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时来运转

关山月算算日子上班整整一个月了。他毕业后就被分配到一家叫太行钢厂的钢铁公司铸钢车间，真可谓这一个月受尽了二十多年的苦。
他们这家钢厂刚投产，各种生产事故层出不穷，适逢盛夏钢厂里温度又高，生产平台上的温度都在四五十度以上，每天衣服总是湿漉漉的，出汗出到虚脱，喝水喝到恶心。这不刚从岗位上下来关山月就抱在轴流风机上，虽然轴流风机吹出来的也是热风，好歹也能痛快一点儿。每天下来，关山月累得像死狗一般，躺在澡堂的边上休息半天才有力气洗澡。
关山月的师傅姓王，是个农民合同工，见他累得承受不了，于是出主意道：“现在你们大学生吃香着呢，要不你去找找厂领导给你调个工作？”关山月很无奈：“师傅，我认识谁呀？再说我们一起分来的学生都在一线，虽然他们在别的车间，可我也不能搞特殊呀？没事，我还年轻着呢，挺挺就熬过去了。”师傅说道：“也是，没人也白找，还给人家落个口实，说你拈轻怕重不好好干，看来也只能先干着了。”
这天从澡堂出来，班长堵在门口对他说道：“小关，车间的统计员找你，你去看看有什么事儿。”关山月有点儿莫名其妙，他现在连工段的办事员和统计员都分不清谁是谁呢，找他有啥事？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刚上班的人看来，车间的职能人员都是领导，哪能得罪得起？关山月换好衣服匆匆去了车间办公室。
办公楼在厂房北边，一楼是库房二楼是办公室，关山月也就刚报到时来过。参加工作后关山月才知道，他们这个车间是厂里工作环境最差的。现场有上千度的高温钢水，赤热的钢坯，加上生产事故多导致劳动强度大，而且环境恶劣经常出工伤，听师傅说他们班组人就没有全过。由于班组严重缺工人，工段没有对关山月进行三级教育就直接上岗了。一个月下来，每天累得和孙子一样，关山月哪有心情去车间套套近乎？再说他也不擅长这个不是，所以还是看着门牌才找到统计员的办公室。
大热天办公室的门都开着，屋顶的大吊扇嗡嗡作响，电扇下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半老徐娘。关山月进到屋里拘谨地说道：“你好，姐姐您找我？”统计员抬起头来看了关山月一眼说道：“对，小关是吧？你叫我王姐就好。坐，别客气！”说着从身后的冰柜里拿出一个冰棍递给关山月。关山月说声谢谢，拿着啃了一口瞬时凉到心里，真爽！
就听王姐说道：“小关来到咱们山沟里还适应吗？”关山月道：“适应，我老家也是大山里的，比这儿山还大。王姐找我有事吗？”王姐笑眯眯地说道：“也没啥事，你有对象了吗？”关山月道：“我刚上班，这儿的人都不认识，哪有对象呀。”“姐给你介绍一个？有人托我打听呢。咱们车间一共分来两个大学生，我看你相貌堂堂所以就给你说说，有意吗？我给你们牵牵线？”
关山月随口说道：“先谢谢王姐。不瞒你说，我刚上班还没发工资呢，就是穷小子一个，找对象我都养不起呀。”王姐说道：“小关，你这想法就不对了。你们大学生都有前途，所以这儿的小姑娘都想找个大学生，好多都是一上班就谈了呢。我听说这家的条件很好，家里好像还有当领导的，而且人家闺女长得也标致。所以呀姐姐劝你见见，成不成的就当练手了，以后相亲还有经验呢。”
关山月听了王姐的话一想也对，于是说道：“那我就见见？”王姐道：“我看最好见见，如果她爸爸是领导，你们要是成了不就少奋斗好几年？多好的事呀！”关山月迷迷糊糊，难道有这么好的事儿等着自己？想想自己工作又差家里又穷，也就是自己稍微幸运一点儿读了个大学而已，况且读完大学家里还欠着不少账呢。不过王姐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去吧，看看也不花钱。拿定注意说道：“好，我听王姐的。”
王姐暧昧地一笑，拿起电话和别人沟通了一番，然后说道：“这样，明天晚上六点你俩到季福祥205见面，女孩叫张倩。”关山月一听去饭店就紧张，哎，这是不能白看的，看看也是要花钱！可是自己身上这几毛钱不够去饭店搓一顿呀，于是厚着脸皮说道：“王姐，车间里让借钱吗？发工资我就还。”
王姐说道：“一般是厂工会能借钱，车间估计够呛，要不这样，我借你二百怎样？”关山月感激地说道：“那太谢谢了，我写个欠条，等办事员发钱时你就从工资里扣。”王姐笑笑道：“那不合规矩，再说我还等你汇报进程呢，万一成了我这红娘脸上也有光不是？”关山月道：“那好，发钱了我给你送来。”王姐道：“也行。”写好欠条，揣好钱，关山月美滋滋地走了。
转天上班，关山月想着晚上要相亲自己都想乐，长这么大还没谈过对象呢，今天这是要开启新的人生篇章了？哈哈。心里高兴，也不觉得工作累了，看那飞溅的钢水也变成绚丽的烟花。
这一走神儿，虽然没乐极但是生悲了，一不小心踩到一块活动的钢坯头上，坯头落下来正好砸在脚尖上，把关山月疼的嗷嗷直叫。好在劳保鞋前边有钢板保护没伤到骨头，但是也砸的不轻，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关山月对今晚的相亲更是不抱希望了。
下了班关山月看看自己穿了几年的T恤叹口气自言自语道：“就这样吧，英雄本色。”为了不迟到直接到了季福祥。这是他第一次来，才知道一楼是快餐，二楼是包间能点菜。进了205却见里边已经坐着一个女孩，关山月赶紧打招呼：“是张倩吗？”那女孩妩媚地一笑说道：“对呀。”关山月见这女孩虽是中上姿色，但这妩媚一笑，竟是颠倒众生，心里不由得打了满分。自己来晚了，让关山月很没面子，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张倩又是抿嘴一笑道：“不，是我来早了。坐吧。”
等关山月坐下，张倩犹犹豫豫地问道：“你的脚怎么了？”关山月自嘲地一笑说道：“命好，今天让钢坯砸了一下。”张倩放下心来说道：“你这是工伤，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的。”关山月道：“不要紧的，不用休息，再说班上正缺人呢。我叫服务员点菜。”张倩道：“不用，我已经点好了。”关山月心里一紧，不知道这二百块够不够。
等菜上齐了，关山月暗暗松了口气，一共四个菜：宫保鸡丁、麻婆豆腐、拌苦菊、五香牛肉片。关山月心道：“是个过日子的人，第一关——满意！”
吃着饭，张倩说道：“你叫关山月，李白有首《关山月》的诗怎么说的？‘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后边是什么来着？”关山月见张倩歪着小脑袋，嘴里咬着筷子一副冥思状，既可爱又妩媚，尤其那性感的嘴唇，让关山月心里怦怦直跳。平复了一下晕晕乎乎的脑子，关山月应道：“后边是‘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张倩眼睛一亮说道：“还是你们大学生厉害！可惜我就上过技校。”关山月道：“找媳妇人品好就行，和文化程度关系不大。”张倩的眼睛笑的像弯弯的月亮，关山月看到更是迷醉。
迷迷糊糊地吃了饭，张倩说道：“咱们初次见面，你的脚又不方便，所以你要是有意接着交往下去就坐在这儿我去结账。你要是不想再交往你就去结账走人，我就知道你的心意了。”
关山月刚站起来又不得不坐下，想想说道：“不管怎样都该我结账吧。”张倩轻轻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刚上班还没发工资呢，要不下次你付账怎样？”这个女人聪慧！关山月心里有点感动：“好，以后你就不能和我抢了。”
张倩说道：“要不我扶着你，咱们一起走？”关山月本能地说道：“不用，我自己能走。”张倩哈哈一笑：“我去结账，你在楼梯口等着我。”
关山月在楼梯口等了一会儿，张倩过来了说道：“咱们走吧。”下楼梯还真不方便，关山月右脚不敢使劲，侧着身扶着栏杆往下走。张倩见状上去抓着关山月的一只手，白了他一眼柔柔地说道：“还挺封建，逞能。”
关山月从来没摸过女孩子的手，登时紧张的要命，只觉得张倩的小手冰冰清清，滑滑柔柔摸起来舒服极了，心狂跳不已。下着楼梯，张倩的胸时不时地蹭着关山月的胳膊，关山月身子一僵，担心唐突佳人就想和张倩保持着距离。不过张倩像是没注意这事儿，用力地扶着他，酥胸不可避免地蹭着他的胳膊。不一会儿关山月就迷失了，那柔软多神秘呀！关山月还只在录像里见过，不由得心里期待起来，两人渐渐地靠在一起。越靠近身体摩擦的频率越快，等出了快餐，张倩的一对儿丰满已经夹住关山月的胳膊了。
云里雾里地走着，听张倩说道：“咱们去公园坐会儿？”关山月哪有思维？随口应道：“好。”张倩带着他坐到公园角落的一个凳子上，依偎着坐到一起。张倩说道：“你的名字还挺有诗意，你父亲是个文化人？”关山月道：“哪呀，我出生在晚上，恰好月亮从山巅爬出来，有山有月的所以我爸爸就给我起名叫山月。”张倩一乐又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爸爸妈妈都健在，还有个弟弟，不上学了。”张倩“哦”了一声又问道：“哪在老家结婚费用高吗？”关山月道：“不高，我们那儿是山区，房子都是就地取材，村里人互相帮忙盖得。结婚也不用花多少钱，由于生活水平不高所以彩礼钱也很少，要不是我还没对象我弟弟早结婚了。”



