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梦里飞花 记忆被封印,爱与恨交错长存
救赎的人不能得到救赎。
毁灭的人终将被自我毁灭。
这就是属于我的或者说魅妖的人生。
世间什么都可以放下,什么都可以重来唯有爱情谁都不愿意轻易的放下,谁都不想轻易地重来,在爱情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被救赎,要么彻底毁灭。
前言
十七年前的北国国都甚为繁华,国都城内有一青楼名曰“君子楼。”
“君子楼”是北国最为奇异的存在,它贩卖消息,刺杀官员,只要是能够用来盈利的东西有足够的银两楼主都会答应。
按道理说,这样的存在本该受到朝廷的攻伐的,却没有想到朝廷非但没有对它进行攻伐反而大加扶持,哪怕发展到最后的弑天魔楼都未曾看到朝廷有半点的对抗之意。
大家不由得纷纷猜测这弑天魔楼身后的背景,有人说那本就是皇帝的产业,皇帝是为了更好的收集和掌控各种民间信息杀的也不过是贪官污吏。有人说,弑天魔楼的主人有着绝世神功,天下无人能敌,皇帝为招揽人才不惜划地收才,更有人说,这弑天魔楼的当家是个拥有绝世相貌的女人,预言她是皇帝的劫,是皇帝这些年唯一深爱过的女人,所以大家都对她礼让三分。
事实如何,无从得知,总之众说纷纭。
神秘的君子楼里,却是热闹非凡。
达官贵人,文人嫖客,还是青楼戏子,红袖轻摆,美酒入喉,填补着这红尘送与他们的孤独,装潢精致的君子楼正散发着迷醉的气息,一帮欢客走了,另一帮欢客又来,来来往往当真是车如流水马如龙,让周旋在其中的人儿很快就迷失了方向忘记来时的路,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这一切都还要多亏了君子楼对姑娘们的调教与投资,才有了这满楼美景。
君子楼虽然是一座青楼然而它的门槛却是极高,楼主曾今定下过规矩,只要是入了君子楼不管是姑娘还是丫鬟小厮一律只准卖艺不准卖身,哪怕客人千金为聘也只准嫁娶不准苟合。身为青楼女子却只卖艺不卖身这听起来确实有些荒诞无疑,然而这并没有影响大家对于君子楼的向往与期待。
无论是战场英雄还是身居高位的达官贵人大家对君子楼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向往。
因为这里的姑娘虽然不卖身但是她们每个人却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特色,有善舞的,能一舞惊人。
闺阁内,魅妖对着铜镜,手里捻了大红的胭脂正要细细的往脸上抹去。
小丫鬟突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拜倒在地上:“魅妖姐姐,你快点去看看吧!魈王爷来了,正在楼里发脾气呢,椅子桌子都被毁完了,客人们都被吓跑了,你快去看看吧!”言语里满是急切。
魅妖将一直盯着铜镜的眼睛突然转向小丫鬟,金簪闪过,擦过丫鬟的鬓发,打在了窗棂上,发出金属撞击的响声,小丫鬟匍匐在地上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身躯颤抖的越发厉害:“魅妖姐姐,血婵错了,请魅妖姐姐降罪。” 正文 第二章 楼内混战 魅妖起身,手掌翻飞大红的袍子裹住曼妙的身躯,重新坐在铜镜前梳妆:“说,你都错在哪儿了?”
小丫鬟看着魅妖狭长的眉角美的妖艳的脸庞颤颤抖抖的说:“奴婢,奴婢,不该打扰魅妖姐姐梳妆,更不该是在姐姐抹胭脂的时候近来。”
魅妖深红似血的红袍再度张扬着飞舞起来然后落下,她缓缓的坐下来然后微微的挑起眉角,:“你下去吧。”
丫鬟起身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又转口:“是,谢谢魅妖姐姐。”最终还是不敢惹怒了她,魅妖摇摇头,继续描眉化妆。
老鸨在外面急得团团转,见她出来立马上前,老鸨使劲的扯着手里的手帕看着她问:“怎么,魅妖还是不肯出来吗?”
