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1 血洗皇城、当众侮辱 暴雨倾盆。 血,随着雨水充斥整个皇城。 金殿内,男人大手有力地钳住女人脖颈,声音冰冷,“我哥,在哪?” 宁容芮眼底光芒熄灭,只剩下凄凉与悲痛。 得知他没死,她欣喜若狂! 可下一刻,他却将她打入地狱,他是为报仇而来! “说话!”头皮被他扯得生痛,她被迫对上他浓浓恨意的黑眸。 “不知道!” 宫墨胤手指收紧,恨不得掐死面前这女人,就此了断。 不,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凌厉的掌风袭来…… 宁容芮闭眼等死,却听得男人冷笑一声,死亡未来临,外衫却化为碎片。 冷冷下令,“她,赏你们了。” 一众铁甲士兵皆低垂着头无人敢上前,宁容芮红唇咬得失了血色,她爬过去求他,“墨胤…” “朕的名讳,也是你这个贱人能唤的?” 宫墨胤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命令士兵,“脱了铁甲。” 圣旨一下,哗啦脱铁甲的声音不绝于耳,宁容芮伸手抱住宫墨胤的腿,哀求他,“墨…陛下,求你不要这样……” 他嫌恶地踹开她,催促士兵,“还不快点!” 无人敢抗旨,铁血硬汉们纷纷上前,有人抓她的腿有人抓她的手,她像个破布娃娃被拉扯着…… 她惊恐地大喊,“宫墨胤!” 宫墨胤心像被堵着,极需发泄,目光落在她娇弱的身子和如花娇颜上。 这女人,无时无刻都在勾.引男人! 气极,他将她扯了过来压在龙椅上,大手一挥,雪白的身体尽数落入他眼中。 肮脏、却该死的诱人! 宁容芮清楚地看见他眼底的欲色,她颤声道,“不要,还有别人…唔……” “让他们看看他们尊贵的皇后娘娘,有多贱!” 他如野兽般狠戾,宁容芮痛得弓起身,她只觉下一秒他就会咬穿她的喉咙,以泄心头之恨。 金殿之上,本还是议政之地,他却在此、在一众士兵面前侮辱她。 耻辱与悲哀紧紧环绕她,毫无血色的唇无力轻吐,“痛…” “痛?”男人血性更甚,他咬牙切齿,“宁容芮,你可知那一、夜我有多痛?” 那一、夜…… 宁容芮被压抑三年的痛苦如潮水涌来,心比身更痛。 那一、夜,她将他带来的聘礼,悉数扔在门外,亲手扯断了他送的红绳。 她说,宫墨胤,你一个嫔妃所生的皇子配不上我,我是钦定的太子妃,大成国未来最尊贵的女人。 他的尊严被她碾碎,他求她,她却喝堕胎药,杀他孩子再杀他! 他从鬼门关回来那天,她嫁给他哥,荣登后位风光无限…… 宁容芮失了气力,咬牙承忍受着他无休止的愤怒与恨意。 终于结束! 宫墨胤毫无眷念地起身、发令。 “北定侯宁氏一族,通敌叛国,北定侯即刻处斩,其余人等男贬为奴、女沦为娼。” “不!” 宁容芮如垂死的惊鱼,血洗皇城不够熄灭他的怒火,他还要杀她仅剩的家人! 她冲向他,他将她甩开,玉玺一印,圣旨已成。 她被扔了出来! 殿外尸首遍地,暴雨也洗刷不去的浓郁血腥味令人作呕。 宁容芮跪在台阶上,磕头、求饶、认错。 “陛下,求求你饶了宁家,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第一卷 02 还债,我死还不够吗?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暴雨已停。 宁容芮机械地叩首,额头已满是鲜血,狼狈不堪。 殿外传来急报,“陛下,有乱贼劫法场,北定侯跑了!” 宫墨胤推开殿门,大为震怒,“带乱贼头颅来见我!” 宫墨胤大步走来,修长的手指挑起宁容芮的下巴,倾胤容颜上污血顺着脸颊流下。 嘲讽她,“还回来送死,他果真宠你。” 民间流传,大成帝为皇后遣散后宫,独宠一人,皇后之子未出世便立为太子储君,宁家享尽荣华富贵。 “他会逃去哪?” “我不知道。” “呵,若让他看到,你被一群男人每日侮辱,你说他会出现吗?” 宫墨胤脸上都是残忍的笑意,之前在殿内的屈辱,让宁容芮知道他真存了这样的心思。 