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你是什么出身 果思言没有想到在参加好友叶婉莹的婚礼时,遇到了这个男人。 一场白色的露天婚礼,唯美浪漫温馨。 这世上的感情都不是轻易就能包裹住的。就像洋葱一样,剥了一层又一层,结果还有外衣。 此时她转过头,轻轻瞄了一下人群中的男人,而此男带着不屑一顾地表情回敬了她。 果思言还是一脸龇笑,哼,不就是有了意外地一夜么?不就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喜欢这个男人,恰好这个男人喜欢她最好的朋友,但是如今他也只能看着她的好朋友嫁给别人的男人而望穿秋水了。 几年的疯狂追求又如何,不还是只换来了一夜,还是他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 “还看着我,果小姐,做人得要点脸。”这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身子移动到她身边,声音温和有礼,却疏离冷漠。 “好的,杜先生,我们什么时候能再来一次?”她笑得像朵灿烂的花。 “还想要?果小姐,你是什么出身?”杜希辰一脸蔑视,身子从一米移动到了两米外,“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知羞耻。” “嗯,我也没想到。”能怎么办呢?果思言心里叹息,痛意从身体深处升起,她微微皱了皱眉,但只是一瞬。笑容是她最大的特色,她不打算改变这个风格。 只是,那夜是她的第一次。 果思言出身寒微,不像叶婉莹那般名家名媛,总归是爱出有巢。她只能舔着一身的伤疤,默默掩藏好,凭着一身练就的本事把自己包装起来,可以包裹得像个名媛,或者淑女。 为的,就是杜希辰的一眼。 知情人笑话她,你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她一笑了之,却咬紧了牙关。 她酒意微熏,眯笑着回忆那晚的情形。 那一夜过后,果思言心中的甜蜜在胸腔中填满了。床上的男人安静地睡着,从完美地俊颜,到性感的锁骨、精壮有型的胸腹肌随着果思言的外掀暴露无遗。 “噗--”即使昨夜摸了无数次,今天再一看,还是会忍不住咽口水。果思言暗恨自己真是个浪荡女。 “whocare?”果思言甜蜜一笑,轻轻抚了抚男人的薄唇,柔软却微凉。她承认自己会为这个男人放荡。 杜希辰是从笑声中醒来的。床上衣衫不整地女人正在一边穿衣一边发出轻柔地略带羞涩地笑声。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杜希辰冷着脸下了床。 果思言呆呆地抿了抿嘴。梦醒了。 原来甜蜜幸福哪怕浪荡都能只是在梦里实现的。现实中她从未得到过他一丝的怜惜和温情,甚至连一个笑容都吝啬不予。 “你饿了吗?我去买早餐。”果思言穿好衣服,脸部的红润度还是没有消减。此时杜希辰正在穿衬衫,白色微紧衬衫把健硕地腹肌包裹,潇洒有型。这个男人正在对她凶猛地射击着荷尔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你昨天到底对我下了什么药?让我以为你是...”杜希辰闭了闭眼,似乎是为昨晚的一切感到懊悔又不屑。 果思言暗了暗眸子,脸上的热度也一下子冷了下来。他一整晚都喊着另一个名字,女人的名字。 正文 第2章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个物种 对于果思言来说,她可以把这种在意压在心底,然后再等待酒精释放出来。但是一旦这个男人将要在清醒时说出来,她害怕自己不再忍耐得住那种心痛。 杜希辰的一切冷漠的表情和言语在她眼中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但她不知道她还在坚持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临走前,她终于问出了口。背对着他,不敢转过头看他的眼眸。 “你不是她。”杜希辰穿上最后一件外套西装,简约潇洒,有种逸然之风。神情冷漠,言辞冷冽,不苟言笑。 自从他爱的女人结婚后,他就开始放任自己。流连花丛,几乎一个星期换一个女人。 果思言觉得她能“得逞”多亏了他的自我放逐。 这种答案她早就能料到,但是说出口还是不自觉地痛苦产生,然后开始弥漫全身。 