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1那个坏人,究竟是谁? 把她扔在一张大床上,他坐在旁边喘气。 虽然她不胖,可是抱了那么久,他也是很累,便走进盥洗间,去洗了把脸。 本来是去找妹妹回家的,没想到竟然捡到这个被下了药的女孩。 现在很多男人就喜欢干这种勾当,真是叫人不齿! 他感叹自己还真是好心,如果不是把她当做妹妹的朋友,估计自己也会对她下手吧。 “像你这种小豆芽,不是我的菜!小姑娘,你就好好睡着吧!”他给她盖上被子,就准备离开。 可是,手却被她拉住了。 “好难受,好难受!”她痴痴地说道,拾起身,跪在床上,在他的身上蹭。 他想要推开她,却被她抱的更紧。更要命的是,她竟然把像只小猫一样在他的皮肤上抓抓。她迷蒙着双眼,小脸在他的身上不停地蹭。 “你,松手——”他试图分开和她的距离,话从口出,自己也觉得是那样言不由衷。 “好,好难受!”她几乎没有了意识,虽然看不清他,却—— 她的身体好烫!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火点燃一样,特别是下腹部,不停地被一股热浪冲击。 他不知道她是谁,可是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她撩拨的快到了极限。 终于,她被他死死地压在床上,原本支支吾吾嘟囔的小嘴也被他彻底封住。 床头的微光照亮了一室风情,那浓烈的呼吸声将本来就炙热的气氛推到了极点。 她无所适从,时而攥着身下的床单,时而攥着他的胳膊。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才从梦中醒来。 可是,一睁眼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而且,自己竟然是寸缕未着。 感觉到全身的酸软,昨夜的一点点片段才浮现在她的脑海! 天哪! 她站在床边,看着洁白床单上那一点点绯红色印记,泪水夺眶而出。 那个坏人,究竟是谁? ——混蛋!我许诗媛发誓一定要找到你,将你碎尸万段!混蛋! 回到家,舅母方瑜这才追问她昨晚的事,她只说自己去了同学家里。 “诗媛啊,昨晚到底去哪儿了?就算是不回家也得跟我们打电话说一声啊!你舅舅早上还一直在担心你呢!”舅母担忧地问道。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她淡淡地答了一句,就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可是昨晚那个人的模样,她根本想不起来。 昨天,好朋友汪子嫣想去同学韩沪闵举办的party,可是因为她家里不同意她去,她便拉上了诗媛。子嫣的父亲是汪氏财团的主席,她是家里的老幺,大姐汪子敏已经结婚,哥哥汪子轩刚从美国回来一个月。子嫣的母亲谭慧贤对诗媛很熟悉,因为诗媛去了,才答应了子嫣的请求。 韩沪闵是韩家的独子,其父经营地产生意,是本地知名的富豪。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同学聚会,可是,因为没有大人的监督,大家开始喝酒。或许是因为已经高中毕业了,大家都好像放的很开,喝酒、玩牌,甚至有些色情之事。 那个韩沪闵老是缠着子嫣,诗媛见子嫣好像也不厌烦,便不劝她了,一个人拿了一杯橙汁看着同学彭慕飞和两个同学打电玩比赛。彭慕飞边打边给她讲解玩法,过了一会,她就替代了他和同学比赛起来。 “考试也考不过你们,打电动也赢不了,真没劲!”失败了的同学抱怨着。 “人家两个可是金童玉女、最佳拍档,你就乖乖地认输吧!”另一个观战的同学对那失败者说。 “好了,让给你们吧,我不玩了,看看就好了!”诗媛不喜欢被人这样说,就把位子让给彭慕飞,自己坐在一旁。 “你真是厉害啊!第一次就这么强的,我是不敢和你对战的!”彭慕飞笑着对她说,她只是礼貌地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到这个时候,诗媛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躺在床上想,到底是什么时候不对劲了呢? 她记得自己看彭慕飞打电动有一会儿,回头见汪子嫣被人围着说话,她就去了洗手间,后来就记不清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自己醒来的时候是在酒店里面?到底是谁干的? 她现在没有丝毫的印象了。 “小姐,”是家里的仆人刘妈,“小姐,我炖了鸡汤,你下来喝一点吧!” 许诗媛摇摇头,没有说话。 “早上汪子嫣小姐打电话过来找你呢,你要不要给她回一下?”刘妈又说。 汪子嫣一定是担心她才问的,她便拿起电话给汪家打过去。 汪家,汪子嫣正在客厅接受批评,原因就是昨晚喝酒了,还喝醉了。 这时,许诗媛的电话就来了。 “妈,后天爸爸的生日会,我能不能请诗媛过来?”她问道,“诗媛就要去美国读书了!” 汪母谭惠贤点头同意了,汪子轩却对母亲说道:“她犯了那么大的错,怎么还让她请朋友来家里玩?” “诗媛是她的好朋友,聪明伶俐的,你爸爸也很喜欢的,你呀,就别再跟你妹妹争了!”汪母说道,汪子嫣听妈妈这么说,冲着哥哥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的笑了。 “妈,你们就是太娇惯着她,她才会那么有恃无恐的。将来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管她!”汪子轩怒气冲冲地甩下这句话,就离开客厅。 正文 002哥,她就是诗媛呐! 昨晚的事,诗媛根本不能告诉舅舅和舅妈。 自从六年前父母车祸去世后,舅舅叶诚便成了她的监护人,并且替她管理着父亲的公司。 夜里,根本无法入睡,因为只要闭上眼,她就想起昨晚的事,冲到浴室里,一遍遍洗着自己的身体。 很快就到了汪子嫣父亲汪默枫的生日。 汪默枫是汪氏集团的掌门人,汪氏集团以经营造船业和航运公司起家,后来又涉足化工业,除了这些实业之外,汪氏还拥有东方银行和多家金融公司。 每年到了汪默枫生日的时候,总会有许多商界和政界名流来为他庆祝。今晚这个场景,汪子轩再也熟悉不过,可是他已经有四五年没能回家为父亲祝寿,自然有些生面孔是需要认识的。 汪子轩面带微笑,跟在父亲身边和父亲那些朋友交谈,说着这样那样的事。 “子轩回来了,银行那边的业务就要彻底交给他去照看了。”汪默枫说道。 “子轩肯定是没问题的了,哈佛商学院的高材生,又在花旗实习了两年,理论实践都有了,今后默枫兄你多多教导他就行了!”一个花白头发的男人拍着汪子轩的肩笑道。 汪子轩礼貌地笑道:“子轩年轻不懂事,今后还得仰仗各位叔叔伯伯们多多提携!” 他姐姐汪子敏和丈夫方则成三天前从里昂回到家里,专程为父亲祝寿,方则成在里昂经营汪家的航运公司,汪子敏却是留在父亲身边主管造船和化工业方面的业务,并协助父亲打理汪氏的全部生意。夫妻二人携手走过来,汪子敏含笑说道:“在管理银行方面,子轩完全是个新人,他学的那些,离真正的实践还差的远呢!各位叔伯可要多多指导指导他才行!” 众人大笑。 方则成在汪默枫耳边轻声说:“爸爸,宁老还得等一会儿才到,他刚才来过电话了!”