血婵为难的点点头,老鸨丢了手里已经被揉的变形的手绢,朝着魅妖的房间走去,到一半血婵突然跑过去拦住她:“魅妖姐姐在抹胭脂,还是不要进去了。”
老鸨听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剁脚朝着血婵吼道:“老娘不管了,大不了大家一起陪着她死。”
而此时的君子楼里早是一团混乱,魈王爷脸上布满了寒霜:“砸,使劲儿砸,今天就是们把这里拆了本王也要把她逼出来。”
有侍卫前来:“魈王爷,不能砸了,已经没得砸了。”魈王爷嘴角上扬扯开诡异的弧度:“没的砸了是吗?那就拆,从小梁拆到大梁,再给我从大梁给我拆到她的闺房,本王不信她忍的住。”
侍卫站在旁边皱起了眉头为难道:“王爷,这不好吧?毕竟来的都是禁卫军。”
魈王爷一掌击向宫灯:“有什么不好,管它什么军,到了本王的帐营就都是本王的人,领本王的银子就得替本王卖命,再说本王要了你的小命儿。”
侍卫立即跪地:“属下知错,立马执行。”指着几个侍卫吩咐到:“你,你,还有你,都过来。”一帮人运起内力对准了明月楼的大梁,原想这房子立马就会失去支撑却只见一团红绸突然飞来所到之处连灰尘都不曾留下,刚刚运力想要毁了楼中大梁的侍卫们都被自己发出去的内力震了回来,大家看着魅妖的眼里带了几分敬畏但是更多的还是恐惧,唯恐自己性命堪忧。
魅妖绝美的朱唇透过红色的面纱吐道:“酒囊饭袋,不足为惧。”声音清澈如河水。来的侍卫大多是年轻气盛宫廷护卫,大家身处帝宫,很少遇见真正的江湖高手,向来被人吹捧惯了,一时都被魅妖的话气的面目通红,却又只能懊恼于自己的学艺不精,愣在那里不敢回话。
魈王看着侍卫们被吓的慌慌张张的场景,暗自摇头:“一群饭桶,还不下去?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本王要你们何用?”
魅妖看着魈王突然哈哈大笑,向着楼台上的高位飞去,大红的袍子在半空中飞扬,像一团燃烧着的烈火,刺痛了魈王的眼睛。
魅妖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首的魈王,手掌翻飞间一把红木雕漆的椅子已经飞向了魈王,魅妖邪魅的扯开嘴角,露出冷血的微笑:“王爷请坐吧!别到时候怪我君子楼招待不周啊!”
魈王尚未来的急扶住那椅子,椅子突然在临近他的那一刻碎成了粉末。
魈王震惊的指着魅妖:“你……”还想说什么,魅妖突然打断了他掩嘴哈哈大笑神情妩媚惑人心说:“哎呀,看我,对不起啊,忘了你的侍卫把这些椅子都弄坏了,已经不能坐了,当真是魅妖的错,还请王爷勿要责怪,不过王爷没过几个月就要来我这君子楼大闹一场,结果莫不是将我这君子楼毁的碎屑全无,你今天又毁了我檀木座椅二十一张,檀木桌子十张,其中瓷器更是无数,个中细节我的丫鬟血婵已经做了详细的算计,就请魈王爷过目吧。”
“血婵,还不把账本给王爷看看?”魅妖站在上首,全然不把底下人的愤怒与不解看在眼里,看着楼里躲在一团的姑娘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魈王这一来,我的这些小姑娘们都不敢接客了,客人们这两天是不敢找她们了的,吃的要吃,喝的照样要喝,既然事情是因魈王而起,还请魈王将今日这些姑娘们的损失也一并赔了吧!” 正文 第三章 半梦成舟 魅妖却似乎浑然不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条薄如蝉翼的手绢细细的擦拭着刚才摸过姑娘脸的手,然后将红娟丢在了地上,想要转身回房。
魈王突然一掌击向了血婵,血婵手里的账本瞬间化做了一团灰消失不见,魈王愤怒的看着魅妖的背影说道:“不管你听不听的进去,但是柳青衫我告诉你,你若真的还想着他能活着,你就回去,不然你这君子楼的楼主也不必再做了,你开君子楼不就是为了报仇吗?现在人在那里就等着你去一剑杀了他,你倒是去啊。”
魈王的声音还未落下,前方火红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魅妖的声音还在楼里回荡:“君子楼从来没有什么柳青衫,这里从来只有魅妖,魅妖无仇无恨亦无心,只想一统天下成就霸业,魈王若是来将我杀头的,魅妖奉陪,若是来走亲戚怀往事的还请跟我这些姑娘们去回忆,魅妖事务繁忙恕不奉陪。”
“魅妖,你会后悔的。”
魈王看着上方空空如也的回廊大声说完立马拂袖离去。
就在他掉头的那一刻,魅妖火红的身影重新出现,魅妖把玩着手里的胭脂:“后悔?她从来不会后悔,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曾经不会,未来也不会。”那些能让她后悔的人,后悔的事都已经成了前尘往事,什么青衫白衫,她只知道她叫魅妖,魅祸人心的魅,妖姬祸国的妖,她不会后悔,后悔的只有曾经对不起她的人。
她是魅妖,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从来只有她来决定别人,万不可能由别人左右了她。魅妖对着镜子勾勒出邪魅的弧度,笑的倾国倾城,手里大红的胭脂朝着脸上细细的抹去……
梦里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时候,又回到了十七年前的那一天。
有一个女人,一个孩子,还有一个男人,女人很美很美,穿着白色的裙子躺在雪地里,只是裙子上染了大片大片的鲜血,诡异里透着神秘的诱惑,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男人提着剑慢慢的朝着她们俩个走来,剑在雪地里泛着幽冷的寒光,女人的身体在发抖,男人蹲了下来,从她怀里将孩子抱了出来。
轻轻的移到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脸贴着孩子的脸,似乎在感受着少有的安宁,小孩微微的有一些抗拒,男人拍了拍她的背,又将地上的女人一并揽在了怀里,女人脸色苍白如同白纸,努力的靠好,问:“还是没有办法吗?”
