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你的滋味也不过如此 “南宫寒,你到底要做什么!” 沐迟被南宫寒压在身下,纤手无力地攀附着墙壁,南宫寒发疯般啃咬着她白嫩的身体,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 沐迟拼命挣扎,却猛地全身绷紧,凉气倒吸,原来,南宫寒已探入她下面,狠狠闯了进去! 她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她嘴唇青紫,眼神已经涣散,南宫寒还如野兽一般不知疲倦地冲撞着,她的身体就如小舟,在狂风暴雨的海上浮沉…… 这哪是欢爱,分明是折磨!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却大力捏紧她的下巴,逼迫她将眼睛重新睁开:“怎么,我们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沐皇后对我的技术不满意?那敢问皇后,如何才能满意?需要我让十几个侍卫一起上,才能满足你吗?” 沐迟瑟缩起来,明眸惊惧地望着他:“南宫寒,这些流言你都是听谁说的,我一向洁身自好……” “沐皇后不必费心解释了!您刚刚鸩杀了我皇兄,又派人送走了我皇弟,如果不是我入宫勤王,这皇位都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坐上去了!” “南宫寒,我没有,我心心念念等你回来!” “啪!” 巴掌声在空气中回响。 沐迟被扇得一懵,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她捂住脸,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南宫寒残忍地狞笑着:“沐迟,你等谁来?等纪云霆来吗?你等不到了!昨日勤王之师进城的时候,我就一剑割破了他的喉咙!” 什么! 她瞬间流下滚滚热泪来,吼道:“南宫寒,纪云霆是我的人,他是去迎接你的!” “呵呵,纪云霆确实是你的人,京中谁人不知,你以闺中秘术蛊惑纪大统领,令纪大统领成为你的裙下之臣,夜夜入宫与你颠鸾倒凤!” “不,我与纪云霆清清白白,我的宫人皆可作证!南宫寒,你为什么宁可相信流言,都不愿意相信我!” 南宫寒猛然大力甩开她的脸,起身抽离,“呵,因为流言比你可信多了!” 沐迟一窒,心就像被人挖了个洞,止不住地流血。 她,不可信吗? 三个时辰前,他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带兵攻入皇城,她亲手鸩杀了自己的夫君,逼走了可以威胁他的皇弟,甚至还派自己的亲信去迎接他,结果他是怎么对待她的?杀掉她的亲信,跑到她宫中,肆意践踏她的尊严! 为什么,为什么! “你的滋味也不过如此,真不知道那些男人为什么为你发狂,是因为你贱吗?” 沐迟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她勾唇无所谓地笑起来:“是啊,罪妇就是贱!” 因为我贱,我才会喜欢你! “沐迟,你还真是不知廉耻!如果不是非要用你的心尖血给雪儿入药,我根本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沐迟冷声反诘:“但你不仅踏进了,还碰了我!” 南宫寒紧走几步,提起了她,冷笑,“怎么,你很得意吗?” 沐迟全身绷紧,沉默不语。 “放心,你很快就得意不起来了!”南宫寒拔出匕首,刀身反射出耀眼的银光,直直跃进沐迟眼底。 沐迟神色凄惶,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第一卷 第二章 消受不起 他说的是真的!他居然要亲自动手! “南宫寒,不要!” “嗤”的一声,瞬间,鲜血如注! 沐迟迟钝地低下头,只见自己心口处正插着一把尖刀,刀身如肉,冰冷彻骨!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刀子在她心尖上剜割,进进出出,她全身直挺,神经绷紧,目眦欲裂,满世界只剩下一刀、一刀、又一刀,她发疯般挣扎起来,撕心裂肺地尖叫,一口口鲜血喷在南宫寒脸上、身上,触目惊心! “南宫寒……”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视线所及之处,满目血红。 南宫寒冷冷拔出匕首,捧着从她身上取出的血肉,急匆匆地走出宫殿。 沐迟怔怔地盯着他的背影,缓缓流下一道血泪。 “泼,给我继续泼!” 不知多久后,沐迟被冰水泼醒,她脖颈、四肢都拴着铁链,她就像狗一样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而正对面,备受新皇宠爱的雪妃盛装打扮,居高临下。 “妹妹终于醒了,姐姐此次来是为了感谢妹妹,妹妹的心头血姐姐用得甚好,这几日病情已经好了许多,但皇上取索无度,姐姐消受不起,腰肢整日酸软,依旧起不来床。”慕容雪巧笑嫣然,满面桃花。 沐迟捂着心口,咬牙切齿,“他只是一时被你蒙蔽了,一旦他知道真相,你的死期就到了!” 