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折磨 颐景雅苑。 孟晓夕打开门,把包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弯下腰正要脱鞋。 一双纯手工制作的皮鞋映入眼帘,那是费斯年贯穿的设计师的牌子,她再熟悉不过。 “斯年……”孟晓夕抬眸,一双美目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他回来了! 客厅里靠在沙发上的男人淡漠的眸子瞥向她,低沉的嗓音里染着厌恶和不耐,“几点了!” “我马上去做饭!”孟晓夕来不及解释,急忙往厨房而去。 穿过客厅,手腕突然被人用力一攥,一只温热的大手箍在了她的腰际,一个旋身,让她直接趴在了沙发上。 他火热的大手撩起她的裙摆,粗暴地将她的底裤扒下,挺身进入了女人毫无防备的干涉甬道里。 “呃……斯年,我们去床上好吗?”孟晓夕浑身一颤,咬牙忍住了那种尖锐的疼痛,看了看窗外尚未陷入夜色的天空,她轻声求饶。 结婚以来,他很少回来。 即使回来,每次都把她当妓女一样,从她身后狠狠地折磨她一番。 “怎么?沙发、楼道、阳台这些地方刺激都玩够了,要换床上了!”男人轻蔑地冷笑,身下的动作更加用力,毫不怜惜。 “斯年,我们是夫妻,为什么我们及时这样,你也不能好好看看我,我只想在床上,你好好抱抱我!”她咬着唇,鼓起勇气问。 费斯年在家里的很多地方要过她,却从未在婚床上要过她,而且从来都是从身后要她,也没有在要的过程中看过她的脸…… 她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了,她不想有所遗憾,只想好好抱着他,像正常夫妻一样。 费斯年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讽刺的笑话一样,咬着牙一边继续着粗暴的动作,一边冷笑,“孟晓夕,你可真他妈下贱!” 孟晓夕胸口剧烈起伏,她以为自己早已练就一身钢筋铁骨,可他的话还是将她所有的铠甲击溃,全都熔成了烫伤她的铁水,瞬间疼得她窒息。 “斯年……” 她刚开口,就被他厉声打断,“别叫我名字!恶心!” 言落,他更用力地冲撞她。 孟晓夕闭上了眼睛,仿佛不去看,那些痛苦就会减缓了一般。 下午在医院的一幕在眼前一一浮现。 “孟小姐,恭喜你,你已经怀孕五周了,宝宝很健康。”慈眉善目的女医生满脸微笑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孟晓夕。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小黑点,心里溢满了喜悦和感动。 她终于有了费斯年的孩子了! 可想起前几天她的主治医生对她说的话,她的心理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担忧的去了她主治医生的病房。 “林医生,我怀孕了。”她拿着B超单,放在了林医生的办公桌上。 林医生蹙眉抬眸看她,“孟小姐,我早就提醒过你,你现在的身体绝对不能怀孕。你肺上的恶性肿瘤情况并不乐观,需要接受化疗。” “林医生,您是专家,您一定可以保住孩子的对不对,只要可以保住孩子,我不怕死!”她双手捂住肚子,清丽的眸子里满是祈求。 林医生无奈的叹口气,“孟小姐,你还这么年轻,只要化疗效果好,以后再要孩子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您之前就说过,如果化疗效果不佳,我可能剩下不到一年的寿命了。”她摇头拒绝,眼神又倔强又坚定。 林医生被她反问得哑口无言。 见医生不语,她急切地问,“林医生,你实话告诉我,如果我采取保守治疗,情况乐观的话还可以活多久?” 林医生浓眉紧拧,“有宝宝的情况下,乐观的话差不多一年!” 闻言,紧紧揪着衣角的孟晓夕终于松开了手,她苍白的脸上瞬间涌起一抹喜悦,起身深深地向林医生鞠了一躬,“我恳求您在保守治疗的情况下一定帮我保住孩子。” …… 孟晓夕趴在沙发上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费斯年才从她身体里离开。 她累的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听到男人上楼,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才起身往楼上走。 穿着一袭白色浴袍正在擦头发的费斯年从镜子里看她,她猫一样眯缝起来的眼睛,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嘴唇蠕动,“斯年,我有话要说……” 费斯年蹙眉,收回视线,背对着她声音慵懒而沉郁,“累了,下回再说。” “可是……”她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男人不耐地抬手示意她住嘴,表情淡漠,“改天做个体检,没问题的话,把子宫移植给菁菁。” 第一卷 第2章 苦涩 孟晓夕只觉一颗心瞬间沉到了海底,冷的她开始颤抖,“你……你说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把子宫移植给姐姐孟菁菁? 凭什么! 费斯年这才转过身来,那双犀利阴鸷的眸子落在她脸上,嘴角勾起一抹云淡风轻的弧度,“菁菁天生没有子宫,你应该知道。她想为我生个孩子,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你的子宫移植给她最合适。” 孟晓夕的心越沉越低,手指掐紧了大腿,疼痛让她不至于倒下,“斯年,我才是你的合法妻子,生孩子应该是我的事,姐姐给你生孩子算什么……” “够了!”男人无情的打断,脸色阴沉似水,“孟晓夕,你不配给我生孩子!” “我为什么不配?