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童年的秘密 初高中的时候,身边的女同学纷纷开始了“发春期”,走路的时候都是扭动着腰肢,挺立着上身,恨不能塞点料进去,男同学私下里最热衷的,也是评点班花和校花,比如谁的上面更饱满,谁的下面更浑圆。 我虽然算不上帅哥,但学习成绩很好,这碰巧是个“一好遮百丑”的技能,真就有女生“看走了眼”,向我表白。 第一次收到情书,粉色的小信封,有点激动和兴奋,更多是感激。头脑发热之下,我吐露了我的小秘密,并举例说,喜欢某某女老师那样成熟的女性,算是委婉拒绝了对方。 后来我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差不多全校的人都知道了我喜欢女老师,走在校园里周围总会有异样的眼光。我想不通那个女生如果真的喜欢我,怎么可以这样诋毁我。 没过多久,那个漂亮女老师就离职了,这一度让我很羞愧。后来听说女老师离职的真正原因是异地工作不方便,这才内心稍安了一些。 我的“姐控”当然是有原因的,起因是童年记忆里的一个小嫂子。小嫂子其实是姥姥邻居家过门的媳妇,和姥姥的夫家算是同宗,只是血缘关系已经疏远。 我是姥姥用奶瓶养大的,甚至到开始懂事了,都还没有爸妈的概念。 邻居们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村里的婆娘们端着大饭碗聚成一堆,像狗崽子一样咬耳朵,毫不避讳地议论我是“野孩子”,见我惊慌失措地逃走,然后哈哈大笑。 只有小嫂子待我像亲人,可以说从某种程度上弥补了我母爱的缺失。等我长到四五岁的时候,姥姥已经七十多岁,而且身体一直不好,姥爷又去得早,幸亏有小嫂子经常照顾我。 农村的姑娘结婚早,小嫂子其实才十八九岁,我不情愿把一些低劣的词汇用在小嫂子身上,但不可否认小嫂子的长相很标致。 每次小嫂子把我抱在怀里,温柔地摸着我的脑袋,叫我“小可怜”,我总是不由自主地乱蹭,纯粹是感觉很柔软,因为年纪小,当然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小嫂子很疼我,我很晚才学会穿衣服,都是小嫂子惯的。每次有好吃的,小嫂子也会第一时间送给我吃。最喜欢吃的,还是小嫂子的大白兔,每次都是贪婪地含在嘴里,小心地轻轻咬上两下,嘴角不自觉地淌出口水来,用手抹一下,跟奶瓶里漏出的汁液很相像。 每次在超市里遇见这种奶糖,我总要多看两眼。 小嫂子还会经常给我洗澡。农村的条件不比城里,都是烧了热水,倒在洗衣服的大盆里,坐到里面洗的。没有沐浴露,香皂也很少用,小嫂子都是用手给我揉,现在想想都有些不可描述,这差不多是我对洗澡,最初最美好的记忆了。 我还有一个羞于启齿的小秘密,喜欢小嫂子搓我胸和屁股,每次都要求她多弄一会。等长大了一些,再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小嫂子会奇怪地脸红,后来懂事了,才明白那时太调皮。 那时间农村的物质条件还比较落后,最大的娱乐项目就是看电视,因为年纪小,大部分情况下看不太懂,还要小嫂子给我讲。奇怪的是小嫂子有时候会把我的头转过去,或者捂住我的眼睛,每次我都会拼了命地挣扎,不过没一会小嫂子就放开了我。 但是有一种画面小嫂子从来不避讳,就是大人给小孩子喂奶,这本身当然是圣洁的。可能出于人性的本能,每次我都看得很认真,心酸的是我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因为我没有妈妈。 听小嫂子说女人很爱那个小孩,才会给他吃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我问小嫂子爱不爱我,也让小嫂子给我吃,但是小嫂子从来都不答应,还骂我是小坏蛋。 小嫂子很漂亮,人又好,家庭生活却不如意,因为邻家哥,也就是小嫂子的丈夫狗剩,对她并不怎么好。这样说是有根据的,因为我亲耳听到过她挨打。 狗剩哥和村里大多数男劳力一样,大部分时间在外地打工,贴补家用。有一次我去小嫂子家玩,刚好碰上狗剩哥回家,虽然没有看到人,但紧闭的门里传出的声音,再明显不过了。 “看我不弄死你,小骚货!” 狗剩哥不知为何咆哮的声音把我吓住了,紧接着便听到有布料被硬生生撕裂的声音,印象中姥姥把旧衣服撕开当做抹布,就是那种声音,同时还夹杂着小嫂子惊恐的叫声。 “不要啊,放过我吧!” 小嫂子的呼救声让我小小的心突突直跳,紧握着小拳头靠近了一些,却没有勇气和力量破门而入,去解救自己关心和牵挂的人。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在童年的记忆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每每回想起来,似乎还能听到小嫂子充满痛苦和屈辱的喊叫,伴随着乱七八糟奇怪的响声,吱吱呀呀像椅子腿被坐坏将要扭断的声音,又像是洗澡时不经意间在自己屁股蛋子上拍上两下,发出的啪啪声。 狗剩哥只在家待了一天,我和小嫂子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再见到小嫂子我有些心虚,信誓旦旦地说长大后要保护她,小嫂子有些惊讶,但很开心,夸我长大了。不过好景不长,狗剩哥像一只恶鬼,不知道什么时间会跳出来,打乱我和小嫂子的平静生活。 我有午睡的习惯,而且每次都要小嫂子抱着,才会睡得很香甜。那一天是在小嫂子家的客厅,我正在做一个很香甜的梦,梦里小嫂子摸了摸我的头,说有世上最好吃的东西要给我吃。 小嫂子答应给我吃东西,先让我关上门,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偷偷摸摸,但只要能吃到好吃的,还是照办了。小嫂子把我抱在怀里,慢慢解开衣扣,小心翼翼地撩起里面的衣服,只把像奶嘴的地方递过来,我一下就看呆了,只是梦境里的景象怎么也看不分明。 第一卷 第2章 皇朝娱乐城 遗憾的是我还没有吃到,门就被人推开了。那人是狗剩哥,膀大腰圆,胡子拉碴,我一直很怕他。小嫂子是被揪着头发拎到院子里的,我被吓傻了,怯生生地躲在门后向外望,却怎么也没有勇气推开那一扇门。 那天的狗剩哥极其凶残,像是红了眼的恶魔,把小嫂子扯到院子里之后,抽出皮带捆在了树上,先是用巴掌扇,大概是打疼了,又脱掉鞋子作为凶器。 狗剩哥嘴里骂着“骚货”、“偷男人”之类,非但不累,似乎还越来越起兴,最后把小嫂子的衣服都扯碎了,也不管墙头上看热闹的脑袋,极尽羞辱。 眼看着没人会替她出头,小嫂子大概是绝望了,任凭狗剩哥一下一下地抽打,连叫一声都没有,只是两眼无神地盯着堂屋,那个我躲起来不敢发声的门的方向。 这件事在我的内心深处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以致于无数个夜晚梦到小嫂子被捆在树上抽打的场景,尤其是小嫂子绝望的眼神,惊出一身冷汗。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小嫂子,小嫂子离家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狗剩哥发疯找了好久,没有一点消息,好长一段时间也不工作,整天喝得烂醉,四处游荡,耍酒疯。 我也是后来长大了一些,才零零碎碎知道一些小嫂子的传闻。小嫂子并不是本地人,是狗剩哥从打工的城市带回家的,没花一毛钱,没办一桌酒席,娶到这么如花似玉的媳妇,真是祖坟上冒了烟,一度轰动了周围数十里。 但也有谣言说小嫂子面相克夫,而且真的应验了,不出一年接连死了公公、婆婆就是明证,小嫂子的肚子也一直没有动静,这在那时的农村,是断人香火的大罪。 没有小嫂子的生活索然无味,多年之后回忆起来,之后的一大段时光都是可怕的空白。 在我小小的心中一直有一个执念,总有一天要找到小嫂子,当面向她道歉,哪怕不会被原谅。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感觉到现实的残酷,认识到这执念实现的可能有多渺茫。 当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内心五味杂陈,隐约感觉这么多年的忍耐和煎熬,终于到了头。填报高考志愿时我故意选了一个很远的城市,像很多年轻人一样,总想着和故乡决裂。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据说那里是小嫂子故乡的省城,是村里人根据小嫂子的口音推断的。 当同学们沉浸在新入学的喜悦中时,我已经在为吃饭的问题担忧了。姥姥拿出了全部的养老钱给我做学费,剩下的所有都要我靠自己的双手去挣,拿血汗去换。 唯一的解决办法是找一份兼职,只是作为刚入校的大学生,又不是漂亮小姑娘,哪有那么容易,老板们根本不给机会,直接就轰人了。 接连的碰壁之后,我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娱乐城,虽然这种地方名声不怎么好。 娱乐城里,面试的是个带着痞气的粗犷汉子,只瞄了我一眼,就不耐烦地要轰我出去,毫不避讳地嘲笑我“瘦得跟猴儿似的”,也想出来混! 男人总是有血气的,我虽然气不过,却也没胆气在人家地盘上发作,愤愤地出了门,要往娱乐城外面走。眼看快要出去了,我又下意识地折了回去,因为刚刚好像和一个人擦肩而过,虽然明知道自己的想法很疯狂,却还是不想放弃哪怕一点的希望。 我于是一路小跑追了回去,终于在电梯门口赶上了,冲动之下上去抓住了一位女士的胳膊,同时很没自信地叫了一声“小嫂子”。 满怀期待的时候,被我抓住的女人转回了头,很遗憾有些神似,但差别还是很大的,基本可以断定认错了人,不禁自责异想天开,看来真是眼花了。 我刚想撒手道歉,电梯门碰巧打开,闯出来两个高大的汉子。 我这样明目张胆地举止轻浮,两个大汉都是面色一变,二话不说抢两步过来,不等我作出反应,已经一人一边钳住了我的胳膊,同时毕恭毕敬地对那女人叫了一声“红姐”。 骚乱之下很快引来了更多的人,其中就有面试我的痞子男,被人叫做“豹哥”。豹哥上前问了一声情况,突然怒目圆睁,提起拳头就要拿我练手,吓得我一阵头皮发麻,意外的是竟然被红姐制止了。 这个叫“红姐”的女人看样子有三十多岁,全身上下散发着成熟女性的美,却跟“老”没有关系,正是花朵绚烂的时节。我一时间想象不出,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凭什么拥有绝对的权威,看豹哥一伙的态度,显然不是恭维,而是彻彻底底的敬畏。 