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生死时速 闹市区。 一黑一白两辆车,前后咬的很紧,速度都很快。 突然,前面的黑车一个左转,车头直接冲向人流密集的小学。 此时,正是学校的放学时间,家长和孩子拥挤在整个学校门口。 “总裁,对面的长安有问题。” 程风墨的司机盯着前面意图已经很明显的长安汽车汇报道。 “截下。” 程风墨依旧专注在手里拍卖会的画册上,连头都没有抬,他的司机他了解,解决能力很强,没有重大的事情,不会劳烦他。 “是!” 司机一脚油门,硕大的路虎“嗡”的一声直接飙到100时速。 黑色长安已经靠近了人群,司机面目狰狞,狠的眼睛都红了,他将油门彻底踩到底:“去死吧!” “崩!” 巨大的撞击声,惊呆了学校门口所有人,两辆车面对面惨烈的撞在一起,车零件散落一地。 与此同时,跟在黑车后面的白车也一个急刹,车一停,从里面快速下来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浅灰色包臀窄裙,深v,步伐很快,隐约露出里面迷人的风光。 于安雅一边快走,一边脱下高跟鞋,然后怒气冲冲地走到黑车前,拉开驾驶室的门,抬手就是一顿暴打:“让你抢孩子!让你抢孩子!” 黑车司机早已因车祸血流满面,他的一只脚紧紧卡在油门里,怎么都拔不出来,头顶又是尖锐物体击打的阵阵疼痛,他一面阻挡着于安雅的暴打,一面抽动着腿。 后车座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拉回了于安雅的理智,她扔下高跟鞋,一把拉开后车门,将里面的小女孩抱了出来。 “不哭,不哭。” 刚安抚着孩子,警车“乌拉乌拉”的就到了,车上下来一个中年女子,披头散发,满脸泪水,在看到于安雅怀里的孩子后,疯了一样跑过来,一把抱住孩子:“朵朵,朵朵,妈妈的朵朵。” 娘俩抱头痛哭,警察走到黑车前,拨打了120,其中一个警察转过身来询问于安雅情况,于安雅叙述了一遍事情的发生经过,然后指着车头已严重损坏的路虎说道:“多亏了那辆车把它撞停。” 说完,走向路虎。 路虎里,司机小唐拨开安全气囊,从前视镜里观察坐在后面的人,见他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坐姿不变,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依旧专注在手里的画册上,不禁感叹心里素质之强大,承受力之高。 目睹这一切的行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有的人举起手机用摄像头记录下这一切。 于安雅见路虎要调头走,急跑两步,终于在它即将驶离时,拍上了车前盖。 小唐降下车窗:“有什么事吗?” “那个,谢谢啊。” 于安雅也是个痛快爽直的人,虽然这件事她也是见义勇为者,犯不着对另一个见义勇为者说谢谢,但若不是他勇敢的撞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黑车改变行驶路线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前方拥挤的人群,当时心里就沉了,他这是要“谋杀”行人。 可惜行人很多又很乱,她没办法像黑车一样不管不顾,所以稍稍慢了一些。 多亏了这辆路虎才没造成严重的伤亡事故,所以她要替那些行人和充满正义感的车主说声“谢谢”。 “不是我的功劳,不必言谢。” 小唐说明事实,点了下头,升上车窗。 “嗯?”于安雅不解,下意识的看向车后座,可惜车窗升的太快,她只看到了一双交叠的腿和一身黑色西装,除此之外,什么也没看见。 但可以肯定,是个男人。 从警察局出来,于安雅真奔家里:“爸妈,我回来了”,出国一年,甚是想念。 可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连保姆管家都没应她。 ?没人吗?不是都盼着她回来吗?怎么回来了,反倒没人了? 疑惑的边往内厅里走边找人... 客厅里,巨大的电视开着,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男人,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 “爸,你在家呀,怎么也不出个声。” 见到那熟悉的白发,于安雅放心了,把手包随意丢在柜子上,抓起柜子上果篮里的苹果咔嚓就是一口,水果的香味溢满整个口腔,熟悉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摇头晃脑。 嚼着苹果,欢快的来到爸爸面前,见他正聚精会神的看电视,不禁好笑:“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视线调到电视上,一个母亲抱着孩子,正泪流满面的向一个年轻女人表达着感谢,而这个年轻女人就是她本尊,播的是她刚才勇救被抢孩子的事。 “哈哈,爸,你看到了。” 于安雅干笑了两声,不禁感叹现在的信息传播速度之快,这么一会儿功夫,网上就出现了这个事,让她想瞒都瞒不住。 “正义消灭了邪恶,巾帼不让须眉,你很好啊。” 于展风看着屏幕上笑的一脸花的女儿说道。 “哈哈,不敢,不敢。” 于安雅连连摆手,她可不敢戴这高帽子,不仅不敢戴,连认都不能认,爸爸明确说过不许她多管闲事,所以这会儿撞在枪口上,就不要逞能当“英雄”了。 啪! 遥控器突然摔在地上的声音,惊了她一跳,手里的苹果砰的掉到地上。 “我送你去读商学院,不是让你去当警察!”于展风怒。 “可这件事就发生在我眼前,我没办法不管。” 于安雅试图阐明当时的处境,一个柔弱的母亲,一个稚嫩的孩童,一个穷凶极恶的暴徒,就在她的车前,当着她的面进行抢夺,作为一个正常人,作为一个从小受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教育的人,她真的没办法坐视不管。 “别人可以管,你不行!” 于展风更怒。 “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别人能做的事,我就不可以?!究竟我是哪里有什么不同,还是哪里比别人差!” 于安雅很压抑,为什么她做什么事,爸爸都不满意。 “我说不行就不行!” 于展风直接站起来,下达了死命令。 “如果哥哥在,他一定会同意我这样做的。” 于安雅口直心快,将脑海里的想法和盘托出。 “不许提他!!” 第一卷 第2章 较量 于展风直接由更怒升级成了狂怒,外加寒风暴雪。 于安雅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后悔了,哥哥的事一直是爸爸心中过不去的坎,平时她也不敢提,可今天她就是不想让这件时轻易的过去。 “如果哥哥还活着,我相信他也会这样做的”,她的哥哥是一个正值有责任感的人,是她的偶像。 “我说了,不许提他!” 于展风此时全身都在颤抖,皱紧的眉头几乎拧出血来。 于家长子于安洋,二十二岁没了,死因,见义勇为,身中数刀,当场死亡,这是于展风一辈子都过不去的痛,一夜之间,四十多岁的男人全部白了发。 “哥哥是英雄!是我们的骄傲!” 于安雅昂起脖子,向前一步,她要为哥哥正名,证明他所做的事是值得尊敬和传扬的。 “英雄?狗屁英雄,抛弃父母家人,抛弃公司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不管,为救一个人,搭上自己的性命,以至于公司差点倒闭,你妈妈重度抑郁几次自杀,这是英雄吗!这是狗熊!是蠢蛋!” 二十多年的悉心栽培,眼看儿子优秀的能独挡一面了,他可以放心的把公司交到他手上,结果,一个惊天噩耗突然掉在他脑袋上,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对未来所有美好的憧憬和希翼,一下子化成泡沫烟消云散,他心里的苦和痛,有谁能懂! 