔录递到我面前,声音更加温柔:“先让我爸交差,我再帮你想别的办法。” “好,好。”我沉浸在一种特别的温柔中,几乎下意识点了点头,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好啦,你先在这呆着,我会来看你的。” 赵玉曼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可以感觉到她的手掌很温柔,温柔得就像春风吹过,浑身舒畅。 说完,赵玉曼转身离开,只留下一股淡淡少女的幽香,还在我身边飘荡。 “小曼,你真行。”走道上隐约传来父女两的对话声:“看他瘦弱的样子,我都怕他坚持不住,要是出点什么事,我们派出所也麻烦。” “这种事,小菜一碟。”赵玉曼的笑声很清脆,带着点得意。 “我女儿当然厉害,在学校成绩也是数一数二。” “爸,不是数一数二,接下来我会是第一,绝对。” 没有了我压着,她以后真的一直是第一,直到考入她理想的军校。 正文 第七章狼性 李小溪,男,汉族,未婚,十六岁。广义县长风镇鱼尾村六组,于一九九三年强奸村民李玉花,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立即执行。 一份告示,宣布我无忧无虑岁月的结束,改变了我人生的轨迹。 那天签字以后,赵玉曼没有来看我,从我生活中彻底消失,我心中的希望完全破灭,冰冷得就像手腕上的手铐,散发着刺骨的寒光。 有了签字,接下来只是走个程序,很快就把我的案子定下来,离开广义县城看守所之前,爹妈来看过我。 两位老人的鬓角明显多了一些白发,他们没有责怪我,只是给我送点吃的让我好好改造。 我只是机械地拼命点头,心如死灰。 我的前程就这样完了,优秀的学业,名牌大学的校园,跨国企业的高官,高质量的生活,西装革履出入豪华会所,名车豪宅。 心中那些美好的东西,原本垂手可得,现在就像泡沫一样坍塌。 没有怨,没有恨,心里只有极度的绝望,除了学习,我连基本的农活都没干过,虚弱的身体和灵魂,如何与悲惨的命运抗争。 一个星期以后,中午时分,我被带出了看守所,塞进一辆警车,呼啸着离开县城。 和我一起坐在后面车厢里的还有一位六十几岁的老人,头发都已经花白,神情有点呆滞,我看了看他,也不想说话,他的情绪也很低沉,两个人相对无言。 路过一个小饭馆,押车的警察下去吃饭,给我们带上两瓶水和几个面包,我吃了一个面包,没有胃口,就把其余的面包递给老人。 “谢谢。” 老人很客气地笑了一下,让我多了点好感,又仔细看了看他,这次注意到好像有点文气,就像我们学校里的教师。 “你和我一起去劳改农场?” 我没话找话地闲聊着,因为年纪小,危害不大,我被安排去劳改农场干活。 “是的。”老人微微点头,脸色依旧有点阴沉,大口啃着面包。 我压住好奇,没有问他这么一大把年纪,犯的什么罪。 这是犯人的大忌,我自己也不愿意别人问起。 警车再次启动,黄昏夕阳艳红的时候,来到了离老家一百多公里开外的图和劳改农场。 农场里出来两位警察,还有一位穿着夹克衫的中年男人,押车的警察和中年男人做了一下交接,把我和老人留下,警车呼啸着扬起一路灰尘快速远去。 中年男人带着我和那位老人进入劳改农场的大铁门,把我们交给一位尖嘴猴腮的年轻人。 “我叫侯三,和你们一样,也是犯人。”尖嘴猴腮的年轻人一边走一边说着:“因为表现好,现在帮着农场安排人手,你们是新来的,我要提醒你们一下,一些老油条的犯人会捉弄你们,学会忍耐。” “知道,知道。”我只能点头,监狱里都是这样,欺负新来,电影电视里都是这样说,我能理解,同时也有点胆怯。 侯三很能说,从他的话语中,很快了解到一些情况,这里一起干活的有三百多人,刚才那位中年男人是场长,叫石青松,名字挺硬气。 “你们别小看我们场长,看起来挺温和,当年可是特种兵的队长,打仗是一把好手。”侯三对石青松很推崇,眉飞色舞地说道:“以前有一次来了三个犯人,五大三粗,不服管教,被场长不到一分钟就撂倒,心服口服,老老实实改造,一直到离开这里。” “这么厉害。” 我有点赞叹,但也只是赞叹而已,我这人手无缚鸡之力,就是一个书生,有本事能打,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侯三打开一个仓库,给我和那位老人分发了一些生活用具,我们两拿着东西跟着侯三又到住宿的地方报道。 一路上,粗略了解了一下,老人叫胡天云,也是广义人,和我算是老乡。 住的地方倒是很宽敞,摆了四张上下铺的床,灯光有点阴暗,我和胡天云一张床,他年岁大,我很自然地爬到上铺。 