豹哥甚至有些战战兢兢地汇报了我的情况,红姐只是“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以豹哥的意思是要给我点颜色看看,起码让我三两个月下不了床。那一刻我已经心如死灰,意识到自己惹上了大麻烦,只求豹哥们能够下手轻一点,不要留下残疾。 最终掌控生杀大权的红姐说话了,说可以把我留下来,在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倍感意外的时候,又说道,“河阳人优待。” 最终我好像因为普通话不标准,带着老家河阳的口音,意外得到了特赦,顺带还得到了一份工作,连豹哥都是一脸的不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却也无可奈何。 世事就是这么无常,祸福只在旦夕之间。虽然过程有些坎坷,甚至匪夷所思,但温饱问题算是有了着落,尤其对萍水相逢的红姐很感激。 但我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刚回到宿舍,才一进门就一肚子火。 本来我是第一个报道的,就选了最里面靠窗的上铺,比较清静,采光又好。等回来时却发现铺盖被人扔在了靠门的下铺,这个位置来回进出,私密性要差一些。 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我气不过,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问谁动了我的东西。 我这一声喊声音挺大,宿舍里其余的五个人同时看向我,尤其是抢占我位置的家伙,探出硕大的脑袋和粗壮的胳膊,面相很不友善,表情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床板上很多灰啊!怎么不把我的席子摊开。”我这样抱怨着,一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自顾自地开始整理床铺,整个过程没有人对我说一句话。 和事先预想的一样,我被室友孤立了,比如我那寒酸的行李,像一堵无形的墙。不过似乎又无所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只要待在属于我的角落,不招惹是非,又有什么关系? 有时候我们想着本本分分做人,不代表麻烦不会找上门,第一天上班我就遇到了状况。 刚报完到换好工作服,就有同事喊话让我“接活”,那情形当然没得选择,只能跟着过去,至于要做什么却没有说。我本来是要问的,看到对方不怎么友善,也就没有自讨没趣。 小哥一路把我领到一处像是更衣室的地方,先换掉一般的工作服,穿上一身时尚的衣服,甚至还有专业的妹子给我化了妆,心说这是要见什么大人物不成,至于这么隆重? 期间我有注意到化妆小妹对我的态度,总感觉有些莫名的不屑,转念想大概是麻烦到了对方,这么不待见也是情理之中。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小哥又把我领到了五楼的一间客房,用门禁卡打开门之后示意进去,我不敢不从。只是前脚刚进入客房,背后小哥就把门锁上了,这让我不由得心头一紧,担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的第一反应是观察所处的环境,四下张望的时候,冷不丁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着实把我吓得不清,循声去看,原来大床上毯子下面藏着一位妙龄的女士,一对修长的美腿从毯子下面探出来,娇嫩的皮肤十分惹眼。 “喂,小帅哥,别找了,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那女人言语间带着妩媚,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快过来吧,等你好久了!” 没搞清楚状况,自然不能贸然上前,我原地愣神的时候,女人又说话了,问我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心说这大白天的洗哪门子澡,这女人是不是吃错药了。 女人大概是见我傻愣着,轻笑一声从床上爬下来,等到了跟前一下抓住了我的手,还在手背上摸了一把,赞叹说“皮肤真好”,被我下意识地抽了回来,甚至还后退了两步,心说这女人果然病得不清,怎么还动手动脚的。 女人揩油不成非但不害臊,还一脸的不高兴,我刚起警觉,就见到眼前一花,然后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紧赶着便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这才意识到被扇了耳光,顿时心头腾起一把火,第一反应是这娘们是不是疯了? “赶紧洗了,给姑奶奶去床上等着,出来做,还装什么清高?”女人不耐烦地骂了一句,我才彻底明白是被卖了,虽然之前隐约有不好的预感,但没想到现实这么直白。 境况明了之后,我的第一反应是跑路,再延误估计清白都要毁了。等女人反应过来,我已经冲出去打开了房门,因为出门的时候很心急,碰巧撞在了门口的路人身上。 被撞的不是别人,偏偏是皇朝的扛把子,红姐,这让我不由得脑袋又大了一圈,实在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万幸红姐没有当场收拾我,还给了解释的机会,问是什么情况,我不敢隐瞒,只是紧张之下言语有些混乱。 “挨打了吧,疼吗?”红姐大概是看到了我脸上的红印,竟然伸出玉雕般的手,在我的脸上摸了一下,瞬间像是释放了强大的电流,让我脑袋一蒙,僵在了当场。 第一卷 第3章 心急的大叔 恍惚间我又想起了童年时候的小嫂子,在我摔倒后揉着我膝盖,亲吻我的脸,心疼地在我耳边问疼不疼。 一阵嘈杂把我拉回了现实,是豹哥带着一伙人到了,其中就有之前带路的小哥。 豹哥到了跟前不等红姐说话,也没询问状况,突然夺过身边保安手里的警棍,直接抡向带路小哥的腿,小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跪在了地上,一脸痛苦和迷惑的表情,刚要开口又被豹哥狠狠扇了一巴掌。 “废一条腿,医药费报销。”红姐淡淡地扔下这么一句,转身便走掉了。 红姐消失了好大一会,我才缓过神,突然闻到一股骚味,小哥竟然失禁了。豹哥一挥手示意把人拖下去,然后去了客房,估计是要安抚女顾客。 临走前豹哥还狠狠瞪了我一眼,大概是要秋后算账。 这之后我一直心神不宁,想着豹哥肯定饶不了我,却意外地熬到了下班。甚至之后的几天都没什么意外,大概是红姐的缘故,豹哥心有怨恨也要躲一躲风头。 很快学校的新生入学军训就开始了,白天在烈日下被当做狗一样来回溜,晚上还要打起精神强颜欢笑,给人当孙子使唤,当然是很苦的,但感觉很充实,尤其是想到能靠自己的双手解决温饱,就有发自心底的满足感。 虽然对娱乐城的环境心有抵触,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还是有了基本的了解。这家皇朝娱乐城一楼是洗浴,往上的楼层有按摩、保健、各种娱乐,当然少不了住宿。 有同事神秘兮兮地告诉我,该有的娱乐项目,皇朝都有,我装作似懂非懂。 最初我是待在一楼的大堂打杂,给客人引路,甚至打扫卫生,虽然工资是最低的,但我没有丝毫的怨言。不过好景不长,不久后的一天,我被抽调到五层的客房顶班,一切都改变了。 到五楼值班的第一天,我就目睹了各种年龄和性别的人奇葩的搭配。比如现实版的美女与野兽,肥婆加小鲜肉,甚至是三人行。作为一个服务生,我只能努力发挥自己的职业素养,视若无睹,专心为客人服务。 后来有一对男女引起了我的注意,年龄是“父女档”,这让我本能地有些反感,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女孩子看样子很不情愿,几乎是被拖着进的房间。 起初我是有些麻木的,但马上又意识到哪里不对,如果是你情我愿,这顶多是一场“交易”,但是牵扯到暴力,就可能是犯罪了。 意识到有些不同寻常,于情于理我都要过去看个究竟。 这大叔也够心急的,房门都没关严,所以小姑娘的哭喊声听得很真切,让人很不忍。还没等我听出缘由,就听见“啪”地一声脆响,看来大叔的忍耐到了极限,开始动粗了。 “玛德,劳资出了钱,不是陪你在这磨性子的!”大叔骂骂咧咧开始抽皮带,趁小姑娘没有缓过神,把手给捆了。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一声叹,拿人钱财,伺候人快活,我一个局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叔,我把钱退给你!妈妈知道了会伤心的!”我本来已经转身准备走了,听到小姑娘提到“妈妈”,内心不禁一抽,真是一件让人悲伤的事情。 那中年老男人不管不顾,像一头发了狂的畜生,直接把小姑娘单薄的衣衫撕得七零八落,“嗤啦啦”布料被撕裂的声音让人心惊肉跳。 “不要啊,放过我吧!”小姑娘绝望地哀求着。 有那么一瞬间,时空转换,我仿佛回到了童年,那一年我涉世未深,任凭狗剩哥对小嫂子残忍施暴,无所作为,连发声的勇气都没有。 “大叔,求求你,我才18岁,还没谈过男朋友啊!”老男人懒得再废话,看样子小姑娘越是反抗,越让他兴奋。 “大叔,不要,我跟你女儿差不多大啊!”小姑娘声嘶力竭地叫着,对老男人来说却像是扎了一针兴奋剂。 大概是那一句“跟你女儿差不多大”刺激到了我,我已经不由自主地在房门上捶了一下,发出“砰”地一声响。 老男人正做着伤天害理的事,大概也是心虚,猛地转过头,同时大叫了一声“谁”。 被打搅了好事,老男人估计很不爽,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很不利,大脑飞快地运算着,该怎么救小姑娘于水火,同时还能够自保,灵机一动我注意到了刺鼻的酒气。 “大哥,对不住啊,不过门口好像刚停了几辆警车!”我下意识地冒出这么一句,也是豁出去了,却不料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这货还真喝得不少,加上我穿着服务生的制服,老男人对我的警报没有一点怀疑。 “玛德,真扫兴!”