他不再爱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她复仇。 宁容芮惨白的小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朝九十九级台阶,纵身一越。 只要她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宁容芮!” 一声怒呵,宫墨胤飞身而下,紧紧揽住她的腰。 落回原地后,他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没朕的允许,你竟敢寻死?” 见她寻死时心中的慌乱,被怒意和妒意充斥,她竟然为了保全别的男人,而不惜去死! 她哀求他,“宫墨胤,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别连累他人了好不好?” “他们罪有应得,而你,还要还债!” “还债,我死还不够吗?” 他看着这双清澈哀痛的杏眸,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不够。” 又有消息传来…… 士兵恭敬地跪在地上,高举木盒,“陛下,乱贼已被捕。” 宁容芮惊恐地望向木盒,恐惧与慌乱紧紧围绕着她。 这里面…是什么? 砰! 盒子在地上碎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宁容芮膝盖边,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不!” 声音泣血,宁容芮颤抖着手,将头颅抱在怀中,“凌哥哥…凌哥哥……” 她的泪刺痛了他双目,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哭,竟是为了宫凌思! 她爱的,真的是宫凌思? 宫墨胤双目泛起血色,将宫凌思的头颅一脚踢下台阶,宁容芮要去追,却被他一把抓住。 她大喊,“宫墨胤,他是你哥哥!” 他斜睨她,“那又怎样?” 他还是三年前一样器宇轩昂,俊脸脱去稚气,更添成熟男人的霸气。 宁容芮悲哀地看着他,明明是同一张脸,为何他会变得比魔鬼还恐怖? 宫墨胤冷笑一声,残忍地下令,“将乱贼头颅扔去喂狗。” “宫墨胤求求你,不要这样对他,求求你……” 她抱住他的腿,滚烫的泪液流的汹涌,他有些心烦地弯腰,拿袖子替她擦掉眼泪、以及满脸的血污。 这一刻,宁容芮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疼惜。 她心中燃起希望,“墨胤,别这样对他。” 又是他! 宫墨胤站起来,一挥袖踢开她,声音毫无温度,“你这双眼还有用处,若是哭瞎废了,整个宁家陪葬!” 第一卷 03 一条咬人的狼 宁容芮失去亲人精神遭重创,又淋了一个时辰暴雨。 大病三日。 这才悠悠转醒,婢女就赶紧上报。 门被推开,是早就在宁家生活的宋木槿。 宁容芮很激动地拉着她的手,“木槿,太好了,你没出事!” 宋木槿抽出手,反手就是狠狠一耳光,“宁容芮,你这个贱人!” “为什么你杀了胤哥哥的孩子,已经嫁给别的男人,胤哥哥还要立你为后!” 宁容芮诧异地抬头,她不懂宋木槿是什么意思…… 哗啦一声,花瓶被宋木槿摔得粉碎。 “宁家女沦为娼妓,你却独享尊荣,凭什么凭什么?” 宋木槿眼里恨意滔天,和平日里的温婉,判若两人。 门外脚步声传来,没等宁容芮反应过来,宋木槿便双膝跪在碎片上,泪雨直下。 “芮姐姐,求求你不要拆散我和胤哥哥,我不想去当娼妓,我爱胤哥哥……” 啪! 一巴掌呼在宁容芮右脸,她被打得摔在床上,血沿着唇角流下。 宫墨胤将宋木槿抱在怀里,冷声质问,“怎么回事?” 宋木槿在他怀里小声抽噎,“胤哥哥,我只提了句您要封姐姐为后,姐姐就气得砸了花瓶,还要送我去当娼妓,我好怕。” 宁容芮冷眼看着宋木槿,她何时做过说过? 宫墨胤脸色铁青,“宁容芮!” 