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贬为家奴 林清雅醒过来的时候,周围都是白色的布幔,哀戚的哭声。 一睁眼,就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背影:“王……王爷……” 祁乘风眼神狠戾的转过身,一把掐住林清雅的脖子,拖到牌位前:“跪下!” 他动作又快又狠,林清雅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肚子。 膝盖骨喀嚓碎裂的声音,格外突兀。 爱妻阮灵袖之灵位! 林清雅的瞳孔瞬间放大,一股悲愤直冲脑海。 阮灵袖不过是妾,可他竟然以妻礼为她立了牌位! “毒妇!害得袖儿尸骨无存。你,你林氏一族,都必须付出代价!” “她是失足跌下山崖的,和妾身无关,和林氏一族无关!” “满嘴谎言……” 祁乘风眼神中的伤痛和心痛,是林清雅从未见过的模样。 “妾身真的没有……” 啪! 一个耳光将林清雅扇倒在地。 白色中衣敞开,露出绣着鸳鸯的绯色肚兜。 “贱人!这个时候了,还卖弄风.情!” 嗤啦! 丝质中衣被撕裂,她清瘦的身体暴露在冷冽的空气中。 滚烫的手,熨上她的肌肤,抓住她的脚踝,狠狠的拉到他身边。 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感觉不到疼,只有冷彻心扉的寒! 看着眼前衣冠整齐的男人,林清雅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王爷,这里是袖儿的灵堂,你真的要当着她的面,和妾身行鱼水之欢吗?” 祁乘风眼眸中的猩红逐渐褪.去,眼神冷厉:“你说的对,这里是袖儿的灵堂。本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做。” “林氏清雅,德行无状,心思歹毒,没资格担任大将军王王妃之位。皇上特此下旨,褫夺封号,削去品级,贬为家奴。” 祁乘风的声音冷静的可怕,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皇命难违,林清雅知道。 “林氏清雅,不服!请求面见皇上,陈述冤屈。” 祁乘风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戴罪之身,哪里来的资格面见皇上?” “就算我不是你的王妃,那我也是太后娘娘亲封的荣华郡主,是皇上亲自封赏的正三品女傅,担任公主们的教导之责!你有什么权利,阻拦我面见皇上!来人,送本郡主进宫!” 祁乘风冷笑,“林氏一族,通敌叛国,六个月后,荣国府上下,菜市口斩首示众。三服之内,尽数连坐。五服之内,全部流放。” 祁乘风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清雅,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你如今,只是我王府的一个家奴!你有什么资格,面见皇上?” “不,这不是真的。我要见皇上!”林清雅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去,破碎的双膝拖出两条鲜红的血迹。 衣衫残破的挂在身上,她顾不上。 她脑海里,只有林氏一族的生死存亡。 “来人,将她送去蓁王妃房里,让王妃好好调.教!” 林清雅的动作陡然停止,僵硬的转过头:“蓁王妃?阮灵蓁?” “你不胜任王妃之位,有的是人胜任。” 祁乘风转过身去,将暗沉沉的背影留给林清雅。 “祁乘风,是我错看了你,祁乘风,你要么杀了我,让我和林氏一族一起上路。要么,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 第一卷 第2章 废了她的手脚 喀嚓! 被两个仆妇扔在柴房的时候,林清雅的手摁断了一截树枝。 眼睛里寒光一闪,两截断树枝脱手而出,直接没入那俩仆妇的后背心,从前胸穿了出去。 那两个仆妇轰然倒地,腿脚抽搐了两下,脸上还保持着惊恐的表情。 祁乘风听见消息赶过来的时候,林清雅已经扒了仆妇的衣服穿在身上,将身体蜷缩成一颗球一样的滚到了围墙边上。 看见祁乘风过来了,林清雅眼神中闪过一抹惊慌,随即被狠绝代替。 手掌毫不犹豫的拍在地上,借力跳到围墙上。 