老男人骂了一句,赶紧狼狈地提起裤子,这让我有瞬间的快感,也算是罪有应得。老男人也顾不上拿回皮带,用手抓着裤子就跑,我赶紧开门引路,带老男人去最近的消防通道,那里可以通向娱乐城的后门。 送走老男人,我还有些恍惚,难得干出这么疯狂又有些“侠客”精神的事来。回过神的时候,我意识了不妥,万一老男人下楼的时候碰到什么人,发现情况不对,再杀回来,之前的冒险就白费了,甚至会遭到变本加厉地报复。 想到房间里小姑娘还在床上捆着,我赶紧折了回去。 心急火燎地回到房间,和小姑娘四目相对,我瞬间傻眼了。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直接地面对一个女孩子的身体,说内心没有一点异样,肯定是屁话。 大概是因为营养不良,小姑娘的身体有些瘦弱,甚至隐约能看到肋骨,全身上下没有剩余的脂肪,胳膊和腿也很纤细,恰好是很多女生追求的,有些病态的骨感美。 我努力克制着收回目光,强压着内心不该有的小火苗,小心翼翼地帮小姑娘松绑。奇怪的是小姑娘的表情出奇地平静,眼神很清澈,让我为之前闪念的龌龊感到羞愧。 “你赶紧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出去,万一有人过来,就麻烦了!”我这么说着,突然意识到小姑娘的衣服早被老男人扯碎了,这才手忙脚乱地把外套脱下来,递了过去,一边转过身,好让小姑娘遮羞。 估计再晚就来不及了,我转回去,拉起小姑娘的手就往外跑,因为心急,差点跟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人撞个满怀。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脸淡定的红姐。 被红姐堵住了去路,我的小心脏差点没蹦出来,第一个念头是红姐肯定饶不了我,我这样坏了公司的生意,明显的吃里扒外。 如果红姐把我交给豹哥他们处置,我估计有一千种死法在等着我。 和红姐四目相对,我的脑袋嗡嗡直响,纠结的是该坦白求饶,还是想办法开脱。问题的关键是我对红姐一无所知,所以完全不知道该怎样投其所好。 红姐虽然外表温和,但能在娱乐城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站稳脚跟,连豹哥那样的地痞都忌惮她,绝对是个狠角色,比如上班第一天就目睹了红姐废人一条腿。在红姐犀利的眼神之下,我感觉自己一下就能被看穿,连撒谎的机会都没有。 “我都看见了。把人送走吧,然后就可以下班了。” 万万没想到,红姐竟然没有责怪我,反倒让我更加忐忑起来,这难道是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平静?尤其是让我提前下班,潜台词该不会是要开除我吧? 想不到这么快就丢了工作,这难免让我有些失落,但并没有觉得后悔,和一个女孩子的清白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通之后,我也就释然了,见一旁的小姑娘还在不知所措地傻站着,我一把抓起她的手,以最快的速度从后门逃了出去。 后门出去是一个城中村的小巷,据说这里鱼龙混杂,住着各种流动人口。那时候已经到了午夜,小巷里基本上见不到人,只有不少卖成人用品的小店,还亮着招牌。 出了娱乐城的后门,我就放开了小姑娘的手。那小姑娘就一路跟着我的脚步,连句话都没有,更别说“谢谢”了,心说难道是被吓破了胆? 总不能一直闷声走下去,关键是我还不知道小姑娘的家在什么地方,无奈之下我只好停住了脚步,回身冲小姑娘问话,让她走近一些。 “喂,你家在什么地方,可以在前面带路吗?” 说话的时候我是有一些怨气的,小姑娘固然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从我之前听到的对话判断,这一桩“交易”小姑娘起初是自愿的,敢于出卖自己的身体,在那时的我看来,多半是好吃懒做。 “哥哥,我叫叶子,你呢?”小姑娘估计是缓过了神,但还是显得很拘谨,先作了自我介绍。 不知道是小姑娘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是那一声甜甜的“哥哥”触动了我,我开始不自觉地替这个叫叶子的姑娘开脱起来,也可能是真的走投无路,遇到了什么难事呢? 出神的时候,我没有马上回答叶子的问话,眼睛的余光注意到叶子明显有些失落,最后又抿嘴微笑了一下,换上轻松的样子,说已经到了。 听叶子姑娘说到了,我下意识地收回心神,转头打量面前的门洞。据我所知,这里的城中村即将改造,这一处小院拆迁过后,至少能换来百万家产,照理说家境不会太拮据。 “我在这里租的房子!”叶子说话的时候已经率先跨进了门洞,这么看来叶子可能是学生或者“打工妹”,但是学生的话,一般都是要住宿舍的。 门洞里装有声控感应灯,叶子说话的时候,周围突然亮了起来。 那晚的叶子,全身只穿了我的一件上衣外套,虽然有点肥大,也只是勉强能够遮羞。因为门口的台阶,叶子跨步的时候难免有一些风景溜出来。 那景象,我莫名地想到了丰收的季节,老家的果园里枝头上沾有露水的红苹果。 第一卷 第4章 少女心 叶子大概也注意到了我的出神,脸上泛起一些红晕,把外套往下拉了拉。注意到叶子这样的小动作,我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内心竟然有一些小慌乱,下意识地说要告辞。 “哥哥,上去喝杯茶吧!”叶子很真诚地邀请着,语气里有些莫名的小娇羞,末了又有意无意地强调,说“家里就一个人”。 “让我好好感谢一下你吧,哥哥?”看叶子的表情很期待,让我有些犯难,说不定我残忍的拒绝会伤到小姑娘的心。 月黑风高夜,也不知道小姑娘想怎么感谢我呢。 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外套还在叶子身上穿着呢,总要拿回衣服吧?终于找到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我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答应去叶子的闺房坐一坐。 这小院的建筑分为两层,一楼估计是房东的住处;上到二楼,是单间的格局,估计建造之初就有出租的计划。 二楼的走道很杂乱,一些女式的私衣就堂而皇之地悬在半空,迎风飘荡着,来回走动都要弯腰或者侧身,路过一处房门的时候,还隐约听到一阵女人亢奋的喊叫声,气氛变得更加尴尬起来。 叶子介绍说,房间在走道的最里面,进门之后没有预想中少女的闺房该有的清香,空气中反倒弥漫着一些潮湿的味道,似乎还有淡淡的草药味。 等叶子打开灯,没等我看清屋子里的布置,就被命令背过身去,这才意识到叶子是要换衣服。因为房子的面积并不大,没有隔间或者帘子,即便叶子不提要求,我肯定也是要避嫌的。 意外的是侧身的墙上刚好钉着一面镜子,眼睛的余光瞄上一眼,毫不知情的叶子已经解开了所有的纽扣,准备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了,丝毫不在意身上的衣服只有一件。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酒店的客房里,我解救叶子的场景,似乎比眼下的景象更加真切。作为一个血气方刚,健康的成年男性,想要做到心平如水,哪有那么容易。 因为出神,没有注意到叶子什么时候穿好了衣服。而且我似乎低估了小姑娘的胆量,竟然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腰,然后把身子贴了上来,这让我一时间纠结该怎么处理才好。 “谢谢你救了我,哥哥!”叶子的语调好温柔,尤其是那一声“哥哥”,很能激发男性本能的保护欲,抵消掉了我之前对她所有愤懑的猜测。 叶子姑娘这么投怀送抱,到底是何居心? 还没等我搞清楚状况,房间里突然响起第三个声音,听声音判断是一个女人,语调有些虚弱,问叶子“是不来了客人”,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说好的家里只有一个人呢?难道叶子自己不算数? 叶子也被吓了一跳,我于是很快得到了解脱,转回身的时候才注意到,房间里唯一的大床上正躺着一个妇人,从被子下面探出头来向外望。 还没等我作出反应,叶子已经飞奔过去,爬到床上,用关切和撒娇的语调叫着“妈妈”,问那妇人感觉好不好,渴不渴,想不想吃什么东西。 那妇人没有作答,只是用手轻轻地抚摸叶子的头,好像说话也是一件很费力的事。小叶子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依偎在妈妈的怀抱里,贪婪地享受着母爱的温暖,很动情地说着“妈妈我爱你”。 感动之余我不禁有些心酸,难免联想到酒店里小叶子被老男人羞辱的场景,和眼下的画面形成巨大的反差,让人痛心。 倘若母亲知道了真相,那将是多么让人悲伤的事情。 “叶子,你带朋友回家了吗?”那妇人又提到了我,小叶子也赶紧从妈妈的怀里爬起来,又一下愣住了,似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我。 “阿姨,我叫于果!”我走近了一些,感觉有些拘束,只是下意识地做了自我介绍。 说话间叶子妈似乎很仔细地盯着我看了一遍,然后小声冲叶子耳语了两句,叶子听完脸上泛起一些羞涩,期间还偷瞄了我一眼。 叶子妈好像身体不太舒服,没有坐起身,让我不要介意,然后交待叶子说一定要好好待我,用叶子妈的话说,“在你最惨的时候不离不弃的,一定是真心待你的人”。 叶子妈的话让人有些惭愧,我和叶子本来是萍水相逢,误打误撞才有很小的交集,实在担待不起这么深的情谊。 有些出神的时候,叶子妈又说话了,出于礼貌,我赶紧收回注意力。 “于果,叶子年纪小,各方面都不成熟,但是没什么心眼。叶子就拜托你了,我很满意你们交往。”叶子妈接下来的话,更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尤其是“交往”这个词,模棱两可,可进可退,该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 其实我一直隐约感觉到,叶子小姑娘邀请我去她家,应该不是当面说声谢谢那么简单。虽然不见得有什么损人利己的阴谋,总感觉有什么别的秘密。 看样子叶子妈似乎误认为我和叶子是男女朋友,奇怪的是这小姑娘没有一点要纠正的意思。如果说叶子因为我救了她,要以身相许,实在有点狗血。 