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撕裂身体的痛 “把腿张开,别乱动。”  沈若萱躺在妇产科检查床上,护士一双冷漠的眸子扫了眼她,继续做着消毒工作。   感觉下身一凉,她紧张的想要并拢双腿,看着医生带着一次性手套走过来,她呼吸越来越急促......   没想到生孩子是这么的恐怖。   “宫缩的时候,会有点痛,忍忍就过去了。”医生凉凉的说着。   阵痛像抽筋剥骨般袭来,沈若萱咬紧唇,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躺在这里,忍受这样的酷刑了。   “啊——”   当医生的手伸进她体内做内检的时候,她还是忍受不住叫了出来。   “乱叫什么,还没进产房呢,力气用光了,待会生的时候怎么办?”   医生用力按了按,这才将手退了出来,“才开三指半,何况你这又是头胎,早着很!”   “好疼......”   沈若萱小脸苍白,宫缩像浪潮,一阵高过一阵,她双手紧攥成拳,牙齿都快咬掉了。   “这才第一产程就受不了,那和男人上床的时候,怎么只顾着爽,不想着疼呢?”   因为是贵族私人医院,她一个人生孩子,没有半个家属陪伴,而且还未婚先孕,医生讽刺的丢下一句,便没有再理她。   沈若萱难堪的提起裤子,从检查床上下来,捂着肚子回到病房,脸上几乎没有血色。   走廊很安静,没有多少产妇,倒是多了几个西装笔挺戴着墨镜的男人,守在两旁。   她自嘲的笑了笑,或许哪个少奶奶正好也在今天生孩子,所以保护措施才会做的如此周全。   只是,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十几个小时后。   沈若萱已经痛到虚脱,她甚至萌生过寻死的念头,天花板上的灯光,在眼前晃来晃去。   护士将她推到了另一张病床上,轮子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孕妇羊水破了,马上进产房……”   沈若萱神志恍惚不清,感觉下身越来越胀,耳边只有医生和助产师的声音响起:   “放轻松,生孩子其实和母鸡下个蛋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好了。”   “……”   “你的宫口已经全开了,来,听我的指令,深呼吸,对,吸气,憋住气,使力。”   “啊……我受不了了。”沈若萱死死抓着扶手,虚汗淋漓,全身像是被撕裂般,劈成了两半。   “都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难道你要放弃吗?这个时候剖腹产,白白挨一刀,还要受两遍痛!”   “给我剖吧。”沈若萱咬破了唇,护士在她嘴里塞了块毛巾,怕她咬到自己的舌头。   因为胎头较高,她不会用力,产程过长,怕孩子缺氧,所以医生迅速顺转剖了。   打完麻醉,她就彻底晕了过去。   -   “慕少,是个男孩。”   手术结束,医生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儿走出产房,递到一身军装的男人面前。   旁边的士兵连忙把孩子接了过去,哭啼声让这沉闷的气氛变得有些特殊。   “不必让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男人看了襁褓中的孩子一眼,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笔挺的军装,衬得他越发高大优雅,浑身透着成熟稳重。   他说话的瞬间,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周围瞬间都安静了。   随后,男人看了眼产房的方向,冷漠无情的转身直接离开。   *   沈若萱醒来一个人躺在孤零零的病房里,天已经全黑,还下起了毛毛细雨,入目是刺眼的白色。   宝宝......   她下意识摸向腹部,那里平坦一片,还挂着阵痛棒。   忍着刀口的疼痛,她想要坐起来,病房的门恰好打开,医生穿着一身白大褂,走了进来。   “醒了?检查下伤口,下面流血多不多?”   沈若萱无暇顾及这些,焦急的问道:“我的孩子呢……”   “沈小姐,请你冷静点,我正是要跟你说这件事,孩子生下来因为缺氧,已经死了,现在放到了太平间里,我们医院会给你一笔赔偿。”   “这不可能!你骗我的对不对,之前检查还好好的,宝宝很健康,怎么会死呢?”   她宁愿相信这是家黑医院,趁她昏迷把孩子调包了,也不愿意相信死胎这个事实!   “很遗憾,孩子剖出来就没有了生命体征,因为你产程时间过长,导致胎儿缺氧,问题出在你自己身上。”   医生残酷无情的话语,仿佛把沈若萱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她强撑着坐了起来,瞬间撕裂了伤口,腹部像刀割一样,疼痛无比。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十月怀胎的孩子,连长什么模样,她都不知道,却从此天人永隔。   “别伤心了,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现在养好身体要紧,否则落下月子病,就麻烦了!”   医生看她悲伤欲绝的模样,不禁有些同情,善意的劝告了一句,从口袋里掏出了张支票,放在床头,做完检查,便转身出去了。   这是那个男人买断孩子抚养权的补偿,她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   沈若萱看了眼上面的金额,恰好五百万,而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及时雨,父亲的治疗费用,总算有着落了。   或许这是天意吧...... 正文 第2章 试镜前潜规则 四年后。  深夜,临海市私人会所。   门口停着数不清的豪车,楼上一间vip包厢里,茶几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酒瓶,和精致的奥地利水晶烟灰缸,里面堆满了烟头。   沈若萱站在门口,被经济人一把推了进去,顿时刺鼻的烟味呛的她咳嗽了起来。   “若萱,今晚陪好几位投资人和陆大导演,新戏女一号的角色,非你莫属!”   经纪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她使眼色,立刻又朝金主们讨好的笑了笑,那模样和夜总会的老鸨没什么两样。   “不行,韩姐,让我出卖身体去上位,我做不到。”沈若萱焦急的拒绝。   她是很需要钱,但让她背叛那个男人,还不如封杀她。   “哦?这点牺牲都做不到?那你还待在演艺圈干什么!”经纪人讽刺的问道。   大boss可交代了,这部戏必须拿下来!   死对头盛世娱乐抢了他们无数资源,还挖了不少艺人过去,难道这个刚刚捧起来的新人也想解约跳槽?   想到这里,经纪人目光一凛,“今晚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必须搞定几位投资人,否则就等着解约赔偿吧!”   这些投资商和导演,是女艺人们抢破头的资源和跳板。   在娱乐圈想红除了实力和机会,没有靠山和精明的头脑,照样翻不了身。   她一个小小的三线明星,好不容易走狗屎运,捡了这么大个便宜,能有幸来陪投资人和导演一晚,竟然不知道珍惜,还守身如玉起来。   呵呵......想红,又立贞节牌坊给谁看?   奢靡暧昧的灯光下,沈若萱小脸光滑白皙,肌肤粉嫩如瓷,即使不说话,委屈的咬着粉唇站在那里,都有种魅惑人心的味道。   她的美,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那种圣洁,让人不忍心践踏!   骨子里透着倔强和不得不屈服于这个圈子的黑暗,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娇小柔弱,越发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和想要狠狠摧毁的决心。   