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你不配做我的妻子 “滚蛋,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别忘了你的职责只是随时配合好我的需要。”  冷冽的话语,无情的咆哮充斥着吕以沫的耳膜,他的声音很大,她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耳膜嗡嗡的响。   她忍住自己的委屈,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他只是一个病人。   一个需要照顾的的病人。   一个被未婚妻抛弃的病人。   他只是偶尔发泄一下也正常,他的内心要比自己还要憋屈。   吕以沫深吸一口气,她望着眼睛被纱布蒙着的男人,尽管他看不见,她还是用力的扯起嘴角,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些。   “只要你好了,我随时就可以滚,既然叶母委托了我,我就要照顾好你,也会配合你,但是你也要配合我。”   她怕他把身上的的管子给拔掉,紧紧抱着他的胳膊。   这个男人自从好些后已经是第三次冲动了。   这才刚好一些他就嚷嚷着要出院,这可怎么行,可不能前功尽弃。   前几天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他这几天尾巴就翘起来了,他以为他是猫啊,还可以有九条命让他折腾。   叶翔濡想甩开禁锢他胳膊的小手,可她却紧紧压着。   没想到感觉她那么瘦小的手,力气倒是蛮大的。   他却不知道这只小小的手已经饱经沧桑,干过许多男人才能干的力气活。   即使他的力道再大,另外一只手也被机器固定着,况且身子也不能肆意乱动,满身的伤痕,所以一只手的力气就像脱群的狼。   他却没有看到吕以沫就差把身子也压上去了。   “一个用钱买到的仆人还敢对我发号施令,别忘了你这是角色演出,即使我是一个残废你也不配,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叶翔濡在心里一直鄙视着吕以沫,要不是他赌气,母亲也不会花钱雇佣一个妻子给他。   她比封月好不了多少,封月是嫌弃他残废。   而这个女人是为了钱,要不然只要有正常思想的女人哪个会嫁给一个有可能半身不遂,而且眼睛看不见东西的瞎子?   她们俩人半斤八两,现在她还敢把自己定位高了,还想让他配合,她是来搞笑的吗?   “你别管我是不是用钱买的,你只要明白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不珍惜没人会在乎,顶多就会换来你母亲哭的死去活来的模样,并不会有人同情你,你要是就这样死了,买来的可就不是我一个说话的妻子了,而是一个和你并排躺着的尸体,这样只会让你的未婚妻庆幸,庆幸她的选择是对的。”   吕以沫干瘦发黄的脸上写满倔强,并没有因为他的怒吼和轻蔑的语气而退缩。   她要救这个男人,就像他当初不顾生死的冲进洪流中救了她和奶奶一样。   “滚!”叶翔濡这次的声音比上次还大了许多,他简洁干脆的话语里显示着他的不耐烦,要不是他的眼睛被蒙着,或许还能从里边看到愤怒的火焰。   “那就有本事站起来说着让我滚。”   她一句话就把他给噎死,叶翔濡就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女人,他都这么骂了。   他偶尔会想,即使他病不死也会被她气死,他妈哪是给他找了一个妻子,分明就是找了一个刽子手。   “那你先松开啊,再不松开老子唯一的好胳膊也要被你压废了。”   叶翔濡的话音刚落,这时门从外被推开,叶母和叶父走进来,看到吕以沫几乎是整个身子压在他的胳膊上,吓了一跳。   “以沫,你这是干什么?赶紧松开,你这样他的血液就不循环了。”   吕以沫只顾呆愣的瞧着突然进门的叶父叶母就忘了松开他,被叶母这一惊呼,她立刻把半挂在床上的身子移开,急忙松开手跳到地上,尴尬的站到一边。   但愿他们不要认为她在谋杀他们的儿子。   “叶叔叔,柳阿姨,我……他……”   吕以沫一紧张就开始结巴,比着手势话语却卡在喉咙里,顿时急的满脸通红。   “你们在迟来半步恐怕就要给我收尸了,为了钱谋财害命的人可就多了,我早死她早脱身,钱一份不落。”   叶翔濡的胳膊脱离开束缚,他甩着发麻的胳膊,冷冷的说着。   “你这孩子,这是说的什么话,肯定是你自己又胡闹了,所以以沫才这样做的。”   叶母不忍责怪他,可又不能任他胡作非为,便不轻不重的嗔怪着。   “以沫,你这孩子说了多少遍,以后要叫爸妈,不要总是叔叔阿姨的叫,让别人听到了可不好。”   “是,……妈!”   对于叶母的理解,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们没误会就好,要不然她说的报恩岂不是冠冕堂皇了。   她从小就没有妈妈,又何况现在她只是他们名义上的媳妇,所以她不会叫也觉得变扭。   这声妈可是被叶母天天提调,叶母该不会认为她一直在敷衍他们吧!   算了!不就是一声妈么,难道比她扛砖头更难吗?以后就学的叫吧!反正也不会掉一块肉。   “以沫我们给你带了午饭,放在病房的会客室,你先去休息一会吃点东西。”   叶母温柔的声音,一直是吕以沫最喜欢的,那种软软的暖暖的声音,充满了慈祥。   她没有很多名门望族里的贵妇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吕以沫很喜欢她,在她面前也不用那么拘束自卑,真羡慕那个暴燥的家伙有这么一个好母亲。   “柳……妈,那个我不饿,也不累。”   差点就脱口而出了,要不是叶母的眼神扫过来,她恐怕又是柳阿姨的称呼了,看来以后还是要慢慢的改。   叶母见她机灵的随时改口,满意的点点头“你昨晚一晚上没睡,就陪在这里,要不然这里可就要多一个病号了,你不想让我分心就去吃饭休息。”   吕以沫见叶母略带威胁的关心着她,让她心里暖暖的,这可是除了奶奶,第一个关心她的人。   她不在硬撑,点头离开,她已经习惯了晚上不睡觉,所以也不觉的有多累,就是有些饿了。   她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容易饿,永远有一种吃不饱的感觉,可能是她从小就缺吃的缘故吧!    正文 第2章 饿死鬼投胎 叶翔濡住在十楼的重症室,而VIP病房在十六楼,她换下防护隔离病菌的衣服,出了病房就上了楼。  这间病房是为他以后出了重症房用的,普通人家肯定不会提前就准备好,因为这一天的消费大的吓人,不过叶家可不是普通人家。   现在到好了,她可以休息。   其他的人要么在重症室陪他要么在外边,要么就是回家,只有她两点一线。   VIP房里是一个小套间,大概有一百多平米大小,设施设备很齐全,就是好些的住宅镂也不过如此吧!   她和奶奶住的地方以前连这里的一个卫生间大小都没,只能放张床,还又黑又潮,和地下室差不多。   现在她赚上了钱,奶奶也生病不能住那里了,所以她换了一个二十几平的房子,其实也是一个刚可以照上太阳的小房,在里边架了一支火炉,这样在她看来已经很好了。   看着对她来说已经富丽堂皇的病房,她惊叹不已。   太舒服她反而睡不惯,要不是怕别人看了笑话她别说不睡床了,就是沙发也不会睡,肯定就是地毯上了。   以前总是想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让奶奶享福,她们住上好房子,现在看来不光是没那个命,还有她没那个福,也享不了那样的福。   叶翔濡本来是住在军医院,但是叶家感觉不如这里的三甲医院好,他们又从国外请来好些权威专家,以给他最好的治疗。   吕以沫连续熬了几个晚上,拖着些许疲惫的身子推开病房的门,略微扫了一眼,见里边没人,长长松了一口气。   她的自卑心里很严重,要是还有人在她会吃不好的。   进门直奔餐厅,现在她的眼里除了美食再无其他。   