那时间已经很晚了,照理说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也许出了门,我和叶子也就是陌路人,至于小姑娘有什么别的心思,不如就随它去吧。 告别的时候,叶子一跃从床上爬起来,说要送我,叶子妈也在一旁附和着,但我执意要一个人下楼,本身也没有必要那么矫情,只是叶子的神情好像有些失落。 回到学校,我是翻墙进的宿舍楼小院,对于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爬树翻墙本来就是小菜一碟,好在看门的大爷早就睡熟了,楼道里也像往常一样没有上锁。 这天晚上睡得很不踏实,一闭上眼睛,叶子姑娘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就会浮现在眼前,让人惊讶于这世间竟有这么动人的白,不由得想起来老家池塘里新出水的莲藕,生平第一次赞叹造物主的神力,能够创造出女人这样一种美好的事物。 另一件让我辗转难眠的事是丢了工作,往后的生计又没了着落,一切还要重头再来。 因为一晚上没怎么睡着,第二天的军训有气无力,在烈日下烤了大半天,差点没被整死,好在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两周来白天训练,晚上上班,已经严重透支了身体。 傍晚时候,眼看到了上班时间,我还在为要不要去皇朝而纠结,突然收到一条短信,让我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看到短信,我一下来了精神。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会是谁呢?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学校里的哪个老师,但那时间还没有正式上课,军训期间负责组织我们的,也是一个高年级的学长。 另外有办公室的,也就只有豹哥了,但他似乎不屑于跟我这样的小喽啰直接对话,为了显示地位也会吩咐手下传话,更不可能发什么短信。 谨慎起见我回了一条信息,问对方是谁,没想到很快就收到了回复,却只有一个字:红。 手握着直板老年机,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红姐竟然亲自发短信给我,还约我去她的办公窒。这话的潜台词是不开除我了?我很受鼓舞,没想到会柳暗花明,很快穿起衣服,差不多是一路狂奔去了皇朝。 这还是我第一次上到皇朝娱乐城的顶楼八楼,估计是红姐提前有交代,我刚出电梯,就有人示意要带我走,我不敢不从,跟在后面内心很忐忑。 是福是祸还未可知,至少红姐因为我“见义勇为”,对我大家赞赏是绝无可能,祈祷不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随着红姐的办公室越来越近,隐约能够感觉到,前面引路的小哥似乎也变得紧张起来,可见红姐平日里的威严。 那小哥得到允许,把我送进红姐的办公室,便恭敬地退了出去。奇怪的是见到红姐之后,我反倒平静了下来,总感觉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一种平易近人的气质,让人很想亲近。 说是办公室,红姐这里却完全没有办公室的样子,倒像是平常人家的客厅。红姐见我进来,竟然招呼我坐下,我赶紧打了声招呼,问红姐好。 “于果,名字很不错!”红姐这样的开场白让我有些发懵,既然知道了我的名字,肯定是有调查,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没头没脑地说是姥姥给取的。 气场这东西,有时候真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红姐才一开口,甚至连责问的话都还没说,我就已经下意识地想要坦白,只是还没等我开口,房间的门就被人敲响了,我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心想着逃过一时是一时。 红姐准许敲门的人进来,似乎没有避讳的意思。等那人进了门,我发现竟然还见到过几次,听同事说名字叫做白雪,是红姐手下的骨干之一。直白地讲,豹哥那样的小头目和这个大家口中的“白雪姐”差了好几个等级,见了面也是毕恭毕敬,点头哈腰。 白雪的身段和穿着都很惹眼,但不媚俗,和寻常的胭脂粉黛不是一个层级。我的视线不由得沿着那一对俏足和美腿一路直上,刚好和白雪投过来的目光撞个正着,慌忙挪到了别处。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那么一个元老级的人物都不敢入座,我一个戴罪的小喽啰,是不是太不识相了?一时间如坐针毡,好在白雪没再注意我,开口问红姐叫她过来有什么安排。 “白雪,你跟我有多久了?”红姐并没有马上吩咐什么事,但照理说绝对不可能是要唠家常那么简单。 第一卷 第5章 红姐的惩罚 白雪似乎很放松,回忆说跟红姐做事有七八个年头了。然后两个人又聊到白雪的家人,父母年迈,好在身体还算不错,兄弟姐妹也都已经成家,听得我在一边很尴尬,但又不好打断再去回避。 “女人这一生,好日子不多,白雪,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多陪陪家人了!”红姐突然话锋一转,冒出这么一句,还没等我琢磨出其中的端倪,白雪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白雪这一跪没有半点征兆,自由落体一样砸在地板上,估计膝盖会有淤青。 平日里傲娇的白雪,此刻像个犯了错的女仆,匍匐在地上,因为下面穿的是短裙,进了不少风,却也无暇顾及,让坐在一旁的我有些无所适从。再看端坐在沙发上的红姐,虽然依旧面色和善,却有让人脊背发冷的威严。 “红姐,不要赶我走,白雪知道错了!”白雪开始不停地承认错误,声音变得沙哑起来,红姐惜字如金,只是“嗯”了一声,依旧很慵懒。 “红姐我错了,不该强迫姐妹做事!”白雪说话的时候,脑袋抵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至于强迫手下姑娘做了什么事,白雪并没有说,只是我没有来由地想到了“逼良为娼”,然后又脑洞大开,猜想会不会和叶子有关。 难道叶子的“交易”是被这个白雪强迫的? 听白雪承认了错误,红姐并没有当场责罚,而是从沙发上站起来,很随意地走到一边的书架旁,拿起一把摆设用的短刀,又把玩着回到座位上,这才招呼白雪起来,像是有话要说,白雪唯唯诺诺地直起身,但没敢站起来。 “白雪,你跟我这么久,应该知道,规矩就是规矩!”红姐说话的时候,看似很亲切地拉起白雪的手,奇怪的是白雪却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红姐随意地把白雪的手放在茶几上,突然抽掉刀鞘,猛的一下刺了下去,正穿过白雪的指缝之间,插在桌子上发出“砰”地一声响。 这时的白雪脸上早没了血色,牙齿紧咬着嘴唇,叫都没敢叫,只是发出“呜呜”的声响。 红姐的这一刀快准狠,电光火石之间,怎不让人胆战心惊。更让人惊叹的是这一刀不可能是意外,而是有意为之,差上分毫,白雪的这一只玉雕般的手就废掉了。 由此看来红姐不但城府极深,身手也是不凡,这一刀下去看似平平无奇,甚至没见到血光,若不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绝对办不到。 “少了这一只手,你以后怎么过呢?”红姐哀怨地叹息了一声,像是动了妇人之仁,却又为难坏了规矩,潜台词好像是说:总要掉块肉的。 念及此,我不禁一阵心惊肉跳,担心这是“杀鸡给猴看”,会遭到同样的下场。 手臂不能动,脚上能不能削下一块?我毫无来由地揣测着红姐的心思,后背发凉,直冒冷汗,更别提当事人白雪内心的感受了。 “有没有什么对等的东西?”红姐自言自语着,把别人生死攸关的事说得轻描淡写,那一刻我又一次深切地感受到现实的冰冷,就像这看似富丽堂皇的皇宫,实际上到处充满了未知和危机。 “白雪,你这些年,都没接过客人吧?”红姐没有来由地冒出这么一句,让人捉摸不透。 意外的是白雪听到这话竟然抬起了头,眼神里有些类似视死如归的解脱,第一次有了些胆气,说道:“红姐,白雪用这身子抵罪吧。” “既然这样,就依你!”直到这时我才明白这一桩“交易”,红姐这么轻率地处置了别人的清白,好像还开了什么恩德,让我有些不能理解。另一方面白雪也是自作自受,以红姐的角色和地位,也只能答应白雪的要求。 “于果,你来帮帮白雪!”红姐突然提到我,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然后便起身走了出去。事发突然,匪夷所思,我还在琢磨红姐说的“帮”是怎么个帮法。 红姐出去关了房门,又过了好大一会,伏在地上的白雪才敢吃力地直起身,我下意识地上前扶了一把,想让她到沙发上休息一下。大概是真的很受折磨,白雪并没有拒绝我的好意。 “想不到我的第一个男人会是这样!”白雪凄然地笑了一下,突然用犀利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似乎闪过一些温柔,又接着说道,“其实也不算差,起码还能接受。” 白雪的这话让人很尴尬,虽然面前的这个女人身份地位和形象气质,让我本能地自惭形秽,但出于男人的自尊,我还是有些气不过。 女人的贞节固然宝贵,不过,男人就是“配种”的机器吗? “小于果,天这么热,穿那么多衣服不热吗?”白雪把话说得很温柔,让我刚刚冒出的小情绪,瞬间又没了踪影。 片刻之后,我才品出味道来,白雪哪里是关心我热不热!果然,出神之间白雪已经很自然地走上前来,把手伸向了我的外套。 “不用麻烦了!”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句,同时后退了两步,机械地说着“自己来就好”,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的时候,已经下意识地脱了外套,不禁有些脸红,难道我的内心深处真有什么龌蹉的念头? 白雪自然看出了我的窘态,却没有嫌弃的意思,依旧亲切地微笑着,突然用自嘲地口气说道:“你会不会嫌我老呢,于果?” 怎么可能嫌弃?那一刻我有些沮丧地发现,无法否认内心真实存在的想法,白雪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的确是很有吸引力。