汪默枫微微笑了,说道:“他身体不好,你们就不该让他受这些麻烦!” 汪子敏应道:“爸爸,我们也劝过宁伯伯了,可是他非要来呢!” “默枫兄啊,日本那边的谈判怎么样了?”一个微胖的男人问道,“你打算再派谁过去呢?” “今年可一定要谈成,过两天就让子轩再去一趟,让他负责,那边的情况,他熟悉些!”汪默枫说道。 众人就这样聊着,汪子轩也是面带微笑陪在一旁,可是,就在他不经意回头时,看见了她。 她身穿一件淡蓝色短裙,正和汪子嫣在一边聊天。他跟父亲说了一声,就朝着她走了过去。 “子嫣,这位小姐是谁啊?”他问道。 “哥,她就是诗媛呐!”子嫣笑了,拉着诗媛的手,“她可是天才少女呢!已经拿到JohnsHopkins的offer了。” 听妹妹这么说,汪子轩长大了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哥,看你那样子。诗媛是去读医学的,还是全奖呢!”子嫣骄傲的说着,“你也知道JohnsHopkins的医学有多厉害了,将来诗媛可是会成为大医生的呢!” 诗媛揽着子嫣的脖子,笑道:“你可别这么说我了,让你哥哥看了笑话!” “切,他还笑话什么?”子嫣一副看不起哥哥的样子,“他那是拿着家里的钱读的,你可不一样哦!那么难申请的全奖,你竟然申请到了。不是钱的问题,是你的实力!他就没有!” 汪子轩就愣愣地被妹妹奚落一番,竟然也没还嘴。 就这样聊着,听见了舞会开始的音乐声。 汪子轩赶忙邀请诗媛跳舞,汪子嫣便把诗媛推到了哥哥的身边。 诗媛丝毫没有去想,现在和自己共舞的这个人就是那晚的罪魁祸首,而汪子轩却正在端详着她。 眼前安静文弱的她,与那晚判若两人。 避开了人群,他带着她来到了院子里,她却不明白他的目的。 “许小姐,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他突然这么说,她很是意外。 “啊,哦,您说吧!”她非常有礼貌,这是她的教养,在陌生人面前保持自己的仪态。 他却坏坏地笑了,弯腰凑近她,在她的耳边低声说:“和我做笔交易,怎样?” “什么交易?”她惊讶地望着她。 他微微笑了:“你不是还有一个月走吗?你陪我一个月,我给你三十万!” 她盯着他,怒火中烧,冷冷地答了一句:“对不起,我和你没必要进行这次谈话,失陪了!” 说完,便要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 “怎么?嫌少吗?三十万美金足够你读到博士毕业!”他盯着她。 “你以为我会为了钱做那种事吗?汪子轩先生,你看错人了!”她也盯着他。 “你当然不缺钱,我知道的!许家的小姐,怎么会为了那么一点钱和人上床呢?”他故意说道。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要如此侮辱我?” “侮辱?我怎么会侮辱你?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出去玩而已!下个月我要去日本,你和我一起去,怎么样?” 她沉默不语。 “你是个优等生,一定想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玩的吧!跟我走,我会告诉你的!” “我不会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你陪我旅行,我付你钱,如何?”他盯着她,“先出去玩玩,免得到了外国人的地盘,你被人家骗!” 见她不说话,他接着说道:“你回去好好想想,早点给我答复,我等你!” 说罢,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进她的手中。 正文 003你哥哥,他是那样的人吗? 诗媛望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回到宴会厅里,也没什么精神了,汪子嫣觉得很奇怪,问她怎么回事,她却只是笑笑不语,可是,从那一刻起,她的视线就时不时地凝聚在汪子轩的身上。 听说汪子轩回国准备进入汪氏工作了,今晚宴会上多了很多妙龄女子,基本都是为了见他而来的,全是上流名门的小姐们。谭惠贤陪着女客们聊天,向儿子一一介绍应邀前来的客人。 “我哥这一回来,八成要被这帮姑婆团给包围着相亲去了!”子嫣看着眼前这一幕,对诗媛说道。 “那也不奇怪啊,你哥哥将来可能会继承你们家那么大的产业,谁不想把女儿嫁进你家?”诗媛揽着子嫣,笑着说。 “唉,将来的事情,谁都说不清啊!”子嫣叹气道,“我可不希望这家里再出现一对不幸福的夫妻了!” “别那么悲观!”诗媛拍拍子嫣的肩膀,她知道子嫣说的是大姐汪子敏的婚事。 汪子敏的丈夫方则成是汪默枫大嫂郑洁依的继子,早年,汪默枫和大哥一起发展汪家,可是,大哥婚后一直无子。 他去世后,妻子郑洁依根据遗嘱继承了汪家的航运生意,后来嫁给了一个法籍华裔商人,也就是方则成的父亲,方则成家中也是经营航运。 婚后两年,方则成父亲因为胰腺癌去世,郑洁依和方则成继承了方家的全部生意。当时,方则成还在读大学,汪默枫便和郑洁依达成协议,促成了汪子敏和方则成的婚事,将汪家之前的航运公司和方家的航运生意全部归入汪氏。 六年前,就在郑洁依去世之前两个月,汪子敏和方则成在里昂正式结婚。 可是,婚后,两个人时聚时散,一年很少有时间在一起生活,一个在法国一个在国内。 这段往事,子嫣很早以前就和诗媛说过。 “我真的很不想哥哥和大姐一样,因为家里的缘故而选择自己不爱的人结婚!”子嫣说道。 “你哥哥,他是那样的人吗?会那样委屈自己吗?”诗媛问。 “我总是感觉他最后也会像大姐一样屈服的,”子嫣望着诗媛,“当初大姐也是反抗的很厉害,最终还不是乖乖听爸爸的话了?看她现在这样,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诗媛揽过子嫣的肩膀,笑道:“你啊,只要你自己坚持住不就好了?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你一直不都是想要这样的吗?” 子嫣却苦笑着叹口气:“诗媛,我这个人真的太软弱了,不像你,只要打定主意就会一直往下走,我不行,意志力太薄弱了!大姐个性那么强,都抵抗不了家里的压力,我哪里可以做到啊!” 诗媛握住好朋友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子嫣,你的人生是由你自己决定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干涉你的选择。所以,千万不要害怕将来会怎么样,一步步朝着你的目标前进,如果真有和家里起冲突的那一天,你就挺起胸膛,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父母。他们是很爱你的,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尊重你的选择!” 子嫣破涕为笑,拍拍诗媛的手背,笑道:“也是啊!要是到时候我说不动爸爸,就拉上你来说,我就不行他还能说得过你这个优秀辩手!” 诗媛捏捏子嫣的脸颊,笑着应道:“为了好姐妹的终生幸福,就是刀山火海我也会去闯!放心好了!