正文 第2章 倩女添香

两人嘀嘀咕咕地说了一晚，张倩把关山月送了回去。
回到宿舍，关山月哼着歌洗漱一番躺到床上准备睡觉。舍友是焦化厂的汪洋群，惊奇地问道：“老关今天咋这么兴奋？有桃花运了？”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道：“瞎说，我还有那好运？”
关山月翻来覆去睡不着，感觉身上还飘着张倩的香味，心里美极了。忽然又一想，今晚怎么都是她在问自己，把自己的老底抖个精光还不知道对方家里的状况呢，自己也太稚嫩、太被动了吧。哎！没谈过对象经验不丰富，哈哈。
自嘲着心里却是一惊，看她成熟老练，不会谈了很多吧？忐忑一会儿，想着张倩迷人的微笑又向往起来，谈着再看看？
这几天张倩没事儿就过来找关山月，关心他的伤势。见关山月能蹦蹦跳跳了，张倩说道：“晚上咱们到山上玩？那儿更凉快。”关山月老家都是山，所以对山一直没兴趣，来这儿一个多月从未登过山。不过美女提出来了，那就去呗。在地摊上一人吃了一碗拉面，开始登山，张倩轻车熟路在前面带路。
今天张倩穿着一件七分牛仔，上身穿着紧身体恤显得活力十足。关山月跟在身后，见眼前扭动的翘挺的臀部结实浑圆，大腿修长，露出的一段白皙细腻，顿时被吸引了，目光一刻也不愿离开，飘飘忽忽、热血沸腾地上了山，竟然没感到一丝累意。
张倩把关山月带到一个树林里，树林深处有块巨石，两人坐了下来。张倩说道：“我一不开心就来这儿玩，有时能在这儿躺一天。”关山月忽然觉得张倩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是又不敢问，侧身看着娇媚的脸庞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不禁冲口而出：“以后我陪你来。”张倩莞尔一笑，闭上眼睛缓缓地躺了下去。
关山月不知张倩什么意思，想到她的心思真难懂，脑子里空空洞洞也跟着躺在石头上。沉默一会儿，张倩忽然嘿嘿一笑，爬起来看着关山月说道：“想什么呢？”关山月一侧脸见张倩性感的嘴唇就在眼前，红嘟嘟粉嫩嫩，情不自禁地说道：“你真性感！”张倩眯着眼睛问道：“哪儿性感？”
关山月话一出就后悔了，太唐突了，可是见张倩没有责怪，反而一脸妩媚地问自己，不知何意也不敢随便说什么。张倩又问道：“哪儿性感？”越说离关山月越近，两张嘴相距不到一指了。关山月只觉得张倩吐香如兰登时迷醉，迷迷糊糊地说道：“嘴唇。”
张倩停在那儿不动，只是娇喘吁吁，香气喷到了关山月的嘴里。关山月再也忍不住亲了上去，张倩顺势趴在关山月的身上回应起来。见他只知道亲着嘴唇，笨拙的好笑，于是用舌头撬开了嘴湿吻起来。
吻了一会儿，关山月喘不过气，示意着坐了起来，把张倩抱在怀里说道：“你真香，我还不知道女人是这种味道。”张倩小脸儿一红，把头埋在关山月的怀里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张倩说道：“咱们回去吧，一会儿太黑了不好走。”
关山月恋恋不舍地扶着张倩站了起来，手拉手一起下山了。到了宿舍门口，张倩见周围没人抱着关山月亲了几下，轻轻地咬了咬他的嘴唇，又往嘴里吹了口气扭着屁股走了。关山月想，这张倩上辈子准是妖精，让人迷恋。
就这样蜜里调油过了几天，关山月接到个新任务。开完班前会班长对他说道：“车间安排每个班组出一篇QC工作报告，咱们这儿就你是大学生，这任务自然是你的了。”关山月道：“我写可以，但是我对咱们的工作还不熟悉，平时有什么质量管理方面的好经验好方法我都不知道呀。”班长道：“这好办，我给你素材，你编写。”
老工人们对这早已不感兴趣，可有可无，纯粹是应付公事。可关山月不知道啊，当他接到这个任务，还当个正儿八经的大事来做。晚上也没时间和张倩卿卿我我了，钻到公司图书馆开始查阅QC方面相关知识和工具的运用。几天下来成果斐然，关山月整整写了一大本。当他信心满满地交给班长时，班长看都没看就让他交到车间技术员那儿。
技术员叫张兴，是个老古董，认真地翻了翻说道：“写的不错，一看就是下功夫了。你先回去吧，我给领导汇报汇报再说。”刚上班的人能得到别人的认可那是莫大的荣耀，哪怕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表扬也让关山月兴奋了半天。
从技术员那儿出来关山月掩饰着内心的小激动给张倩班上打了电话，约好了晚上见面。吃完饭又是刷牙又是漱口，然后去小卖店买了一包洽洽瓜子来到山脚下。张倩家所在的生活区就在这儿，关山月等了不到两分钟就见张倩姗姗而来。
张倩穿了一件白色耐克T恤，下身是条蓝色短裙，脚蹬彪马运动鞋，青春洋溢，一蹦一跳地过来挽住关山月的胳膊问道：“终于写完了？”关山月见周围没人迅速亲了张倩一口道：“写完了，咱们上山？”张倩用丰盈的乳房顶顶他的胳膊娇嗔地说道：“你变坏了！这生活区都是熟人，被看到了多不好意思？我带你去花房，这两天花房的李姐回老家了，我临时替班呢。”
几天没见，关山月内心里非常渴望，见她又娇又媚，目若秋水心早酥了，顺势揽住了张倩的细腰。张倩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几天不见胆子大了哈。”关山月嘿嘿一笑道：“谁让你这么漂亮？手头里的活儿一完我想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见到你。”张倩得意地瞥了关山月一眼说道：“那我还是没你的工作重要。”关山月忙道：“不是，不是的。我得好好工作，争取有点儿进步，这样或许才能有个美好的未来。”
张倩心里一动，看着关山月虽然没有一米八，虽然貌不似潘安，虽然身体不是很健硕，但是有追求的男人总是容易让人心动，竟觉得关山月仪表不凡，还有点儿小帅。虽然现在差了点儿、穷了点儿、生涩点儿，万一以后发达了呢？或许爸爸说的对，总比跟着一眼看到未来的小职工强多了。
张倩问道：“看你今天心情好，是不是QC材料写的不错？”张倩这么一说关山月心里又没底了，想想说道：“技术员说还行，说是这几年少见的好材料，要给领导汇报后再说。”
张倩说道：“这事儿我也不懂，但是我爸爸说了，虽然这个活动没有多重要，但是有的领导还是很重视——你不知道，尤其没文化的领导更重视荣誉。如果写得好会参加厂里的比赛，然后是公司的发布会。如果在公司能评上名次，会选去参加省里的质量管理成果发布会的。我爸又说了，这事儿重在参与。”
关山月从没想过能到省里参加成果发布会，太遥远了。但是张倩的一番话又给了他不少信心不少动力，满怀憧憬地说道：“好！如果被选上让参加厂里的发布会我再好好准备准备。”张倩见关山月很开窍，不是个书呆子心里高兴。
到了花房，两人刚坐到长椅上，也不知道谁主动就亲在一起。亲累了，关山月拥着张倩坐好，见她媚眼如丝，胸前的波涛起起伏伏，有心探一眼究竟却还是不敢。张倩什么眼神？见关山月色眯眯的看着自己的胸，往后仰了一下显得更加饱满坚挺。见关山月迟迟没有动作，于是娇滴滴地骂道：“色狼，看啥呢？”关山月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看啥。”
张倩心道，还真嫩，好玩。于是羞涩地用肩膀撞了关山月一下娇滴滴地说道：“讨厌，不准瞎看。”关山月赶紧坐直了，眼睛四处飘荡，这才欣赏起花房的景致来。有杜鹃、君子兰、蝴蝶兰、桂花、米兰等等，多姿多彩。不过关山月没几个认识的，有心站起来好好看看，又舍不得身边的美人。
张倩见关山月很听话，“噗呲”一笑，亲了一口说道：“真乖！鉴于你表现不错奖励你一下，但是只能偷偷摸摸，闭上眼睛。”关山月被美人一夸，乖乖地闭上眼。听着张倩摸索了一小会儿，拉起他的手顺着衣服摸了进去。
情难自禁，摸了一会儿关山月的手活动范围就大了，被张倩拍了一巴掌。关山月登时清醒过来，自己成什么人了？惭愧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忘乎所以了。”张倩微微一笑：“我们慢慢处着，等相互认可了，我迟早是你的。”
关山月哪能听不明白张倩的意思？想想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会努力的。从小家里的条件不好，所以我立志要出人头地，要给我的父母、爱人和孩子创造好的生活。”
张倩道：“你们男人的事儿我也不太懂，不过这次QC的事儿一定要做好。我想如果要在众多新人中能脱颖而出这就是个机会，最起码混个脸熟，让领导对你有印象。”关山月暗自握紧拳头说道：“只要车间通知我参加厂里的QC发布会，我一定再好好整理整理。就像你说的，重在参与，既然做就要做到最好。”