心冷却下来后,果思言决定去释放自己。 酒吧的人气是最旺的,让自己沉浸在音乐地嘈杂声中,不会再把注意力再次转移到内心的痛意中去。 好友笑她在自我折磨,她也笑,这种自我折磨方式倒是一种享受。 她一手捧着酒杯,旋转着自己。世界好像都是迷幻的。她感到自己快掉入一个为她准备好的深深的漩涡。 “啊---”她没有感到痛意。睁开眼,上方的人有些迷蒙。 “你怎么在这里?”清脆好听地男音。竟然是杜希辰。 她伸出手,抚上了他的脸,声音有些哽咽地沙哑,“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叫自贱!” “与你无关。”果思言放开自己的手,知道自己即使放上去,那种温度也是冰冷的。 她不喜欢冰冷。 “你!”强有力地力道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像一颗紧紧缠着地藤蔓,灼热地刺痛着皮肤。“她让我来找你,她很担心你。” “呵呵呵---”借着酒精,她想释放所有的苦痛,此时就在梦中。她终于可以狠狠地虐一回这个男人了。 但首先还是被这个男人虐。一如既往地。 “她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你是她的谁?”她嗤笑着,“她已经嫁人了!” “即使我还爱她,即使她是别人的妻子。只要她有需要,我就会出现。更何况你是她的朋友。” “我是我,她是她。”果思言双眉挑高,戏谑地笑起来,“她让你吃屎你吃不?” “天下怎么会你这个物种?简直不可理喻。”杜希辰皱着眉,一手强拉着果思言往外拖。 酒吧地音乐依然躁动着,但是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脚下的动作,看着这个女人索性就坐在地上,但依然被男人一把往外毫不留情地拖在地上滑行。 女人高喊着,头发凌乱,被男人狠狠拽了一把,但似乎仍然恣意忘情:“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谁都没有注意到女人眼角溢满的泪水。 酒醒后。果思言睁开眼,能听到耳边呼呼地风啸声,还有全身袭来地寒意。起身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天台上,而身边空无一人。 “呼---”深深呼了一口气之后,她发现了坐在角落的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 正文 第3章迷之死亡 来人好像是从迷中来,带着一缕青烟。 在果思言微微清醒后,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女人。是她的好友叶婉莹,杜希辰的挚爱。 “来看看你。” “我没事。”果思言起身,一把坐起身,两手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突然抬起头,“是你让他来找我的?” “是。”叶婉莹的秀发在风中飘动,凌乱得很是迷人。 果思言失神地看着她的脸,唇瓣似动非动,眼神带些微微的勾人,是个男人都会被她的妩媚迷住。 “你没必要这样强迫他,况且他也是为了你才来找我...”果思言没有说下去,而是在身旁四处找着什么。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叶婉莹的眼中盈着泪,“你一直在为了我的面子没有提起曾经在英国救他的是你而不是我。” “我...”果思言没有想到叶婉莹会这么说,一时怔住,“我没有这意思...” 叶婉莹已经走远,有些话语在空气飘荡着,余音始终未了。有些声音飘着飘着就随风而逝,偏偏和那个人只差一步。此时叶婉莹却是没有听到她的解释。她只是懊恼自己贱成如此地步,得不到爱情偏偏靠着好朋友的这一锁链索要才能得到。 她只求叶婉莹能听到空气中飘着她的袅袅余音。 叶婉莹常说果思言能舍能得,敢爱敢恨,潇洒如烟。这一次,在这场一个人的爱情索求中,她抛弃了以前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洒脱恣意的自己。她变得胆小,小心翼翼,也变得贪婪和容易满足。满足地越多却越容易变得贪婪。 她深深明白自己为了得到那个男人已经足够贪婪,贪婪到抛弃了曾经的自己和那个本来可以更傲娇一些更洒脱一些的职业。 