于安雅低头,语气尽量放缓:“爸爸,我希望你能正视哥哥的牺牲,他的死,是有意义的,他是为了保护人民财产不受损失,是值得人们赞扬、学习和尊敬的!他是当之无愧的国家好儿郎!” 哥哥牺牲后,政府授予为烈士,有奖章、锦旗和补贴,爸爸将这些东西统统拒之门外,家里有关哥哥的东西,一律收进杂物间锁死!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许提。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儿郎,都是英雄,就我一个人是狗熊,狗熊!” 于展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儿子这样,女儿也这样,一个个都品格高尚,有担当有正义,只有他一人气度狭小,看不开世面,庸俗的只想守着自己的家人平安快乐的过一生。 “爸爸!” 看着爸爸的步子明显沉重了起来,于安雅于心不忍,为什么哥哥的事他就不能换一个角度看待呢,既认同哥哥光辉的人格,同时也放过他自己。 爸爸一走,家里更冷清了,寂静的空气让她几乎窒息,拿上柜子上的手包,于安雅紧接着离开。 白色的法拉利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知该往哪儿去。 正当于安雅转第n圈时,副驾驶上独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讨厌鬼来电话了,讨厌鬼来电话了...” 拿起手机看都没看:“项大少,有何贵干?”语气凉飕飕的,她的胸口压着一股闷气,吐不出咽不下,着实难受。 “听说于大小姐回国了,怎么,不出来喝一杯?” 项奕坐在酒吧的吧台前,呷了口鸡尾酒,姿势慵懒,语气戏谑。 “大白天就喝,也不怕喝死。” 于安雅一脸唾弃,手里的方向盘却是一个急打,车头直奔他们最常去的聚集地——夜色,她现在需要发泄,不管干什么。 “能跟于大小姐一起喝死,嗯,挺好。” 项奕点头轻笑,于安雅的毒舌,他从小就领教,至今已经领教二十多年,基本上百毒不侵了。 “要死一边死去,我可没时间给你入殓。” 她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死字,一听情绪更坏,尽管是她先说的,但不允许别人说,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嘛~” 听筒里突然传来一个变态十足、肉麻猥琐的撒娇男声。 “你大爷!”于安雅恶心的一把将手机掷到了前挡风玻璃上。 与此同时,酒吧里正欲搭讪的辣妹,打了个寒颤,急步走了。 “哎,哎,别走啊。” 项奕急忙喊道,哪知他越喊,辣妹走的越快。 “可惜。” 项奕惋惜的摇摇头,一只手点着挂断的手机:“都是你害的”,嘴里责怪着,眼里却是一片温柔。 于安雅几乎是用飞的速度到达了夜色,这个变态死娘炮,看她不活剐了他,让他恶心。 夜色是本市最大最豪华规格最高的酒吧,据说老板黑白两道通吃,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所以这里鱼龙混杂,即使白天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多。 于安雅一心想要活剐某人,所以步子走地快,门口进出的人很多,她的肩膀被人猛地撞了一下,身子向右倾斜,这一倾斜,导致后背一阵湿,紧接着是连连的呕吐声。 身子瞬间僵了,一股恶寒从心底爬上后背,该不会... 僵硬的扭过头,冲天的酒气和食物腐败的酸味立马冲进鼻腔,恶心的她立刻转回头,一秒转身。 身后站着一女两男三个人,两个男人还算正常,站的笔直,中间的女生明显喝醉了,她被其中一个男人搀扶着,头低垂着,长发遮脸看不清样貌,但从发丝上沾着的呕吐物来看,吐她的人正是这女孩。 “对不起,衣服我们会照价赔偿的。” 搀扶女孩的男人开口,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于安雅没接名片,因为这个男人的脸更吸引她,怎么那么像... “放开我。” 于安雅还想再确认一下这张脸,醉酒女孩突然出声打断了她。 “走吧。” 女孩话后另一个低沉声音响起,搀扶女孩的男人点点头作势要走。 “等一下!” 于安雅立马按住为首的男人,冲天的正义感让她又手比脑快。 抬头看向这个男人,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异常的高,眉粗目深,五官立体,下巴紧收,长的很是俊美,不过这眼神,森冷的可怕。 可她于安雅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穷凶极恶的歹徒她都不怕,还怕一个会放冷刀的冰人吗。 她走到女孩面前,摇了摇对方的肩膀:“姑娘,醒醒,你认识他们吗?”现在社会治安不好,不怀好意的人太多,一个醉酒的年轻女孩,谁知道会遇见些什么人,发生些什么事。 “小姐,这是我们总...哥的妹妹”,唐立将“裁”字咽回去,紧了一下臂弯里下滑的女孩,怕于安雅误会,解释了一下。 “妹妹?证据呢?” 第一卷 第3章 酒吧上演全武行 随便按个称呼就想把人带走,流氓骗子也惯用这种伎俩,这个说法太没可信度。 “你想要什么证据?” 为首的男人突然转过身,低沉的嗓音透着威严。 “身份证。” 于安雅看过去,伸出一只胳膊,脸上透着淡定。 男人不动,只定定的看她,掀长的身高遮住了投射在于安雅脸上的光线。 “走。” 看了一会儿后,又是一个走字,既没进一步解释,也没掏身份证。 本就烦躁的于安雅彻底怒了,她一把拦住他们,铿锵有力的说道:“不准走!” 唐立男人看向自家老板,又看回她,眼神似在诉说:你真勇敢。不过话是反的。 “有时候,自以为是的想法,真的很蠢。” 程风墨看着酒吧门口,一对情侣正在吵架,女生将手里的花狠狠掷在地上,不知道他这话说的是情侣还是于安雅。 “就算很蠢,也好过无动于衷,视而不见。” 于安雅回的毫不客气,她说的是这件事,也是早上救孩子的事,对于邪恶之事,她做不到无动于衷,更不能视而不见,就算爸爸再不喜欢,她也要这样做,坚持自己,做对的事,这是哥哥教她的。 程风墨眼神一缩,突然就怒了,他一把捏住于安雅的脸:“无动于衷是因为穷尽全力而依然不知悔改。” “本就无过,何需改之!” 于安雅握住脸颊上的手用力一翻,结果,没撼动分毫。 哈!也是个练家子,她这个外翻有巧劲,就算再有力气,也很难保持不动,项奕就经常被她掰的龇牙咧嘴,连喊姑奶奶饶命,况且,她刚才用了十成的力道。 这个男人能保持不动,足见功力之深,可她今天非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她快速后退一步,就着手里的手腕用力向前一拉,另一只手直抓对方肩膀,大力擒拿手。 程风墨将胳膊顺势往前一送,另一只手直袭她的胸口,来了个黑虎掏心。 于安雅连忙松开手里的胳膊,一个闪身避了过去:“扫堂腿”,嘴里叫着扫堂腿,实际直击男人的裆部,能对女人使用黑虎掏心这种下流的招式,足见不是什么好鸟,趁早废了他,免得涂炭少女。 程风墨快她一步,在她抬腿之际一脚踢在她膝盖上,于安雅一个不稳,当场单膝跪地。 远处的项奕凤眼一眯,可他不能直接过去帮于安雅,他们的相处模式是互怼落井下石,对方越惨,另一方越高兴,所以他们一直平安相处到现在,而那些借着帮于安雅,实际是企图泡她的人,统统被她隔离了十丈远,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心思,在她没有对自己产生好感之前,他不可轻举妄动。 他不能轻举妄动,不代表他不能让别人去动一动,他冲酒保打了个响指,附耳低语了几句。 