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爱与恨 “痛,云轩……好痛,好……痛,云轩……。” 意识迷糊的珂儿强忍浑身的巨痛,依稀记得无情吞噬她与爱人的火海,痛失至爱,心似被锋利的尖刀一下一下的刺着,痛入骨髓。 她缓缓睁开眼睛……,明眸内出现一张男人的面孔,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男人,抬起双手抚上男人的脸,那暖暖的温度……突然一把抱住那男人,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惊喜:“云轩,我们没有死,我们还活着……哈……我们还活着……” 死而复生的珂儿紧紧拥抱着爱人,似乎癫狂的大笑着。 男人突然狠力拉开珂儿,狠狠甩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打在珂儿的娇嫩的脸上,她的鼻中嘴角立有两道鲜红的血流涌出蜿蜒而下,沁染在绣着并蒂鸳鸯的枕头上。 珂儿捂着自己火辣辣痛的脸颊懵然的看向男人,他因极度愤怒英俊的面容变得狰狞骇人。 “云轩,你,你怎么了,你为什么打我,……”珂儿懵然的看着身上的男人,那张写满强烈恨意的脸让她好陌生,:“云轩,你清醒一下,我是你的珂儿。”她伸手想要抚上他的脸。 “啪!” 男人狠狠打开她的手,无比厌恶的说:“贱人,想拉着本王与你一起死,作梦!!” 珂儿的头被男人的大手狠狠的按在枕上,闷得她快要窒息了,她拼命的挣扎着拉开男人的手,:“不要,好痛!” 男人伸手抓住珂儿的头发用力拉起,靠近她的耳边说:“你想以合欢绝这种卑劣的手段为你的亲人报仇,要与本王同归于尽,你想死?本王成全你,成全你去见你的死鬼父亲慕容玦。” “云轩,求你,快停下来……” 珂儿似破败的布偶任狂风暴雨吹残,身体上剧烈的痛与云轩的话让她的思绪混乱不已,迷糊间脑海中涌现种种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原本,她与云轩幸福无比的乘坐飞往蜜月的飞机上,遭遇了空难双双陨落。 现她以大魏国丞相之女慕容珂儿重生。 这个与云轩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叫东方泽昊,是大魏国安平王,是自己的丈夫,也是杀死自己全家的仇人。 而悲催的是,这一世的云轩非但不爱她,对她还有着强烈的恨。 终于风消雨歇,疲惫至极的东方泽昊下了床榻,如寒潭的眸子瞥向一动不动亦如死去的慕容珂,嘴有勾起阴鸷的笑弧,仿如僵尸一般走出房间。 不着片缕的慕容珂微阖的双眸看着绝然离去的身影,心被紧紧的揪痛,泪水又抑制不住的涌出,承受着支离破碎的身体亦如被碾压一般的痛。 云轩,你怎么可以不爱我,怎么可以…… 心,好累,好累…… 珂儿,我爱你,此生至死不渝! 珂儿,不要害怕,我会融入你的灵魂里,我们的爱永远也不会搁浅…… 冲天的大火吞没了云轩英俊的面庞…… “云轩……” “王妃,传王爷的话,明日王爷迎娶新人,要王妃准备接新人入府。”寝室外传来刘总额的声音。 菱儿愤然喊:“王妃的病还没好呢,没法接新人。” “王爷说王妃若不去,那便是有违妇道本分,要行家法处置。” 慕容珂空洞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盯着菱儿,说:“我们才刚刚结婚的,他怎么可以娶别的女人。”话没落,她便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房间。 慕容珂被菱儿搀扶着来到东方泽昊的书房,她的脚步停在书房门外,看着正坐于桌案后批阅公文的俊美卓然的东方泽昊。 想到那天他暴虐的样子,她竟怯然不敢迈进书房中,好怕再次听到让她伤心之极的话,好怕看到他充满恨意的眸子。 东方泽昊感觉到被人注视抬起头来,在看到是慕容珂时,炯然的曜眸立现寒意,冷冷的说:“你来这里做什么,滚。” 慕容珂强忍下心中酸楚,逼回自己的泪水,挤出一丝笑容鼓起勇气走进书房。 “云轩……,哦,那个,泽昊,我来看看你的身子好了些没……” “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东方泽昊大吼。 慕容珂没有被东方泽昊喝退,反到大着胆子靠近他,“云轩,不,泽昊,你别生气,我不想惹你生气的,……其实我们是非常相爱的恋人,你可能暂时不记得我了,你不应该恨我,你很爱我的,我也爱你,你不能娶别的女人。”她走到他的桌案前伸手拉他的手腕。 东方泽昊用力一甩手,弱不经风的慕容珂被一股强颈的力道甩开向地上倒去。 “来人啊,把这贱人给我拖出去。”东方泽昊向外面大喊。 慕容珂顾不得身子的疼痛冲过去死死抱住他,说:“云轩,我们才刚刚结婚,你在婚礼上发誓此生只爱我宠我,不要对我这么绝情,我以前做的不好,以后我一定多花时间陪你,好好爱你,你别生我的气,别不爱我,更不要恨我……” “疯子,你这个疯子……”东方泽昊想拉开慕容珂,可是慕容珂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他怎么挣也挣不开。 气极之时他抬起大掌狠拍向慕容珂,就在手落下之时,他看着慕容珂盈满祈求的泪眸,他的心突感紧紧的揪痛,莫名的心痛让他放下了手。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给我拉开。”东方泽昊向愣着的武士吼道。 武士立上前,将慕容珂紧紧扣着的手一根根的掰开,强行把疯狂的慕容珂拖出书房。 “把她给我看好了,没我的允许她永远不许出凝香院半步。”东方泽昊咆哮着,大手用力扯开外袍脱掉,愤然走进内室。 慕容珂被扔回凝香院,大门咣当一声被关上,她冲过去发了疯的拍打着大门,:“云轩,你是爱我的,你不可以娶别的女人,你会后悔的,……” 菱儿也哭成了泪人抱住慕容珂,:“小姐,您别求他,东方泽昊他就是个冷血无情的白眼狼,他不会可怜你半分的,您再这样下去身子怎么承得住。” “他不记得我了,他不记得我了……” 从云轩极致的宠爱突然转变成东方泽昊强烈的恨,亦如从天堂跌入了地狱,让她痛彻心扉。 突然的重生穿越,让她在东方泽昊与云轩间傻傻分不清。 越是伤心难过时,越是想起云轩一直对她默默的守护,终让清冷孤僻的她打开了心扉。在云轩的爱里,她就似个被宠溺的孩子,无忧无虑。 遽然想到,她要象云轩一样,默默的守护着东方泽昊,等待着他的心的回归。 慕容珂一身锦衣华服头戴精美钗冠尽显雍容高贵,举手投足优雅温婉,只是绝色容颜微显憔悴。 她脸上盈着和煦的笑容,看着一团喜气的王府,怅然回忆,就在几天前她是云轩的新娘,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人。 而现在,她要为自己的夫君迎新人进门,要亲眼看着夫君把所有的宠爱给予别的女子,胸中似压着一声巨石闷痛得喘不过气来。 喧天的锣鼓与震天的鞭炮声引她看向不远处浩浩荡荡缓缓而来的迎新队伍。 东方泽昊傲然骑于高头骏马上威风凛凛,那一身大红喜服衬得他英俊绝伦的五官更为耀目迷人,极少有的笑容今日格外奢侈的展露在他的脸上,让看到他的女子无不倾倒迷醉。 慕容珂微眯着眸子看着远方的东方泽昊,两世的云轩都是那般风华绝代卓然超群。 第一卷 第二章 起死回生 慕容珂被菱儿搀扶走下门廊向临近的东方泽昊翩翩下拜,说:“妾恭贺王爷大喜。” 东方泽昊冷冷睥睨着慕容珂:“嗯,快去迎新人吧。” “是。”慕容珂应了声便走向花轿。 “请新人下花轿。” 喜婆喊了声拉起了花轿的帘子。 一身华丽大红喜服,大红喜帕罩头的裴婉微蹲身出了花轿。 “妹妹一路辛苦了。”慕容珂将白皙如玉的手伸向裴婉。 裴婉伸出似柔荑的小手搭在慕容珂的手上,:“有劳姐姐在此苦等妹妹。” 慕容珂拖着那只冰冷的小手慢慢前行。 “姐姐看我与王爷这场婚礼,比姐姐当年如何。”裴婉柔声问。 “有过之而无不及。”慕容珂淡淡的答。 “三媒六礼,入册入谱,大红喜服,行王府正门而入,这可身为正室的姐姐才可有的,现下妹妹也都如此,姐姐心中可有怨气?”裴婉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你苦等王爷七年,王爷为你开先例也是应该。” 慕容珂真想生撕了这位情敌,但看到正望向她们的东方泽昊时,她强压下心头的冲动。 “你可知?你一罪臣之女泽昊为何没有休了你?”裴婉说着手下使了力道,尖尖的指甲刺进慕容珂的手心里,说:“我向泽昊要了份新婚礼物,那就是你。从此你的命运就掌控在我的手里,慕容珂你怕了吗?要不要跪下来求求我?” 手心中传来尖利的刺痛,指缝间渗出血丝,慕容珂盈盈含笑,:“妹妹别话说的那么满,如果泽昊真的那么爱你,前几日也不会与我颠鸾倒凤鱼水尽欢。王爷体力真是好啊,总是要个不停,折腾得我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现在这腰还疼着呢。” 听到裴婉冷哼,她说:“怎么不信,那自己看啰。” 