应邀参加叶婉莹的婚礼,她在几番犹豫不决下,还是去了。毕竟是这么多年的知心好友,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就藕断丝也不连了。 整个婚礼过程中,叶婉莹都没有再跟她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一个笑容。果思言觉得有些蹊跷,想起了那天叶婉莹突然说的的那席话,还有今天满脸心事的新娘。 许是太累了。凡事不该想太多。 第二天,果思言接到了一通电话。来自医院的。 “什么?!”她的手微微颤抖,“我马上就来。” 果思言没想到昨天和叶婉莹的对话竟是她们之间的最后一次对话。她静静地躺在医用救护车上,双眼紧闭,再也不会因为任何人而睁开。 “怎么会这样?”她颤抖着声音,“昨天还是新娘子呢,还活蹦乱跳的...” “车祸前她好像说是要去一个地方。”她的新郎看着她,外伤导致他的头部鲜血直流,此时此刻他表现得很冷静,“我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但我知道这是去你家的方向。” 果思言震惊了,整个身体都僵在那里。嘴唇微微颤抖,声音沙哑着,时高时低,“你确定她最终不是到达另一个地方?” “除了你,她还会去见谁?!” 一声带着浓重回音的厉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伴着急躁的脚步声。 果思言一惊,她知道那个人来了。 衣领一下子被揪住,杜希辰的眼睛充斥着红血丝,整个眼球像个凶狠地猛兽,像是要把她吞并入腹,“我走了之后,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我说我没有,你信么?”果思言从来不惧这种威胁,但在杜希辰面前,她还是软弱了半分。 正文 第4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越是坚不可欺的人,在弱点面前越是瘫软。果思言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爱实在有些沉重了。那股子从心底里冒出的悲痛、怨愤、嫉妒,被又一股寒冷地气息冲撞住,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作半分转移。 或许是心已然沉重得走不了了。 “你值得信任?”杜希辰的眼眉突然扬了一下,这种痛苦后地疯狂已经初露端倪。“婉莹说过你之前的工作是见不得人的。” “噢?”果思言不会想到这个多年的好友死前竟然会让她吃上这么一招。她扬起脸,嗤笑了一把,“如何见不得人?” “她还没有具体地告诉我,却要我远离你。”杜希辰的眸色加深,“果真你是个祸害,她就不该待在你身边,最后变成如此下场!” 果思言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叹下。一手用力拉开了杜希辰搅在身上的衣领,头也不回地出了医院。 杜希辰纵然力气大,却诧异于她惊人的力道,晃神间感叹这种力道该是练过的。然而追出来的时候已不见人影,脸如青灰,厉声大喊:“果思言,我一定会逮住你为婉莹报仇!” 果思言从梦中醒来,惊了一身汗珠。 梦中杜希辰拿着枪对着她的胸膛,他们站在大厦的顶端,她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自己跳下高楼。 幸好只是梦。不禁暗恼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 铃声依然想着,像是梦中的。惊醒之后才知是真的有人CALL她。 杜希辰。 从来没有哪次杜希辰如此主动而疯狂地找寻她,甚至不惜发布了全城暗哨“通缉”。杜希辰在商界的影响力很深,甚至在黑道都有些势力。在这个城市,想抓一个女人,简直易如反掌。 她皱了皱眉,灵机一动,赶紧把手机的电池拿了出来。一个连环CALL,或者说,在CALL的过程中,只要她还拿着这个手机,那她的行踪最终会被锁定。 这是行内最基础的科技跟踪器。 她苦笑,本是追求一个男人,如今却好像要被这个男人追杀。叫她该哭还是该笑? 有固定电话CALL入,她没敢接,只是开了免提和语音留言。 “言言,今天回来吃饭吗?妈妈今天包了你最爱吃的馄饨。” 果思言本想打过去,身子一个震住,大叫不好! 在她寒舍的门前,果然有两个壮硕的保镖在守株待兔。