男人无奈的摇摇头:“三天三夜了,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接下来是很长的沉默……
女人像是想了很久很久,然后突然用尽全力一掌击向孩子,被男人一个侧身挡住了,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娘亲,你要杀了衫儿么?呜……。”
男人也是一脸震惊的看向女子:“忧儿,你怎么朝着衫儿下手?”
女子眼中闪着幽冷的光:“反正活不下来,不如给她个痛快,难道让她饿死?”
说完又是鲜红鲜红的血从嘴里冒出来,滴落到白色的裙子上越发的妖艳,女孩儿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怔住了,却也不敢靠近女人,在生死关头,人的本能会将亲情变得薄弱,她想活着,这是一种本能。
男子心疼的看着一脸决绝的女人和孩子,手里的剑猛的飞出去竟是发出了龙吟之声,男子搂着女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只怪我出身在帝王家。”
女子露出凄美的微笑:“不怪你,我爱你,有了你我才爱上了这世间的一切,真的不怪你。”
男人朝着远处眼里满是戒备的小女孩儿招手:“衫儿过来,别怕,过来过来。”言语间极尽温柔眼神亦是宠爱无边。
小女孩儿摇摇头,却又还是慢慢的走了过来,男人拍着她的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衫儿,如果可以,爹爹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去怨任何人,但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想要一个人痛不欲生,你也要记得要把那些可能施加在他身上的苦难一一的独自品尝然后再去施加,只有这样你才会明白,什么样的痛苦会让人痛不欲生,程度的痛苦可以永远的击溃一个人。” 正文 第四章 梦醒尽是红颜泪 小女孩儿摇摇头,又点点头,男人抱着她轻声哄道:“睡吧,睡吧,睡醒了就没事了。”
小女孩儿也终于的慢慢的进入梦境,只是突然感觉身体像是失重睁开眼睛一看却是在半空中,立即大喊:“爹,娘,爹,救我,娘,救我。”
那声嘶力竭的呐喊被厚厚云层和措不及防的雪花完完全全的吞噬了,冰冷的透着寒气的风,刮的她眼泪直飙,终于完完全全的失去了意识。
魅妖被吓的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摸着自己的眼角湿漉漉的,泪痕显然还未干,起身来到铜镜前,看着被泪水模糊了的胭脂,一掌将铜镜击的粉碎。满地的碎片,却是再无睡意。
笃……笃……笃,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响起,魅妖掌心运起内力,戒备的看着房门:“谁?”
“是我,小姐,开门吧!”苍老的声音响起,夹杂着几声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魅妖立即打开了房门将门外的老人小心翼翼的扶了近来,责怪道:“嬷嬷怎么半夜起来了?有什么事让那些丫鬟随从随便来一个喊我我自会去寻你的。”
老人看着魅妖的摇头:“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的,没什么大事,衫儿,嬷嬷也活不了几年了,就想着你能好好的,你明白吗?”
魅妖正在端着茶水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茶水溢到了桌子上,被宽大的袖摆不动神色的擦掉了,魅妖将茶水递给老人:“嬷嬷,这里只有妖儿,没有衫儿,妖儿会对嬷嬷很好的,但求嬷嬷忘了衫儿。”
年迈的嬷嬷伸出枯若树枝的手:“衫……妖儿,天下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报仇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不惜毁了自己也要去报复别人,重要到可以用你终身的幸福下注?”
魅妖跟嬷嬷并排坐着朝她摇头:“不,嬷嬷,你错了,妖儿从来没有想过报仇,我是回来清君侧的,这天下是我父亲的,他死了,他的心愿就由他的女儿来继承,我要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会活在这世上代替他来完成这千秋霸业,从此万古江山我一人独享。”
嬷嬷反过来拉着魅妖:“妖儿,这万古江山不会让你快乐的,曾经的帝王早已经死去,现在活着的早已经不是原来昏庸无能的草包,他是一个帝王,拥有这世间最强大的军队和最好的武器,你拿什么跟他斗?嬷嬷老了,只希望你快快乐乐的活着,放下一切,远远的离开,好好的活着。”说完轻轻的咳了起来。
魅妖抬起双掌抵着嬷嬷的背,缓缓游走,动作轻柔,说出来的话却坚硬无比:“不,我不会放弃的,嬷嬷,你不知道掉下山崖,我落到人贩子手中受了多大的苦,你也不会知道我是靠着多大的执念才走到了今天,我不会放弃的,我为了成为能够拥有一身武艺朝三晚五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吃了多少苦,为了学会魅惑人心的媚笑我已经记不清其他表情的自己了,你现在要我放弃我会真的会死掉的。”
巨大的铜镜里反射着两个人,一老一少,魅妖的笑是那般的绝美好看,嬷嬷却觉得自己跟她的距离虽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无端的让人感受到蚀骨的凉意。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不管你坐的有多近,不管你戴着多么厚重的面具,不管你多么努力的掩饰,爱你的人总能感受到别人感受不到的东西。