我才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在众人面前许了我一世安稳的妻子!”他的话如穿肠毒药让她麻木的心剧烈焚烧,拔高的声音里都是愤怒。 他和姐姐的过往她不是不知道,可那早已是过去式! 现在她孟晓夕才是费太太,而不是孟菁菁! 见她怒了,费斯年玩味地勾了勾唇,他双手悠闲地抄在浴袍口袋里,举步一步一步走到孟晓夕身前,“明媒正娶?孟晓夕,你当初是如何恬不知耻地爬上我的床算计我,弄得人尽皆知,我才不得不把你娶回来的,你忘了?” 那双黑洞般的眸子微微眯着,眸底的暗涌似乎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让她不寒而栗,下意识后退。 “我……是我主动爬上你的床又如何?但我又没逼你娶我!是你自己放弃了姐姐后提出娶我的!” 她是爱他,从儿时的第一次见面就爱,但从未想过逼他娶她! 一年前,她得知自己的肿瘤是恶性的,她不想遗憾的离开这个世界。 冲动之下,用酒灌醉了他,和他有了永生难忘的关系。 但是,她从未想过让他娶自己!是他自己莫名其妙提出要为她负责,放弃姐姐娶了她的! “孟晓夕,你这种心机深重的女人,根本不配有孩子!更不配生我费斯年的孩子!” 男人森冷的语言打断了孟晓夕的思忖,她蓦地一抬眸,发现费斯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骤然抬手控制住她的下颌,放大的俊脸几乎贴在了她的脸上,阴森可怖的冷笑,“从小你就喜欢和菁菁争东西,到最后连我也不放过!把人当物品争来争去好玩吗?你的心都是怎么长的!” 孟晓夕的胸腔里仿佛有一把滚烫燃烧的火焰,噼里啪啦地烧的她瞬间失去了理智,失声喉出,“我的心怎么长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它那么爱你,你却永远也看不到!” “闭嘴!”女人话语间的热度似乎要灼伤他一般,捏着她下巴的手用了将要捏碎的力度,“你的心如此肮脏,你的爱也只会让我恶心!” 孟晓夕本来因愤怒亮的惊人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去,整张脸苍白异常,“我既然让你如此恶心,我的子宫难道就不让你恶心了,你要子宫,大可以要那些你觉得干净的,我想以你费大总裁的实力,不会连几个子宫都弄不到吧!” 女人脸上诡异的死灰一般寂寥得讽笑彻底激怒了男人,他狠狠推开了女人。 “因为留着你的子宫也没用,你这辈子都没资格生孩子!”语气阴森可怖。 女人单薄的身子后退两步之后,重重地跌靠在墙壁上。 孟晓夕觉得自己的嘴唇里满是苦味,像是尝了世间最苦涩的果实。 抬眸望着一身戾气的男人,撇嘴笑了,笑容里也全是苦涩,“如果我已经怀孕了呢?” 第一卷 第3章 是不是你 女人的话让费斯年心里一滞,墨眸骤然一凛,缓缓转过身来,“怀孕了立刻打掉!” 语气里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字字染着暴戾骇人的气息。 孟晓夕的胸口像是被狂风呼啸过的黑洞,心飘荡着,找不到落点。 她低垂双眸,语气自嘲,“你多虑了,我怎么会怀孕呢!” 说完,艰难地转身。 身后的男人双眼微眯,大步向前,一双铁壁箍在了女人的腰间,徒然收紧,她如同一只抱枕,无法动弹。 “孟晓夕,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每次都让你吃药,你是不是偷偷做了什么手脚!” 男人的眼眸诡秘莫测,削薄的唇吐露出无情的话语。 孟晓夕握紧了双手,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她好后悔刚才一时冲动说出了怀孕的事……她不应该拿孩子的性命来冒险。 指望费斯年因为她有了孩子而另眼相看,根本毫无可能! “跟你开玩笑呢,我怎么会怀孕!”孟晓夕装作若无其事地笑。 费斯年眯着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嘲讽,“别装蒜,立刻去医院!” “不!我不去!”她用力挣扎,试图摆脱他的钳制。 绝对不可以去医院,去了医院,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没命了…… 可她却不知她越是拒绝,越会引起他的怀疑。 费斯年周身的危险气息疯狂的肆虐,直接夹起孟晓夕,像夹一只娃娃,扔到了车里。 …… 医院VIP病房。 “孟小姐,您已经怀孕5周了,恭喜您。”医生检查过后,笑眯眯的说道。 可看到男人寒潭般冰冷的眸子,医生的笑凝固在了脸上。 男人咬牙切齿的按住几欲想要逃跑的女人,语气低沉暗哑,带着强大的压迫感,“打掉!” 医生怔住了,站了起来,“这……我去开个会,你们好好商量一下。”。 等医生出了病房,孟晓夕“噗通”一声跪在了费斯年面前,一个劲的磕头,“斯年,求求你,不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费斯年居高临下地瞥着女人,冰冷剥削的唇带着嗜血得狠戾,“你怀了野种,还想让我喜当爹?” 孟晓夕一震,抬起水雾迷蒙的眸子望向男人,“斯年,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我是你的妻子啊,从始至终我都只有你一个男人!” “贱人!还不说实话!”费斯年一脚踢开女人,面容阴蛰,“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孟晓夕恼怒的就要质问男人,一沓照片纷纷扬扬地砸在她的身上。 孟晓夕眼角的余光在看到上面的照片时,顿时怔住! 照片里,竟然全都是她和各色男人在一起的床照! 她捡起来一张张的看,每一张都暧昧涌动,迷离的双眸,激烈的舌吻,衣衫不整的身体…… 照片上的女人,和她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分明就是她! 她仔细端详,却找不到PS的痕迹,只能不停地摇头,“这不是我!