她说着,抬手似不经意的拔了拔衣领。 裴婉微微撩开头上的喜帕,看到那一块块暧昧的痕迹怒然紧咬银牙:“你……。” 气极的裴婉要抬手打慕容珂,慕容珂借搀扶压下她的手,说:“今天可是妹妹大婚的日子,可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裴婉恨恨的说:“慕容珂,你给我等着。” 慕容珂把裴婉带到了王府宽敞的门庭下,交于东方泽昊。 东方泽昊满眼柔情笑看自己的新娘,一下抱起裴婉大步走进了王府。 曾几何时拥有那份极致的温柔的她,心安理得,而此时,连让爱人看上一眼都是奢侈。 阵阵酸楚袭上心头湿了眼眶,她低下头来掩住自己的伤悲。 所有人都随着新人鱼贯而入,只有慕容珂逆着喜气向外而行,那萧索的身影显得格外的落寞。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啊,一会儿他们拜天地时,裴婉身为妾室还要给您这位正室敬茶的。”菱儿说。 慕容珂凄然一笑,说:“你觉得,裴婉会向我下跪敬茶吗?” 菱儿瘪了瘪嘴,摇了摇头。 “我们去集市上走走吧。”慕容珂说。 菱儿应声,低眸间看到从慕容珂衣袖滴在地上点点鲜血。 她惊叫一声拉起慕容珂的手,看着她手心里几个深深的伤口正向外渗出鲜血。 “小姐,你的手,是被裴婉伤得对不对?”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慕容珂不以为意笑说。 菱儿拿出丝帕帮她包扎,说:“这个恶毒的女人,刚到就把小姐伤这样,这以后小姐您可怎么办啊,小姐,要不我们逃吧。” 慕容珂叹息一声,“不,我哪也不去。” 裴婉这个情敌必不会让她好过,未来的路定是痛苦艰难,但为了云轩,她都得咬紧牙关挺着,至到追回爱人的心。 慕容珂与菱儿从一家医馆走出来去,菱儿不解的看着手中的医箱,说:“小姐,您买医箱做什么啊?” “当然是看病的。”慕容珂说。 这时,医馆里走出几个男人,他们推着抬着的木架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看着脸色惨白似是没了气息。 一个小女童冲出医馆大哭着使劲拉住抬担架的男人。 “你们不要动我爹爹,他还没死呢,大夫,您快救救我爹爹吧……”。 大夫走出来,一脸愁苦的说:“小丫头,你别在我医馆门前闹了,你爹爹他早就死了。” 小女孩扑通一声跪在大夫面前使劲的磕头,磕得额头都流出了血。 “哎哟,你别再磕了,给你爹爹看病的大夫不止我一个,你也听到都说你的爹爹真的已经死了,我叫人帮你把你爹爹抬回家去,你找亲人好好安葬他吧。”大夫说着扶起小女孩。 绝望的小女孩死死拉着担架,对看热闹的众人跪下来,:“求哪位好心人,救救我爹爹,兰儿愿当牛做马报答。” 众人只对可怜的小女孩抱以爱莫能助的苦叹。 “快送走,快送走了。”大夫又催促着伙计们。 “等一下。” 慕容珂走到担架前,仔细观看担架上的男人,续而回头看向医馆门前的大夫说:“我可以救活他。” 小女孩立扑到慕容珂脚下给她磕头,说:“好心的夫人,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爹爹。” 慕容珂扶起女孩说:“放心,我会把你的父亲救活的。”说着,她让菱儿把女孩带到一边。 大夫一脸不悦的说:“这位夫人,您可不能妄言啊,我与多个大夫皆给他看过的,确定无疑已经气绝。” “先生可听他的耳鸣声,看他的鼻涨,循着他的两股到阴部,若是还有温度就可以救活。”慕容珂说。 大夫大惊立让伙计放下担架,按慕容珂说的查看气绝的男子,续而回到慕容珂面前愧然的说:“老朽行医一生,从无偏差,可这一次若不是夫人提醒,真真就害了一条人命去,请受老朽一拜。” 大夫向慕容珂深深一礼,又道:“敢问,夫人要如何救治他呢?” “我说一方子,请先生速去煎药,还要准备好艾灸,我先给他施针。”慕容珂说着把药方告之于大夫,大夫立叫伙计去准备。 慕容珂打开新买的医箱,拿出银针先针灸太阴、少阴、厥阴、……等穴。 一刻钟后,本是气绝的男子突然“嗯”了一声,长长吁出一口气,活了过来。 小女孩立扑上前抱着男人哭了起来。 “天啊,真的救活了,还真神了。” “这不就是起死回生之术吗?” …… 一旁看热闹的人都七嘴八舌的惊叹着。 “敢问这位夫人,此人这是何种病症?怎会出现死亡现象。”大夫问。 “这种病称为‘尸厥’。是因为阳入于阴中,……其实他没有死,但这种病极为罕见,也不怪先生不通此症。”慕容珂说。 “哦,老朽受教了。”大夫笑说。 随之,慕容珂又给男人用灸术熨穴道,喂给他汤药。 少顷,男人有了些精神坐了起来,人群中立响起一片欢呼与热烈的掌手,无不赞叹这位美丽妇人的精绝医术。 兰儿跪于慕容珂面前磕头说:“谢谢夫人救命之恩,兰儿愿给您为奴为婢。” 慕容珂淡淡一笑,说:“我为医者救治病患是我的天职,不必谢,对了,你住在哪里?我叫他们送你们回家去?” “我和爹爹是外乡人,本是住在前方的客栈的,可因爹爹病了,我们剩余的钱都给爹爹看大夫了,我已经没钱住客栈了。”兰儿怯生生的说。 慕容珂闻言看向懵然的菱儿说:“把钱袋给我。” 菱儿立把钱袋交于慕容珂,慕容珂问大夫:“请问先生,刚的药钱多少,我给您。” 大夫立摆手说:“不不不,夫人的精奇医术,让老朽大开眼界,这点药钱就当是老朽医术不精,陪于他们的吧。” 第一卷 第三章 听爱人的墙角 慕容珂点了点头,又向大夫借用了那些伙计,在众人的称赞声中送男人与兰儿离开。 慕容珂把兰儿父女安顿好后,把剩余的钱都给了兰儿。 男人虚弱的说:“夫人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他日必当回报,请问夫人大名,家住何方。” “我家小姐叫慕容珂……” “菱儿……” 慕容珂喝住了抢话的菱儿,对男人说:“这点小事你不必挂在心上,好好养病吧,五日后你就可下地行走了。兰儿乖,照顾好你爹爹,我们走了。” 辞别兰儿父女,慕容珂与菱儿向王府而回。 “小姐,您什么时候懂医术了?我怎么不知道?”菱儿问出了一直疑惑的问题。 “别忘了我祖上可是医者,家中有很多医书的。”慕容珂说。 还好,慕容府祖先是行医者,不然她这一手医术还真不好解释。 “哦,小姐您刚刚可真神气啊,那么多人都夸您是妙手回春,神医在世呢。”菱儿笑说。 慕容珂轻叹,如果能通过一场手术就能让东方泽昊恢复记忆,那该多好啊。 黑夜降临之时,慕容珂不顾菱儿的阻拦背上医箱来到晟阳院,隐身于一片短树众中,窥探着东方泽昊的寝卧。 好一阵,东方泽昊被刘总管及武士搀扶着被送到了新房中,很快刘总管与武士出来并打发走了守在门外的婢女。 慕容珂来此是为东方泽昊解毒的,他没死于和欢绝,但这种毒物对身体的毒副作用很大,不完全清除毒素一旦情动必有性命之忧。 他讨厌她,恨她,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她只有蹲守在爱人的洞房前等到他病发及时出手救他。 他的心不属于她,但令她安慰的是,他的身子别的女人也不能占。 许久,摇曳的烛光突然熄灭,慕容珂来到那扇窗下倾听着房里的动静。 她不禁悲叹,这世间听自己爱人墙角的唯她一人吧。 静寂的夜她听了一晚聒噪的蝉鸣,直等到ji鸣报晓时,她才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迈动自己的脚步。 借月光匆匆回到了凝香院,一晚的紧张与疲累慕容珂倒在chuang上便睡觉了。 只是,没睡多大会便被吵醒。 “安平王妃传你等去晟阳院说话,速速梳洗不可让王妃久等了。” “大胆刘志,我家小姐才是安平王真正的王妃,你说的是哪路子的野货,迎娶第二日,她不来向我家小姐请安的,反要我们去见她,真是没了礼法。”菱儿叉腰站于寝室外指着刘总管骂道。 “你个贱丫头竟如此张狂,来人,给我掌嘴。”刘总管向身边武士一扬手。 “刘志,你敢打我……” 武士立走向菱儿,举手打向菱儿。 “住手!” 慕容珂走出房间,抬手打开武士扬起的手,冷冷看向刘志,伸出手:“休书拿来?” 刘总管愣然看着慕容珂。 “若没有我夫君的休书,那我便还是安平王正妻安平王妃,你一奴才何时可代诅越袍了。”慕容珂说。 “裴王妃传话之时王爷也在,这也是王爷的意思,难不成王妃要违背王爷,那就莫怪咱家动手了。”刘总管仰头傲慢无礼的看着慕容珂。 “看来我没的选择了,好,我去。”慕容珂冷笑一声,走进了屋。 慕容珂来到晟阳院的明堂门口,就看东方泽昊坐于主位上,裴婉温柔含笑坐于他的腿上,如白玉的小手正为闭目养神的他揉着太阳穴。 这画面看得她心发堵,慕容珂凝眉低下了头。 见慕容珂进来,裴婉邪肆一笑,微凝黛眉:“哎哟!” “怎么了?”东方泽昊立睁开眼,一脸紧张关切的看着裴婉。 裴婉娇羞的嘟了嘟红唇,小手轻打东方泽昊,娇嗔着说:“妾的腰好疼啊,都怪王爷,昨晚你……,可累坏人家了。” 东方泽昊满眼柔情,两只大手抚在裴婉纤细的腰枝上轻轻的揉捏着,chong溺的说:“都是本王的错,可是辛苦我的婉儿了。” “嗤……” 慕容珂不屑的嗤笑出声,这个裴婉是在拿昨晚她与东方泽昊的洞房来气自己。 她却不知,自己听了她一晚的墙角,明明是她侍候醉酒不省人事的东方泽昊一晚,根本没发生什么。 