此刻嬷嬷感受到的只有魅妖的苦苦挣扎与万般无奈,或者说这些年来别人强加给她的责任和无奈。
看着魅妖绝美的面容,嬷嬷在心里坚定的许下了诺言:“魅妖,不管你做什么,不管你做错了什么,嬷嬷都会保护你的,即便是死嬷嬷也一定要死在你的前头。”在嬷嬷的心里,她已经老了,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魅妖,天下道义还是太平公道都与她无关,只有魅妖是她唯一的依靠,也只有魅妖是她唯一放不下的。
看着楼外的远方,此时,夜色正浓,未知的世界透漏着无边的诱惑与危险…… 正文 第五章 他想始终都是欠她的 魈王府里,魈王一脚踢开书房的门,正要发脾气却见地上倒映着一个颀长的身躯,吓得立马跪倒在地,拱手道:“臣弟不知陛下在此,多有冒犯还请责罚。”
笼罩在黑暗之中的背影缓缓的转过身:“没事,朕是便衣出行,不怪你。”魈王擦擦额角的冷汗,刚才那一脚还好没有太用力,这要是伤到了皇帝他就是九条命也不够赔。
“你刚从君子楼回来?”黑暗里看不到人的表情。一句普普通通的话也因为环境的压抑生生的带上了几许凉意。
魈王只觉得像是有上千只蚂蚁在背后缓缓的爬动着,让人无端的觉得害怕:“是,臣刚刚从君子楼回来。”
黑色的袍子突然飞舞着落下,皇帝坐到了书房里唯一的椅子上:“我已经告诫过你很多次了,不要随意去君子楼闹事,说吧,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说不出来,你这魈王也不用做了。”
魈王脸上神色严重:“皇兄,你不能再任由着君子楼发展下去了,它势必会有一日吞噬掉这天下的,臣弟知道你有苦难言,但是皇兄,你要为天下黎明百姓着想,若有朝一日君子楼被吞噬了她君子楼真的能够担负得了这天下重任?一切都是天命所归,是父皇逼死了她父母双亲没错,但那又怎样?一切只怪生在帝王家。”
“住口,有些事情朕自有决断,不准你再去招惹君子楼,若这天下真有一日没了这江山那也是命数。”皇帝摇摇头,甩袖离开,看向窗外孤寂的明月。
他想起了她很多年前跟他的对话,
她说:“无觞哥哥,你会一直陪着衫儿吗?”
“会的,无觞哥哥会一直陪着觞儿的。”
“那你答应我不要像爹娘那样死去好不好?你要活着,一直陪着衫儿。”
“无觞哥哥答应你,会活着,一直陪着我的衫儿。”
“无觞哥哥真好,衫儿喜欢我的无觞哥哥,无觞哥哥是衫儿一个人的。”怀里的女孩儿紧紧的拽着他腰间的布襟融入了梦乡。
画面一下子就转换到了他登基后的场景:“无觞,你骗的我好苦,我告诉你我魅妖必有一天会饮其血噬其肉,定当要你万劫不复。”一袭大红裳被她穿的那样的好看,而她说出口的话却是那般决绝,像一把把飞刀准确无误的刺入了他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她就是那样离开他的,在他最荣耀的时刻,在他想要为她亲手披上凤冠霞帔的时候,她狠狠的离开了他。
他不怪她的,他只是想她了。猛然睁开眼睛,置身于小巷,看手里缓缓流淌的鲜血他万般惊喜,因为他感受到了她的气息,她来了,她来了,施展轻功飞上屋檐却是没有看到一人,但是他知道她是在的,:“衫儿,你来了吗?你出来,出来,让无觞哥哥看看你好不好?你过来,我不会害你的,衫儿,我知道你怪我,我不怪你,你先出来好不好?衫儿,我想你了,想看看你,哪怕是一眼也好。”回答他的,依旧只有小巷里空凉而又寂寞的风声。
君无觞看着小巷的两边,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囚禁了一般,前头后头明明都有出口,他却走不出去,胸口无端的传来窒息的感觉。他知道她一定在这条巷子里,但是只要她不想出来她就不会去逼她的。
他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而这一头魅妖眼神寂寂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像是翻起了千层浪,世间的一切不管会不会过去,过不过的去,时间都会让它成为过去的。
十七年了,她有无数次杀他的机会,他也有无数次除掉她的机会,她想等他先动手,而他呢?也许也刚好这样想的,就这样僵持了十七年。
魅妖蹲下来,松开了手里还在滴血的剑,缓缓的抱住自己,只有这样静默的时刻才会让她感觉到莫名的害怕,却也莫名的享受,因为这让她
觉得她还有真实的自己,她发现自己居然还想着他,嘴角露出邪恶而又嘲讽的微笑,像是得到了某种解脱。
不管他如何的想念,如何的原谅,她知道她们终究是回不过去了,有一些选择可以主动但有一些选择注定是被动的。他注定这一生都站在她的对立面,终归再也不是她的无觞哥哥。
一切都必将过去,也必须过去。 正文 第六章 魅妖的孤魂梦 有些人是没有未来的,她从来不是能生活在阳光底下的人,他也不会是那个人。
魅妖的眼里散去悲戚,重新聚起了凌厉。淹没在黑夜里,没人知道是为什么。
人只要活着就会有秘密,而可惜的是秘密太多的人,注定没有未来。
我叫“魅妖。”
但是,梦里有人叫我“青衫。”
他说希望我一介布衣平平安安。他是我的父亲。从我记事开始我们就生活在关外,关外有大漠,黄沙漫漫,但是也有绿洲,很漂亮,因为关外的绿色存在很少,所以每次只要看到那么一点点的绿色我都会格外的开心。
那时候,我以为我是喜欢绿色的,直到多年以后,我站在京城外看着外面外面大片大片的绿色的草地和四处纷飞的桃花我觉得我是如此的寂寞到了骨子里。
我终于明白,我喜欢的不是绿色,是人间温情,快乐与痛苦并存,喜悦也必将有哀伤成其衬托。
关外的生活很苦,但是也很痛快,关外的人很简单,但是也很豪爽。
父亲是皇子的消息,是在关外发生屠杀后我才知道的。
那天帐篷里来了一个人,父亲称他为大将军,隐约听到说什么陛下病危,三王夺权,要父亲速回。