这绝对不是我!” 她根本不认识这些男人,更没拍过这样的照片! 男人蹲下身,手指控制住女人的下颌,斜睨着她手里的照片,“那你说,照片上的女人是谁?” 孟晓夕泣不成声地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滚烫的泪滴落在费斯年的手上,他松开手,厌恶低用力擦了擦手,仿佛碰触到了什么细菌一般。 “因为你和你妈一个德行,都是神经病!自己做过的事,都记不得!” “不,不可能!我没有病!”孟晓夕失声呐喊。 “是么?”费斯年鄙夷地勾了勾唇,“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只有我一个男人,那为什么你第一次没有见红?” 男人的话,像淬了毒的利箭,剜着她的心脏,快要无法呼吸,“那只是因为我小时候上树,不小心被树枝划破了……” “呵……”费斯年嘴角扬起一抹阴森的冷笑,“你还真是有层出不穷的借口啊!” “好!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费斯年失去了耐心,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递给了她,“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里面的人是不是你!” 第一卷 第4章 毫无温度 孟晓夕满眸错愕地接过了手机。 视频播放的,是一段她和姐姐孟菁菁在一起的画面。 静谧的茶吧里,姐妹俩相对而坐。 孟菁菁蹙着一对纤细的眉,忧心地拉住她放在桌面的手,“晓夕,你结婚前男女关系太过混乱,结婚后一定要断了那些关系啊!斯年如果知道了,绝不会原谅你的!” 孟晓夕不耐烦地甩开孟菁菁的手,一脸的无所谓,“你管太多了,我有能力周旋在那么多男人中间,还怕应付不了他一个男人吗?” “但是斯年是你的丈夫啊!你……你和他睡的时候已经不是处了,你不怕他怀疑吗?”孟菁菁并不恼,只是神色越发的担心。 “哎哟,我的好姐姐!”孟晓夕嘴角勾起一抹风轻云淡的弧度,挑眉道,“这就是你争不过我的原因啊!脑子是个好东西!我都想好了,如果费斯年怀疑,我就说我小时候爬树不小心被树枝把那层膜给戳破了!不就行了?” …… 孟晓夕的眼睛越瞪越大,仿佛要把手机看出一个洞来。 “这,这不是真的,这个女人不是我,我没说过这样的话……”她摇着头喃喃自语。 为什么,视频里的女人,和她不仅长的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衣服,手上的戒指,桌上的包包,也和她的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喜欢挑眉这个小习惯也和她一样! 但……但她真的从来没有和孟菁菁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更绝对没有做过那些事! 可视频如此清晰,让她如何反驳,孟晓夕的心一点一点地下沉,无边得黑暗席卷了她,她找不到出口。 男人嘴角扯着冷笑,眼里满是鄙夷,“你当然不记得!患有精神分裂症的患者,忘记自己做过的事很正常!” “不……我没有病!我没有精神病!”孟晓夕眼泪飞溅,摇头否认。 她心里凌乱极了! 余光里视频还在不停地播放,地上的艳照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无情得嘲笑着她得狼狈。 难道,自己真的患有和妈妈一样的精神分裂症? 所以,她做了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那个神经病会承认自己有病!”费斯年背转过身,不再看孟晓夕一眼,“先做流产,再去精神病院!” 说完,拉开门大步离开。 不!她绝不流产! 孟晓夕站起来就要逃出医院,门却被打开了。 费斯年的助理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彪形大汉。 他们直接架起孟晓夕就往外走。 “不,我不去……” 可孟晓夕哪里敌得过两个强壮的男人,很快就被带到了手术室。 “医生,求求你了,我不流产,孩子是我的……”孟晓夕双手紧紧拉着穿戴手术服的医生求饶。 “小夕,怎么是你?”熟悉的声音响起。 “方瑜,是你!”孟晓夕没想到医生竟然是她的同学! “方瑜,求求你了,我知道费斯年一定给你们施压让我流产,可是这也是我的孩子啊!她也是一条生命啊……” 孟晓夕的眼泪猝然滑落,直接跪在了方瑜的面前。 见方瑜犹豫了要扶起她,孟晓夕连连求饶,“我肺上长了恶性肿瘤,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孩子是我唯一的希望,没了孩子,我只想立刻求死,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你帮帮我吧!” 方瑜一脸的震惊,“那你更应该拿掉孩子,立刻去化疗,才有治愈的可能!” “不!”孟晓夕毫不犹豫地摇头,“那只会加速我的死亡,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生下孩子!” 方瑜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只有无奈的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后。 孟晓夕步履蹒跚的从手术室出来。 助理赶紧迎了上去,“太太,您的手术还成功吗?” 孟晓夕神情木然,根本不去看助理,语气绝望,“孩子没了,你可以交差了!” 助理立刻给费斯年把电话打了过去,“先生,太太的流产手术做了。” “立刻送去精神病院!”电话里传来男人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声音。 “是!” 第一卷 第5章 坠楼 孟晓夕被强行送去了精神病院。 