宁容芮擦掉唇边血迹,望向他,“她既是我宁家养女,怎能抗旨不遵?” 宋木槿反咬一口,“那姐姐还是宁家长女……” 宁容芮笑了,“我愿意。” “姐姐你当真宁愿沦为娼妓也不愿意嫁予胤哥哥为后么?” “是!” 一个字,比当年那把她亲手扎进他胸口的刀,还要锋利。 她连最看重的皇后之位都不屑,甘愿沦为娼妓,都要逃离他身边! 她竟厌恶他到如此地步了吗? 眼见宫墨胤眼里只有宁容芮,宋木槿委屈得又流泪,“胤哥哥,我腿好痛。” 宫墨胤的视线,这才落到宋木槿腿上,血迹已经染红了罗裙,他放开宋木槿,将宁容芮提起来,扔在碎瓷片上,“木槿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再敢动她试试!” 宋木槿救了他? 救他的人明明是她! 说罢,宫墨胤抱着宋木槿大步离开。 尖锐的疼刺进膝盖,宁容芮虚弱的脸颊汗滴直下。 宋木槿去而复返,一抬脚,狠狠踩在她膝盖上,让那些碎瓷片入得更深。 宁容芮咬牙,恨恨地看她,“宋木槿,我待你如亲妹妹,你为何这样对我?” “亲妹妹?”宋木槿唇瓣都是妒意,“所有人都看不起我,连下人都敢打骂我!” “我不知……” “你和你爹合计把我卖掉的时候,你拿我当过妹妹吗?” “南阳王是良人,又钟情于你。” “呵,他有龙阳之好,在床上尽是折磨人的怪癖!” 宁容芮从不知道,只知道爹爹要她劝说宋木槿嫁人,说南阳王如何如何好,她本以为是一桩美事…… 宋木槿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她狠狠掐住宁容芮的脖子,“是你们宁家毁了我,我要你们死,要那些下人为奴为娼,这都是你们的报应!” 宁容芮呼吸不畅,憋出两字,“是你……” 宋木槿她爹是北定侯的属下,因怜她父母双亡便收养她,没想到竟然养了一条咬人的狼! 第一卷 04 迎娶为后、万人唾骂 七日后。 宫墨胤正式登基,改国号为胤。 同时,宁家长女建国有功,十里红妆被迎为后。 宁府除了干涸的血迹和疯狂滋长的杂草,已空无一人,宁容芮被送回宁府打扮,准备出嫁。 镜前少女眉如远黛,眸如秋水,额上伤疤刺眼,大红嫁衣下是一张毫无生机的脸。 起轿! 无人奏乐,无人护卫,只有四个轿夫抬着她往皇宫送。 再嫁为后,还是以建国有功的名头,宁容芮在民间已经是红颜祸水,叛国通敌的贱人。 见没有护卫,妇人们朝轿子里扔鸡蛋和菜叶,小孩也贪玩似地跟着扔石头,骂声不绝于耳。 “叛徒!” “祸水!” “灾星!” “毒妇!” 蛋碎在嫁衣上,烂菜叶散发着腐味,宁容芮抿唇承受着。 这都是宫墨胤赐予她的,他要她沦为万人唾骂的叛国贼,要她以最肮脏狼狈的姿态,登上那个染血的后位。 宫墨胤,你当真如此恨我吗? 她闭上眼,捂住绞痛的心口。 “啊!”一声痛呼,额头被一个无知小儿扔的石头砸中,伤疤破开,鲜血直流。 她开睁眼,入目的景象让她大喊,“停轿,停轿!” “陛下有令,不能停!” 喜轿两侧,是被她牵累的宁家男女,平日里高人一等的他们,如同猪狗一样被鞭子赶着前进…… 宁容芮腿伤未愈,她一迈腿便如针扎般疼,她强行下了轿,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赶着走过来的三姨太甩了个耳光。 “贱人,都是你害的,你怎么不去死!” “快走!”三姨太被赶走。 宁家人怒骂声如潮水像她袭来,即使被锁链缚住,他们也恨不得冲上来打她、咬她、冲她吐唾沫。 宁容芮浑浑噩噩失了魂,直到被一个哭泣的女声喊醒,“小姐!” “叶子!”宁容芮冲过去抚摸叶子被打肿的脸颊,刚触摸到却被人推开。 叶子一边被赶一边回头喊,“小姐、老爷、北城门……” 宁容芮头发上嫁衣上都沾满污迹,在听到叶子的话时,失神美目迸发出光彩。 她被轿夫扯回轿子里,继续前行。 那日,爹爹从法场逃走,她在皇宫一直未听说爹爹的消息,叶子的话,莫不是说爹爹在北胤门等她? 但,为何叶子会知道? 奇怪的感觉充斥她,心里隐隐有些发凉,秀手紧握成拳。 马上,就要到北城门了! 