还没来得及听完母亲就来了,她说带我去看大叔们新发现的绿洲,大叔把我放在了骆驼上,我们一直向西走,走了很远很远,我突然回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了一样。推开大叔,摔倒在地上,我大声喊着:“我要娘亲,我要娘亲,哇,呜呜。”
大叔突然抱紧我,不让我走,然后我心里越发的害怕。我朝着天空大喊:“小默,快救我,快救我。”巨雕从远方飞来俯下身躯朝着抱我的大叔狠狠啄去,大叔立马松开了抱着我的双臂,我攀附在巨雕的背上,第一次觉得无比的悲伤,抱着雕儿的脖子狠狠的哭泣:“小默,快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娘亲那儿。”
我在很小的的时候就能听懂野兽的语言,能够跟它们成为朋友,雕儿就是其中的一只,只是父亲从未让我在人前展露过,他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给我招来杀身之祸,但眼下我已然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雕儿听懂了我的话它对着太阳长啸,然后猛的向着我来时的方向飞去,深深的扎进了天空深处,大漠里的沙子迷了我的眼,看不见的时候,人的心里总是会无端的生出恐惧,这是看的见的人无法体会到的。直到雕儿飞行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远方有烟雾和火光若隐若现,心里的担忧与警示得到了验证。
越是靠近,越是害怕。雕儿盘旋在充满了烟雾的上空,底下是烈火在燃烧。
火光的底下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迷离间我看到有曾今喂过我羊奶的嬷嬷,有为我做过小帐篷的大叔,有带着我寻找过绿洲的小兄弟姐妹们,我趴在雕儿的身上哭的天昏地暗,我不知道要怎样去形容当时的场面,我觉得这世界上很难有词语将我当时的伤心难过准确的形容出来。
唯一能说的,就是那一场火光成了我往后的人生中不能忘却的场景,它成了我后来梦里如影随形的背景,一次又一次的忘记却又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记起。
大雨落下,打湿了雕儿的羽发,我努力抬起僵硬的脚步在被雨水冲洗过的地狱里寻找着自己能够寻找到的东西。
我翻着一具具的尸体,阿爹不在,娘亲也不在。心里突然涌起了重生的喜悦,我把从废墟里挖掘出来的剑拿到雕儿的面前,我说:“雕儿,这是爹爹,带我去找他。”
雕儿扑闪着翅膀,再次匍匐在地上载起了我,它带着我朝着极南之地飞去,越飞越远,越飞越累,迷糊间我看到了雪山,洁白高耸的雪山,它跟我在大漠看到了干燥和黄沙漫漫不同,冰冻干净的气息,只是好冷好冷。
我以为我会在一场去时的路上没有归途,因为记忆里那一段路途实在是太遥远了,遥远到它是在梦里抵达的。
醒来的时候雕儿已经走了,我只看到了娘亲和父亲,被鲜血染红了衣裙的娘亲,她,想要杀我。 正文 第七章 伤痛叠加与转机 第一次,我发现娘亲的眼神可以那样的冰冷,毫无温度。
很多年以后,我总是会对着镜子刻意的去模仿娘亲的眼神,我想知道她当时的心境,我想知道是什么让她的眼神变得那般的冰冷毫无温度。
是爹爹拦住了娘亲,爹爹抱着我说:“衫儿,娘亲和爹爹都爱你,我们原本以为可以好好的爱你,但是一切都只怪爹爹出生在了帝王家,所以你不要怪你娘亲,也不要怪爹爹,如果重来多少次,爹爹都感谢老天让我感受到了人间温暖,让我得到过人间温暖,未来的路,你不要怕,只管走下去,该开花的地方自会开花。”
后来画面变了,只知道爹娘被一伙人追杀,雕儿飞过来我还没来的急爬上去就被人推下了山崖,我听到了爹爹和娘亲嘶哑断人心肠的声音在呼唤着我,只是失重的身体,厚厚的云层将一切都变得那般的模糊,我想回应却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
一切都变得模糊,记忆里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像是有一万年那么久,醒来的时候我置身于寒潭之中,猛的坐起来,水光间荡漾着我的身影,却不是记忆里自己的模样,长发已经及腰,眉眼间也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眉形纤细狭长,而父亲和母亲最后的呼唤在耳边回响起来却更像是一个陌生人在呼唤我隐隐心疼却没有那般的不舍。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但是这确实是我那时候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多年以后我终于明白,不管时间如何的修复,但只要是感情就永远不会完好如初,它总会留下一些痕迹来让我们铭记。
主上邪冷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他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衫带着银色的面具手里捧着书卷像似书生却总是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威慑感。
在我还坐在寒潭中央巨大的冰块上看着四处缓缓流淌的水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邪冷逆着太阳朝我飞来,只是觉得腰间一紧已是到了绿地上。
“你是谁?谢谢你帮我。”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
“那,我怎么称呼你呢?”