人,果然是矛盾的生物。   坐在沙发上的导演,醉醺醺地走过来,一把将沈若萱拉进了怀里,“美人,过来,陪我喝一杯。”   陆闻铭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好色。   沈若萱颤抖的往后退着,瞳孔微缩,浓密的睫毛下晶眸布满湿意。   偏偏经纪人在身后堵住了出路,让她退无可退。   今晚,他们是逼着非要她潜规则不可了!   陆闻铭将近五十岁的年龄,都可以做她爸了,肥胖的将军肚,那张脸上的肉笑起来都跟着颤抖,尤其色眯眯的眼睛,看人总带着一丝猥琐。   “陆导,你放开我,我不会喝酒......”   沈若萱的话,无疑惹怒了他。   陆闻铭大手一甩,粗鲁的将沈若萱按在了沙发上,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肥胖的身体随之压了下去,恶狠狠地说道:“臭婊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脸!”   他们这些导演制片人,向来私生活糜烂,为了巴结投资商,玩女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最残忍的是,逼女艺人同时和好几个投资商睡,不听话的就封杀。   否则拒绝他们的下场,不是精神崩溃,星途尽毁,就是抑郁身亡。   沈若萱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面对陆闻铭这种老色鬼,恐怕她是凶多吉少了......   而他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sm,无论男女,不少小鲜肉被他玩残了,甚至还得了抑郁症,弄出人命!   陆闻铭嘴巴里刺鼻的烟味,带着一股腐烂的气息,令沈若萱作呕。   她狼狈的别过头,忽然觉察到有双冷冽的眸子,一直跟随着自己。   包厢灯光迷离昏暗,长长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坐了不少人。   都等着看笑话,目光朝她身上扫来......   沈若萱的目光和坐在黑暗中一个男人的犀眸不期而遇,烟雾缭绕,她看不清楚男人俊逸的五官,只有模糊的轮廓,却和记忆中那个人的身影重叠。   不,不可能!   慕云澈怎么会出现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呢?   他身为特种部队的上校,长期在部队封闭训练作战演习,忙的一年到头都难得看不见影。   尽管这个男人的身材体型,还有气场,和他高度相似,但沈若萱可以肯定,他不是慕云澈.....   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张小脸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被陆闻铭这样压着,像只待宰的羔羊。   “陆导,别这样,万一传出去,你脸上也不好看......”沈若萱尽力让自己表现的镇定一点。   “我豁出这张老脸,也要在这上了你,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陆闻铭扬起肥厚的大手,正准备往她光滑似玉的脸上招呼过去,坐在暗处不动如山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   沈若萱认命的闭上眼睛,意想之中的疼痛迟迟没有落下,艺人主要靠脸吃饭,如果她挨了这一下,估计半个月都没办法拍戏了。   男人身高有一米八以上,笔直的腿包裹在西裤中欣长无比,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陆闻铭扬起的手,硬生生僵在了半空,“秦总,你也看上这妞了?那不如给你先玩,腻了再丢给我尝下鲜,这纯情的小模样,光是看着,我就硬了.....”   陆导暧昧的眼神,看了秦淮生一眼,带着明显的暗示。   秦淮生逆光而站,他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居高临下的看着沙发上那对男女,沈若萱挣扎的狼狈,刚好被他尽收眼底。   “你动谁不好,偏偏动我大......我的女人。”   那个哥字,被他及时收住,冷笑道声音充满薄凉和讽刺。   秦淮生和慕云澈是表兄弟,沈若萱对那个男人谈不上熟悉,自然对他的朋友圈子一无所知。   她平时只顾专心拍戏,自然不认识眼前这位大神了。   随后,传来酒瓶砸破脑袋的声音,玻璃四溅,陆闻铭血流了满脸,杀猪般的惨叫震动了整个豪华包厢。   沈若萱感觉身上一轻,压着她的男人被暗处的保镖上前拎着扔在了地毯上,旁边传来不少抽冷气的声音。 正文 第3章 等不及了,带她走 秦淮生丢掉手里的酒瓶子,双手插兜,轻蔑的视线像看垃圾一样,从陆闻铭身上扫过,随后目光漫不经心落在沙发上。  他微微倾身,寒星般的冷眸深邃似海,沈若萱捏紧领口,生怕走光,抬起头和秦淮生四目相对。   男人似笑非笑,嘴角微微弯起一抹不易捕捉的弧度,当他专注的看着一个人时,仿佛要把人吸到他眸底的漩涡里去。   沈若萱被他看的心跳乱了节奏,不是花痴,而是害怕恐惧。   她紧张的看着他,全身仿佛被定住般,忘记了站起来。   “能让男人看一眼就硬起来,果然有点本事。”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低沉的嗓音,在这种场合,听起来危险极了。   沈若萱神经绷得紧紧的,僵硬的躺在沙发上,始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都不敢动。   全身血液仿佛在倒流,忽冷忽热的,她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思索着他刚才的那句话,迅速在脑海里搜集着有关他的片段。   她敢肯定,自己没有见过他,更加不认识他。   为什么他举手抬足之间,表现的和自己很熟一样?   秦淮生看出她的疑惑,却并不急着解释,而是递了杯酒到她面前,“喝了它,我带你走。”   “秦总,我真的不会喝酒......”   沈若萱哀求的看着他。   “在娱乐圈不会喝酒,可是会吃亏的。”男人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沈若萱从沙发上坐起来,马上猜到对方的意思,连忙问道;“是不是我喝了这杯酒,你真的肯帮我?”   此话一出,有的人笑她天真,有的人嗤之以鼻她抱大腿的方式,就连经纪人都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活该入行四五年都红不起来!   沈若萱管不了那么多,眼下这些人都想玩潜规则,她唯有把面前这个男人当作救命稻草。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拿到女一号的角色,又不用被潜是吗?”   男人玩味的看了她一眼,眼底的算计毫不掩饰地流露了出来。   如果把这个女人包装成礼物,给大表哥送去,不知道他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场面一定很有趣,尤其想到他那张扑克脸,有了难以言喻的表情,就令人振奋!   “好,我喝。”   沈若萱默认了他提出的条件,接过那杯鸡尾酒,一饮而尽。   不知道是酒劲太足,还是被人下了药,她感觉眼前的人都在晃动,随后就晕了过去。   “秦总,难得看见你对女艺人感兴趣呀!”   旁边的几位投资商站起来,秦淮生有洁癖,众所周知,他有需求的时候,挑的女人必须干净。   而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   秦淮生看着昏迷中的女人,亲自弯腰从沙发上把她抱了起来,下巴微扬,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我要办正经事,先走一步,大家慢慢玩,今晚记我的账,酒随便喝!”   “明白,明白,春宵苦短,秦总这是等不及了。”   周围的人附和着笑了两句,目送秦淮生离开。   经纪人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却觉得浑身冒冷汗,明明是件好事,为什么总觉得好像得罪了这位爷呢!   ---   “来人。”   “Boss,在!”   “去联系经理,再开一间总套房,从里到外要严格消毒。”   “您不是有一套了吗?”   “多嘴,不该问的别问。”   “......”   不怒自威的语气,让助理心里一阵发怵。   电梯缓缓上行,严特助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boss,那个陆闻铭您打算怎么处置?”   没眼色又下流的蠢货,脑袋被砸开了花,明天肯定会在媒体面前乱说,把今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舆论是把双面刃,把控的好,解决某些麻烦,不费吹灰之力。   不好的话,则反之。   所以一切不利因素,都得扼杀在摇篮里,让他没有发酵的机会。   “给他点教训,先留着性命,我还大有用处。”   “是。”   助理闻言点点头,扶了下黑色金丝边框眼镜,随后电梯门打开,一行人浩浩荡荡走了出去。   ********   暗香浮动,昏黄的壁灯带着旖旎的颜色。   沈若萱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揉着昏痛的太阳穴,缓缓睁开眼眸,眼前的格局全是陌生的。   她浑身软绵无力,两条腿更是像被大卡车压过,身上的疼痛和记忆中的那一夜重叠,让她倒吸了口凉气,瞬间僵住。   目光环顾了四周一眼,没有人……   难道那个叫秦总的男人,睡了她?   是他一个,还是好几个?   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身体上却布满痕迹。   她小心翼翼的坐起身来,一股暖流从体内涌来出来,她小脸顿时红透了。   禽、兽。   居然不做措施,趁机迷|奸她......   沈若萱咬紧牙,心里翻江倒海,就算倾家荡产她也一定要告倒那个人渣!   突然,浴室的移门,被人拉开。   一道英姿挺拔的身影慢条斯理走了出来,头发还在滴着水,腰间只围了条浴巾。   暖色系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五官完美的如同雕刻般菱角分明。   男人拿起沙发上崭新的衬衣和西裤利落地穿着,举手投足间,全是冷厉的霸气。   沈若萱看清他那张脸,顿时瞳孔紧缩,心脏的血液像是被凝固住,连呼吸都忘记了。   怎么,会是他?   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在她愣怔间,男人已经穿戴整齐,迈着长腿,朝大床走了过来。   如雄鹰般犀利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这种滋味就像千刀万剐一般,比死还难受。   她双手紧攥着薄被,咬住唇一声不吭。   心底居然有一丝庆幸,昨晚的男人是他……   至少自己没有婚内出轨,到时候离婚也会有底气些。   她偷偷在被子底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很疼,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正文 第4章 少自作多情 站在床边的这个男人,是她四年未曾谋面的丈夫。  临城的天之骄子,慕家最神秘的大少爷,同时也是陆空特种部队的中队长。   只是,他这四年不是一直在部队里么?   甚至刻意避开她,逢年过节,两人也未曾小聚,更别说夫妻生活了......   那他昨晚为什么要潜她?   姓秦的男人和他什么关系,又去哪里了?   慕云澈目光幽深的睨着她神游地状态,薄唇勾了勾,语气低沉,充满讽刺:“慕太太,四年不见,没想到你就这点长进,除了往男人床上爬,就不会来些新鲜花样?”   听着他讥笑的声音,沈若萱一时没缓过神来。   顾不上多想,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逃离他的包围圈,脱口而出地问道:“怎么会是这样,昨晚明明......”   当她意识到不对劲时,及时刹住了车,闭紧嘴,低眸看了看,发现自己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换成了性感的蕾丝吊带睡衣......   这衣服,是他给自己换的?   没想到他的口味可真重。   “听你的意思,好像很失望?”慕云澈嗤笑一声,冷淡地看向她:“我只有半个小时,给你解释,昨晚这事要是闹到老宅那边去,后果你应该知道!”   他不紧不慢的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眼表针,开始计时。   沈若萱脑袋里乱成一锅粥,浑身依旧酸软无力。   她垂着眸,抿唇不语,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漫长的沉默过后,慕云澈突然欺身压了过来,把她娇小的身子,圈在怀里:“慕太太,你已经浪费了三分钟,还想一直做哑巴下去?既然不想解释,我也没时间留在这里跟你耗,不如......”   他是军人,对时间观念向来很强,连这种事,都弄的跟打仗一样。   恐怕要是有任务在身,他都能拿着秒表,边做边计时吧。   偏偏他大脸上表现出,在她身体多留一秒钟,都觉得是在浪费生命,但是不睡她,又觉得是一种损失!   臭不要脸。   “不如怎样?慕上校。”   沈若萱努力保持着冷静,不让自己露出慌乱。   她迎着他的冷眸,轻轻一笑。   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娶自己!   慕云澈被她这幅刺猬般的模样激怒了,粗暴的往她身上压了压,带着惩罚性咬了咬她的嘴唇。   “我现在就让你看清楚,我是怎样行使丈夫的权利。”   “唔......”话音落地,沈若萱唇瓣就被咬出了血。   她吃痛的闷哼了两声,这种回应,越是让男人喝了鹿血般,用力撕咬起来。   慕云澈双腿压着她的膝盖,大手一挥,她身上的睡衣顿时成了两半。   清凉的感觉,让沈若萱奋力挣扎,连最后的遮羞布都给她扯了,他是想存心侮辱她吧!   慕云澈眸子猛然缩紧,前两次他都没有仔细观察过这女人都身材,没想到脱了衣服这么有料。   锁骨纤细,肌若凝脂,白瓷儿一样吹弹可破。   他目光缓缓下移,眼前的风景让他刚洗完澡的血气立即又喷张起来。   沈若萱被他目光盯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她伸手想扯过薄被,把自己包裹起来,身上的男人却冷哼道:“都已经看完了,有什么好遮的。”   她握拳,深呼吸着,强颜欢笑地说道:“所以你是为了省钱吗?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整我?完事之后还栽赃陷害,把锅甩给我,抱歉,这锅我不背!”   慕云澈闻言,冷笑一声,脸色绷紧,死死盯着她,严厉的模样让沈若萱不敢再乱说话。   他身上的戾气很重,压着她像是野兽猎食一般,霸道而疯狂。   不知什么时候,他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个安全套,咬牙撕开,戴在气势昂昂的枪杆上,准备捅入……   沈若萱红唇微张,呼吸急促,因为焦虑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紧张的开口说道:“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秦总给我喝了杯酒,我就晕了过去,不醒人事......”   “终于肯解释了?很可惜,已经晚了!”