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第一章 雨夜里的绑架 大雨在深秋的夜里滂沱而下,像是要把整个城市淹没。 冷雨拍打在迟欢的脸上,她无法躲闪,因为此时她正被捆绑住双手,蒙住眼睛,扔在废弃街道角落里。 “啪!”一个耳光挟着不轻的力道落在迟欢脸上。她的头被打偏到一边,耳朵里马上出现折磨人的嗡嗡声。 还不容她反应过来接连又挨了几下,可能施暴人恨极,抑或力气不够,体力不支,后面几下也没有瞄准脸,在脖子,耳朵,甚至鼻子上都打了一下。 迟欢马上就觉得一股腥热味道充满了口腔,呛得她咳嗽起来。 “装什么装,不会有人来救你!今天晚上你就和这里的十几个流浪汉共度良宵吧!”一个很稚嫩,但却无比恶毒的声音传来。 “咳,咳,洛童童,你这么害自己的嫂子,就不怕遭报应?”迟欢费力质问着。 “你算什么嫂子,不过是我哥签个字的事情!经过今天晚上,明天一大早你被十几个流浪汉轮的视频就会传到我哥手机上,他还会要你吗?” 那个童音语调极冷,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就不怕我不再给你输血?”迟欢想起来自己依然有可以挟制她的武器。 “呵,如果你老老实实作一个血库,不想借此要挟我哥娶你,你也不会落在今天这步田地。告诉你,我早就不需要输血了,我每个月要你600CC的血,就是为了倒进下水道听个响!我要让你这个歹毒的女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流干……” 忽然,远处响起了汽车的引擎声…… 迟欢顾不上其他,放声大喊:“救命!救命!” 尖锐的刹车声过后,有混乱的脚步声向这边跑过来。 “庭桢,我在这里!”迟欢虽然被蒙着眼睛,但却根据声音把身体转身有脚步声的方向:“快来救我!” 在她不遗余力的求救声中,果然有人跑向了这里,然而紧接着有人被抱起来,一个焦急的男声响起:“童童,你怎么也在这里?这么大的雨,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洛童童瑟瑟发抖说:“是嫂子,看我都二十岁了晚上也没有出来玩过,就说要带我来酒吧玩……谁知道……” 正文 第2章 第二章 我的电话,他不会接 没等镇童童话音落地,忍无可忍的迟欢就喊起来:“我没有!我也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洛庭桢就不耐烦的对身边的保镖说:“去把她解开,再送回家。我现在要带童童去医院检查,这么冷的天,她根本受不了。” 当保镖把蒙在迟欢眼睛上的黑布拿开之后,她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高大的男人抱着洛童童飞奔向兰博的背影。 与刚才满怀期待呼救不同,再看到这一幕后,迟欢忽然变得异常沉默。 她的身体因为长时间被绳索束缚与冷雨浇淋已麻木僵硬,保镖架起她来时不小心碰着她刚才挨打的地方,她都咬紧了嘴唇不发出一声,好像真的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僵硬木偶。 直到被塞进车里,对面的兰博发动,车灯耀起,才把她眼中泪水映得无处遁形。 然而只这么一瞬闪耀过后,兰博就飞驰而去。 此时保镖从驾驶座上回过头问:“太太,您……看是先回家,还是去医院给您处理下伤口?” 在雨里被推来搡去好几下,迟欢的胳膊与腿上都留着黑紫色的划痕,被雨水一泡伤口更显狰狞。 连保镖都发现的事情,自己的丈夫连问都没有问过一句,也是,他连绳子都懒得给自己解开…… 这么想着,迟欢忽然觉得释然了,只是脸上早已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流成了一片。 “回家吧。”她淡淡的开口。 被送回家的迟欢在半夜发起高烧。 管家给洛庭桢打了半天电话也没有接,只好叫了120。 在急救人员进屋用担架招迟欢时,她睁开了眼。 管家有些愧疚的说:“太太,对不起,我打了半天先生的电话,也没有接通……” “不怪你。”迟欢的嘴唇被过高体温烘烤得干裂起皮:“你用我的手机打电话,他是不会接的。” 