膝盖狠狠的撞了一下,痛的她浑身冷汗涔涔却还咬牙坚持。 只要翻过去,就能逃出王府。 外面就是闹市,加上夜色掩映,她一定要搏一把! 后背心被一粒小石子击中,顿时从一人多高的围墙上坠.落。 阮灵蓁的脸埋在祁乘风的怀里:“王爷,快救清雅姐姐。” “救她?一个低贱的家奴,也值得本王去救?” 阮灵蓁脸上闪过一抹喜意,随即恍然道:“清雅姐姐的膝盖废了,如果不好好医治,只怕就是个废人了。姐姐虽不是王爷的枕边人,到底还是王府的人。妾身不想刚过门,就被人议论为人刻薄,容不得人。” 祁乘风的眼睛,一刻没有离开过软清雅的脸。 眼睁睁的看着她跌落在地,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全身冷汗淋漓,却还倔强的看着围墙外的天空。 该死的女人,就那么想要逃离他身边吗? “断了她的腿筋脚筋,免得再惹是生非。” 冷笑着拔出腰间软剑,刷刷两下直接废了林清雅的手脚。 “祁乘风!”林清雅悲愤欲绝:“你干脆直接杀了我,杀了我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 闪着寒光的冷剑,横在林清雅的脖颈处。 寒冷,从剑锋处缓缓蔓延,侵占四肢百骸! 他眼神中迸发出来的浓烈的杀意,让林清雅无比绝望。 阮灵蓁款款走了过来,环佩叮当,柔声细语的道:“王爷息怒。皇上都特赦姐姐活着,王爷何必忤逆皇上的意思?” “她的确不应该死。她应该活着,好好赎罪!” 阮灵蓁低眉顺眼,屈膝送走祁乘风。 长长的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居然真的没杀她,就这样放过了她! 话里话外,还让自己必须留她一命。 看那匍匐在那边的样子,和一条狗,也没有什么差别! 当阮灵蓁转过头来的时候,对着林清雅笑得格外灿烂:“姐姐,好久不见呢。” “滚!” 林清雅眼神狠戾的盯着阮灵蓁,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阮灵蓁冷笑道:“姐姐不愧是将门虎女,即便是没有了爪牙,也还如此泼辣凶悍。” 林清雅眼神狠戾的盯着阮灵蓁:“你信不信,就算是我废了手脚,要杀你,也是易如反掌?” 阮灵蓁的脸逼近林清雅,咯咯笑道:“清雅姐姐,你不敢对我怎样的。很快,林家,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不敢死的。” 第一卷 第3章 劈死这个贱人 林清雅的眼角滴下血泪,脸上泛起死灰一样的颜色。 “如果阮灵袖还在,说不定,还能帮你说两句好话。只可惜,阮灵袖死了。被你亲手害死了!” “我没有,袖儿的死,是意外,是一场意外!” 林清雅情绪格外激动。 “意外?当时就你和阮灵袖两个人在山上,陪同的又都是你的人。自然是你怎么说,就怎么算了。” 阮灵蓁惋惜的看着林清雅,口中啧啧有声:“可惜了,王爷并不相信你,也不相信那一帮蠢奴才!” “阮灵蓁,你真以为,在这王府后院,你能一手遮天吗?别忘记了,这里是王府。是祁乘风的天下!” “那又怎样?我要的,不是一手遮天,我要的,不过是将你玩弄于鼓掌之间罢了!”阮灵蓁唇角掀起残忍的弧度,一字一句的道:“这一场战役,你注定了,是输家。有什么资格,跟我玩!” 林清雅脸上露出一抹摄魂夺魄的笑容,对着阮灵蓁勾了勾手指:“你过来,靠近一点,我告诉你,我有什么资格!” 阮灵蓁此刻正得意,根本没有任何防备的就凑到了林清雅面前,却被林清雅一口咬住了耳朵! “贱人,你这个贱人。快松口!王爷,救命啊,救命!” 祁乘风闻讯而来,脸色铁青,手中长剑携裹着雷霆万钧之势,对着林清雅劈斩而下! 阮灵蓁已然忘记了疼痛,满脸都是得意之色! 心头疯狂的叫嚣着:劈下来,劈下来,劈死这个贱人! 林清雅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祁乘风。 长剑在距离林清雅脖颈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放开她。” 阮灵蓁不断的对着林清雅拍打着:“放手,你这个疯子,放手,快放手。” 阮灵蓁的长指甲划过林清雅的脸颊,留下一条条的血痕。 林清雅“呸”的一声放开阮灵蓁,在阮灵蓁扬起巴掌的时候,手肘一曲,狠狠撞在她的肚子上,厉声道:“滚!” 