慕云澈眼神深不可测,沉默了几秒,从她身上退了下来。   “我实话实说而已,事情的真相,恐怕你比我更清楚。”沈若萱咬唇,心跳很不平稳。   “我应该清楚什么?慕太太,你是成年人了,连这点自保意识都没有?”男人捏住她的下颔,显然对这个解释很不满意。   沈若萱感觉危险不断在逼近,她未着寸缕,他却衣冠楚楚。   她难堪的别过头,视线触及床上凌乱的被子和床单,昨晚战况该有多激烈,才会弄的房间像龙卷风过境一般,一片狼藉。   她心里暗暗吐槽着,结婚四年,想见他一面,难如登天,现在倒好,直接把她吃干抹净了,却反倒怪起她来了。   “虽然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很美,但欲擒故纵这招玩多了,只会让人反感!”慕云澈薄唇轻轻扯动,一把将安全套扯下,扔在了垃圾桶里。   沈若萱趁机推开他,裹着床单坐起身,她原先的衣服都成了破布条儿,一会儿怎么出门?   要是被记着拍到她从这间会所走出去,又该造谣生事了。   “Ok,所有的事情到此为止,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给我找件衣服!”   “想要衣服?”   他状似不在乎她待会儿穿什么出去,拍了拍自己西装上的皱褶,直接转身,不近人情的抬脚,准备离开。   沈若萱抓狂地看着他的背影,气极反笑,“我的衣服都是被你撕烂的,你却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   说话的同时,沈若萱环顾四周,发现衣架上有件浴袍,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慕云澈扫了眼腕表上的指针,唇角微斜,深邃的眼睛冷的可怕,“别搞错了,衣服是你自己一件一件脱下来的,你还口口声声求我帮你脱!”   沈若萱:“……”   她才没这么厚颜无耻。 正文 第5章 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沈若萱从床上下来,直接把浴袍穿在身上,腰间的带子有些松松垮垮。  慕云澈目光沉静如水的睨着她,心里却火山喷发着。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能如此从容冷静!   她是在多少男人面前……脱过!   某男咬碎了一口好牙,恨不得捏死她,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沉稳的看不出丝毫波澜。   沈若萱淡定的回视着他,慕云澈冷峻的脸庞带着丝薄怒,一闪即逝。   他冷冷丢下一句:“我不介意你出去裸奔!”   “……”   这家伙,会不会说话?   好在她已经满满习惯了他的毒舌。   手机包包都不在身上,沈若萱粉唇微张,看着慕云澈也不像说假的模样,顿时有些急了,“你怎么能出尔反尔,便宜都被你占了,好歹也应该帮我一下忙。”   便宜都被他占了?   睡自己老婆,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虽然他们之间的情份,冷淡到令人发指。   慕云澈蓦地眯起眸,冷冽的目光直直扫向她——   沈若萱吓得往后缩,意识到自己说了他不高兴的话,顿时想要落荒而逃。   但想到自己身上穿着浴袍,只好作罢,硬着头皮愣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慕云澈薄唇噙着抹冷笑:“不管是昨晚,还是四年前,都是你自己主动送到我床上来的,现在反咬一口,不觉得太欲盖弥彰了?”   “……你已经用四年,惩罚了我当初的荒唐,难道还不够!”   沈若萱错愕的看着他,小手紧握成拳。   才四年而已,她就受不住寂寞,想男人了?   所以昨晚,为了拿到女一号的角色,她不惜陪投资人睡觉,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   秦淮生又有副好皮囊,多少女艺人想跟他厮混,她理所当然就答应了。   可惜,昨晚的男人是他,这一点让她很失望吧?   或许心里都悔青了肠子.....   慕云澈咬紧牙关,心里的怒气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冷厉的开口,一字一字吼道:“无性婚姻,你觉得是惩罚?我以为没感情的两个人结婚,你应该很乐意长期见不到丈夫。”   “我.....”   她看着他,反驳的话语梗在喉咙里,瞬间无言以对,整个人颓废的垂下了头。   一个女人的青春,有多少个四年可以等待。   从十九岁到二十三岁,这无数个日夜里,她幻想过很多次,跟他婚后相处的场景,但他一直避开她。   逢年过节她连自己丈夫的消息,都只能从佣人的口中听到一二。   若是普通夫妻,分居三年,早就申请离婚了。   可他的身份特殊,又是军人,根本容不得她说半个不字。   大学死党顾念念经常在她耳边唠叨着,婚姻是座坟,葬着未亡人。   呵,她不就是血淋淋的写照么?   “怎么,不服气?还是心里在怨恨我,冷落了你四年!”   她的反应,出乎了慕云澈的意外,没有想象中的一哭二闹,也没有死缠烂打。   相反,她脸上的神情从始至终都很淡然,除了一如既往的怕他,再也没有多余的情绪流露。   男人的目光从她惨白的小脸上扫过,轻不可闻的嗤笑了声,像是在嘲笑她的虚伪一般。   “我哪敢奢望日理万机的慕上校,多看我这个黄脸婆一眼,你永远都是对的......”   沈若萱放低语气,不急不缓的说着,生怕再惹怒这个男人。   昨晚的事,要是被媒体闹的人尽皆知,又少不了一堆麻烦。   他们是隐婚,如果记者发现蛛丝马迹,当年的事情就像定时炸弹,轻轻一点,导火线立马就燃。   “你心里真这么想,就好了。沈若萱,我给过你解释的机会,是你自己没有珍惜,你千不该万不该,在当年利用了我,还想一脚踢开!”慕云澈冷笑一声,语气微沉。   沈若萱听着他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呵,你如果再敢在男人身上犯贱,我保证让你后悔投胎做人!”   往男人身上扑的本事她倒是得心应手,从来不忘老本行......   慕云澈几近讽刺,因为他已经浪费了半个小时,不可能真把她怎么样,毕竟短短的三十分钟,根本不够他做一场双人运动。   但他的话,让沈若萱心里,很不舒服。   或许是薄弱的自尊心在作祟吧,即使没有爱情的结合,好歹也希望被尊重一下。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碰上你,你永远不知道,为了你,我失去了多宝贵的东西——”   想起四年前,沈若萱气恼的吼道,身体几乎都在颤抖。   有些话到了喉头,却不得不咽下去。   因为那被时光掩盖的秘密,比她的性命还要重要。   慕云澈闻言,只是漠然的弯了弯唇,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盒避孕药,丢在了她手边:“是吗?既然如此,那你就更应该永远烂在肚子里,因为我不需要知道!”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留恋。   沈若萱盯着白色的药盒愣了很久,还没有从他刚才的态度里缓过神来,看清楚紧急避孕四个字时,唇瓣微微颤抖。   他连这个都事先准备了,是怕有了孩子,离婚时多了个麻烦吧!   到底有多讨厌孩子,才会随时随刻保持这样的警惕?   沈若萱浑身充满浓郁的忧伤,想到曾经十月怀胎的孩子,她的心脏如同被人捅了个血窟窿......   慕云澈盯着她木然的吃下药丸,抬腕看了眼时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接毫不留情的转身出了房间。   “砰——”   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就像在她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   算了,再追究也没意义。   