我保证!” 两个人都开心的笑了。 “嗳,那天晚上我被我哥扛回家了,你呢?你怎么回的家啊?”子嫣问起那晚的事情,诗媛的表情突然凝固了,沉默不语。 子嫣一看就知道出事了,赶紧把她拉到院子里。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诗媛?”子嫣焦急的问她。 诗媛努力摇头,泪水却止不住从眼眶中翻涌而出。 子嫣不敢乱想,可是,她很害怕自己的担心是现实,害怕厄运降临到了好朋友的身上。 诗媛始终没有说出来,好一会之后才停止哭泣。 “好了,哭一下就好多了,你别担心了,我没事的,没事!”擦去脸上的泪水,诗媛强颜欢笑。 “对不起,诗媛,都怪我,我应该一直都和你在一起的,我——”子嫣也猜出大概发生了什么事,她知道诗媛很坚强,可是再怎么坚强,她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女生而已! 诗媛平静了呼吸,安慰子嫣不要自责,就在此时,汪子轩走了过来,看着她们两个神色怪异,以为出了什么事。 “讨厌,哥,你这个乌鸦嘴,别乱说话。不知道女生是很多愁善感的吗?”子嫣刚准备抬腿踢哥哥的,汪子轩适时躲开了。 “多愁善感?这种词啊,八辈子都和你沾不上边!”汪子轩笑着说。 子嫣刚要上前掐哥哥,却被诗媛拉住了。 “今天要不是看诗媛面子,我可不饶你!”子嫣警告哥哥道。 “切,我会怕你啊!”汪子轩故意站在诗媛身旁,却对妹妹不依不饶。 自己才刚过了他的肩膀,在他身边,诗媛竟然有了一种压抑感。 “怎么?那么多美女,你看上哪个了?我去瞧瞧,要是我看不上的人,你可别娶进门哦!”子嫣撒娇道,刚才的凶样完全不见了踪影。 汪子轩不自主地看了诗媛一眼,对妹妹笑道:“你可别把老哥看成是那么肤浅的人!”兄妹俩一言一语来回,诗媛笑嘻嘻地在一旁看着。 ——看来,他应该还是不错的,毕竟是子嫣的哥哥,不会是很过分的男人吧! 诗媛这么想着。 正文 004是自己一个人出去呢,还是—— 第三天早上,诗媛和子嫣,以及另一个好朋友翁依璇一起去了经常聚会的蛋糕店。子嫣和依璇比诗媛大一岁,今年全都毕业了。 “你一个人出去读书,没有人陪着,没问题吗,诗媛?”依璇问。 诗媛微笑着摇头,嘴巴还在吸着橙汁。 “可是舅舅说要过去,把公司卖了,和舅妈去那边开餐厅,陪我读书的。”诗媛说着。 “我就知道是这样!”汪子嫣笑着说,“伯父那么心疼你的,才舍不得让你一个人去呢!” “那我怎么办?我还是想一个人出去!”诗媛说道。 依璇边吃蛋糕边说:“你就在走之前出去外面玩上一圈,别说太远的地方,近一些也行,总之就是单独去,然后跟他们随时保持联系,让他们知道你很安全,可以照顾好自己。这样可以吧?” 子嫣点点头,说道:“好主意,你先从旅行开始嘛!单独旅行,社会治安这么好的,你不用怕啊。一步步走出去,要是一下子一个人走那么远,换做是谁都不安心的!” 被她们这么一说,诗媛突然想起来汪子轩说的事,“想好了给我电话”! ——难道说我真的要去?和他? 她的思绪回到了那天晚上,丝毫没有听见两个好姐妹在说什么。 “嗳,诗媛,你在想什么?我觉得就我这办法最好了!”依璇推推她,才把她从回忆中拉出来。 “也好啊,我回去想想怎么跟他们讲,再想个地方去!”诗媛笑着说。 话题很快又转移到了那夜的聚会。 “依璇,你没去真是太英明了,我现在后悔死了。一点都不好玩,回家还被我哥训死了!”子嫣说着。 诗媛不说话,可是那晚发生了什么,她却是知道的。 那晚,是陪着子嫣去的,可是,自己出了事,子嫣知道一定会自责死的。 唉,还是算了吧!既然是不好的事情,为什么要让大家都不开心呢! 诗媛这么想着,只是微微笑了,听着她们两个聊天。 就在此时,听到一个男生的声音:“好巧啊,美女们在这里!” 诗媛听出来是谁的声音了,也不愿打理,继续抱着杯子吸着橙汁。 原来是韩沪闵,他过来就和依璇、子嫣寒暄,他身后的几个也凑过来聊着,诗媛却是一句话都没讲过。 “许诗媛,那天晚上,你跟谁走了?怎么到后来都没看见你?”韩沪闵问。 “哦,是朋友接我的!”她只是这么答了一句,就端着杯子离开座位了,韩沪闵就直接坐过去,坐在子嫣身边,开始跟子嫣套话起来。 “诗媛,”有个人跟了过来,她却没有回头,坐在离子嫣她们远一点的位置上,那个人就一直跟过来坐在她对面。 “那晚上,你没事吧!我看你后来——”他说道。 “慕飞,别说了,我没事的!有朋友来接我,我就走了!”她现在根本不愿听别人说那晚的事。 “哦,你没事就好!”彭慕飞微微笑了,又说,“后天,我们足球队的友谊赛,你来不来?” “我可能要出门去,所以,”她说着,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的神情那样的失望,“我回去查一下时间,要是那天还在家的话,我会去看你的比赛!” 彭慕飞听她这么说,再次恳求着说道:“这是最后一次比赛了,真的很希望你能来!” 她低下头点点头,说:“我会尽量去看的!你,加油吧!” 她这么说,就应该是可以去了,彭慕飞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我会的!”他突然又想起什么,问她:“明天你有空没?” 她惊讶地望着他,问:“你还有什么事?” 他的脸刷一下红了,说不出话来。 “等你想起来再说吧,我先回家了!”她这么说了一句,就起身走到子嫣那边说了几句话离开了。 彭慕飞看着她的身影从玻璃窗边走过,叹了口气。 诗媛走到街角的车站,坐上车回家。 彭慕飞已经被T大录取了,他和诗媛一直都是竞争对手,每次考试都紧紧跟在诗媛之后,没有一次超过她。诗媛隐约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是特别的,而她也经常会去看他踢球,看他比赛,可是,到底是什么感觉,她说不清楚。 坐在车上,她想着依璇的建议,应该可以吧!是自己一个人出去呢,还是—— 她不想再想着那晚的事情了,需要换个环境好让心情放松一下,不能让那个禽兽破坏了她的生活!对,绝对不能! 第二天下午,汪子轩接到了诗媛的电话,她答应了他。他没有想到她真的会答应,心中竟然有一丝喜悦。 去日本,诗媛跟舅舅说是自己想去玩,舅舅非要跟她一起去,被她好说歹说劝住了。 “诗媛转眼要一个人去美国,就去日本那么近的地方,你就别担心了!先让她出去玩玩吧!”舅妈方瑜劝舅舅。 舅舅说不过两个女人,只好答应了。 这天下午,彭慕飞来到诗媛家里,当时她正在厨房里帮着舅妈一起准备晚饭。 他的身上,是学校的队服。他的身高也就一米七几,因为时常运动的缘故,看起来一点都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模样,反倒是很精神。 “原来你们早就约好了啊!诗媛,你怎么不早说呢,快去吧!”舅妈说着就推着诗媛上楼换衣服,一边请彭慕飞进屋。 刘妈端来冰饮料,方瑜看着彭慕飞,满心的喜欢,再一听彭慕飞已经被T大录取了,自然是更喜欢了,不禁在心里怪怨起诗媛了,有这么优秀的男朋友也不说一下! “我们晚上有球赛,最后一场,所以,我,”彭慕飞显得很局促。 方瑜微笑着说:“放心啦,你们就去吧!等她舅舅回来我说一下就好了!” 接着,方瑜又问彭慕飞的家庭状况,原来他爸爸是做外贸的,家里还有妹妹。