阮灵蓁被撞翻在地,只觉得气血汹涌,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林清雅眼神锐利如炬:“再上一寸,是你的心脉,我手肘的力量,足够震碎它。我说过,就算是我废了手脚,要杀你,也易如反掌!” 阮灵蓁挣扎了两下,想要爬起来,却又跌倒在地,眼泪汪汪的对着祁乘风伸出手:“王爷。” 林清雅看着祁乘风扔下长剑,对着阮灵蓁走去,声音冰寒的道:“林氏双绝,除了林家军之外,还有林氏的毒。阮灵蓁,你看看自己的手掌,是不是有一条青灰之气在蔓延?” 阮灵蓁顾不上祁乘风,飞快的撩起袖子,果然看见一条青灰气在手腕儿上慢慢蠕动,就像是一条恶心至极的小虫子。 阮灵蓁尖叫了起来:“王爷救妾身。” “这是极阴之气,从此刻开始,任何一个和你接触的男人,都会被这股阴气侵蚀。阴阳无法调和,阴气压过阳气。你说,祁乘风还敢不敢碰你?”林清雅坐直了身体,眉目凌冽的宛若高高在上的女神。 阮灵蓁瞬间暴怒,朝着林清雅飞扑了过来:“贱人!给我解药,快给我解药。” 第一卷 第4章 肚子里的那块肉 祁乘风眉头紧皱,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朗声道:“来人,送蓁王妃回房。” “王爷。”阮灵蓁眉头紧皱,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蓁蓁听话,先回去养着。本王回头替你延请御医。一定好好为你诊治。” 阮灵蓁梨花带雨的走了,一步三回头,看着林清雅的眼神中,充满了憎恶。 林清雅长这么大,从未怕过谁。 要说果真忌惮谁,那也就是眼前的祁乘风了。 然而,所有的忌惮,不过只是因为爱。 艰难的挪动身体,跪坐在祁乘风面前:“求王爷,为林氏一族伸冤。” 祁乘风站在那边,自成天地,看着林清雅的眼神带着几分悲凉:“证据确凿,哪里来的冤?林清雅,你真的以为,当今圣上,是糊涂皇上吗?” 林清雅固执的跪在那边,疼的全身颤.抖,却不经意间瞥见祁乘风腰间挂着的令牌,瞳孔狠狠一缩:“林家军,落入了你的手里?” 祁乘风昂首而立,双手紧了紧:“本王身为林帅女婿,接管林家军,理所应当!” 林清雅笑出眼泪,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声音凄厉又绝望:“哪里来的证据确凿?不过是林家功高震主,皇上借刀杀人。你想要林家兵权,顺水推舟!” 祁乘风的默认,让林清雅的心一点一点变得冰凉,全身逐渐僵硬,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小腹,冷笑道:“可笑我竟以为,你会看在咱们大小一起长大,夫妻两年,如今又有了子嗣的情分上,替林家伸冤!” 祁乘风的瞳孔狠狠一缩,手背上青筋暴露,目光定在林清雅的腹部:“你怀孕了?” 林清雅的眸光变得狠戾了起来,低声咆哮道:“我林清雅自负一生,却被枕边人算计!我倾心去爱的夫君,竟然是是陷害我全家的刽子手!” 祁乘风缓缓蹲下身,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林清雅:“你是觉得,怀了本王的孩子,就可以对本王予取予求了吗?” 祁乘风的手,缓缓放在林清雅的腹部,逐渐用力:“你凭什么求我?就凭你肚子里这块肉吗?” “和你没关系!” 林清雅的手肘撞向祁乘风的手腕儿,却被祁乘风直接掀翻在地。 清晰的裂帛的声和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响彻王府上空! “本王让你看清楚,这个孩子,和本王有没有关系!” 林清雅怎么都没想到,祁乘风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在柴房外面,让她如此不堪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接下来的一个月,祁乘风将林清雅软禁在松柏苑。 让人为她疗伤,夜夜留宿,变着花样的折磨她。 林清雅到底是将门虎女,废了武功,智谋还在。 当她逃出王府,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有种重见天日的欢喜。 整整一个月了,好不容易等到祁乘风睡着,才偷了腰牌,顺着早就挖好的地道逃出来。 