刚刚把床整理好,一个粗粗的声音传来:“小子,你给我下来。” 我愣了一下,顺着声音望过去,是个身材细高,三十几岁的男人,留着山羊胡,有点滑稽,赤裸着上身,身材倒是很粗壮。 “干嘛。”我随口问。 “新来的吧,规矩也不懂。”那人咧嘴笑了笑:“今晚先给我洗脚。” “刘猛刘哥,这间屋老大。”一位三角眼的年轻人站在一旁,用大拇指指了指山羊胡的男人,大声介绍。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规矩来了,我知道老大的意思,心里很不愿意,但还是麻利地跳下床,走到刘猛身边。 “你小子识相。”赵猛向我点了点头。缓缓在自己的床边上落座,在他脚边,有个装满水的洗脚盆。 他穿着塑料拖鞋,可能是白天干活,两只脚都很脏,我真的不想碰。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一种侮辱,刚要弯下腰,赵猛又向胡天云招了招手:“老头,你也过来。” 胡天云缓缓走到赵猛面前,并没有弯腰,看着赵猛说道:“我都比你爹大,难道还要我帮你洗脚。” 胡天云说得很有理,但我心里却摇了摇头,这老头也太古板,在这里可不是尊老爱幼的地方。 “妈的,你个老不死的,到这里还摆谱,要是有做老人的样,你还进劳改农场?” 果然,刘猛火了起来,一抬脚,踹在胡天云的肚子上,把胡天云踹得向后退几步,一屁股倒在床上。 “老不死的,今天就让你见阎王。” 刘猛气犹未消,站起身走向胡天云,挥舞着拳头。 胡天云毕竟一大把年纪,我估计会吃不消,怎么说他还是我的老乡,不能坐视不管。 “刘哥,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我来帮你捏捏脚。” 我急忙陪着笑脸,拦住刘猛,自己都觉得有点贱,但没办法,为了自己和胡天云,也只能低声下气。 “你他妈滚一边去。” 刘猛却没有任何心软妥协的意思,一挥手,拳头砸在我的脸上,把我砸得身体晃了晃,向一旁踉跄着,差点摔倒,扶着一个床架才站稳。 脸颊上火辣辣的,嘴里有点咸,那是鲜血。 我的脑袋一阵晕,紧接着,一股怒火在心中忽然升起,妈的,我受够了,无缘无故被人冤枉强奸判刑,到这里又让人欺负。 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过下去。 我原本就有过死的念头,只是没有那么大勇气,现在,老子豁出去了,谁他妈怕谁。 心中疯狂的念头升起,似乎忘记了自己力气的软弱,伸手抄起旁边一根小木棍,冲过去对着刘猛的脑袋就砸下去。 啪一声,木棍断为两截,刘猛的脑袋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刘猛没想到我会忽然来这一手,转身看着我愣了几秒,大声吼起来:‘小狗日的,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啦,你凭什么欺负人。” 既然豁出去,就无所畏惧,我觉得胆子大起来,争锋相对地吼着,怒视着对方。 但是,胆子大,勇敢,不代表就可以震慑对方,相反,没有力气只能算是匹夫之勇。 刘猛呯一拳,把我打得向后坐倒在地。 忍着胸口的疼痛,我马上又站起来,向着刘猛疯狂地冲过去,刘猛一伸手抓住我的衣领,几乎把我提得离开地面。 我是手脚并用,毫无章法疯狂挥动着,脑袋一低,张嘴咬向刘猛的手臂,他的手臂上立即留下深深的牙齿印。 “妈的,真是疯啦。” 刘猛松开我的衣领,对着我拳打脚踢起来,我使劲吃奶的力气,和他厮打着,丝毫不顾身上的疼痛。 “狗日的,我打死你。”刘猛大声叫着,一脚踢在我的腿上。 “有本事你就把我打死,不然和你没完。” 我在地面上翻滚一下,直接靠近刘猛,在他腿上咬了一口。 “滚开,滚开。”刘猛似乎也有点怕了,他总不能真的把人打死。 而我,完全是抱着被打死的念头,不依不饶。 还好,劳改农场值班的警察听到动静,及时赶过来,我和刘猛分别被关进了禁闭室。 “这小子简直就是一头狼。” 离开宿舍的时候,我听到了其他人对我的评价。 狼,凶残而充满野性。 正文 第八章女人幽香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行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 不为别的 只为那传说中的草原 、、、、、、 夜深沉,虽然是初夏,夜晚还是充满凉意,劳改农场地处偏僻的旷野,那种凉意似乎有点刺骨。 