随着轿子前行,宁容芮忍着被扔石头的痛,离城门越来越近,呼吸越来越急促。 一阵狂风吹来,城门上挂着的两具尸体,已被风吹日晒晾成干尸,在胤门上摇摇欲坠。 宁容芮只觉眼前一黑,她顾不得行进的轿子,扑了下去,跪在胤门前。 “爹!” 宁容芮浑身颤抖,“爹…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爹爹是骁勇善战的北定侯,怎能容宫墨胤这般侮辱! 她恨不得咬碎银牙,却无反抗之力,被轿夫拖回轿里,进了皇宫。 …… “陛下,皇后娘娘已见到宁家人和北定侯,娘娘被百姓唾骂受了不少伤,毕竟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 宫墨胤将奏折一扔,厉声道,“这是宁家欠朕的!” 第一卷 05 宫墨胤,你会后悔的! 宁容芮尚未完礼,就被扔进冷宫。 冷宫有不少疯癫的女人,见有新人进来,纷纷冲上来。 “咦,她好臭!” “是丑八怪啊,怪不得陛下不要她…” “陛下果然还是爱我的,可是他为什么都不来看我呢?” “你去死,陛下爱的是我!” 女人们打成一团,一声尖叫让她们停手,“她是皇后,打她!” 女人们如狼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宁容芮下意识后退,却被疯女人们扑倒在地,一顿暴打。 好痛,她好难受…… “滚开!” 一声怒吼,穿着黄袍的男人疾步而来,将她抱在怀里。 宁容芮视线模糊,她将头埋进他怀里,手指无力的抓住龙袍,形如溺水求生。 凌哥哥,是你来救芮儿了吗? 在看清男人面容前一刻,宁容芮彻底昏了过去。 宁容芮睁眼见到宫墨胤时,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怎么是你?” 她好像在梦中,见到了凌哥哥来救她,可是醒来却是这个恶魔。 “不是我,你还想是谁?”宫墨胤脸色不悦,眼神锐利。 “龙袍,自然是凌哥哥……” 话没说完,便被他掐住了脖子。 因呼吸不畅,她俏脸憋得通红,她倔强地仰头直视他,“宫墨胤…你才是…乱臣贼子……” “你找死!” 他撕碎她的衣衫,毫不留情地贯穿,无限制地索取。 他没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杀她孩儿、辱她家人,事到如今,解释已是徒劳。 宫墨胤,我没有放弃孩子,当年是爹用孩子逼我,我才会那样对你! 宫墨胤,我没有杀你,下毒行刺那都是做戏给我爹看的! 宫墨胤,是我用解万毒的心头血救了你,救你的是我,不是宋木槿! 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话…… “宫墨胤,你会后悔的!” 她苍白小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宫墨胤只觉眼睛被刺痛,他沉声道,“我不会!” …… “陛下去了那个贱人那?” “是,奴婢亲眼……” “闭嘴!”宋木槿打了婢女一耳光后,气的直摔东西。 宋木槿脱下外袍,躺进床里,让人去请宫墨胤。 “陛下!宋小姐梦魇得厉害!” 一听宋木槿有事,宫墨胤毫不停留地起身穿衣,往她寝宫赶。 听到脚步声后,宋木槿在床上哭着喊,“不要…不要害我!” “木槿!” 宫墨胤将她抱进怀里,宋木槿不停挣扎,“你滚开,别碰我!姐姐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木槿你冷静点,是朕!” 宋木槿这才平静下来,缩在宫墨胤怀里瑟瑟发抖,“胤哥哥,我好怕,眼前一片漆黑,我总是梦见芮姐姐让人……” “你放心,等屈神医回来,我就给你换眼。”脑海里,莫名出现那双嘲弄的杏眸。 “可是姐姐…算了吧胤哥哥,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不怕。” “她毁我眼睛,你是为了救我才失明,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胤哥哥,我爱你。”