餐桌上放着四个保温盒,其中两个是三层的,她看到这些很开心,因为叶翔濡不用吃饭,只用流食就可以,所以除去一个汤盒,在都是她的。   她把那个汤盒推到一边,急忙把剩下的一一打开,一个汤,一个水果汁,还有四个菜,两层米饭,看到这些她不住的咽着口水。   忽然又想到叶家第一次带饭给她的时候,一层米饭三个菜一碗汤,她几口就吃完了,而且没一会肚子就咕咕的叫。   她当时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们肯定没想到她看起来八九十斤的瘦小身子竟然饭量那么大。   吕以沫以为没有被人听到这一窘迫,却没想到第二天饭量增加了,还加了好些水果和糕点,冰箱里也多了零食,她很不好意思。   对叶母的贴心很感动。后来确实饿,而且她吃不完就全都倒了,太可惜了,所以每次都吃的干干净净,不过也没人笑话她,她这才吃的很舒心。   吕以沫拉开椅子坐下,看到满桌的佳肴,不由又想到奶奶,真想把这些带给奶奶尝尝,她叹了一口气,不想了,期待周末快点到,她就可以去看奶奶了。   她大口的吃着,即使没有狼吞虎咽也吃的很狼狈,但是她吃的开心,在这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食物原来也可以这么美味。   “真是饿死鬼投胎,你这样让食物情何以堪。”   忽然一个鄙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被吓得顿时就呛住了,一口咳出去把满桌子的饭都给遭殃了。   她气急了,美味的食物啊,这欠揍的臭小子,她猛烈的咳嗽着,想要骂这个惹事者都没口,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是一向最讨厌她的叶翔清,她咳得满脸通红,一个劲的拍着胸口。   “小清……”   封阳绕过叶翔清给吕以沫递了一块纸巾又给她拍着背。   “哼,是她自己没有教养,她要是吃的斯文,能被呛住,那么多饭又没人跟她抢,每次吃的就像街边的叫花子。”   “小清,你太过分了,她可是你的嫂子。”   封阳毕竟是军人,声音浑厚,慷锵有力,说出的话都带着几分威严。   “哼,我的嫂子?你还来责备我,你又好到哪里去,要不是你妹妹跟那个畜生跑了,我至于多了这么一个街边捡来的嫂子,即使我哥残废了,她也不配为我嫂子,你没资格教训我,有本事打断她和那个畜生的腿。”   叶翔清走到沙发上坐下,把腿搁在桌子上,身上带全了痞劲。   封阳的怒气被他这一句打散,确实是他们理亏,要不是他妹妹做出这件丢人的事,也不至于让他总是抬不起头来,更不会让这小子质问,现在别说暂时找不到妹妹了,就是找到也轮不到他管教就会被父母护的严严实实。   “错的是我,但是你不能侮辱你的嫂子。”   叶翔清冷哼一声,把头瞥向一边,吕以沫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接过他递来的水,几口下去缓和了不少。   她放下杯子,轻轻推开封阳拍她背的手,望向叶翔清。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的奶奶,我是从小没有父母,但是我想不通爸妈那么好的品性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她原本就咳得通红的脸,此时因生气而更红了,因为有封阳在,所以她不能说漏嘴。   他并不知道她嫁给叶翔濡的原因,即使聪明如封阳,顶多就知道叶翔濡是赌气而真的结了婚,也不会想到他会如此荒唐。   “你……哼!希望你以后定好自己的位置。”   叶翔清看了一眼封阳,又瞪了一眼苡沫,气的冷哼一声站起来向外走去。   她这不是在骂他有父母也没教养,他想发火又不能,实在想不通他父母为什么要答应哥哥这个荒唐的要求。   还有既然出钱了,干嘛要请一个这么俗气又见不了人的小白菜,不!是黄花菜,而且偶尔还会露出锋利的牙齿的黄花菜。   “你别在意,他就是这么一个脾气,我带你出去吃,这会叶伯母他们也都在,不用你守着。”   封阳看了一眼满桌子的狼狈,这些菜几乎没怎么动,心知她肯定没有吃饱。   “不用了,我这里有买下的泡面,冰箱里还有许多点心。”   吕以沫抚了一下胸口,喉咙还是有些不舒服,没想到欠揍的臭小子说的话还和他哥一模一样。 正文 第3章 带刺的小白菜 不用他们提醒,她自然知道她的地位,只是她也有自己的底线,既然帮叶翔濡就不能任他作践自己,但是她做这些并不代表叶翔清可以侮辱自己和奶奶。  她是一个孤儿,要不是有好心的奶奶把她捡回家,恐怕她早就饿死在路边,虽然奶奶靠捡破烂把她抚养长大,但是奶奶却舍不得让她受了委屈,全心全意的爱着她。   奶奶给了她全世界最好的爱,这样的爱还轮不到别人来评头论足。   拒绝了封阳的好意,她瞅了一眼浪费掉的食物,真是让人生气,要不是怕他们笑话,估计她都会把没有遭殃的那些吃掉,现在说什么都得要点面子了,要不然就会给叶翔濡丢人,她好歹也是叶家的‘媳妇’。   吕以沫越看桌子上的饭菜越肉疼,真想狂喊一声,要是浪费食物也能判刑,她会毫不犹豫的报警,让警察把那个臭小子给抓走,   封阳没有多说出去了一会,回来的时候就提着两袋食物,这时以沫正在吃泡面。   看到她发育不良的身体,他果断的把泡面推到一边,把袋子放在桌子上,从里边取出打包回来的饭菜。   “那个封先生,不用了,泡面挺好的,我吃那个就可以了,不用你这么破费,这些你拿回去吃吧!”   吕以沫很不好意思,他们又不熟,他这样让她很难做,总会让她有一种愧疚感,要是他知道她是叶翔濡的协议妻子,肯定不会这么对她。   “这些拿回去就吃不成了,就会浪费掉,浪费食物可不是一个好的现象,所以你要负责吃完。”   封阳早就把她刚才的表情收入眼底,看她恨不得吃了叶翔清的眼神,就知道她有多节俭,他能看得出她也是一个艰苦的孩子。   “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而且那泡面可不能浪费掉。”   封阳也够夸张,买的比刚才叶母带的还多,她再怎么能吃也一下消化不了这么多东西,他这是把她当猪吧,也许是她的食量吓到了人家,还真是尴尬。   “那泡面和这些哪个更不能浪费?”   封阳好笑的看着她纠结的表情,这样的女孩现在可真的不多了。   吕以沫想想也是,不过看着泡面的眼神还是很惋惜,要是她的胃在大一些就好了,肯定都浪费不了。   要是让封阳知道她现在的想法,肯定会偷笑,要是让叶翔清那小子知道肯定又会嘲笑。   重症室。   “你感受一下这温度吃了会怎样?”   叶翔濡喝了一口骨头汤随后拧起眉头,大手准确无误的猛地一拉以沫的胳膊,以沫一个不注意就扑向他的身子,他快速的板住她的脑袋印上自己的唇,霸道的把嘴里的残余的骨头汤渡向她嘴里。   以沫吃惊的睁大眼睛,她吓坏了,呆呆的一时没了反应。   叶翔濡厌恶的放开她,“这下是不是没话了,连你自己都吃不下去了。”   他以为她呆掉是因为这个,以沫半晌才反应过来,紧紧的抿着嘴唇脸颊通红,脑子里唯一的反应就是这是她的初吻。      口齿里还残留着他清冷的味道和骨头的香味。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我拿去给你热一下。”   “哼,等你回来我还不得饿死。”   他这是什么意思,以沫本来就不灵光的大脑经过刚才那惊悚的一幕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你是嫌汤不够凉吗?还不喂我!”   “哦!”   她怔愣一下才明白他是要喝汤,不敢再磨蹭,急忙把汤送上,看着他蠕动的性感薄唇,她不由自主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又想到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碰触,此时脸上刚刚退去的红晕再次爬上她干涸的脸颊。   