狭窄的房间,没有开灯,屁股下面是冰冷的铁床,我只能双手抱着膝盖,蜷缩着,身体上被刘猛打的部位开始还魂疼,一阵阵钻心的跳动。 从狭小的窗口向外看,是一片星星闪烁的天空,一首歌就从窗口飘了进来,似乎游荡在无尽的夜空,隐隐约约。 歌声嘶哑苍凉,在深夜中显得沧桑孤独,真的像一只狼行走在夜色中。 这是台湾歌手齐秦的歌,我在学校也经常听,也很喜欢,许多男孩子都会吼上几句,做出一种很狂野的姿态。 我觉得他们很幼稚也很可笑,怎么就希望自己变成一只狼的感觉呢。 现在,听着这首歌,心中的悲凉似乎引起了共鸣。 我现在何尝不是一只孤独的狼,被抛弃在旷野中,自己能做的,只能是几声咆哮,发泄着那种内心深处的不甘和疯狂。 “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 歌声在一遍一遍重复,我也忍不住跟着唱起来,唱着唱着,心中似乎真的狂野起来,对着狭窄的小窗口,大声吼起来,吼得歇斯底里,声音嘶哑。 和刘猛打斗的情形在脑海中回荡,那一刻,我真的想成为一只狼,一只野性不屈的狼。 也是从那一刻,那首歌改变了我的人生观,也可以说,激发出我心中的野性。 生活抛弃了我,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能让我屈服的。 我挥舞着拳头,仰着脸颊,仿佛自己真是一只狼,面对夜空大声长啸着:“我只有咬紧冷冷的牙,抱以两声长啸,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我的草原在哪里? 即使没有,我也要为自己开创一片绿洲。 吼着唱着发泄着、 好一会,我终于感觉到疲惫,声嘶力竭,无力地蜷坐在床上。 夜色下的冷再次袭来,一下子就像冰水,把我的身体和灵魂都浸透,肚子发出一阵咕咕声,极度的饥饿感也跟着袭来。 这时候,真的想一顿热饭,哪怕一碗稀饭,一块饼,都是美味佳肴。 啪! 一个东西从狭小的窗户掉进来,落在我面前,把我惊得愣了一下,下床弯腰捡起。 是一个纸包,摸起来就感觉一阵温热,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我几乎疯狂地快速打开纸包,手感是一块热热的饼,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那种香香的味道一下子让我陶醉。 我狼吞虎咽,一口气就把一大块饼吃得精光,最后满意地打了个饱嗝,享受地闭了一下眼。 这块饼真的很好吃,不仅是我饿了的原因,饼中间有鸡蛋肉还有葱花和其他调料,而且有种淡淡幽香。 那种香味似乎不是来自于食物,在学校的时候,许多女孩子身上会有那种味道。 深更半夜,劳改农场,哪来的女孩子,狐狸精还差不多。 我一下子想到了聊斋中的故事。 真是活见鬼。 我摇了一下脑袋,去除心中荒唐的想法,也不再多想,不管它,就是一块饼,难道还能有什么问题,除死无大难,睡一觉再说。 一块饼下肚,心里似乎暖和了很多,床也似乎不那么冰冷,我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至于那块带着姑娘幽香的饼为何在半夜出现,会不会有活色生香的故事,已经被抛之脑后。 那样凄惨的情况下,就连少年最基本的美妙想象,都变得冻结,难以发挥。 生活,残忍的时候,真的会击碎所有的梦。 到劳改农场的第一天,我就在狭窄冰冷的禁闭室度过,那一天,我想了很多,也接受了现实,从一个学生,完完全全变成一个囚犯。 这就是认命吧。 农场倒是不像想象的那样苛刻,一日三餐,都是侯三送过来,分量不是很多,也没什么油水,相对于我这样长期住校的穷孩子来说,和学校食堂也差不多。 “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是个邪头,竟然和刘猛硬碰。”侯三过来收拾碗筷的时候,语气有点感叹:“他可是个狠角色,用刀砍人进来的。” “那又能怎么样,难道他还敢砍了我。” 我倒是无所谓,想起刘猛被我一棍砸破脑袋的样子,忍不住哼了一声。 “算你狠。”侯三向我竖了一下大拇指:“我侯三在这一年多,你是第一次进来就让我佩服的。” 让侯三这样的人佩服,我倒没有感觉到自豪,不过,从侯三的嘴里倒是知道很多事。 我和刘猛拼命的事情,似乎真的让侯三刮目相看,问什么他都一脸微笑地回答。 农场有几百号人,有几百亩田,平时都是干农活为主。 来这里都是罪行比较轻的,偷懒耍滑的很多,像刘猛那样凶狠霸道的倒是并不多。 “侯三,农场经常吃饼吗?”我忽然想起半夜从小窗户扔进来的饼,忍不住好奇地问。 “当然,早晚都是饼和稀饭。”侯三点了点头。 “是那种饼,很香,里面是葱花调料鸡蛋还有一大块肉。” 我尽力描绘着那块饼的滋味,说得很详细。 “你做梦吧,说得我都要淌口水。”侯三摇了摇头:“农场都是白面馒头,还鸡蛋和肉,看都没看过。” 侯三的语气不容置疑,想来也是,劳改农场的伙食,哪来的那种美味。或许我真的只是做了个梦。 第三天上午,我回到了宿舍,刘猛也从禁闭室回来,脑袋上用纱布包扎着,就像战场上退下来的伤兵。 他对我的态度出乎意料,不仅没有横眉立目,反而很客气地笑了笑。 抱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原则,我也对他笑了笑,这件事就算揭了过去。 我和大家很快熟悉起来,晚上睡觉的时候,不时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所有犯人里面,我读书最多,而且是学生,讲一些笑话或故事,是手到擒来。 说着说着,大家的注意力就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农场没有太多娱乐,我倒是给他们带去消遣,前几晚讲故事都讲到我不知不觉睡着。 农场除了菜园子,大部分就是玉米黄豆等农作物,标准的农活,开始几天在大太阳下面锄草,毒辣辣的阳光,半人高的玉米田里没有风,没干过什么农活的我很快就汗流浃背,差点晕过去。 干出来的活,还不如胡天云一个老人多。 “小子,不行了吧。” 赵猛经过我身边,欢快地舞动着锄头,不失时机地向我挑衅地笑着。 从第一天打架以后,他就换了方式,继续和我较劲。 不过,这种较劲有点像在学校学习方面的竞争,对于我来说充满挑战。 “你等着,我不会输给你。” 面对刘猛的挑衅,我自然迎头直上。几天以后,我的身体似乎适应了有点炙热的阳光,手掌上血泡破裂,形成老茧。 我干活的速度虽然还没有跟得上刘猛,但也和他相差无几。 严格说,并不仅仅是因为我进步快,还有原因就是刘猛等人做事散漫一点。 按照侯三给我的评价,整个农场,干活我是最拼命的。 “我他妈在女人肚子上都没有你这么卖力。” 一天午饭后休息,刘猛有点佩服地看着我,手捋着短短的山羊胡,眯眼笑着:“看你这样,你没玩过女人吧。” 农场的档案只有场长等有限几个人知道,自己不说,谁也不愿意问,毕竟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如果刘猛知道我是强奸进来的,就不会这么说,虽然我是冤枉的。 “你问这干吗?”我仰躺在草地上,望着白云悠悠的蓝天:“这里又没有女人,只能嘴上过过瘾而已。” “也不是绝对没有。”刘猛晃着脑袋说道:“前几天四川帮的人说看见过我们院子里有个小姑娘。” “真的吗?”我立即翻身坐起来,看着刘猛。 那块带着女人幽香的饼一直在我心中藏着,可最近一阶段食堂的饭菜一遍又一遍,都是那种没什么味道的,和那块饼不沾边。 更不用说女人了,食堂做饭都是清一色大男人。 忽然听到有女人,我自然心中一动。 受人点滴恩,甘当涌泉报,虽然没有那么夸张,那块饼还是给我带来过快乐温暖,至少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吧。 “我也不清楚。”赵猛再次摇头:“你也知道,四川帮和我们是对头,我只是偶然听他们谈论过,没敢问。” “那我就去找四川帮的人。” 我不顾刘猛在身后的叫喊,站起身,快速向另一块田地走去。 四川帮,顾名思义都是四川人,他们正在农场院子内种菜,我直接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你是苏北那个帮的。” 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一脸不善地看着我,狐疑地问。 只要人多的地方,就会有拉帮结派,劳改农场也不例外,按照地方划分,大家自然就会团结在一起,干活的时候,农场也会按照不同人群分配,那样容易配合。 四川帮在所有帮派里是独特的存在,能打,性格火辣,不好处。 “我来打听一件事。”我平时和他们没有正面冲突,倒也不害怕,对着那个中年人笑了笑:“听说最近你们看见过一个姑娘,是真的吗?” “姑娘?”那位中年人愣了一下,紧接着忽然笑起来,笑得我莫名其妙。 “想女人了吧。”对方眯了眯眼,露出一丝狡猾,放下手中的工具:“跟我来,让你看一看,过过瘾。” 