就像是小时候被邻居用好吃的诱导,明明很嘴馋,又会觉得很没骨气,带有一些小屈辱。 在我神游天外的时候,白雪那边进展很顺利,因为衣服本就不多,很快就只剩下最后的“遮羞布”了。出于人性的本能,我抑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热血喷张,以至于感觉面颊有灼热。 “小于果,你真单纯,单纯得有些可爱!”在我的身体处于僵硬状态的时候,白雪已经凑上来抱住了我,身前软软的两团,贴在我的胸口上。 “我甚至有点喜欢你了,于果,你说奇怪不奇怪?”白雪软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鼻息打在耳垂上痒痒的,这大概是我第一次正经听到的“情话”,那场景有些诡异,以我从未预料过的情形和方式发生了,关键是我并未觉得讨厌。 “现在红姐又不在,有些事情也没办法验证,我的意思是,没必要非得那样吧?”说这话的时候,我莫名有些口干舌燥。白雪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事实上只要配合得好,戏演得够足,瞒过红姐并不是没有可能。 “你觉得我会怨恨红姐吗?”白雪当然没想让我发表意见,自问自答说,“是我自己不争气,坏了规矩,理所当然该受到惩罚。” 听白雪这么说,我似乎没什么好反驳的,自然以为白雪是被洗了脑,却听见她补充说“连命都是红姐给的”。 “我白雪做过的事,还从来没有后悔过!别婆婆妈妈了,小于果,姐姐我今天要定你了!”白雪这么说着,自然也敢这么做,果然还没等我缓过神,已经被推倒在了沙发上,然后就没有了发声的机会。 下一刻,白雪已经死死咬住了我的唇,再敢反抗,我甚至于觉得白雪能把我吃掉。 据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说的是某些方面的需求。白雪这么一个大美人,按照红姐的说法,守身如玉这么多年,那架势真是“饿狼扑食”一般。 第一卷 第6章 有女静淑 有那么一瞬间,我意识到初吻就这么没了,虽然男人纠结这点事,好像有些矫情,但毕竟是第一次,而且是被强的。 我这边还没接受现实,白雪已经乘胜追击,接着要扩大战果了,一双玉手早已从我的衣服下摆探进去。 原本还幻想着在皇朝能够安分守己,独善其身,不曾想这么快就被染了色,而且看这架势,马上就要被白雪拿下了。 “小于果,你怎么一点都不配合呢?”白雪似乎哀怨地责怪我起来,开始加快攻势,咬在我的耳垂上,湿湿的,同时能听到诱人的鼻息声。 如此大幅度的动作,像是一下拧开了我的水龙头,被压抑的水流喷涌而出。 “再怎么矜持,身体是不会说谎的!”还没等我搞明白这话的意思,白雪的手已经探向了下面,突然来了一手“海底捞月”,吓得我一哆嗦,那种感觉男生应该都很熟悉,然后身体下意识地缩在一起,想要阻止白雪有进一步的动作。 整个过程,白雪就是一个肆意索取的女王,我承认内心被无名的小火苗烧烤着,碍于某些不确定的准则,不敢将本性释放出来。 眼看白雪已经强行破开了我的大门,再不做个了断真要沦陷了。 “这样不好吧,我还没谈过女朋友!”关键时刻,我下意识地叫出这么一句,白雪竟然一下子停了下来。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有些失落,同时莫名其妙地担心,会不会伤到对方。 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房间的门竟然被人打开了,然后红姐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怎么,还没有结束吗?难道是我们白雪,不够有魅力?” 红姐突然出现,那种事自然没办法继续,白雪倒是不慌不忙地从我身上爬了起来,瞬间又转入冷若冰霜的状态,跟之前的骄阳似火,判若两人。 “既然如此,也不好勉强,但这笔账还是要记下来。”红姐说话的语气依旧很淡漠,这话直白的意思是我暂时不用帮白雪接受惩罚了,另一层含义意味着改判“缓刑”,总之白雪早晚是我的人,只是时机的问题。 “谢谢红姐,那白雪先下去做事了!”得到红姐的允许,白雪俯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直接搭在肩膀上,便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之前带我过来的小哥刚好出现,估计是想查看有什么动静,瞬间僵在了门口。 白雪依旧不慌不忙的走过去,突然甩手一个巴掌,直接扇在小哥的脸上,可怜的小哥估计被莫名其妙扇得晕头转向。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白雪怒吼了一声,那小哥赶紧缩在了一边,哪里还敢再看,赶紧低下头一个劲地道歉,唯唯诺诺地请求白雪姐原谅。 眼看着此番情景,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后悔刚刚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白雪是不是逢场作戏也未可知。假如我真的坏了白雪的清白,天知道会不会受到什么疯狂的报复,说不定会死的很难看。 白雪走后,红姐意外地没再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让我下去好好做事。虽然有些困惑,但终于得到了赦免,我赶紧着急忙慌地退了出去,生怕红姐会突然变卦,再没有来由地怪罪到我头上。 接下来的上班时间,我总是心神不宁,担心白雪会找我麻烦,或者豹哥知道了我出风头,又要收拾我,意外的是一直到下班都很平静,豹哥甚至都没有出现,或许真是我想多了。 回到宿舍,感觉这一天身心疲惫,另外有一件棘手的事让人烦恼,军训结束正式上课之后是有晚自习的,据说学生会还会查出勤,纠结的是为了生计我不能放弃工作,唯一的办法就是找辅导员请长假。 多方打听之后,我知道了辅导员的名字,叫做韩静淑。 得到这个信息之后,我没有来由地减轻了一些担心,潜意识里仅仅因为这个名字,便主观地认为会是一个美丽、和善的女士,相比之下会容易通融一些。据说名字真的会潜移默化影响一个人的个性。 事实证明,我的这些分析都是异想天开,当我向美女辅导员介绍完自己,表示有事情要报告的时候,对方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继续自顾自地写着什么,连头都没有抬,让傻站在一边的我颇有些尴尬,甚至打了退堂鼓,是不是该另做打算。 就在我准备告辞的时候,美女辅导员总算投来了注意力,我也得以一睹对方的芳容,真是名如其人,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窈窕淑女。 我收回心神,再一次重复了此行的目的,美女辅导员还算和善地听我简述完缘由,接着是短暂的沉默,然后才模棱两可地答复说,要看一下学院的规定,至于能不能为我开一个特例,还不好说。 女辅导员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有什么心机,看样子真不好办,但我又的确没有退路,琢磨着女辅导员解决不了,就去找院领导,这样逐级尝试,直到事情解决为止。 就在我准备告辞的时候,却又莫名其妙被美女辅导员叫住了,心说难道还有转机不成。 “这样吧,我再想想办法!”美女辅导员扶了一下眼镜,转而说道,“我这边有两个行李箱,帮我搬到宿舍去,怎么样?” 乍一听,我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不禁有些欣喜,琢磨着有戏,美女辅导员既然肯让我帮忙,于情于理会为我的事做一下努力,想到此处我赶紧满口答应了,生怕对方后悔一般。 美女辅导员的两个大行李箱的确有些分量,难怪会找人帮忙,但对我来说并不吃力。一路无话难免有些尴尬,我琢磨着该唠些家常,改善一下关系,总是没错的。 那时候已经出了办公室,情景发生了变化,我们的目的地又是美女辅导员的住处,加上路过的同学有意无意投来的目光,气氛难免会有些怪异。 就在我叫了一声“韩老师”,准备搭讪的时候,却被美女辅导员打断了。 “不用那么客气,我其实不比你大几岁,叫我静淑姐就行!”美女辅导员说话的时候轻描淡写,我反倒觉得更加尴尬了。 美女辅导员让我喊她“姐”,无疑是亲近的表现,这成功地激发了我身体的潜能,感觉两个大行李箱拎在手里,好像变轻了许多。 从学院办公楼出去,不多远是一个过街天桥,天桥下去就是教职工宿舍区了,好在距离不算太远,加上静淑老师又比较和善,一路上并没有像我担心的那样出现冷场。 唯一意外的情况是我们的目的地在六楼,好在静淑老师很体贴地表示在楼下等我,让我先提一个箱子上楼,着实让我松了一口气,不禁对美女老师增加了许多好感。 根据静淑老师的说法,新公寓已经住了一周左右的时间,今天是正式搬行李过来,本来还发愁怎么搬上楼,正好碰上我这个“冤大头”。当然静淑老师的原话不是这样,相反还因为麻烦到我,有些很不好意思。 再一次往返提第二个箱子,静淑老师是跟我一起上的楼。不知道是一时疏忽,还是有意为之,静淑老师偏偏要走在前面,考虑到楼梯的落差,我的位置就比较尴尬了,何况静淑老师刚好穿着修身的短裙,挺翘的身材昭然若揭。 这一次奇妙的经历,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提起静淑老师,我都会不自觉地回忆起那样一个午后。场景并没有粗俗,我以四十五度角望上去,迎面是金色的阳光,阳光里舞动着一个姣好的天使。 第一卷 第7章 淋浴间的风景 因为有这样的意外,第二次上楼我反倒忘记了劳累,直到静淑老师说“到了”,我才有些尴尬地缓过神。 放第一个箱子的时候,我就注意到门口有一大袋垃圾,于是主动提出送到楼下,当然有献殷勤的意思,毕竟是有求于人;另一方面是考虑平复一下心情。静淑老师刚好接到一个电话,也就没再跟我客气。 因为是第一次过来,我对附近的地形不怎么熟悉,只记得来时的路上有一个垃圾集中点,不过有一段距离。本身也没什么可着急的,我有意磨蹭了一会,才又上楼,一边琢磨再怎么跟静淑老师说一下请假的事。 上到六楼,发现留了门,只是客厅里没有见到静淑老师,试着叫了一下也没有回应,怀着忐忑的心情,我决定去卧室看一下,寻思光天化日之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学校竟然给静淑老师配了两居室,其中一个卧室的门虚掩着,过去敲了两下,没有什么反应,出于某些好奇,我鬼使神差地推门走了进去。 