于安雅这一跪是起不来了,她学武所以明白这是被人踢了麻筋了,对方果然是练家子,不仅位置找的准,还让她丧失了全部战斗力。 程风墨收回腿,看了于安雅一眼,走到唐立面前,掏出一张黑卡:“送她去医院,卡任她刷”,然后打横抱起醉酒女孩往外走。 唐立接过卡,脸色变了变,这张卡他见过,很贵重,上面金色的vip是用真正的黄金做成的,可以无需抵押物而贷款,且数额不限,参与政府项目也享受最大优惠,所有商场全是钻石贵宾级待遇,享受优选优付款,包送货到家,是一张万能的卡,彰显着拥有者的权势和地位。 F市只有两张,一张在自家老板手里,另一张据传在夜色老板手里。 总裁不轻易使用,只在老太太葬礼上用过一次,平时小姐闹脾气索要,总裁都没给,今天... 他不禁郑重的看向于安雅:你牛!真牛!厉害! 于安雅不懂他眼神里的意思,她只知道这个女孩就要被带走拖进狼窝了,情急之下大喊:“偷东西啦!偷东西啦!” 听到呼救的保安立马赶过来,一个个凶神恶煞,带着电棍,为首的粗声粗气的问道:“谁偷东西?!”敢在夜色偷东西,不想活了。 “就是他!” 于安雅坐到地上,一把指向尚未挤出人群的程风墨。 保安二话不说举起电棍就冲程风墨去了,还未走到跟前,唐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保安抡起电棍就要打,待看看清眼前人后,立马收回电棍,点头哈腰甚是客气:“唐先生。” 这个唐先生是经理特意交代过的人,凡是他来,一律好生招待,万不可怠慢。 保安见唐立一脸不愉,知道捅了篓子,为防止唐立在经理面前告状丢了饭碗,他决定先发制人,争取弥补过失保住饭碗。 他立马转身冲着于安雅的方向大声呵斥:“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在这乱喊?!”,俨然一副吃人的样子。 “我。” 于安雅坐在地上高高举手,眼睛却是看着程风墨方向,醉酒女孩已经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一切还有希望。 “喊个屁!” 保安听是女声,不放在眼里,连电棍都关了,他撸起袖子准备给这个“陷害”他的女人一点颜色看看。 当他凶神恶煞的走近时,又呆了,卧槽,老天玩他是吧,这个女人,是他们酒吧的常客,是超级vip,虽然近一年没来,但这张脸是绝对不会忘的,不仅长的美,还出手阔绰,每次来都是30+万的账单,是真真正正的财神爷,得罪了财神爷,经理不仅是开除,那是会活剐了他的。 四个体形魁梧,膘肥体壮的保安当下不动了,此时他们不在是凶神恶煞,气势汹汹令人害怕的样子,反而像是犯了错的小朋友,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神情紧张,局促不安。 于安雅一见保安都奈何不得他们,心里极速想着对策。 戏剧性的一幕就在此时发生了,只见那个醉酒女孩越过身前男人,踉踉跄跄向这边走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跟她脸对脸。 第一卷 第4章 尴尬的误会 “嗝~” 首先是一个酒气熏天的酒嗝,于安雅一愣,这是让她再来感受一遍后背的味道吗? 女孩咽了咽口水,醉眼朦胧,点上她的肩窝:“干嘛找我哥麻烦?啊?” 她刚才看见也听见了,这个女人污蔑她哥哥“偷东西”,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谁都不可以侮辱她哥哥。 “找你哥麻烦?我什么时候找...” 当那个男人转过身看过来时,于安雅瞬间明白了,呃,原来,真的是兄妹啊?!呵呵... 她抽了抽嘴角,有些尴尬,看来这次她是真的多管闲事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真的是兄妹,我还以为...”以为他是专占女孩便宜的采花贼。 “以为他是偷东西的贼。” 女孩接住了她没好意思说下去的话,于安雅低头挠了挠头皮,不予解释,心里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啊?思维很清醒嘛... 就在她腹诽时,耳边又传来女孩的尖叫声:“放我下来,我不回家,我要在这里玩”,女孩又被那个男人抱起,这次男人走的很快,从背影看似乎很着急。 唐立放下刚接完的电话,然后准备上前扶起于安雅。 一个声音却先他一步喊了起来:“我说于大小姐,你这造型凹的可够别致的。” 项奕从门口进来,双手插兜一副刚来的样子。 “是啊,这是今年的新造型,你这土鳖当然没见过了。” 于安雅闹了个大乌龙,面对唐立有些下不来台,项奕这一呛,让她有了借坡下驴的理由,腿上的麻劲散去一些,她踉跄的站了起来。 “我这土鳖当然不能跟你这海归相比。” 项奕走过来,摇头晃脑的气她。 于安雅一掌劈过去,骂她是“乌龟”以为她听不出来啊。 项奕灵巧的躲过,于安雅不甘心的一瘸一瘸追上去。 “小姐,我送您去医院吧,感谢您对我们大小姐的极力维护,还有这卡您随便刷。” 唐立喊住她,递上黑卡,他留下来就是为了完成总裁交给的任务。 于安雅停住,背对着他:“不用了,我的腿没事,况且,我帮她不是为了钱,只是出于...我的良知。”说完,继续往外走。 “酷!” 项奕吹了声口哨,冲她竖大拇指,一脸的恭维。 “吹你个大头鬼,把你这张变态、龌龊、丑不拉几的脸给我转过去!” 于安雅一把推上他的脸,刚才恶心她的帐还没算呢,这会儿还敢惹她,换来项奕夸张的一声“痛”。 唐立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的背影,脸上由意外转为认同再转为尊敬,心里也附和了一句:“酷!” 这个女孩让他今天连续佩服两次,这是除了程风墨以外,第二个让他从心里佩服的人。 从酒吧一出来,于安雅的电话就响了,看着屏幕上温暖的两个字,她的整个脸部线条都温柔了起来:“妈妈。” 一年不见妈妈,她很想念,她很想看看妈妈现在是胖了还是瘦了?身体好吗?过的快乐吗? “雅雅,你在哪里?下飞机了吗?看到司机了吗?” 妈妈的一连串问话跟她一样,透着思念和关爱。 “嗯,我下飞机了,这就回家。” 于安雅听完妈妈的话,快速接过门童手里的车钥匙,完全忘了她刚是从家里负气跑出来的事。 项奕趁她挂电话之际,一把抽走她手里的钥匙,率先一步坐进了驾驶室。 于安雅一瘸一拐地走下台阶,站在副驾驶门前,拍了下车顶:“出来!”她有正事呢,不想跟他胡闹。 项奕降下车窗:“带我回去嘛,我也想吃云姨做的美食了”,说完,舔了下嘴唇。 于安雅翻了个白眼,不想在继续浪费时间,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吃吃吃,回你家吃去,每次都来我家吃,吃的又多,我们家快被你吃破产了。” 项奕:“好吧,我捐钱。” 于安雅:“当谁是乞丐呢!” 两人一路呛着,开着,期待着... 与于安雅即将享受温馨惬意的家庭时光相比,程风墨这边烦闷的多。 地下停车场,几个胳膊上画着刺青的小混混出现在程风墨不远处。 “小子,放下那个小妞,滚。” 一个穿着黑背心,染一头绿毛的混混冲他叫嚣。 程风墨充耳不闻,眼皮都没抬一下,抱着昏睡的妹妹朝车头贬损严重的路虎走去。 回公司的路上接到电话,妹妹又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喝酒,担心妹妹的安全,他让唐立直接去了妹妹所在地,连车都没来得及换,这个妹妹除了他,谁都降不住,亦或者没人敢降,毕竟风尚集团总裁的妹妹,不是谁都敢管的。 叫嚣的混混见程风墨没把他当回事,很气恼,举起拳头就要揍他。 哪知刚一冲过去,一条长腿直揣上他的胸口,将他活活踹出三米远,其他混混见老大被踹了,赶忙过来扶他。 “都给我上!”被踹的混混捂着剧痛的胸口,指挥小弟们去打程风墨,出来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一招撂倒,而且还撂的这么惨,这个面子他必须找回来。 