她的母亲也必定日夜在杜希辰的监控之下,不过这不是最令人担心的。最令人担心的是,他会狠毒地拿她母亲做人质,以此要挟她出现。 她不敢带任何可以追踪到她的电子设备出门,不敢回家。只能去同门那里暂避。 “谁敢招惹我们的女神偷,真是不得了。”言肃清一股脑儿地凑上来,半笑半推地。 “师兄,我早就金盆洗手了,别一口一个女神偷的。”果思言此时已经没有气力再去跟谁打口水战了,一屁股重重坐下,捞起桌上的小茶壶,就往嘴里灌。 “别别别!”言肃清惊恐地拉住她的手,把小茶壶抢了过来,“这可是我的唐朝彩釉嘴壶,你别摔了。” “这么贵重的古董都能拿来当爽口杯子,你还是挺能舍的,何必这么矫情。”果思言一个闷骚眼抛过去,苦恼也去了一大半。 她打算在言肃清这里躲上一阵子,说不定那男人疲了倦了也就忘记她这个人了。 “你最近得罪谁了?”言肃清看着电脑一脸肃气,“黑道上到处都是追捕你的追捕令,看了一下那个下令的人还大有来头。” “所以啊,才想求得师兄的庇佑。”果思言一脸委屈。 “只怕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言肃清挑眉一叹。 正文 第5章逃不出我的掌心 这一夜,果思言睡得有些恍惚。第二日早早就醒了。清早有人开门,果思言警惕地看着猫眼。看来人是个陌生男子,起了疑心,决定跳下窗户。爬下窗一看,这里是19层之上,暗暗咒骂这个言肃清干嘛把自己的窝设在这么高的地儿。根本就不利于逃脱嘛。 果然门被人狠狠踹开,多人地脚步声,果思言即使在窗外围栏上,也能清晰地听到杜希辰的声音。她不知道是不是言肃清因势力小而不得已告知,还是见钱眼开,背叛了她这个同门师妹。总之她不信短短一夜,杜希辰就能轻易地找到这里。 杜希辰看了看室内周围的摆设,衣物、零食到处都是,窗帘随风而动。他看了看窗外。走了出去。围栏上竟然没有?杜希辰微微眯起了眼。 “劝你还是早点归降,不必再吃这等苦,你知道你逃不出我的掌心。” 手下一个个面面相觑,看到杜希辰对着窗外一阵风自言自语,有些不明白,难道这个女人飘在19层的半空? “杜先生,这个女人会不会已经逃走了?” “不会的,我能感觉到,她还在这里。” 果思言的脸开始滴下汗珠,此时她正一只手抓在围栏下边的石面上,她的身子飘在了半空,身下便是19层下的马路,摔下去只有一死。连残都求不得。 “你非要这么置我于死地不可?”果思言轻轻叹出了这句。 杜希辰还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寻迹走来,发现她就这样垂吊在高空,有一瞬间的无措,随即变成了冷冽与无情。“是你逼我在先,让我不得不对你恨之入骨。” 果思言颤抖着声音笑了起来,声音飘荡在这半空,像极了幽魂。“那我就让你恨个一辈子吧,正合我意。” 她缓缓松开自己的手,杜希辰一个迅速地拉起,眼神惊恐地大喊:“你真的要自寻死路?” “也顺你心。”果思言感觉自己的手臂已经充血僵硬了,她努力想要让自己变得颓然凄苦,让这个无情地男人最后留她一丝柔情和怜惜。在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她还是笑了起来。 同样地洒脱。“我想说我这一生,从未做合你意的事,但我不后悔。” “你敢!”杜希辰猩红着眼,厉声大喊,“要是你有一个想死的念头,等我救你上来之后就会让你生不如死,你信么?” “信...”果思言此时脸色惨白,借着仅有的气息说了一句,“你说什么都信...” 同事经常笑话果思言平时一脸的大大咧咧的女人,怎么到头来竟是装的。她龇牙笑,装一装,有什么不好。这世界又有几个人不是带着面具生活的。 当所有的痛苦都上升到表层上的时候,痛苦可以说就是排山倒海抑制不了的时候了。到底是死到临头,眼中的泪也是不再顾忌的了。即使,这不是借着醉意。那就让她清醒地释放吧。 身死和心死,到底哪个更痛苦? 她很好奇。 醒来已是深夜。周围是白色的床,白色的窗。一切都是白色。 好像身在天堂。有一股花香。又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果思言清醒过来,这不是天堂,而是医院。 她想摆动下自己的身体,发现一只手被拷在了床边的铁护栏上。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悄声把头抬起看到门外两个人的脚步不停地似乎有规律地来回走动。 她被杜希辰禁锢了。即使是病着的。