东方泽昊与裴婉听到声音同看向走进来的慕容珂,东方泽昊剑眉蹙起,立现厌恶的表情。 “妾给王爷请安。”慕容珂低眸浅笑蹲身下拜。 “哟,姐姐你终于来了,可让我们好等啊。”裴婉斜睨着慕容珂,语气中尽是嘲讽,回眸娇柔含笑对东方泽昊:“王爷快放开婉儿,婉儿要去给姐姐行礼敬茶。” 东方泽昊将裴婉更紧的揽在怀中,柔声说:“不必如此,这府中上下还有哪个不知你才是我真正的妻子,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再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本王负了你七年,本王要把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给予你,好好弥补对你的亏欠与爱,再不会让你受一丝wei屈。” “王爷……,婉儿能得王爷疼爱,即便让婉儿立刻死去,婉儿都心甘情愿了。”裴婉依偎在东方泽昊的怀中娇声低泣,眼眸瞟向慕容珂,唇角边扬起得意的笑容。 慕容珂回以她不屑的笑容。 “婉儿不可说那么不吉利的话,本王可是要与婉儿恩爱到白头。”东方泽昊极为chong溺的安抚着裴婉,然后看向慕容珂冷冷的说:“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本王刚向府中宣布,以后王府中一切事务都由婉儿打理,婉儿的话就是我的话,哪个敢不听从的必当严惩,生死不论。” 好个“生死不论”这明摆着告诉她,从今往后她的小命就捏在裴婉的手上了。 “妾遵从王爷之命。”慕容珂垂眸答。 虽然了然,他是失忆才对自己这样无情,但心中还是泛起抑制不住的wei屈,好想哭。 “哦!”东方泽昊紧蹙剑眉,抬手抚额现出痛苦的表情。 “王爷,是不是头疼的厉害,婉儿再给您揉揉,别怪婉儿说您,您昨天真是喝得太多了,会喝坏身子的,以后您可不能这样了。”裴婉立伸手给东方泽昊揉着太阳穴。 慕容珂担忧的看着东方泽昊,:“王爷这不光是醉酒后的头疼,请让妾给您施一针,必可为王爷减轻痛苦的。” “你还想害本王吗,我看你是贼心不死。”东方泽昊恶狠狠的瞪着一脸关切的慕容珂。 慕容珂慌乱的摆手,说:“不是的,我怎么可能害你,我说的是真的,请您相信我,还有和欢绝留在你体内的毒,我真的可以帮你清除掉……” “你给我闭嘴,你最好给本王安分守已些,不然本王定收了你这条贱命。”东方泽昊咬牙切齿的说。 “好了好了,王爷不要气了,……快去传太医来。”裴婉看向刘总管喊道。 “不用了,只是小小的头痛没那么严重,军中的事务还等着我去处理,我得走了。”东方泽昊轻轻吻了下裴婉的额头,站起身又不舍的抱了抱裴婉才转身走出明堂。 裴婉紧跟着送出,细心叮嘱着随行人照料好东方泽昊,俨然深爱夫君的贤妻。 慕容珂不想再看两人惜惜道别的恩爱画面,迈步向外走。 “站住!” 慕容珂听到裴婉的喝止,她回眸睨了眼,:“王爷要交待的话我已经知晓了。”说着,她又迈步向前走。 “王爷的话你听到了,可我的话还没有说。”裴婉傲然的说着走回明堂中。 “好,那我就听听你要说什么。”慕容珂清冷一笑走回去。 坐回上位的裴婉,优雅的喝了口茶,冷冷看着慕容珂:“跪下!” 第一卷 第四章 分分钟就可让你死 慕容珂没有动,锐利的星眸直直看着裴婉,彰显她的不倔服。 “你若跪下来求我,从今往后,你在王府中的日子到可好过些。”裴婉说。 实在气不过的菱儿指着裴婉,:“即便王爷给了你管理王府的权利,你一妾室也不可欺压正室。” 刘总管一个剑步冲上去,狠狠抽了菱儿一个耳光,指着菱儿说:“多嘴的贱婢,你找打。” “啪!”慕容珂抬手狠甩刘总管耳光,眸光阴寒的看着惊愕的刘总管,:“菱儿再不济,她也我的婢女,何时论得到你这狗奴才来教训。” “你,你你……” 愤然的刘总管捂脸看着慕容珂,明明知道她现在王府中连个婢女都不如,可多年的主仆身份,骨子里的奴性还是让他颇为忌惮慕容珂。 “哟,这你也能忍,还不给我打。”裴婉冷笑看着刘总管。 “来人啊,给我打这两个对王妃不敬的贱人。”刘总管呼喝了一声,立上来两名护卫,抽出腰间的短棍就打向慕容珂。 “不要打我家小姐,啊,别打我家小姐……” 菱儿死死抱住慕容珂,无情的虐打尽数落在她单薄的身上,她清秀小脸因痛苦扭曲变形。 “啊……” 被打极的慕容珂发狂暴起,迎着打向她的护卫而上,护卫没想手无缚ji之力的女子突然扑来,惊愣间被夺走了手中的木棍,还被重重打了两下。 手持木棍的慕容珂狂暴得似一只野兽,击退了护卫,被额上鲜血浸染的双眸阴森的瞪着坐在上位看好戏的裴婉,遽然冲过武士奔向裴婉。 她一把抓住大惊失色的裴婉,手中的木棍狠击向裴婉的头。 “啊……” 裴婉面对突来的危险,惊声尖叫着。 木棍嘎然停在距裴婉额头只有一厘米之上。 “裴婉,东方泽昊他现在爱你,可很快,他就不爱你了,因为他是我的,你听到没,他是我的。为了东方法昊我暂时容忍你,识趣的就别做得太过份,不然我分分钟就要了你的命。” 裴婉惊恐之极的眸子看着宛如索命罗刹的慕容珂,浑身抖如筛糠。 “你,你,你放开王妃……”刘总管惶恐的指着慕容珂尖叫着。 慕容珂放开失魂落魄的裴婉,狠瞪了眼刘总管,将手中的木棍丢掉,扶起地上的菱儿走出了明堂。 好一会儿,裴婉才从恐怖中恍神,“啊……”她发xie似的大叫一声:“慕容珂,我要你生不如死。” 慕容珂回到凝香婉,处理了菱儿与自己身上的伤。 院中突然涌进一队护卫不由分说将她与菱儿架着就走,最后将她们扔在了一个院落里。 刘总管看着主仆二人,说:“王妃有令,打今儿起,你们二人就住在这里,每早收集王府中所有人的夜香,房后是专供王府食用的菜地,你们就好好搭理,这位是监管你们的柳妈妈。” 刘总管看向一身肥肉的粗使妈妈,说:“监管好她们,若有偷懒耍滑就给我好好教训她们。” “是,刘总管您放心,奴婢定不负您所托。”柳妈妈一脸谄媚的说。 “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对待王妃……” 慕容珂拦下菱儿,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刘总管斜了眼慕容珂,冷哼一声转身带着一队护卫离开。 柳妈妈卑躬屈膝的送走了刘总管,立冷下脸来看向慕容珂,似破锣的哑子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过去gan活。” “别给我摆王妃的架子,这王府中只有一位王妃,那就是尊贵无比的裴王妃,你一罪臣之女王爷没有将你赶出王府就是仁慈了,从今往后都给我老实gan活,就可少受些皮肉之苦,去,把那边菜地把杂草拔了然后再浇水,给我麻溜点。” 柳妈妈叉着她似水桶的腰,颐指气使的指挥着慕容珂。 慕容珂与菱儿走进菜地,菱儿:“小姐,您是千金之体怎么可以做这种粗活呢,你就在这里歇着,我来gan就好了。” “这么大片地,你自己什么时候能gan得完,来吧,我们一起gan活。” 慕容珂说着,娇嫩的双手一把把耗着杂草。 对她来说,吃点苦受点累,她不怕。以裴婉要报复她的心态,没有让她爽到是不会把自己赶出王府的,那她就有机会靠近东方泽昊,有机会让他想起自己。 一天下来,繁重的劳作让慕容珂头昏眼花,体力严重的透支。 吃过了难以下咽的饭菜看天色还早,便倒在简陋的木板chuang上睡着了。 夜深人静时,慕容珂突然醒来,看到窗外高高悬挂与夜空中的月亮,她一下跳起,:“坏了,坏了……” “小姐,您怎么了?”菱儿被惊醒,抚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慕容珂。 “菱儿,别睡了,快去凝香院帮我把医箱拿来,我这就去晟阳院,快点。”说着,慕容珂拔腿跑出了屋子。 她一路狂奔来到晟阳院,远远就见东方泽昊的寝室灯火通明,心下更为惶然疾速跑过去。 寝室内,裴婉披散着头发,单薄的里衣外随意裹了件宽大的外袍,惶然焦急的看着几位太医:“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医术了得的太医吗,怎就救不了王爷,……” 几位太医面有难色,无奈的摇头说:“王爷这是恶毒攻心了,我等……无能为力。” “今天你们若是救不活王爷,你们谁都别想活着走出王府去。” 裴婉美眸盈泪,悲绝的对太医们大叫着。 “泽昊,泽昊……” 慕容珂冲进寝室,就奔向榻上的东方泽昊。 “你这个贱人……”裴婉一见慕容珂,一把抓住她的头发:“都是你,都是你 给泽昊下的药,我要杀了你……” 慕容珂抓住发疯扑打自己的裴婉,说:“泽昊性命垂危,我没功夫与你闹。”她用力推开裴婉。 “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杀了,快把她给我杀了。”裴婉指着慕容珂咆哮着。 护卫们立冲进来拖走慕容珂,慕容珂急切的喊道:“裴婉,快让我救泽昊,只有我能救他,再晚就来不及了。” 裴婉冲向慕容珂,满脸是泪悲痛之极的叫道:“你这个贱人,是你害了泽昊,我绝不会再让你伤他,你给我去死吧。” 