这一次,她出奇得平静,没有反抗,没有求饶。 至少在这里,她还能有机会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何况这里还有母亲。 孟晓夕抚摸着肚子,向母亲宋雪的病房走去。 母亲不在病房里,她询问护士,“护士,我妈妈呢?” 孟晓夕时常来看母亲,护士认得她,“孟小姐,您母亲最近喜欢在楼顶看风景,这会应该也在楼顶。您放心,有护士陪着。” 孟晓夕谢过护士,向楼顶走去。 她来到楼顶,果然看到母亲一个人站在护栏边发呆,旁边的护士有些无奈地看着。 她走了过去。 “妈妈,我来看您了。”孟晓夕站在母亲身边,握住了母亲有些微凉的手。 宋雪却只是呆滞地扭过头,茫然地看了她一眼,像是看一个陌生人,很快又扭头看向楼下。 护士看孟晓夕来了,告辞离开。 孟晓夕心里一阵酸楚,妈妈还是不记得她。 她轻轻趴在宋雪的背后,一如儿时那样温暖。 “妈妈,我有好多话要和您说。我不知道我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很多事我明明不记得,却有视频和照片。” “视频和照片里的女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能感觉到那个女人有可能真的是我,但是我真的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做过那些荒唐的事……” 孟晓夕喃喃低语,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母亲。 她的眼泪浸湿了宋雪的后背,“妈妈,您说我是不是真的和您一样,也得了这种病?否则,我怎么会完全不记得那个做了那么多糊涂事的自己?” 宋雪扭过身,冲女儿傻傻地笑了,“你,是你,你,不是你。” 宋雪擦拭着她滑落的泪,虽然笨拙却也温柔。 “妈妈,您记得我了是不是?什么是我是我?我也不是我?”她激动的抱住母亲,又哭又笑。 “哎哟!可真是母女情深呀,竟然在精神病院表演起来了!” 突然,一道揶揄嘲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孟菁菁。 孟晓夕忙抹了眼泪,扶着宋雪就要离开。 一双手却直接拉住了她。 孟晓夕恼怒地甩开,“你干什么?” “来干什么,哈哈……”孟菁菁笑得越发肆意,“当然是来看我的好妹妹笑话啦!你可是刚被逼着流产,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你说我是不是该来问候一下!” 孟晓夕拉着母亲的手紧了紧,眼尾微挑地斜睨了过去,“谁看谁的笑话还不知道呢!觊觎自己妹夫的女人,一向骄傲的孟大小姐照样不是做着小三,外面那些看你笑话的人还少吗?” “贱人!费太太的位置本该是我的。”孟菁菁瞬间变了色,怒意爬上她的脸,眼看就要抬手去打孟晓夕。 余光却看到一脸傻笑的宋雪,抬起的手缕了缕头发,妩媚的眼波挑了挑,幸灾乐祸地问孟晓夕,“你知道斯年为什么这么恨你吗?” 饶是孟晓夕再倔强,听到这句话还是顿了顿,心里一缩,下意识的垂眸。 “怎么,你不是牙尖嘴利吗?没话说啦!”孟菁菁傲慢地撇了撇嘴,满脸都是胜利者的得意姿态,“因为你这个精神病的妈妈当年把斯年的父亲害死了!” 孟晓夕倏然抬眸直直看向孟菁菁,满眼的不可置信,“你胡说什么,这不可能!” “你妈当年和斯年父亲有私情,怕父亲发现,就直接害死了他爸爸!”孟菁菁逼近孟晓夕,一脸的挑衅。 “不是的!不可能!”孟晓夕厉声否认,“我妈妈那么善良,怎么会做出那种恶毒的事来!” “那你以为你妈怎么会疯的,不都是害死了人遭天谴了!”孟菁菁指着宋雪猖狂地笑。 话音刚落,只见旁边一直傻笑的宋雪突然发了疯般狂叫着上前来,一把揪住了孟菁菁的衣领,恶狠狠地把她向护栏外推去。 “救命啊,疯婆子要杀人了!”孟菁菁吓的花容失色,扯着嗓子大喊。 孟晓夕害怕的忙去拉母亲,“妈妈,妈妈,不要激动……” 本来笑嘻嘻的宋雪此时双眼猩红,一把推开了孟晓夕,掐住了孟菁菁的脖子,把她往墙角边走,“让你去死!” 孟菁菁的半个身子都被推出了护栏外,眼看就要坠楼。 “救命啊!杀人了!” 孟晓夕急的忍住身上的疼痛,想赶紧爬起来,“妈妈……” 孟菁菁和宋雪纠缠在一起,宋雪双腿也跨上了护栏,更用力地去掐她。 孟晓夕爬起来快速跑过去,“妈!下来!” 下一秒,只见孟菁菁一个闪身,宋雪双手扑了个空,整个身子直直地向楼下飞去…… “妈!”孟晓夕撕心裂肺低吼出声。 然而,她冲过来看见的只是母亲急速下坠得单薄身影。 脑子里轰然一声,孟晓夕抬脚跨过了护栏…… 第一卷 第6章 窒息 孟晓夕手腕突然被人紧紧攥住。 “妈妈……放开我!”她发疯地吼叫着,一双如地狱幽灵一般的双眸下意识地向上看去。 头顶是男人因发力拧着的浓眉,还有正深深凝视着她的幽暗双眸。 费斯年! 他此刻一手握着护栏,一手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因为用力,手上和额头上的青筋直暴。 “上来!”男人咬牙道。 “王八蛋,放开我……”孟晓夕此时早已死去理智,愤恨地咬着唇扭着身体。 费斯年咬牙更用力地拽紧了孟晓夕的手,牙齿因为用力呲呲作响 旁边已经远远离着护栏的孟菁菁看见费斯年的行为,不满地嘟囔,“斯年,你不要命了吗?” 费斯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去叫人!” 孟菁菁愤恨地跺了跺脚,不甘心地去喊人。 孟晓夕仍然挣扎着,费斯年眼看身体又前倾了一些,只得加大了身体倾斜的角度,奋力一拉,孟晓夕终于被拉了上来。 两个人的冲击力让费斯年一下子摔到在地。 “费斯年,谁要你好心,你根本不该拉我上来……”孟晓夕忽的爬了起来,恨恨地瞪着费斯年。 “妈妈!”她现在满脑子只有母亲,眼看又要去跳楼。 费斯年浓眉紧锁,忍住手臂得疼痛,抬起手掌直接劈到了她后颈处。 孟晓夕软软的倒了下去。 …… 孟晓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车里。 