在方瑜看来,彭慕飞是个品学兼优、家教良好的男生,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就在方瑜这么想着的时候,诗媛从楼上下来了。 “舅妈,您又不是安全局的人,问人家那么多,小心吓到人了!”诗媛听见舅妈问着好多问题,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你们赶紧走吧!要不然就晚了!”方瑜笑着送两个人出了门。 正文 005坐稳啦!出发! 诗媛准备骑自己的脚踏车,却被彭慕飞拉住了。 “我骑了车子过来,你就——”他做出个请的动作。 “好啊,你坐后面,我来骑!”她直接走到他的机车旁边,取下头盔戴在自己头上。 “你会不会?”见她伸手要钥匙,他半信半疑地问。 她把另一个头盔丢给他,说道:“让你见识一下哦!我不会比你差的!” 说着,便转动了钥匙打开火,对着站在一旁的他说:“上车,兄弟,我不会把你扔到海里面的!走吧!” 彭慕飞从未见过这样的诗媛,像个男孩子一样的诗媛,不禁怦然心动,赶紧坐在后座上。 “坐稳啦!出发!”诗媛冲他喊了一声,机车就扑通通冒着烟将许家甩在后面。 她的头发只是随便扎了一下,现在被风吹得有些乱了,却好似一张网罩住了彭慕飞。他本来只是抓着座椅的,可是她的突然加速却让他在惯性作用下,一头撞上她的后背,双手也下意识地环在她的腰间。 就在那一刹那,两个人都不自觉地加快了心跳的节奏。 诗媛想要停下车子,可是他一直都是那个动作,两只手好像被石膏固定了一样不再乱动,她便继续往前走。 这样的夏日,却是最后的夏日。 不到二十分钟,两个人就到了学校。 现在是暑假,除了一些为了体育比赛或是文化课科目竞赛而在学校努力的学生之外,别的同学都不来了。可是今天晚上却会有很多人来学校,大家都是为了今晚的这场比赛。 诗媛停下车子,彭慕飞便很有默契地把车子停在车棚里,和她一起往足球场而去。 其他的队员都已经开始做最后的训练了,彭慕飞赶紧去了更衣间换衣服,可是,他的脑海中始终是诗媛的模样。 诗媛坐在看台上,无聊地看着场地。 等到彭慕飞出来,她便听见一阵尖叫声,她无声地笑了,那是为了彭慕飞的欢呼,他在学校里有很多粉丝的。因为他成绩又好,长得也很帅,而且运动也很擅长,还是校足球队的队长,喜欢他的女生相当多。他和诗媛还是连续两年“全校最佳梦幻情侣”! 他看见她了,就走过来在下面喊了她一声,丢了两瓶水给她。当诗媛返回自己座位的时候,就听见周围有几个女生嘀咕着“那不就是许诗媛吗?”“难道他们真是男女朋友吗?”“许诗媛不是自己否认过吗?难道都是骗人的?” 诗媛却不想再解释了,毕竟过了这个夏天,大家都很难再见到了,哪里会有以后? 她看着在场地上指挥队员们训练的彭慕飞,想着马上就要跟汪子轩去日本,心中却是有些凄凉。 这一场比赛,还是和过去每一场一样,彭慕飞的表现总是那么优异。而她,也像过去每一次一样,为他的每一个突出表现而鼓掌,为他喝彩。 最后,比赛结束,夜空中礼花绽放。 她准备离开了,可是,依璇告诉她“慕飞说让你去更衣间外面等他一下,可能是有话要说吧!” “你呢,你和我一起去吧!”她说。 依璇拥抱着她,说道:“我要先去准备庆祝活动啊,等会你和慕飞一起过去就好了!” 看着依璇和其他几个女同学一起离开了,诗媛独自去了通往更衣间的通道。 她远远地站在通道口,听见一阵欢呼和尖叫声,就知道彭慕飞出来了,他也远远地望见了在灯下站着的她。 “恭喜你!今晚又是满分表现!”她对他露出难得的笑容,他却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这时,有队员跟他喊了一声就走了。 “我们走吧!你这个队长不去的话,大家会很失望的!”她转身往场外走。 因为观众都已经离开,出口的灯也关上了,只有“安全出口”那个绿牌子的灯还亮着。 她小心地往外走着,他追了上来。 这时,突然运动场里的灯也灭了,她突然停下脚步,让自己适应一下这样的黑暗继续走。 可是,她结结实实地落入了某人的怀抱。 那一刻,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是因为夏夜炎热还是什么,她突然觉得好热。 他的下巴就那样在她的肩上搭着,他的呼吸声在她听来是那么清晰。 “彭慕飞,你,干什么?”她轻声问。 可是,他没有回答,只是那样静静地站着。 在这黑暗中,一切都看不见。 “我很喜欢看你笑,你知道为什么吗?”他在她耳畔轻声诉说,“因为高一入学仪式的那一天,我迟到了,还迷路了,好傻。我不知道礼堂在哪里,又找不到人问,就一个人在校园里乱找。” “然后,我就听见有人问我‘同学,你在干什么?’我回头看见的,就是你的笑容,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突然不紧张了。”说着,他无声地笑了。 “你把我带到礼堂的,然后我就看着你走上讲台,代表全体新生讲话!那时,我知道你才知道你就是那个满分考进来的许诗媛。” “我很开心,能和你同班,能够每天看着你。可是,我很少看着你笑,我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说你是个很冷漠的人,说你是个只知道学习,对于别的事和人都冷漠的人。可是,我知道你不是,因为是你帮了我,让我没有害怕新的环境!”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在足球场边看到你的时候有多激动。我不知道你也会去看我们踢球,因为你会去,所以我才成为了最佳的球员。” 他继续说着,好像要把这三年来的话全都说完一样。 这些话,此刻在诗媛听来,却是那样的难受、那样的心酸。他的心情,他接下来会说什么,她已经料到了。可是,她不想他把那句话说出来。 他不知道,她每次都是用怎样的心情在看他踢球,每次都是以怎样的心情和他相处。 在自己无法给予他那个承诺之时,就不要,不要让他受伤! 正文 006请你不要这么说! “请你不要这么说!”她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他却是一惊,手不自觉地松了。 “我不是你想的那么好,我是个很自私,很虚伪的人,所以,请你,请你不要,不要再说了!” “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很讨厌这样伪装着的自己,所以,请你不要把我当做你想象的那种人!” 她感觉他渐渐松开了她,却不敢面对他,即使是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她也不愿面对他。 “慕飞,对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样说出这句话的,只是记得那条通道,好长好长,好黑好黑,她只有快步跑出去,快步离开他。 晚风吹去了她眼中的泪,晚风中却是栀子花的香味。 为什么在这样的夜晚,总是飘着栀子花的香? 难道说,大家都在这样的夜晚失去了那个人吗? 她坐车回到家里,并未去那个庆祝会,而后来,依璇告诉她,那晚上,慕飞哭了。 是不是有些话不要说出来,会减少对彼此的伤害? 是不是有些事隐瞒起来,会让大家都不要尴尬? 或许,有些爱情,就是在这样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也许,这样的结束,反倒是最好的结局,对于谁都是! 