四个小混混全都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冲,一方面替老大报仇,另一方面打倒他,带走那个小妞可以获得十万块钱,所以都很拼命。 程风墨站着不动任他们靠近,第一个上来的小混混又被他一脚踹倒在地,第二个混混吸取教训,掏出随身携带的双节棍挥向程风墨,程风墨一个后仰,一个侧身踢解决第二个,后面的两个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掏出折叠刀,不在鲁莽向前冲,他甩着刀子,伺机而动,另外一个冲到消防箱前,用携带的锤子打破了玻璃,取出里面的灭火器。 二对一,且对方手里都有武器,程风墨孤身一人,怀里还抱着人,行动受限,形势对他很不利。 两个混混对视了一眼,彼此达成共识,拿灭火器的混混拔下消防栓对准程风墨就是一顿喷,拿折叠刀的混混趁机刺过去。 程风墨为了不使妹妹被灭火器喷到,抬起胳膊挡住她的脸,这一挡,失去了先机,锋利的折叠刀瞬间刺过来,捅破了衣服,扎伤了他的手臂,鲜血很快流出来,晕染了衣服。 第一卷 第5章 乱点鸳鸯谱 程风墨仿佛不知痛,他抬起流血的胳膊一肘打在握刀的手上,随即抬起脚狠踹过去。 折叠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被踹的混混双手捂着肚子跪倒在地,拿喷灭火器的混混一愣,四个人瞬间只剩他一个,心里开始认怂,他把灭火器使劲朝程风墨一扔,撒腿就跑。 程风墨闪身避过,也不追,紧了紧怀里的人,走向路虎,路虎发出嗡的一声轰鸣,使离了停车场。 停车场柱子的后面,一个酒保打扮模样的人,快速离开了现场。 他掏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条短信:失败,已伤。 程风墨开着车,按响了车载电话:“唐立,查一下地下停车场,东面第三根柱子后面的人。” 这几个混混不过是过河卒,不值得一提,重要是柱子后面的人以及背后的人,是谁要对他不利?亦或者...他看了眼副驾驶上的妹妹,要对程媛不利。 要对他不利,尽管放手来,他随时恭候,若是对程媛不利,脚下一个狠踩,路虎又是一声轰鸣,速度比之前更快,那就必须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于安雅回家之前,先去商场买了身衣服,又在酒店开了间房洗了个澡,换下那身被吐的衣服,这才干干净净的回家。 进了家门见到妈妈,于安雅上去一把抱住,然后像小猫一样蹭啊蹭,撒着娇。 于妈妈用围裙擦了擦手里的水,一把拽过她:“瘦了,黑了。” 在妈妈眼里只要孩子一离开她,不管是真瘦还是假瘦,真黑还是假黑,一律都是不满意的。 “哪有瘦,我每天吃的可多了,看看我这肌肉。” 于安雅拱起胳膊像妈妈展示她真的过的很好,不要为她担心。 “杨阿姨好。” 就在母女俩聊着天,享受亲情时光时,一个煞风景的声音打断了母女俩的亲昵。 于安雅翻白眼:后悔带他来了。 于妈妈转过头:“小奕啊,好久不见。” 自从雅雅出国后,这个以前常来的孩子就不来了,老公每天早出晚归,家里空荡荡的,除了管家和保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杨姨我想死你了,不是我不想来,是因为...” 项奕想说是因为于安雅不让他来,但见于安雅在妈妈身后挥舞着拳头,“吓”得他不敢说了。 “因为什么?” 于妈妈也想知道原因,两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她还想将来让项奕管她叫一声“妈”呢。 “因为他脑子抽了,在精神病院住了一年。” 于安雅掰过妈妈的身子,不想让她继续看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于妈妈点她的额头,好好一个姑娘,整天不好好说话,净让人看笑话。 “我都习惯了。” 项奕耸耸肩,变相的告状。 于安雅:瞪。 项奕:本来就是。 “好了,你们出去休息一下,饭菜马上就好。” 于妈妈将两个活宝推出厨房,眼里都是笑意。 保姆拎着跟于妈妈出去一上午的战利品进了厨房:“太太,我看好事将近了。” 刚才两个孩子打闹着从她身边跑过,感情很好的样子。 “我也盼着尽快抱外孙,可这俩孩子到现在恋爱都没谈,这好事不知何时啊。” 于妈叹口气,拿出袋子里的蔬菜肉类一一进行清洗,小雅二十二了也该交男朋友了。 “我看,他俩就是缺少一个彼此知晓心意的机会”,保姆随口说道。 机会?心意相通? 有道理,也许彼此已经喜欢上了对方,可却不自知,要创造机会,创造机会,于妈妈点头附和,想着如何创造机会,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也许两人能很快捅破那层窗户纸,让她尽快抱上外孙。 于安雅出了厨房,蹬蹬蹬回了屋,打开电脑,她之前投资了一个项目,不知现在进展如何了?这是瞒着家里人做的,要是让家里人知道她想另起炉灶,爸爸非扒了她的皮。 网页刚打开,房门就开了,项奕走进来,于安雅一把合上电脑:“我说你这人,懂不懂礼貌,进屋不知道敲门啊!” 项奕闲庭信步,东看西看,当作第一次进来:“进我屋也没见你敲过门。” 于安雅怒:“现在能跟以前一样吗?我们都长大了,男女有别,懂不懂。” 她的一身清誉可不能毁在这个花花公子手里。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的哪里我没看过,难不成...有什么地方变了而我不知道?” 项奕一副色眯眯的眼神将她从头扫到尾。 “流氓!” 于安雅转过身,脸上有些红,被一个成年男子这样赤裸裸的盯,她有些不自在。 项奕笑,凉凉的说:“别自作多情了,就是给我看,我也懒得看,排骨身材,无味。” 话毕,迎接他的是一个圆溜溜的瓶子,他故意接不住,让瓶子砸在身上:“啊!你这恶毒的女人!” 于安雅得意,大骂:“活该!” 两人在屋里你一言我一语,把彼此从小到大的囧事全部抖落了一遍,然后于安雅:“停!我喝口水”,说完下楼。 项奕:“说不过就承认说不过,找什么理由”,换来于安雅一个中指。 项奕好心情的看她走远,然后掏出裤兜里的手机:失败,已伤。 嘴角弯起的弧度更大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以后谁敢再伤他女人一根毫毛,保准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后悔长了四肢。 饭菜高效率的上了桌,三个人吃着喝着说着。 “雅雅,放假回来有什么打算?” 于妈妈开口,想着怎样实施心意相通计划。 “没什么打算”,就是有,也不能说啊。 “她能有什么打算,吃了睡,睡了吃,当猪过呗。” 项奕讥讽她,换来于安雅桌下一顿狂踩。 “没什么计划的话,明天帮妈妈出席一个拍卖会,王太太约我打麻将我答应了,可我又很想要这只玉镯。” 于妈拿出拍卖会邀请函,指着一只颜色非常罕见的玉镯说道。 于安雅接过,说了声:“没问题。” “项奕陪着雅雅一起去吧。” 于妈妈好心提议。 项奕回答之前瞄了眼于安雅,对方眼里清楚的写着:你敢去试试! “杨姨实在抱歉,我爸明天让我去趟公司。” 于妈有些失望,但又一想来日方长,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有事就忙,男人有事业心是好事”,变相的在女儿面前替项奕美言。 于安雅:“呵呵。” 第一卷 第6章 一个特殊的人 第二天于安雅一觉睡到13:40,还是家里的床舒服啊,真解乏,国外的床让她几乎每晚都在跟人打架,且一打就是一夜,着实累! 伸了个懒腰,下床洗漱,眼睛随意瞄了眼床头柜上的手机,这一瞄,定住了,定住她的不是手机,而是手机下面金边勾勒,暗绿贵气的拍卖会邀请函。 “怎么把这事忘了?” 她拍了下睡的忘乎所以的脑袋,抽出邀请函浏览了一遍,眼睛定格在最后的一行:请于6月14日下午14:00入会,我们期待您的光临。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天就是6月14,时间...扭头望向墙上的挂钟13:45,眼睛瞬间睁大,她一把扔下邀请函,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就冲进了浴室。 五分钟后,白色的法拉利再次“嗡”的一声驶出了于宅,后面跟着保姆急切的呼喊:“小姐,你还没吃饭呢”,可惜回答她的只有一串汽车尾气。 好在拍卖会离她家不远,小时候跟着哥哥去过一次,尽管后来再没去过,但路线就像刻在脑里一样——清晰无比。 一路疾驰,飚着车技,总算在拍卖会即将关门之际,一脚踏了上去。 于安雅站在大门里喘着粗气,手当扇子,环视着会场以及会场里的人,会场的面积没变,装修却是变了样,现在更奢华,更土豪也更势力,二楼改成了雅座,坐的是一些商业大亨和有实力的崛起新秀。 于安雅认出几张老脸,经常在新闻里见,他们坐在二楼雅座里举着酒杯,隔着空气互相敬对方。 切! 都是些虚与委蛇,道貌岸然的家伙,私下里做的龌龊事,别人不知道,她这半个圈子里的人可是知道的。 “小姐,您的座位在二楼。” 一个男服务员将一个号牌和邀请函恭敬的递还给她,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必了,我就坐...这儿。” 于安雅不想跟那些虚伪的人坐在一起,呼吸同样的空气,她随手指了一个位置,在一楼坐下了。 她坐的这个位置是会场里的最后一排,离主席台很远,周围基本没什么人,而最近的人在她前方隔着五排空座。 “反正也不是拍卖服装设计图稿,坐的远点有什么关系,完成任务就好。” 于安雅对自己说,脑袋因为无聊四下乱转,这一转,让她看到了一个跟她一样特殊的人,他也坐在空空的最后一排,穿着一身白衬衣,低着头,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膝上放着一个小巧的笔记本电脑,电脑键盘上手指翻飞,整个人的气质矜贵、干练、专注、严谨...很是吸引人。 于安雅自发现他后就一直盯着他,脑海里自动研究着他的一切,比如衣服干净无褶皱,说明他是一个注重生活品质的人,且对品质有一定的要求,脖子微弯,说明不常对人点头弯腰,也不会是低头忙碌的上班族,那么他的职业...综合整个人的气质以及那件价值不菲的白衬衣,他极有可能是某个公司的高层,还是薪水不低的那种。 风尚集团总裁程风墨处理完最后一点公事,他合上笔记本电脑,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随后看向一直“灼”在他身上的那道视线。 巧的是,当他转过去看于安雅的时候,于安雅正巧回过头看向已经开始说开场白的主持人。 程风墨看了她一眼,看回主持人,完全没当回事,亦或者喜欢偷看他的人实在太多,他早已习惯。 “尊敬的各位来宾,先生们,女士们,大家下午好,欢迎光临百宝斋拍卖会,我是国家注册拍卖师何东,我的拍卖师注册证号是0245068,非常荣幸能够主持这场高规格的拍卖会,希望如同有情人终成眷属一般,今天珍贵的拍品能够找到懂得珍惜品味的主人。祝各位好运!” 一段流畅、专业、有感染力的致辞后,台下响起一片掌声,主持人微笑了一下,接着又宣读了相关法律法规,拍卖会才正式开始。 首先是一幅画:“乌纱掷去不为官,华发萧萧两袖寒,写去数枝清挺竹,秋风江上坐渔竿。” 乌纱,竹,于安雅又看了看大屏幕上整幅独特笔法的水墨竹子,心里不禁喟叹,这次拍卖会的规格真高,拍品真厉害,不出所料的话,这应该是郑板桥的大作。 “这是郑板桥郑燮的《兰竹图》,经过日本回流和多次出版著录,画于1750年,正是他的晚年时候,是非常具有收藏投资价值和研究意义的,起拍价10万元,每次竞拍20万元,现在开始!” 主持人话音一落,现场举牌一片,短短一分钟,拍品价格就由最先的10万升至50万,并且还在持续不断攀升。 于安雅拄着腮,耳朵听着像打了鸡血的似的竞拍声,眼神自动下瞟落在手里那只玉镯的图片上,但愿她竞拍时,不会有人来抢,就算抢也不要像这幅画一样“兴奋”。 最终郑大师的画作于800万成交。 “真有钱。” 她嘀咕道,手包里放着昨天晚上妈妈给的200万元,说是尽力就好,实在无缘也不强求,但从妈妈的眼神里,她能读出妈妈很喜欢这只玉镯,所以未防万一,她又多带了自己的一张卡里面有50万,这可是她的全部积蓄,准备二次投资用的,但妈妈的快乐更重要。 拍品接二连三的上,一个比一个稀有,成交价也随之更高,现场竞拍嘉宾的情绪似乎更火爆了。 “下一件拍品...” 说到这里主持人停顿了一下,看向眼神希翼的嘉宾。 “这件拍品很特别,出世于清代,本身是一对,由于种种原因,现在仅有一只保存于世,所以格外珍贵,它的珍贵不仅体现在数量上稀少,更体现在它本身,此物能由青绿色变成润黄色,又由润黄色变成灰黑色,最后归于血色,传闻此物非常具有灵性,会时刻保护佩戴的主人,国内博物馆已经难见到此类藏品,拍卖会上已有10年未出现过,所以请各位嘉宾把握住这次难能可贵的机会,起拍价50万元,竞价开始!” 主持人话落,主席台上神秘的红绸布也被揭开了,一只嵌着血丝的玉镯呈现在众人面前——龙凤血玉镯。 于安雅迅速举牌,这正是妈妈喜欢的那只玉镯... 第一卷 第7章 拍卖会遇劲敌 拍卖会的气氛一下子达到了高潮,竞争者前所未有的多,尤以二楼为主。 于安雅叹了口气,瞟了眼二楼,这东西你们欣赏的了吗?懂吗?一个个外面彩旗飘飘,是要拍回去送给哪个小情人吗?毕竟黑心钱赚的太多太容易,这点钱在他们眼前或许根本不算什么,远不及情人的欢心重要。 “好,现在价格已到了100万,还有人吗?” 主持人报进展,于安雅举牌,250万之内,她都跟。 “好的,这位小姐102万,还有吗?” “这位先生104万。” 于安雅顺着主持人的手势看向二楼,一个秃顶肥胖的老男人刚好放下号牌,这个老男人她认识,整天泡女人,还一个比一个年龄小,估计除了他老婆被瞒的团团转,他好色的风流史,估计无人不知,可惜他老婆还在她妈妈面前夸她丈夫是如何为家操劳,让她心疼的。 这会儿看着他腿上坐着的这个完全可以当他女儿的小女人,于安雅一阵恶心,恶心完后,接着举牌。 接下来的竞拍主要集中在她跟这个老男人之间,也许是为了满足妈妈的喜欢,也许是替那个善良的女人不平,亦或者单纯的只想报复一下这个老男人,于安雅就像招财猫一样,不断重复、机械的晃动着手臂,每次只加2万,像是羞辱谁一样。 “好,这位小姐出价160万,还有人吗?” “....” 拍价由104万一路飙到了160万。 “160万一次。” 于安雅拄着腮:不跟了?这就不跟了?160万就是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价值?呵呵,真好笑,他的真心可真廉价,这个小女人也傻,最美的青春,最好的身体全都奉献给了这个老男人,自己到头来...恐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160万两次。” 于安雅已经拿起手包准备主持人一落锤就去后台,妈妈喜欢的玉镯到手了,回去让她好好开心一下。 “200万。” 突然一个不高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于安雅一下子坐直身子,扭头寻找声源,然后蓦然发现,这个声源就在她附近,还是她先前盯的那个男人。 程风墨举着号牌,视线一直在那只玉镯上,他的视力极好,从玉镯一露面,他就在主席台的聚光灯下研究那只玉镯,单从外表上看几乎一模一样,但究竟是不是奶奶给姑姑的那只,还要再细看一下,这只镯子事关姑姑的下落,所以他势在必得。 “好!200万,这位先生出价200万,还有没有人?” 