管家猛然紧缩一下眉头,握住迟欢的手道:“太太,不管怎么说您都要保重身体,有了身体才有将来。” 正文 第3章 第三章 孩子,对不起 容不得她们主仆多说,急救人员就把迟欢推进去,关上车门,快速离开。 被送到医院的迟欢已经失去了意识,等到她稍微退了点烧,可以费力的睁开一点眼皮时,就看到高大英俊的洛庭桢站在床边与医生交谈着。 “洛太太现在的身体不能再给别人输血,用为刚怀孕的孕妇,失血会对胎儿造成很大的伤害。”医生似乎在据理力争。 迟欢躺在床上不动,可是早就被伤得满是疤痕的心头忽然聚起一口热气。 这是真的?她在一直贫血的情况下还能怀孕? 然而她的这点欣喜,还没有传递到眼角眉梢,就听到洛庭桢冷冷的说:“谁说我决定和她要孩子了?” “童童的治疗正在关键阶段,昨天受了惊吓,血压与心跳都不稳定,正需要迟欢给她输血治病,根本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怀孕。” 医生诧异的怔愣一瞬,还要争取:“洛太太属于多囊卵巢,是很难受孕的体质,她现在怀上孩子,孩子一切体征都很正常,打掉就太可惜了……” “行了,你不用说了,尊重我的意见,打掉!”洛庭桢斩钉截铁的一挥手,医生的话戛然而止。 泪水从迟欢的眼角奔涌而出,但是她却根本无法反驳。 当初因为她的熊猫血型与洛童童匹配,洛庭桢不止一次上门肯求她为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输血。 洛童童患有可怕的遗传病,长到七八岁身体就停止了生长,而且造血机能也障碍,只能靠迟欢每个月的输血来维持生命。 与洛庭桢从小就认识,并且一直爱慕他却从没有机会靠近的迟欢,一时鬼迷心窍,以自己能输血为要挟,让洛庭桢答应娶她。 洛庭桢为了挽救洛童童的生命答应了迟欢的要求,然而在婚礼之前洛庭桢也让迟欢签下了一个条款众多的协议,其中第一条就是他们两个不管婚姻维系多少时间,都不能要孩子。 所以,此时此刻就算迟欢心如刀绞,她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她死死咬着嘴唇,牙齿落下之处已经渗出丝丝血迹,而这种疼,不及此时她心里痛苦的千分之一。 孩子,对不起…… 正文 第4章 第四章 听说胎儿的干细胞有用 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看起来只有八九岁,实际已经二十岁的洛童童挂着吊瓶虚弱的走了进来。 “哥,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不要管我的病了,反正也治不好了,还要不断的拖累别人。” 此时洛童童楚楚可怜,眼睛里闪着无辜内疚的光芒,完全就是一个被病魔折磨的可怜小女孩。 洛庭桢声音马上温和起来:“童童,你虽然不是我的亲妹妹,可是自母亲领养你的那一天起,你就我们洛家的一份子。不管有多难,可能性有多小,我都要把你治好。” 洛童童睁着晶亮的大眼睛,像是毫无心机的说:“哥哥,这是你和嫂子的第一个孩子,你们还是……” “别说了!”洛庭桢急切的走过去,扶住洛童童的肩膀:“我已经决定了!” “哥,如果你真的不要这个孩子,那么能不能让我的主治医生试一种新疗法,听说胎儿身上的干细胞对我的病很有用……” 此时躺在床上的迟欢觉得血都在往头顶上涌,全身上下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深深的刺穿。这个外表永远像一个纯真小女孩的洛童童,内心真是无法形容的恶毒。 接下来的对话,迟欢都没有往下听,她只是握紧放在身侧的拳头,越来越紧,直至指尖深深陷入掌心,皮肤溃破,血肉模糊…… 经过医生及时救治迟欢身上外伤已经没有大碍,雨夜里感染的风寒也都好得差不多了。不知是出于人道,还是最终良心发现,在迟欢治疗期间,洛庭桢一次也没有提起流产的事情。他的这种态度,让迟欢冰冷的心稍稍烘起了一丝暖意? 难道在认真权衡之后,洛庭桢真的良知未泯? 正文 第5章 第五章 爱惨了他,才会被他害得这么惨! 这天晚上从外面散步回来,迟欢一推开门,发现洛庭桢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书,屋里只开了一盏流淌着浅浅桔色的壁灯。 