刚才吃完饭她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一看已经五点多了,竟然睡过了头。   给叶翔濡喝汤的时间已经过了,她顾不得收拾胡乱的巴拉了一下干黄没水分的头发,带着汤盒就跑下重症室。   重症室一点至四点半是病人休息时间,这个时间段是不允许家属在这里逗留,所以叶父叶母就回去了。   这几天已经习惯了她的照料,又加上他的恢复很稳定,他们也很放心。   吕以沫就成了一个称职的保姆兼老妈子,不过还有一个好的称号就是他的妻子,别人口中的少夫人。   在她答应那天,叶母就差人送来了好多衣服,并不是嫌弃她穿的破旧,而是既然她成了叶家的媳妇就得有叶家媳妇的样子,这样别人来探望叶翔濡也不至于失了面子。   可叶母再怎么装扮也改变不了她身上带的那点贫寒卑微的感觉。   她总感觉与这些华丽的衣服格格不入,所以就选了最普通的休闲衣服,这样或许会好一些。   晚上,因为下午叶翔濡没喝多少汤,所以以沫又榨了一些新鲜果汁给他送来。   因为叶翔濡的眼睛蒙着,她不知道他醒了没,所以就趴在他的脑袋跟前瞅着,看他有没有什么醒着的反应。   “我还没有断气!”   叶翔濡感觉到温暖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便冷冷的出口。   吕以沫被他这么一句吓的身子一个趔趄险些丢掉手里的保温盒,她缓了缓站定身子拍了拍胸口,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脏。   这一趟下来她肯定少活几岁,他每天都在快速的消耗着她的小生命。   “你醒了怎么没有一点反应,吓死我了。”   “是你眼瞎还是我眼瞎,你说我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一出口就是一声怒吼,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病人,以沫每次都是半捂耳朵。   不敢和他在争辩,她赶紧把保温盒放在一旁置物桌上,拧开盖子,取出里边自带的小碗和勺子,倒了半碗又把上面的盖子重新盖上,这才拉过椅子坐在他的床边。   也许他是真的饿了,没一会半碗就喝完了,她又给倒了一碗,他又喝完了。   吕以沫想他今天还真能吃,以往可是只喝半碗的,难道今天是被她激到了? 正文 第4章 处处找茬 “今天的事就过去了,若是在发生同样的事,你就可以滚蛋了,我不需要一个比我还没用的废人。”  他的声音依旧很冷,虽然他躺在病床上几乎被五花大绑,眼睛也被蒙着。   但是这些豪不影响他高贵优雅的气质,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的魅力,他的脸上的伤口也渐渐开始愈合,嘴唇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干裂。   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混乱中被他英俊的相貌惊呆了。   只是现在从薄唇发出的声音却是挑衅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刺。   吕以沫总是在想他该不会是把对未婚妻的气都撒在她的身上吧,要不然他怎么会步步紧逼咄咄逼人呢?明明就是吃饱了,还专门找茬。   “对不起,今天我睡过头了,以后不会了。”   吕以沫把碗放在一边,低眉顺眼的给他按摩着胳膊,认怂就是最好的保护。   要不然他还会继续找事,其实在他面前她一直都很怂。   担心血管和身体硬化,她每天还得给他按摩身体,只是他的脚现在好像没有什么知觉。   这也是他偶尔闹着要死的原因,不对,是闹着要出院的原因,他认为他需要锻炼,这样他的身体就会有知觉,但在吕以沫看来他这就是作死的节奏。   “以后我战友过来你躲远一点,别给我丢人现眼,别忘了你来这的原因,我还不想让人看了笑话。”   他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刺,恰好戳在她的自卑心上,难道他蒙着眼睛都能知道自己有多拿不出手,这怎么可能?   “你别看我,一个能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人,还有哪一点是值得骄傲的,首先是你自己贬低了自己,骄傲和自尊是自己赚的,不是别人给的。”   吕以沫惊愣,他的心思还是很锐利,竟然能想到自己此时的表情。   只是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她就说他怎么能知道自己的样子,虽然被他误会了,但是她还是很难过,毕竟她接受了他们的帮助,帮助奶奶治疗,那也是一笔很大的费用,等他出院了,她就去找工作,即使还一辈子的债,她也要还清。   “好的,我知道了。”   “你这人还真是为了钱,连点自尊都不要了”   叶翔濡对她这种默认很生气,他在潜意识里就把她化为贪图富贵,为了金钱没有底线的人,越想越气恼,他一把抽回胳膊。   “你说的都对。”   吕以沫毫无波澜的又应了一句。   “你立刻马上给我滚蛋,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叶翔濡气的大喘着气,真想敲开她的脑子看看里边到底装的是什么,他都那么说了她竟然连生气都不会,一句反抗的话也不说。   他都怀疑她是不是一块木头,母亲怎么会找这样的人给她,这也太敷衍了。   “你激动什么,这些都是我的事,又和你扯不上关系,想让我离开那就好好养病,不急不躁,我想你们这些军人毅力都是很强的,难道连这点耐心都没,我可是最佩服那些军人的。”   吕以沫无力的翻着白眼,她怎么做都不对,他这是有多无聊,她反驳了又嫌她气死人不偿命,不反驳又嫌她没有思想,这丫就有病,不过转眼一看人家是真的有病,所以她就不和一个病人斤斤计较了。   吕以沫的话成功的让他的态度神转折,他瞬间骄傲的说道。   “没想到这点你还是有点眼光,我们军人可是世界上最男人的男人,更是男人里边的翘楚,一个个嗷嗷叫,做什么都是一把好手。”   还嗷嗷叫,又不是傻驴,吕以沫有点想笑,不过看来他的气消了,这个男人真的是很爱军营,只是他这个样子还会在部队待的下去吗?指不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那个午后是他们最和谐的一个午后,后来几天他对她的态度也没有那么恶劣,他一直给她讲着他们军营里的酸甜苦辣,每句都说的很开心,偶尔还会带些忧伤。   吕以沫以为他的性格转变了,只是这样只维持了四天。所有的幻觉都破灭了。   随着他身体的恢复,他身上的管子也被一件一件的拔掉,第五天的时候他就转到了普通病房,医生开始对他的下半身进行理疗复建。   那一天也是吕以沫最痛苦的开始。   “啪!”一个不稳他再次摔到地上。吕以沫赶紧去扶,他咬着牙,头上的汗水不住的滴着。   “滚开,不需要你扶。”   他的手劲很大,一下把瘦弱的吕以沫甩向一边,她的头瞬间磕在实木桌子上,额头红了一片,不一下就肿起一个大包。   就在吕以沫摔得七荤八素的时候,门口进来一个穿着军装的女人,她看到叶翔濡倒在地上,扔下手里的水果篮急忙跑过去。   “叶队,叶队你怎么了,怎么在地上?”   “我废了,竟然连走路都困难起来,还怎么回部队?”   叶翔濡一时情绪失控,使劲拍打着自己的双腿,那个女军人急忙拉住她的手,看那样子比叶翔濡还疼,急的就差掉眼泪了,她把掉在他腿上的扶手一把扔在一边。   “叶队,不会的,不会的,你一直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他还是她心目中最爱的人,但是这话她却没有说出口。   吕以沫瞬间感觉自己多余了,强忍着疼痛的额头,把泪水逼回眼眶,她站起来走过去。并不是为了找回存在感,而是要把他扶起来。   “你不是说你是一个军人吗?