宋木槿在他脸上轻吻了下,低头唇边是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宁容芮,你的眼睛、后位、男人,你的一切我都要夺走! 第一卷 06 最好的解药! 染满鲜血的皇胤、双目圆瞪的头颅、挂立胤头的尸体…… 整夜,噩梦都像海藻,紧紧缠绕得她喘不过气来。 迷糊间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的额头,他的手掌很宽大,像极了宫凌思。 “凌哥哥…救恒儿,凌哥哥…我好疼……” 一醒来,都是做梦。 手里好像还握着什么东西,她摊开掌心,一粒药丸一个小小的玉坠。 玉坠! 这是恒儿的贴身之物! 她捏碎药丸,里头是一张纸,竟然是宫凌思的笔迹! 难道,恒儿还活着,凌哥哥也没死? 她明明见到了宫凌思的头颅,但这纸条又实在是宫凌思的笔记,好奇怪…… 但,事关恒儿,即使是圈套,她也得跳! 子时。 后花园没有宫凌思的影子,只有宋木槿那张恶毒的脸。 “姐姐,我等你好久了。” “你为什么有恒儿的贴身玉坠?” 宋木槿甜甜一笑,“因为,是我亲手用这玉坠,勒死那个小杂种的!” 玉坠砸在地上,宁容芮一时有些站不稳。 宋木槿朝她靠近,一字一句地说,“姐姐,你还没听小杂种说过话吧,真可惜,被勒死前他哭着喊母后……” 恒儿两岁多还不会说话,这是除了她和宫凌思,无人得知的秘密! 恒儿,被宋木槿害死了! “宋木槿,我要杀了你!” 宁容芮空手冲过去,手里却被宋木槿塞了把短刀,她得知中计,想后退宋木槿却撞了上来。 刺啦一声… 短刀成了碎片,宁容芮被掌风掀翻在地。 宫墨胤身着明黄龙袍,眼神恨不得杀她,怀里却抱着杀他儿子的毒妇! “宫墨胤,是她,她杀了……” “啊,胤哥哥……”宋木槿一声惊呼,唇边黑血溢出,晕倒在宫墨胤怀里。 “快传太医!” 宫墨胤急忙下令,宁容芮站起来,寒声道,“这里人少,她中了毒,我可以替她诊治!” 她倒要看看宋木槿,又整的哪一出戏! “你滚开!” 宫墨胤横抱着宋木槿去了寝殿,太医诊断,中毒已深、生命垂危。 宫墨胤不信,“怎么可能?” “宋小姐的身子曾积累过不少毒素,这次中毒更催发了毒性,加上诊治太晚……” 积累了不少毒素! 宋木槿曾为了救他,和他换血,那些毒都是宁容芮给他下的。 没想到如今,她竟又下毒手! 宫墨胤龙颜大怒,“把宁容芮给我叫过来!” “救活她!” 宁容芮恨意绵绵,“她要死了吗?真好!” “你怎么这么恶毒?”他皱眉。 “宫墨胤,是你瞎了眼,是她杀了你儿子!” 瞎了眼三个字,像是戳中宫墨胤的软肋,他一挥袖,她被一股莫名的力,压跪在宋木槿床前。 “诊断!” 宁容芮挣扎不起,只能伸手把脉,“她没事。” 一旁的太医连声道,“娘娘,宋小姐已经快死了,怎么可能无事呢!” “宁容芮,是你下毒害木槿,如今还敢说谎!” “她真的没事,不信再找太医……” “不用了!”宫墨胤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宁容芮心底发寒,眼见他拿出随身佩戴的匕首。 “不用太医,宁容芮,你的心头血就是最好的解药!” 第一卷 07爱你?你不配! 心头血? 宫墨胤竟然要用她的心头血,去救这个杀了她儿子的女人? 更何况,宋木槿根本就没中毒,一切都是假的! 宫墨胤大袖一挥,“动手!” 奴仆听令要上前,宁容芮厉呵道,“谁敢动本宫!” 一边是当今圣上,一边是皇后娘娘,违抗哪边都是抗旨不遵的杀头之罪,一时间奴仆们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床上,宋木槿拧着秀眉,闭眼低喃,“胤哥哥...痛...好痛.......” 宁容芮恨不得杀了宋木槿,哪见得她这般无病呻吟,伸手紧紧掐住宋木槿的脖子,“白眼狼,你杀我恒儿,害我宁家一家,我要你去死!” “咳...