用一支珠钗在路边换了好几个馒头,放在包袱里,匆忙的朝着城门口赶去。 祁乘风没有沉睡的习惯,她只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 可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祁乘风这一次,竟然只睡了半个时辰就醒来了。 她刚出城门,就听见后面一阵嘈杂的马蹄声。 回过头去,果然就看见王府的人追了过来。 第一卷 第5章 本王小看了你 心头瞬间一慌,可在看见自己身上的农妇装扮,她就镇定了下来。 将手臂上的篮子挎好,顺手拉了拉衣袖,遮住一双洁白的手,避免露出破绽,才混在出城的人流中,掩人耳目。 看着王府侍卫从自己身边打马跑过,林清雅心头就一阵轻松。 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逃过了王府侍卫的搜查,竟然还是被人尾随了。 好在她小时候是个淘气的,对于京城周围的情况都比较熟悉,直接朝着地形最复杂的那一处山峰奔了过去。 跟踪她的人也是高手,她刚一离开人群,速度变快,大家就知道暴露了,速度全开的追了上去。 林清雅虽说占了地利之便,可现在到底是大病初愈,又带着身孕,很快就被人围堵在一处悬崖边上。 “阮灵蓁的人?” 带头的那个满脸虬髯的汉子冷笑道:“兄弟们,直接上,将这个女人带回去,告慰我家二小姐在天之灵。” 林清雅迅速占据了上风的位置,拿出一柄木制的匕首,做出防备的姿态。 “哈哈哈,木头匕首,这个女人被废了的肯定不是武功,而是脑子!” 林清雅轻轻的拧动着匕首的手柄,眼神中寒光凌冽,将门虎女的风度在此刻显露无疑:“觉得好笑?你大可过来试试看?” “试试就试试,小爷还真的怕你不成?” 那个没头脑的杀手直接冲了上去,却在下一瞬,被林清雅抹了脖子,鲜血喷溅。 这个时候大家才看见,这的确是一柄木头的匕首。 可在匕首尖上,镶嵌着指甲片儿那么大的锋利的刀刃! 阮家的人红了眼,刀剑出鞘:“一起上。” 林清雅喀嚓一声拧断了手柄,轻轻一晃,白色粉末迎风落在那些人的身上。 “有毒……”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林清雅占据的是上风的位置,他们义愤填膺之下,根本就没想到林清雅会用毒。 啪.啪.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林清雅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眼睁睁的看着祁乘风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眼神冷冽的沉声道:“林清雅,本王果然小看了你。废了手脚,都关不住你!” 林清雅往后退了一步,脚下的碎石块哗啦啦往下坠。 心猛然往上提了提,摇晃了两下才稳住了身形:“祁乘风,你当真不肯放过我吗?” “跟我回去。松柏苑,依旧是你一个人的地方。”祁乘风一步一步上前,根本无视林清雅脚下的悬崖。 林清雅紧握着手中的匕首:“不许过来,你再上前一步,我就跳下去。” 祁乘风眼眸猩红,浑身散发出锐不可当的气势:“你跳啊,带着你的孩子一起跳啊。带着林家的希望一起跳下去。林清雅,你跳一个给本王看看!” 看着祁乘风大步流星的逼近,林清雅绝望的摇头。 她不要回去,她绝对不要回去王府那个牢笼之中。 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才逃出来,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清雅!” 第一卷 第6章 真是硬骨头 看着林清雅果断转身跳崖的那一瞬,祁乘风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恼恨铺天盖地的袭来,这个该死的女人,还真不怕死! 毫不犹豫的跟着扑出去,将那个该死的女人揽入怀中,却止不住下坠的趋势! 林清雅是被人用滚油泼醒的,凄厉的尖叫伴随着皮肉萎缩的“滋滋”生在地牢里响起。 林清雅双目圆睁,双腿钻心的疼痛,浑身颤抖着,绑着四肢的铁链子也开始哗啦啦的响着。 阮灵蓁身姿摇曳的走了过来,眼神中满是恶毒和嫌弃,故作紧张的道:“哎呀,姐姐,妹妹不小心失手了。烫着你的腿了。都是妹妹不好,妹妹这就叫人帮你擦一擦。” 