真的有女人,我心中一阵高兴,毫不犹豫地跟着那个中年人身后。 走了一会,菜园子过去是一长溜围墙,围墙边有一处搭着很多豆角架,豆角虽然只是刚刚爬上架子,但密密麻麻,遮挡着目光。 绕过豆角架,中年人紧贴着那面围墙站立下来,我站到他身边,奇怪地四处观望,这里是个僻静角落,哪来的女人,就连男人都看不到。 中年男人似乎明白我的疑惑,咧嘴笑了笑,指了指院墙,紧接着一伸手,把墙上一块活动的砖头抽出来,向我招了招手:“自己看。” 我好奇地靠近,脸颊贴在院墙上,旋即我的心中一震,身体僵硬起来。 在那个砖头洞对面,一眼就看到一个池塘,在池塘边确实有女人,是一溜。 而且,都没有穿衣服。 正文 第九章偷看的后果 池塘不是很大,但水很清澈,应该是活水,常年流通的那种。 在池塘边有两棵大柳树,枝条翠绿倒挂着,遮住一片阴凉,在柳树下,有两位身穿农场管理制服的姑娘,齐眉短发,显得很干练,正在轻声说笑着。 围着池塘边站着很多女人,基本上都是比较年轻,我没有仔细看脸,那一溜雪白足以让我震惊得目瞪口呆灵魂出窍。 还有几个正在脱衣服,服装和我们穿的一样,是囚服。 原来对面都是女犯人。 夏天午后是最热的时候,我们一些男人在野外随便找个河流就能洗个澡,女人显然不行,他们就在院子里洗澡。 幸好院子很大,还有池塘。 这些女犯人和我们干活的地方也不在一起,不然不可能见不到。 这样不相往来的做法,我这个少年都能理解,犯人都是常年不团聚,那种事憋得久,别说男人,就是女人也能发疯。 眼前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些女人跳进池塘,大声欢笑着,还不断用手撩水泼对方,有几个靠得近,很暧昧地在对方胸口摸了摸,身体扭动做着男人和女人才做的原始动作,引起一阵哄笑。 农场干的是农活,风吹日晒,脸上的肌肤都比较暗,谈不上美感,可身上有衣服遮住的地方还是很白皙,和胳膊脖颈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尤其那些白嫩的胸,圆润、挺立。饱满、娇小各式各样,随着笑声上下涌动,我感觉就像饿鬼看到了盛宴,眼睛瞪得自己都没有知觉,直愣愣贪婪地看着,心跳得就要从嗓子眼蹦出来,自己的裤裆高高鼓起顶着院墙都毫无察觉。 直到柳树下的女看守发觉到目标,走到近前,手中拿着包着烂泥的荷叶,猛然向我面前那个洞拍过来,我才受惊地向后退几步,立足不稳,一下子坐倒在地面上。 烂泥从洞里飞溅过来,溅了我一身。 我很狼狈地站起来,胡乱掸了几下衣服上的烂泥,毫无作用,只好放弃。 一抬头,看到了石青松那张阴沉严肃的脸。 “石场长。”我尴尬地张了张嘴。 “跟我来。”石青松冷声说着,然后转身。 我跟在他身后,垂头丧气,心中七上八下乱哄哄,刚才那种激动似乎还没有消失,白花花的女人身体在脑中闪动,跟着起哄。 身边传来一阵议论声,我的眼角瞄了一下,恰好看到四川帮那个中年人在咧嘴得意地笑着。 妈的,就是这狗日的干的好事,让我看女人洗澡,这下被石青松抓个正着,非塌掉一层皮不可,石青松是这里的最高领导,简直就是土皇帝。 他平是不怎么笑,但是很随和,不过,对付起不守规矩的人来可是不含糊,简直是心狠手辣。 据说有个犯人犯了事,活生生被他打得住进了医院,终身残废,他原本要调离劳改农场的,也泡了汤。 我对石青松的狠辣好奇过,希望能看一次。 现在倒好,我自己要亲身领教了。 劳改农场的办公室不大,有几张办公桌,十几个椅子,很陈旧,排列倒是整齐,最前面还有个小黑板,上面竟然写着很多英文,这让我很奇怪。 东西摆得整整齐齐,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更像一个小教室。 “坐。” 石青松在一张办公桌后面坐下,看了我一眼,指了指一张椅子。 “不敢。” 我微微低头,感觉到一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逼迫感,哪里敢喘一口大气。 要是一不小心被石青松打得残疾,这辈子岂不是悲剧。 而且,我确实理亏,偷看女人洗澡,放在全国任何地方都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石青松微微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似乎料到我不敢坐下。