拒绝,是因为爱,还是因为不爱? 诗媛在家窝了一整天,就准备第二天的旅行了。 第二天,诗媛按照和汪子轩约定的时间到了机场,和他一起上了飞机。 她专门挑了一个窗户边的座位,看着云层就在自己身侧,可是,今天是乌云密布,她只能看见厚厚的黑黑的云层。也许,家乡真在下雨,也许这场雨之后,这个夏天之后,慕飞可以忘记她吧! 到了东京,诗媛住在汪子轩的家里,因为汪子轩一直在工作,她便一个人拿着地图在东京的大街小巷逛着。 汪子轩此次来东京,是为了东方银行注资S银行的事务。S银行是日本重要的银行之一,银行是S财团的一个业务,虽然S财团的基础业务集中在金属和化工行业,可是S银行在日本银行业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汪家的东方银行虽然已经和一些中等的银行签订了合作协议,进入了日本市场,可是,想要真正在日本银行业占有一席之地,必须要借助像S银行这种大型的企业才行。多年来,汪默枫一直找不到机会和S银行洽谈合作之事。 去年五月份,在铜交易上的一次错误投资,使得S商社面临着亏损的危险。事件发生之前,汪子轩通过分析那半年铜的期指走向,又和美国方面的金融家联系后,告诉汪默枫S商社可能会通过拉高现货价格来带动期货的目的,抛售其手中的多头。可是,根据美方的分析来看,美国金融家是不会让S商社全身而退,如此一来,S商社将会陷入这样的一场多空大战导致的亏损。而这,对于东方银行来讲,是个绝好的机会去收购S银行。 汪默枫和自己的金融团队磋商后,在多空大战开始前就与S银行接洽,商谈注资一事。而S银行并未答应汪默枫的要求,汪默枫的金融团队和律师团在东京进行着一日复一日的谈判。一个月后,S商社这次盲目的决策让他们陷入了空前的危机,与之前的态度想比出现了巨大的反差,此时的汪氏却在逐步增加自己的注资条件。 为了顺利控股S银行,汪子轩来到东京。这个时候,S商社每天在铜期货上损失上千万美元。当时,S商社向其他的许多大企业求助,可是,对方要么是不愿陷入S的失误,要么是提出了比汪氏更加苛刻的注资条件。而汪子轩和他的团队没日没夜地研究着期铜指数走势,分析着S可能接受的条件。汪子轩与金融团队商议后,确定了最后的底线,代表汪氏亲自和S商社的代表谈判。可是,S商社还是没有接受汪氏的条件。 虽然去年失败了,可是汪默枫依旧没有放弃S银行。 事隔一年后,S银行坏账缠身,根据评估,受到去年铜期货的影响,S银行的坏账已经达到两百亿美元。今年春天,日本金融厅要求银行按照规定的时间处理坏账,否则将收归国有。汪默枫再次看到了机会,便派了汪子轩来东京第二次和S商社进行谈判。 经过磋商,S商社和汪氏签订了协议,向汪氏发行了可兑换优先股,换取了汪氏三十亿美元的注资。根据股指计算,汪氏的东方银行控制了S银行18%的股份。这些优先股可在二至二十五年内兑换成普通股,年息四厘半。除此之外,S银行还要额外付给汪氏二十亿美元的补偿。 这是汪子轩半个月战斗的成果。 六月二十号,汪氏和S财团正式签订了协议,并在东京举行了联合记者会,东方银行成为了第一家注资S银行的外国机构。 当天,汪子轩叫诗媛也去记者会现场,并派了自己的助理过去接诗媛,这是她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场合。她坐在第一排的中间位置,那是汪子轩给她留的。 她坐在那里,看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向汪子轩提问,因为害怕被熟人从电视里看到自己,她专门戴着墨镜。 身边是一个美国金融时报也就是“thefinancialtimes”的记者,这位记者的问题让诗媛搞清楚了汪子轩做的事到底是什么。这位记者问汪子轩,东方银行为何要如此积极地购入S银行的不良资产?这种高风险的投资手段,与汪氏一贯的稳健作风相去甚远。汪氏就不怕自己也出现巨额亏损吗? 诗媛虽然不懂得这些专业的经济学名词背后的意义,但是她听出来这是非常危险的一次投资行为,这场投资涉及二十亿美元,在她看来这是非常大的一笔金额,汪伯伯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当记者提出这个问题之后,汪子轩只是微微一笑,用纯正的美语回答了问题。诗媛听懂了,他说,注资S银行将会加大汪氏在日本市场的影响力,并且是双方长久合作的一个良好开端,并且可以让汪氏在日本拥有更多的客户。他还说:“汪氏虽然一直行事稳健,可是稳健并不意味着保守、不敢开拓。因为,汪氏的货轮每时每刻都在地球的各个海域行驶。轮船出海,很多时候遇到的都是狂风巨浪和坏天气,汪氏在大海上没有退缩过,在金融业也会继续慎重前行!” 等他回答完毕,整个会场想起来掌声,他向所有人行礼致谢。 诗媛看着站在话筒前的汪子轩,不禁充满了极大的好奇。 正文 007那种人缠着你,你不会赶的吗? 晚上,S商社举行了盛大的宴会,诗媛也参加了。她穿着一件纯白的Gucci低领齐膝的短裙,脖间是一款Tiffanylace系列的铂金项链,整条链子以四叶草的抽象形为基本单位,耳垂上也是同一系列的耳坠,脚上则是Prada最新款的高跟凉鞋。这身行头是汪子轩日本的助理带着她选配的,虽然不知道这一身到底要多少钱,可是,光是这些牌子,她就已经知道贵的不行了,连头发都是在银座的高级美发室做的。早上她坚决拒绝他这么做,助理却说这是汪少爷的命令,她根本反抗不得,最后就被这样子收拾了送过来。 她就好像是一个进入了王宫的灰姑娘一样,虽然身上穿着华美的礼物,心中却还是虚的很。不过,许淑媛生来就有个本事,那就是永远都不会怯场,不管怎样的局面,她都可以从容面对。 她挺胸抬头走进宴会厅,完全是一个公主的气势,可是除了汪子轩,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对于诗媛来说,这是她第一次进入这种高级别的宴会,所有来的客人,恐怕都是些达官显贵吧!她从侍者那里要了一杯橙汁,便开始四处观察。 果不出所料,她认出此刻和汪子轩交谈的人正是金融厅最高长官金融大臣,因为到东京后,她老在看日本新闻,因为S财团和汪氏的谈判搞得很热闹,而这个大臣也因此常上电视,她就记下了。和那个矮个子的日本老头站在一起,汪子轩简直就跟王子一样! 貌似谈了很久,那个大臣才被S财团的主席请走了。而诗媛正被一个莫名其妙的韩国人缠上了,那个人刚开始的时候用的是韩式日语,发现她听不懂日语后,便用了韩式英语和她攀谈。 诗媛心中极为鄙视此人,便对他不理不睬,可是那个男人依旧不停地说这说那,夸她漂亮什么的。刚好和那金融大臣谈完话,汪子轩便瞧见诗媛被人缠上了,立即走过去救场子。 “你怎么在这儿?”他过去握住她的手,表现出很亲密的样子,那男人见状,赶紧陪笑着向汪子轩道歉离开。 “那种人缠着你,你不会赶的吗?”他的声音很低,语气却是极为不悦的。 “我不理就是了,只当是某些动物叫就好了!”她倒是很镇定,不紧不慢地说着。 “你别看着这些人都这样温文尔雅,其实都,对你这种小姑娘,人家是不会有好心的!”他低声说道,却是面带微笑不停地对向他打招呼的人点头。 她扑哧一笑,道:“你也算是其中之一吗?” “我是有原则的好不好!”他低声答道,她只是无声地笑了,并不接话。 