咳咳......”宋木槿喘不过气来。 “放手!” 宁容芮被宫墨胤一掌打中,无力地倒在床尾,唇边有鲜血往下流,但她眼里都是不屈和恨意。 恨? 是她毁了一切,她有什么好恨的? “拿来!”宫墨胤声音威严,“朕亲自动手!” 宁容芮眼看着他从奴仆手中夺过匕首,朝她走来,明晃晃的龙袍格外刺眼。 “她真的没中毒,她都是骗你的!”宁容芮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宫墨胤逼近,将她一把扯过来,匕首抵着她的胸口,冷漠地说,“你以为我还会信你这个毒妇吗?” 胸口一凉,胸前的衣襟已经被他用匕首挑开,下人无人敢抬头。 宫墨胤看着她心房处留下的伤疤皱眉,他哥曾身中奇毒快身亡,想必也是被宁容芮救的! 她可以为他哥做这么多,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对他? 下一刻,冰凉的匕首刺进她的心房,潺潺鲜血伴随着剧痛流下,宁容芮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她继承了她娘的异族体质,她的心头血同她娘一样能解万毒,可,一次便会要去她半条小命,每逢阴雨天便会疼得不行。 鲜血在雪白的瓷碗里流动,宫墨胤端着,递到宋木槿唇边。 宋木槿虚弱地睁着眼,伸手去端,却一不小心全洒在床单上,血腥味蔓延开...... 宋木槿故意挤出几滴眼泪,断断续续地说,“胤哥哥...我...对不起我看不见,我不小心......” “无妨。” 宫墨胤再次取血,宁容芮已经跪倒在床边,她低头看着胸口的匕首,轻声问,“宫...墨胤,你曾...爱过我半分吗?” “未曾。” 宁容芮想笑,心房处的痛意却让她呼吸困难,“三年前,你说...要为我...种十里桃林,你说此生...只爱我,这些都是...假的吗?” 她明明已经虚弱得随时快昏倒,可却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昏黄的光照在宫墨胤脸上,他神情晦暗不明,声音冷如寒冰,“若不是北定侯能左右朝堂,而你是北定侯的掌上明珠,只要得到你,皇位便唾手可得,你以为你算什么?” “爱你?你不配!” 宁容芮气极,终于昏了过去。 三年前,她为了替他解毒,每日一碗心头血喂养他,整整七日才清除所有余毒,她为此差点丧命,也因此恒儿一生下来便时常生病,都两岁多还不会说话。 到头来,他那些爱都是镜花水月,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皇位! 第一卷 08 被贬为奴 一连两天,宁容芮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她从下人口中听闻,宋木槿仍未痊愈,宫墨胤不眠不休守了宋木槿两天。 宋木槿明明是假装,但宫墨胤偏偏就信! 因为那可笑的救命之恩…… 宁容芮下床推开门,一股冷冽的寒风吹来,胸口的绵绵痛意令她走几步路都上气不接下气。 刚出门,就看到宫墨胤扶着宋木槿,还有个道长跟在两人身后。 “是她!”道长遥遥一指,而后以迅雷之势冲到宁容芮身边,带着内力的拂尘一甩,道长厉呵,“何方妖物,胆敢在此撒野!” “芮姐姐!咳咳咳.......”宋木槿拿着帕子捂唇咳嗽,连忙将帕子藏在身后。 宫墨胤伸手夺过,见到帕子上的血迹后,剑眉皱得更深,“怎会吐血?” “陛下,妖物戾气太盛,宋小姐......” 宋木槿靠在宫墨胤怀里,打断,“道长,您不要胡说,芮姐姐是皇后,哪是什么妖物?” 一听是皇后,道长连忙跪在地上,“陛下,微臣不知是皇后娘娘…但…宋小姐迟迟未愈,如今还吐血,实则是皇宫内有妖物作怪……” 看了一场戏,宁容芮终于明白了,又是宋木槿在作妖! 宁容芮清澈的水眸,如利剑一般朝道长射过去,道长不敢和她对视,眼神躲闪。 鲜血顺着唇边流下,宁容芮脸色苍白地撑着身子,问,“宫墨胤,你信吗?” 