卧室的面积并不大,所以正中的一张大床就显得格外惹眼。一眼望去,大床上散落着一些女式的衣服,大致能拼成一套,甚至有贴身的衣物,被随意放在明显的位置。 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对这些女人的东西产生了兴趣。依稀记得上一次近距离接触,还是小时候,我在小嫂子晾晒的衣服中间“躲猫猫”,有好闻的洗衣粉味道。 因为年纪小不懂事,我把小嫂子的私衣扯了下来,套在头上,两边的袋子像棉帽一样系起来,小嫂子见了之后“咯咯”大笑,然后又突然跑过来夺了回去,还奇怪地骂我是“小坏蛋”。 恍惚中卧室外好像有响声,我这才惊醒过来,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靠近了静淑老师的衣物,差一点就要干出某些不敬的举动,转而又回想起在楼梯间里的遭遇,瞬间感觉内心有热热的暗流涌动。 倘若这时候静淑老师突然回来,我这样未经允许出现在她的卧室,首先很不礼貌,无疑还会引起对方的反感,之前所有的讨好都前功尽弃了。念及此,我赶紧退了出去,一边还自我剖析,总不至于有某些“恋物癖”吧? 静淑老师没有在这个房间,很有可能在隔壁紧闭房门的卧室里,或许正在换衣服也未可知。意识到思想差一点又要跑偏了,看来有必要去洗漱间冷静一下。 只不过意外的情况接踵而至,推开卫生间门的一瞬间,我又傻眼了。 扑面而来,是萦绕整个空间的水汽,同时有“哗哗”的水声,朦胧的油彩画里,一个嫩白的女体正扭动着腰肢,享受水流迎面而下滑过躯体的快感,黑色的长发一泻而下,发梢接近一道深沟的上际。 有那么一瞬间,大脑像被未知的电流击中了一般,在残存的理智支配下,我下意识地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 还好浴室里的人是背向外的,淋浴时比较投入,加上水流声,门也打开得不多,这才没有被发现,真像偷鸡不成一样让人胆颤,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逃脱之后我还有些不放心,侧耳去听卫生间里的动静,似乎不再有水声,心说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念及此我又紧张起来,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 这之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已经在楼下大喘着粗气了,猛然意识到着急下楼入户门没有关,纠结要不要上去关一下,不过万一和静淑老师撞个正着,“偷窥狂”的罪名不知道该怎么搪塞过去。 不过没有关似乎正好,就当我倒完垃圾压根没有上去,做了雷锋之后不愿接受感谢,至于“偷窥”的事,回头打死不承认,静淑老师也是没有办法。 这之后的一整个下午,我都在纠结“偷窥门”的事,一会担心静淑老师会怎么报复我,一会又心存侥幸,说不定静淑老师压根就没有发现我。 还有一件更让我烦躁的事,请假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第一节晚自习课我就逃课了,至于第二天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也顾不了许多了。 等到了皇朝,扑面而来是霓虹的灯光,感受着萎靡奢华的音乐,我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和白天教书育人的大雅之堂比起来,这真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有着天壤之别。 那天我又临时被抽调到二楼顶班,这一层主要提供洗脚和按摩服务,休息室里有不少洗脚妹嬉笑打闹着,“咯咯”笑成一团;或者双手并用抠弄着手机,不知道遇上了什么开心的事,痴痴地笑着。 当然也有面容青涩的小哥,是专门为女性顾客提供服务的。 我的工作类似于看场子,因为乍一看还算人高马大,虽然有些瘦弱,关键时候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哪怕是摇旗呐喊,多少也能撑一下场面,这大概也是我被选中的原因之一。 没想到刚上工不久,就出现了状况,206包房突然传出一些响动,紧跟着一个小妹便哭泣着跑了出来。我马上通过对讲机报告了状况,没一会儿领班的张哥便跑了过来,我作为撑场面小弟的角色,也发挥了作用。 张哥果然是见过世面,进门之后扫了一眼包房里的状况,便露出了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神色,先是很客气地赔礼道歉,承认自家小妹服务不周到。 搅场子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明显感觉带着一些酒气,点这个档次的服务,估计也没有什么身价和背景,无非就是一个老无赖,看小妹长得挺水灵,趁着酒劲儿想占点便宜,没想到遇上一个贞节烈女。 老男人肯定没有真的喝多,看了一眼张哥和身后的三四个小弟,瞬间认清了形势,态度也没之前那么强势了,不过面子上总要过得去,说了一些水太烫、手劲儿太大之类的屁话。 张哥也顺水推舟,说可以免单,老男人又抱怨了两句,也算吃到了甜头,再无理取闹就有些不识相了。 这一场小风波很快被平息了,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估计是家常便饭了。张哥又安慰了被骚扰的小妹几句,顺便交待工作的时候多长点心眼。 本来已经做好了打算,熬时间混到下班,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里,正是之前强迫叶子的老男人。真是冤家路窄,万一这老畜生记起我来,少不了会搞得鸡飞狗跳,眼下之际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开溜。 为了保险起见,我直接进了安全通道,躲进了楼梯间,不在同一个楼层在我看来是最安全的。一直等了十多分钟,估计老男人已经进了某一个包间,我才敢上楼,转念又觉得有些太过紧张,说不定老男人对我并没有印象,甚至于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临下班前我去了趟厕所,就在我放松心情,准备洗手的时候,竟然又遇到了“熟人”,正是之前被我解救的叶子,没想到叶子穿着皇朝的制服,竟然跟我成了同事,或者她原本就在这里工作,只是之前没碰到过而已。 原本还想着跟叶子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看来以后相处的时间还会有,转念又觉得自己多想了,至少眼下我只是皇朝的过客,叶子离我的生活还很远。 “哥哥,我们又见面了!”叶子见到我似乎很兴奋,以至于闯上来挽住了我的胳膊,过分亲昵的动作瞬间让我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在我看来,关系还没有熟到这般地步。 叶子估计也注意到了我的反应,粉嫩的脸蛋上泛起一些绯红,像挨了烫一样松开了我的胳膀,甚至还退后了两步。 第一卷 第8章 彪悍如雪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冷淡了,便试着和叶子打招呼,问她怎么在皇朝,做些什么工作。 “我在白雪姐手下做事!”叶子变得拘谨起来,但我关注的是她提到了白雪,是不是真像我之前猜测的那样,叶子就是那个被白雪胁迫的对象,转念又觉得,这似乎跟我没什么关系,也就不再多心了。 本来只是一场寻常的偶遇,简单打声招呼而已,但意外的情况不期而至,之前被我发现的老男人再一次出现了,正从拐角处向卫生间的方向走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我伸手揽住娇小的叶子,闪身躲进了旁边的厕所。 二楼的卫生间设置得有些奇葩,每处是并排的两个隔间,男女各一,外面是洗手池。因为事发突然,进去之后才意识到误闯了女卫生间。 因为里面的空间并不大,我下意思地把叶子抱在了怀里,注意力却全在外面,果然没多久隔壁就被人打开了,紧跟着有一阵异味飘散过来,伴随着一些类似便秘的声音。 原本想着正合我意,可以借机离开,门外却又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貌似有人躲进来接电话,一时半会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我这样和叶子出去,未免有些太惊世骇俗了。 眼下的状况只能静待时机,我收回心神朝怀里的叶子看过去,只见这小丫头一脸的懵懂,扑闪着大眼睛盯着我看,小脸红扑扑的,竟然有一些妖娆。 因为在这之前叶子是背向外的,估计并没有发现老男人的出现,猜想对我“挟持”她的举动产生了误会。我的第一反应是想要解释,突然意识到隔壁还存在着危险,只能闭嘴了,同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警示叶子不要说话。 我原本还担心叶子会有什么激烈的反应,没想到这小丫头对我的要求很顺从,甚至于乖巧地把双手揽在我的腰际,把头轻轻靠在了我的胸口上。 厕所原本是一个污秽之地,但和某些荤段子或者动作片联系起来,就变得奇妙了。叶子原本还很矜持,不知道是不是站得有些累了,慢慢动了两下,细小的举动却让我内心腾起一些热流,恍惚间感觉胸前有舒服的柔软。 我一边祈祷门外接电话的人赶紧离开,一边又矛盾地觉得眼下的境况很享受。不经意间叶子又有了举动,原本揽着我的手臂慢慢下滑,竟然穿过上衣的下摆,和我的皮肤有了接触。 就在我思想有些抛锚的时候,叶子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估计也是心有余悸,在等待我的态度,而我本能给出的回应,就只有沉默。 大概在叶子看来,沉默意味着认可,我无法得知叶子那时的心理活动,突然感觉缠在腰间的小蛇发起了攻击,穿过有些宽松的裤子直穿下去,一下咬在我的身体上。 这一下近乎疯狂的举动,大大出乎我的所料,感受到下面传来一阵强烈的刺激,我差一点没有叫出声来,意识到隔壁还有威胁,又生生憋了回去。 