正文 第3章 乐极生悲

今天是个好日子，第一件事是终于发钱了！工资和奖金一共650元！拿到第一笔收入关山月很激动，想和爸妈共享欢乐却又无法联系。正遗憾着呢，这第二件事儿就来了，关山月接到技术员的通知，让他到办公楼去一趟。不用想，肯定是QC的事儿，看来还真有希望参加厂里的发布会。于是和班长请了假，揣好现金兴致勃勃地到了车间办公室。
一边上着楼，关山月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平静下来，一边暗示自己：这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不要在意，不要喜形于色。进了技术员的办公室，关山月毕恭毕敬地说道：“张叔，您找我？”张兴道：“坐，叫我老张就行。”
等关山月坐好，张兴说道：“你这份材料写的不错，所以车间准备让你参加厂里的发布会，你回去再完善完善，然后把它弄成电子版PPT格式。”关山月心里美极了，应道：“好的张叔，您还有什么建议吗？”
张兴道：“见你是个人才我就直说吧。过去QC工作是很受重视的，从公司到分厂每年组织的有声有色，班组组织的好就会有奖励，所以搞得红红火火。但是这几年要差了很多，上级越来越不重视，属于鸡肋式的工作。但是不搞还不行，公司每年还要组织人参加省里的QC发布会。咱们炼钢厂成立不久，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这些职工都是从各厂抽调过来的，都知道咋回事，没钱谁干呀？所以这项工作是越来越难开展。因此这事你还得克服困难，费点心思。要说建议也没多少，就是工具运用再丰富一些。”
关山月对这事儿已经有了了解，所以也不气馁，见张兴能推心置腹于是说道：“张叔，放心吧，我肯定能做好。我不图什么，只希望能通过这件事儿来锻炼自己。”张兴点点头说道：“像我这么多年还只是个技术员，说明我混得也不咋地，但是毕竟见得多了，当自己是个前辈就多说两句。你这想法我认为是对的，第一这能锻炼你对工作的总结能力；第二面对那么多人发布自己的成果，这对你的讲话是个极大的锻炼。做人不能急功近利，做工作要追求完美。”
关山月感动地说道：“张叔，您的教导我会牢记在心的。”张兴哈哈一笑道：“你回去好好准备吧。”关山月又和张兴聊了几句，去了统计员的办公室。
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叽叽喳喳热闹非凡。关山月走到门口一看，除了王姐还有办事员张姐，另外一个就不知道了，当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说的热火朝天。关山月进到屋里，客客气气地说道：“王姐，我来还你钱了。”说着从兜里掏出两百元递给王姐。王姐客气了一下，一手接过钱一手拉开抽屉，拿出一个黑色的小包放了个进去，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把欠条撕了。
关山月有心给王姐说说他和张倩的情况，见还有他人于是说道：“王姐，谢谢了！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走了。”王姐说道：“着啥急？坐着聊聊，这以后都是熟人不要拘束。”张姐拖出个凳子放到关山月面前道：“坐一会儿，冰柜里有冰棍自己拿。”
见关山月坐了下来，王姐笑眯眯地说道：“你这不对呀，要及时向我汇报你们的进程。”关山月尴尬一笑：“王姐，这还得谢谢你！目前我们谈的还可以”王姐兴奋地说道：“真的？我可是第一次当红娘，没想到还真有戏！好好谈争取拿下。”关山月讪讪一笑不知如何回答，不过心里还是对王姐很感激的。
张姐一副好奇的样子看着他们，八卦地问道：“和谁谈的？姐给你把把关。”关山月看看王姐，见王姐微笑着于是说道：“叫张倩，在劳动服务公司上班，别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也不知道该给您怎么介绍。”张姐夸张地说道：“张倩？大眼睛，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那可是我们一个小区的，都认识。她家有钱有势，这要是成了你少奋斗好几年。努力吧小伙子，姐看好你。”
关山月怎么觉得张姐假兮兮的？心里不痛快，聊了几句起身告辞了。走到楼下，关山月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感谢媒人呢，于是到小卖部买了一堆瓜子、饼干之类的小吃又回到二楼。
还没到统计员办公室，就听张姐不可思议地说着：“王姐，你竟然不认识张倩？”王姐道：“我哪认识呀？我又没和你们住一起，再说我从不爱关心这事儿。不过张倩要真是你说的那样，我不就坑了人家小关了吗？”张姐说道：“他们家这就是趁外分来的学生不熟悉底细想尽快生米做成熟饭的。不过就这样还有不少人追呢，还不是贪图人家长得漂亮？贪图人家家世好？再说了，没准结婚后还变老实了呢。”
关山月听到这里，就像吃了苍蝇一般赌心的要死。虽然没听她们明说张倩有什么问题，但是一个女孩还能有什么毛病？无非是作风不好！
这门是不能进了，关山月灰溜溜地下了楼，满脑空空踉踉跄跄地回到班上，坐到主控室一动也不想动。
主控室的操作人员叫王璐，也是个刚上班的小姑娘，见关山月拿着一堆小吃回来，哪还注意他满脸土灰如丧考妣的神情？兴奋地说道：“帅哥，这是给我们吃的吗？”关山月艰难地笑笑道：“对，发奖金了，高兴高兴。”顺手把塑料袋子扔到了操作台上。
小姑娘一边吃着瓜子一边问东问西。刚刚有了恋爱的味道，却又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关山月实在没心情说话，就说道：“你忙吧，我出去替会儿师傅。”转身出了主控室。
关山月站到操作台旁，无意识地从结晶器里一下一下挑着渣子，满脑子空白。没多久就听傍边的师傅喊道：“小关，漏钢了！”关山月一激灵，下意识地把溜槽打了过来。由于匆忙溜槽没有摆正，导致钢水飞溅，后边的师傅冲过来，一把把他拉到后边。
等关山月回过神来才发现右腿的裤子被烧穿一大片，火烧火燎的疼痛难忍。班长过来看了一眼说道：“别担心，只是烫伤了表皮，去抹点药就好。”想想又说道：“知道保健站在哪儿吗？”关山月摇摇头。班长走到主控室前敲敲玻璃喊道：“小王，你带关山月去卫生所处理一下。”
王璐带上安全帽从主控室小跑着出来了，关心地问道：“严重吗？还能走吗？”班长严肃地说道：“他哪能走呀，需要你背着去。”王璐吃惊地说道：“那咋办？我也背不动呀！”忽然意识到是班长在逗自己，小脸一红嗔道：“讨厌！”转身走了。
走到操作平台的楼梯口，王璐回头一看，见关山月在身后一瘸一拐地跟着，帅气的脸上满是大汗，不由得心里一颤。看看周围没人于是说道：“我搀着你下楼梯。”不等关山月回话，上去扶住了他的胳膊。关山月有心拒绝，可是下楼梯更费劲，也只好由着她。
关山月腿上不敢使劲，王璐吃力地扶着一边说道：“别担心，这是小伤。我在这儿实习了一年，工人们干活儿磕磕碰碰，被钢水烫着都是常事，抹了药回去歇几天就好。”关山月感激地说道：“太谢谢你了。”王璐嘿嘿一笑。
到卫生所抹了药，关山月心里镇定了不少。王璐问道：“你现在回宿舍？”关山月道：“这点儿小伤我也不好意思走啊，还是回岗位吧。”王璐道：“你这样也不能工作呀，而且很容易感染的，我给班长打个电话，回去歇几天。你先去换换衣服然后我把你送回去。”关山月犹豫地问道：“这样好吗？”王璐道：“都这样的，也是应该的，放心吧。”
等关山月换完衣服，见王璐骑着一辆小踏板等在更衣室门口。关山月见王璐换了便装，穿着一件纯白T恤，下身一条湛蓝的牛仔，光彩照人，不由得和张倩对比了一下，心中暗叹：没注意这小王璐竟然如此漂亮！坐上摩托关山月说道：“太麻烦你了！我还是第一次坐摩托呢。”王璐回过头来：“你总是那么客气，咱们是同事不用这样。坐好了。”
王璐发动摩托嗖地出发了，关山月一个没防备闪了一下，下意识地抓住王璐的衣服。王璐放慢速度回过头来羞羞地说道：“你可以搂着我的腰。”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关山月一眼，却是满脸通红，哄着油门加速走了。关山月犹豫半天也没敢抱着王璐，只是紧紧地抓着她的衣服。厂区的路坑坑洼洼，随着颠簸两人的身体很快拥在一起。贴着王璐的身体，关山月的下身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生怕王璐轻看自己尽力地往后坐着。
王璐也感到自己的娇臀时不时地被硬物戳一下，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两人忍着内心的骚动，一路沉默到了大学生宿舍。停好车，王璐也不说话低着头扶着关山月上了楼。闻着王璐处子的幽香，感受着身上传过来的温度，就是傻子也知道她对自己有好感。但是被张倩弄得自己七上八下的，哪有心情想这些？



正文 第4章 纤云弄巧

到了宿舍，王璐见屋里没人又活跃起来，试探着问道：“帅哥有对象没？你要不嫌我们同学文凭低我给你介绍一个？老漂亮了！”关山月点点头又摇摇头，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再说了我就穷小子一个，等有点积蓄再说吧。”王璐脸色一暗道：“这么说是正谈着呢？谁呀？能告诉我吗？”
关山月本不想说，又一想没准王璐也认识张倩，多了解一点也好，于是问道：“张倩，认识吗？”王璐登时吃了一惊，大眼睛瞪得滴流圆，张着性感的小嘴犹豫了半天想想说道：“怎能不认识呢？大美女，很有名的。”要是没听办事员张姐和王姐的谈话，关山月肯定认为这是在赞美，但是现在怎么听怎么刺耳，怎么别扭，心里更是黯淡。
过了一会儿，王璐见关山月沉默不语，心有所悟，没来由的心里一喜，给关山月倒了杯水说道：“你先休息，我歇班了再过来看你。”关山月此时哪有心思揣摩王璐的想法？客气地说道：“那多不好意思，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伤，就不用来回的跑了，说不定我明天就上班了。”
王璐想自己是不是太急了？于是道：“也好，你安心养伤，我走了。”
王璐出门后，关山月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醒时窗外黑乎乎的，下起了瓢泼大雨。看着昏暗的路灯，听着哗哗的雨声，腿上的伤隐隐作痛，关山月突然觉得很凄凉，坐起来拿出日记本写道：
是眼泪化成了雨，不然又怎么凉彻骨髓的冷？
大雨冲刷的街道油光泛亮，与霓虹灯相映出的颜色竟然是伤心的味道。
我看到了巷口站着自己的影子，足迹却模糊于一刹那。
放开伞让它随风飞舞，任它坠落，张开双臂却抱不住狂乱的雨。
或许淋得透彻，心才可以不冷。
我想在孤独的雨巷穿梭，却又担心自己迷失。
也或许雨巷才是灵魂救赎的方向吧！
94.8.20
合上日记，关山月心里一松，管他呢，走着再说吧，眼前要把QC成果在好好修改才是正道。有了想法才感到饥肠辘辘，看看时间食堂肯定关门了，于是吃了两袋泡面去了阅览室。先查阅了过去优秀QC成果，一对比发现自己的工具运用的确实不多。于是在一些数据、分析里又穿插了矩阵图、直方图、关联图等等，整整忙到深夜。再仔细推敲一遍，感到丰满了很多，才满意地休息去了。
第二天睡到很晚，醒来后发现自己发烧了。原来夜里睡觉不小心纱布开了，伤口弄感染了，浑身酸疼。这下不能上班了，向班长请了假，拖着伤腿到街区保健站打上了点滴。
正在似睡非睡间，忽然一阵儿熟悉的香味儿飘来，关山月睁眼一看是张倩，顿时悲喜交加。这张倩可是自己正儿八经的谈的第一个对象，内心深处还是很喜欢的。
张倩坐在病床边责怪地说道：“受伤了也不和我说？”关山月满腹委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应道：“不严重，没啥大事。”张倩低下头亲在关山月的脑门上，感受了一下温度说道：“还是有点烧，要不去医院？”关山月心里很迷恋张倩，却又本能地想拒绝，不想听她摆布，于是硬起心肠说道：“不用，真是小伤。要不是夜里没注意感染伤口，今天就上班去了。”张倩拧着关山月的鼻子娇声道：“你就犟吧。”然后张倩把病床摇了起来，从包里拿出一袋奶，用牙齿撕开一个小口，放到关山月嘴边说道：“还没吃早餐吧？来喝点。”关山月道：“我自来吧。”伸手要拿过来，被张倩小手一按，送到嘴里：“别动，我喂你。”
关山月那受过这般待遇？就是千年寒冰也被融化了。喝了几口奶，张倩又从包里拿出个小面包，掰开一半塞到关山月的嘴里。关山月美美地吃了一口，忽见旁边病床上大妈正看着自己，脸腾地红了，坐起来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张倩一笑，没再言语。关山月看着张倩妩媚的笑脸，心想论相貌她真比不上王璐，但是就是让人心动！哎，看来自己这初哥还是缺少定力。
吃着面包喝着奶，关山月又想，她倒像个贤妻良母，或许结婚后她能收敛？但是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疯狂过心里就不舒服，这个梗很难过去啊。
输完点滴，张倩陪着关山月回到宿舍。一路上见关山月阴晴不定，张倩问道：“怎么了，有心事？”关山月思量了半天，觉得自己和张倩不是一路人。张倩家世好，思想开放，总是穿名牌而且对生活很讲究，而自己这样从大别山里出来的穷孩子估计不会在一个频道，尤其以后和自己父母怎样相处？虽然心里百般不舍，还是硬起心肠说道：“张倩，这几天我认真想了想，咱们可能不太合适。趁我们还没有陷得太深，还是尽早分手较好。”
张倩愣愣地看着关山月。虽然开始时自己主动了一些，可是随着相处了一阵儿，觉得这个有点帅，有点刚毅的小伙子还是很有内涵的，而且也很上进，慢慢地也有点儿喜欢。过去总是自己甩别人，没想到这次要被人甩，心里百味俱全。要是搁以前的脾气，自己肯定大骂他一场然后甩手就走，不留一丝遗憾。可是好容易遇到了让自己有点儿好感的男人，也低三下四地处了一段时间，就这么散了？想想自己疯玩了几年也该收心了，不然真找不到合适的了，心里竟然酸酸的，不由得眼里泪水打转。
张倩缓缓地坐到床边，低低地说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要是那儿做的不好我可以改。”说着说着，忍不住抽泣起来。关山月哪见过这阵仗？那遇到过美女为自己哭泣？登时心肠又软了起来，温柔地扶着张倩的肩头说道：“我就是觉得咱们的生活经历差别很大，担心以后会摩擦不断，那样多没意思？”
张倩扭扭身子不理会关山月，哭声渐大。关山月无奈地说道：“你别哭了，让人听到还以我欺负你了。”张倩抬起头来，梨花带雨般望着关山月说道：“你就是欺负我。”说完，上身一挺扑倒关山月怀里吻了起来。
关山月是个刚开荤的小初哥，对女人正是迷恋的时候，被张倩一吻瞬间就投降了，忘情地热吻在一起。张倩顺势把关山月按到床上，用丁香小舌撬开关山月的嘴，吸了起来。亲了一会，张倩感到身下膨胀起来，抵在自己的大腿根。眯着眼睛一看，见关山月一脸迷醉心里得意起来：小样儿！你还能逃出老娘的手掌心？
张倩调了调姿势，让自己的柔软贴在身下那硬邦邦的地方，娇嗔地说道：“你个小流氓，不想好事儿。”说完趴在关山月的怀里，脸贴着脸听着彼此的心跳不再言语。关山月抱着张倩，大手不由自主地在后背上摸索着，逐渐伸到短裙里，隔着短裤按到翘臀上。过了一会儿，见张倩没有反应，就把手伸到短裤里摸了起来。
一会儿张倩就媚眼如丝，娇喘吁吁，强忍着燃烧的欲火娇声骂道：“小流氓，摸着舒服吗？”张倩嘴里的热气喷到了关山月的脸上，关山月像受了刺激的公牛，更是热血喷张，沿着山丘摸进了峡谷。张倩死死地压着关山月不让他翻身，任由他摸了一会儿，张嘴咬住他的嘴唇。关山月嘴上疼痛，两人大眼瞪小眼盯了一会儿，张倩轻声叱责：“小流氓，还不把你的狗爪子拿出来？万一你们宿舍的人回来了多丢人？”
关山月嘿嘿一笑，使劲捏了几下弹力十足的美臀恋恋不舍地抽出手来。张倩亲了一下道：“乖，真是个好宝宝。”关山月脸一红，扭扭捏捏地向往地说道：“我想看看行吗？还没见过呢！”张倩眼珠子一转手点着他的脑门说道：“看啥？你这流氓！现在不行，万一那天你又犯驴脾气了，把我甩了那我岂不就亏大了？不过，鉴于你表现不错，可以赏你吃口。”张倩直起身跪坐在关山月的胯上，把内衣推倒脖子下，露出了颤巍巍的浑圆的一对儿来。关山月眼睛顿时移不开了，伸出手轻轻地摸着，忍不住夸道：“真漂亮！”张倩身子前扑，把两个大球按到了关山月的脸上。
两人蜜里调油的腻了半天，张倩抓住关山月的魔爪说道：“我要上班去了，出来都没请假呢。”关山月使劲抱了一会儿才松开张倩。张倩亲了亲说道：“好好养着，别再感染了，我走了。”说完整理好衣服出了宿舍。
一边走着回想起关山月恋恋不舍的眼神，得意地想着，哼！还敢给老娘掉脸子，就你这小雏随便几下不就把你弄得七荤八素？就你这穷学生，如果没出息的话老娘还能搭理你？等等再看，要是朽木不可雕老娘还得重新考虑考虑呢。