眼睛不禁疲劳地闭了一会,再次睁开,门被打开。 正文 第6章你的美人计,我的柔情攻 杜希辰在开门的刹那,突然不知道他们之间该如何说下去。或许只能说些冷情的话,来带动愤怒和调侃。或许他们之间,适合做冤家。 “我想说谢天谢地,你没死成。” 和以往一样的疏离,只是多了一丝冰冷和复杂。他大概是没想到这个女人也有如此决绝和倔强的时候。纠缠他的时候耐心无比,临死前也可以挥一挥袖,不带走一片不舍,洒脱无比。 “谢天谢地,我确实还活着。”果思言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脑袋,“让杜总你操心了。” 杜总?杜希辰看着眼前女人的时候,发掘了一丝疏远。 呵,生死过后,心都变了么?这女人变得真够快的。 “让杜总费了那么大的劲来捉我一个弱女子,我还真挺为自己自豪的。”果思言继续把一只手放在脖子上四处抚摸,脸也开始有些嫣红。 杜希辰眸色加深,微微眯起了眼,缓缓靠近。“据说你不是弱女子。” “噢?那我是什么样的女子?” 一手快速地勾起杜希辰修长的手指,揉搓把玩。 “我看不清你。”杜希辰缓缓说出口。 一只芊芊细手缓缓爬上了杜希辰的胸前,沙哑之音持续暧昧升级,果思言抛出了一个风情万种地媚眼,“有种你爱我啊。” 门外的保镖看室内没有任何动静,有些疑惑地推门进来。 杜希辰转头见保镖进门,一个晃神,感觉到芊芊细手,已经越过胸前,遏制住了他的脖颈。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动脉处。 呵,看来还真是小瞧这个女人! “放了我,不然你知道你们杜总将是什么下场。” 保镖们看清了这种对峙的阵势,显得从上风一下子落入下风。床上这个刚刚面临一场生死浩劫的女人现在一只手扼制住了杜希辰的脖颈,另一只被铐住的手与其相近,顺利地手持尖兵利器挟持住了他们的总裁。那锐利的眼神,精准地扼制动作,连保镖都为之一振。保镖们都是严格训练出来的,又是黑道出身,不会不懂这个女人的手段。 敢于挟持这位杜总裁,黑道白道怕是没人有这个胆子。何况还是个女人! “女人,首先我很佩服你的勇气。”被挟持的男人一声爽朗而从容地笑,成功地夺得了一把心理战首战大捷。 果思言紧了紧手中的力道,尖刃再次近了一分。“然后呢?” “嫁给我。” 什么!果思言有一瞬间地怔愣,随即被杜希辰一个弯角回旋,又从上风落入下风的格局。两人的交锋势必被杜希辰一招破局。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你的美人计,我的柔情攻。 果然,谁也不输。 正文 第7章苦痛眼中藏,已然笑无声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此虎还是炸了毛地霸王虎。果思言是明白了,自己到底是蹚了怎样的一池子浑水。 爱情里哪有对错。只不过一厢情愿之后,再相互伤害,剧情开始复杂起来了。 此时果思言手中尖刃已经转移到了杜希辰的手中。都是练过的,拳脚功夫自然也不会差。 “啧啧啧,这么锋利。”杜希辰一抚尖刃光泽,抵向了果思言的脖颈,“要不要试试?” 因为手铐的关系,果思言移动不便。她斜躺在床头,闭目不言,冷冰疏离。完全没了刚才的妩媚诱人风情万种,透明清澈得好像要消失一般。这令杜希辰无由来地有些气愤。气不知何起,但爆发起来也不是盖的。 “起来啊!”杜希辰一把扯起果思言的衣领,“怎么不动了?像刚刚一样诱惑我啊!” 身子被狠狠摇晃着,如同暴躁后的飘零,果思言的手臂还是麻木不清,眼睛始终没有睁开。有种前路不知去向何方的无力感。 心中有两个果思言。一个在说,这个男人你舍得放下么?另一个却说,他现在这样对你,你还要让自己的爱变得更低贱一点么! 那年杜希辰在英国遇险。她是第一个目击者。也是唯一一个救了他的人。当时叶婉莹在一旁吓坏了。后来一起送去伦敦医院,她因为接到一项紧急任务提前离开。而叶婉莹,是他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 这么多年了,她不想为自己辩解救了一个人。甚至在爱上他之后,也不想用这个作为绑住他的理由,如果是这样,她情愿不去爱。 潇洒磊落不只是属于男人。 几天后。 天气清冷微雨,杜希辰站在叶婉莹的墓前,默默不语。手下的人极力撑住他的身子不淋雨可谓用尽心机。他实在不矮。一米八五的个子,在果思言面前的身材可以用伟岸来形容。他想起那个女人的笑容,皱起眉。