你不是说你们军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吗?遇到这么一点挫折就哭天喊地的,你这样只会给你们军人丢脸。”   一向唯唯诺诺的吕以沫忽然变的声严厉色起来,现在她变得就像是他的上司,哪还是那个怕事不敢顶嘴的丫头。   “你别这么说他,他的身上的伤痛你又怎么会明白,作为一个军人失去这些的心情你又怎么能够了解,你凭什么说这些风凉话!”   文雅见她这么说就很生气,便忍不住斥责道,这是从哪冒出来的黄毛丫头,她刚才怎么就没看到,她难道没看到他很难过吗?       正文 第5章 愤怒的叶翔濡 “看你是一名军人,应该也是他的战友,那么你就应该帮助他站起来,而不是为他找一个倒下去的借口。”  吕以沫毫不退让,亏她还是一个军人,一点脑子都没。   “滚!”   叶翔濡此时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他迅速的摸到一旁的扶手辨别着吕以沫声音的方向用力砸过去。   不得不说军人训练出来的听辩真的相当于第二双眼睛,眼看就要砸下来,吕以沫吓的顿时没了反应,就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疼痛,忽然一只大手替她挡住了这份灾难。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封阳用手接住了刚才的那个扶手。   封阳的身后还站着叶翔清,他的表情依旧很不屑,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   旁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军人,此时也是惊吓的睁大眼睛。   吕以沫也是惊吓过度并没有注意到叶翔清不自然攥紧的双手,刚才他们的对话他都听到了,没想到她看起来傻不拉几的,还能说出那么一番话。   她这分明就是为了激励他哥,只是不知怎么就让哥生气了。   他眼见扶手砸过来,来不及细想就准备去帮她挡住,可好像慢了一步,这里有的是英雄,幸好他刚才没接,要不然他都会认为自己是不是疯了,竟然想帮那个让他讨厌的小白菜。   “翔濡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很危险的事,你这是在犯纪律,这是犯罪知道吗?”   封阳上下打量了一下吕以沫,见她除了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身上倒是没事,想必这个大包也是翔濡的杰作了,他一时有些气恼便把矛头转向地上的叶翔濡。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立刻马上消失。”   叶翔濡根本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   吕以沫倔强的咬着嘴唇,看到这里这么多人,他也不会有事,何况他确实说过只要他战友过来她就躲远一些,她怎么就没脑子给忘了,幸好自己不是他真的妻子,要不然她恐怕会伤心死。   她不想再去挑战别人的目光,略带狼狈的跑出病房。   一路脚步没有停歇一直跑到医院的假石跟前,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散发着委屈的心情,幸好周围没什么人,也没有人会嘲笑她的反常。   病房里。   叶翔清和那位军人把叶翔濡架起来坐在沙发上。   “翔濡你太过分了,她毕竟是你的妻子。”   “闭嘴,我的事你最没有资格说,我让你来看我只是看在战友情上,并不代表在私事上我原谅了你,就任由你指手画脚。”   封阳最怕他提这事,事已经出了,他也不能挽回什么,他只希望他幸福,不要把怒气发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这样下去对他自己只会伤的更重。   “她是你的妻子?叶队,你结婚了?”   站在一旁的文雅不由的提高了声音,他的未婚妻不是封指导的妹妹吗?她曾经有幸见过一次,那是一个让她自愧不如的女孩,她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很活泼,在人群里永远是第一眼就能看到的闪光点。   她深得叶队的喜爱,两人订婚也有三四年了,因为部队上一直很忙,所以他们的婚礼一直拖着。   原本计划准备今年完婚的,没想到叶队在这次任务里受了重伤,只是她来过两次都没见到他的未婚妻,刚才看到的那个女孩她还以为是他们家的佣人,没想到却听到这么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   一直以来她以为她没机会了,她自认为比不过叶队眼里闪闪发光的封月,但是刚才那个女孩她却很不屑,可谁又能想到一个发育不良的黄毛丫头竟然成了她心念之人的妻子。   “都特么滚蛋!”   叶翔濡愤怒的挥了一下手臂,他的心情很烦躁,不耐烦的挥赶他们,好像在势扫千军。   “叶队,封指导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你的未婚妻呢?你不是最爱她吗?”   文雅一副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样子,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多么希望他否认了。   “别和我提她,她不配,我爱的是现在的妻子,我的妻子叫……不该你问的就别问,你越距了。。”   叶翔濡忽然发现他竟然不知道她的名字,还记得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站在他的床前唯唯诺诺的自我介绍着,他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就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不过谁会在乎她叫什么?   他不是没听出她刚才的意思,只是他讨厌她一副还自以为是说教的样子,她那样的人根本不配说他。   文雅的心被他爱的表白无情的撕裂着,她瞬间泪流满面,顾不得其他,拔腿就往外边跑,她爱了他整整六年,就在她鼓起勇气将要表白的时候,他却幸福的宣布他订婚了,她便把一腔爱意压在心底。   现在他宁可选择一个路人也不把她的爱放在眼里。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出来已经好一会了,吕以沫抹了一把眼泪,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又拍了拍僵硬的脸,深呼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些,她是小强,不会因为这么一件事就被打倒。   不远处站的叶翔清把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会答应这个荒唐的婚姻?   吕以沫回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里只有叶翔濡一人,叶翔濡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她在心里还是比较抵触叶翔濡的,所以就把脚步放的很轻,生怕在惹他这个大爷哪里不开心。   “叩叩叩!”   忽然身后传来敲门声,吕以沫吓了一跳,急忙拍着被吓掉的小心脏。   “少夫人,这是给你的消炎药?”   “给我的?”   吕以沫接过护士手里的药疑惑的问道。   “是的。”   “可是我不需要,而且我也没要啊?”   护士自然知道不是她要的,便解释是有人让她送过来的,只是这人不让透露姓名,她还好心的要为以沫上药,却被她拒绝了,本来想让护士退了药把钱还人家,可是这里概不退药。   