他信,她就是害人的妖物,他不信...... 然,宫墨胤没有理会她,而是询问道长,“贬为奴仆可行?” “可,还需刺字镇压。” “传令,今日起皇后贬为奴仆,充浣衣局。” 宁容芮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宫墨胤,这么浅显的谎话你也信?” “你是在说朕昏庸?”宫墨胤用脚尖挑起她的下巴,“若不是你这妖物惑主,大成怎会亡?” 宁容芮下唇已经毫无血色,他说得对,若不是她当年用命救了他,大成怎么会亡?凌哥哥怎么会死?宁家怎么会沦为如此下场? 她才是罪人! 太监的声音尖利刺耳,“来人,给这罪奴刺字!” “不!”宁容芮惊恐地看向宫墨胤,“宫墨胤,我不是妖物,我不是!” 宋木槿柔弱地求情,“胤哥哥,不如就算了吧,我…咳…我没事……” “刺!” 一声令下,宫墨胤揽着宋木槿转身。 “痛…不要……” “宫墨胤…我不是!我……” 身后传来宁容芮撕心裂肺的喊声,宫墨胤左手紧握成拳,手心是那一张纸条。 他万万没想到,他哥竟然没有死,而这个已嫁予他的女人,即使他给了她后位,她仍想从他身边逃走! 既然如此,那便做个下贱的奴仆! 脸颊的痛像针扎一般,宁容芮痛得意识涣散,眼里满是宫墨胤明黄的背影,无情、冰冷。 哗啦! 一盆冷水迎头泼下,宁容芮清醒过来。 狠狠一鞭子抽过来,掌事嬷嬷恶声恶气地喊,“快点做事!” 湿冷的衣服黏在身上,宁容芮冷得瑟瑟发抖,却不得不将手伸进冷水,清洗着下人们脏污的衣物…… 第一卷 09死而复生的宫凌思 辱骂、鞭打、上刑…… 这种低贱的日子过了两月有余。 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如今,宁容芮只是顺从地低头洗衣,手指冻得通红还长满了疮。 她身上已无一处好肉,到处是针眼和鞭痕,馊饭馊菜让她面色蜡黄。 一阵反胃,宁容芮捂住嘴,一鞭子抽在她腰上。 “嗯…” 闷哼一声,她紧紧咬住下唇,忍住恶心继续洗衣。 一上午过去,手指已被水泡得发白。 宁容芮想停下来擦擦汗,却见掌事嬷嬷走拿着鞭子走过来,她不敢停下。 掌事嬷嬷朝她命令道,“皇后娘娘怜惜与你姐妹一场,特意向陛下求情,命你去缝制嫁衣!” “宋木槿?” “大胆,岂敢乱呼皇后娘娘名讳!” 掌事嬷嬷狠狠朝她甩了个耳光,然后让下人将她带进房内。 “陛下让你绣一对鸳鸯。” 红色嫁衣刺痛双眼,宁容芮手指拿着针线,一针一针。 他竟然让宋木槿为后,还让她亲手替宋木槿绣嫁衣! 胃又一阵翻腾,宁容芮扔了针线,难受得蹲下身干呕起来。 “敢偷懒!”又是一鞭子抽来。 一旁的婢子低声在掌事嬷嬷耳边说,“这贱人该不会是怀上了吧。” 掌事嬷嬷将一个懂点医术的小丫头喊来,把脉后小丫头大惊,“她好像有喜了。” 有喜? 宁容芮悄悄替自己把脉,摸清楚脉象后,不由大惊失色。 她本以为月事未来,是因为身体不好,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又一次怀上了宫墨胤的孩子! 想到两岁多该不会说话的恒儿,宁容芮心如刀割,以如今她这个残败的身子,这个孩子若是出生又会有多孱弱呢? 况且,如今宋木槿已高居后位,害死她恒儿之后,又怎么容得下这个孩子? …… “皇后娘娘,那个罪奴怀孕了!”掌事嬷嬷跪在宋木槿跟前,焦急万分。 “什么?!”宋木槿大怒。 “这两月无论怎么虐待她,这罪奴还是好生生活着,奴婢不曾想她竟会怀孕!” “无妨,怀得好!”宋木槿唇边勾起一个恶毒的笑容,“既然她敢怀,那我便要她生不如死!” “娘娘,您想做什么?” “先不用声张,到时候自然会知会你的。” “是,奴婢告退。” … 整整半月,宁容芮每日被逼着缝制嫁衣。 宋木槿没有出现为难她,这反而让她心里更加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又过半月,宁容芮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再过两日便是封后大典,宋木槿要的都已得到,或许早就忘了还有她这号人。 