沾满辣椒粉的帕子迅速敷在林清雅几乎被烫熟脱落的皮肉上。 那些睡袍噼里啪啦的破碎,黄水将帕子和皮肉粘在一起,再被人狠狠揉搓拉扯…… 几乎是一瞬间,眼泪就已经蓄满眼眶。 林清雅高高的仰着头,看着蛛网密布的天花板,不让眼泪掉下来。 阮灵蓁冷笑道:“真真是硬骨头啊,本妃倒是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本妃的鞭子硬!” 沾了盐水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林清雅身上。 薄薄的衣料瞬间绽开,鲜红的血印子一条一条,狰狞的爬上她裸露的肌肤。 阮灵蓁疯了一样的抽打着,厉声道:“贱人,你求我啊。只要你求我,我就放过你,放过你肚子里的孽种!” 林清雅紧紧的咬着下嘴唇,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一双血红的眼睛,宛若饿狼一样的盯着阮灵蓁,仿佛随时要将阮灵蓁吞吃入腹一样。 “这双眼睛,可真是漂亮啊。这楚楚可怜的小眼神,可真是让人心疼啊。阮灵袖那一双,也不如你之万一。” 阮灵蓁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林清雅的眼角,口中啧啧有声:“我若是毁了你这一双眼睛,你还有什么资本,在王爷面前博同情呢。一个废了武功的瞎子,扔在路上,都不会有人看一眼吧。” 阮灵蓁越说越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林清雅是几岁就跟着父兄上战场的人,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捕捉机会。 飞快的侧着头,毫不犹豫的将阮灵蓁抚摸自己的那两根手指齐根咬住。 看着她疼的俏脸扭曲,神色狰狞,林清雅心里就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鲜血顺着唇角流了下来,林清雅此刻的神态,像极了垂死挣扎的狼! “来人啊,救命啊!” 阮灵蓁已经麻木了,一动都不敢动,一动就是牵动四肢百骸的疼痛。 她带来的那些人闻风进来的时候,阮灵蓁几乎都疼得晕了过去。 那些奴才们一拉她,就即刻清醒了过来,尖叫着厉声道:“狗奴才,你们碰我做什么。杀了她,杀了她啊!” 林清雅的牙齿咯吱咯吱的动着,阮灵蓁杀猪一般的尖叫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些奴才们根本就没有主意了,只能飞快的去禀告祁乘风。 祁乘风过来的时候,阮灵蓁已经疼的晕了过去,那一张惨白的脸,让祁乘风的眼睛几乎花了,毫不犹豫的将阮灵蓁揽入怀中:“袖儿。” “呵呵!” 林清雅脸上的嘲讽之色,落入祁乘风的眼睛里,就是一个火辣辣的耳光。 似乎是在嘲讽他,是非不分,真相不明! 是,她不是袖儿。 就算是模样有八分像,那也不是。 被人看穿的恼怒,让他的手,闪电一般的袭向林清雅的下颌。 第一卷 第7章 出事了 “放开!” 他快,林清雅更快。 在他的手还没碰到林清雅的时候,林清雅就将阮灵蓁的手指齐根咬断。 “喀嚓喀嚓”的声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显得十分的可怕。 阮灵蓁痛醒了又晕过去,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祁乘风的衣袖。 林清雅将带血的手指吐了出来,整个人浑身都是血,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样:“王爷再不走,袖儿的替身都要死了。” 祁乘风眼神冰凉的看着林清雅,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 林清雅丝毫不惧,脸上的嘲讽之色更甚。 “一心求死吗?” 祁乘风看穿林清雅的心思,不带任何感情的道:“本王偏要让你活着,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 祁乘风抱着阮灵蓁转身离开,门口响起他咬牙切齿的声音:“送去清风小筑,用最好的药,给她治伤。用最好的补品,给她补身子。请最好的太医,给她保胎!” 