她这么点伤,根本不碍事,她又没那么娇气,再说这里的药那么贵。   后来她问了护士才知道这一瓶药就一百九十八。 正文 第6章 你是希望我动手 吕以沫惊讶的睁大眼睛,她平时可是连二三十块的感冒药都舍不得买的,每次都是硬扛,这次还真是娇贵一回。  没想到有钱人也在乎那一点钱,护士带着惊异的目光走了。   吕以沫望着手里的药心想难道是封阳送的,只有他才会那么细心,也只有他最关心她,顿时心里暖暖的,刚才的阴郁一扫而光。   “怎么去了那么久?”叶翔濡声音冷的都可以结冰。   “我去楼底转了一圈,对不起以后我自会躲避,不会再惹你生气。”   吕以沫站在他的对面,就像一个犯错的小学生。   “哼,最好长点脑子,没想到你这样的人还有人关心,你真应该好好感谢那个好心人。”   叶翔濡的大手微微攥起,刚才他把她伤到了?没想到她受伤了还一声不吭,这点倒是让他满意,只不过她为了钱还真能忍耐,心里一冷,收起自己一闪而过的自责,她是活该,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别人疼惜。   吕以沫没有接话,乖静的站着,只要不惹他生气就好,要不然吃苦的还是自己。   “明天以后你不用来了,我会让我母亲带家里的佣人过来,而且我的勤务兵也会过来。”   叶翔濡的语气放缓了很多,可听在吕以沫的耳朵里却比平常骂她还严重。   “不,不不!我要留下来,我哪里做的不对,我可以改,你尽管提出来,我以后再也不会顶嘴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千万别赶我走。”   吕以沫一着急就走过去蹲在他的腿边抓住他的胳膊,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等着主人的垂怜。   叶翔濡感觉到她的呼吸近在咫尺,忽然伸出一只手,吕以沫吓的身子一缩,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吓的闭上眼睛,心一横,他怎样做她都不会躲避,这样或许会让他改变想法。   可是他的大手并没有打下来,而是轻轻的摸上她的额头的红肿,摸了一圈,似乎在感觉那个包的大小。   “难道你不怕下次会比今天更严重?指不定哪天你会死在我的手上。这样你还愿意待在我的身边?”   吕以沫不明白他此时的想法,说不怕是假的,但是让她离开又算怎么回事,即使没命也认了,要不是他,她早就没命了。   “我愿意。”   她没有犹豫,叶翔濡没想到她回答的这么干脆,忽然有点发怔,这三个字触动了他心里的柔软,当初她也是这么说的。忽然他转念一想他这是自作多情了,钱的魅力永远是最大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谁都懂,她这是为了钱,他差点就迷惑了。   “你不怕?”   “怕,我当然怕,但是一个人没有了诚信才更可怕,我既然答应叶阿姨,我就要做到,直到你完全康复,到时候我自会离开。”前提是她还有命,在他面前她不敢称呼叶母为妈,担心惹他厌恶,叶母对她很好,即使不为了报他的救命之恩,她也不忍心让她伤心。   “我的眼再瞎脑子也不傻,你若不为了钱,真的会这么拼命吗?就不怕有命赚没命花。”   叶翔濡说的自己感觉都有些生气,猛地抽回手,一不注意扫到吕以沫额头上的大包,她疼的抽了一口气,这几天闲的身子也娇贵了,这么一点疼痛都受不了了。   叶翔濡冷哼一声,这么一下就受不了了,还说的那么好听,现在的人都是这么口是心非?还是以为他眼瞎就好糊弄。   想到这他一生气就把吕以沫从地上拉起,一把摔在沙发上,猛地倾身上去。   他的身子几乎压在她的身上,吕以沫吓的一动也不敢动,不知他哪根筋又搭错了。   “还有一点,那……就是你根本没把这点钱看在眼里,你看上的是我身后的叶家,没想到你的胃口是这么大,我发现你根本就不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笨,你偶尔露出的小聪明出卖了你的心思。”   叶翔濡邪魅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还是说你是看我眼瞎就以为我叶家没人了?说!你是什么人?是从哪里来的?你又是怎么被我母亲找到的?”   叶翔濡冰冷狂暴的话语伴着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她羞愤难当,双手被压的死死,她根本就出不上力。   “你先起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动脚才能说话吗?君子动口不动手。”   吕以沫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但是叶翔濡却嘲讽的想,她这激将法是百用不厌。   “没想到你还用这招,或许你换个招数,我还会对你刮目相看一下,哦,知道了,你是希望我动口吗?没想到你连一个病人也不放过,好,我就如了你的愿。”   他的脑袋迅速低下去,眼看就要碰到吕以沫的嘴唇,以沫吓坏了,她长这么大这么近距离接触的男人他可是第一个,上次是被突然袭击了,这次可不一样。   大脑突然打结了,她说的动口可不是这个意思,她顿时没了反应能力。   不过人在危机的时候都会潜意识的自我保护,她狠劲抽出自己的手,条件反射的抬手就是一巴掌上去。   这巴掌在安静的病房里非常的响亮,两人皆是一愣,叶翔濡没想到她的胆子这么肥,其实吕以沫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大胆。   “我要是不做点什么似乎说不过去,好歹要对得起这个巴掌。”   叶翔濡冷笑的话语里带着一种嗜血的味道。   吕以沫还没听懂他说的意思,他的动作便直接诠释了这句话的意思,眼前放大的脸忽然落下,她惊恐的睁大眼睛,嘴上冰凉的触感在提醒着她,她再次被吻了。   叶翔濡气愤不过原本是想惩罚她一下的,却不成想她比想象中还美好一些,顿时霸道激烈的吻也柔和了许多。   吕以沫从呆滞中回神,羞愤难当用劲的咬了一口那个在她嘴里作乱的舌头,叶翔濡吃痛,大脑里轰然一声,意识到自己竟然强吻了她,而且还是他最讨厌的人,他猛地从她身上坐起。   吕以沫得到自由,立马从沙发上起来,退到一边,用力擦着被吻得通红的嘴唇,眼里泛起泪泽。    正文 第7章 尴尬的如厕 “别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别忘了只有这样你才会拿到更多你喜欢的。”  叶翔濡毫无波澜的脸上,满是鄙夷的神色,好像刚才是吕以沫求他这么做的。   蓄满泪水的眼眶终于决堤,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流,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她不知还能不能坚持下去,她只是想做自己该做的,并不是要搭上自己的身子。   曾经他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个黑骑士,一个长翅膀的男天使,现在她感觉他就是一个魔鬼,一个充满邪恶的魔头。   叶翔濡听见她离开的脚步声,心里一时很烦躁。   “你可以留下来,但是要服从我的命令,不许在和我顶嘴,否则你拿不到任何好处。”   吕以沫脚步顿了一下,苦笑着继续走向卫生间,他没有说错,她确实拿了好处,而且这个好处她不得不拿,这个好处再次缠住了她的脚步。   世上就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总是给你一些不得不的理由。   吕以沫在洗手间呆了好长时间,哭够了,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她知道这样待下去也无济于事,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整理了一下心情,看着镜子里嘴唇发红的自己,她能把这当成狗咬了吗?