反正......没有他,这四年,她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吗?   对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诺大的房间,顿时只剩下她一个人。   但残留的气息,在鼻尖萦绕不散,淡淡的古龙香水味,混合着玫瑰精油的香,沁入心脾。 正文 第6章 角色被顶替 沈若萱胸口堵着块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发了会儿呆,她才想起今天有很重要的试镜,连忙四处找座机打电话,却发现网线被人给剪断了......   除了那个男人,谁还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啊!   无奈之下她只好低埋着头跑出房间。   等她走出会所,发现停车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幸好附近没有发现狗仔的身影,她走到不远处的公交站台,拦计程车,可正值高峰期,又遇上堵车,试镜还是迟到了。   她的经纪人带着旗下的几个艺人,沉着脸从影视大楼里出来,看到沈若萱时,那模样活像要吃人一般。   “你还敢来!昨晚得罪了陆导,秦总也没说要把角色内定给你,现在穿成这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做的好事?”经纪人冷嘲热讽的挖苦道。   沈若萱没有理会她,而是看了眼时间,飞快的朝大厦跑去。   就算只有一线希望,她也要拼了命试试。   进电梯的时候,撞上剧组的导演和制片人还有评委正好走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三分钟就好!”   沈若萱一百八十度的鞠着躬。   看着突然挡在面前的身影,制片人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在场的评委,可都是投资商的人,万一传点风吹草动出去,对整部戏前期的负面影响不容小觑......   副导演板着脸说道:“这位小姐,试镜已经结束了,没有时间观念是你自己的事情,机会从来不会留给没有准备的人!”   尤其她还穿着一身浴袍就赶过来了,瞎子都能猜到,她把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耍小聪明上面吧。   陪投资人睡觉重要,所以试镜就不重要了,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呸!   还真当自己可以麻雀变凤凰了。   “陈导,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你说给就给?剧组又不是我开的。”陈导淡淡地睨了她一眼。   相貌清纯,五官精致,很符合他挑角色的品味,但他最讨厌开后门了。   几位评审们相继准备离开,沈若萱穿着浴袍也不方便再纠缠,否则明天的头条一定是她。   某某三线女星为求角色,别出心裁的装扮想博人眼球......   后面大厦里走出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带着墨镜,身上是最新款的香奈儿套装裙,脚下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整个人高雅脱俗,走个路像走秀似的。   助理在旁边撑着太阳伞,慢慢朝这边走来,女人也看到了沈若萱这身奇特的装扮了。   她的眼神立马变得玩味起来,可惜被墨镜遮挡住,即使不用对视,沈若萱也能猜到,沈夕颜心底是怎样的在嘲笑自己。   “哟,这不是沈大明星吗,欢瑞的当家花旦呀,我还以为是哪个奇葩穿着浴袍,就跑出来丢人显眼呢!”   沈夕颜的声音略带刺耳,由远及近,顿时吸引了不少人侧目。   “……”   沈若萱身子一僵,看着她高挑的身影,一步步逼向自己。   墨镜下精致的妆容上,带着不屑的表情,嘴角微扬,挂着嘲讽的弧度。   沈若萱皱了皱眉,“你怎么也在这?”   沈夕颜是她继母和前夫生的女儿,沈家没有落魄之前,她和自己一样,是众星捧月的千金。   现在,爸爸出了车祸,昏迷不醒在医院,她却有富二代男友罩着,她的命永远都是那么好......   可也只限于她自己过的好而已。   家里的忙,她却半点都不帮。   从小她就喜欢和自己过不去,不管是沈若萱有的,没有的,沈夕颜都要抢走,包括爸爸!   两人相差不到一岁,沈若萱上大学时,边学习,边演戏,从龙套一路取到如今的成绩,沈夕颜也进军演艺圈,成为了歌手。   只要她们同在一个场合,就少不了一番较量。   “这部戏的主题曲,导演决定让我来唱,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呢?反倒是你,又为了角色,不惜出卖自己,跟导演上床啊?他肯要你吗?”   沈夕颜轻蔑的笑了声,摘下墨镜,用漂亮的水晶镶钻指甲戳了戳沈若萱的胸口:“我说你有时间不务正业,还不如多提升下自己的演技,要是接不到戏,收入断了,咱爸就得等死了......”   她娇媚的笑了两声,言辞间充满歹毒。   “沈夕颜,你别太过分!”   一句咱爸,让沈若萱觉得格外刺耳,尤其这种话,四年里她已经听了很多遍,早就麻木。   可至亲的人,被自己一起长大的妹妹诅咒,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她拢了拢身上的浴袍,周围人越来越多,她不想把事情闹大,掩着脸转身准备走。   万一被慕云澈知道,她为了抢角色,不顾名声,不知道又会怎么收拾她!   沈若萱没心思跟她周旋,沈夕颜却不肯轻易放过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四年前想勾引夜爵?就算你爬上了他的床也没用,他是不会多看你一眼的,我告诉你,那晚他喝醉了,一直跟我在一起,根本没有赴约,被陌生男人上的滋味怎么样,爽不爽?”   沈夕颜的声音不大,却十足的演技派。   她仗着高跟鞋的优势,挡在沈若萱面前,故意让她难堪,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她讨厌面前这个女人,没有理由,就是从骨子里讨厌她的存在!   只不过会投胎而已,她迟早要把沈若萱拥有的东西,统统占为己有,踩着她永远翻不了身为止。   四年前,她的夜爵哥哥,差点就被这个贱人抢走了。   幸好母亲导演了一场戏,让他们之间生了间隙,再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我的事,与你无关,让开!”沈若萱眉心紧拧,轻轻推了她一把。   抬起脚正准备离开,却听到旁边的工作人员说了句:“秦总来了。” 正文 第7章 戏精上线 沈夕颜反手拉着她,微微附身在她耳边挑衅地说着:“姐姐,你这种破鞋,夜爵哥是不会要你的。”  话音落地,她便借着沈若萱刚才推自己的动作,假意摔倒。   随后,态度三百六十度的翻转,声音楚楚可怜的响起:“姐,我知道你怪我没有在导演面前帮你说好话,你有怨气,回家了随便你怎么冲着我来都好,但至少在外面,总得给我留点面子吧……”   沈若萱被她后面一句话说懵了,看着她莫名其妙跌倒在地上,自己刚刚推她的力气,明明很轻,不至于摔跤,但这场景,外人看了,分明就会觉得是她故意推的一般。   不经意间,有股强大的气场逼了过来,沈若萱小脸微微变色。   她现在担心事情如果闹大,传到慕家人耳朵里,可不是解释就有用的!   “这是唱的哪出戏?”富有磁性的声音,淡淡在耳边响起。   沈若萱不用转身,就知道秦淮生在她身后不远的位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姐妹俩。   “秦总,你不要误会,我姐姐她没有选上女一号,心情难免有些焦躁,都是我对不住她……”沈夕颜坐在地上,超短裙几乎包裹不住她的私密位置,一双大白腿暴露在众人面前。   