想起母亲,她腾地从坐了起来,看见前面开车的人竟然是孟菁菁。 孟菁菁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醒来的孟晓夕,眸底泄露出森冷得恨意,“贱人,你知不知道斯年因为救你,手臂都脱臼了。他还让我带你去医院,你怎么不死了算了!” 孟晓夕闻言怔了一下,昏迷之前的记忆涌进脑海,“放我下去,我要去找妈妈!” “哈哈……”孟菁菁畅快地大笑起来,“那个疯婆子早死了,五脏六腑摔得稀巴烂,这就是她想害死我的下场。” “你把我妈怎么了?”孟晓夕目呲欲裂的就要去掐孟菁菁的脖子。 “孟晓夕,给我消停点,再不老实点,我就拿疯婆子的尸体去喂狗!”孟菁菁轻蔑得挑衅。 妈妈…… 她要去见妈妈,孟晓夕放开孟菁菁,拉开车门,直接跳了下去 吱吱…… 一辆黑色卡宴急刹车停在了跳车摔倒的孟晓夕面前。 车上下来一个面容儒雅清俊的男人,关切地抱起昏迷的孟晓夕放在车上离去。 孟晓夕幽幽转醒,看向身边的男人。 “子仁哥,怎么会是你?”孟晓夕惊讶地低呼,发现床边坐着的人居然是从小一起长大,几年前出国的康子仁。 “小夕,你醒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你怎么会从车上跳下来,你知不知道那样有多危险。”看着孟晓夕苍白的脸色,康子仁满脸得关心和心疼。 这个他从小喜欢的小女孩,为何看起来过的如此不幸福。 “子仁哥,我不去,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要去办。”孟晓夕想起母亲,坐了起来,就要下床。 “滴……”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孟晓夕,立刻到医院太平间来,见你母亲最后一面。”费斯年的声音低沉而阴郁。 妈妈…… 孟晓夕疯了一般地冲出房间,身后的康子仁一时愣怔住了,等他追出去,只远远看见孟晓夕乘坐出租车离开的背影…… 医院太平间 “妈妈……妈妈……”孟晓夕喃喃地唤着走到了太平间的门口,声音哽得厉害。 脚下像灌了铅一般,每一步都挪得格外艰难。 她好想这是一场梦……梦醒了,妈妈还在身边。 那苍白的白布下,一定不是妈妈,一定不是! 孟晓夕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攫住了一般,每呼吸一口,都疼得窒息,似乎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一样。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终于来到母亲的床边,抬手的一瞬间,眼眶的眼泪猝然滑落…… 可是手还没碰到那白布,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难以抑制的液体。 “呕……”孟晓夕差点吐出来,下意识用手掩住了口鼻,转身跑了出去。 洗手间里,她吐了个昏天暗地,五脏六腑都快要被吐出来。 第一卷 第7章 精神分裂 看着镜子中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想起躺着的母亲。 好像有什么尖锐的利器钻进了她的心里,胡乱翻搅,哪里似乎在泊泊的冒着鲜血,早已血肉模糊。 孟晓夕捂住了胸口,她觉得有些眩晕,抬起手扶着墙从洗手间出来往太平间走。 远远的看见费斯年单腿撑着靠在墙上,正低头抽着烟,恰好有一片阴影打在他的脸上,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不真切起来。 孟晓夕低垂眼帘,靠在另一侧的墙壁往太平间走。 “孟晓夕,看到自己母亲的尸体也会恶心呕吐,这世上也就只有你了!”男人吐出烟圈,无尽得凉薄和不屑。 孟晓夕头垂的更低,她不想解释,缓慢向前走,手臂却被狠狠拽住。 “孟晓夕,怎么,心虚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要死不活的,要跳楼时候的勇气呢!” 孟晓夕消极不抵抗的态度,似乎更触怒了费斯年,他逼她迎视他。 孟晓夕凄凉绝望地看向费斯年,眼神却毫无焦距,惨然一笑,“妈妈死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是,费斯年,你父亲绝不是不是我妈妈害死的,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我求你,尽快查出真相,我母亲才能得到安宁!” 她毫无活人气息的眼神,交代遗言一般的话语彻底激怒了费斯年,他用手直接控制住她的下颌,脸几乎要贴着她的脸。 “孟晓夕,你现在天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不见听不见外面的世界,如果再不去精神病院,早晚会和你母亲一个下场!”男人的嘴角似乎还淡淡地扯着冷笑,声音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孟晓夕被他的话彻底激怒了,奋力反抗他,可男人的力量是霸道且不容叛离的,她的声音因为下颌被箍住显得破碎而怪异,“我没病!我没病……有病的是你,眼盲心盲的……看不清……事实。” 费斯年的心口仿佛如沸腾的水,咕噜咕噜冒着泡,让他恨不得掐死面前的女人,他松开孟晓夕,拿出了手机直接点开。 “你这个疯子,我跟你一个神经病有什么好啰嗦的!什么是事实,你自己看!” 孟晓夕凄然看向他递来的手机,手机里,正播放着的仍是一段视频。 视频里,她和母亲似乎是在精神病院的病房里。 母亲一副茫然的样子,痴痴地看着前面,她神情复杂的看着母亲。 她按住母亲的肩膀开了口:“妈妈,你说你和费斯年的父亲偷情,怕爸爸发现,吵架的时候误杀了他的父亲,爸爸知道后,厌弃了你。你被抛弃才会精神失常。……父亲因为你背叛了他,不喜欢我,只喜欢姐姐孟菁菁。