长长吐出一口气,她拉开门走进客厅。   “你,你怎么了?”   本来不打算理他,准备自己找个地方平静一下的,无意间扫了一眼沙发上的叶翔濡,却发现他捂着肚子,表情有些痛苦,她心里一颤,难道他还有什么并发症不成,来不及闹变扭,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的身边。   叶翔濡黑沉的脸上染上尴尬之色,待会一定要给小陈打电话,让他早点过来,要不然他没病死也给生理憋死,他之前就想解决了,刚才只顾生气就忘了这茬,她刚才又离开将近一个小时,再不回来他的内存就会爆表。   “你怎么了,你倒是说呀!我去叫医生。”   吕以沫说完就要起身去找医生,却被叶翔濡拉住胳膊。   “去把车子推来,我要去厕所。”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她面前有这么狼狈的一面,这下肯定被她笑死。   吕以沫怔了一下,他这是要去厕所,难道刚才要死要活的表情只是因为想上厕所,但这未免也太悲壮了吧!   “还不快去!”   “哦!哦”   她急忙就把床边的车子推过来,但是看到他魁梧的身材,她又哀愁了,该怎么把他抱上车子。   “别愣着了,把车子推到我身边,过来搭把手。”   叶翔濡真要被她反应迟钝给气死,她怎么就像一个机器人,一不按遥控她就不动了。   吕以沫赶快把车子推到他的身边,叶翔濡摸了一下车子大概的方向,最后把手落到车子边缘,试验了一下起力,让她过去搭着他的胳膊。   吕以沫听着他的指挥赶紧走到他的左边,叶翔濡准确无误的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苡沫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缩在他的怀里,他身上男性的荷尔蒙气息包围着她的全身,一瞬间脸上爬满红晕,幸好他看不见,不然得多丢人。   “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使力,不过你会不会被我压的趴下,如果让我摔倒,你就死定了。”   没等她回答,他就给她下了死命令,别说还真的把吕以沫给怔住了,不管咋样也不敢让他摔了,今天的那些事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是那种只敢说不敢做的主。   “一、二、三起。”   叶翔濡其实把所有的力气都放在了右手上,他刚才那么说只是为了吓唬她,怕她敷衍,自己吃不上力。   见他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吕以沫轻咬了一下嘴唇,吐出一口气,还好他没事,不过他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重啊!   “这里不缺蜡像,推我去卫生间!”   “哦!哦!马上!”   吕以沫感觉自己一直在短路中,每次都需要他的鞭策。   但是进了卫生间尴尬的事又来了,他上厕所也是一个问题,以前在重症房都有医生管理,还有他也穿着方便裤,根本就不用她操心这些问题,现在这事还真棘手,她大大的眼睛瞪着叶翔濡,恨不得会个法术,用意念让他上完厕所。   “你推我进去,我自己来。”   别说吕以沫窘迫了,就是叶翔濡自己也好不到哪里,这就是他要小陈过来伺候他的最大原因。   吕以沫听话的把他推进卫生间,一直到马桶跟前,她低低的说道:“到了!”   “你出去。”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吕以沫不知道她出去,他该怎么如厕,但是让她一个女孩子看一个男人如厕,还不如让她去死,真是一个要命的事情。   她一步一个回头,欲言又止,但还是摆脱不了层层枷锁,她从小到大就没让一个男人碰过手,现在不止被他吻了,还抱了,现在还有可能盯着他上厕所,想想都脑仁疼,她肯定是疯了,这难道也算是桃花运。   该死的叶翔清关键时刻死哪去了,要不然也不用她这么纠结,要是他摔倒了,摔坏了怎么办,本来就不完整的身子,在摔坏一个零件,不就是她的责任了,真特么的纠结。   她刚走出去关上门就听到里边哐啷一声,她吓的立马推开门,就看到叶翔濡还坐在椅子上。   那刚才的响声是?原来是马桶盖子扣了下来。   “那个,要不……要不我把眼睛蒙着,这样我就看不到,你也可以增加一些安全保障。”   吕以沫说这话时把头垂的低低,尽管他看不到,可她还是憋红了脸。   叶翔濡刚才已经试过一次,他自己确实有很大的难度,她说的这个办法倒是可行,人有三急,他这个大男人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但愿你不会有其他想法。”   吕以沫气结,这个男人还真自大,谁稀罕看他,真该让他摔个狗吃屎,她这个老妈子也真是尽责。   “你放心,我还怕污了眼。”   “那就用事实证明不是你的言不由衷。”   吕以沫磨牙,真想说摔死你丫算了,但是她不敢,压下爆发因子,她轻声说道:“你放心,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乘人之危。”   “哼!”叶翔濡冷哼一声。   吕以沫牙齿咯咯响,看来他还是不急,要不然也不会和她在这逞口舌之争。    正文 第8章 看到禁地 她拿毛巾蒙住眼睛,可是没受过专业的训练,这下她真成了一个实打实的瞎子,她想要找到他的胳膊,就双手胡乱的摸着,叶翔濡也看不到,所以她就摸到了他的脑袋,叶翔濡的怒气蹭的升起,要是他的眼睛能看到,那他肯定立马掐死这个一无是处还见钱眼开的死丫头。  他的手劲很大一把拉住那个胡乱摸来摸去的小爪子放在他的手臂上,苡沫被捏的生疼,但又不敢再挑战他的威严,一个字‘忍’。   叶翔濡摸到马桶的位置又确定了扶手的位置,扶手是医院专门设备方便病人用的,他就像刚才那样看顺不顺手,感觉都到位了,这才试着站起来。   “你把我的腰抱着。”   “抱你腰干嘛?”   “难道你是想给我脱裤子?”   “不是!”   “那你还不扶着。”   幸亏他的眼睛看不见,要不然肯定一副看白痴的眼神。   “哦!”   吕以沫听话的抱着他的腰,幸好他穿的是病号服,裤子没系腰带,要不然她不是还得给他解裤带,想想就脸颊发热。   听到他脱衣服的声音,她很后悔刚才干嘛没有塞住耳朵,这样就不会脑补他脱下衣服的样子。   叶翔濡坐下,就让以沫出去。   她摸着墙走出去,过了一会听到他的喊声,她又顺原路摸进去。   感觉他悉悉率率了一会,吕以沫心想他应该穿好衣服了吧,眼睛实在蒙的难受,便一下把眼睛上的毛巾拿了下来,但是拿下来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黑森林!”   看到他腿间黑乎乎的一片,她猛然惊呼一声,他的衣服不是穿好了吗?完蛋了,这下死定了。   “看够了吗?”   他见她一声惊呼,又说出那么一句话,就知道她看到了,而且肯定又被吓的断电了。   “啊!啊!啊!”   吕以沫顿时吓得哇哇大叫,急忙捂住眼睛,背转身子。   “是我被看了,你鬼叫什么?闭上你的狗眼,赶紧扶着我。”   吕以沫一下不知所措,忽然又想到他还需要扶着,便立刻听从他的指挥,闭上眼睛,从他的侧面抱住他的身子,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好了吗?”   叶翔濡的的耐心本来就透支了,现在都快被她磨尽最后一点了,要是她刚才提前问一声不就不会发生这么愚蠢的事了。   感觉到他用力一撑,身子向下,椅子发出轻微的声音,她的眼睛慢慢掀开一条小缝。就看到他已经稳稳当当的坐在了椅子上。   吕以沫摸了一把烫的就像发高烧的脸颊,推他走出卫生间,刚出门就看到叶翔清推门进来,这家伙是故意的吧,刚才不来,他们这刚完事他就来了。   