灯光柔和温暖,剪出男人沉静阅读时英俊儒雅的面庞,一副贵公子的矜冷之气扑面而来。 迟欢扶着门把手,停下了脚步,心脏再一次没有出息的狂跳了几下。 是啊,就算见识过他对自己最残酷最冷漠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对他动心。 迟欢啊迟欢,你辈子就是爱惨了他,才会被他害得这么惨! 警告过自己之后,她迈步往里走,察觉到响声的洛庭桢抬起头,一双湛黑狭长的眸子望过来,迟欢又不由自主的站住。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洛庭桢从椅子上站起来,难得的把他平时冷硬之气收敛起来:“根据你的身体情况,流产手术安排在后天上午,你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个字。” 说着,他就从桌上拿了一份文件递到迟欢面前。 迟欢的瞳眸骤然紧缩,呵呵,果然与这个男人有关的所有温情片刻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觉! 她有些颤抖的伸手接过这份文件,真想把这几张纸立刻撕碎扔到洛庭桢那张英俊到颠倒众生的脸上! 但她极力控制住自己没有这么做,只是气定神闲的对洛庭桢说:“让我同意手术没问题,但我有个要求。” 洛庭桢好不容易收起来冷厉有慢慢决堤的趋势:“迟欢,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要求你来履行义务。” “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流产的义务!”迟欢吐字清晰的说:“婚前协议规定我们之间不能有孩子,但并没有规定有了孩子责任是哪一方的。你让我怀孕是你的错,至于我流不流产是我的自由!” 洛庭桢黑色短发下的俊颜绷得越来越紧,薄唇微动,像是用了最大的力气强忍住了心里的不适:“你说吧,有什么条件,只要我办得到都答应你。” 迟欢绷紧了嘴唇,心被扯得一下疼过一下,呵,为了弄死自己的孩子,这个男人也是不遗余力呢。 过了好一会,迟欢才能平静的开口:“只要你能把结婚那天当着所有人说的誓言再说一次,我就考虑你的建议!” 正文 第6章 第六章 快点签字! 洛庭桢墨黑的眼底已经隐隐有怒火在跳动:“你不要太过份!” 迟欢有些凄凉的扯了下唇:“这有什么过份?我和你是合法夫妻,婚礼也是宾客满堂,名正言顺,让你再说一次有什么不可以?” 洛庭桢握紧了拳,锐利的目光似乎要把眼前这张白得几乎透明的小脸烧出两个洞。 可是迟欢一点也没有让步的意思。 片刻之后,洛庭桢拧紧了眉毛,缓缓的,一字一顿的说:“今天我娶迟欢为妻,将来不管贫穷还是富贵,我都视她如珍宝,爱护她,照顾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迟欢没有想到,打心底厌恶自己的洛庭桢为了妹妹真的能把结婚时的誓言再说一次。 虽然都是谎言,可是现在听起来依然字字句句直击迟欢的心扉,眼中再一次不争气的雾气迷蒙起来。 洛庭桢本打算敷衍的念几句,可是这些誓言毕竟他这一生也只对迟欢说过,当时的情景不由自主就如潮水般涌到了眼前…… 当年的迟欢一如此时此刻一样泣不成声,只是那时的她脸上全是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憧憬,而现在更多的是苍白憔悴以及满目哀伤…… 自己真的很过份吗? 洛庭桢脑海里忽然就冒出了这个问题,他闭了下眼,努力让自己忽视这个问题。 娶她固然是合乎法律,可是却是被她以给洛童童输血相要挟才有的结果。所以婚后的种种都是以输血为前提进行的,并不算背信弃义。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可是洛庭桢的耳边却意外的响起了结婚时宾客们起哄的声音:“这么漂亮的新娘,快吻她,快吻……” 像是被脑海里的这些声音鼓动,洛庭桢俯下身很快速的吻了一下迟欢,就像结婚当天他做的一样。 