她在等着这个男人伸出绅士的手,拉她一把,然后假装站不稳,倒入男人的怀里,暗送秋波,她这套美人计屡试不爽。   但秦淮生却压根不吃她这一套,他淡淡地瞥了沈若萱一眼,对着地上地女人,厌恶的说道:“别演了,你是林黛玉吗,轻轻推一把就摔倒,到底要自己爬起来,还是想我动手,让你以后都举着拐杖起不来?”   沈夕颜前一秒还洋洋得意的笑容,瞬间尴尬的僵在脸上。   看这个男人不吃自己这套,于是气恼的瞪了助理一眼。   助理连忙将她扶了起来,两人灰溜溜的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逃难似的离开了——   “谢谢秦总。”沈若萱尴尬的低着头,双手挡着自己的脸,躲避旁边拍照的人。   秦淮生瞧着她这幅模样,意味深长的说道:“慕少是我三哥,你无需这么客气。”   三哥那么古板冷漠的人,居然娶了这么可爱的老婆,却放在家里四年都不碰,真是让做兄弟的看着干着急。   所以暗中撮合了把,也不知道昨晚战况如何!   沈若萱瞪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原来你就是这部戏的投资商?”   “对,我不仅是最大的投资商,还故意让导演把你刷下来了!”秦淮生顿了顿,看她红唇微张,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蓦地笑出了声,故意卖起关子来。   “为什么?”   沈若萱满脸错愕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真想把他的肉咬掉一块下来啊。   万恶的资本家,简直太过分了,故意跟她作对,还偏偏跑来刺激她的么?   明知道她很需要钱,也不能错过这么好的角色,因为这部戏跟自己形象贴近,完全就像量身定做的一般。   秦淮生勾了勾唇,眼底充满着让人费解的笑意:“戏是拍不完的,眼下还有件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   “现在对我来说,演戏就是最重要的事!”沈若萱星眸定定的看着他,那模样像是要吃了他。   她都快穷死了,再接不到重要的角色,就等着被这个残酷的圈子淘汰吧。   像他这种男人,高高在上,当然不懂小演员失去角色的痛苦。   因为他大手一挥,就可以轻易改变别人的命运.....   “三哥受伤了,左腿粉碎性骨折,伤势不明,正躺在医院呢,你还有心情拍戏,也不想着尽点义务去照顾一下?”秦淮生没好气的睨她一眼,淡淡地说着。   “怎么回事,他早上不是还好好的?”沈若萱诧异的问道。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他演习的时候,从二楼摔下来,韧带扭伤,腿和膝盖严重骨折。”   “……”   沈若萱听闻,愣了愣,不确定的问道:“让我去照顾,是他的意思么?家里那么多佣人,医院也有看护,为什么偏偏还要叫我。”   昨晚的事,她还一头雾水,明明是他带走自己,今早醒来,房间的男人却成了慕云澈。   她没精力跟他玩恶作剧的游戏,该不会又是他擅作主张当月老来多管闲事吧?   “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不是像普通夫妻那样,秦总你还是别瞎参合了。”   秦淮生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一句话堵得她无话可说:“我才没心情管你的破事,但你是三哥的妻子,还有谁比你更合适去照顾他?”   沈若萱小嘴微张,指着自己,嘴角抽了抽,“至少你比我适合。”   秦淮生懒得跟她废话,目光玩味的从她身上掠过,眼底全是八卦的色彩。   沈若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才发现自己的领口松松垮垮,春光大泄,连忙双手抱胸,防止走光,脸上顿时尴尬无比:“那个,我……”   “带她上车,然后准备一套衣服。”   “是,秦总。”   秦淮生淡漠的吩咐完,便迈开步伐朝影视大厦走去,和她背道而驰。   一个穿着西装助理模样的男人走过来,恭敬地朝她笑了笑,接着对沈若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绅士地开口说着:“沈小姐,车停在门口,跟我来吧。”   沈若萱没法子,旁边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她只好硬着头皮跟他去了。   上了车后,她才发现这是一辆豪华的房车,换好衣服,沈若萱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下,她离这样奢侈的生活,还差十万八千里呢,一辆车都够她奋斗好几年的。   车子缓缓行驶,没多久就到了军区医院。   她无力再想其他事情,因为面对慕云澈,对她来说,比任何事情都费脑筋。   及膝的百褶裙,搭配简单的白衬衣,头发束在脑后,简单精炼,衬的她整个人更加明媚。 正文 第8章 让我滚,一纸离婚协议就够了 “上校,秦少的助理带着沈小姐来了。”一名穿着军装的男人走进病房,恭谨的禀报。  “谁让他多管闲事。”慕云澈瞳孔微眯,眼底掠过一丝不悦的光芒。   但冷峻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云炎跟在他身边三年,从来没见过上校漏出这样的神色,不禁有些迟疑:“那我这就让人把她拦下来?”   慕云澈优雅的靠着床头,左脚缠满绷带,手上拿着本书,漫不经心的翻看着,薄唇轻启,带着一股命令感:“不用,都出去!”   话音落地,另外几个属下,敬了个军礼,整齐利落的离开。   病房只剩下慕云澈一人。   昨晚的帐,他还没跟那个臭小子算。   现在居然又敢来当月老,是嫌日子太安逸了,皮痒是吧?   慕云澈心烦意乱,扔掉了手里的书,端起床头的水杯,淡淡抿了口,恰好看到病房外一脸别扭的女人走了进来.....   他神色微微一怔,却也不过是片刻,下一秒就立马又恢复了冷漠的神色。   “谁允许你踏进这个病房的?立马给我滚出去。”   慕云澈板着脸从床上坐起,对着沈若萱冷冷下着逐客令。   面对他不近人情的驱赶,沈若萱不退反进,鼓起勇气,慢慢靠近这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自嘲地笑了出声:   “让我滚可以,一纸离婚协议书就足够了,你当初为什么还要娶我?”   慕云澈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房间里忽然寂静下来,没有一点的声音,让人觉得压抑。   最怕的就是空气里突然安静,他不怒自威的气势,比四年前那疯狂占有的一夜更加凌厉。   以至于今天早上,她都不敢好好地看他。   她从来没想过,成为他的女人过后,还会嫁给他,成为名副其实的慕太太!   “你觉得,是什么理由,让我娶一个喜欢往男人床上爬的女人为妻?”他搁下杯子,讽刺的看着她。   沈若萱小脸唰的一下惨白,瞬间哑口无言。   “这四年,你做梦都应该笑醒了无数回吧,是不是还自作多情的以为,我对你一见钟情,睡出感情来了?”他冷漠的表情刺痛了她的眼。   沈若萱屏住呼吸,声音尽量保持着冷静:“我不敢奢望你的感情,但麻烦能不能让秦总把角色还给我?”   她真的很需要这个上位的机会。   因为剩下的钱,维持不了多久的医药费了......   慕云澈目光淡淡扫向她,视线落在她近乎透明的脸上,眸底的寒意更冷了。   想起当年,她在床上的演技真好,让他一点都感受不出来,她不是个处。   明明没有落红,却装的比谁都纯情,他甚至觉得自己粗鲁,弄疼了她!   现在想来,恐怕这些都是她的套路吧,不愧是戏子!   “上校,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就走吗?医生建议你留院观察几天,否则稍有不慎,二次扭伤,会造成永久性骨折,这腿怕是会废了。”   门口的士兵,敲门禀报道。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房间浓郁的火药味。   