正文 第5章 明眸善睐

终于迎来了厂里的QC成果发布会，王璐也理所当然地成了关山月的助手。这天两人早早来到会议室，坐了10多分钟参会的人才陆陆续续的赶来。王璐低声给关山月介绍评委席上所谓的专家，有技术科的、生产科的、还有安全科的，组织这次会议的是技术科王科长。见没有厂领导参加，关山月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这只是锻炼自己的一次机会嘛。
两人轻声交流着，身边逐渐坐满了人，就听王科长宣布发布会开始。关山月仔细的看了看这个王科长，省的以后见面不认识。王璐说道：“他叫王振亮，肥头大耳，不是好人。”关山月差异地看看王璐，见王璐娇嗔地瞪了自己一眼，顿时明白过来，哦，好色之徒。
首先是抽签，王璐自告奋勇搓着手就上去了，结果手臭的要命，抽了1号签。王璐沮丧地坐到关山月身旁说道：“太倒霉了！”关山月安慰道：“没事，重在参与，把心态放平稳。”王璐看着关山月坚定的目光，心不由得一颤，问道：“你紧张不？”关山月回道：“略微有点，你呢？”王璐眼珠一转说道：“紧张，要不你给我点力量？”说完抿嘴一笑把脸转了过去。
这时，王科长说道：“抽签结束，大家别说话了，开始按照抽签的顺序进行发布，第一个发布的是铸钢车间的关山月。请2号做准备。”
关山月站起来，挺挺胸深吸一口气走到讲台上，这时王璐坐到电脑桌旁打开了PPT。关山月看了屏幕一眼说道：“大家好，我叫关山月，来自铸钢车间，今天我发布的是《提高铸坯成材率，降低生产成本》，请各位领导、同行指教。”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
鞠完躬，关山月又深吸一口气，再站起来时感到轻松了很多，和王璐对了一眼发布正式开始。关山月准备的很充分，该详细讲解还是一带而过早已胸有成竹，讲起来气定神闲滔滔不绝，按照会议要求的15分钟，完美结束了。
两人坐到最后边，关山月趴在桌上低声问道：“怎样？”王璐本想说非常棒，话到嘴边忍了下去，却说道：“不怎么样。”见关山月满脸尴尬，忍着笑眯着眼说道：“傻样！我说了也不算呀。”关山月见王璐肤如凝脂、巧笑倩兮，心头怦怦直跳。王璐见关山月一副呆呆的模样看着自己，心里甜滋滋的“呸”了一声嗔道：“傻样！”说完自己红着脸扭到了一边。关山月尴尬地低下头，不再言语。两人也没心思听别人讲什么，各自想着心事，晕晕乎乎的一上午就过去了。
发布结束后，结果也很快出来了，关山月以较大的优势获得了第一名。王璐见关山月一脸平静，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激动？”关山月道：“听人说这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工作，好像不值得激动吧，哈哈。不过谢谢你给我帮忙，中午请你吃饭？”王璐嘿嘿一笑：“我可是很能吃的，不会把你吃穷了吧。”关山月道：“把我吃穷了，上班时蹭你的。”王璐眼一瞥：“想得美！中午请我吃什么？”关山月想想说道：“我也不太熟，要不你说？”王璐道：“新开了一家米粉店，味道不错，去尝尝？”“好！”关山月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到了停车场，王璐把小踏板的钥匙递给关山月：“你不能总让美女带着你走吧？”关山月道：“我可是没骑过呀。”王璐道：“比自行车好骑，只要你笨的不像猪就能骑走。这是油门，慢慢给油。”
关山月待王璐坐好，打着火开始发动车子。第一次骑摩托，油门控制的不好，导致车子一窜一窜的，王璐在后座控制不住，酥胸时不时地撞到关山月的后背，又恼怒又期待。看看路上没有熟人，伸手掐了关山月的肋间软肉，骂道：“流氓！”关山月手忙脚乱地开着车，没听清王璐说什么，大声问道：“你说什么？”王璐一狠心抱住关山月的腰，喊道：“你是个小流氓！”
关山月却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王璐，冤枉极了。不过被美女搂着腰更是慌乱，到米粉店短短的两公里路，关山月已是满头大汗。王璐鄙视道：“你咋这么笨呢？骑个踏板还能紧张成这样？”关山月笑道：“还行吧，没把你扔到地沟里就不错了。”
兴许真是饿了，鸡汁米线的味道很浓很醇，关山月吃了一大碗还意犹未尽。王璐笑着说道：“属猪的？真能吃！要是不嫌弃把我剩下的吃了？”关山月只觉得对面的王璐笑魇如花、顾盼生辉，不由得又走神了。王璐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脑门说道：“傻呆呆的，吃不？不吃擦擦嘴走吧。”
关山月很是气馁，今天是怎么了，总是露出一副屌丝像？努力让自己硬起了一把：“再等会儿，我还没吃饱呢。”
正说着，门口进来几个年轻人，一边打闹着上了二楼。王璐见关山月直勾勾地看着，顺着一看，原来是张倩和一堆男生勾肩搭背的，赶紧低下了脑袋。过了一会而，见关山月阴晴不定，王璐试探着说道：“咱们走吧？”关山月一愣：“啊？啊，走。”
出了小店，关山月机械地坐上车，王璐发动了车子说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也不待关山月回话哄着油门出发了。
王璐骑得就快多了，顺着大路走了一段然后拐进一个山沟里。山风一吹，关山月清醒过来，见远处一片紫色的花海，在遍山的绿色中尤为秀丽而又震撼。关山月问道：“那是什么花？”王璐道：“薰衣草，抓紧了，这段路颠簸。”
越走越近，渐渐地闻到了薰衣草的香气，淡淡的花香弥漫在空中，优雅清澈。把车停好，两人爬上一块巨石坐了下来。
山沟里微风阵阵，用力呼吸花香沁人心脾，关山月的心情稍稍豁朗了一些，缓缓地躺在了石头上，两人谁也不说话。王璐静静地看着成片的薰衣草，在风中摇曳生姿，心中也上下翻飞，余光中见关山月呆呆地盯着天上的浮云，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璐说道：“木头，怎么不说话？”关山月坐了起来，理理思绪说道：“我很笨吗？”王璐道：“差不多，我看挺笨的，这么个大美女在身边也不知道讨好一下？”
关山月一本正经地盯着王璐看了一番，王璐羞涩地把头扭到一边。过了一回儿见关山月没有说话，诧异地问道：“怎么？不漂亮？不入您老人家的法眼？”关山月叹息地摇摇头，气的王璐踢了他一脚骂道：“眼瘸！”
关山月道：“我感叹你为什么喜欢薰衣草，因为你身上透露着薰衣草般的清新淡雅、温婉高贵，嗯，我想想……
幽谷涌清香，惊艳何须赏。绝代风华羞广寒，空谷独绽放。
紫衣舞翩翩，仙子下凡间。倾世颜容梦几番，山雨潇湘忘。”
王璐满脸绯红，心潮澎湃，真有才！夸得真好！爱听！本想说“我有那么好吗？”却又觉得有点直白，于是白了关山月一眼：“真酸！”关山月严肃地说道：“不过……”王璐心头一紧问道：“怎么？”“不过，我认为你比薰衣草更漂亮！”王璐满脸笑意，目若秋水顾盼生辉，小手轻轻地拍了关山月的肩膀一下俏声骂道：“你个马屁精！”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儿，王璐问道：“大学里好玩吗？我好向往啊。”关山月道：“也就那样，就是比高中自由点。”王璐嘿嘿一笑：“能自由恋爱了？你谈过对象没？”关山月道：“没有，像我这样的穷孩子是没资格谈对象的。”王璐道：“这有什么相关联的吗？穷就没有生活的权利了？”关山月道：“那倒不是，你想啊，谈对象也是需要金钱付出的。虽然不至于花多少钱，但是买个饮料、小吃什么的总是应该的吧？或者偶尔看场电影，送个礼物啥的，都需要支出呀。而我的费用大都是靠做家教挣得，很拮据的。”
王璐又是同情又是敬佩地看着关山月，嘴上却说道：“那还是你没魅力，如有魅力女同学不都争着抢着也要和你好？”关山月哈哈一笑：“你说的也对。哎，大学谈的对象大都成不了，毕业分配后各奔东西，有几对能走到一起的？”王璐道：“听你的口气还挺遗憾的？是不是有美女向你示好了？”关山月微笑着摇摇头没有回话。王璐不满地“切”了一声：“小气！”
关山月问道：“我看你挺聪明的，怎么没考大学？”王璐遗憾地说道：“我上初中时成绩老好了，总是前几名。不过我爸说女孩子上个中专就行了，不让我上高中。哎，这个老封建！我要是上高中没准比你厉害呢。”关山月夸道：“我看是，小脑瓜子转的贼快。”王璐道：“我看你拍马屁的功夫见长。咱这是互相吹捧？哈哈！”