然而迟欢的嘴唇却比那天冷了许多…… 洛庭桢的这个举动,完全出乎了迟欢的预料,她下意识的护住了腹部,鼻腔里全是洛庭桢特有的浓烈又干燥的男性气息,让人着迷又眩晕。 短暂的失神之后,迟欢被更大的悲凉淹没,为了他妹妹,为了让自己流产,他也算是屈尊降贵了。 迟欢定定站在那里,不悲不喜的样子让洛庭桢有点尴尬。他摸了下鼻子,冷着脸看也不看迟欢一眼:“你的要求都达到了,快点签字吧!” 正文 第7章 第七章 没必要手下留情 迟欢此时冷静的过分,被泪水洗过的眼睛黑白分明:“可以!你先扶我上床,我把手术同意书再看一遍!” 洛庭桢破天荒的没有和她怄气,体贴的服着她往病床走去…… 此时此刻,病房门外,青白的走廊灯下,一个瘦小的身影定定站着一动不动。 听着屋里的动静,洛童童脸上渗出丝丝阴狠的冷笑。 什么亲情,什么兄妹之情,都抵不上屋子里那个女人的三言两语! 迟欢,你既然这么不识好歹,也没有必要对你手下留情! 夜半,躺在病床上的迟欢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那份手术同意书也因为纂在手里时间过长,早变得皱皱巴巴。 就算这样,在签字那一栏里依然是空白一片。 迟欢清瘦的小脸蒙着一层月光,倔强又坚定。 不管洛庭桢怎么低声下气,她都不可能把自己孩子的生命拱手相让,更何况她还无比清楚这所有的一切都洛童童的阴谋。 这个胎儿与自己的血一样,对于洛童童的病都没有实际意义,只是满足了她变态的报复欲。 既然想得这么清楚,迟欢再也不能躺在病房里坐以待毙! 天亮之后,谁知道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迟欢连衣物都不敢收拾,只身出了病房。 空荡荡的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迟欢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可是现在也容不得她多想了。 去哪里也比呆在这里强! 她一边快步走着,一边东张西望,生怕自己的行踪会被夜里值班的护士发现。 下楼的时候,迟欢选择了走楼梯,还是一个人都没有碰到。 谢天谢地,迟欢在心里默默念着,求老天爷可怜要怜我们娘俩…… 前面就是出口,她激动的飞奔过去,忽然,眼前一黑,头被什么东西给罩住了! 迟欢刚想呼救,后脑一阵剧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洛庭桢到迟欢病房取手术同意书,却发现人不见了。 明白自己被骗的洛庭桢十分生气,动用了洛氏集团的所有力量,甚至不惜重金请出城中黑白两道的人帮自己找迟欢。 所有迟欢可能去的地方他都找过,一无所获。 正文 第8章 第八章 扔进汽车尾气实验室 二十四小时过去了,洛庭桢从一开始的震怒,渐渐变得不安起来——一个消瘦的孕妇,能去哪里呢? 就算她要逃,也不可能一点踪迹都没有的从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溜走! 她是藏起来了,还是已经遇害了…… 后面的这个认知让洛庭桢更加焦燥不安。 这时一个警察局的朋友打来电话,说接到报案,在城里最大汽车制造厂的尾汽实验室里发现了一个被堵住嘴绑起来的女人,被人发现时已经被高浓度尾气熏了超过一天一夜,陷入深度昏迷,现在被送往医院。 洛庭桢的手几乎要颤抖的拿不住手机,秘书程岩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总裁,您先不要担心,也许不是夫人呢!” 洛庭桢一听到“夫人”这两个字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用力的推开程岩:“谁在乎她?我们是这家汽车制造厂的大股东,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收场?”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往办公室外面走,一边走一边吩咐等在外面的司机:“去市医院!” 程岩望着被狠狠摔上的门,怔怔的想,既然担心公司无法收场,为什么要直奔医院?