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办公室里面一个小套间内传来,我用眼角瞥了瞥,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梳着马尾辫,脸颊稍微有点瘦,血色不太好,显得有点苍白,不过,五官倒是很秀气。 穿着一身白色上衣青色裤子,干净利落。 小姑娘走到近前,给石青松倒了一杯茶,向我瞄了一眼,轻声问:“他犯了什么错?” “没你的事,一边玩去。”石青松烦躁地挥了挥手,那位小姑娘很老实地走到一旁,拿出一本书看着。 石青松缓缓喝着茶,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听得我心中一惊一乍。 过了一会,有人走进来,站到我身边,有股淡淡的香味,明显是个女人。 不是说这里几乎见不到女人吗,怎么一下子有了个小姑娘,又来了女人。 我微微抬头,那个女人正瞪着我,眼神凌厉得让我有点发毛,似乎是在看着一个仇人似的。 齐眉短发,瓜子脸大眼柳叶眉,显得很秀气,一身管理的服装,让我瞬间想起她就是院墙那边的女看守,用荷叶包着烂泥封住洞口的女人。 看起来倒是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 “石场长,就是他偷看女犯人洗澡的吗。”那位姑娘气呼呼地问。 “是的。”石青松的话不多很干脆直接。 “小小年纪,不学好。”那位姑娘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吼起来,充满愤怒:“这种人就应该送进监狱,人渣,祸害,给我们劳改农场抹黑。” “石场长,你要好好教训这个家伙。”姑娘越说越气愤:“打他生活不能自理,打死了喂狗、、、、、、” 她说得很愤怒,噼里啪啦,我听得也有点火起来,脑袋一热,冲着她也大声吼起来:“你嚷什么嚷,太过分了吧,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偷看的别人,又不是你,就你这样,脱光了我还不想看呢。” “你、、、、、、、、”那位姑娘没想到我会还击,愣了一下,紧接着一下暴跳起来,伸手抓住我的衣领,手臂很有力,几乎把我提起来。 我也是口不择言,尤其是最后那句话,是个女人都受不了,脱光了也不看,赤裸裸的侮辱。 她有种掐死我的冲动,眼中冒着火,衣领抓得过紧,我有点窒息的感觉。 奶奶的,我和你拼了。 既然是要我命,我也就不客气,伸手向着她还击过去。 可我的手臂和她差不多长,脚被提得几乎离地,只能凭手掌胡乱抓着,慌乱中抓住一个地方,用力捏起来。 “流氓。” 那位姑娘一下子把我扔下,尖叫着向后退了几步,我的脖子松了一下,剧烈咳嗽,同时才反应过来,刚才抓的是她的胸。 夏天单薄的衣衫,感觉很明显,不过也就一般般,没有李倩那样饱满。 “我打死你。” 我咳嗽完刚刚直起腰,那位姑娘又向我冲过来。 “乔小卉,住手。” 石青松大声喝了一句,那位姑娘才悻悻地放下手臂,噘着嘴怒火中烧地绷着脸站在一旁。 那位小姑娘似乎也被我的举动吓着了,放下手中的书,呆呆看着我。 “你说不是故意的,给你个解释的时间。”石青松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语气低沉。 “我是为了一块饼、、、、、、、” 事情既然这样了,该得罪的也都得罪,我抱着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理,刚才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倒是一下子消失,说得很坦然,把经过说了一遍。 等我说完,石青松的脸色还是很阴沉,竟然没有任何反应,整个办公室里静了一下。 “你胡扯。”那位叫乔小卉的姑娘再次开口,打破沉寂:“关禁闭哪里来的饼,还有姑娘,你做梦吧。” “做不做梦关你什么事,我说的是事实。”我看着她,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很坦荡地挺了挺胸。 乔小卉还想说什么,被石青松再次抬手阻止,他直视着我的眼:“刘小溪,你觉得这件事有没有错。” “有。”我不是个不敢承担责任的人,毫不犹豫地说出心中的看法:“偷看对面洗澡,无论什么原因,都有错。” “既然你态度良好,我就关你三天禁闭,怎么样?”石青松继续问。 “没意见。” 我只能点头,这里石青松说了算,就算我有意见也没地方说去。 