他看了她一眼,说道:“丑小鸭一打扮还真便天鹅了,不错!” “这可是你主动送我的,可别回头跟我要钱,我没钱还你的!”她捧着果汁吸了一口,说道。 “只是不想你给我丢人就行了!”他扔下这句话,就准备走了。 “你走了我怎么办?”她突然拉住他的手,问道。 他惊讶地回过头望着她,她赶紧放开他,说道:“除了你,我不认识一个人,我怎么办?” “没关系,我刚才交代了助理,他会照看你的,”他一招手,走过来一个西服笔挺的年轻男子,原来就是早上带她买衣服的那个人。 “你要是无聊想回去了,就告诉他,他会送你回家的。”汪子轩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看着汪子轩朝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走过去,诗媛问那个助理:“那个人是谁?” “那是M银行的总裁!”助理答道。 “旁边的呢?”她又问。 “那是中央银行的总裁!”助理答道。 “日本中央银行?”她问。 “正是!今晚来的客人,有日本几家大银行的总裁或是高管,还有金融厅和经济产业省的高官,重大金融机构的董事长,像铃木这些财团都有人过来,还有一些在东京的外国银行的总裁,刚才跟您讲话的那位,就是韩国K银行日本分行的总裁。”助理说道。 诗媛的视线一直跟着汪子轩走,助理不停地给她介绍每一个和汪子轩交谈的人的背景,这一晚上下来,诗媛对日本的金融业终于脱盲了。 “那个呢,现在的那个!”她问。 看着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妙龄女子同汪子轩说话,诗媛问。 “哦,那是F财团的F先生和他的女儿松子小姐,松子小姐是汪少爷的朋友!”助理说道。 朋友?诗媛观察着汪子轩和那个松子,看起来也不像朋友那么简单吧! 不过,她对这些也没兴趣,没待两个小时就离开了。 汪子轩正在和松子谈话,助理就过来在他耳边说诗媛要回去了,汪子轩便点点头。 “子轩,明天去轻井泽吧,你这次来东京,咱们都没有好好见面说话呢!反正接下来的事,也不需要你亲自处理了,去我家玩几天?”松子挽着他的胳膊,嗲声道。 “嗯,这几天我还有别的安排,回国前我会去你家拜访的!”他推却了松子的邀请。 他是勉强不得的,松子很清楚,便松开他的胳膊,说道:“我可等着你呢,子轩!” 他微笑着点点头,视线却随着那个白色的小身影走了。 “你的,女伴?”松子是何等敏锐的人,一看汪子轩这样就知道那个白色的背影和他有不一般的关系。 “认识的人而已!”他只是这么答了一句,说完,便继续和别的客人交谈起来,向他们转达汪默枫的问候、期待以后继续合作之类等等。 正文 008今晚,估计他还是不会回来吧! 诗媛在助理的陪同下回到了汪子轩的家里。 漆黑的房间,她打开了所有的灯,锁好门。虽然这是港区的高级公寓,可毕竟是在国外,她还是会不安心。这半个月,汪子轩时常夜里不回来,她就一个人锁了门开着灯睡觉。因为是在三十层,所以她不担心会有人爬窗户进来。虽然这一层只有六户,但是,可恶的汪子轩把这一层全都买下来了。因此,要是他不回来,整个一层楼就只有她一个人。 不过,这半个月下来,她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孤独。 去了美国读书,不也是要一个人孤独生活吗?现在这样正好,她可以提前开始练习了。 今晚,估计他还是不会回来吧! 她小心地取下首饰装在盒子里,把那件昂贵的礼物脱下来挂在衣柜中。 站在窗前,可以俯视下面的灯光点点,到了现在这个点上,街上估计也没几个人。 她看了会电视就去洗澡,准备睡了。 房间里的灯一直开着,她已经进入了梦想。 可是,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她翻了个身,胳膊伸到床的另一面,突然就听见某人的尖叫声,这一声立刻把她吓醒了。 一个激灵坐起来,接着就看到汪子轩对她怒目而视。 她却不看他,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又不知道旁边有人的,不好意思,我要睡了,请不要吵我,谢谢!”说完,她倒下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拜托,大小姐,你就这样睡了?”他一把拉过她,直视着她的睡脸。 “还想怎样,我都已经说过抱歉了!我很困,别吵我,OK?”她直接把他的枕头拽过来,盖在自己的脑袋上。 突然,她把枕头扔开,把睡衣拉整齐。因为她想起了自己睡觉没有规矩,梦里经常在床上“搬家”。刚才一胳膊打过去,想一想自己的腿一定也没有规规矩矩地待在应该在的地方。 她有意识的避讳,让他也有些不自在了。 “对不起,我,我从小都是一个人睡双人床的,所以,所以睡相不好。实在不行我就去其他的房间睡,好吧!”她干笑着,赶紧准备下床离开。 他把她拉了回来,半个身子压住她,不怀好意地笑道:“就这么走了?” 她的脸刷一下红了,吞吞吐吐地说:“我都已经,已经说过对不起了,还,还要怎样?你又没受伤。” “没怎样啊?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度过这么美好的夜晚而已!” “我,我以为,你,你不回来呢!”她不敢看他,毕竟他是个男人啊。 “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的合约就开始生效!”他笑的那样邪魅,她的心开始毛毛的。 “生效?你,你想要怎,怎样?”她结巴起来,两只大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你这么聪明的,不需要我再说明了吧!”他的语气极为轻佻。 她的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胳膊,那若有似无的碰触,让她的全身跟着颤抖起来。 在她清醒着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和一个异性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而他显然是个调情高手,只是这样简单的抚摸,便让她面颊绯红,全身燥热。 他扑哧笑了,这一笑,把她唤醒了,她赶紧推开他,跳下床,冲到洗浴间。他在她身后哈哈大笑起来,她更加窘了,不敢回头。 水龙头开得大大的,双手扶着台子,时不时地掬起水泼在脸上,可是不管怎么用水冰,脸上还是很烫。 猛然间,一种不好的预感涌进她的脑海:他在身后! 天啊,怎么回事?这个人有跟踪癖的吗? 脸上的水一滴滴往下落,而身后那人的手却从她的腰一直往上游走,力道不轻不重,似乎可以轻而易举地挑动到她最敏感的神经。 她的拳头攥紧了,她不敢抬头看镜子里自己的模样,他的模样。 原来,自己是如此抗拒和一个男人如此暧昧的。 出乎他意料的,她转过身抓住他敞开的衬衫前襟,一双黝黑清亮的大眼睛盯着他,却是一个字也不说。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行为惊住了,沉默了半晌才说:“你,这是怎么了?” 她渐渐松开他,低声说道:“对不起,我,”然后赶紧走了出去。