丈夫担心妻子还要遮遮掩掩,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赶往医院的路上,洛庭桢面沉似水,修长的手指不断敲击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前排的司机,,虽然不敢吭声,可是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冷汗。 给总裁开了这么久的车,从没有看到他像今天这样紧张过,难道公司真的出大事了? 来到医院,虽然洛庭桢只是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看了一眼,但已经认出躺在床上全身插着管子的人就是迟欢。 洛庭桢闷声不发,一拳砸到了玻璃门上。 他此时内心早就翻江倒海,这个女人不是不愿流产逃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尾气实验室里,那个地方是随便进去的吗? 迟欢你真是一个大麻烦,大累赘,只会把一切搅得鸡犬不宁! 医生毕竟是见惯生死,他走上前说:“洛先生,你太太的吸入太多有毒气体,肺部受到很大的伤害,但所幸送来及时,生命暂时没有危险。” 洛庭桢英俊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格外狰狞:“她一个贫血的孕妇,怎么会出现十公里之外的汽车工厂,你们医院夜班是怎么值勤的?” 正文 第9章 第九章 洛庭桢,你太狠毒 医生被问得哑口无言,过了一会才说:“我们这里的监控录像里显示,洛太太是自己走出病房的,这个……我们也管不了啊!” 洛庭桢像是被人一下子点醒,马上转身对司机说:“去尾气实验室,我倒要看看,是谁把她送到了那个鬼地方!” 迟欢是在浑身的疼痛中醒来的,此时她已离开了重症监护室,住进了高级病房。 还没等她完全清醒,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身穿白色纱裙,红色小皮鞋的洛童童捧着一个精美的糖果盒子走了进来。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讨医生护士的欢心,一个人畜无害“小女孩”,还体弱多病,谁能不多关心几句呢? 迟欢一见是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比见了鬼反应还大。 她强迫自己扶着床边从起来,警惕着看洛童童,并随手从桌子上的果盘里取出一支叉子握在手里。 别看洛童童柔弱无力,可是比那些大人更加可怕,这一点迟欢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给你的礼物还没有拿出来,你就取出餐具,真是迫不及待呀!”洛童童笑嘻嘻的走到病床前,悠然的打开子手里的糖果盒子:“嫂子,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迟欢下意识的往盒子里看去,只见里面有一个密封的玻璃瓶,瓶子里用透明液体泡着一块暗红色不规则东西…… “这是什么?”迟欢莫名感到一阵恶心,她把头扭到一边:“你快把它拿开!” “嫂子,这怎么能拿开?这可是你日思夜想的东西,你肚子里的孩子呀!”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迟欢禁不住浑身颤抖:“你说什么?胡说!” “你都在尾气实验室里熏了那么久,吸入的毒素是常人的几百倍,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敢要这个孩子吗?再说,就算你要,我哥也不能冒这个风险!” 洛童童盯着眼前痛不欲生的迟欢,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个答案对于迟欢并不意外,毕竟之前为了让她流产洛庭桢已经做了不懈的努力,可是让她受不了的是,为什么不在她清醒的时候做,为什么都不通知她一声?