这件事的处理出乎我的意料,石青松没有给我任何肉体上的摧残,只是关了我三天禁闭,而且那三天,侯三给我的伙食还特别好,中午特意加了鸡腿。 即使这样,三天后我出来还是一肚子怨气。 当然不是冲着石青松,而是那个四川帮害我的那个中年人。 回到住处,我拿起一根小木棍,怒气冲冲地向四川帮做事的地方冲过去。 这口气,我不能忍。 正文 第十章斗狠 虽然还没到盛夏,天气却出奇的燥热,记得那天连一丝风都没有,快要到中午,天空万里无云,太阳像个大火球。 木棍不算很粗,刚好够我握在手里,倒是比较长,拖在身后,在干干的田地里划过,扬起一小溜灰尘。 我感觉自己就像电影里拖着长剑的大侠,绷着脸一往无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教训那个四川帮害自己的家伙。 管他什么劳改农场的规矩,老子已经沦落到这样,前途一片昏暗,就算加几年刑还不是一个样。 人被憋着一口气的力量真的很大,全身似乎都充满斗志。 野外干活的人有很多,刘猛等人见我气势汹汹,叫了我几句,我毫不理会,他们放下手中的活,跟在我身后,一起向四川帮的那边走过去。 四川帮的人正在一块田地里清理杂草,见到我们一群人过来,也停下手中的活。 我已经从侯三的口中知道了一点事情的原因,那个洞是四川帮人搞得,石青松已经发现,正在调查。 四川帮的那个家伙叫贾银川,是个刺头,他是故意把我引到那个洞前偷看女人洗澡,然后向石青松汇报。 这完全是阴谋陷害。 不管贾银川是恶作剧还是别的原因,对于我就是侮辱。 我走到他们面前站立,扫视一下,刚要寻找那天那个中年人贾银川,他已经站出来,赤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向我咧嘴笑着:“我以为是谁,原来是看女人洗澡的小子,看得过瘾吧,翘了没有。” 贾银川的话引起一阵大笑。笑声中,贾银川大声继续说着:“龟儿子,便宜了你,我还没看几次呢。” “龟你妈隔壁。” 我大声骂着,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挥舞着木棍劈头盖脸向他打过去。 贾银川也没料到我一言不合就动手,身体微微后撤,伸出胳膊抵挡。 啪,我用力很猛,木棍结结实实砸在贾银川的胳膊上,一声脆响,不太结实的木棍断为两截。 倒不是贾银川的胳膊有多么厉害,而是在劳改农场,太结实的足以致命的棍不会随便放在宿舍,这充其量只是一根大树的枯枝而已 即使这样,贾银川也被打得直抖胳膊。 我立即乘胜追击,啪啪啪,手中半截短棍挥舞起来反而更加顺手,接连对着他劈头盖脸一顿乱砸。 “龟儿子,你他妈跟我玩命。” 贾银川被打得恼羞成怒,大声吼起来,他原本可能是看我身体比较弱,没放在心上。 在劳改农场,打斗也不是不行,那要是势均力敌,欺负弱小。也是要受到石青松惩罚的。 可我这个弱小挑衅身强力壮的四川帮,还是第一次。 贾银川双拳抡起,迎着我冲过来。 我依然毫不退缩,手中的棍直奔他的脑袋,他比我要高上一头,木棍接近他的脑袋也只是末梢,被他抬手挡开,一拳击打在我的胳膊上,我觉得胳膊一阵发麻。 紧接着,贾银川飞起一脚,踢中我的手腕,把我手中的棍踢得飞了出去。 “好。” 四川帮本来就好勇斗狠,看到贾银川对我出手,一起大声叫嚷起来,声音带着一种疯狂。 “刘小溪,加油。” 刘猛等人也紧接着大声喊叫,男人们在特殊环境下蓄积的情绪似乎得到了发泄,他们可不管打斗双方的力量悬殊。 当然,我也没想那么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士可杀不可辱。 不顾手腕被贾银川踢得疼痛,抡起拳头向着贾银川的腹部击打。 嘭一身轻响,打得贾银川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但是,我的胳膊却因为撞击而麻了一下。 这时候,我才有那么一点点理智,发觉自己和对方力量的差距。 对方不仅仅是好勇斗狠经常打架的四川人,还是个经常劳动干活的粗大汉子。 而我,不久前还是个在学校读书的三好学生,成绩优异在这里没有任何屁用,倒是有个致命的缺点,就像古代书生一样,手无缚鸡之力。 最近一阶段的劳作,虽然健壮了一些,但也很有限。 说白了,和对方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但不是一个级别,不代表我服输。 贾银川再次抡起拳头反击,一下子砸在我的肩头,把我砸得向后几步,踉跄着差点坐倒。 