林清雅从来都没看清楚过祁乘风的心思,连这一次,也是不懂的。 他说要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可却让出了地牢。 到了清风小筑,林清雅才明白,他说的生不如死是什么意思。 清风小筑是阮灵袖住过的地方,如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和阮灵袖生前一模一样。 房间里,客厅里,书房里,走廊上,到处都挂着阮灵袖的画像。 嗔痴怒骂,皆是风情。 一颦一笑,都是回忆。 向来坚强的林清雅,搂着自己送给阮灵袖的被褥,呜咽出声。 当她听见院子里沉重的脚步声的时候,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是个男人,不是祁乘风。 还有个女人,是阮灵蓁身边的嬷嬷。 门被推开的时候,林清雅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她断了阮灵蓁的手指,阮灵蓁不会轻易放过她。 在看见来人是太医院最年轻的太医的时候,还是放下了戒心,任由他搭脉,眼角的余光将那嬷嬷的神态收入眼底。 那嬷嬷唇角狰狞的笑着,手中的帕子挥了挥,一股暗香随即在室内飘散开来。 刚才还道貌岸然的太医,瞬间原形毕露,毫不犹豫的撕裂了林清雅的衣衫。 此刻的阮灵蓁浑身虚弱的躺在祁乘风的怀中,哀怨的看着太医包扎着手指:“王爷,妾身的手……呜呜,就这样被清雅姐姐给毁了。” 祁乘风脑海里浮现出林清雅双腿几乎看见骨头的凄惨模样,眼睛里关切的神色就淡了淡。 祁乘风喜欢的是温婉如猫儿一样的女人。 “王爷,妾身只是想要替王爷劝劝姐姐。”阮灵蓁放软了脾性,搂着祁乘风健壮的腰肢:“可没想到,姐姐性子刚烈,不但辱骂妾身,还辱骂王爷。脸袖儿都没有逃过姐姐的咒骂。妾身气不过……” 祁乘风淡淡的道:“别伤了她的胎就好。” 阮灵蓁眉目中浮现出一抹显而易见的狠戾和恼怒:“蓁蓁知道错了,蓁蓁想去探望姐姐。” 祁乘风眉头皱了皱,阮灵蓁就飞快的道:“蓁蓁身上余毒未清,不能为王爷繁衍子嗣。可好好照顾姐姐的胎,蓁蓁还是能做到的。这点伤,不碍事的。蓁蓁不怪姐姐。” 祁乘风和阮灵蓁还没走到清风小筑,就看见阮灵蓁的嬷嬷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看见两个人就跪下了。 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指了指自己,指了指清风小筑的方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王爷,姐姐出事了。” 话音还未落下,祁乘风就飞快的从眼前消失了。 阮灵蓁嫉妒的几乎发狂:“林清雅,今日,我要看你是怎么死的!” 第一卷 第8章 口味真重 祁乘风还在院子里的时候,就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香味儿和血腥味儿。 祁乘风也是身经百战的人,自然知道那一股味道是什么味道。 全身血液在这个时候都逆流到脑海,一双眼睛瞬间变得血红,一脚将房间门踢得粉碎。 房间内,还残留着浓郁的香味儿,就是祁乘风做好准备走进来,都已经呼吸浊重。 随意扫了室内一眼,祁乘风的脸就已经漆黑一片。 林清雅衣衫凌乱的趴在地上,双腿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床上的男人已经死去的男人,眼睛瞪大,喉咙处少了一大块肉,很显然是被人直接咬断了喉咙。 “天啦,发生了什么。” 阮灵蓁紧跟着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看着那男人衣衫齐整,林清雅的裤子也还穿在身上的时候,阮灵蓁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没有成功。 不过,只要挑起祁乘风的怒火,那一样能事半功倍。 阮灵蓁装模作样的往前靠了两步,忧心忡忡的道:“王爷息怒,姐姐肯定不会背叛王爷的。等姐姐生下长子,王府后院,始终会有姐姐的一席之地。姐姐怎么可能跟这个太医有什么关系呢?” “滚!滚出去!” 