正文 第6章 优柔寡断

这时，山里吹过一阵凉风，把整个人吹的通透，王璐赞道：“真舒服！”关山月抬头一看，远处飘来一片片乌云，遮住了天空，于是说道：“这是要下雨了，我们走吧。”王璐道：“大师，下大雨还是小雨？”关山月道：“以本大师的经验来看，那云彩很厚估计是阵雨，比较急。”王璐道：“那咱们走吧，若是小雨，淅淅沥沥的，淋淋雨也挺浪漫。天不遂人愿，你带我走。”
回到宿舍不一会儿就大雨倾盆。关山月闭目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电闪雷鸣，脑海里又闪过在店里看到张倩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的情景，如鲠在喉：“或许自己太封建？”又想到，如果这一辈子碌碌无为，按张倩的性格肯定不会和自己好好过日子。可自己要是能成就一番事业，张倩的种种过往恰恰又是自己人生中抹不去的一个污点，也会成为同事们的笑柄。
看来这张倩定然是不适合自己的！长痛不如短痛，抽时间和她分手吧。想到这儿，关山月心里隐隐作痛，这可是他的初恋呀！何况这张倩那么善解人意，善于抓住他的心，又是那么妖娆。哎！自己是个保守的人，就这么散了吧。
关山月拿起笔写道：
张倩：
我们分手吧！
原谅我又唐突地这么说，是因为我深思熟虑之后，认为必须这么说。
相识一个多月来，我们虽然没有轰轰烈烈，没有海誓山盟，却是平凡而又真真切切的一段恋爱，况且这是我的初恋，真让人刻骨铭心又难以释怀！
认识越深，越觉得我们不在一个频道上。你聪明、大方，从小生活优越，青春奔放，而我从小生活拮据，长在农村自然时时流露着小农意识，也是一种封建而又保守的意识。这种思想上的沟壑很难填平，以后生活中的碰撞和摩擦会时时发生。
或许你会说这不是问题，时间会磨平的，但是你想过没，就算你能接受我，你能接受一个从农村来的满身灰尘的老太太吗？你能接受一个大烟袋不离手的农村老汉吗？你能接受农村来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吗？
古人有句话：穷不走亲戚，富不回老家，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这里包含着很多无奈。虽然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个穷小子，但是我却是我们村里的骄傲，是我们村多年来唯一的大学生，我在乡亲们的眼里是最有出息的年轻人了。想过没，如果老家的人有困难时时不时地向我伸手寻求帮助的局面？一次、两次……你能忍受几次？
长话短说，跟着我注定会有很多困难的！
何况我们生活的圈子一不一样，耳濡目染不学以能。我们的生活方式、生活习惯会有很大冲突的。你仔细体会一下，我就不细说了。
爱简单，相处太难。趁我们还没有进戏太深，早早散了吧！
关山月把信封好，贴上邮票，写上张倩单位的地址等雨停了便去了邮局。在邮局门口关山月徘徊了半天，终于狠起心把信投进了邮箱，然后有气无力地回到宿舍，晚饭也没吃蒙头睡倒。
以后几天下班后关山月都是很晚才回宿舍。听舍友汪洋群说，这期间张倩来找过自己几回。关山月说道：“她要是再来你就说我回老家了。”
汪洋群诧异地问道：“怎么？闹别扭了？”关山月道：“没，我就是觉得不合适，所以分手了。”汪洋群满眼崇拜：“牛！哥们，这样的大美女你说甩就甩？男人，真男人！苍天呀，给我个甩女人的机会！哪怕是丑女也行啊。”关山月哭笑不得。
转天早上，关山月吃了早点去上班，却被张倩堵在了宿舍大门口。关山月尴尬地看着张倩不知从何说起，张倩却谈谈地一笑说道：“晚上咱们还去季福祥205，这次要你请我吃饭呦。上班去吧，别晚了。”关山月见张倩风淡云轻，顿时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路在想着张倩什么意思，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中午吃饭时，王璐偷偷地问关山月：“我怎么觉得你这几天总是恍惚不定，你可要注意安全呀，咱们这工作环境多恶劣，可要小心。再说了，天塌不下来也没啥大不了的。我支持你！”关山月笑笑说道：“谢谢，我会注意的。”王璐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你说我穿便装好看还是穿工作服好看？”关山月道：“穿什么都掩盖不了你天生丽质。穿工装多了一份英姿飒爽，穿便装多了一份青春活力，都好！”王璐笑眯眯地说道：“马屁精，不过姐姐爱听。”关山月鄙视道：“啥时候变姐姐了？没羞没臊。”王璐得意地眼眉一挑：“以后叫姐姐啊。”关山月拿起安全帽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想得美。”
让王璐一番插诨打科，关山月心里舒坦了不少。
下班后关山月应约来到季福祥，张倩已经早早等在那儿，见他进来笑眯眯地说道：“你又来晚了。”关山月尴尬一笑说道：“应该是你来早了，哈哈。”菜已经上好，瞅了一眼还是那四样菜，宫保鸡丁、麻婆豆腐、拌苦菊、五香牛肉片。关山月心想真是个有心的人！
张倩倒好水说道：“没想到我们从这儿开始没几天，却要有在这儿结束，这也叫有始有终？”关山月道：“主要是我的问题，可能是由于我对未来充满担忧，想的过多？也或许是不自信吧。”
张倩夹了一片苦菊，仔细嚼了嚼说道：“我想了想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我又不全认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人生也不可能一帆风顺，总会有挫折、不如意的地方，但是日子总得过呀，不可能对未来担忧就不过了？你只想到不好的一面，没准我就能适应呢？比如这苦菊，虽然味道有些苦，但是吃后觉得味道还不错，吃多了这苦味到让人回味，越吃越爱吃。”
关山月说道：“我看过一些文章，夫妻间的矛盾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引起的，最后闹得不可开交。这人呀容易原谅外人的错误，却很难原谅身边人的问题。同时在外人面前总是掩盖自己的缺点，而在亲人面前没了压力，反而会把缺点都暴露出来，展露的都是不好的一面。这就是夫妻间经常吵架的一个原因。什么样的夫妻不爱吵架？一是睿智的人，二是一方对另一方非常崇拜。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感到你是个有主见、有个性的人。”
张倩接话道：“而你又是个有蔫主意又死倔的人？所以咱俩注定了会经常有矛盾？说起来好像对生活有很深的认识一样。”忽然话锋一转问道：“那天去吃米粉了?”关山月诧异地看了张倩一眼道：“对，发布会结束后我请王璐吃了份米粉。”张倩道：“我在二楼看到你们一起走了。你和她好上了？”关山月道：“没有，和你没有结束我不会和别人谈的。”
张倩在和苦菊较劲，一盘苦菊都让她吃光了。喝口水又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人生都在变化，过去富有不代表以后会富有，过去穷不代表以后一直会穷，过去贪玩不代表以后不务正业，我们都不能简单地肯定或者否定一个问题，都要发展用的眼光去看问题。”
关山月慢慢地嚼着牛肉片想着，她这话避重就轻，如果简单地自我认为过去种种只是贪玩那更可怕，除非她还是处女！
张倩见关山月低头不语，于是又说道：“你是我认识的年轻人里比较优秀的，我对你也很满意。所以我就表明态度，我想咱们也别说结束，毕竟还没有真正的开始，权当今天刚刚认识，以后再慢慢处好吗？”
关山月想想说道：“咱俩同岁，我是男的倒无所谓，可是你是个女孩，时光不等人呀，最好不要在我身上浪费青春。”张倩问道：“嫌我岁数大？”关山月赶紧说道：“哪和哪呀，你又年轻又漂亮的。”张倩“噗嗤”一笑：“你没听说女大三抱金砖吗？女人年龄大了知道怎么疼老公的。哈哈哈。”
说完，张倩坐到关山月的身边说道：“让姐姐疼疼你，喂你块豆腐。”然后用筷子夹了一块豆腐含到自己嘴里，把脸凑了前去，要嘴对嘴喂关山月。关山月扶住她的肩膀说道：“古人说过君子之交易先远后近。”张倩嘴里含着豆腐不理会他说什么，挺着胸脯往前凑，坚持要喂。僵持了一会儿，张倩眼角滴答滴答落下泪珠，关山月心一软把嘴凑了上去，两人亲在一起。
亲累了，张倩坐到关山月怀里问道：“好吃吗？”关山月道：“有口水。”张倩嘿嘿一笑，把脸贴在关山月的胸上轻轻地说道：“以后不要拒绝我，我也不追的你太紧，你有你自己的生活，咱们先冷静下来，再慢慢处怎样？”
最消难受美人恩呀，关山月有心拒绝可实在下不了狠心，想想说道：“这对你不公平。也好，在你没遇到称心如意的人时，我们保持朋友关系。”张倩反问道：“我们要是都有对象或者结婚了，就不能保持朋友关系了？”关山月赶紧道：“能、能，此朋友非彼朋友也。”张倩嗔道：“去！还文绉绉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关山月和张倩结账走人。回到宿舍，关山月想自己是不是太优柔寡断了？可能自己还对张倩恋恋不舍吧，哎，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正文 第7章 初出茅庐