邪冷跟关外的那些长年行走在沙漠中的大叔们不同,跟爹爹也不同,他气质上多了神秘,身躯上多了伟岸。
他的声音悠远而古老,像是带着故事,穿越时光从远古向我传来似乎已经历经凡世沧桑。
“你便叫我主上吧,从今以后我是你的主上。”
接着他又似乎在想着什么:“可是小丫头你叫什么好呢?”
“青衫,我叫青衫。”我立忙回道。
他看着我的眼睛,我分明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他的世界那么孤寂那么遥远。
“不,青衫是你以前的名字,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徒弟,你叫魅妖,魅惑的魅,妖精的妖,做人不如做妖精好,有师父在,保你肆意人生纵玩天下,从此以后你是我邪冷唯一的入室弟子。”
就这样,我成了主上邪冷的弟子,这一呆就是十七年。
师父好像很寂寞,他总喜欢看着我发呆,那时候我以为是因为他不开心,后来我才,明白他寂寞是因为和我一样的孤独。
练剑,习武,读书,写字,他倾其毕生的心血教导着我,他说他希望我以后即便没有他在身边也能够靠着他交给我的那些本事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自由,他还说如果有可能他想我替他去杀一个人,我问他是不是他的仇人,他说不是,是亲人。我说好。
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不愿意被别人知道,就像我。
所以我没有继续问下去,十几年如一日,师父待我是极好的,对我悉心教诲,任我胡作非为,只是我从未看他取下过他脸上的精致的面具,也从未放下过手里的书卷。
那时候的师父总是喜欢看着远方,我问他:“主上,你从来没有出去过吗?”
他的眼神分明在看着我,却又像是看到了千里之外的地方:“为什么要出去,我在这里很好,我不用出去。”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正文 第八章 一出深山,繁华盛世 我出山是在十七年以后,师父依旧是戴着精致的银色面具手里捧着书卷逆光站着,我朝他跪下来:“师父,魅妖要走了,但是魅妖一定会回来看师父的,魅妖会想师父的。”我一边哭一边用袖子使劲儿的擦着眼泪,我知道师父是不会喜欢看我流泪的,但是我真的忍不住,师父不同于我在大漠的任何一个朋友或者大叔,他跟父亲一样重要。
“起来吧,你本就不属于这山野林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格,师父不怪你。”他的语气透着深稳与沉长。
师父从袖子中翻出一枚哨:“这是可以好令群鸟的灵笛,也是师父外系弟子认证的信物,你拿着,终归会用到的。”说完便翻身离开只留下我一人。
我四下张望早已没了师父的踪影,只留下他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为师知道你有自己的秘密有自己的心事有自己的使命,为师不想问亦不想管,你看着自己的脚背只管一路走下去自会认清自己的心,我累了回山谷歇歇,哪日你回来了还是师父的好徒儿,师父不喜离别就不送你了,你自行下山去吧!”
师父待我是极好的,我原先一直想着等我回到关外,回到大漠,回到京城查明双亲被杀的真相,查明那场大火的缘由我立马回山谷,生生世世永远的陪着师父,永远永远。
只是一切都太过于世事难料,如果说出谷之前我以为是人在主宰一切,那么出谷之后我终于明白是天意在主宰一切,是命运是天意。
我一直在想如果邪冷只是救了我,没有教我习武,我们之间会不会就没有那么多的苦痛与折磨,如果我不能驱使百兽是不是就不会成为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女?会不会就没有能力去毁了他的江山?如果他没有发现自己的上古神力就不曾冲破封印,就不曾预见到我们的未来,会不会就不会分开?