祁乘风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一把拎起床上那男人,连带着床单被褥一起,扔到了房门外。 他虚浮的脚步,猩红的眼睛和浊重的呼吸,都让阮灵蓁暗道不妙。 果然,下一瞬,就看见祁乘风捞起林清雅,扔到了地毯上,毫不犹豫的直接贯穿。 林清雅痛的醒了过来,看见祁乘风狂躁的脸和不远处眼神嫌弃又恶毒的阮灵蓁。 林清雅唇角掀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极力的忍着痛:“王爷口味真重,奴婢这幅模样,你也下的去嘴。” “还有力气说话,那是本王的错。” 祁乘风抓住林清雅的腰,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痛的让她说不出话来。 让祁乘风无比恼怒的是,当他放松下来,林清雅这个死女人,竟然就不知死活的去挑衅阮灵蓁:“蓁王妃好兴致,还没破身圆房吧,就对男女之术这样感兴趣了……嗯……王爷,你好坏,轻一点……嗯……奴婢不想叫的太大声……” 林清雅的声音原本就十分的温柔动听,尤其是情动的时候,几乎是让祁乘风沉迷。 祁乘风吸了迷情香,脑子原本就不是很清醒,再被林清雅故意这样刺激,很快就将阮灵蓁扔在了脑后。 阮灵蓁的脸青一阵的白一阵,最终哭着捂着脸跑了出去。 这里男人的嘶吼声和女人的尖叫,让她觉得无比的羞耻。 她才是祁乘风的正妃,过门一个多月都没圆房也就罢了,关键是还让林清雅那个贱人抢先一步,怀上了孩子。 如今还要像个卑贱的妾一样站在那边,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在那边翻云覆雨! 阮灵蓁觉得,从未有一个正妃,当得比自己还要窝囊。 明明是想要害林清雅的,最终结果,怎么像是在成全她。 阮灵蓁这个时候才反应了过来,林清雅擅长用毒,这种普通的迷情香,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站在清风小筑门口,阮灵蓁眼睛里迸发出浓烈的恨意,再三天,最后三天了,林清雅不会再有机会嚣张了。 第一卷 第9章 杀人的罪名 三天之后,体内寒毒就可以解开了,到时候,一定要让林清雅尝一尝自己今天受到的耻辱。 祁乘风看着被自己又抓又咬,最终晕过去的林清雅,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将她的眉心抚平,却又硬生生的把手缩了回来,咬牙切齿的沉声道:“袖儿那么善良,肯定不希望有人因为她而死。所以,你就留着这条贱命,恕罪吧。” 林清雅缓缓睁开眼睛,艰难低声道:“敢问王爷,我能以命还命吗?” 祁乘风的瞳孔狠狠的缩了缩,被针尖扎了一样的痛,缓缓在四肢百骸蔓延。 双手紧了又紧,声音不由自主的拔高,眼神凌厉如刀,狠狠的剐着林清雅:“你想找死?” 林清雅扯开一抹苦涩的笑容,淡淡的道:“我这样子,和死了有差别吗?” 祁乘风看见过林清雅很多面,却从未看见过如此颓败的林清雅。 她眸子里那一抹清亮的光,以及身材消瘦,格外突出的肚子,让祁乘风鬼使神差的道:“如果你认错,侧妃之位,也可允诺给你。将来生下孩子,自可保你一世荣华富贵无忧。” “一世荣华富贵无忧?” 林清雅笑得格外瘆人,眼眸里,有星火在逐渐熄灭:“王爷,你觉得,我想要的,就是一世荣华富贵吗?” 祁乘风甩袖转身,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林清雅头顶全部的光线,冷笑低声道:“是,荣华富贵。” 林清雅的沉默和唇角嘲讽的笑容,让祁乘风的怒火瞬间暴涨:“林清雅,让你认错,有这么难吗?本王都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不计较了,你还在别扭什么!” 看着祁乘风那高高在上的,施舍一般的模样,林清雅狂笑不止:“认错?王爷,你不是要我认错,你是要我认罪啊!杀人的罪名啊!我不敢认,我也不会认。” 祁乘风欺身上前,一把掐着林清雅的脖子拎了起来:“冥顽不宁!” 林清雅双手扒拉着祁乘风的手臂,艰难的道:“若是我做的,我会毫不犹豫的就认罪。不是我做的,就算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承认。” “那就拿命来!” 林清雅凸出的肚子,轻轻的动了一下。 祁乘风的身体瞬间僵硬,正在收紧的手不由自主的缓了缓。 