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被某些大胆的想法蛊惑了,意志力发生了动摇,实在是伊旬园里的果实太过诱人。 叶子传递的信息很明确,只要我愿意,可以随意地索取。我在小丫头的眼眶里,莫名读到了火热,甚至于视死如归的悲壮。 “叶子,不要!”电光火石之间,我慌忙凑到怀里的姑娘耳边,尽量压低声音,机械地说了这么一句,有那么一瞬间,内心似乎有些空落落的。 那一刻的心境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无法否认荷尔蒙的作用真切地存在,但在眼下的场合完成“成人礼”,跟我许多次预想中的情况落差太大,内心有点不愿意接受,对怀里的姑娘也很不负责任。 最关键的是,我们之间的情感远没有达到足够的深度。 像是滚烫的煤球被浇了凉水,叶子瞬间安静了下来,小心着把手从我的衣服里抽出来,却也没敢再抱我,动了两下大概是想从我的怀里挣脱出去,只是周围的空间实在太小,另一方面四目相对难免会比较尴尬,只好别扭地靠在我身上。 我担心会伤到叶子的心,就在我纠结该怎么加以弥补的时候,隔壁传来了响动,一阵冲水声过后,里面的人便出去了,向门外探听,也没有了接电话的声音。 估计警报已经解除,我小声告诉叶子,可以出去了。 我的声音虽然很轻,叶子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迅速与我划清界限,推门便要出去。事已至此,只能再找机会解释了,无奈的是我本来出于好意,却落得图谋不轨,行为不端的坏名声。 我原本还想跟上叶子,尝试解释一下,却被堵住了去路,明显感觉叶子受到了什么惊吓,我的第一反应是又有什么意外,赶忙闪身上前,意外地见到了一脸淡漠的白雪,正用复杂的眼神盯着我和叶子看。 “白雪姐,我先去做事了!”叶子的脸羞得红彤彤的,把头埋得很低,恨不能缩到衣服里面去,语气里充满了怯懦,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快步走出去,消失在了拐角。 叶子逃走以后,就只剩我和白雪四目相对,回想起前一天在红姐的办公室里纠缠不清的场景,感觉气氛有些尴尬,但观察白雪的表情,却显得很平静,就好像之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没看出来呀,小于果,口味还挺重!”没等我想清楚该怎么应对,白雪首先说话了,语调里全是讥讽,看样子是误以为我和叶子刚干完什么龌蹉事。 “白雪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下意识地这么否认,无疑没有丝毫的说服力,毕竟“眼见为实”,白雪是亲眼所见,想要自证清白除非拿出有力的证据。 “小于果,不是说没有女朋友吗?”白雪压根不想给我洗白的机会,开始责问起我来,好像是怪我前一天拿“处男”的身份欺骗她,却和叶子这样身份低微的服务员小妹乱搞。 白雪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天知道这个奇怪的女人心里想着什么。如果我前一天坏了白雪的清白,当真不会受到报复?总不至于因为这一次巧合,嫉恨我瞧不起她吧? 思想抛锚的时候,白雪已经走到近前,突然抬手勾起我的下巴,眼神里闪烁着迷人的轻浮,悠悠地说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小于果,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记得过来找我!” 白雪这样的举动实在超出我的想象,真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女人,对于这样的要求,我实在无言以对,如果我身上有什么利用价值,还好理解,问题是我一个穷困潦倒的臭屌丝,能带来什么好处,值得白雪这么起劲非要献身? 难道只是红姐随口的一句话?说不定红姐早当做玩笑忘记了,记账什么的可能只是为了找台阶下。 被白雪这么公然调戏,我当然不敢有半点的反抗,只能任由摆布,昨天在红姐的办公室,看门小哥只是多看了一眼,就吃了巴掌,天知道我一个不小心会戳到冷美人的哪根神经。 “别老想着鬼混,小心得病!”白雪冷不丁地凑到面前,如果时间充足,我甚至于能数清对方的睫毛有几根。白雪的红唇在我眼前一张一合,像熟透的西红柿,汁液丰满,让人有凑过去咬上一口的而冲动。 我努力抑制着本能的冲动,身体处于绷紧状态,随时准备逃避各种意想不到的惩戒,却不想白雪竟然放开了我,转身走掉了,刚好又有一个喜欢凑热闹的倒霉蛋,被白雪恐吓要挖眼,吓得缩到墙根上,恨不能把头藏进裤子里。 第一卷 第9章 约架 这个白雪天生丽质,偏偏如此凶悍,动不动就要挖人眼睛,依我看够悬以后能嫁出去。不过终于摆脱了魔爪,我也是长呼了一口气。 躲过白雪这一劫,一直到翻墙回到宿舍都没再有意外,唯一让我奇怪的是几个室友都还没有睡觉,似乎在密谋着什么,四个人围着年纪最小的小六不停地嚷嚷,挑头的老大晃动着一身的肥肉,大骂小六没有出息,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经过这些天不多的相处,和室友的关系不像起初那么敌对了,甚至按照年龄排辈论资,还得了“老二”的交椅,但大部分情况还是被当做空气。等我铺好铺盖准备睡觉的时候,零零碎碎拼凑出了事情的起因,原来小六看上一个妹纸,却被人捷足先登告了白。 我本来不想理会这些无聊的破事,没料到胖老大罕见地提到了我,用命令的语气说道:“明天晚上教训那小子,老二也去!” 胖老大要替兄弟出头约架,在我看来多少有些滑稽,大概因为在皇朝待了一段时间,见了不少世事险恶。之所以记起我这个老二,胖老大的算盘估计是凑人数,毕竟场面上会多一些气势,何况我的个头正是上好的群演。 胖老大难得瞧得起我,自然不能不合群,只好勉强应承了下来,至于具体的计划就没我什么事了,我也乐得清静,加上身体比较疲乏,倒头便睡了。 第二天一早才刚进教室,就被据说新当选的班长点了名,说辅导员静淑老师召见,这让我不由得担心起来,一阵头皮发麻,这才记起来前一天“偷窥门”的事。 看来请假的事是彻底没戏了,还是祈祷不会受什么处分和报复吧。 因为之前去过一次,很快便到了静淑老师的办公室,是多人公用的,被隔出许多隔间。 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去之后,发现如我担心的一样,有其他老师在。意外的是静淑老师看到我进去,马上放下手里的工作,朝门口走了过来,看样子是要跟我单独聊聊。 静淑老师的举动更加重了我的担心,不出所料真有什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谈的事。 跟着走进旁边的一间空教室,静淑老师还特地向外张望了一下,然后才关了门,像是在搞什么敌特活动。再次和静淑老师身处于二人世界,我不由地记起来前一天误闯卫生间的意外,马上又自责起来,实在有些大不敬。 “于果同学,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一件很过分的事?亏我还那么信任你!” 果然静淑老师扶了扶眼镜便开始声讨,起初的时候声音有点大,大概是意识到可能会引起路人注意,便压低了声音,但愤恨的表情丝毫没有减弱。 对于静淑老师的责问,我自知没有半点辩解的理由,就只能诚恳地道歉,请静淑老师消消气,不管是怎样的责罚,我都无条件接受。 我诚恳忏悔的态度还真起了作用,加上静淑老师本就和善,说了几句气话之后,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虽然不见得已经谅解,起码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第一节晚自习就逃课,还刚好被学生会检查到,扣了考核分!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个人行为,影响了整个班级的声誉!”说实话听到静淑老师这样控诉我的罪状,瞬间的感觉有点懵,搞了半天跟偷窥门没有半点关系? “对不起,我错了,静淑姐!” “现在是上课时间,叫‘老师’!”静淑老师绷起脸来还真有点老师的样子,用严肃的口吻继续说道,“我不是承诺过你了吗?我查一下院里面的规定,会帮你解决的!” 原来静淑老师说的查规定,并不是一句托词。 虽然我并没有觉得所谓考核分,和班级的声誉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听说静淑老师是刚毕业第一次带班,基于这样的原因,我感觉有些羞愧,尤其联想到可能影响静淑老师的职业生涯。 就在我纠结该怎么收场的时候,静淑老师的态度意外有了转变,用缓和的语气说道:“你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按照学院的规定,大一新生必须上晚自习!” 听静淑老师这么说,我也就死心了,果然跟我预料的结果没有两样,如此说来,我还要继续逃课不成? “但是你这个情况比较特殊,我已经争取为你开了特例!因为你的事,我可是动用了私人关系的!”压根没想到会绝处逢生,静淑老师爆了一个大大的彩蛋,我忍不住要给静淑老师一个拥抱,实在是太感谢了。 “不过功课不能落下,我想一下,要加一个条件,每期期末考试成绩不能低于前三!” 静淑老师这么要挟,我哪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别说一个条件,十个条件也要硬着头皮接下来,不过大学里还计较分数和名次吗? 此间事了,马上要到上课时间了,就在我准备拉门出去的时候,静淑老师又有话说,叫住我之后首先扶了一下眼睛。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出去的好,你懂我意思吧?”静淑老师最后的交待很含糊,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眼看静淑老师脸上有微微的红,我也不好再追问。 走去课堂的路上,我还在琢磨静淑老师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秘难道真是之前淋浴间误打误撞的事?静淑老师之所以对我请假的事这么上心,甚至于不惜勉为其难动用私人关系,就是为了封我的口? 