主持人兴奋了,拍卖的魅力就于此,拍品不到最后落锤一刻,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而价格更像是起死回生一般,再创新高。 于安雅斜了他一眼,咬唇,举牌。 “202万。” 主持人报上她的价格,哪知话音刚落。 “220万。” 新的价格紧咬着出现,一些人开始看向程风墨,有钱,真有钱,20万20万的加,最主要的是,玉镯虽美虽珍贵,毕竟才一百多年的历史,远不值这个价钱。 于安雅嘴唇咬的更紧,220万,快到了她的上限,若是到了250万还拍不下她该怎么办? 眼神探寻的望向那边,他真的那么喜欢这只镯子吗? 恰在此时,程风墨又感受到了那道灼热的视线,他侧目,这回两人眼对眼,鼻对鼻,嘴对嘴的遇了个正着。 于安雅瞬间站了起来:“是你!”难怪跟她过不去,原来是有“过节”的人,这是他的蓄意报复吗!报复她上次拦了他的事和骂他小偷?! 程风墨没出声,转回看向主持人,主持人立马开口:“220万一次,220万两次,220万...好!这位小姐222万。” 于安雅举着号牌,站在原地瞪他,两只腮帮子气的鼓鼓的,有钱是吧,找茬是吧,故意的是吧,好啊,那就比看看谁能撑到最后。 程风墨:240万。 于安雅:242万。 程风墨:260万。 于安雅:262万,总之就是比他多,并且只多2万,像是特意给他难堪似的。 程风墨:500万。 直接500万! 这个价格一爆出,立马引起全场人的围观,连二楼“见过世面”的大亨都忍不住直起身子,看向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黑马”。 “这不是风尚集团的老总吗?” 其中一个人最先认出来。 “是风尚集团的老总,叫程风墨。” 另一个人接到,他跟程风墨没什么交集,但即便没说过话,某些场合也是见过他的。 “他怎么坐在一楼?” 以风尚集团在F市的影响力,他就是跟市长坐在一起都不为过。 众大亨摇头,弄不懂这样一个大人物为何坐在“平民”里,在他们眼里,一楼这些中小企业就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平民”。 面对这么多人的集体围观,程风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神色如常,呼吸均匀,姿势惬意,就像大部分人待在家里一样轻松、自在。 与他的轻松自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于安雅直接气的一屁股坐回了椅子,手包重重扔在一旁,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个家伙就是故意的,故意整她报复她,那个手镯根本不值那么多钱,而他非要出那么高的价钱,摆明了不让她得到。 既然他不让自己好过,那么他也休想好过,于安雅恨恨的理了下嘴边的头发,举牌。 “502万。” 只要这个家伙再报价,她就不再跟,虽然最后她没有得到这只玉镯,但一定要让得到它的人,为此付出惨烈的代价。 结果,程风墨将手里的眼镜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拿起笔记本电脑起身,走了。 本等着能看一场鳄鱼和猎豹夺食好戏的观众,一下子傻眼了,一个个直着身子,竖着耳朵,屏着呼吸,静等下文,结果...等来了这么一个结局,这突如其来的紧急刹车,让他们一下子还缓不过神来。 主持人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他在愣了一秒后,开始报价:“502万一次,502万两次,502万三次,成交!” 咚!一锤定音,拍卖结束,龙凤血玉镯归于安雅所有。 于安雅也有些懵,结束了?他...不跟了?不再竞拍了?不整她了?就这么...给她了?502万的价格? 天呐!为何她一点都喜悦不起来,甚至有些郁的慌,换句话说,她要让拥有它的人付出惨烈代价的冤大头,到头来是她自己! 这能不让她郁闷吗! 不仅郁闷,还肉疼!钱啊! 白花花的502万啊!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痛啊!! 第一卷 第8章 求救无门 礼仪小姐彬彬有礼的请于安雅移步后台,进行最后的钱货交易。 于安雅干笑了一下,说了声:“稍等”,然后拿出手机快速给项奕发了条短信:“速备300万救急!” 关键时刻找项奕,已经成为她脑袋里自启的程序。 拍卖人是一个外国佬,名叫约翰,长相年轻,穿着一身西装,留着一头板寸:“下午好,美丽的小姐,congratulation.”中文夹杂英文。 “Thankyou.” 于安雅礼貌的与对方握了下手,然后礼仪小姐过来引领他们去交易台进行交易。 于安雅稍稍走慢一步,掏出手机,收件箱里空空如也,并没有银行卡账目变动的消息。 “这个家伙怎么回事?关键时刻掉链子!”一会儿没钱交易怎么办!于安雅握紧手机,抬眼看到走在前方的两个人已经驻步等她,她笑了一下,硬着头皮跟上,连个等钱的机会都不给。 龙凤血玉镯摆在展柜里,由两个黑衣人看管。 展柜的侧方就是交易台,两名工作人员已经起身冲他们微笑,交易台上摆着poss机和一份文件。 “请。” 于安雅点头尬笑,走到交易台前,先看了眼手机——空的,然后慢吞吞的拿出手包里的银行卡,工作人员伸手正要接。 “等一下!” 忽然她一声大喝,吓的工作人员手臂一抖,不解的看着她。 “我能在看一下这个东西吗?” 于安雅试探性的指了指展柜里的龙凤血玉镯,工作人员看向约翰。 “ofcourse.” 约翰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于安雅走过去,看啊看,看了足足十分钟,礼仪小姐走过来:“小姐,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还请您移步交易台进行交易,以便尽快拥有这件宝贝。” 于安雅直起身,说的干脆:“好!”眼睛下意识的看向手机,短信还是0. “这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如果她不能完成交易,可是会受到法律制裁和高价违约金的!”这是他们竞拍之前签的协议。 刚在交易台站定,她又开口了:“我想去趟卫生间,肚子有点疼。”作势捂上肚子。 交易台的人和礼仪小姐对望了一眼,眼里都是无奈。 “您这边请。”没办法,人有三急,不让去是不合情理的。 礼仪小姐姿势优雅的在前边带路,于安雅辛苦的捂着肚子在后边跟着,手里发着短信:快点打钱!再不打钱,小心我毁了你的容,让你再没办法出去招蜂引蝶!” 对项奕来说,脸比命重要,用他的话说:“头可断,血可流,脸不能毁,谁要是毁了他的脸,就是头不要也要把对方撕的连阎王都拼不起来。” 所以,这个杀手锏一出,保证项奕乖乖打钱,因为项奕知道,她是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的人。 于安雅在厕所里躲了十分钟,手机还是连点动静都没有,看来这条路行不通了,找爸爸帮忙吧,尽管她不情愿,但这是最快的办法:“喂,安妮,我爸呢?” “董事长正在接见一个外商,您有什么事一会儿董事长出来我帮您转达。” “也没什么大事,你能不能让财务给我转300万块钱。” 于安雅抠着手指,尽量不惊动爸爸,虽然300万还不至于让爸爸为难,但她就是不想让爸爸知道这件事,想着她的项目赚钱了,立马把这笔钱补上,这只玉镯算是间接送给妈妈的礼物。 “300万?这么大数额的钱必须得董事长审批才行,否则...”对于安妮来说,这可是一笔巨款。 “你先给我,稍后我找我爸批”,于安雅提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救急要紧。 “很抱歉小姐,这是公司流程,我没办法逾越”,数额实在太大,她真的担不起责任。 “没事了。” 于安雅挂断电话,又拨了几个号码,每个人开头都很好,都很热情,一听到她要借钱,一个个都开始找理由找借口... 哎!朋友只有在你患难的时候才能看出来谁是真心的,如今看来,她一个朋友都没有。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难道真要被人起诉到法庭吗?她丢不起这个人啊。 “我可以帮你。”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门外突然响起,于安雅一听有人愿意帮她,立马开门。 结果,门刚一开,又被她迅速合上了,门外站着程风墨,陷她于此困境的仇人。 “根据《竞买协议书》规定,乙方不按约定支付拍卖标的价款,应承担违约责任和标的毁损、灭失的风险,乙方自愿放弃...” “行了行了,别念了,我知道我会被起诉还会赔偿违约金,有屁快放,开出你的条件。” 于安雅一把推开门,不耐烦的走出来。 程风墨双手插兜,手里无半分文件,他刚才的话全是临时想出来的。 “钱归你,东西归我。” “凭什么!” 于安雅一口回绝,既然想要为何不竞拍?她现在进退两难,狼狈不堪的处境全拜他所赐。 “凭这。” 程风墨掏出一张银行卡,亮在她面前。 “钱我会还你,换个条件。” 她有钱,不怕还不上,所以钱根本不能成为她放弃妈妈喜爱之物的条件。 “只有这个。” 程风墨举着银行卡定定的看着她,两人仿佛又回到了酒吧初遇时的模样,也是彼此互望,互不相让。 一分钟后。 “算你狠!” 于安雅败下阵来,一把抽走他手中的卡,最后让她放弃妈妈喜爱之物的恰恰也是钱,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多么的讽刺! 有了钱,交易很快顺利完成。 于安雅守诺,将拍品塞到他手里:“给!” 然后气呼呼的走了,走到半路,她又折回来。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为何她总有一种被涮了的感觉,虽然钱没损失,但拍品也没得到,不但没得到,还在中间为了拍品上蹿下跳,费劲心力,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两手空气和一场免费笑话。 “看在你当初拼力救程媛的份上,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告诉你那位朋友,下次再想耍什么花招,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客气了。” 程风墨说完,上了唐立开过来的车,柱子后面的人查清楚了,是一个酒保。 项奕给了他500块钱,让他去032号房传达一个消息,只要他们能把程媛留下,就奖励10万块钱,且报销三天的夜色账单,因此才有了那天混混拦路的事。 进一步调查发现这个项奕跟于安雅关系很好,应该只是想替朋友出头才由此安排,看在他们动机都还算纯良的份上,他不予计较,但绝不允许有下次。 第一卷 第9章 被涮了 “什么程媛?什么朋友?你说清楚!”于安雅追上去质问。 “这么说,你承认是故意的了?!”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另一个问题,可惜手刚拍上车窗,车里的人就说了句冰冷的:“开车。” 于安雅看着一溜烟跑走的宾利,大骂:“王八蛋!别让我再看见你!”顺手附送几个拳脚。 手包里一直安静的电话,此时响了声“叮咚”,于安雅掏出一看,气的头发都快冒火了:尊敬的用户您好,项奕于2018年06月14日15:38时向您尾号为3566的账户发起300万元的转账,请查收。 “东西都被人拿走了,还转个屁帐!” 于安雅气的直接关机,现在最不想听见手机响,更不想看见项奕两个字。 她这一生气,直接气来了“轰隆”的一声雷鸣。 原本艳阳高照的天,不知何时笼上了阴云,接着刮起了风,一场暴风雨眼见就要来临,于安雅快速跑进停车场钻进车里。 车的另一边,唐立开口道:“总裁,工人意外坠楼事故已处理完毕,尸体已被家属接回家乡安葬,按照司法程序赔付了43.769万元,出于人情,公司多给付了20万元,一共53.769万元。” 这就是酒吧那天程风墨后来抱着妹妹急走的原因。 程风墨点了点头,抚摸着手里的玉镯,眼睛深邃的看着前方,豆大的雨点开始“噼里啪啦”砸着车窗。 “去墓园。” 他突然开口道,紧接着低下头,视线焦着在玉镯上:这个东西是我在酒店checkin时一位小姐给我的,她来的很匆忙,开始说Tenthousanddollars,我觉得太贵了,最后Onethousanddollars给我了,长的很美丽,东方人,她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东方姑娘。 根据约翰的描述,程风墨只知道姑姑在美国出现过,而且过的很不好,可以说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否则断不会将奶奶留给她的唯一信物都贱卖了。 黑色的宾利划过雨幕,一路开向墓园。 暴雨来的很猛,下的很急,不一会儿,地上就积满了雨水。 于安雅开着车行驶在雨幕里,一到下雨天,她的心情就不好,今天尤其不好,被人耍了,玉镯又没拍到,因为钱又间接失去了几个朋友,心情很低落很压抑,很想找人倾诉一番。 车子路过一个花店,店员正在抢救雨水的花,于安雅视线里划过一抹蓝色,脚下一个急刹,倒回来:“一束蓝色风信子,谢谢。” 蓝色风信子花语:生命。 手里捧着蓝色风信子,于安雅打着把黑伞,一步一步拾级而上,来到哥哥的墓碑前。 墓碑上的哥哥,依旧年轻,依旧帅气逼人,依旧爱笑。 “哥,我带来了你最喜欢的花。” 于安雅将花放到墓碑前,顺势蹲下来。 “今年,我出国了,一月份走的,连春节都没陪爸妈过,很不孝是不是,我也知道我不孝,什么事都没为他们做,也不能帮他们减轻负担,反而净惹他们生气,要是你在的话,他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于安雅笑着抬起头,眼角闪烁着晶莹。 “前天我回来,发现妈妈的抑郁症好了很多,这件事我没敢告诉你,自从你走后,妈妈得了抑郁症,严重的时候自杀过几次,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前天晚上她主动跟我说,她喜欢一只镯子,让我帮她拍下来,你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有多高兴吗,这是八年来,妈妈第一次开口说她喜欢一样东西,她的世界终于不再是了无生机的灰暗,她开始恢复生机有追求了。” “我开心的一夜没睡,我多想把她喜欢的东西,完整漂亮的送到她面前,让她开心让她高兴,可是...我连这么件小事都做不到,我好怕回家看到她失落的眼神,更怕她会再次缩进那片灰暗的壳里,哥哥,我该怎么办,好希望死掉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也许他们会比现在快乐...” 于安雅满脸泪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将手里的伞一松,整个人趴在墓碑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暴雨肆虐着整个墓园。 “当啷。” 忽然一声脆响在她的右前方响起,于安雅抽泣着微微抬头。 一只嵌着血丝的玉镯出现在她眼前,模样跟画册里的很像,她拾起玉镯,端看了一下,真的一模一样,谁放在这儿的?扭头寻找... 一把黑伞,一身黑西装,一个体型峻拔的男人正一级一级的下着台阶,放眼望去,整个暴雨肆虐的墓园除了他俩,再无一个人影。 “等一下!” 于安雅拿起镯子追上去。 “你的镯子掉了。” 