低头就看着林清雅肚子上缓缓鼓起的包,从左腹一直滚到右腹…… 祁乘风第一次当爹,第一次看见孕妇的肚子。 第一次知道,原来孩子在肚子里,是会动的。 林清雅被一滩烂泥一样扔在那边时候,眼泪扑簌簌的就掉落了下来。 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酸到了极致。 就算是寻常人家的妇人,怀孕之后也是各种养尊处优, 可她却在生死边缘来回挣扎着。 甚至想过带着孩子一起离开。 可今天,孩子不经意间的胎动救了她一命,血脉相连的感觉,让她心头的母性光辉瞬间绚烂无比。 手颤抖着,却又忍不住摸了又摸。 过了好一阵,才压低了声音的道:“宝贝,你放心。娘亲会竭尽全力,带你来到这个世界。为了你,就算是伏低做小,受尽折磨,娘亲也会忍住。你是我的阳光,照亮我心头深不见底的黑暗。” 只是林清雅没有想过,自己的伏低做小,竟然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 第一卷 第10章 听他们圆房 “我只是王府的家奴,不是王爷的妾侍,陪床这种事情,轮不到我!” “都怀了王爷的孩子了,还说不是王爷的妾侍。难道这个孩子,来路不正?” 嬷嬷手中拿着婴儿手臂粗的大木棍,狰狞的对着林清雅冷笑道:“王府血脉,必须纯净,既然这个孩子不是王爷的孩子,那就不要怪我下手狠辣了!” 嬷嬷手中木棍落下的时候,林清雅本能的用手挡开。 一根婴儿手臂粗细木棍,林清雅还没看在眼睛里。 可当骨头碎裂的“咔嚓”声传来的时候,林清雅才看清楚棍子两端露出来的生铁。 “你使诈!” 林清雅的手下意识的探出,捏住那嬷嬷的脖颈,却发现手使不上力气。 那嬷嬷狞笑着一把推向林清雅的肚子。 林清雅迅速放开手,转过身,用脊背迎向那只手,任由她手里的匕首没入肉里。 “兵不厌诈,雅王妃,雅郡主,哈哈哈,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就像一条狗啊!” 林清雅蜷缩在地上,护着肚子,任由棍棒狠狠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此刻的林清雅无比庆幸,好在自己从小习武,身体底子比一般人强悍许多。 就算是这样,肚子也只是稍微有些紧绷,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嘭! 一棍敲在林清雅的额头,温热的血,顺着额头,遮住了眼睛,眼前是鲜红一片。 有人扯着林清雅的腿,倒着朝阮灵蓁院子里拖。 大腿上的伤痕还没有好,后背就在石子路上被刮擦的血肉模糊。 “回禀王妃,林清雅带来了。只是因为抗命,不肯过来陪房,受了些伤。” “王爷,怎么办,清雅姐姐受伤了。不如先请个郎中看看吧。”阮灵蓁今日的声音显得格外温柔,却没有阮灵袖的妩媚多情。 林清雅想到那天在清风小筑,祁乘风因为孩子而放过自己一命的事情,心里祈祷着,祁乘风也能因为这个孩子,不要对她这么残忍。 可没想到,祁乘风居然淡漠寒声道:“不能陪床,那就在院子里跪侍!” 一盆凉水兜头泼在林清雅身上,有声色俱厉的嬷嬷过来,拿着细长的针站在旁边。 只要林清雅没有跪好,那些针就会招呼在林清雅身上。 房门打开着,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外面一目了然。 就算是将帐幔落了下来,林清雅也能听见床榻摇动的声音…… 平日里看起来高贵优雅的阮灵蓁,这个时候放荡的像是勾栏院的姑娘一样。 各种不堪入目的放荡,让林清雅下意识的捂着肚子,想要找到孩子的耳朵,让他不要听……不要听! 祁乘风体力很好,林清雅很早就知道。 可今天,他的每一声喘息,都像利刃,将林清雅的心,片片凌迟。 阮灵蓁最开始还刻意的显摆着,可到了后来,就只剩下被动的喘息和尖叫,还伴随着一声声的:“爷,轻……轻点儿……奴受不了啦……啊……” 林清雅的牙齿紧紧咬着,告诉自己:“为了孩子,忍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的两个人才逐渐的消停了。 就在林清雅以为自己的噩梦结束的时候,却有一个婆子踢了林清雅一脚:“贱婢,谁允许你走的。进去,伺候王爷和王妃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