慕容珂使劲抓着裴婉的衣襟,说:“裴婉,随后你怎么对我都好,先让我去救他。” “放开我家小姐……”菱儿一跑进来见几个护卫拉扯着慕容珂,她丢掉医箱冲上去使劲推打着护卫。 “把她拉出去,杀了她,杀了这个无耻贱人……”裴婉大叫。 “且慢!” 一位太医走上前拦下护卫,然后向哭成泪人的裴婉深鞠一躬,说:“王妃,王爷应该有救了。” “啊,那,那还不快去救王爷……”裴婉立现惊喜拉着太医向chuang榻走。 太医挣开裴婉的手,说:“王妃,能救王爷的是这位……。”他说着指向慕容珂。 “你说她救王爷,此话何意?”裴婉不解问。 太医走到慕容珂面前,微微一礼,说:“如果我没认错的话,您可是昨日在回春堂外救下一患‘尸厥’病患的夫人?” “对,对就是我,你快与她说,我可以救王爷。”慕容珂推着太医向一脸懵然的裴婉。 太医笑对裴婉说:“王妃,这位是会起死回生之术的神医,一定可治好王爷。” 裴婉看向慕容珂,使劲摇头,挡在chuang前说:“不,我绝不会让这贱女人再碰王爷的,王爷这样都是被她下毒害的,……你们”她指着太医,说:“你们赶紧给我想办法,不然,我立刻砍了你们的头,听到没……” 慕容珂一把抓住裴婉,用力将她甩向几位护卫,眸现狠戾,说:“东方泽昊身体中的毒素已然攻入心脏,若不立刻清除,一个时辰后他再无法救得活,我若有心害他,自当冷眼旁就好,你不信我的话,这些太医在此,你大可问他们。我现在就要救治东方泽昊,你再敢上前拦阻,我就先杀了你。” 第一卷 第五章 守活寡 裴婉推开护卫愤然冲向慕容珂,被张太医拦下,他深鞠一躬说:“王妃,王爷的病情真是十分危急,再不救治恐真要来不及了。” 裴婉怔然看着张太医,指着慕容珂说:“慕容珂,若王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你与这上丫头一起陪葬。” 慕容珂不理会裴婉的叫嚣,唤过菱儿拿过医箱,将昏迷不醒的东方泽昊扶坐起来,看向张太医说:“张太医,请帮我以银针封住王爷后背几处大穴,堵住他的血流。” 张太医立应了声上前帮忙。 慕容珂先是以银针封住东方泽昊前xiong的几处大穴,然后拿出一个细细的长管,看准心房之位慢慢的刺入。 刺入东方泽昊身体的长管立有鲜红的血液滴出,随着更深的进ru,渐渐的血滴变成急促的小血流,血色也由一开始的鲜红渐渐得成浓黑色。 菱儿双手捧着小碗接着流出的血液,浓浓的血腥之气让她连连作呕。 不懂医术的裴婉,向一旁的太医询问着,听太医说黑血就是毒血,她看着那一小碗浓黑的血心疼之极的看着东方泽昊。 一刻钟后,血流渐缓,血色也变回到最初的鲜红颜色。 “血色已经变红了,还不快给王爷止血,……慕容珂,你到底是何居心……” 慕容珂不为所动,依然顾我的为东方泽昊施针。 太医说:“王妃莫急,王爷毒血攻心,必须将其放净才行,您放心,亏失些血气日后可从膳食营养以药剂中补回来,王爷身体健硕不出一月就可恢复。” 裴婉闻言点了点头,绝色的容颜上挂满担心的泪。 慕容珂极为专注且熟悉的施展着精湛的针法,菱儿不时用丝帕帮她擦拭着额头上渗出的泪珠。 直到长管中再没有血流出,慕容珂取下,看向张太医说:“太医,我说一方子,烦劳你亲自去看着熬煮。” “好,好。”张太医应声,速拿过纸笔递于慕容珂。 慕容珂几笔写出药方,张太医便拿着方子与刘总管走出寝室。 慕容珂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看着东方泽昊唇边扬起一抹欣然笑意。 回头对裴婉说:“王爷心房中的毒血已经清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裴婉立上前握住东方泽昊的手,潸然泪下。 慕容珂揉着因施针太久而酸痛不已的手腕,说:“在和欢绝的毒素没有彻底清理前,你们绝不可有fang事,若毒血再次攻心,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什么……”裴婉瞪向慕容珂,遽然拉过一位太医说:“她说的话可是真的?” “呃,回禀王妃,确实如此。”太医怯然回答。 “那毒素多久可被清除?”裴婉问。 “这个,和欢绝之毒本是无解,王爷能活下来已是奇迹,清毒可说是个极费力且漫长的过程,或许几年都是可能的,不过这位……夫人,医术高超或许可快点帮王爷清除余毒。” 裴婉闻听太医的话,冲向慕容珂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你个贱人,就是看不得我与王爷好,你这贱人,我要杀了你……” 裴婉似发疯的野兽拼命撕打着慕容珂,宣xie着心中对慕容珂强烈的恨意。 她与东方泽昊两家是世交,真正的青梅竹马,在她及笄之年,十八岁的东方泽昊成为武状元,两家商定好要为他们办婚礼,却不想这美好的姻缘被高高在上的当朝丞相慕容玦拦下,bi东方泽昊毁婚娶慕容珂,两家都极力反抗。 可最终,慕容玦以无上的权利bi得东方泽昊娶了她的女儿慕容珂。 绝望的她曾以自杀来反抗强权,东方泽昊劝她好好的活下去,他向她承诺,终有一天,他会娶她,让她成为世间最幸福的女人。 七年的隐忍与等待,好不容易等到东方泽昊迎娶自己,终可与他长相厮守,却是因为慕容珂这个贱人对东方泽昊下了和欢绝这种极为卑劣的毒药,而无法成为东方泽昊真正的妻子。 慕容珂是故意如此折磨她,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够了!”慕容珂用尽全力挣开发狂裴婉的虐打,抹去嘴角鲜血,嘲讽一笑,道:“不错,你现在可决定我的生死,但,如果我死了,东方泽昊也定活不了。” “好,慕容珂,我会让你活着,即然太医们都说你医术了得,那我就给你半年的时间,如果你半月之内治不好王爷,那我宁愿守一辈子活gua,也要你死。”裴婉恨恨的说。 她转身看向太医,说:“几位太医深夜出诊,本妃很是感激,已让人备下薄礼犒劳几位的辛苦,现王爷即已脱离危险,那几位就回吧。” 她抬眸看向护卫,护卫立上前引着几位太医离开。 裴婉坐到chuang榻前,纤纤玉手轻抚东方泽昊惨白的脸庞,美眸含泪深情凝望着他。 “慕容珂,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就是见不得我与泽昊的恩爱,不管你借着为泽昊解毒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我都不会让你如意的。从今天起,你每晚过来为泽昊医病。天亮之前必须离开,更不可让他知道是你救治的他,不然,我宁可成为gua妇……,你可懂?” 裴婉死死盯着慕容珂。 “好,我每晚来给他医病,绝不会告诉他。张太医熬的药应该快好了,你告诉佣人们准备好沐浴,然后请您离开……” “沐浴,为何要沐浴……,为何要我离开,你想背着我做什么?” “我要以药浴为他清毒,还要为他按摩,如果你看得下去,并且不会打扰到我的治疗,那你就留下来看着吧。”慕容珂冷冷的说。 裴婉微眯美眸,愤然哼了声,:“我是绝不会把泽昊留给与他有杀父之仇的人手中。”说罢,她立让佣人准备沐浴。 慕容珂看着沉醒的东方泽昊,睡着的他是那么的俊美温和,全然没了平日里对她的剑拔弩张与恨,亦如深爱她的云轩。 “云轩,不要怕,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此后,东方泽昊与慕容珂同在蒸腾着热气的大浴桶中,慕容珂以特别的手法刺激着东方泽昊的穴位,让药浴能更好的吸收到他的身体中去。 裴婉亲眼看着慕容珂那双白皙小手抚摸着东方泽昊的身体,强烈的妒火灼烧着她的心。可她没有办法,为了救东方泽昊她只难隐忍。 洗过药浴后,慕容珂小心的看护观察着东方泽昊,直到天边现出一丝鱼肚白,裴婉一把将她从chuang榻边拉开,冷声说:“行了,你可以走了。” 慕容珂不舍的看了眼沉睡的东方泽昊,说:“清毒期间饮食要绝对的注意,我写下几道药膳。还有,近一周让张太医每天都在府中吧,万一有突发情况让他去找我。” “这些就不必你cao心了,你还是去收你的夜香吧。”裴婉揶揄笑看慕容珂。 慕容珂叹息一声,又看了一眼东方泽昊,转身与菱儿走出寝室。 “小姐,菱儿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也无法让您对东方泽昊死心,可你为何要答应裴婉,不让东方泽昊知道是你救得他,您这样默默为他……不是找虐吗,您这是何苦。”菱儿扶着慕容珂一脸愁苦的说。 “我要他活着,只要活着,一切……都来得及。”慕容珂眸中闪烁晶莹泪光。 这一世,她再也不要眼睁睁看着爱人离他而去,她相信,泽昊就是云轩,他一定会回心转意。 主仆二人一回到小院,一脸凶相的柳妈妈就站在院中叉着似水桶的腰,握着鞭子的手指着二人,说:“马上架车去各房中收夜香,不许偷懒,两个时辰后必须回来种地。” 第一卷 第六章 收夜香 “我和小姐刚救治王爷一晚,能不能让我家小姐稍作休息再去?”菱儿央求道。 “你给我闭嘴,要你gan活,就给我麻溜点,免得皮肉受苦。”柳妈妈面目狰狞,高举手中的鞭子。 “你……” 慕容珂拦下菱儿,拍拍她的小手,笑说:“没事,我们去gan活吧。” “嗯,算你识相,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一罪臣之女,就连这王府中奴婢都不如,是王爷王妃仁慈没有把你赶出王府去,要想好好的活着,就给我听话,不然,就让你们尝尝皮开肉绽的滋味。”柳妈妈凶狠的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皮鞭。 慕容珂默然拉着气愤不过的菱儿走去马厩,柳妈妈撇嘴笑道:“收夜香时手脚麻利稳着点,要是弄得到处都是,我就让你们用舌头给舔gan净……。” 慕容珂与菱儿赶着夜香车出了小院,没了柳妈妈那聒噪的叫骂声,菱儿盈泪看着慕容珂说:“小姐您可是千金之体,怎可受这些低贱下人的欺凌,……” 慕容珂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菱儿,听着她喋喋不休为她叫屈,听着她苦口婆心的劝慰,她说:“难为你跟着我受苦,今晚我找个机会,把你送出去。” 菱儿闻言瞪大泪眸,扑通一声跪在慕容珂的脚下,哭说:“小姐,您是不要菱儿了吗……,菱儿再不说了,菱儿不要离开小姐……” 慕容珂扶起菱儿,说:“菱儿你若想跟着我,那从今往后再不要埋怨东方泽昊,更不要劝我离开。” 菱儿泪汪汪的点头,瘪着小嘴不敢再说话。 “菱儿,相信我,我们不会永远这样的,苦难很快就会过去。”慕容珂笑说。 她坚信云轩对自己的爱,他一定会想起她。 来到一扇朱红大门前,带好了掩鼻的方巾,菱儿喊了一声:“收夜香!” 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小厮探出头来看到二人诧异的眨巴着眼睛,然后打开门说:“进来吧。” 菱儿本想让慕容珂留下来,慕容珂却先一步走了进去,菱儿一路小跑追上。 当慕容珂与菱儿各提着就要溢出的屎尿桶走出来,小厮皱着眉头,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说:“小心着点,别弄洒了……” 耳边除了小厮催促的话语,还有院中正晨扫佣人们的冷嘲热讽。 慕容珂叹,这些下人如此乐见曾经主子有凄惨的境地,真是世态炎凉。 她们再小心,可裙裾上还是被溅上了腥臭的屎尿,菱儿被恶臭味呛得呕吐不止。 慕容珂她是名医者,在治病过程中常会遇到肮脏污浊的场面,屎尿的臭味她全然不在意。 她让菱儿留下看车,自己再次走进院子。 她由小厮带着来到另一个院子,指着一房门前两个夜壶让她过去。 慕容珂将夜壶中的污物倒在木桶里,在她拿第二个夜壶时,看到壶中尿液色泽发红,她回头看向离得远远的小厮,说:“这个夜壶是何人的?” “你一倒夜香的,问那么多gan嘛?赶紧的收完走人,都要臭死我了。”小厮一脸不耐的说。 “使用这个夜壶的人肠道患了病,你带我去看看。”慕容珂说。 “胡说,老太爷的身子好得很呢,你再敢妄言我定告诉柳妈妈,让她用鞭子侍候你。”小厮愤然指着慕容珂,语气不善的催促慕容珂离开。 朱红大门“咣当”一声关上,慕容珂看着那扇门,黛眉紧蹙。 “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在意那些下人们的话……” 赶车的菱儿看慕容珂一直默不作声,轻声安慰着说。 慕容珂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没在意下人们说什么,是刚才我收的夜香中,有一壶尿液中带血,我诊断那人应该肠道发生了病变,我想去看看老太爷,可……” “哎哟,我的小姐,知道您医术精湛,可我们现在自身难保,若二个时辰不能回小院去,那柳妈妈定是皮鞭沾凉水等着我们。 再者,东方泽昊不让你去见老太爷与太夫人,他们有病自有太医来看,您可别给自己找麻烦了。”菱儿苦着小脸说。 慕容珂没有说话,心下却有了打算。 挨了一早的白眼与鄙夷,沾染了一身的屎尿恶臭终是回到了小院中,在柳妈妈破锣嗓子的呼喝声中又扛着了锄头下到草地里。 一上午的劳作结束,慕容珂急忙吃过饭后,换了身洁净的衣衫,背起医箱向老爷子的院子走去。 敲开了朱红大门,又是清晨那位小厮,一看到慕容珂他立显不悦,说:“这时没有夜香,走开走开……” “小哥,让我进去看看老太爷,他真的有病了……” 小厮怒声喝道:“你这毒妇,还嫌害我家老太爷不够吗,又来诅咒我家老爷,再不给我滚,别bi我动手打你……”他说着用力推开慕容珂,愤然看着摔倒在地上的慕容珂他冷声:“无耻贱人!” 话落,咣当一声将大门紧紧关上。 慕容珂忍痛从地上爬起,看着关闭的大门,凝眉思忖。 小厮为什么说,还嫌害老太爷不够,这话何意? 前身的慕容珂是个文静温婉的女子,她没有在她的记忆中读取曾做过伤害东方家的事。她那么爱东方泽昊,那么小心翼翼的讨好着他,绝不可能伤他的家人。 看来,东方泽昊对她的恨,似乎不光是她拆散了他与裴婉。 极有可能的是那位丞相父亲为了让东方泽昊娶慕容珂,做了伤害他家人的事。 她长长叹息一声,以强权压迫,又伤了他的至亲之人,换做自己也是恨极。 默然站起身向回走,怅然,想要寻回爱人的路上又多了一道沉重的阻碍。 她来到晟阳院隐于一棵大树后,看着东方泽昊的寝室微凝黛眉怔怔的发呆。她可想像得到已经苏醒的东方泽昊正由裴婉正陪伴在他的身侧。 她多么希望,自己是那个可以陪在他身边的人…… “下官参见安平王妃!” 慕容珂遽然转头看到正向她行礼的张太医。 她凄然一笑,说:“张太医不必向我行礼,更不要再叫我安平王妃,若让裴婉看到恐会责难你。” 张太医看着一身粗布衣衫的慕容珂摇头苦笑,说:“王爷的家事下官自不应多言,但夫人医者仁心,张铎相信夫人的人品。也看得出您对王爷的真挚情意,您不应该受此待遇。” 慕容珂淡然一笑,说:“昨晚的药浴效果还不错,他现在应该醒了,以后我每晚会来为他诊治,你若有什么疑问可去西角小院找我,……你去看看他吧。” 张铎点头,拱手一礼,说:“那下官告退了。” “哎,对了,还有一事烦劳一下张太医。”慕容珂叫住张铎。 “夫人有何吩咐?”张铎笑问。 “我发现老太爷的尿液中有血色,我怀疑他老人家肠道出现了病变,劳烦张太医一会儿去给老人家看一下。”慕容珂说。 “好,下官看过王爷就去。”张铎应道。 “谢谢张太医,有劳了。”慕容珂微微颔首,回眸看了眼东方泽昊的寝室,转身离开。 “唉,如此好的女子,王爷怎就视而不见。”张铎捋着自己稀疏的山羊胡须,摇头叹息。 一天繁重的劳作,也压不下慕容珂思念担心东方泽昊,终是盼到了月上枝头上,她背上药箱拦下菱儿的随行,一人兴致匆匆的奔向晟阳院。 她再次站在他的卧房中,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榻上的东方泽昊,眸中跳动着激动欣喜的光芒。 “哼,对面与自己有灭族的仇人,还能如此执迷不悟,真真是……贱。”裴婉眸光阴寒的看着慕容珂。 第一卷 第七章 关入地牢 慕容珂专注为东方泽昊施针,并很仔细的观察着他的情况,忘我于她与他的二人世界中。 两天后,裴婉终是再也熬不住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被下人扶去侧房休息。 慕容珂终于得到了可与东方泽昊单独相处的机会,她欣喜之极,看着安然入睡的东方泽昊,小心胆怯的接近他,轻柔的伸出手轻轻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颊,那温暖而久违的触感让她鼻中立涌上一阵辛辣酸楚,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而下。 盈泪的眸子却是跳跃着喜悦的光芒,无尽爱惜的凝望着东方泽昊,两只小手紧紧握着他的大手。 房间中许久都是她低低的哭泣声…… “云轩,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我现在才知道曾经的我有多么的自私,总是一味的接受着你对我的爱与付出,更是为了学医忽略了你太多太多。 我们现在重生了,可你现在不爱我,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原来,失去你的爱,我是这么的无助与绝望,好想回到曾经甜蜜的时光,好想你再爱我。 我想找回你的爱,我不怕吃苦,更不怕磨难,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云轩,你说过,我们的爱不会搁浅,快点回来我身边好吗,面对你的冷酷与无情,我,我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她的望着沉睡的东方泽昊喃喃自语着,不知不觉中渐渐沉入梦乡。 清晨一缕阳光打在东方泽昊英俊无比鬼斧神工的脸上,他烦躁的皱了皱眉头,想抬手挡住那道强光,却感觉手被紧紧束缚,他缓缓睁开眼睛转头看向自己的手。 炯亮的矅目遽然瞪大,看着身边握着他的手沉沉入睡的慕容珂。一股怒火蒸腾而起,反手掐住她的脖子,微眯狠绝的瞳眸,怒吼道:“慕容珂,我警告过你,不许再碰本王,给本王滚远点,你竟然还敢……你找死。” 