虽然她很想要这只镯子,但毕竟不是自己的,所以她要还完后,再光明正大的跟对方要。 黑伞下,男人一头黑发微湿,眼睛深邃,鼻梁高挺,嘴唇红而薄,整个脸部线条如刀削般立体,尤其习惯性皱在一起的两只眉毛和冷冽的气质,都那么似曾相识。 “又是你。” 于安雅气,为什么每次这个男人出现,都会有不好的的事情发生。 “彼此。” 程风墨绕过她往前走,他也觉得这个女人出现在他眼前的频率实在太高了,他正在跟奶奶说着话,一个女人开始在旁边絮絮叨叨,接着哭哭啼啼,最后直接大哭了起来,清净没了,他也没了说的心情。 为了防止她打扰到奶奶,他将玉镯放过去,希望有了镯子她能够闭嘴。 没想到,又是她... “这只玉镯你不要了?” 于安雅追上他,将玉镯举到他面前,虽然不想看到他,但很想要这只玉镯。 “给我。” 程风墨后悔了,原本想让她闭嘴给这个世界一个安静,现在...她吵的他头疼。 “想的美!”于安雅一把背过手。 “这个东西,你开个价吧。” 她很真诚,尽管语气不好,实在不能怪她,任谁三翻四次遇到同一个让自己倒霉的人,心情都不会太好。 程风墨看向她,是不是他说了价钱,她就可以闭嘴? “一千万。” 他的声音不大,但听在于安雅耳朵里不啻于一道惊雷。 “你在说一遍,一千万?!” 第一卷 第10章 意外救了他 她听错了吧?还是说这个人脑子有毛病,想钱想疯了?别说她知道这个镯子的价钱,就是不知道,她也不是白痴啊! “不是让我开价吗。” 程风墨说的坦荡,话里的意思是,不是有钱吗?不是有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吗?给钱吧。 “让你开价,是让你开个合理的价,谁让你漫天要价的,还一千万,你怎么不去抢劫啊,切!” 于安雅翻白眼,简直太过分了。 “两千万。” “有病啊!” 于安雅直接跳脚了,要不是妈妈喜欢这只玉镯,白送她都不要,还两千万,做梦比较快点。 “要?还是不要?” 程风墨一点都不想多费口舌。 “要,当然要了,你重新说个价,说个实在价。”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脑子却是个bug。 “机会用完了。” 程风墨说完,一把擒住于安雅的肩,于安雅知道他有两下子,自己不是对手,硬碰硬肯定讨不到便宜,情急之下,她大喊了一声:“再不放手,我就把这玉镯摔了!” 这句话果然有效,于安雅急速后退的身子停住了,肩上的手也松开了,打蛇打七寸,要想快速制服敌人,就要一招戳中他的要害。 “摔。” 程风墨一个字,让于安雅当场石化了。 摔?what?摔了这玉镯?摔了这550万?呵呵,脑子当真有病。 “摔!!!” 头顶忽然一声爆喝,于安雅吓了一跳,接着她的手臂一痛,手里的玉镯被人抢了去。 程风墨举着玉镯就要狠掷下去,千钧一发之际,于安雅连忙喊道:“一千万!就一千万!” “成交。” 程风墨放下胳膊淡淡的说道,他本就没打算真摔,只不过用这一招来吓吓她,一来灭灭她的威风,二来测试一下她对玉镯的真心,奶奶说过这玉镯有灵性,它会自己寻觅主人,一旦寻到不必强留,要成全他们的缘分,现在看来...找到了。 于安雅吁了口气,扑腾扑腾的心总算落了地,她看着玉镯里的那一丝丝血色,感觉自己也挺魔性的,明明不是自己的东西,却让自己妥协来挽救对方的东西。 呵呵,又一次赤裸裸的讽刺,遇到他果然没好事,这句话快成真理了。 “不过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只有250万,剩下的我分期付款。” 若是他连这个也不同意,那只能对不起妈妈了,玉镯他摔了吧。 “立字据。” 程风墨面无表情,商海的尔虞我诈让他明白,君子一诺早已是过去式,现在是白纸黑字时代,有时白纸黑字也不一定具有法律效力。。 “没带纸笔。” 神经病啊,谁出门带纸笔,于安雅环住胳膊,好在今天衣服里面穿了件打底衫,不然这会儿跟赤裸也没区别了。 程风墨将玉镯挂到伞把上,从西服内里掏出一只笔和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他喜欢画画,看到喜欢的事物会习惯性的画下来,这曾是他的梦想,开一间画室,徜徉在线条里,只画他喜欢的,只做他热爱的。 于安雅在看到他拿出来的东西后,瞬间石化了,他真的...不正常。 好不容易按下震惊,接受了他不正常的事实,结果刚开头就犯难了。 今欠... “喂!你叫什么名字?”债主的名字总要写啊。 “...程风墨。” 半饷之后,程风墨才淡淡开口,多久没说过自己的名字了?总听到“程总,总裁”仿佛所有人都认识他,而无需他自己开口,时间一长他就快忘了向别人介绍自己时的那份喜悦。 “哪个程?哪个风?哪个墨?” 于安雅蹲在地上,手包上垫着本子,介绍自己不会一下子说清楚啊,说了跟没说一样,她还是不能写。 程风墨陷在回忆里的神情立马收拢,他扫了眼膝下的于安雅,将伞把上的玉镯取下放到她旁边,然后迈开长腿走了。 于安雅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对方出声,她把笔一拍:“你聋了?!” 回头一看,身后空空如也,左右环视了一下,目光定在前面正下台阶的男人身上。 “欠条还没写完呢。”走什么走,哎呀,真烦人,就不能等她写完再走吗,视线盯着前面的人,于安雅猛然一起,笔本全掉在地上,弯腰不耐烦的去捡,视线却被旁边的东西吸引。 ?玉镯? 它不是挂在他的伞把上吗?怎么出现在这儿? 于安雅捡起玉镯,看了看远走的背影,难道是...给她了?欠条...不写了? ....是这样吗? “你什么意思啊?” 于安雅弄不清对方的心思,拿起玉镯,胳膊夹住纸笔压在胸口,急步追了上去。 结果,还没等她追上去,前方高挺的背影忽然没有任何预兆的倒下了。 于安雅被吓了一跳,脚步一顿,接着更快的冲下去。 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这个人要是出点什么事,她不成最大嫌疑人了?她可不能做冤死鬼。 快速跑到程风墨身边,于安雅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塞进手包,上去就拍他的脸:“你怎么了?!喂!醒醒。” 连续拍了五六下,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左边俊美的脸颊被她拍的通红一片。 于安雅见这么刻意用力的拍打都没醒,心下有些慌,该不会是死了吧?听说有些人会突然死亡,什么心脏病啊,脑溢血啊...突发性死亡很高的,该不会...被她倒霉的碰上了吧,天呐!就说这个男人是她的灾星,连死都不放过她。 手指颤微探上鼻息,一股热气喷在她手指上,谢天谢地他没死,于安雅稍稍放心,急忙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结果手机掏出来一看,湿哒哒的往下滴水,屏幕一片黑,半点启动不了。 她的手机不能用了,她又掏程风墨的,可掏了半天,全身都摸遍了,也没发现手机的影子。 “你这个变态是不是现代人啊?出门不带手机?脑子不正常就算了,连常识都没有。” 于安雅一个劲的埋怨,也不管说出来的话是否逻辑通顺。 无计可施的她蹲在原地思索了五秒,五秒后,她把贴在脸颊上的湿发用力向后一甩,手包往程风墨西装口袋里一塞,纤纤玉臂一只揽着他的脖子,一只拽他的胳膊,然后卯足劲大喊了一声:“起!” 程风墨被她生生拽了起来,学武的女生有力量,待程风墨一起,于安雅快速将他的两只胳膊拉到身前,后背弯起顶上他的胸口,嘴里呼了两个深呼吸,再次大喝:“起!!” 细弱的双腿抖如筛糠的努力站起,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憋成酱紫色,不盈一握的腰身向后死死拱起,托起背上如山一样的男人,艰难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