妈妈,为了替你报仇,我发誓要夺走孟菁菁的一切!包括她喜欢的人!” 孟晓夕看着视频里那个陌生又可怕的自己,后退了几步,靠在墙角,瑟缩地摇头,“我没有!我没有说这些,我根本不知道!我妈妈也没杀你父亲!” 费斯年居高临下的瞥着孟晓夕,猩红的眸子里一片嗜血的仇恨,“你还想否认?孟晓夕,这样的视频我有无数条!为的就是看你如何在我面前装无辜装单纯!” “来人,把她送回去!”费斯年厌恶地看着孟晓夕,冷冷地吩咐旁边的助理。 “是!” “我没病!我不回去!我妈妈没杀人!没有!”孟晓夕抬眸,愤恨地盯着费斯年,歇斯底里地吼道。 她被塞进车里带回了颐景雅苑。 助理恭敬的掏出一大瓶药盒。 费斯年掐着孟晓夕的下颌,掰开她的嘴唇,让助理直接把药倒了进去。 孟晓夕涕泪横飞的挣扎,这毫无尊严的一切让她犹如一只困兽做着垂死得挣扎。 她一口咬在费斯年的手臂上,被他无情的推出去老远。 “疯子!”男人的眉宇之间立时染上了冰霜,语气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说完,再也不看孟晓夕一眼,大步离开了别墅。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孟晓夕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一步一步回了卧室。 刚一关上卧室的门,她快速冲进洗手间,将手指伸进嘴里,一点点深入…… “呕……” 撕心裂肺的抠喉之后,她终于将方才吃下的药全都吐了出来。 她不能乱吃药,不可以! 为了孩子,她连癌症都不怕,还怕精神分裂吗? 第一卷 第8章 好大的胆子 费世集团总裁办公室 孟晓夕抓紧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看了眼紧闭的大门。 “太太,您怎么来了?”助理在一旁询问。 “我要见费斯年!” 助理点了点头,领着孟晓夕进了办公室。 孟晓夕一眼看见费斯年正对着电脑屏幕快速敲击着键盘,他没有抬头看她,甚至连眉峰都毫无一丝波动。 “费总,太太来了!”一旁的助理开口,然后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费斯年这才慢条斯理地抬眸看向孟晓夕,神情冰冷,周身都是高高在上的傲慢气息。 “你不乖乖待在家里,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饶是孟晓夕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做了无数的心里建设,可男人的态度还是让她的心口一滞。 她深吸口气,大步向前。 “啪” 手里的资料直接拍在了费斯年面前,孟晓夕面无表情地说,“费斯年,我们离婚吧!这是离婚协议书,签字吧!” 男人的手指在离婚协议书上轻轻点了点,薄唇微微勾起,“离婚?可以,把子宫给菁菁的话就离婚。” 男人说出来的话,没有一丝温度,冷得残忍。 “你……”孟晓夕杏目圆睁,正要说话,敲门声响起。 孟菁菁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 “斯年,你是不是又没吃午饭,你这样我会心疼的,我给你煲了汤,快点喝吧!”孟菁菁娇滴滴地走到费斯年办公桌前。 “呀,晓夕也在,这是……离婚协议书!”孟菁菁仿佛才看到孟晓夕一般,惊讶地拿起了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孟晓夕不想理会孟菁菁,只想速战速决离开这里,“费斯年,子宫我不会给,离婚协议希望你尽快签署!” 孟菁菁红唇微不可闻地牵了下,妩媚的眸子里一片阴毒的得意,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善解人意,“斯年,阿姨刚走,晓夕现在心情不好,子宫的事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你闭嘴!”孟晓夕毫不客气地冲孟菁菁吼了一句,“我和我老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插嘴!” “你……”孟菁菁气得脸都变了形,但碍于费斯年在场,只能嘴一撇,委屈地冲她道,“斯年,你看……” 费斯年没有理会孟菁菁,云淡风轻地对孟晓夕说,“我要去开个短会,你考虑清楚,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同意了我的提议。” 说完,拿起手机起身,出了办公室。 孟菁菁瞧着面色苍白的孟晓夕,所有的得意都写在了脸上,戏谑地开口,“我听说斯年都开始给你吃精神分裂症的药了!但是你知道吗,亲爱的妹妹,如果你没病的话,吃了那种药,可能会真的患上精神病哦!” 孟晓夕诧异地斜倪过去,正对上孟菁菁那双挑衅的眸子,“你说什么?” “我说,你母亲当年就是这样得的精神病,你不会还不知道吧!哈哈……”孟菁菁扶着桌子笑的直不起腰。 孟晓夕脑子里轰然一声,面前女人的笑脸让她有撕裂得冲动。 “哎呀,我还有一件秘密要告诉你哦!”孟菁菁傲慢地瞥了一眼孟晓夕,凑近她的耳边,“其实呢我并非天生没有子宫,而是因为人流做得太多,子宫用不成了,索性换一个!” 孟晓夕只觉得脑中炸裂开来,她只想撕开面前女人包裹的画皮,露出她恶魔般肮脏的本体来。 余光瞥见茶几上的水果刀,孟晓夕眸子里暗芒一闪,她忽地伸手拿过水果刀,扬手向孟菁菁刺去。 “啊……”孟菁菁惊叫一声。 但,孟晓夕扬起的手,却停在了空中。 她诧异地转眸望去,水果刀居然被费斯年徒手握住了,那青筋暴起的手上,蜿蜒留下猩红的血液。 “斯年……!”孟晓夕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怎么会这样? 男人红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她,满眸的阴鸷戾气,“孟晓夕,你好大的胆子!” “斯年!