其实完全不必如此,我对静淑老师不可能有什么险恶用心。 几经坎坷,困扰许多天的烦恼总算解决了,感觉一身的轻松,接下来的课程也很用心,一方面答应了静淑老师的要求,另一方面也是对自己的负责。 很多时候,我们刚刚决定做一件事,往往抱有极大的热情。下午虽然没有课程,我自觉到图书馆温习了功课,以至于忘记了胖老大组织的约架,直到接了电话,才记起来还有这档子破事。 说到底,我压根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倒不是因为我与室友的关系比较疏远,而是在我看来这所谓的约架,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牵扯不到真正的仇恨,更无关生死,几个荷尔蒙过剩的愣头青,能玩出什么花样。 等我放回课本快要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远远看见胖老大带着四个兄弟已经摆开了架势,而对面只有一个文弱的青年。 我下意识地放慢脚步,大喘几口粗气,暗骂了胖老大两句,害老子着急忙慌地赶过来,累得跟狗一样,这哪里是约架?明明是劫道!胖老大他们肯定没下“战书”,不然对方至少会有准备,也不至于落单。 “邱明,离小芳远一点,今天就不跟你计较!”小六被胖老大推了一把,勉强上前放了句狠话,但明显底气不足。 再看被威胁的邱明,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样子,压根没把胖老大他们放在眼里。要说这个邱明身怀绝技,能够以一敌五,至少没发现什么迹象,估计是什么二代,天生有不怕天高地厚的优越感。 就当我放松警惕,准备踏踏实实做一回群演的时候,还是出现了意外情况,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正快速朝这边赶来,早我两步赶到了现场。 看样子救兵到了,这才是邱明不慌不忙的原因。 “邱少,我来晚了!”黑衣青年一样的自负,压根不去戒备,而是先向邱明道歉。我注意到这黑衣青年称呼的是“邱少”,有可能是“主仆”,至少是雇佣关系。 第一卷 第10章 邱家的狗 “这些都是我的同学,下手轻点,别缺胳膊少腿。”邱明平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转身便要往回走。 胖老大作为带头大哥,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抢上两步想留住邱明,估计没怎么把对方的救兵看在眼里,好歹我们以六对二,是三比一的压倒性优势。 胖老大想接近邱明,黑衣青年自然不答应,甩手一个巴掌扇过来,胖老大的脸上立刻暴起了数条红印。先不说“打脸”本身就是赤果果的侮辱,这个动作是基本没有防御的,直接前门大开朝对手贴上去,实战中无疑是作死。 黑衣青年可以这样肆无忌惮,摆明了没有把咱们兄弟当回事。 胖老大估计压根没有想过黑衣青年会这么嚣张,放弃阻挡邱明的意图,转而攻向黑衣青年,“嗷嗷”叫着想要洗刷耻辱,只可惜还没有近身,就被人一下撂倒在了地上。 老大自己估计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我在一旁看得真切,黑衣青年一招出手快准狠,好比斗牛士,犯不着跟发疯的牛拼蛮力,只需要四两拨千斤。 胖老大趴在地上半天,背后的兄弟还有些没缓过神,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小六,毕竟这事是因他而起。 根据我的判断,性格柔弱的小六真正的意图其实是想过去扶一把老大,结果被黑衣青年一脚踹翻在了地上,可怜胖老大刚要爬起来,又被自己兄弟压趴下了。 剩下的三个明显是有怯意的,但也不好认怂,默契地对视之后,大叫着壮起胆子想要群殴,可惜被黑衣青年三下五除二,全部干翻在地上。 这一帮草包兄弟,原本就是仗着人多势众,只可惜空有几分蛮力,哪里是练家子的对手。 五个弟兄全躺下之后,我的处境就比较尴尬了,因为有一些距离,黑衣青年大概是把我当成了局外人,并没有在意我的存在。不过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开溜,以暴制暴当然没什么胜算,唯一的办法是智取,只是一时间并没有破解之法。 “我们邱少说了,不能缺胳膊少腿,见点颜色,还是可以的!”黑衣青年这样说着,就听见“噌”地一声响,手里多处一把弹簧刀来,刀刃明显是开了光的,泛着冰冷。 事态发展到这样的地步,黑衣青年还要动刀子,有些欺人太甚,我丝毫不怀疑黑衣青年敢说敢做,情况紧急我也是一腔热血,叫了一声“慢着”,便闯了上去。 “识相就给老子滚,别多管闲事!”这黑衣青年其实年纪并不大,自称“老子”多少有些不伦不类,我停住脚步亮明身份,地上躺的都是兄弟,这事不能不管。 “所以呢?”黑衣青年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把刀尖冲过来,眼神里透漏着邪气。 “事是我们挑起的不错,动刀子有点过了吧?”说话间我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口香糖,往嘴里扔了两颗。 这个时候最好能点支烟,比较有气势。 其实我原本是想把手插进兜里,好歹摆一下造型,无意之中摸到了口香糖,才有这样的即兴表演。多亏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兄弟,让我有了足够的缓冲空间,底气也足了不少。 “好啊,跪下磕三个响头,老子既往不咎!”我上来先自认理亏,多少有些和解的意思,也有心理准备黑衣青年会不买账,没想到会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男人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怎么可能为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屈膝? 我真笑了,笑这小子太狂妄! “才多大年纪,就自称老子?”我不知道哪来的底气,对黑衣青年表示了不屑,灵机一动说道,“你是邱家的人?我听豹哥说起过!”本地“服务业”巨头是邱氏家族的产业,我这么说纯粹是瞎蒙。 “豹哥?皇朝的豹哥吗?”黑衣青年估计没料到会牵扯到社会上的势力,这才开始正视我,手里的短刀也回了鞘,看来豹哥在道上还是有些名声的。 正当我有些庆幸的时候,黑衣青年突然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你说的‘豹哥’不过是皇朝的一条看门狗吧?还有,你难道不知道皇朝向来和邱家是死对头吗?” 自古同行是冤家,听黑衣青年这么说,我知道玩大了,破局不成真给搞成了死局,难道非要孤注一掷,拼个鱼死网破不成? “我承认我打不过你,我和我这几个兄弟一起上,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只要我一个电话,你会死得很惨!”虽然身处危机,我的大脑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眼下的情形硬拼只能是死路一条,唯一的希望是借助外援。 当然肯定不是向路人呼救,且不说愿意管闲事的热心人有多少,这附近多是建筑工地,行人本来就少,估计天黑也等不来几个过路人。 黑衣青年大概也没料到我会这么直白,但他最大的弱点就是自负,竟然愚蠢到真让我打一下试试,非要看我一个小喽啰,能有多大能量。 皇朝里我能打电话的人还真的不多,何况是能帮我化解危机的人。 掏出二手老年机的时候多少有些丢面子,但这只是细节,关键是我要打过去的机主,会不会接我电话,老实讲拨出去之后顶多有一成的把握,感觉听筒里拨号的声音,和心跳声搅在了一起。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电话竟然神奇般地接通了,我下意识地按了免提,同时叫了一声“红姐”。妙就妙在红姐的接话,称呼我为“小于果”,问我有什么事。 “红姐,我在大学北路这边,碰上了邱家的朋友。”我像唠家常一样没头没脑地闲扯,直觉判断红姐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瘸子李’?‘俏美人’?还是‘黑老三’?是邱家的小崽子吧?你们是同学。” 红姐果然不负所托,爆出一串奇怪的绰号,估计是邱家打手中的骨干,地位肯定远在黑衣青年之上,还把邱家二代称作“小崽子”,瞬间点燃了黑衣青年眼中的怒火,真是一条好狗! “那倒不是,是邱同学身边的小伙伴。”其实我很为自己捏一把汗,倒不是不相信红姐的声名,毕竟鞭长莫及,万一黑衣青年急火攻心炸了毛,反倒弄巧成拙了。 “告诉邱家的狗崽子,现在就夹着尾巴滚。黑虎最近脾气好像不怎么好。”红姐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潜台词是要派帮手过来?那地方本来离皇朝就不远,真有救兵也是分分钟的事。 早听同事说起过虎哥,是红姐手上的王牌,至于本人从来没有见过。听说虎哥到了,我心中悬着的石头也就落地了。 不出所料,听完红姐最后的话,黑衣青年冷哼一声,眼神里充盈着怨恨,扭头便走,而且脚步很快,不一会便消失在了路口。 事后回想起来,真是刀尖上跳舞一般,好悬渡过了危机,眼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弟兄,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真以为约架是过家家,那是拿生命在赌博。再则说感情的事,哪有靠暴力夺取的,何况是邱明这种黑二代,搞事之前起码弄清楚对方的底细。 胖老大他们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估计都是些皮外伤,毕竟并没有激烈的搏斗,见黑衣人走掉了,开始你一言我一语放狠话,说什么来日方长,早晚要姓邱的小子好看,让我很不耻,背后骂娘算什么本事,真正动手的时候一个个都成了怂炮。 “都特么给老子闭嘴,回宿舍好好待着,最近几天都别走夜路!”实在有些看不惯,我一吼之下几个怂货全闭了嘴,连一向趾高气昂的胖老大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