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哥?你的婚姻不也是自己强迫别人得来的吗?再说,你也不想想,作为你的丈夫,他如果不这么做,能让你顺顺利利的流产吗?”洛童童把她的想法一眼看穿。 迟欢脸色惨白,是啊,有些事情她不想承认,可是事实却摆在眼前。 她不肯签手术同意书,作为丈夫又不能把她绑到手术台上。但如果让她昏迷,让她身体受伤害,那么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医生当然就会把流产决定权交到丈夫手上。 “洛庭桢,你太狠毒了!”迟欢的声音被尾汽熏得粗砾如砂纸:“你竟然这么害我!” “要不说你傻呢!”洛童童嗤笑着:“本来要你流产这件事情我想亲自做的,没想到我哥想得比我周道。既然这样,我也来助一把力,让我这个未出生的侄子早点投胎!” 迟欢猛然抬头,眼中的泪水被绝望的甩出来:“你要干什么?” 正文 第10章 第十章 别手软,最好一下刺死我! 洛童童笑而不言,径直走到病房里摆着的观赏水族箱里,打开瓶盖,把瓶子里的胚胎直接倒进了水里。 水族箱里的鱼也不知被饿了多久,马上就簇拥过来撕扯着吃开了…… 迟欢没有想到眼前竟然会出现这么惨绝人寰的一幕,她大叫一声想要扑过去,可是身体太虚弱直接跌到床下。 洛童童消瘦小脸上带着无比残酷的冷笑,走到迟欢面前,蹲下身子,抓住了迟欢拿着叉子的手。 “你说,我要是现在把这叉子刺进你的眼睛里,会不会被人认为是你自己不小心弄的?” 迟欢的心已经痛得麻木了,她倒真希望这么做:“既然这样,快动手啊!别手软,最好一下子刺死我!” 洛童童最仇恨的人就是迟欢,她不想让迟欢有任何一件事情称心如意,于是她当即改变了主意,握着迟欢的手朝自己腹部刺去! 叉子头没入洛童童的皮肤,丝丝血迹从她雪白裙子里渗出来……迟欢还来不及反应,耳边就传来带着童音凄厉的呼救:“杀人啦,救命呀!” 门口等着的保镖与护士冲了进来,一眼就看到表情有些茫然的迟欢手握着叉子刺进了洛童童的腹部! 脸色苍白的洛童童双目紧闭,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大家都一窝蜂的冲向洛童童,焦急的说:“洛小姐,洛小姐……快快送急救室!” 洛庭桢带着一腔怒火来到汽车厂本想调查是哪一个环节出了纰漏,能让人把迟欢送进尾汽实验室。 本来这是一个很快就可以结束的事情,但是他没有想到,此时汽车厂那里已经被媒体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作为这个工厂的最大股东,洛庭桢的到来瞬间引爆了媒体热情。他刚下车,记者就举着“长枪短炮”挤到眼前。 为了公司形象,洛庭桢不得不压下心中翻涌的怒气,耐下性子和这些媒体周旋,晚上还要请记者们吃饭,费了一通功夫这才算把事态压下去。 否则,第二天满城的报纸上都会是汽车尾气实验室出现重大事故的新闻报道。 因为应酬多喝了一点酒,洛庭桢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早上九点多,他一睁眼就给程岩打电话让他派车过来,洛庭桢要去医院看看。 程岩在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然后说:“洛总,您不必去医院了,夫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洛庭桢剑眉不满的拢起,狭长幽深瞳眸里怒波翻涌:“怎么,她又逃走了?也不看看她现在是什么身体状况,还折腾得起吗?” “不是的,夫人并没有逃走,是被警察带走的,因为故意伤害罪!”程岩费力的说完这些,就听到电话那头是挂断的盲音。 程岩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手机,洛总怎么没有问一声洛小姐的情况呢?这也太不像他了吧,难道昨天晚上喝的酒劲还没有过? 洛庭桢自己开车去了警察局,办案警察十分客气的和他解释了当时的情况,并说出是医院报的警,他们也是秉公处理。如果调查完只是一场误会,当然会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