在婉莹的墓前何必想起那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她今天怎么样了?” 保镖虽然要顾着他的头顶全身,但也毫不含糊,“那个女人今天被我们抽了几鞭子,还算听话。” “没有我的吩咐,谁让你抽的?”杜希辰冷冽着低吼,随即又收住了。“算了,回去再说。” 果思言擦了擦脸庞的血迹,发现手臂上也多了几条粗重泛滥的红口子,还不停地淌着血,鲜红刺眼。她吸了吸气,用衣角缓缓擦着。阳光从角落里落下来,她微微移动了下身子,往光处探出脑儿。她从来不知道杜希辰作为媒体关注的业界精英,一派风流倜傥温柔多情的男人,却会在家里设置这种阴暗的牢房。 要是作为黑道上的势力,这点暗黑做派倒也不足为奇。只是她没想到他对她心狠到这种程度。她的脸一直沐浴在阳光下,心底却寒冷如冰。 牢房被打开的一瞬间,果思言有种惊惧,这种认知让她暗笑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何时怕了一个男人。 不就是被抽了一顿么!还是被她爱的男人。 “杜希辰,你可以啊,如今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狠角色算你一个。”她捂着流血的伤口颤笑,眼中的疏冷更甚。 杜希辰微微皱眉,眼前的女人衣衫不整,浑身上下都被血印子浸湿,地上拉着一条长长的血迹。应该是她身子移动之后留下的。她脸色惨白,仍然毫无畏惧地笑出了声,这让杜希辰感到有些不舒服。笑声渐渐变小,她不稳地倒了下去。 此时果思言不知是笑他还是笑自己。只是拼了一口气,不让他看到她的痛苦。 苦痛眼中藏,已然笑无声。 蠢货。 “带她去看医生。” 正文 第8章你赢了,我也没输 妈妈说过,世间的无情是给你最好的成长剂。如果你一直活在别人的眼光里思想里,活在过去,那你永远做不了你自己。你在黑暗里徘徊寻灯,却发现不了自身带着光芒。 越是讨厌,越是怨恨,越要逢迎。 果思言睁开眼,脑中一直徘徊着回忆。 仍然是医院。仍然是那间病房。 只是周围放满了鲜花。玫瑰,她从来就不喜欢。呵,这个男人还真不怕她旧事重演么?加强防范,对于杜希辰来说,他不会这么笨到让她再次得逞。 谁知道玫瑰中会不会放着微型监视器。 护士开门换药,笑着来了一句开场白:“你男朋友对你真是太体贴了,为你装满整个病房的玫瑰,还为你擦了身上的伤口呢!” “擦了伤口?”果思言瞳眸一缩,他有这么好心? “可温柔了呢,果小姐,你好福气啊。” “是么。”果思言拉了拉衣领,转了一下身子,撕裂的疼痛再次袭遍全身。 “你不能动,现在微微的一动都能拉裂出伤口,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把你打成这样。”护士一副怜惜的表情。 “就是你口中的那个体贴的男人。”果思言嘴角一扬。 “啊?这么人面兽心?“好可怕!”果思言本以为她会这么说。没想到护士一个惊讶,然后调侃道:“你们间的打情骂俏实在是太重口味了点吧,下次要节制点哦。” 果思言瞪大眼,不得不说这女人的思维实在是奇葩至极。连她想要的信息都传递不出去了。 这样明显的信息量却不能让一个女人警惕起来,这个女人也是傻人有傻福的。 还是说...果思言一个激灵,终于想通了。 这世上哪有这么傻的女人,只是有人刻意安排口风紧的,也可以避开很多祸患。 她怎么奇怪这次没有拷住锁拷,也没有保镖看守。还在同一间房,他就不怕她随机脱逃呢。原来是暗桩在后,胸有成竹。 杜希辰,你够狠! 果然第二天,那个护士又来了。这话中有话的,除了叮嘱不能乱动,对伤口愈合不利,就是跟绕口令似的暗下威胁。这绵里藏针的人物还真不失为杜希辰的手下。 “你何苦为杜希辰说好话?” “你是说你男朋友?”护士满脸无辜。 果思言一脸无语状,杜希辰什么时候是她男朋友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护士似乎有些欣喜雀跃,随即不好意思起来,“原来是这样啊,我看他对你柔情体贴,以为你们...” “不过...”果思言扬起眉,斜着眼笑意正浓,“有过一夜情。” 护士的脸随即红里透白,最后变成惨白。柳身摇曳,悲情苦脸地出了门。 “哈哈哈...”果思言还是没能忍住。 即使暂时逃不出他的掌心也可以先搅黄了他的名声。 “什么事这么好笑?”有人开了门。 是杜希辰。 “没什么。”果思言立刻收住笑容。 “准备准备,明天结婚。” 果思言愣住。一秒。两秒。三秒。“谁啊?” “我们。”