被遏制住喉咙的慕容珂,看着他那张英俊的面容因怒意而变得狰狞可怖,梦中他的爱恋,他的温柔与chong溺,刹时都似美丽的蔷薇泡沫消失不见。 她悲痛之极,闭上眼睛不敢面对冷酷无情的他。 其实只要她愿意,只要一根银针,就可让他昏睡过去,而除为他治病,她却不忍伤他一丝一豪。 她没有挣扎,任可怕的窒息一丝丝的抽走她的生命,慢慢陷入无尽的黑暗。 “云,轩……” 一行清泪顺她的脸颊流淌,划到他的手背上,与强光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盛怒的东方泽昊被那束耀眼的泪光刺得睁不开眼,手背那丝丝凉意慢慢向他的四肢百骸延伸。 心,遽然一阵绞痛,莫名的烦躁让他狠狠甩手,将慕容珂甩出好远重重的摔在地上。 “来人,来人……” 惊慌的裴婉与护卫同时冲进房间,裴婉看到地上的慕容珂,蔑然一笑,立现泫然欲滴的样子扑向盛怒的东方泽昊,慌张急切的抚看着他,说:“王爷,您没事吧,是不是那个贱人又来加害您,都怪我这身子太弱,快天亮时有些迷糊,便想着去侧房小憩一会儿,没想只这一会儿功夫,就差点让王爷出事,都怪我,都怪我……” 东方泽昊收敛怒气,温柔笑看含泪自责的裴婉,将她轻揽于自己的怀中,安慰道:“本王没事,婉儿莫要自责,都是本王的错,一不小心着了这贱人的诡计,中了毒。害得婉儿守护本王几天几夜,伤心伤身。本王说好要好好爱你的,却让你跟我担心受累,是本王不好,是本王不好……” 蜷缩在地上的慕容珂紧闭眼眸,耳边却堵不住他千般chong溺万般柔情对别的女人,地的冰冷让她的身子慑慑发抖,让她寒彻心扉。 她艰难的爬起,无声的泪浸湿了她的衣襟,脚步踉跄的向外走。 护卫上前拦下她,看向东方泽昊说:“王爷要如何处置她?” “把她给我关进地牢,别让我再看到她。” “是。”护卫应声一礼后,架起赢弱的慕容珂出了寝室。 东方泽昊盈满愠怒的眸子看着被护卫架起那单薄清瘦的身影,心又一阵绞痛,他深深凝起剑眉。 裴婉看着被带走的慕容珂,唇角扬起一丝阴鸷且得意的笑弧,抬眸看到紧皱眉头的东方泽昊,柔声说:“王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叫张太医过来。” 东方泽昊又拉回欲离开的裴婉,笑说:“本王没事,就是看到她便控制不住火气。” 裴婉为他轻轻顺着xiong口,说:“王爷,您刚清了毒,最忌动怒的,不要气了,哎,也是怪我一进的疏忽,以后婉儿会小心管理府中之事,再不会让王爷忧心了。” “婉儿已然做很好了,是那贱人贼心不死……” “好了,好了,我们不提她,我去让下人上早膳……” 东方泽昊看着裴婉的背影,他抚上自己的心口,剑眉紧锁。 为何看到她的泪时,他的心总在莫名的痛…… 夜幕降临,裴婉被众婢女搀扶着走进了王府的地下牢房,一进来她就一股浓重的湿霉味呛的咳了几声,她以丝帕掩住口鼻紧凝黛眉缓步走到关着慕容珂的牢房前。 看着蜷抱身子怔怔坐在地上的慕容珂,她傲然冷笑,说:“怎么样,地牢的滋味如何?” 见慕容珂没有丝豪反应,她说:“你现在所承受的一切苦痛,皆因你的贪婪,你若不是贪恋泽昊,就不会给你的家族带来被灭族的惨剧,今早你若识趣的早点离开,也不会被关进这暗无天日,阴冷潮湿的地牢里,所以呢,以后你得放聪明些,再不可觊觎那些不属于你的,还可让你这条贱命苟且的活下去。” 慕容珂站起来,走到牢房门前,冷漠的看着雍容高贵的裴婉,说:“把门打开,到给他医病的时间了。” “你,就一点不恨东方泽昊吗?我在犹豫,还能不能让你给泽昊医病。” 慕容珂木然转向裴婉,说:“我说过,东方泽昊是我的,他对你的爱只是暂时的,他只是一时不记得心中所爱,所以,不管他多冷酷我都不怪他,很快,很快,我就会让他明白,他真正爱的是我。” “哈哈……,我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慕容珂突然伸手抓住裴婉,冷冷的说:“少废话,快点把门打开……” “哼,还真是自己找虐受,不过,你的痴情到是说服了我,来了,把门打开。”裴婉唤护卫打开了牢门。 慕容珂脚步微有飘浮的走出牢房,独自一人向外走去。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挨打,有没有伤到哪里?” 一出得地牢,焦急等待在地牢门口的菱儿冲过来,紧张的上下打量着慕容珂。 “别担心,我没事。”慕容珂淡然一笑,她看到菱儿侧脸颊上一道醒目的血淋子,蹙眉问:“柳妈妈打你了?” 菱儿抚上自己的脸颊,眼泪汪汪的说:“小姐一天没回我担心坏了,后来知道你被王爷关进了地牢中,想来看您护卫却不让,回去柳妈妈说我耽误了做工,就……” 慕容珂转头看向身后漫步而出的裴婉,说:“我知那柳妈妈是受了你的意要难为我们,可我的隐忍是有限度的,柳妈妈再敢动不动就挥鞭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哼,不客气,你能如何。”裴婉鄙夷笑看慕容珂。 “那你就再试试看……”说罢,慕容珂拉着菱儿快步离开。 第一卷 第八章 弃之如敝履 再次来到东方泽昊的寝室,看着沉睡的他,今天他差点就杀了自己,被关进地牢的悲恸与绝望,她有些迷糊了,他真的是爱她至深的云轩吗,他怎么舍得如此狠绝的伤她…… 云轩,我是爱你的,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别bi我对你绝望…… 她悲然的叹息一声,转头看向裴婉,说:“我不能在晚上为他医病了。” “不想晚上?那你是想白天正大光明的为泽昊看病?这绝不可以”裴婉说。 “眠香偶尔用到好,常用会让他对药物产生依赖,以后停了眠香他将很难入眠,而且对他的神志有所伤害。你如果对泽昊的爱有自信,也不必怕我见他。” 裴婉冷笑说:“我会怕你?少给我危言耸听,泽昊对你弃之如敝履,任你枉费心机,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而且,今天他下了死命令,以后都不想见到你。” 慕容珂轻叹,再不说什么开始给泽昊医治。 裴婉没有在此留守,却是留下了两名护卫守在寝室中看管着慕容珂。 天还没亮,护卫就告诉慕容珂离开。 慕容珂抚着沉重的头,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小院。 “小姐,你怎么才……,你的脸色好难看啊。”菱儿抬手抚上慕容开的头,慌乱的说:“小姐,你在发烧,这可如何是好。” 菱儿扶慕容珂走进低矮的小屋躺下来,心疼的说:“这一天天,晚上去给那个白眼狼看病,白天还要做那么多工,铁人也会累垮的……” 慕容珂躺在木板chuang上,任菱儿上药摆弄着,木然的望着黑沉的屋顶,好似这屋顶压迫在她的心上,沉重无比,闷得她无法呼吸。 好累,好想休息,最好睁上眼睛再也不要醒来,永远的睡过去。 “人哪?都死哪去了?还不快给我出来gan活去。” 屋外传来柳妈妈狂吼声,菱儿立应了声,对慕容珂说:“小姐,您好好休息,我出去收夜香。” 菱儿话落转身冲出屋子。 “怎么就你一人,另一个呢,是不是想找打了……” “柳妈妈,我家小姐,她生病了,您行行好,让她今天休息,我保证不会耽误今天的工作。” “生病,没死就得给我起来做工……” “柳妈妈,求您,求您就让我家小姐休息一会儿,……” “你个小贱蹄子,你敢拦我,你给我让开……” 柳妈妈无情的挥舞着皮鞭抽打在菱儿的身上,菱儿含泪紧咬牙关死死的抱着凶残的柳妈妈不放手。 “住手!” 慕容珂撑着虚弱的身子走出来,看着柳妈妈说:“我去,我们这就去。” “小姐,您怎么出来了……”菱儿松开柳妈妈去扶慕容珂。 柳妈妈用皮鞭指着二人,说:“不好好做工,我手中的皮鞭定叫你皮开肉绽,别再这磨叽,赶紧上工。” 慕容珂笑看担心的菱儿,拉着她走去架车。 好不容易收了所有的夜香,慕容珂回到小屋中从医箱中取出银针,刺向自己的印堂穴上,拔出后用力挤压,滴滴黑红的血顺她的鼻梁流下。 菱儿忧心匆匆的看着精神状态很糟糕的慕容珂,再看到那道黑红的血流,急得她哭出声来,“小姐,你病的很严重?再这样下去小命都要没了。” 放过血的慕容珂,感觉舒服了些许,勉强挤出笑容,说:“别担心,我没事,就是有点发烧,可能是昨晚着了些冷。现在好多了。” “小姐,菱儿无能,不能保护好小姐,让小姐受这么多的wei屈。”菱儿啜泣着说。 “好了,别哭了,我真的没事,我能医得好别人,自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我们还是快点下地去吧,不然又要听到柳妈妈的噪音了。慕容珂笑着拉菱儿走出屋子。 张铎几经打听终找到了西角的小院,看着如此破落的院子,和低矮的小房,他紧紧蹙起花白的眉头。 他叹息,名正言顺的安平王妃,生存的如此艰难,竟不如王府中最低贱的奴婢。而她空有一手精湛的医术,却如被困于笼中的鸟儿,无法展翅高飞。 “有人吗?有人在吗?”张铎喊了几声。 “是谁啊?” 清脆的应答声传来,张铎顺声看过去,就在屋后宽阔的菜地里,菱儿正向他张望着。 “在下是张铎,求见夫人。” 张铎的话落,慕容珂抬起头向他挥了挥手,说“张太医,你等下,我这就过去。” 慕容珂丢下手中的镰刀,起身向前院跑去。 “怎么了,是东方泽昊他出什么事了吗?” 还未到近前,慕容珂就焦急的问。 “不是,王爷他很好,我来找夫人,是为老太爷的病情。”张铎说。 “哦,老太爷的病如休?”慕容珂问。 “情况很不好,我给开了药吃了两天,便血的情况没有缓解,反到是……,今天我去看老太爷,他的面色很不好,还有腹中有隐隐的痛。以住这种病我都是如此治疗,效果都很不错的,可偏老太爷好似越医越重了,我一时没了主意,想请夫人前去看看。”张铎说。 “哦,好,我这就与你过去。”慕容珂说着,解xia身上的脏污的围裙,回头看向地里的菱儿说:“菱儿,我与张太医去看下老太爷,一会儿就回来。” “小姐,你不能去,你还发着烧呢……” 菱儿话还没说完,慕容珂与张太医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她悲叹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丧着脸说:“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早晚得出大事。” 张太医把慕容珂带进了东方老太爷的庭院,看门的小厮想要拦下,但见张太医对慕容珂一脸恭敬的样子,他终咽回了口中的话。 来到一房间大屋前,慕容珂拉住张铎说:“张太医,请不要告诉老人们,我是慕容珂,不然,老人很可能会拒绝我为他看病。” 张铎会意的点了点头,便带慕容珂走进大屋。 慕容珂一走进堂屋,就见一垂暮老人坐在轮椅上,神情有些萎靡,一老妇人坐于他的身边,牵着老人枯老的手一脸愁苦的看着他。 老妇人见张铎进来急切站起迎上前,看着他身后的一身粗使下人打扮的慕容珂,她诧异的问:“张太医,您可有请来神医啊?” “来了,来了,就这是位……”张铎侧身把慕容珂让到老妇人面前。 “这……,这人……” 慕容珂笑看疑惑的老妇人,说:“老夫人,您别惊讶,我正在地里做工,张太医去找我说让我帮着看下老太爷的病,我一进着急就这样来了,真是失礼了。” “哦,无妨,无妨,这到是显神医的医者仁心,只是,万没想到,张太医口口称赞的神医,竟是个妙龄女子。哦,别站着,过来喝茶。”老妇人看着慕容珂脸上盈着和煦的笑容,拉着慕容珂走到桌边想要为她倒茶。 慕容珂拦下老妇人,说:“老夫人,这茶不急着喝,我还是先看看老爷子的病情吧。” “好,好,有劳神医了。”老妇人殷切的笑说。 慕容珂与张铎东方老太爷放在榻上,先是为他号了诊,手轻轻按压他的小腹,东方老太爷痛苦的shenyin了声。 慕容珂又卷起老太爷的裤管,看到他腿部有水肿现象,她点了点头,回身走向张铎说:“张太医给老太爷开的什么药?” “我观老太爷是患了脏毒,就给开了白头翁汤,并加以银针疏导经络。”张铎说。 “张太医的诊治到也正确,可老太爷的病情已然不是白头翁汤能治愈的了。”慕容珂说。 “哦,那夫人有何方法?”张铎问。 “老太爷的直肠中定是生长的肿瘤,必须马上做手术切掉病变部件,张太医可会手术技法?”慕容珂问。 张铎愧然的说:“若是皮下的手术我到可以,只是深入脏腹的手术,恐也只有华陀再世才可做了吧,那个,夫人,您会那种手术吗?” “嗯,张太医,请帮我速去准备做手术的用具……” 张太医讪然的打断慕容珂,说:“那个,是不是先通报一下王爷。” “你觉得他会……”慕容珂隐晦的说着,回眸看了眼正忧心匆匆看着她的老夫人,说:“张太医,你可相信我?” “相信,不管是夫人的人品还是医德,张铎绝对信得过。”张铎坚定的说。 “那就好,老太爷这手术必须得做,如果你找不到可做空上手术的人来,那今天这手术必须要做了,也可让老太爷中一日摆脱病痛的折磨。”慕容珂说。 “好,我这就叫人去准备。”张铎说罢,向老夫人行了一礼,走出了房间。 “这,张太医他怎么走了?”东方老夫人不解的问。 慕容珂笑着走上前,扶住东方老夫人,说:“老夫人,我们一会儿就要给老太爷治病,我让他准备些东西。” “哦,真是有劳你们的了。”东方老夫人笑说。 “老夫人,我刚为老太爷检查时,发现他的腿似乎没知觉,他可是有腿疾吗?”慕容珂说。 “唉,说到老头子的腿,我这心里就恨啊,都是被慕容玦给害成这样的。”东方老夫人慈祥的面容上泛现一丝愤懑。 第一卷 第九章 做手术 “慕容玦?是他伤了东方老太爷?我怎么不知道?”慕容珂惊讶的问,见东方老夫人只是垂头叹气,她说:“对不起,又勾起您的伤心事了,这是您的家事我不应该问的。” “唉,我老头子的伤也算不上什么家事与秘密了。”东方老夫人长吁一口气,说:“大魏国无人不晓,五年前因为慕容丞相的女儿慕容珂相中了我家昊儿,非bi着昊儿娶慕容珂,那时我的昊儿当中了武状元,正打算着来个双喜临门,为昊儿与小婉办婚事。慕容玦以丞相这权叫走昊儿,说是要给我昊儿锦绣前程,但条件是要娶他的女儿。我昊儿是个重情义之人,再者他与小婉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自没有答应慕容玦。 可那慕容玦以权压人,将我夫与裴大人从军中,以莫须有的罪成抓了起来,迫使他们解除两家婚事。我夫与裴大人宁死不从,在牢中被折磨的不成ren样,昊儿不忍他的父亲再承受苦难,违心毁了与小婉的婚事,答应了慕容玦娶她的女儿。生生拆散了一对好姻缘。 我夫与裴大人终被放了出来,可是,我夫的腿却废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慕容珂听着东方老夫人字字如剑的诉说,心如刀绞。 原来,那位高高在上的慕容玦丞相,为了成全自己女儿的心愿,竟然会不择手段的残害东方泽昊的家人。他怎就不想想,如此做自己的女儿何来的幸福可言。 这也就难怪,东方泽昊会如此恨她。 而慕容珂却被傻傻的蒙在鼓里,与东方泽昊成了婚,一心一意的爱他为他,扶持着夫君的仕途。可她等来的不是夫君的接纳,而是家破人亡,最终思想单纯的她承不住绝望与悲恸,选择了以和欢绝这种惨烈的方式与东方泽昊同归于尽。 无望的爱恋,悲惨的命运…… “老夫人,您别伤心,我看老太爷的腿也不是不能治好的,等我给老太爷做完这次手术后,我再好好研究一下他的腿要如何治疗。”慕容珂安抚着悲戚的东方老夫人说。 东方老夫人欣喜的抓住慕容珂的手,说:“你说,我夫的腿可以治好?这,这是真的吗?” “我刚只是粗略的看了下,老太爷的腿不是完全没有知觉的,应该有希望可以让他再站起来。”慕容珂笑说。 “哎哟,那可是太好了,太好了呀,你可不知,我夫是武将,从腿废了,他就消沉之极,人也跟着废了。 五年前的事,真真是让他憋了一肚子的火,不然也不会得了那什么脏毒。若能医好他的腿,那真就救活了他。神医呀,怪不得张太医说您可起死回生,真是神医啊,这下我夫有希望站起来了。”东方老夫人欢喜之极,笑看慕容珂握着她手,说:“敢问神医,贵姓高名啊?” “我,老夫人您就叫我可儿吧。”慕容珂讪然的笑说。 她看着东方老夫的慈祥的笑容,心下愧然之极,如果她知道自己就是慕容珂,是害她夫君成为废人的罪魁祸首,老夫人定会与东方泽昊一样,恨她入骨。 “可儿……,好,神医温婉娴淑,又有绝色容颜真是完美的人儿,哪个能娶到你,真是天大的福气哦。那,可儿可有夫婿?”东方老夫人说。 “我,……,对了,老夫人,我看您面色您常有心慌气闷的情况?”慕容珂问。 “有有有啊,此前是阴天下雨时会如此,可最近几乎天天都气闷得很,偶尔而会有隐隐的心痛。”东方老夫人说。 慕容珂寻到纸笔,写下一个方子,递给老夫人说:“老夫人,您那是初期的心疾,我给您开了一个药膳方子,以后您每天都要吃,虽然药效慢了些,却不伤身,吃了一月后心疾会有所缓解。” 东方老夫的接过药方,笑说“真是谢谢可儿神医了。” “无妨,只是举手之劳。”慕容珂笑说。 此后慕容珂与老夫人唠起了家常,从中,她知晓了东方泽昊不为人知的一面。 原来,外表冷峻阴沉的他,骨子却是个热血仁义的汉子。她颇为心慰,她的爱没的所托非人。 张太医终回来,他的随从医官把做手术做的工具都摆放好,做好了一切准备。 慕容珂带东方老夫人去侧房等待,劝慰她一定会将东方老太爷的病治好,东方老夫人对这位美丽神医很是信任,更对她能救治老太爷而感激不已。 慕容珂与张太医用浓酒浸泡双手,她看了眼张太医,说:“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好。”张铎应了声。两个一起走向东方老太爷。 守门的小厮,心中一直犯着低估,张太医怎么就把慕容玥给带去老太爷的房间了。 从老太爷与老夫人来,王爷就绝对禁止慕容珂靠近这个院子。 他要不要把慕容玥进ru老太爷院子的事,告诉王爷呢。 可张太医可是奉王爷之命来给老太爷看病的,也许太医带慕容珂,应该是王爷允许的。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可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时不时的走老太爷的院子探看。见几个官员进进出出的忙碌一阵后,几人便守在大门外,而张太医与慕容珂一直没有出来过。 直到他看见,房门打开,张太医连着端出三大盆刺目的血水递给了守在门口医官,小厮再不淡定了。 