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了结果才会有如果,可以如果也只能是如果。
那是我第一次来到中原,不,应该说是那个叫做魅妖的女子她第一次来到京城。
歌舞之地,尽是繁华。很快的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让开,快,让开。”
“驾,驾,驾。”
三匹马载着来人在街上飞驰着,根本不给人任何的思考时间,满街摆放着的商品被撞的满目狼藉,魅妖看的目瞪口呆定在那里。”
“哇,呜呜。”
“救命啊,快救救我的孩子。”
街道正中央躺着一个孩子正在那里嚎嚎大哭,魅妖立马运动轻功飞身过去一把抱起小孩翻卷着身体滚到了路边。
“嘶”的一声惨叫,魅妖只觉得头皮发麻,钻心的疼。伸出手往头上一摸,全是血,这才察觉到方才那马的脚掌缠上了她的头发竟是生生的撕裂了一小块头皮。魅妖顿觉的怒从中来。
刚要起身却被身下的孩子缠住,不得已只能作罢,一旁哭喊着的妇人这才回过神来立马朝着这边走来,一边接过孩子放到边上一边将魅妖扶起来,看到魅妖的伤口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朝着魅妖跪下来:“姑娘,都怪我们母子导致你身负重伤,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还请你跟着我们走一趟好歹先把这伤口处理了吧?”
魅妖看着眼前一身麻布衫的妇人和脏兮兮的小男孩儿,蹲下来将她们扶起来摇摇头:“没事的,我自己去看就可以了,街上混乱你快带着孩子回家吧,下次千万不要让他一个人在外面乱逛了。”
妇人为难的看着她:“可是姑娘你的伤怎么办?我虽然不认识什么神医但是乡下人自由乡下人的土办法,我们还是去看看郎中吧!你的伤必须要去看看郎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按理说是半点都不能缺损的,都怪我。”
魅妖一边按着头皮一边笑笑:“没事的,我自己就是大夫,我会处理好的夫人快带着孩子回去吧。”
想了想魅妖从包袱里拿出一锭银子塞到妇人的手里:“银子不多,但是也够给孩子买些糕点了,您拿着就当做是相遇一场的缘分吧,好歹我救了他。”
妇人摇头还想要推脱但魅妖已经融入了人流之中,妇人朝着她的背影大喊:“姑娘,谢谢你。” 正文 第九章 闻香识美人 魅妖冲着她们一边笑一边摆摆手,头皮上火辣辣的疼依旧在持续,她的心里却很开心,她是故意给那对母女银两的,她知道那个小男孩是因为想吃对面糕点铺的糕点才跟他母亲走散的,那么调皮很像小时候的她,她小时候跟他一样曾经为了一个包子落在路中央差点被马儿踏伤,是母亲一掌劈死了那头马才救了她的,想着想着乐胭的嘴角挂起了明媚的微笑,一如阳春三月的桃花那般明媚。
“迦叶,你说京中竟是什么时候来了这般有趣又生动的姑娘啊?竟是将我这御女无数的眼睛都闪花了,漂亮,明媚,这一举一动却又不做作竟是一人便敌过了木华的那后宫三千,要是能让我两独处一会儿,便是要我替她摘星星月亮也是值了的,早知道京城中有这般的美人儿我毁洪荒又何至于会在那深山老林里待上十多年呢。”
男子身穿大红的衣裳整个人斜躺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两个身段窈窕却又貌美无比的女子原本那两位婢女的容貌已是倾城却见榻上的男子更是惊为天人虽然是一身红衣却恰好衬的他面容清朗眉目格外张扬两鬓飞扬着的发丝更是为他平添了几份狂傲与不羁一边轻佻的调笑着一边伸出修长如同白玉的手指将手中的白玉杯子朝着对面一身锦衣的少年推去。
被称作迦叶的男子举起同样的白玉酒杯碰向毁洪荒一抿而尽笑道:“毁洪荒,这么多年没见了想不到你还是这幅德行,怎么四海的美女都没能满足了你?”
迦叶跟毁洪荒比起来是同样出色的两个人,只是毁洪荒的出色是张扬的张扬到了极致而迦叶不同迦叶是内敛的一身白衫一柄宝剑典型的正派君子的打扮毁洪荒成群的美貌婢女一身大红的衣衫腰间美玉流光溢彩怀里抱着一只猫儿怎么看怎么看就是个张扬痞气的公子哥,这一红一白倒是成了酒楼中的一道风景,无数姑娘托了小丫头过来打听,胆大一点的更是直接落座到了酒楼,整个酒楼显得意外的嘈杂。
毁洪荒怀里的猫儿不耐的甩着头和尾巴显得格外的烦躁不安,毁洪荒显然也受到了影响将侍女从新倒满的酒一饮而尽对着迦叶说:“不等了,这么半天还没来,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叫他写信给我。”
迦叶站起来不紧不慢的为毁洪荒重新将酒杯添满:“再等等吧,好歹十几年的兄弟了,我听说木华好像遇到了大事,他一国之君自然是没你这般逍遥的,怎么这周边这么多的姑娘还不够你调戏?”
毁洪荒瞪了迦叶一眼:“就你会当好人,我又没说不帮他只是他把我们一直晾在这里算什么事儿啊?我还要赶回去守我四海呢,我不守着出事儿了到时候又怪我。”
迦叶笑笑:“其实木华不来我也知道是什么事情,我便先跟你说说吧,你可是还记得二十年之前的夺嫡之争?木华的父皇无辜杀害了自己的兄长逼死了自己的嫂子害的自己的外甥女跳崖自杀?”