沈若萱身体略僵,呆呆愣在原地,看着床上的男人若无其事的样子,背脊挺的笔直,真让人看不出来他受着重伤。   “马上办理出院手续。”   “是!”   他吩咐完,薄唇轻挑,对着面前的女人说道:“慕太太不是很想表现一下,夫妻情深吗,既然你这么爱演,我当然得无条件的满足一下......”   他尾音咬的极重,带着浓浓的讽刺,脸上写满“我不会轻易放过你”几个大字,唯独没有丝毫的欲望。   沈若萱也知道,不管自己躲在哪里,其实都逃不开他的势力范围!   “慕云澈,我并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你别玩了,不如还是让我去拍戏吧,多赚点钱给你请两个美女看护,不是更好?”   走廊到停车场,随处可见的兵哥哥,让原本低气压的氛围变得更加压抑。   沈若萱小心翼翼的坐在后座说道,尽量避免触碰这个阴晴不定上校大人的逆鳞。   男人脱下身上的军装外套,冷笑一声:“你觉得我稀罕你那点钱?”   呵。   被他这么一讽刺,沈若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如坐针毡。   行驶的路线不是回慕宅的路,他要带自己去哪?   如果被狗仔发现,恐怕得掀起腥风大浪,即便她想红,但是她可不想靠炒作上位,每天挂在头条上,成为网友八卦的对象。   艺人都希望被关注的是自己的作品,而不是数之不尽的黑料......   “坐好,我的女人别人不敢议论,也没资格议论。”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解释的意味,冷不丁在耳边响起,她那点小心思,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沈若萱默哀了一下,不由嘴角微抽,他现在不嫌弃她是他的女人了?   “你这是带我去哪儿?”她左右张望,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怎么,怕了?”慕云澈嗤笑。   “不是,我担心照此发展下去,你会难舍难分。”   她拿他的话,反讽他。   车子停在一栋偏僻的别墅门前,司机从后备箱拿了轮椅过来,沈若萱很自觉的担起推轮椅的任务。   慕云澈坐上轮椅之前,目光沉沉的睨了她一眼:“慕太太,继续保持这种自信吧,到时候可别哭着求我不要抛弃你!”   “.....我只会求你在离婚协议上快点签字。”   沈若萱说完,不等他回答,推着他进入客厅,原本幽暗的光线瞬间明亮起来。   管家带着仆人恭敬的站在玄关处迎接,“少爷,少奶奶,你们回来了。”   “嗯。”慕云澈淡淡的应着,即使坐在轮椅上,也没有矮人一截的感觉,反而王者气息愈加浓郁。   他目光扫向楼梯,薄唇噙着抹淡淡的笑意:“慕太太,我腿脚不方便,今晚有劳你贴身照顾了。”   “你第三条腿灵活的很,就怕半夜控制不住自己,该如何是好!”沈若萱抿着唇,一脸无辜的说着。   “那不正好如你所愿?”   男人嗓音微哑,几个字就堵的她顿时失言。 正文 第9章 贴身照顾 她感觉心脏轰然一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塌了。  这简直就是老司机啊,在他面前,她顿时惭愧不已。   沈若萱故作糊涂的说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你真的空虚了,我也不是不可以满足你,至于酬劳方面,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给你半价吧,五十万怎么样......”   “你现在的行情,就只值五十万?才四年而已,慕太太竟然掉价的这么厉害!”   慕云澈的笑容冷酷,即使腿脚不便,对付她也不用费吹灰之力。   他伸出手,按住了沈若萱搭在轮椅上的手背,带着薄茧的指腹拂过她娇嫩的肌肤,“看样子,这些年你过得很滋润。”   “呵,在慕上校的眼里,妻子和妓|女有什么区别?”她抽回手,淡淡地看着他,一字一字问道。   慕云澈单手搁在膝盖上漫不经心的敲打着,讥诮地开口,“拉着男人上床的人是你,明码标价的也是你,沈若萱,不要侮辱妓|女这个词,妓|女都比你高尚,起码她们想要钱,不会像你这么虚伪。”   她闻言,瞬间呼吸僵住,脚步不自禁地转身,想要逃离这里,手腕却被男人牢牢的扣住。   “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慕云澈不顾伤势疼痛,站起身,军人的气魄,使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他打了厚厚石膏的脚,沈若萱瞳孔一紧。   他就像个雕塑一样,站在自己面前。   “你又想怎样?”沈若萱后退一小步,防备的看着他问道。   “上去!”   慕云澈沉声命令。   “我不……”   她还没缓过神来,男人镬住她的整条手臂,将她甩在了楼梯的扶手上,佣人见状纷纷退下。   慕云澈逆光而站,整个身体就那么倾斜着压了上来,受伤的那条腿,恰好挤在了沈若萱膝盖之间的部位,眼底的风暴愈渐浓烈。   男女身高悬殊,她比他矮一截,整个人被他牢牢禁锢在胸膛和墙面之间,完全动弹不得。   沈若萱推不开他,只好仰起头朝他的脖子咬去。   “嘶~”男人吃痛,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讥讽地开口,“怎么,摸不得,碰不得,你还长刺了?”   她尖尖的虎牙,把他脖子咬出了血,空气里都是血腥味。   慕云澈的气息,拍打在她脸颊上,深邃的眸底,是波光潋滟的颜色。   “信不信我把你的牙齿,一颗一颗拔掉?我这个人,常年在部队,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所以不想遭罪的话,就少惹怒我!”   他的声音,比铁锤还重。   沈若萱咬着唇,僵在原地,不敢吭声。   布满水雾的双眼,紧张的看着他。   “你不是讨厌我吗,这四年里一直刻意避开我,现在追着一个你讨厌的女人上,是不是犯贱?”   “沈若萱,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男人沉声打断了她的话,眼神里透着凉意,捏住她下巴的手指更加用力,似乎能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   他的诋毁,她照单全收。   谁让她欠他的呢.....   “吃相太难看,也不怕把自己噎死。”慕云澈松开她的下巴,拉着她上楼,每走一步,似乎都用尽了全力。   他腿受了伤,是想废掉,还敢做剧烈运动!   “医生说你的脚,不能用重力......”   “怎么,刚才还骂的挺起劲,现在又来关心我?”慕云澈目光微沉,眸子锁着她小脸上抗拒的神情,俊逸的脸庞瞬间阴沉了下来,几乎可以滴出水,“放心,就算我两条腿都废掉,照样能满足你!”   他一字一句,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若萱慌乱的摇头,想要解释。   两人结婚四年,除了那一夜乱情,和昨晚的意外,别说亲密接触,就连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不是最好,否则我不介意行使丈夫的权利惩罚你!”   慕云澈冷漠的眸子一闪,低头噙住了她的唇。   香滑软嫩的触感,比果冻还要弹力十足,让他欲罢不能。   “唔……”   沈若萱被他压在房门上,腰间抵着金属门锁,有些痛。   她拼命的推开他,这么亲密触碰,令她很不舒服。   可慕云澈高大的身躯,完全压在她身上了,仗着自己受伤,压根没有要让开的打算。   反而越吻越深。   “你的腿,要多卧床休息。”   沈若萱躲闪不及,终于抽空艰难地开口。   她说完这句话,鼻间的氧气,瞬间又少了很多。   隐隐透着让人害怕的杀气。   她如同受惊的兔子,敛着眸,不敢去看面前这个男人都眼睛,随时准备着逃跑。   