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着叹了口气。 她正蜷坐在沙发上,脑袋靠着扶手,长长的头发垂在半空。 “你把门锁好吧!”他扔下这句话就往门口走去。 她跳下沙发,追了过去,吞吐道:“你,你,这,” “你休息吧,我去隔壁的房子睡觉,明天早上咱们出去玩吧!嗯,你好好睡一觉,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开始旅行了!”他说完,就打开门走了。 看着那扇门在他身后关上,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什么。 或许是很高兴吧!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爬起床去敲他的门,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套房子里睡,她就开始一间间找。 “拜托,小姐,能不能晚一点再过来?”他打开门,一副睡意蒙蒙的模样,开了门就继续转回卧室倒在床上了。 她嘻嘻笑了,关上门,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然后走到卧室门口,探出脑袋,看他呈大字型趴在床上,就小心地走进去打开窗户,谁知他扔了一个枕头砸到她的背上。 “你干嘛打我?”她捡起枕头扔到他的身上。 “拜托了,让我再睡一会,ok?”他转过头,她只好离开,走到卧室门口,她说:“我做了点吃的,你醒来了,就过来吃一点东西吧!” 等他回头的时候,门口已经没人了。 “还真是有点贤妻的样子啊!”他迷糊着说。 从这一天开始,汪子轩便带着她到处转。 去上野公园参观诸多的博物馆,还有宽永寺等寺庙;去东京铁塔,观赏东京的夜景。 汪子轩是个很好的导游,一路上给她不停地讲各种典故,虽然她也读过许多的书,可还是不禁暗暗佩服起他来。 或许他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那些许的钦佩之情,便得意的说:“你不要以为我是个肤浅的商人,我也知道很多商业之外的东西!小姑娘,不要崇拜我哦!” “切!臭美的家伙!”她转过头不再看他,却听见他的笑声。 诗媛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他的要求,也许是因为好玩吧! 身边的女生,除了汪子嫣,几乎每个人都有援交的经历,而诗媛始终把精力放在自己的功课上。 正如汪子轩所说,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外面的人在玩什么。 或许,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想要当个坏女孩,至少当一次。 汪子轩虽然花名远播,但是毕竟是子嫣的哥哥,不会坏到哪里去,应该可以相信吧! 因此,她就接受了他的条件。 正文 009为什么这感觉如此熟悉? 她以为他会要求自己做那种事,可是他没有,即便是在一个房间睡觉,他也不会强迫她。 还有让她意外的事,他在外面丝毫没有那种少爷的架势,就像个普通的大学生,一个出门旅行的大学生。 他们在一起住过家庭旅馆、徒步爬山、品尝路边摊的小吃,一切的一切,就如同是毕业旅行一样。 慢慢地,两个人变得熟悉起来。 “你有没有看过那个电影,《伊豆的舞女》?”两个人漫步在伊豆的街上,她欣喜地问他。 “你说的是哪一版?山口百惠的?”他问。 “嗯!超有感觉呢!”她笑着说,“就像这样穿着浴袍,慢慢地在夏夜漫步!哇,好美!” 他无意识的挽着她的手,凝视着她的面庞,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停住。 “那舞女看去大约十七岁。她头上盘着大得出奇的旧发髻,那发式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他静静地说,手抚上她的面庞,她的脸涨得通红,害羞的低下头。 夜空中,一朵朵烟花绽放,照亮了整个天空,也照亮了屋子。 身上的浴袍已经被扔在一旁,他热切地吻着她的唇,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 为什么这感觉如此熟悉? 她不再去想那晚的痛苦,她如此配合着自己,更加让他难以自持。 可是,他不愿像那夜一样只顾自己的满足,他要让她真正体会到身为女人的幸福。 因为,她是他的女人,是他把她变成了一个女人。 他的吻碎碎的落在她如玉的肌肤上,每到一处便让那里的细胞活跃起来,让她全身颤栗起来。 她紧紧抓着床单,细密的汗珠渗出肌肤。 …… 她的味道,让他思念了好久。 窗外的烟花表演已经接近了尾声,而屋里的表演还在不停地继续。 他无法告诉她,那夜的人就是自己,只有不停地掠夺她的甜美,只有一次次让她美丽的身体在自己的手中绽放。 诗媛不懂,为何自己会这样任由他侵犯自己?为什么每次的痛苦都能很快地被他带来的快乐所淹没? 有些话,永远都不会讲出来! 从伊豆回到东京,已经是六月底了。 诗媛时常一个人去到处乱逛,因为汪子轩好像很忙的样子,好多天都不回家。当他不回来的时候,诗媛的心里总是有点莫名的感觉。接到他的电话,一会儿兴奋一会儿生气,说不清楚是什么。 可是,等他休息回来了,给她展示自己厨艺的时候,那样认真的表情,却是叫她很意外。 “你,怎么还会做饭啊?”她站在一旁,问道。 “在美国读书的时候,经常在休息的时候自己动手做一些,自己做的再怎么难吃,感觉是不一样的!”他一边切菜,一边说。 看他那架势,还真有那么回事! “我听说会做菜的男人很讨女人的欢心,你是不是为了追求什么人而这么做吧?”她靠着餐台,看了他一眼。 他的神情,就凝固了一瞬,很快又露出平日的笑容,说道:“你以为我是那么庸俗的男人吗?” “切,你是什么样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转过身,“不过呢,如果你真是为了哪个女人这么做的话,我倒是很想见见那个人呢!” “哦?你不是说跟你无关吗?为什么想见了?”他问。 “好奇啊!”她盯着他,“不会是被我猜中了吧?”她笑嘻嘻地说道。 他却不屑一顾地应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跟你说啊,感情世界可是很复杂的!” “去,不想说就别说,我才没兴趣打听你的八卦呢!”她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夕阳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她就好像是在那金色的阳光中旋转。 感觉到有些口渴,她起身走到冰箱旁边,取出一瓶冰水,刚关上门,就发现自己无法转身了。 “你还真是自私,人家可是在辛苦做菜,你就不知道给我拿一瓶?”他的身体把她抵住,俯首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她的脸颊倏地一下变得滚烫,手心冒汗。 他的手轻柔地滑过她的手臂,嘴唇在她的脖间轻轻地磨蹭。 