没过几天，开早调会时班长通知关山月准备去公司参加QC发布会，在这之前不用上班，去厂技术科进行演练。开完会关山月问道：“就我一人去？”班长道：“你还想几个人？”关山月笑笑道：“发布成果需要两个人配合的。”班长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先去吧，有问题回头再说。”
关山月简单收拾了一下，对王璐说道：“如果需要人帮忙，还得请您老人家大展身手。”王璐失望地说道：“估计是技术科李姐配合你，就是那天负责抓阄的那个李玫。”关山月挠挠头道：“这我不知道。”
王璐忽然一笑说道：“提前祝你旗开得胜，回来给你披红戴花。”关山月道：“应该净水泼街黄土垫道才显得隆重。”王璐道：“你还真敢想，不用当皇帝，若能当咱们公司的老板我天天给你铺红地毯。”关山月道：“那咱就这么定了。”王璐骂道：“脸皮真厚！走吧，发达了别忘了我。”关山月道：“怎么会呢？你可是女神。”王璐道：“那你为什么不追我？骗人！”说完了自己脸上发烧，趴到操作台上不言语了。
关山月这一阵儿光想张倩的事了，倒还真没有想过和王璐谈对象。见王璐一副娇羞的样子，心里一动，当真是灯下黑呀，这么聪慧、漂亮的人在身边居然没想着去追！真是自卑成自然了？被美女含蓄地表白，顿时精神大振，于是轻轻说道：“我走了啊，回头联系。”王璐鼻子里哼哼了几下，也没抬头。
关山月哼着小曲到了技术科，从门外就看到李玫正在说的起劲。关山月径直走到李玫桌前问道：“李姐，我向谁报道？”李玫道：“就是我。按每年的过程你需要演练几次，一是时间必须按照要求；二是要熟练；三是你看看还需不需要修改。不过看你那天的宣讲很不错了，咱俩瞅机会到会议室在排练一两次我估计问题就不大了。你先坐这个长椅子上吧。”关山月道：“好的，听李姐安排。”
关山月坐下来看了一圈，这屋里男男女女共八个人，看样子都很年轻，也就李姐岁数大点，估计三十五六的样子。李玫顺手拿起一摞报纸递给关山月：“看报纸，不着急。”
过了一会儿，屋里的人陆陆续续地下现场了，李玫轻声问道：“还用排练吗？我看你讲的很好，就这样去公司肯定能拿奖，过去什么水平我比较了解的。”关山月道：“李姐你安排，我也没经验。”李玫道：“我看不用了，这儿有这么多专业的书籍，有功夫你还不如看看书呢。”关山月心想，这也不错，正好系统地学习一下炼钢知识。
混了两天李玫带着关山月参加了公司的QC成果发布会。
这次参加发布的共有12个单位，关山月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听了下来，自认为和焦化厂、炼铁厂两个单位的成果有一拼，其中焦化厂做的动画背景最漂亮。李玫低声说道：“我估计焦化厂拿第一的面大，发布的人叫张铁山，老面孔，估计会有印象分儿在里边。”
不出所料，焦化厂的《降低新水消耗》独占鳌头，炼钢和炼铁的成果并列第二。李玫兴奋地说道：“这也不错，前三名就可以参加省里的质量成果发布会。像你这样的新人第一年就能参加的还是首例，真不错！”关山月也很兴奋，好歹也能出趟差了，哈哈哈！
最后，技术中心的领导像模像样地做了总结，希望获奖的单位回去再认真修改完善，力争到省里拿下好名次。关山月也就这句话听进去了，既然去就把它做到最好！通过这次交流，发现自己的成果还有一些不足之处，回去尽快完善。
去省里参赛要到一个月之后，时间很充裕，关山月又回到岗位去了。
王璐夸道：“你还真行，刚上班就能获个小奖，孺子可教也！”关山月笑道：“小同志，不要装作一副老成的样子，这样你会老的很快的。”王璐道：“反正我比你早上班，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晚上贺贺？”
关山月问道：“想吃什么？”“听说市场里新开了一家麻辣烫，很不错，尝尝去？”关山月道：“小意思，不过你怎么总喜欢吃这些乱七八糟的食品呢？”王璐严肃地说道：“你提的问题我要认真反思一下，确实不利于身体健康。我们去吃龙虾、鲍鱼？”
关山月恨得牙根疼，自己这不是犯贱吗？想想说道：“要不我请你去世界知名的饭店搓一顿？”王璐鄙视道：“肯德基？麦当劳？那更是垃圾食品！”关山月尴尬一笑：“你不要这么聪明好不。”王璐忽然眼睛一亮说道：“县城开了一家披萨店，我还没吃过呢。这可以考虑考虑。”关山月松一口气道：“好嘞！下班坐车去？”王璐笑道眼睛眯成一条线：“看把你吓得，想吃龙虾、鲍鱼咱们这儿还没有呢，哈哈哈。下班一起走。”
开往县城的公交又老又破，车里挤满了人，大都是当地的农民。关山月看着一张张满脸褶子的老汉、老太太，忽然想起了爸爸妈妈，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王璐揪着关山月的衣服，随着老牛车一晃三摇。虽说车里空气污浊，可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都不重要了。
挤着挤着，两人就拥在一起。
关山月被张倩调教过后，对女人的身体敏感起来，不自觉地揽住了王璐的细腰。王璐的小心脏怦怦直跳，又期待有紧张，伸手掐住关山月腰上的肉，在耳边嗔道：“趁机耍流氓！不过这腰条还挺结实。”关山月也是很紧张，生怕王璐翻脸，见王璐如此放松下来，说道：“我也不是猪，哪来的腰条？哥可是爱锻炼的，你摸摸胳膊，肱二头肌很发达的。”
王璐用脑袋抵在关山月的胸上，尽量不让自己和他贴在一起。可是听着关山月强有力的心跳，闻着强烈的男子气息，王璐渐渐地迷失了，迷迷糊糊地双手楼上了关山月的腰，晃晃悠悠到了县城。
第一次和关山月这么亲近，王璐觉得人生如此美妙，神游太虚，就连披萨也没有吃出个好歹来。
吃完披萨，两人来到了附近的公园，王璐主动拉起关山月的手。溜达一会儿，王璐问道：“咱们这算是谈对象吗？”关山月说道：“你要是不嫌弃我，咱们可以试着谈谈。”王璐又问道：“那张倩呢？”关山月说道：“我和她不太合适，已经分手了。”
这几天张倩偶尔来找过关山月，不过关山月发现和她的共同语言少了很多，真是有隔阂了？再仔细想想以前的约会，关山月恍然，其实那时也没多少话题，只不过两人在一起时大多时候只顾着肢体上的亲密，倒是忽略了语言上的沟通了，汗颜！
王璐听了很开心，脑袋靠在关山月的肩上默默地走了一会儿，忽然说道：“这么说你是个花心的大萝卜？”关山月尴尬的不行，不知该如何回答。王璐见状又一笑说道：“傻样！不过最近咱们班上的人总是谣言说我喜欢你。”关山月道：“随他们怎么说吧。”王璐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澄清这件事，这不是谣言，我真的喜欢你。”
被美女表白，关山月很享受，心里正美着呢就听王璐又说道：“不过我这人要求很高的。”关山月道：“你说说，我看看自己是否能达到你的标准。”王璐道：“第一要有责任心；第二要孝敬父母；第三不准和别的女人瞎搞；第四要有才气；第五还要帅气。还有……，等我想起了再说。”
关山月说道：“前三条我觉得我能满足，这才气、帅气我就不知道了，你看呢？”王璐站到关山月的面前认真地看了看严肃地说道：“嗯，是差点事儿。”说完了忍不住嫣然一笑。
王璐本来长得高挑，再穿上高跟鞋就和关山月个子差不多高了。两人脸对着脸，关山月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王璐的呼吸声，她这莞尔一笑让关山月目眩神迷。这时落日的余晖洒在王璐白皙的脸庞，显得圣洁高贵，关山月不由得说道：“你真漂亮。”王璐看着呆呆望着自己的关山月，心头窃喜，揪住他的耳朵问道：“傻子，看啥呢？”关山月又说道：“你真漂亮！”王璐美滋滋地，接着又拧了他的耳朵一下说道：“我知道了，不会说点别的？”
关山月见那樱桃似的小嘴儿微微撅着，如点绛的朱唇，吐气如兰，顿时意乱情迷，也忘了形象，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想亲你一下，可以吗？”王璐小脸通红，娇羞地说道：“不行！”见关山月僵在那儿，又心疼地说道：“不过，我可以亲你一下。”说着用自己性感的嘴唇点在关山月的脸上，一触即离，然后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正文 第8章 如山如水

过了两天，到了发奖金的日子。班长在会上说道：“这次咱们班组的QC成果获得公司第二名，并且取得了参加省里评选质量奖的资格，车间奖励了我们500元。我想其中的200元奖给小关的师傅们，毕竟这期间他们的工作量大了不少，剩下的300奖给小关，这也是他应得的。大家有意见吗？”工友们喊道：“没意见！”
没想到还能得到奖励，关山月很高兴，意外之喜呀！开完会，关山月对班长说的：“要不这样，这钱你也别给我了，大家喝酒热闹热闹？”班长说道：“算了吧，我知道你的条件不好，300块钱也够你吃一个月了，还是留着吧。你是大学生，我看你即上进，办事又周全，应该不是池中之物，前程可期呀。只希望你以后发达了不要把弟兄们忘了就好，哈哈。”
关山月道：“我还是觉得大家搓一顿合适。”班长想想说道：“要不这样，等你从省里回来一起庆祝，怎样？”关山月道：“好！咱说定了。”
见班长出了主控室，王璐说道：“你好像把我忘了。”关山月道“我怎么会忘了你呢？说吧，还想吃披萨？”王璐道：“那多没意思，让我想想。”过了一会儿，王璐说道：“我想吃巧克力。”关山月道：“这好办，明天给你带来。”王璐嘿嘿一笑：“那我先谢谢了啊。不过我认为你应该给张兴买包烟，还有技术科的李姐，也该给买点小吃。你说呢？”关山月感激地看着王璐道：“你真是个贤内助！”王璐大羞，斥道：“滚！”
关山月和班长说了一声，去小卖部买了两包瓜子，两包玉溪，先去了技术科，然后到了张兴的办公室。关山月把香烟放到张兴桌上说道：“谢谢张叔教导，不成敬意。”
张兴哈哈一笑道：“太客气了！”顺手打开一包抽出一支点上，深吸一口，往椅子上一靠，缓缓地吐了出来。张兴又说道：“我暂时算是你的半个师傅吧，见你也知理，我就多说几句。知道我这多半辈子了还是个技术员是什么原因吗？”
关山月静静地看着张兴，见他又抽一口烟说道：“我这人呀就是太倔，太自我，自认为清高。开始呀还觉得这是自己的好品质，不屑与他人为伍。现在回头看看，狗屁！就是蠢！不开窍！做人不能学屈原，‘众人皆醉我独醒’，那最后是什么结果？
当然我也不是让你学坏。后来我读了一些史书，唐朝有四大贤相：贞观时代的房玄龄和杜如晦；开元年间的姚崇和宋璟。其中我最欣赏宰相宋璟，做人当学宋璟呀！当时人们称赞宋璟像长了脚的春天，走到哪里，就把光明和温暖带到哪里，称之为‘阳春有脚’。宋璟即善于守文持正，又能如一缕春风，趟到哪里哪里似春风煦物，这才是做人的最高境界呀！”
关山月道：“是，我也知道宋璟，不过从来没想那么远。”
张兴说道：“当然，咱们和宋璟差距太远。我说的意思是你千万不要学我这般死倔，做人呢既要坚持原则，又要灵活多变。要想实现自己的抱负，没有平台怎么实现？像你一个外来的学生，没门没路的很难的。”
关山月道：“谢谢张叔提点。”张兴哈哈一笑道：“我也是纸上谈兵，没有成功的经验，只有失败的教训。不过失败是成功之母嘛，哈哈哈。”关山月也不由得一乐，和张兴相处的不多，但是觉得这人还是很真诚，心里很是感激。
张兴又说道：“这次去省里发布QC，你再好好完善一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关山月从张兴那儿出来，感到受了很大的启发和鼓舞。这些道理不是不懂，只是自己还年轻，自然不自然地就有点愤青，看来以后真的要注意。一边琢磨着，回到了主控室。
这时王璐正在认真地写班组的记录，抬头见关山月回来，说道：“有大学生不用，让我这中专生来写，这不是欺负人嘛。给你！”还挺气势！关山月哪有心思写这些？拿起笔想了想在一张白纸上写道：
立志更如山，行道更如水。如山，能坚定；如水，能曲达。
王璐不懂书法，只觉得关山月这几个字行云流水，气势非凡，满是崇敬而又神往地说道：“我希望你在外如山，对我如水！”
虽然王璐有点曲解这句话的意思，不过这恰恰反映了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期望。关山月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会努力的。”王璐拿过笔说道：“还是我写吧，看你也没诚意。有空你还是多琢磨琢磨发布会的事吧。”
对于去省里参加质量协会组织的成果发布会，关山月还是蛮期待的，稿件修改了一遍又一遍。
这一天终于来了，还是李玫和他一起代表炼钢厂去参加这次活动。在技术中心领导的带领下，几个单位的人坐了一辆商务车去了滨海新城。
车上有几个女同志，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关山月一看，李玫和他们都熟识，看来只有自己是个生面孔。他识趣地坐在最后，眯着眼小憩。
公司在市里有招待所，是个老式的两层楼别墅，坐落在市中心，闹中有静。别墅里的房间很大，一个房间摆着四张床，楼板是木头的，走起来咚咚直响，厕所还是公用的那种。
晚饭就在招待所吃的，看样子他们和这儿的管理人员也很熟。饭后李玫对他说道：“在这儿住宿条件差点，但是省钱。所以每次出差大都住这儿。”关山月道：“这儿挺好的。”李玫道：“嗯，不过这儿距图书馆、商业中心都很近，闲暇时可以去溜溜。”
坐了一天的车有点累，关山月想早点休息，也好为明天的发布会最准备。
第二天发布会如期召开，这次关山月的运气不错，抽了中间号码。
近年来QC成果发布有突出效益、贪大的趋势，实际上违背了QC小组活动要提倡和坚持“小、实、活、新”的发展方向。关山月很矛盾，写的小了，效益不突出，担心评不上，估计这也是所有参赛者的心声吧。
综合考虑后关山月的这次发布不仅考虑了改进质量、降低消耗，提高经济效益，改善和加强管理工作，提高管理水平等方面，还突出了从活动中提高职工素质，激发职工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以及增强人的团结协作精神，让评委们眼前一亮。
关山月基本上不看屏幕，声音洪亮滔滔不绝，繁简适度，重点突出。宣讲下来，没有重复，没有错句，极为流畅，时间也刚刚好。下来后李玫夸道：“这是我参加发布会以来是咱们公司里见到过的最好的了，你说你刚参加工作怎么就不怯场呢？”关山月笑笑说道：“我就是一底层小兵，不怕输。况且也不认识他们，好坏无所谓，不怕出丑。”
李玫道：“真棒！真帅！有对象没？姐给你介绍一个？”关山月道：“正处着呢。”李玫说道：“是吗？我认识吗？是不是那个小王璐？”关山月点点头。李玫夸张地说道：“好，王璐是个好孩子，漂亮！聪明！郎才女貌，姐看好你们！”
发布会的结果下午就出来了，关山月的发布成果和滨海化工集团的《降低废气排放》获得一等奖，而他们公司来参赛的其他两个项目也不错，获得了二等奖。
技术中心的领导很高兴，组织大家庆祝一番。这一桌正好八个人，男女各四人。这两天大家逐渐熟悉了，关山月只知道带队的是郝科长，干事叫杨姐，炼铁宣讲的是个技术员，叫张海，焦化的叫王刚，剩下的两个女同志大家都张姐、韩姐叫着。
关山月还不怎么会喝酒，被张海和王刚强行灌了一杯，咳了半天，憋得脸通红。李玫看不下去了：“你们两个酒鬼自己喝，不要欺负我们小关。”张海笑笑道：“怎么，李姐心疼了？要亲自出马？”李玫道：“我才懒得和你们喝呢。”
郝科长道：“小关，没事吧？”关山月又咳了两声道：“还好，喝的有点急。”郝科长道：“以后多锻炼，搞炼钢的有句话：喝酒也是生产力。这次表现的不错，来咱俩也喝一个。”领导要敬酒，李玫没法拦。王刚给关山月满上酒道：“兄弟，你敬领导，先干为敬。”
关山月端起酒杯道：“谢谢领导照顾，我干了。”这次没敢一口闷，匀几口喝了下去。郝科长也端起杯子一口干了。张海鼓掌道：“好！痛快！”
不一会儿酒气上涌，晕晕乎乎，关山月坐在那儿不说话，谁劝都不敢喝了。
吃完酒席，大家各忙各的去了。关山月见这儿距离招待所不远，也就溜达着回去了。回到房间，喝了几杯水，看会儿电视，舒服了不少。想着这两天没有锻炼，关山月就到街后的小公园做了几组引体向上、仰卧起坐，又沿着街道开始跑步。