我觉得有种不服输的感觉要从喉咙里冒出来,大声吼着,一低头,向着贾银川猛然撞过去。 脑袋的力量和手臂不一样,带着整个人的冲击力,一下子把贾银川撞得四脚朝天。 我趁着他手脚舞动还没有爬起来,一阵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噼里啪啦,手臂打得发麻,脚踢得腿软,但是很过瘾。 “打得好。” 刘猛等人几乎是狂叫,他们都是农场附近范围内的人,虽然有一百里二百里,但和四川比起来,算是老乡。 体格上和性格上的差异,致使刘猛这样蛮横的人也不敢招惹四川帮,平时没少受欺负,我似乎让他们扬眉吐气了一番。 但是,这样畅快的事情没有坚持几分钟,躺在地上的贾银川大声吼叫着,一脚踹在我的腹部,把我蹬出去几米远,也是四脚朝天倒在地面上。 “狗日的,老子打死你。” 我忍着腹部的疼痛狼狈地刚要爬起来,贾银川已经到了近前,大声骂着,飞起一脚,又把我踢得翻滚。 地面上的尘土随着我的翻滚扬起,呛得我咳嗽了一下。 我还是不服气地打算站起来,刚刚爬起一半,又被贾银川踢翻。 接连四五次,贾银川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脸不屑,当我要爬起的时候,他立即出脚把我踢倒。 “别打啦,别打啦。” 刘猛等人也看出敌我双方的力量悬殊,大声叫起来,试图阻止贾银川。 “磕头认输,老子就绕了你。” 贾银川对着我鄙视地笑着,一脸洋洋得意。 “磕你妈个逼。” 我大声吼着,没有再徒劳地爬起来,一伸手抱住贾银川的腿。 夏天的衣服单薄,我顺手把他裤脚抹起来,对着他的小腿,用力咬了一口。 贾银川猝不及防,被咬得惨叫一声,抬腿甩开我,向后急退,看了一眼自己被咬得鲜血淋漓的小腿,恼火地叫着:“你他妈是狼啊,还咬人。” 我缓缓站起来,抬手擦了一下嘴角残留的鲜血,死死盯着贾银川的脸,感觉下一刻自己就要咬断他的喉咙。 据后来乔小卉的叙说,当时看到我红着眼满嘴鲜血,脸颊狰狞,活脱脱真的像一头向猎物进攻的野狼。 打斗在继续,我没有停止的念头,心中似乎一定要把贾银川打趴下,低着脑袋再次撞过去,贾银川也不敢和我的全身力量碰撞,急忙躲闪,飞起一脚踢向我的腹部。 打了一会,我的疯狂有点退,心中多了点判断,也扭身躲闪,继续向贾银川撞击。 接连撞了几下,贾银川也变得恼火,一把抱住我的脑袋,两个人手脚并用,扯在一起。 啪啪啪,双方不断挥舞着胳膊,我感觉身体上一阵阵疼痛,有一拳砸在我的脑袋上,砸的我差点晕过去。 我故伎重演,也分不清贾银川身体的哪个部位,一张口再次咬下去。 贾银川再次后退,两个人才分开,我是气喘嘘嘘,他也好不到哪,衣衫凌乱,大口喘着粗气。 论实力,我和贾银川差得很远,只是劳改农场不能下死手,我才不至于被立即打成重伤。 可身体上还是遍体鳞伤,一阵阵疼痛,疼痛多了,似乎也变得麻木,我再一次向贾银川冲过去,竟然敢主动进攻。 两个人很快缠斗在一起,直到有人叫了一声石场长,贾银川才一把推开我,两个人相对而立,同时转脸看向一旁。 石青松寒着脸站在一旁,在他身边站着那个小女孩,还有女子那边的监管乔小卉。 “继续,我看谁能赢。”石青松向我和贾银川挥了挥手,面无表情。 贾银川犹豫了一下,我却毫不客气再次向他冲过去。 继续就继续,老子今天抱定了死的决心,不把对方打倒,决不罢休。 我主动进攻,贾银川也是个不服输的主,立即迎战。 两个人再次缠斗在一起。 我的理智几乎失控,几次被贾银川推开,立马又冲上去。无休无止地冲击着。 天空一声炸雷,闷热的天气,雷雨说来就来,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下,在干干土地上溅起一阵灰尘,旋即又被雨水压住,地面上开始污水横流。 我还是在不断向贾银川进攻着,石青松身体笔直,站在风雨中,一动不动,真的像一棵轻松,咬定青山不放松。 石青松不动,其他人也不敢动,连叫喊声都没有。 雨在不断地下,我的视线都有点迷糊,但那种雨丝杂乱大风怒吼的声音似乎让我更疯狂,不断向贾银川进攻着,缠斗着。 嘴里有种咸咸的感觉,那不是汗水,也不是雨水,是血的味道。 而且,不是贾银川的血,而是自己被打的鲜血。 血容易刺激神经,我更加发疯地进攻着。 两个人渐渐打得筋疲力竭,滚倒在地,满身粘满泥泞,贾银川只剩下眼睛在闪动,估计我也好不到哪。 雨还在下,田野里一片朦胧,四周一群人笔直站立着,就像一群享受雨水滋润的庄稼,中间我和贾银川嘶吼着翻滚着,在泥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