她的手一松,那瓶水就掉在了地上。 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隔着短裙,她也感受到了他的欲望。 就在他准备进入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该死,谁这个时候打电话?”他松开她,抓起身后餐台上的手机,按了免提。 原来是他的死党丁皓楠! 电话里不停地说东说西,汪子轩只是应声,却把她拉到餐台前。 正文 010是不是打扰你的好戏了? “你——”她还说出口,他就已经...... 一边和对方讲着电话,同时在猛烈地占有着。 她不敢出声,咬紧嘴唇,将所有的声音都咽了进去。 可是,电话那头的人却听见汪子轩的讲话声音不对劲,立马反应过来。 “子轩啊,是不是打扰你的好戏了?”丁皓楠大笑着问。 “早知道还那么多废话!”汪子轩愤怒地按了通话,接着对诗媛说道:“现在没关系了!” 好似真是没了压力一样,他终于听到了从她喉间发出的细碎的声音。可是,诗媛刚才觉得好紧张,那种感觉,难以名状! 晚风吹进来,白色的窗帘轻轻摆动。 夜里,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呃,过两天就满三十天,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她突然问,只是转头看了他一下,再次盯着头顶的灯。 她会这么问,他也没有太多的意外,因为他老早就注意到她在日历上画的圈,从他们到东京的那一天开始画。 过了一会,他才说:“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暂时还不能回去。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不会!”她的语气很镇定,丝毫听不出来任何的感情。 “许诗媛?”他叫了一声。 “什么?” “你那么想离开我?”他问。 “我们有约定的,不是吗?时间到了,合约就解除了,难道不是这样吗?”她反问道。 他看着她,激情之后依旧微红的面颊证明她还是很正常的人,可是,她怎么可以做到这么,这么冷静! 盯着她许久,他才伸出手拍拍她的脑袋,她的长发有些潮湿。 “好,我喜欢你这样的人,不错!”他说道。 两人对视着,却是沉默不语。 为什么她让他感觉既陌生又熟悉?是因为她和那个人有些像吗? 想到这里,他有些自嘲的笑了。 许诗媛,永远都不可能比得上那个人的,永远都不会! “许诗媛,你让我有些意外!”他说。 她侧过身,疑惑不解地望着他,可是发现他的视线盯着自己的身体,赶紧遮住,他无声地笑了。 他假咳两声,说:“你刚才那句话,说实在的,嗯,比较怪吧!因为我以前见过的女孩子不会像你这样。” “是吗?我是个怪胎!”她转过身。 “哦,原来如此!很不凑巧,我比较喜欢怪胎!”他这句玩笑话,却把她吓住了,转过身盯着他,义正言辞地警告他:“你不要跟我讲这种话!我才不想被你这种人喜欢!” 他却一把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说道:“你怕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很特别而已,做情人很不错!怎么样?我们,以后继续?”他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双眼眯成一条缝打量着她。 她推开他,转过身去,说道:“我不想再玩了,以后再也不想!” “也好,什么时候想玩了,就找我。虽然你在床上没什么出彩的,不过,我还是比较满意的——”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结结实实地扇了一个耳光。 “汪子轩,你——”她坐起身,一双眼睛愤怒地盯着他。 他也拾起身,怒道:“你暴力狂啊?干什么动手?” “你,欺人太甚!”她说完,就想下床,却被他用力拉了回来。 “你是觉得我说你在床上表现不好?伤自尊了?”他把她压在自己身下,将她的双手按在她的耳边。 “你放开我,你个变态!”她使劲反抗他的钳制,竟然骂了出来。 话说了出来,两个人都有刹那的呆滞。 月光洒了进来,纯白的窗帘轻轻摆动,除了沉重的喘息和呻吟,只有身体碰撞的声音。 三十天,就这样过去了。 离开的那一天,汪子轩一直在银行处理工作,只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她锁好门窗,关好水电,把他给自己买的那些首饰全都装在盒子里放好,把衣服也都挂在衣橱中留下了,行李箱里只有一些给朋友家人的礼物和随身的衣物。 冰箱上,贴着她留给他的简短留言: 谢谢你的关照!保重!许诗媛 她没有让他派人送自己去机场,只是下楼打了一辆车前往羽田机场。 看着远处的东京塔,眼前却是那一日在塔上大声呼喊的情景,想起他说她是个笨蛋的情景。她不禁笑了,收回了视线。 七月,已经到来了! 而她和汪子轩,就如同刚刚过去的六月一样,热情,却再也不会重来! 当东京的一切在她的眼里逐渐变小时,她知道,自己要开始新的人生了! 那个屈辱的夜晚,还有这个汪子轩,以后,绝对不会影响她的心情。 ——因为,我是许诗媛! 诗媛事先并未告诉舅舅舅妈今天回家,因此也没有人到机场去接她。回到家里,已经到了傍晚,可是家里空无一人。不知道舅舅他们都干什么去了,连刘妈也不在。 她收拾了一下行李箱,冲了澡,就骑上车子出门解决肚子的问题了。 今天她来到了离家大约十五分钟车程的一家餐厅,她特别喜欢这家的馄饨和鸡排饭。虽然离家远了一点,她还是时常会来这里吃饭。 餐厅里的人不是很多,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碗鸡肉馄饨,等到美味端过来,她十分开心地拿起勺子开始吃,也不去注意别的。 “没想到碰到你,真是巧!”这个熟悉的声音,她的嗓子突然被一口馄饨给卡住了,她知道被卡住的不是嗓子而是心。 她努力露出灿烂的笑容,把馄饨咽了下去,抬头望着彭慕飞说:“是挺巧的,你怎么也来这边?哦,对不起,我忘记了,你家就在这附近的。” 她的拘谨,他也感受到了,便说:“嗯,我其实很喜欢来这家店的,只是没想到会遇上你!” 她干笑了,说道:“我过去常来的,只是,好像从没碰到你!” “我知道!”他只是说了这三个字,可是他的神情,恰恰是最让她心碎的。 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握着勺柄的右手手指那样不安分。 “听说你去日本玩了,怎么样?”他突然岔开话题,正好他叫的馄饨也来了,也拿起勺子开始吃饭。 “哦,还好吧!去了很多地方!”她低下头,勺子在汤里搅动着。 “那个——”两个人突然异口同声地说了同样的字眼。 那一刻,他们吃惊地盯着对方,很快又都低下头。 “你先说吧!”彭慕飞说道。 她抬头望了他一眼,问道:“你什么时候去大学?” “下月初,上星期学校打电话过来说要举办一个新生的活动,要我提前过去!”他回答。 她点点头。 店里门上的铃铛时不时地响着,那是有人进出的标志,而老板正在和几位客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