正文 第9章 姐弟情缘

秋风吹起，街上飘着不少落叶。这条小巷人很少，昏暗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长。关山月不喜欢这种气氛，快跑几步转到另一个街道，却看到不远处几个人在争吵。
到了陌生的地方，关山月不想惹麻烦，正准备跑到街对面，却听到一个女声大喊：“放开我，救命啊！”关山月仔细一看，见是两男一女，女人的穿着有些眼熟，心里一惊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那边已经开始争斗，那个女人瞬间被推倒在地，两个混混要夺她的钱包。关山月也不说话，冲上去一脚踹翻一个。另一个混混有了防备，和关山月厮打在一起。关山月用足力气，揪着他的脖领子撞到墙上，把那歹徒撞得七荤八素，又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顿时脸上开花血流不止。
关山月还没顾得上喘口气，就听一个惊恐的女高音：“啊！”
听到喊声，关山月还没来得及转身，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打的关山月一个趔趄，一脑袋又撞在他面前混混的脸上。只听得又是“砰”地一声，那混混也倒霉，脑袋狠狠地撞到了墙上，顿时两人都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这时关山月觉得五脏六腑翻山倒海，差点没把晚饭吐出了。刚倒在地后背有又被踢了一脚，好在和那一棍相比轻多了。这一脚踢得关山月清醒过来，在地上打了个滚，顺势踢了一脚，踹在混混的小腿迎面骨上，那混混“嗷”的一声摔倒在地。
关山月站起来朝着他肚子上狠狠踢了两脚，那混混哀嚎着捂着肚子蜷在一起。
关山月扶着腿喘了口气，就听那女人哆哆嗦嗦地说道：“是小关吗？”关山月回过头来，迎着路灯一看地上坐的那女人正是韩姐，赶紧上去扶了起来。
韩姐的衣扣都被撕开了，脖子下方露出白花花的一片，关山月不敢细看，问道：“怎么办？报警？”韩姐想想说道：“算了吧，也没损失什么，报警也挺麻烦的。咱们还是回招待所吧。”嘴上说走，腿却哆嗦的控制不住，关山月只好扶着她慢慢往前走。
幸好不远，快到门口时，韩姐也镇定下来，靠着墙歇了一会说道：“还没问你后背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关山月扭动了一下身子，顿时龇牙咧嘴，忍了一下说道：“应该没事儿，这两货战斗力不行。”韩姐不放心地说道：“真没事？要不你等会儿，我去换件衣服陪你去医院。”关山月活动了一会儿说道：“应该没事，天也晚了，明天看看再说。”
韩姐把衣服紧抱在一起，犹犹豫豫地说道：“真是感谢你了，这件事儿最好不要声张好吗？”关山月道：“放心吧韩姐，我不说的。”韩姐轻轻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和她们逛街我嫌累提前回来了，没想到遇到两个混混。他们故意把遥控车放在地上，让我给踢了一脚，然后非要讹我钱。好家伙一张口要我一千元，我就和他们争执起来了。他们见我不给就硬抢，幸好遇到你。”
关山月道：“小事儿，以后你出门最好有伴。”韩姐道：“谁说不是呢。过去出门总是有伴，这不是我常来这儿认为这儿很熟，所以就没当回事儿，哪知道这么巧？以后可不敢了独自出门了。他们也快回来了，咱们进去吧。”
回到招待所，关山月感到浑身疼痛，也没有洗漱趴在床上就休息了。关山月疼的一夜没睡好，早上才迷迷糊糊睡着。
按照会务组的安排，这天要去清东陵游玩。吃早饭时，郝科长问道：“怎么没见小关？你们也没有喊他？”王刚道：“郝科长，小关肚子疼让我给您请个假。”郝科长道：“哦，你们抓紧吃，别让会务组等着咱们。”
韩姐见状，猜到关山月受伤严重心里不安，于是说道：“郝科长，今天我去亲戚家，我也不去了。”郝科长笑道：“韩姐是不是清东陵去多了，不愿去？”韩姐笑笑道：“是去过两次。你们去看看吧，挺不错的。清东陵是中国现存规模最宏大、体系最完整、布局最得体的帝王陵墓建筑群，远远一看气势恢宏，当真是个绝佳的风水宝地。不过我不喜欢地下的气氛，感到阴森森的。所以也不想再去。”郝科长道：“那咱们回来再联系。”
等众人走了，韩姐敲了敲关山月房间的门，却没人答应，见门没锁推开进去了。
关山月正趴在床上睡觉，感到有人坐到身边，迷迷糊糊地扭头一看是韩姐，挣扎了一下就要坐起来，被韩姐轻轻按住。韩姐道：“我看看你的后背。”关山月哪好意思，赶紧道：“别，韩姐，我没穿衣服。”韩姐道：“穿了衣服我怎么看？大小伙子还害羞？别动。”
韩姐轻轻撩开被子，就见关山月后背上斜着一道胳膊粗的青印，甚是狰狞。一会儿，关山月感到后背上有个滑嫩的小手在摸索着，赶紧说道：“韩姐，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听韩姐没有回话，关山月扭头一看，见韩姐满眼泪水，心里一惊。
韩姐说道：“你个傻小子，伤的这么厉害你也不说？走跟姐姐去医院。”关山月道：“真没事的，放心吧。”韩姐擦擦泪，眼睛一瞪道：“不行，你知道什么？这要是伤了骨头是一辈子的事儿，赶紧起来。”关山月拗不过韩姐，只好起床。
韩姐要亲自给关山月穿好上衣，关山月这个土老帽那受过这待遇？赶紧推辞：“韩姐，我自己来，能行的。”韩姐道：“怎么，还不好意思？没去过游泳池？”关山月扭捏地说道：“那不一样。”韩姐见关山月羞答答的像个小媳妇，噗嗤一笑道：“小男人！好，自己穿吧。”
等关山月穿好衣服，两人打的去了医院，拍了个片子一看，骨头没事，韩姐放下心来，调侃道：“你这要是伤了骨头，还不埋怨我？要是再找不到对象那我可欠你一辈子的情，我也没有妹妹、小姑子之类的介绍给你呀。”
关山月嘿嘿一笑说道：“放心吧韩姐，这点小事儿我还不至于赖上你。”韩姐道：“你那意思如果事儿大了就要赖上我？”关山月发现斗嘴不是韩姐的对手，郁闷地说道：“你就是会挑理儿。”
韩姐哈哈大笑，挽着关山月的胳膊道：“饿了吧？吃点早点去。”关山月道：“算了，中午饭一起吃吧。”韩姐一看都十点多了，于是道：“也行，咱们就去步行街，姐给你买身衣服。”关山月赶紧道：“不不不，真不用，可别太客气了。”韩姐眼一瞪说道：“你还跟我客气？你看你这身衣服，穿了好几年了吧？总这样还能找到对象？赶紧的，别像个女人一样墨迹。”
韩姐一瞪眼还真有气势，关山月只好跟着她去了步行街。先进了一家西服专卖，关山月看了一眼就说不喜欢，率先出来了，又进了几家都是如此。韩姐道：“你还挺不好伺候，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好？”关山月道：“韩姐，咱去看看森马，那实惠。”韩姐才知道关山月嫌贵才没让买，心里对这孩子又高看一眼。
韩姐就依着关山月去森马买了一身牛仔，试了试还挺精神。韩姐道：“还知道为姐省钱？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家店了。”关山月道：“我一个小职工，穿的干净就好，没那么讲究。”
从森马出来，两人去了一家牛肉面馆。
韩姐越看关山月是越喜欢，一边吃着饭说道：“以后别韩姐韩姐的，直接叫姐，知道吗？对了，你知道姐叫啥吗？”关山月摇摇头。韩姐说道：“记住了，姐姐我叫韩莹。我呢出生就在咱们的太行钢厂，这么多年还是认识不少人的，以后有什么困难直接给姐说。”
关山月道：“那可好，我到咱们厂，认识的人屈指可数。”韩莹道：“你不要敷衍我，我说的是真心话。”关山月赶紧道：“我真没敷衍，我也感到和你有缘分。我在家是老大，从没体验过被姐姐疼的感觉。”韩莹逗道：“那你叫声姐。”关山月看着韩莹满眼浓浓的爱意，心里一颤叫道：“姐。”
韩莹笑霭如花：“好，就冲你这一声姐，我认你这个弟弟。”
吃完饭韩莹又带着关山月去了一家中医正骨店。
老中医做了一番推拿按摩，关山月道：“大夫的手法不错，有透骨液之类的精油吗？”中医道：“小伙子还懂这个？”关山月道：“学了几年，懂点。”大夫见遇到内行了，不敢随意搪塞，用五步蛇油在淤青处摸好，又推拿了一遍。
折腾了一个小时，关山月明显觉得舒服了不少。韩莹见关山月活动不在受限，才放心地回到招待所。韩莹回到房间换了拖鞋，拿了两个苹果去了关山月的房间。