这日傍晚,宁容芮在房间替嫁衣做最后的收尾,却见到了一个她想不到的人。 死而复生的宫凌思! “凌哥哥!”宁容芮惊呼一声后,赶紧用手捂住唇,生怕被人发现。 “容芮!”宫凌思大步走过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心疼万分,“容芮,你受苦了!” “凌哥哥,你是来救容芮的吗?我好想你!” “容芮,跟我走,我带你离开!” 啪啪啪! 一阵拍掌声传来…… 第一卷 10 大声叫 砰地一声。 宁容芮还没看清,宫凌思就被扔在了地上,口吐鲜血。 “凌哥哥!”她惊呼,想奔过去替他查看伤势。 身着明黄龙袍的宫墨胤拦住她的去路,冷哼一声,“还真是郎情妾意。” 宫凌思站起来,挡在宁容芮面前,“不准伤她,有什么冲着我来!” “呵…”宫墨胤一挥手,宫凌思就捂住胸口,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宫墨胤一脚踩在他的腹部,狠狠碾磨,宫凌思痛得哀嚎。 宁容芮焦急万分,“宫墨胤,你快住手!” 听到她的呼声,他力度更甚,宫凌思血流得更急。 宁容芮跪倒在宫墨胤脚边,她伸手抱住他的腿,“墨胤,求求你别踩了,他快死了!” 宫墨胤伸脚将她踢开,她却不依不饶地冲上来,双眼哭得通红。 这个倔强的女人,每次低头都是为了宫凌思! 上次,求他不要将宫凌思的头颅喂狗,这次,求他不要伤害他…… 一想到这,嫉妒与愤怒就充斥他的大脑。 他恨不得立刻撕了这对狗男女! 宫凌思俊脸上满是痛苦,仍断断续续地说,“容芮,不要求他…我没事…” 宫墨胤锐利如刀的眼神掠过两人,他唇边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想救他吗?” 宁容芮心生恐惧,但还是点了点头。 宫凌思曾救恒儿一命,宫墨胤不在的那三年宫凌思也是拼命护她。 为她抗朝臣,为她遣嫔妃,为她落得一个亡国之君的下场,她却来不及报答。 只要宫墨胤能放过宫凌思,就算要她的命,她也在所不辞! 宁容芮眼里的坚定,在宫墨胤看来格外刺眼,他松开了宫凌思,似笑非笑地看着宁容芮。 “取悦我。” 三个字,让宁容芮脸上血色尽失。 “可是……”宫凌思还在场,他怎么能! “不愿意?” 他作势又要下手,宁容芮连忙点头,“愿意,我愿意!” 奴婢的藏蓝外衣应声而落,宫墨胤那双黑眸里风起云涌,他冷漠得看着她对他衣衫尽褪,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为了宫凌思,她连脸都不要了吗? “容芮,不要!”宫凌思急得朝着宫墨胤大喊,“宫墨胤,你杀了我罢!” 宫墨胤命人将宫凌思绑在凳子上,并堵上他的嘴。 宁容芮闭上眼,双手颤抖地拉开里衣的衣带,还有着淡淡伤疤的肩膀露出来…… “贱人!” 宫墨胤长袖一挥,将她扔在床上,床帘落下遮住她姣好的身躯。 “你怎么就这么贱?!” 他狠狠咬上她的脖子,宁容芮疼得发抖。 他毫不怜惜地扯掉她亵裤,没有任何前奏,莽撞地冲进入,她痛地弓起身,却死死咬住唇。 “真紧!”他赞赏道,“是不是有外人你就格外激动?” 他大刀阔斧,她咬牙承受着他的愤怒,红唇已被她咬得雪白。 他将她的下唇从牙齿中解救出来,然后狠狠一顶。 “啊!” 她没有防备地轻呼出声,想咬唇他手指却抵在她舌间,他跟疯了一样将她直往床头撞。 他在她耳边如情人低语,“大声叫,不然朕就杀了他!” “唔…嗯…”宁容芮闭眼叫着,心好痛腹部好痛,她还有何脸面面对凌哥哥? 不知过了多久,她痛得晕了过去,宫墨胤伏在她身上释放后,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鲜红的血夹杂着白色液体,染湿了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