毁洪荒重新把玩起手里的白玉酒杯:“知道啊,可是这又与我何干?”
迦叶摇摇头:“国师预言,那个跳崖的孩子并没有死去,我估计木华召你回来跟那个孩子的踪迹有关。”
毁洪荒瞪大了眼睛看着迦叶,眼里全是不可置信:“我说迦叶,你没喝醉吧?还是出门忘带药了?这木华要真是为这点小事找我,我非得让他这皇宫抖一抖,为了找个人他把我从四海之外召回来,还要我现在去给他寻找一个孩子,嫌我太无聊了是不?” 正文 第十章 美酒侠客毁天荒 迦叶摇了摇头,脸色慎重站起来走到了窗边,手里拿着白玉杯子像是在感叹什么一样说道:“你不知道,这个孩子不同,这个孩子只有你能找到她,国师预言这个孩子在寒潭之中沉睡了将近二十年,她又是被自己的亲身父母击落山崖除非她不恢复记忆,一旦恢复记忆莫说是你四海海神的信使就是四海海神到时也抵挡不了她的,当日她掉落寒潭之前已经是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身上破碎的伤口更是多不胜数但全拼着她自己一口怨气才没有死去却也是没有活过来,躺在寒潭里二十年身体里的血和寒潭之中的水相互交融,水能通灵,寒潭水更是数条江河汇集的精华之在,她早已是能够掌控天在万水之源的水女,木华又如何让不会担心?”
迦叶叹了口气,重新转过身坐了下来。
毁天荒摇摇头又点若有所思道:“那照你这么说她若是出现她就是天下水的主人,这四海海神都将会轮为她的奴仆?”
迦叶还想说什么突然站起来对着酒楼门口道:“看,木华来了。”
只见被称作木华的男子一身紫色锦衫身后跟着一名小厮抱着一坛酒进来就冲着迦叶他们这边招呼:“两位兄弟进来可还好?今日我可是带了我自己亲手酿制的寒月,咱们可要好好的一醉方休啊。”
迦叶连忙从小厮手里接过酒说道:“哪里哪里,殿下想喝酒我们兄弟岂有不陪之理?一别二十年莫说是一醉方休便是醉的不知前世今生那也是应该的。”
毁天荒却是没有迦叶那般乖巧转了个身朝着木华把玩着手里的白玉酒杯道:“你说你这一国皇帝当的,就这么款待兄弟的?我来这儿两天你就把我晾在这儿两天,美食没有,好茶没有,这酒嘛,顶多也就当着茶水玩着喝美人儿也没有,你今天要还不来我跟你说我就真走了,别说五湖四海便是这上天入地我也让你找不到我的影儿。”
木华听完毁天荒的抱怨立马哈哈大笑朝着迦叶说:“看来人家当习惯了贵客竟是要与我割袍断义了啊,这下我可要好好的笼络笼络。”
说完举起杯中倒好的寒月对着毁天荒和迦叶的酒杯一碰:“两位兄弟,请。”
毁天荒瞥了他一眼竟然没有伸出手直接将酒杯控制在了中,一张嘴没有丝毫遗漏的全数入腹。木华跟迦叶一方面为他的修为折服一方面却也是为他的懒折服笑骂道:“人懒到你这程度还真是没得说了。”说完一脚踢向毁天荒的座椅,毁天荒微微一个转动避开了那一脚抖抖衣衫一扬眉道:“我乐意,二位随意。”
想了想突然抱着木华:“这酒是如何酿造的?你那皇宫里可还有?”
木华迦叶先是被毁天荒突然出现的热情吓得一跳接着两人又是哈哈大笑,迦叶指着木华更是笑的没心没肺:“木华,这下你又有事做了,皇宫的侍卫三围三看能不能拦住他,你要少人了记得跟我怎么着也会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儿上为你捐献一批暗卫的。”
木华一抖胳臂把迦叶推开:“你小子少来,上一次为了我那赤霞珠愣是给我把皇宫抖了三抖,为了防止,不,是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这寒月我就酿了一坛,你要还想喝下一坛最少也要等到十年以后。”
毁天荒一听顿时焉了对着木华道:“什么破酒啊,竟然要酿这么久,你也是为什么要让我喝到呢?”
木华看着迦叶两人一齐哈哈大笑笑骂道:“这浑球,也就这就还能制得住他了。”
毁天荒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偷偷的将桌子上剩下的半坛子寒月抱在手里竟是半句也不愿意搭理他们。
木华跟迦叶也是见怪不怪了,这毁天荒不喜功名利禄不喜黄金美玉独独爱美酒已经是出了名的,当初为了一坛赤霞珠将整个皇宫闹得鸡飞狗跳为了找酒甚至找到了四国君主的寝殿浴池逼得向来不合的四国君主愣是进行了建国以来的第一次联合连手发出了通缉令十多年过去了,到如今这些题外话依旧被人们津津乐道不能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