叶翔濡见吕以沫推着他哥从卫生间走出来,心生诧异,该不会是她帮哥解决了这一急吧!   “吕以沫,还真是小瞧了你。”   原来她叫吕以沫,吕以沫!他又回味了一遍,听起来不错,没想到像她这么俗的人,竟然会叫这么有蕴意的名字。   “我也真是很佩服你,总是喜欢做个马后炮。”   吕以沫怕叶翔濡,但并不代表她怕叶翔清。   “我看你这代价也是够大的,为了那二毛钱也真是够拼。”   叶翔清见她的额头并没有抹药,随及皱起眉头。   “要你管。”   吕以沫把叶翔濡推进卧室,又转身走出来。   “本来就够丑,现在破了相还不抹药,你这是想恶心谁,我哥眼睛看不见,我父母没有欣赏水平,难道你是想污了我的眼?”   “你……懒得和你计较,进去把你哥抱去床上,他该休息了。”   吕以沫想反驳一句,又觉得没什么意思,转身走进卫生间,脚步忽然一顿,不对,他怎么会说抹药,难道刚才那药是他给买的,他什么时候会有那么好心了,以后看到那个护士确认一下,她才不会去问这个讨厌的家伙,再说既然吩咐护士不让说,即使问了,他也不会承认。   她洗了一块毛巾又走进卧室,叶翔濡已经坐在床上,叶翔清正在为他盖被子。   “来,把手擦一下,吃饭。”   她刚才看到叶翔清手里提着食盒,现在也是下午餐时间。   叶翔濡倒是配合,吕以沫细细的给他擦着,此时她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妻子。只要不去想她来这的原因,谁都不会挑出她的一点刺来,但是就是那点原因才是他们心里的那根刺。   其实叶翔濡并不是气她,而是把他所有的怨气的出口放在了她的身上。   吕以沫给他擦完手就把餐盒打开,他的营养是单个搭配的,都是医生吩咐,家里的主厨做的,所以以沫也不用纠结他该吃哪些。   前面因为上厕所不方便所以就一直吃着流食,现在可不一样了,还得好好补着。   “别把我当一个废人,我自己可以。”   吕以沫想问说你能行吗?但是又没有那个胆子问,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这个米饭菜,你自己吃,汤待会我喂你。”   她把碗筷塞在他的手里,见他确实可以自己吃,她这才拿起一边她自己的饭吃起来。   叶翔清坐在窗户跟前的单人沙发上玩着手机。   吕以沫还没吃几口,叶翔濡那边就开始找事了。   其实也不怪他,因为药物的作用他的手还有些抖,这不一个不稳竟然把碗打翻了,他一生气直接就把碗甩出去,也不管砸到哪里,吕以沫就看到漂亮的瓷碗划了一个弧度砸在墙上的液晶电视上,电视顿时被砸成雪花状。   他这突如其来的暴怒把吕以沫吓的丢下碗一下就站起,由于站的太快把椅子掀翻在地,安静的病房里发出刺耳的声音,她吓的身子一缩,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慌张的一时间不知所措。   一旁玩手机的叶翔清也被惊到立刻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站起来,看到以沫慌张的神色,心生不忍,便起先打破这片沉静。   “哥,这事急不来,你还在慢慢恢复,要不我来喂你吃。”   “我不认命都不行,连饭碗都拿不稳。”   叶翔濡一改傲慢和暴躁,忽然变的迷茫和沮丧起来,以沫心里划过异样,这样的他此时应该是最悲弱的时候。 正文 第9章 争锋相对 刚才因为他的眼睛不方便所以就没在床上放小餐桌,早知道还不如放在桌子上,让他手扶着就行,看到被子上全是饭菜,她想去换掉他身上的被子,又怕他意料不到的怒气,便无措的站在一边用双手绞着衣襟。  叶翔清看到她这一举动,忽然觉得她还挺可爱的,心里到底还是有害怕的。   “哥,你在零下四十多度的雪地里都可以潜伏一个晚上,现在难道连这点耐心都没吗?”   “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不管事情大小,它们的性质都是一样的,我相信你可以。”   他把被子拉过,难得的给吕以沫使了一个眼色,以沫这次变聪明了,赶紧又找了一个碗盛了一些饭,幸好他们家里每次都会多拿一些,要不然他要吃也没得吃了,都是傲娇的脾气,这些大少爷真是恐怖,以后还是乖乖的别得罪他才好。   “哥,要我帮你吗?”   叶翔清从吕以沫手里接过碗,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以沫,心里有些想笑,她不是嘴硬脾气暴么,这么一下就蔫了。   “不用,我自己来。”   “OK,我相信没有什么能难的了你,那么重的枪都能扛得那么稳,不可能一碗饭就把你压倒了。”   叶翔清太了解他哥的脾气了,没几下就把暴怒的叶翔濡的毛给捋顺了,看到他安稳的吃上饭,吕以沫这才开始收拾扯下来的被子,她把被子抱到洗手间,一会自会有清理人员过来取走,她又从衣橱里抱出一床备用的被子放在床上。   他还在吃饭,所以她也没去打扰,又转身走到电视旁,看到被砸坏的电视,她心疼坏了,多可惜,这么大的电视肯定得不少钱,她们家的十八寸的电视还是她去年冬天刚买的,花了二百多,把她心疼个半死,但是为了给奶奶解闷,这钱得花。   有钱人到底还是不一样,任性!她叹息了好久,可是再怎么心疼终究也不能让电视变新。摇着脑袋蹲下身捡着地毯上的碗碎片,一不留行尖锐的碎片就扎进了她的手,她疼的一缩,看到手上有血珠冒出,舍不得浪费血就把指头直接塞进嘴里吸住。   叶翔清见她一缩,就知道这个蠢的不能再蠢的白痴肯定是把手扎破了,他把手机放在兜里站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出病房,不一会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盒创可贴,他随手扔到她的面前。   吕以沫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我可不希望你拿这个为借口不伺候我哥,还有这些都会有保洁来收拾,除了钱干嘛要自己遭那份罪,你怎么劳累也不会再给你加价了,所以做这些也没人会可怜你。”   他说完就帅气的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又拿出手机手指不停的按着。   吕以沫把手指从嘴里抽出来,捡起地上的盒子一看原来是创可贴,就说他没那么好心,做什么都有目的,难道不累吗?   虽然有保洁阿姨打扫,可她看的也不舒服既然动了手就做完,她扯了一片创可贴裹在手指上,又继续打扫着。   “你在不吃饭,那些饭可就要喂狗了。”   叶翔清用余光扫见她还在打扫,又瞅了一眼快要凉掉的饭菜,语气生硬的说道。   “哼,既然是给我的,我就不会好了狗,难道你也想吃?”   她翻了一个白眼,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要不然热热的饭菜真的就不好吃了,虽然她已经习惯了吃冷饭冷菜,一向对吃也没什么讲究,但这些菜做的那么好吃她还真不舍得让它变味。   “你这几天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一开始你可不这样,现在是谁给了你胆子,虽然你是我名义上的嫂子,但那也是在外人面前,同样也是不想给我们叶家丢人。”   她已经来这十几天了,从一开始的唯唯诺诺,到现在动不动就聪明的怼回去,真怀疑她以前是装的,不过在他哥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怂,难道他长得不威严,他自认为还是一个冷面帅哥,她怎么就不怕呢,还一句就把他的话噎死,再说他这不是为了她,真是不识好歹。   “不用你提醒,我会做好自己的本分。”吕以沫把碎片扔到垃圾桶里,进里边洗了手刚坐下准备吃饭,叶翔濡那边就吃完了碗里的饭,以沫望着快要冷掉的饭菜,轻轻叹息一声,只好又放下筷子,盛了汤去喂他。   汤在保温盒里,所以正好不冷不热,她不放心让他自己喝,就要给他喂,却被他躲过。   “我自己可以,别总是一副看废人的表情。”   呃!吕以沫满头黑线,总是说自己是废人的可是他自己,她只是在做自己分内的事,还有就是怕再次受到惊吓,不过刚才那碗饭他倒是吃的干净,还没有洒掉。   他接过碗,几口就喝干净。   以沫就站到床边看他喝完又把碗拿下来。   这下应该没事了,她应该能坐下吃饭了吧!可是她一口饭刚吃进嘴里,床上的大神又发话了。   “你去给我母亲打个电话,让她过来的时候帮我把我的手机带过来。”   吕以沫很想说她可不可以先吃饭,但是想想他随时就有可能爆发的脾气,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哥,要不让我来吧!我这里有手机打个很快也方便。”   叶翔清见吕以沫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差点嗤笑出声。   “你不用上学吗?”   “这会已经放学了。”   “放学难道再没事做了吗?该干嘛干嘛去。”   “OK,你好好养病,我下午还有一个约会,先走了。”   叶翔清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背起放在一边的包包,他走出去的身子突然又退回来,退到吕以沫身边,促狭的对她挤着眼睛低声道:“我哥的身材还好吧?是不是过目不忘了。”   吕以沫慢半拍的脑袋刚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时候,他已经坏笑着出了门,还不忘抛给她一个帅气的眼神。   “这死小子真是欠揍。”   吕以沫羞红了脸颊,咬牙切齿的了嘀咕一句,她迟早会死在这兄弟的手中,不是被虐死就被气死,她又不是有意要看的。   “打个电话磨蹭什么?”    正文 第10章 报恩的起源 “马上就好。”  她赶快翻着自己的背包,里边的本子里有叶母上次留下的电话号码,她没有手机,也没有人需要她打电话,再说她也买不起,当别人的手机更新换代的时候,她连山寨的都没用过。   她最好的朋友顾盼说她一直活在原始社会,无论从哪里都看不出她是这个社会最年轻的一代,就连五六十岁的大妈都比她时尚。她只能苦笑着,她也想活得更好,可是不是她不努力,而是这个社会给她不一样的待遇。   她曾经怨过也恨过,恨狠心抛弃她的父母,怨他们生了她却不对她负责任,后来渐渐的她长大了,也认命了,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奶奶能脱离病痛,多陪她两年,这也是她不得不的理由。   打完电话,吕以沫看到凉掉的饭,一时也没了吃的心思。便把饭推到一边。   叶翔濡吃饱喝足也折腾够了,此时躺在床上睡的很熟,吕以沫也不怨他,走过去把被子散开给他盖上。   他睡着的时候,还是很迷人的,脸上的伤疤几乎消失不见,裸露在外的胸膛上除了迷人的胸肌还有很多条伤疤,这是军人的痕迹,是他们的骄傲,就像军功章一样的光荣。   还记得去年那次大雨漂泊的深夜,他冒死救了抱住电线杆背上还背着奶奶的她,他就是那个最可爱的人。   因为他们没钱所以住在棚户区最破的房屋里,暴雨又下了三天三夜,再好的房屋也经不起暴风雨长时间的洗礼,她们的破旧的房子就像漂泊在大海上的破旧帆船,最后在黑夜中轰然倒塌。   其实她早就知道这是危房,可是她带着生病的奶奶又没有去处,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因为在那次大雨引发的洪水中很多人都失去了生命。   最后是他不顾自己的安危,对着她绝望的她喊道他一定不会让他们有事,那时她忽然就觉得莫名的踏实,他就好像是上天派下来的天兵天将。   房屋在她周围被冲为平地,可她就是笃定他一定会救出他们,他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救出了她和奶奶,她还没来的急感谢一句,他就消失在雨中继续施救着。   后来她打问了好多人才知道他们的部队在东边的衡山区,离她住的地方到不是很远,奶奶也一直催着她去感谢人家,她一直没有时间,直到上个月才打问到部队,但是那时候那里的士兵告诉她,他不在,有事出去了,得好几天才能回来。   隔了一周奶奶又催她,她不得不请假再次去了军营,但是这次的消息是他受了重伤,具体的士兵也没有告诉她,这或许是他们的军事机密,后来在她苦苦的哀求下,他们才告诉她,叶翔濡住的医院,没想到就和她现在栖身的地方是一个城市。   她担心道不出自己的感谢,他的病情就会加重,所以第二天就赶来这里,没能见到她的恩人,倒是见到了恩人的母亲,糊里糊涂的便答应叶母做他的妻子。   后来她才知道,叶翔濡找一协议妻子就是为了赌气,因为她订婚三年的妻子见他重伤成这样,心想他即使活下来也只是一个残废,所以就有了不好的心思,与别人私奔了。   他一时气愤,在他不可一世的傲气下便做了一个荒唐的决定,让母亲无论出多少钱都要帮他找一个妻子。   叶母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有钱人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名义被坏掉,没钱的人她又一时找不到,也不放心,所以就托牢靠的熟人打听,可是三四天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   正在叶母忧愁之际,吕以沫出现了,她一说要报恩,叶母便打定了主意,就是她了,她也没有辜负她的所望,他的儿子能活下来,也离不开她的激励。她更是寸步不离的照顾着,这半个月下来她已经习惯了。   只是有些想奶奶,叶母问她有什么后顾之忧的时候,她犹豫了很久,纠结了一个晚上,才厚着颜说出奶奶的事情,没想到叶母二话不说就联系好了医院把奶奶接走了。   最后一次见奶奶的时候也是她被接走的那天,她一直掐着时间,还有两天就可以见到她了,听叶母说奶奶的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就是有些想她。   那是市里最好的老年医院,他们限时探视,一周一次,上一周她原本是准备去的,只是在临走的时候,叶翔濡突然病情加重,所有人吓的手忙脚乱,她自然就取消了探视,不过这周不会在发生什么事了,想到这她所有的不开心都消失不见。   “咕噜,咕噜!”寂静的夜里响起一阵莫名奇妙的声音,吕以沫摸了摸可怜的肚子,看了一眼熟睡的叶翔濡她起身轻轻的离开把门关上,走进小厨房。   却不知她离开的时候在微弱的灯光照射下一只大手摩挲着按响了服务器。   吕以沫看了一下时间,面应该泡好了,揭开盖子挑了一下刚准备下口,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已经十点多了,过了查房时间,会是谁呢?   她疑惑的打开门就看到护士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说是她叫的外卖。   吕以沫蹙起眉,还没等问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护士便把袋子递到她的手里就走了。   她把袋子放下慢慢的推开里边的门,听到叶翔濡均匀的呼吸声,她舒了一口气,真是的,她怎么会想到是他呢?真是脑子抽了。   不猜了,随便是谁给的,她肚子闻到美味的食物抗议之声愈加严重,望着一大堆美味的食物她再次弃掉了她一直以来的搭档-泡面。   叶翔濡听到外边的响动,不明情绪的翻了一个身。   吕以沫自从进了医院以后这是第一次睡的这么踏实,一夜无梦,而且那个暴躁的家伙也没有找事。   早上,叶母和叶父过来的很早,而且还跟着来的有一个小兵,他就是叶翔濡的勤务员小陈,保姆倒是没有跟过来,这让吕以沫踏实不少。   叶翔濡的精气神很好,有可能是换了一个比较舒适的空间,他的心情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