只是,她刚有所动作,慕云澈就会先她一步,将她死死扼制住,并单手扛在肩上,一把甩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沈若萱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一道黑影笼罩了她,慕云澈压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居高临下睨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   “记住,只要一天没离婚,你从头到脚就都是我的!我受伤,你必须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我在床上躺着,你就得陪着我睡,我饿了,你就端着碗,老老实实在一旁伺候着!”   想撇清关系,他让她这辈子都撇不清!   敢骗他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他不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怎么能轻易算了呢。   慕云澈目光不断下沉,双手托着她的腰肢,用力侵入。   “啊……”   撕裂的疼痛席卷全身,这种蚀骨的滋味让沈若萱又想起自己躺在产房的时候,那种凄凉绝望的感觉。   一遍又一遍,永无止境的折磨,等到他餍足,她已经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沈若萱又做了许久不曾出现过的梦。   粉琢玉雕的孩子,抱着她叫妈妈,又软又萌,那么小一团缩在她怀里,往她衣服里钻,一直喊着饿。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   两行清泪缓缓从她的眼角滑落。 正文 第10章 别想见孩子 慕云澈看着一身斑驳痕迹的女人,像个没安全感的婴儿似的,紧紧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  他眸子紧了紧,指尖抚摸着她的脸庞,晶莹的水滴沾在他手指上,还带着余温。   究竟梦到什么,居然让她这种厚颜无耻的女人掉眼泪!   慕云澈心脏像被什么蛰了下,顿时疼的他无法呼吸。   他靠在床头,点了支烟,深深吸了几口。   性感的薄唇吐着烟雾,完美的脸庞被迷蒙不清,高贵矜冷中带着几分疏离。   淡淡侧过眸,睨了眼旁边静静沉睡的女人。   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她四年前撞进自己怀里的画面。   还有昨晚,他从部队出来,准备回家,秦淮生却说在八十号会所准备了份神秘的礼物给他。   没想到竟然又是这一套!   慕云澈心烦意乱,不由得狠狠抽了几口烟,压下胸口的沉闷,将烟头掐灭在了床头的烟灰缸里。   他墨黑的眸子里,氤氲出一抹戾气,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沈若萱,要怪就怪你自己,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想到她可能被不同的男人染指过,他竟觉得恶心的想吐。   忍着腿上的伤,慕云澈强行起身下了床,直接离开房间。   旁边的温度一空,沈若萱的睡意瞬间就清醒了。   她看着天花板愣神了几秒钟,才撑起酸痛的身体,去了浴室。   扯掉身上的裙子,躺在按摩浴缸里,任由温水漫过全身。   从脚趾头到天灵盖,每根神经都好累……   四年了。   不见他,生活忙碌,偶尔有点累。   但见了他,她的生活更累。   在水里肌肤都放松了下来,她整个人昏昏沉沉。   慕云澈坐在书房里,周身十米以外都是低气压,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漠。   今天演习,他状态不佳,频频走神,才导致中了敌方的圈套,身受重伤!   他伸手按了座机内线,沉声吩咐道:“送点吃的上来,两人份。”   “是,少爷。”   当管家端着托盘上来时,发现主卧没人,才敲响了书房的门。   “少爷,太太不在房间,这些放哪里?”   “给我吧!”   慕云澈合起笔记本电脑,坐在轮椅上,单手滑动轮子往卧室方向去,眸中立即覆盖上一层冷冷的冰霜。   床上依旧凌乱,原本熟睡的女人,却不见踪影。   看来,是自己对她太宽容了!   还担心她身体透支,会饿着肚子,所以连忙让厨房准备了她最爱吃的食物。   慕云澈找了一圈,让管家退下,他才将浴室的门推开,抬眸往浴缸里一看,脸色顿时黑了好几分。   沈若萱躺在浴缸里,清澈的水中,肌肤白皙若雪,那些青紫交错的痕迹,倒让人误以为她受了什么虐待一般。   修长笔直的双腿微微曲着,两条手臂搭在浴缸边缘上,波光粼粼,她海藻般的长发,用毛巾包了起来。   长长的睫毛下那双晶眸此刻紧闭着,显然是睡着了。   慕云澈目光幽深,将沈若萱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目光最终停在了那紧皱成一团的小脸上。   等了几十秒,浴缸里的女人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他转动轮椅,来到淋浴的花洒前,将莲蓬头对准沈若萱,打开开关,冰冷的水瞬间冲到她的脸上......   沈若萱浑身一个激灵,顿时被吓醒了。   她在水中打了个冷颤,难受的睁开眼睛,抹了把水,视线便立即和慕云澈那冰冷的眸光四目相对。   随即想到自己在水里一丝不挂,她尖叫出声,立即扯下头上的毛巾扔在了他脸上,指着门口气愤的吼着:“你这个流氓,色鬼,还不出去!”   她的声音慌乱中透着尖锐,连续大叫好几声,慌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身子。   慕云澈脸上的神情丝毫未变,一把扯下脸上的毛巾,重新扔给了面前的女人,沉声命令道:“这是我的房子,叫什么春,赶紧穿上衣服,出来!”   沈若萱不禁满脸黑线:“你在这,我怎么穿?”   她不停的用眼神瞪着他,示意他快点出去,奈何这个男人像一座山,坐在轮椅上屹立不动。   “我现在对你没性趣,动作快点。”   就这样对视了几秒钟后,他像命令手底下的兵一样发号施令。   沈若萱在心底挣扎了好久,不断的自我安慰着,最后鼓起勇气从水里站了起来,迅速把浴巾裹在身上。   她落荒而逃般赤着脚从浴室跑了出去。   等慕云澈行动不便,慢慢滑动轮椅出来时,沈若萱已经窝在了床上,用被子牢牢将自己捂的密不透风。   她像只鸵鸟一样,垂低着头。   头顶的灯光被阴影覆盖,沈若萱还陷入在自己的世界中胡思乱想,下巴却蓦然被面前的男人抬了起来,他沉冷地开口:“这一个礼拜我休假,而你的义务,就是陪着我。”   沈若萱咬咬唇,倔强的瞪着他:“你可以让佣人陪,实在无聊的话,就出去找朋友聚聚,何必非拉着我不可呢?”   她不拍戏,就得饿肚子。   不像他,锦衣玉食的大少爷!   “我做事轮得到你来教?穿好衣服,把桌子上那些点心统统吃了!”   慕云澈冷冷扫了一眼沈若萱的脸庞,漠然警告道。   沈若萱在被子里面换着衣服,皱眉,不满地拒绝道:“我减肥,不饿。”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晚上回老宅,有场家宴,别给我丢脸。”   好心让她吃点东西,垫下肚子,不领情就算了。   居然还敢摆脸色。   死女人,欠收拾!   “说的好像你倒是给过我丢你脸的机会一样……”沈若萱埋怨的说了句。   慕云澈眼神微眯,目光深不可测,“慕太太,待会在家宴上别再乱说话,搞砸了,你担待不起!”   私下里,他可以包容她,在长辈面前,就没人会纵容她这样不懂规矩。   沈若萱嘴角轻挽,脸上浮起愠怒的神情,自嘲地笑道:“只要你乐意,大手一挥休了我,立马就有无数名媛趋之若鹜的扑上来,陪你参加各种宴会,慕上校,你又何必屈居于一个我呢?”   “你真想离婚?”   慕云澈没料到她会再三拒绝,而且态度还是这么坚定,眉宇间闪过一丝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