正文 第10章 凯旋归来

韩莹一边削着苹果问道：“你们主任叫什么？”关山月道：“叫方国庆。”韩莹哦了一声道：“好说，我认识他。回去我找他，看看能不能给你安排个技术员的工作。”关山月想想说道：“姐，你千万别为难，再说了，我刚上班最好还是在基层锻炼锻炼。”
韩莹说道：“小关，这次是个机会。你想，你这次带着荣誉回去，给车间分厂争了光，顺便调到车间当个技术员也算合情合理，别人也不会说什么，机会难得。另外，你说的在基层锻炼的事儿应该并不重要，况且车间也是基层嘛。
其实这方面我也不懂，但是我听你姐夫说过他的经历。他说一个人在班组工作五年的经历还不入在车间做技术员半年懂得多；当几年技术员又没有当几个月的主任收获大。还有一个道理——你永远没有你的上司懂得多，知道为什么吗？”
关山月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疑惑地摇摇头。韩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关山月，又耐心地说道：“其实这是一个意思。你要想进步，这第一是平台，第二是信息量。
就说你吧，你现在的岗位就是个浇钢工，干十年你还是浇钢工，能知道多少知识？还拿你们班组说吧，是不是好几个工种？他们的工作你都会吗？再干几年你还是不会，或者不精。但是等你当了技术员，是不是这些岗位都要接触？只要肯学你很快就都掌握了。这就是平台，没有这个平台你做不了那么多工作，也就掌握不了这些。而你现在的岗位无非是简单的、重复的劳动而已，锻炼不了什么。”
这些道理关山月还是能听懂的，不由得频频点头。
韩莹见状又说道：“再一个就是信息量，这也很重要。如果你是职工，接触的永远多是职工，知道的也很肤浅。还拿你说，你要是没有这个QC的机会你能认识谁？可是你要是主任，就会接触厂领导、公司处室，甚至去参加行业的开会、学习等等，你的视野就会很宽。
反过来说这也应了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你永远没有你的上司懂得多。这句话虽然很绝对，但是有一定的道理。一是从能力上讲，没本事人家也不会做到那个位置，而且到了更高的位置了解的东西会更全面。从一个人进步的速度上讲，有了平台进步就快，甚至是加速度的进步，这样你就会和原来的同事甩开差距；二是从为人处世上讲，即便你的上司没有你的水平高，也不要表现出来，还是要在公共场合维护他的权威，这是官场大忌。”
关山月由衷赞叹：“姐姐说的真好，我受益匪浅。”韩莹笑道：“你这个马屁精。姐再给你说个官场的道理。以后当官了要记住一个原则，不要明争，只能暗斗。”
关山月疑惑地问道：“这不一样吗？”韩莹道：“不一样。明，大家都会看穿你，显得没水平。但是又不能不斗，那不是光吃亏了吗，显得懦弱，这就要讲技巧。总结来说，首先工作上不能输给他，其次气节上不能弱他，再次斗争也要讲方式。比如开会时，你的对手当众侮辱你，而你不甘示弱针尖对麦王的和他吵架是不是显得和他一个水平？不吵又会让他人认为你窝囊，那该怎么办？”
关山月心里也在想，那该怎么办？韩莹接着道：“要是我，我就轻轻一笑，问大家还有什么事？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一步。然后面带微笑走出会场。”关山月一拍大腿说道：“高！即显得有涵养，而又风淡云轻，不屑与其为伍。哎，我怕是学不来，一生气还不上去给他一耳光，哈哈。”
韩莹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那是暗斗，明斗的结果一般是两败俱伤。”关山月道：“那又是为什么？”韩莹道：“如果明斗，假如赢了，你也是被八下一层皮来。领导们会想，这个人太爱斗了，还不吃亏，你说他心里会不会怵你？当然，这只是一方面，领导会不会考虑你的素质问题？团结问题，等等政治倾向都会影响你。”
关山月听了从内心里佩服，说道：“姐，今天我可是长了见识，收获颇丰呀。”韩莹道：“姐希望你能有个好的未来，当然这些话我大都是听你姐夫说的。”关山月有心想问问这个“姐夫”是干什么的，不过最终还是没张开口。
韩莹又和关山月唠了一会儿家常，然后问道：“喜欢我这个姐姐吗？”关山月真诚地说道：“非常喜欢，能有你这样的姐姐是我的荣幸。”韩莹微微一笑道：“那就好，我还担心委屈你呢。咱们也是有缘分，我没有弟弟，你也没有姐姐，以后咱们就是干姐弟怎样？”关山月激动地说道：“好，姐姐，我求之不得。”
韩莹道：“那好，咱们以后就是干姐弟了，有事不要生分。”想想又说道：“这件事暂且就咱俩知道就好，因为咱们那个地方还是比较封闭的，人们的思想比较传统，说出去会容易引起非议。普通职工没事，但是一旦你当了领导别人就会把你放在显微镜下观看，把你放大多少倍审视。所以什么事不必要都挂在嘴上，以免节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关山月道：“姐，你放心，我不是个不知分寸的人，我心里永远把你当姐姐。”韩莹道：“好，你也永远是我的弟弟。这样，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晚上估计他们回来吃饭，我也就不喊你了。”关山月道：“好，姐你也休息一会儿，让你担惊受怕了。”韩莹甜甜地一笑：“臭小子，还挺会说话。你睡会儿吧。”关上门出去了。
关山月很兴奋，趴在床上睡不着，这次的滨海之行太值了！这个姐姐简直就是自己的导师！兴奋了一会儿，想起王璐来，觉得应该给王璐买点儿礼物，钱多钱少不重要，那是心意。
这么想着，便麻利地爬起来，穿上刚买的牛仔，精神抖擞地上街了。
转来转去，把关山月愁坏了，不知道买什么好，站在路边发呆。忽然发现城里骑车的女人大都用个纱巾罩在脸上，这不错！天凉了，买个丝巾送给她。
有了目标，关山月又回到步行街，花了80元买了一条真丝围巾。关山月摸着柔滑的丝巾，仿佛看到了王璐含情脉脉，如秋水般的风情，心里满满的爱恋。
从省里回来正好轮到他们班上夜班，关山月竟然对上班有些迫切，于是买了两包香烟，把丝巾藏在兜里上班去了。
一到班上，班长热情地打招呼：“回来了，听说拿了一等奖？好小子，厉害！”关山月很惊讶，这么快他们就知道了？估计是李玫提前打电话回来了。看着工友们一副崇拜的眼神，关山月有点受宠若惊，不知所措，憨厚地一笑道：“侥幸，侥幸，这也是大家的功劳。”说着赶紧掏出香烟给大家散了一圈。
有工友起哄道：“老王，你也占你徒弟的光了，要不你请一顿？”王师傅高兴地拍拍胸脯：“没问题，明天咱们歇班，都上我家喝酒去。”又有人调侃道：“你不会只弄一个花生米吧？”王师傅道：“有花生米就不错了，你还想要啥？是不是王璐？”王璐小脸通红，怒道：“关我啥事？”大家哈哈大笑。
开完班前会，关山月溜到主控室，偷偷地把小袋子递给王璐，转身出去了。
王璐打开袋子一看，是一条丝巾，还有一张纸条，上边写着：“天气渐凉，愿这小小丝巾给你带来一些温暖。”王璐强按捺着喜悦的心情，仔细地把丝巾叠好放进自己的包里，抬头往外一看，正好看到关山月手里拿着钢钎回头看自己。见他那副得意的狗屁样儿，王璐做了一“呸”的口型，自己却再也控制不住，趴在操作台上咯咯娇笑。
人逢喜事精神爽，关山月一天没休息，这夜班竟也不困。小王璐何尝不是如此？这不，班长调侃道：“王璐，平时每上夜班就睡觉，今天怎么了？竟然不睡觉？”王璐反击道：“怎么？不睡觉反而有错了？那好，我睡。”班长道：“你呀，今天是睡不着了，这叫什么的力量？”王璐脸一红，骂道：“管的真宽！”
下班前，班长通知大家：“大家别着急走，一会儿开班后会。”王师傅问道：“今天也没有生产事故，怎么还开会？”班长道：“怎么，着急请客了？”王师傅嘿嘿一笑：“这还着急？他们又有不是不知道我家在那儿，想去自己去，我还管得着？”
大家陆续地进了会议室，发现方主任已经坐在那儿。主任是很少过来给班组开会的，今天有什么大事？等大家坐好，主任说道：“今天我来咱们班参加会议，主要是一件事儿。大家都知道了，关山月代表咱们车间，也可以说代表炼钢厂参加了省里的质量成果发布会，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大家以热烈的掌声表示祝贺和感谢！”
大家兴奋地鼓掌，有人竟然吹起了口哨。方主任也没在意，接着说道：“关山月上班刚几个月就通过自己的努力为咱们车间、炼钢厂带来荣誉，非常不易，可喜可贺。所以我也借这个机会提几点建议：
首先，要把QC小组的活动深入到班组。过去我们存在生产和总结两张皮的现象，我希望借这次的东风，让QC活动能够围绕车间的方针目标和现场存在的问题，改进质量，降低消耗做文章，切实起到提高人的素质和企业效益的目的。
其次，既要把QC活动与技术革新、合理化建议、新工艺等相结合，更要调动各岗位的人员共同参与、公关，这样不仅不仅能提高小组活动水平还能调动组员的潜能和积极性、创造性。”
关山月过去和方国庆几乎没说过话，但是今天看他的讲话还是很有水平的，不像是个没文化的大老粗。看来姐姐的话真有道理，心里对韩莹更是感激。
这时又听方国庆说道：“你们班组给我们车间起了好头，也希望我们车间在各个方面都能争先，真正起到主体车间的带头作用。”
班长装着胆子说道：“主任，有奖励吗？”方国庆道：“上次拿了公司的第二名都有奖励，这次是省里的一等奖你说有奖励吗？”大家哄堂大笑，掌声一片。
会后，方国庆特意留下来，和关山月聊了一会儿家常，说了一些勉励的话，让小关同志有些受宠若惊。
美滋滋地洗完澡，出了更衣室就见王璐围着丝巾，坐在踏板上等着自己。王璐道：“我带你回去。”关山月也不客气坐上摩托出发了。
到了宿舍，关山月说道：“我屋里的哥们上白班，去坐会儿？”王璐停好摩托说道：“好啊，不过不准有坏想法，知道不？”关山月嘿嘿一乐：“我可啥也没想。”王璐抬腿就是一脚，关山月见机快，转身往宿舍跑去。
关山月住在四楼，跑到楼上王璐已经气喘吁吁。进了屋王璐随手关上门，靠在门上喘大气。关山月站在王璐对面，盯着王璐说道：“小妞，这次你可是进了虎口了。”王璐不甘示弱，喘着气道：“小子，你最好老实点。”关山月问道：“我不老实会怎样？”王璐伸手揪住关山月的耳朵，把他拽到自己面前，骄傲地说道：“姐赏你个吻。”说完就吻了上去。
和王璐处了这一段时间这还是第一次接吻。别看王璐很勇敢，可是接吻的技术真不咋地，两人时不时地碰到牙齿。吻了一会儿，王璐推开关山月，稳稳神说道：“这是我的初吻，被你这混小子骗了。”
关山月心道：“你吻得我好不？可这话也不敢说呀。既然你冤枉我，我就不客气了。”伸手把王璐揽到怀里，没完没了地亲了起来。
两人吻够了，王璐已经媚眼如丝，浑身绵软站不起来。关山月拥着她坐到床边，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摸着娇嫩的小手，看着清丽脱俗的美人，忽然想起《诗经》里的一句话：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把这句话用到王璐的身上倒也恰如其分，难道自己真有这等福分？
王璐问道：“傻子，想啥呢？”关山月如实说道：“你这么漂亮，有羞花闭月之貌，我在想自己真有这福分？”王璐美滋滋地点了一下关山月的下巴笑道：“别这么拍马屁，会让人笑话的。不过，话说回来，我等了将近二十年的白马王子没出现，却被你俘获了，够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