你没事吧!”孟菁菁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心疼地抓起费斯年的手,“快,放下刀,我先给你清洗伤口!” 费斯年离开之前,拨出去了一个电话,“把太太送走,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放她出来!” 第一卷 第9章 承受不住 孟晓夕被蒙住眼睛带走了。 等身边一切都归于安静后,她摘下了眼睛上的布条。 才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背后的墙壁阴冷而潮湿。 鼻翼间都是难闻的霉味,她或许是在一间地下室。 她静静地靠在墙角,她没有拍门,也没有试图求救,她知道这些只会徒劳无功。 费斯年做事,向来百密无一疏,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用来对付他。 他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狠辣的呢? 记忆中那个温暖阳光的男孩,到底去了哪里…… 他们相遇的时候,他8岁,她7岁。 那时候,外婆还在世,她和母亲闹别扭,偷偷溜去外婆家玩。 远远地听到此起彼伏的狗吠声,凶狠尖利。 “走开,走开……”故作镇定却夹杂着一丝害怕的男声响起。 看来声音的主人害怕狗。 她紧走几步,就看见一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帅气男孩正和一群大小各异的狗狗在对峙。 她赶紧冲到男孩面前护住了他,对着那些狗狗佯装生气的样子,“不要叫,你们怎么这么凶,一点也不乖了,你们没发现小哥哥已经害怕了吗?” 小狗狗们顿时安静下来,垂下了头,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一般。 她走过去,弯下腰拍了拍那些狗狗们的头,安抚似的说:“好啦,我不骂你们啦!但是你们要记住,不能随便朝人叫,知道吗?你们以为的游戏会伤害到别人的。” 小狗狗们这才摇着尾巴围着舔舐她的裤腿和脚趾,她痒的“咯咯咯”地笑。 他的眼睛亮的好像星星,“你好厉害,狗狗那么凶,可他们都听你的话。” “没有啦,你别看他们很凶,其实他们都很乖的,我只是喂过几次吃的给他们,他们就跟我做朋友啦!”她站在狗狗中间,笑得灿烂。 他从上衣口袋里郑重的掏出一枚蛇形玉坠放在她的手心,“我叫费斯年,你以后拿了玉坠随时可以找我!” ……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强烈的光线让孟晓夕闭上了眼睛,她缓了会才睁开。 高大硬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光里男人的脸孔有些模糊不清。 那个曾经温暖的小哥哥和现在的费斯年似乎在一瞬间重叠起来。 孟晓夕有些恍惚,情不自禁地开了口,“斯年,你小时候那么暖,说我拿了你的玉坠随时找你都可以……” 男人走了进来,周身的戾气四散,浓眸幽暗,“孟晓夕,你还好意思跟我提玉坠!那你告诉我,玉坠呢?” 在男人的逼视下,她垂下了眼眸,“我,我也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男人抬起手腕一松,一枚由红绳系着的玉坠在光线下晃荡,发出温润的光。 “是不是这个?” 孟晓夕眯缝着眼贪婪地看着,声音惊喜,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拿,“对,就是这个,可……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枚玉坠她随身携带很多年,一直很宝贝,痛苦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她会觉得就好像温暖的他陪在她身边一般。 费斯年却抬手收起了玉坠,声音冷厉,“进来!” 孟晓夕诧异地向门口看去,一个形容猥琐的男人走了进来。 “斯年,这是……”孟晓夕讶异的发问。 孟晓夕的话被费斯年骤然拔高的声音打断,“说!” “孟小姐,蛇形玉坠是你给我的,你不记得啦!”猥琐男对着孟晓夕,眼神邪恶。 “你是谁,我从未见过你,你胡说什么!” 猥琐男掏出一沓照片硬塞在孟晓夕的手里,照片上,男人带着的正是那枚蛇形玉坠,还有她和男人亲吻,拥抱的艳照。 “不……这不是我,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孟晓夕拿着照片疯狂地摇头。 为什么照片上的女人和她一模一样,她却什么印象也没有。 等孟晓夕想起身解释,地下室里不知何时门被关上,空间里又变的没有一丝光亮。 黑暗里,人的感觉变得更加敏锐,孟晓夕知道,房间里此时只剩下她和费斯年。 突然,她被一双炙热的抓了起来,一个旋身,她被推在了墙上。 大手撩起她的裙摆,直接将她的底裤扒下,男人带着薄茧的掌心重重地揉过她的皮肤。 没有任何前戏,费斯年动作粗暴地从后面进入了她,厉声质问,“想起来了,那个男人也这样草你的!” “斯年,你怎么能这样侮辱我,我根本不认识他……”孟晓夕虽然咬牙忍住了那种干涩的疼痛,愤怒的声音却被痛疼搅得破碎不堪。 身后的男人带着恨意的冷笑,加大了冲撞的力度,周身的戾气仿佛要将身下的女人吞没。 孟晓夕趴在潮湿阴冷的墙壁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终于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第一卷 第10章 解气过瘾 江城公墓。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一如此刻孟晓夕伤心的眼泪。 她没有打伞,跪倒在母亲的墓碑前,任由雨水冲刷她满是疮痍的身体和心灵。 一把雨伞突然出现在孟晓夕的头顶上空。 