杜希辰缓缓走近,眼中地光芒不知是闪耀还是过于刺眼,使得果思言微微皱起眉,“我要娶你。” “你什么意思?”果思言不知道他又打什么算盘。 “知道我为什么要娶你吗?”他低笑,带着不可思议地冰冷,“因为你一直想嫁给我。” “现在我不想嫁了。” “现在嫁给我,不然你就去坐牢。”他的声音带着诱惑,“你知道你的诱导杀人已经成了警方的证据。” 果思言龇着牙,似乎咬出了血,“你这是在给我莫须有的罪名,然后逼我走上绝路?” “bingo!”他嘴角邪笑,“算你聪明。” “我嫁。” 怎么不嫁,即使心锥如绞,毕竟还是实现了她的愿望。杜希辰,即使你伤我深至谷底,现在你还是我的愿望。 你赢了,我也没输。 正文 第9章公墓前的婚礼 回忆前一个月的时光。仿佛时光还恒定在她单恋杜希辰,成天想着怎么钓这个大款的诡计上。果思言换了个姿势躺着。伤口还未痊愈,一条条丑巴巴地印在身上,作为她不得不恨杜希辰的证据。只是,她不想恨。 恨比爱痛苦,她不喜欢痛的感觉。就用伤疤包裹起来。 如果叶婉莹没死,杜希辰和她会怎么样? 世间没有如果,也许下一秒,时光就会把你的现在翻转过来,让你变成你惊奇的模样。她一直相信,时光是不会辜负她的。 即使明天就举行婚礼,今天的气氛仍旧死气沉沉。她不明白杜希辰为什么突然要娶她,但总算明白过来,这个男人对她从未真诚过。 她笑,还未累,还未甘心,就让她再放纵放纵。 人生如梦。 婚礼大约很简约,她想。 她被人用轮椅推上了车,汽车驶入郊区。她开始觉得蹊跷,郊区没有教堂啊。难道是海边露天婚礼? 这不是去海边的路。而是,去荒郊公墓的。 果思言的心开始沉了下去。 “杜希辰呢?”她问。 “杜总在等你。” 轮椅被人强势控制住,她不得动弹。被人推着进入了一个小园内。不远处,杜希辰一身黑色西装革履,深沉肃穆,完美的身材衬托了这个男人非凡的气质。 她知道现在不是欣赏男人的时候。这个男人现在神情悲苦而冰冷,在看到她到来的是一瞬间,那眼神简直在释放着无数的飞刀暗器。 “你把我带来这里干什么?” 果思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墓主人的名字。 叶婉莹之墓。 杜希辰沉默地望着叶婉莹的墓良久才开口,表情淡淡,但一字一句却叫人深入骨髓:“婉莹,我会娶她,让她痛苦一世,让她永远得不到幸福,这才是最她最大的惩罚。你安息吧。” 果思言顿时全身僵住,心口好像被人狠狠撕裂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漓,几乎快要蔓延至全身。 在婚礼前,她什么理由都猜过,就是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狠毒至极的阴谋。 她的全身都僵在那里,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她爱恋了多年的男人。她不敢相信,紧紧了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然后掐自己手臂的肉。 对,是梦。是梦。 直到她被人一把拉起跟他交换戒指的时候,她被戒指在阳光下闪烁地光芒给闪清醒了过来。 挣扎!除了想挣脱这样的诅咒,她别无他选。 “说好了嫁我呢?”杜希辰慢慢走近,俊朗的面庞有种得逞后的愉悦,“怎么你言而无信?” “我可没说这么嫁给你!”果思言知道自己的愤怒因子快要藏不住了。 “怎么个嫁法都一样,你一样是我的杜太太。”杜希辰轻笑了起来,声音却阴鸷狠厉。 果思言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失神,“你还是我认识的杜希辰么?” “怎么,现在知道我的真面目,是不是吓傻了?”杜希辰嘴角一扬,似笑非笑,“你要明白以我的势力,你永远斗不过我,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还没到傻的地步。”果思言注视着周边的情况,岗哨两人,身边两人,再加上控制她的一人。心中打起了算盘,“只是发现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我喜欢的那个男人,我想我不能嫁给你了。” 果思言一手暗藏利针,一手趁其不备来了个回旋踢。几个保镖没留神被一腿击倒。 “那也由不得你!”杜希辰一个力道闪了过来,让果思言远远避开了一步。她皱起眉,背部的伤口又撕裂开了,血渐渐印在了衬衫上。 “好身手啊果思言,认识你这么久,一直以为你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浪荡女,根本不配和婉莹成为朋友,没想到今天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杜希辰双眼微微眯起,眼中的不可置信不言而喻。 即使身受重伤,她还是可以如此迅速地避开他的拳头。这世间,他从未曾碰到过如此对手,何况还是个女人。原先怀疑她的力道是本身力气大了点,有点花拳绣腿的三脚猫功夫而已,如今看来这个女人的身份怕是不那么简单。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正文 第10章只有算计,我不如你 果思言在退出与杜希辰的安全距离后,已经干掉了上来送死的几个蠢货。留着一口气镇住伤口的撕裂之痛,此时她脸色惨白,不想再多说。 杜希辰不甘心这个女人如今以别样的姿态别样的风格出现在他眼前。这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一系列行为都非常愚蠢。使出全身的力道攻上来,神情凌厉:“你说不说!” 果思言笑了,轻轻咳嗽了起来。一把拔腿跑到了公墓旁边的深湖边。让杜希辰猝不及防,他连忙追赶而至。 “你要干什么?”杜希辰追至湖边,发现果思言在缓缓靠近湖边。再有几尺,就会掉下去。 公墓旁的这个湖名为鬼湖,据说有很多死去的冤魂在湖中游荡。惊悚地一个个新闻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有人潜水爱好者带着摄像机潜入湖底探险,结果一去不复返。而摄像机却浮上了水面,被人捞了上来。视频里湖底深不可测,视频的录制过程中一直未见湖水底部在哪里。简直诡异得不可思议。 不管这个传闻是真是假,如果她掉下去,必定九死一生。因为他听婉莹当笑话说过她是个旱鸭子,因为小时候学游泳差点淹死,至今都不敢下水。 杜希辰握紧拳头,心中的恐惧突然跳了出来,有些后悔刚才对她如此的狠毒无情。 果思言淡然一笑,好似从未有过的轻松,“杜希辰,现在你明白了,只有算计,我不如你。” “你知道自己不会游泳,还想往下跳么?”杜希辰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上次跳楼未遂咯。”果思言两手一摊,“这一次当然不能再失败。” 杜希辰紧皱眉头,厉声大喊:“即使是死么?” “对啊。”果思言淡然一笑,声音轻柔,眼中却不知含着什么沉重得她一再抑制下去,“因为我没有自由也会死,我不喜欢痛苦一生,好恶毒。” 果思言面无血色,身后的血已经浸满了整个背部。但她却异常清醒,见杜希辰正在不经意间慢慢像他靠拢,眼看就快要抓到她的手。 果思言一个退步,踩到了石头,绊住了脚,摔了下去。眼看就要掉下去,杜希辰一只手及时地抓住了。 “你何必对自己这么狠心。”他双眼复杂,意味不明。 “与其被你诅咒,还不如现在就来打破这个诅咒。”果思言眼神中闪现出从未有过的坚定和倔强。 杜希辰惊奇,他也算阅女无数的元老级人物,可从未见过在濒临死亡时,还能有这样的清澈的眼睛和坦荡倔强的神情。好像什么事都不是她会在乎的,只想一心寻死。 突然一丝不悦从心底升起,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拉着她的手越来越紧。 “别费力气了,这里的软泥支撑不起我们两个人。”果思言慢慢摆脱他的手,却被抓的越紧。 “不行,你的人生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我还要让你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呢,我不允许你打破我的诅咒!”杜希辰越抓越紧,软泥也开始因为重压脱落,眼看两人都要掉入湖中。 这时,几个保镖追了上来。果思言知道保镖再一踩踏,他们俩都会没命。说时迟那时快,果思言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另一只手使出尖针,往杜希辰手背一刺,顿时杜希辰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再也来不及了。 “噗通---”一声沉重地水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