走到屋前问:“张太医,你们这是在给老太爷治病吗,这……老太爷怎会出这么多的血,老太爷他……怎么样了?” “张太医正在为你家老太爷医病,不可喧哗。”守在门口的医官喝斥着小厮。 “那慕容玥为什么会在里面,你们到底是在治病,还是在害我家老太爷……” “都说了是在治病,你不懂就别在这胡闹,快快走开。”医官不耐烦的将小厮推开。 小厮气不过,又担心之极,转身就向外跑。 他跑至晟阳院,扑通一声跪在院中,对着东方泽昊的寝室房门喊:“王爷,您快去看看吧,张太医说在给老太爷治病,可我看到他从老太爷房中端出好几盆的血,张太医还把慕容珂带进了老太爷的房里。” “咣当” 房门突的被打开,东方泽昊抚着心口半赤着脚几大步冲到小厮面前,一把揪起他,问:“你说什么,慕容玥在我爹的房中?” “是的,张太医奉您之命给老太爷瞧病,今天他突然带慕容玥来,我起初以这是王爷您许可的,可后来我看到他们端出的血水,我就怕……” “慕容玥,你个qin兽不如的毒女,我非杀了你……”暴怒的东方泽昊回转身冲进屋里,很快手中拿了一把长剑似疾风一般跑向东方老太爷的院子。 ******** 慕容珂终于切除了长着肿瘤的一小节肠子,长吁一口气,说:“好了,现在开始缝合,关腹。” 张太医双眼发亮的看着慕容珂精湛的手术技术,连口称绝。 几分钟后,手术完全结束,张太医轻抚东方老爷子被缝合得极为细致的刀口,说:“夫人,您真是神人,张铎此生能见到如此精绝的手术,真是死而无憾了。” 慕容珂淡淡一笑,转身间突然一阵眩晕向一边倒去。 “夫人……”张铎及时扶住她,才注意到她惨白的脸色,也感到了她灼热的体温,他伸手抚上慕容珂的额头,惊讶的说:“夫人,您这是在高烧。” “没事,没事,你先让医官们小心把老太爷放回到chuang上,一会儿你给我施几针就没事了。”慕容珂勉强笑说。 第一卷 第十章 她,不是想杀我 “好,好,那我先扶夫人去院中透透气。”张铎说着,慢慢扶着慕容珂走出房间。 慕容珂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看向仍一脸担心看着她的张铎,说:“我没事的,对了,请云告诉一下东方老夫人,手术很成功,千万叮嘱老夫人,在老太爷没有排气前,一定要禁食。” “好,我这就去,然后马上回来给夫人施针。”张铎说着,转身走向侧房。 没一地儿老夫人欢喜的抹着泪出了侧身,一溜小跑的进了主屋。 慕容珂感觉身体似被火烧般灼热,头也痛得要炸裂了般。几天的不眠不休让她的身体疲累之极,再没一丝力气站起来。 “慕容玥……” 一声怒吼,东方泽昊持剑冲入庭院,一双虎目迸射凶暴之意,全身萦绕着骇人的杀戮气息冲向慕容玥。 “东方泽昊,不,不要,我,我没有伤你父亲……”慕容珂用力全力站起,连后退躲避着东方泽昊刺来的长剑。 “啊……你这毒妇……,我杀了你……”东方泽昊看着慕容玥身上白色的医官服上,沾染了刺止的鲜血,他更为暴戾的狂吼着,追向慕容珂。 “王爷不可,不可啊……” “昊儿,昊儿,你这是做什么,快住手……” 听到东方泽昊怒吼的张太医与东方老人跑出房间,就见东方泽昊象疯了一样追击着仓惶逃窜的慕容珂。惊惶间都追上去拦阻东方泽昊。 “我真后悔,当初没有一剑了结了你,留下了你这祸害,如今你敢伤我爹爹,我要你偿命,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东方泽昊,似一头狂暴之极的雄狮不管不顾的推开张太医,追向慕容珂,举起长剑狠狠刺向慕容玥。 “王爷……” 裴婉一进到院中,就看到东方泽昊一剑刺中慕容玥,慕容玥柔弱的身子缓缓瘫软在地。 娇颜失色的她立奔过去,死死抱住东方泽昊,说:“王爷息怒,王爷息怒,您不可动怒生气的呀。” “你起开,我要杀这恶妇,为我爹爹报仇……”东方泽昊咆哮着,充满怒气的眸子里噙着泪水。 暴怒的他看到慕容玥身上的血迹,他就以为,爹爹已遭慕容玥的毒手,他恨极了她。 曾经她的父亲慕容玦毁了他父亲双腿,现在他一念之差却害了父亲的性命。 “你给我起开……,让我杀了她。” “王爷,你不可以杀她,不可以……”裴婉拼命紧抱东方泽昊,她可是知道,东方泽昊中了和欢绝的余毒还没有清净,若是慕容玥死了,恐怖她这位完美夫君也命不久亦。 “你要杀我,这一次,你是真的要杀我,云轩,你怎么可以……” 趴伏在地上的慕容珂无力的睁着眼子,看着高高在上手持沾着她鲜血的长剑,那般无情绝决,她的心撕裂般的痛,疲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昏厥过去。 张太医扑跪在慕容玥的向前,焦急的查看她,回头看着还要冲上前的东方泽昊,颤抖着双手,说:“王爷,你为何要杀她,你可知,是她救了您的父亲,这……真是造孽啊,早知这样,我真不该去求她来为老太爷看病啊……,王爷,如此好的女子,你不该样对她。”他眸中盈着泪叫来惊怔的医官司,立用银针给慕容玥背上的伤口止血。 东方泽昊听着张太医的话,微有懵然,遽然晃了晃头,喊道:“不许救她,让她死。” 东方老夫人被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被侍女扶着到慕容玥身前,急切的询问张太医:“神医她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张太医很快为慕容玥止了血,向东方泽昊深深一躬,说“王爷,下官医术不精,没能治好老太爷的病,今天老太爷的病情恶化,危急之时我便去求夫人来给老太爷治病,夫人刚为老太爷做了手术,切除了长了恶瘤的肠子,才使老太爷转危为安。 其实,是夫人发现了老太爷有便血的症状,她想为老太爷治病却被拒绝,她便相求下官给老太爷看病。 下官所言名名属实,绝无虚言。王爷断不应对救了您父亲的人刀剑相向,现慕容珂受您一剑命在旦夕,下官身为医者恕不能如王爷如愿,我一定要救她。” 他话落立叫医官把慕容玥抬起走了侧房。 裴婉阴狠的瞪着张太医,示意他闭嘴,然,张太医始终没有看她一眼。 东方泽昊怔然看着走到了张太医。 他知张太医此人性情耿直,是非分明,他刚才一席话,断不会是说谎。 他说慕容玥会医术,还救了自己的父亲,这怎么可能。 老夫人哆哆嗦嗦看向仍一脸暴戾的儿子,说:“昊儿啊,你这是作甚,你怎么可以伤了神医,她可是救……” “母亲,你可知她是谁吗,她就是害父亲成废人的慕容玥,此前她还用毒害我,她,就是慕容玥。” “慕容玥,你说什么,她是慕容玥,怎么会呢,这么好的女子,怎么会是慕容玥呢。”东方老夫人茫然的说。 “嗯!” 东方泽昊只感心口传来一阵巨痛,他闷哼一声,嘴角慢慢渗出一丝血流。 “哎呀,王爷,您吐血了,快坐下来……” “昊儿,昊儿,您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母亲啊……” 东方泽昊推开慌乱的裴婉,抹去嘴角的鲜血,拉住惶然的东方老夫人,说:“母亲,儿没事,不必担心,我去看看父亲。”说着,迈步走向东方老爷子的房间。 裴婉看着离开的东方泽昊,美眸中充斥着阴狠之情。 千防万防,慕容玥会医术的事,还是被东方泽昊知道了。而且这一次她是救了泽昊的父亲。 她很清楚,东方老太爷与老夫人是东方泽昊最为在乎的人。 婆婆似乎对慕容玥颇有好感,公公又被慕容玥所救,如果因此东方泽昊对慕容玥少了仇恨,那可是极不妙的事。 她紧步跟上前,为ren妻为人媳,她还是要做到尽善尽美的。 东方泽昊看着安祥入睡的父亲,脑中却是有太多的疑问在纠结着。耳边尽是母亲充满怀疑的呢喃:可儿,是神医啊,这么好的女子怎么会是慕容玥呢…… 他也更为疑惑,慕容玥怎么会医术。 想想,他与她夫妻五年,他似乎连正眼都没看过她,她的一切他是不会去关心,她会什么不会什么,他再不想知道。却原来,她是比张太医的医术还要高超的神医。 他突然想到,那一天,他醒来看到慕容玥俯首睡在他的卧榻边上,…… 现在清醒的想想,如果她想害自己,他怎么可能还会醒来。 她,不是想杀我…… 想想自己毒发这些日子,张太医说他体内的和欢绝余毒很凶险,可张太医白日里只是给他稍做检查,连针都没有为他施过。 她会医术,会不会是她一直在晚间给自己治病。 他是害死她全族的仇人,所以她才绝决的以和欢绝与他同死,她的心中应该是恨极了的,怎么会救自己。 心又涌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他紧剑眉,深深的呼吸着,可那痛却越来越强烈,几乎让他承受不住。 他抬手擦去嘴角的鲜血,强制忍受着那噬骨的痛,体内的能量象是一点点被抽走,他有些虚弱无力。 “啊,王爷,您怎么又吐血了,快快叫张太医来……”裴婉看到东方泽昊手背上的血,惶恐的大叫。 “不必叫张太医,我没事。”东方泽昊拉过慌乱的裴婉,淡淡一笑掩视着他的虚弱。 “王爷,老太爷的手术很成功,两个时辰后就会醒来了,你放心回去休息吧。”一旁护理的医官说。 “哦,今天晚上你们安排了哪位医官为本王守夜?”东方泽昊问。 裴婉闻言大惊失色,忙说:“王爷,此等小事自有婉儿给我安排好的,您就放心将养身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