孟菁菁红着眼睛蹲下身,拉住了孟晓夕,“晓夕,你不能再待在雨里了,会伤身体的,阿姨在天上看着也会难过的。” “阿姨,你在天上放心吧!妹妹我会好好照顾的……”孟菁菁抬手捂住墓碑上宋雪的照片,嘤嘤哭泣,眼里却是一闪而过的得意。 看孟菁菁抚上了母亲的照片,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孟晓夕再也忍不住,哭红的眼睛狠厉地扫了过来,“孟菁菁,滚!别碰我妈妈!我妈妈不需要你这假惺惺的眼泪!” “晓夕,阿姨走了我也很难过的!”孟菁菁委屈地抽泣。 “如果不是你给我妈妈喂食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药,我妈根本不会被送进精神病院!那天如果不是你,我妈妈也不会坠楼!孟菁菁,你这么恶毒!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孟晓夕咬牙切齿。 孟菁菁面上一白,眸底闪过一丝阴毒,很快拿出手帕给孟晓夕擦拭雨水,“晓夕,你是不是又犯病了?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孟晓夕嫌恶地推开她,厉声吼道:“我没病!有病的人是你!你的心已经黑的要烂掉了!” 送完来吊唁客人的费斯年此时正好走到了墓碑不远处,看到孟晓夕一身的雨水和脸上疯狂的表情,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孟晓夕,回家吃药!”他阴沉着脸命令似的吩咐,抬脚几步,走到孟晓夕身前,蹲下身就要拉起她。 “我没病!我不吃药!”孟晓夕怒吼道,挣扎着像摆脱费斯年的控制。 余光里,她清楚地看见,蒙蒙细雨里,孟菁菁那双眼睛里放射出了恶毒又得逞的光。 孟晓夕脑中的弦突地断了,双眼瞬间猩红,她猛地抽出费斯年口袋里的钢笔,拔出笔帽,毫不犹豫地冲孟菁菁刺去。 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身边的人都未及反应过来。 “啊……”孟菁菁惨叫一声,捂住了眼睛,鲜红的血从她的指缝里蜿蜒而出。 “菁菁!”费斯年脸色一沉,匆匆过去扶住了她。 孟晓夕看着费斯年紧张的神色,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看到孟菁菁脸上的鲜血,又畅快地大笑起来。 费斯年抱起受伤的孟菁菁,快速走出去两步,突然转身,凛眉冷冷地对孟晓夕说,“如果菁菁的眼睛没了,就用你的眼睛来赔!” 从他眼尾里扫来的神色,那么冰冷染着鄙夷和残酷! 孟晓夕的心一阵抽疼,面上却带了笑,只是那笑却那么苦涩。 她抱住母亲的墓碑,雨越下越大,把她的泪水淹没在天地里,她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强烈的光线照射的她眯缝起了眼睛。 空气中是浓浓得咸腥的气息,身后似乎都在摇晃,她转头避开直射的光线。 入目的竟然是是茫茫的大海! 她很快意识到她是在船上! 孟晓夕心惊之际,正要爬起来。 头上被一片阴影笼罩,男人高大的身躯就出现在视线里。 费斯年居高临下一双眸子淡漠地看着她,“醒了?” “这,这是哪里?”她忍住胃里翻涌上来的恶心,虚弱地问。 费斯年残忍地勾了勾唇,“没有人烟的孤岛,反省!” 说完,有两个人走过来夹起孟晓夕。 费斯年是来真的,从未有过的强烈恐惧感袭来,孟晓夕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 “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孟晓夕恨恨的低语,目光森森染满了恨意和绝望,忽的,那层森冷裹挟着凄楚地大笑,“哈哈……好,我去,只愿此生再不复见!” 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竟然会这样对她! 算她瞎了眼,残了心! 她推开夹着她的人,脚步虚浮的往岛上走,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 费斯年站在悬崖边,一双墨眸遥望着远处只剩下依稀轮廓的孤岛,神情诡异莫测。 助理走了过来,恭敬汇报,“费总,由于海上风浪太大,之前安排的那批狗没被送去岛上。” 费斯年似乎并不意外,点了点头,“没送就没送,给她一点教训就行。” 助理有些愕然的抬眸看向面前的费斯年。 他站在风中,眼神坚定地看着孤岛。 或许,费总不是他以为的那么恨太太。 助理很快出声,“费总,虽然海上风浪大,但是岛上事前就已经配备了基本的生活用品和食物,想必太太在岛上也不会太难捱。” 费斯年不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悬崖边看着远处的孤岛很久很久…… 医院。 眼睛缠着纱布的孟菁菁躺在床上,脸上急躁而阴狠。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站在床边,低头似乎在聆听着什么。 “那批狼安排去岛上了没?” “孟小姐,您放心!我们买的那批狼已经顺利送到岛上了,绝不会误了您的事!” “干得好!钱我会打到你卡上,出去吧!” 等男人出去,孟菁菁畅快的勾了勾唇,眼里闪过浓重的杀气。 一想到孟晓夕会很快被一群狼撕碎,她就觉得格外的解气过瘾! …… 岛上。 “嗷呜……” 一阵狼嚎声传来,孟晓夕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还没太清明,只见一双双幽幽的凶光越来越近地逼向了自己。 孟晓夕蓦地瞪大了眼睛。 几十米远开外,几条又壮又凶狠的狼,正流着口水,一步步向她走来。 “啊!”孟晓夕惊恐地尖叫一声,作势就要爬起来。 狼群见她动了,为首的狼突然跃起,张着血盆大口向她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