慕容雪走到她面前蹲下,狞笑着用力拧她的伤口,“我的死期到没到我不知道,但你的死期马上就要到了!心很痛是不是?被最心爱的男人刺穿心脏,而且血肉还用给了自己的死敌,心得有多痛啊。可是还不够,我要把你这些年带给我的屈辱,一点一点、慢慢地还给你!” 撕心裂肺的痛楚如潮水般袭来,沐迟大汗淋漓,耳膜嗡嗡作响,闭眼艰难地道:“我从来没有害过你……” 慕容雪冷嗤:“没害过?沐迟,凭什么你得到了南宫笑的宠爱,成为了他的皇后娘娘,而我却只是一个小小的贵妃,你是没有害过我,但是你阻了我的路,这就是最大的伤害!” “你怎么对我……无所谓……不要伤害他……” “笑话,他最宠爱我,全心全意地对我好,我爱他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他?他甚至不嫌弃我已非完璧,日日临幸,后宫佳丽三千,哪个如我一般风光。” 沐迟听着她那得意的话语,本就不完整的心更碎成了两瓣,她缓缓阖住眼帘,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了。 慕容雪站起身,擦拭好染血的手,走到一旁的火盆前,拾起了那猩红的铁铲,向她走来。 “陛下把你交给我处置,我当然不能轻易放过你,南宫笑看上你不就是因为这张脸吗?我现在就毁了它!” 沐迟急忙睁开眼睛,却见那猩红的铁铲直直朝自己脸上挞来!沐迟死命挣扎,却被太监们按在地上。 “啊啊啊——”她浑身颤抖,血泪狂涌,皮肤发出“滋——滋——”的声响,她痛得手指深深掐进地面,血流如注。 慕容雪的狞笑声、宫人们的爆喝声、天旋地转的地牢、无边无际的黑暗,齐齐朝她压下来,她无力阖上眼睛,留下眼泪来。 第一卷 第三章 痛彻心扉 “你们,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哼,你去了就知道了。” 沐迟被蒙着眼睛拖到一处空旷的所在,她忍不住蜷缩起来,宫人将她眼睛上的黑布揭开。 “到地方了,睁开眼睛吧!” 沐迟睁开眼睛,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她五脏六腑生生绞痛起来。 “父亲、母亲!”她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向他们走去,然而才走出几步,就重重倒在地上。 父亲、母亲、兄长,甚至嫂子和小侄子全部被双手反绑,跪在地上,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一个体型彪悍的刽子手,此时,他们已经举起了屠刀! “不要,不可以!”沐迟连爬带滚,撞破人群,冲到南宫寒面前。 南宫寒见她披头散发、疯疯癫癫,连引以为傲的脸也被毁于一旦,一时怔住,竟没派人拦她。 谁都没有看到,他的眼睛里恍然闪过一丝痛色…… “南宫寒,我父亲犯了什么罪,你为什么要杀他,他一生清贫廉洁、爱民如子,他从来没有做过一件错事,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呀!” 南宫寒不回答她的问话,反而指责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追过来的宫人连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回陛下,是这个疯女人趁我们不注意跑了出来,一直跑到了这里。” 沐迟没时间为自己辩解,她打断宫人的话,发疯大吼:“如果我不出现,你是不是要将我的家人全部杀了!” 南宫寒冷斥:“呵,沐迟,你太高估自己了,就算你出现,我也不会为你改变主意。” 沐迟心口阵阵发痛,她仓皇发问:“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 南宫寒直接将厚厚一本折子摔在她头上,她顾不上管额头上的伤口,拾起折子看起来。 上面全部是父亲的罪状,一条一条,触目惊心,说父亲克扣戍边将士的冬衣和钱粮,还卖国通敌,将物资转卖给北方敌国! 不可能!不可能! 沐迟的手颤抖起来,她合起折子,睁开血丝遍布的双眼,乞求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寒哥哥,父亲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他不是那种人。” 慕容雪挑眉笑着问:“那妹妹的意思是,姐姐的父亲在红口白牙地陷害忠良了?” “皇上,迟儿求你去查查,不要让父亲蒙冤啊!”沐迟哭喊着,膝行几步,跪到南宫寒面前,不停“砰砰砰”地磕头。 “沐迟,你以为朕没去查吗?看看这是什么!” 如雪花般的罪证被暴怒的南宫寒挥了下来,劈头盖脸地朝沐迟砸来。 沐迟匍匐在地上,颤抖着拾起一片,排山倒海的痛楚袭来,钻心的疼,她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心了,原来还是会疼的。 她颤抖着嘴唇,一字一顿,“就当,就当是为了我,他们是我的亲人,是我最后的依靠,求求你,放过他们。” 回答她的却是南宫寒冰冷的两个字“行刑!” 沐迟猛然转头,徒劳地张开了血肉模糊的双手…… 不要,不要! 第一卷 第四章 全是利用! 沐迟猛然转头,徒劳地张开了血肉模糊的双手…… 不要,不要。 她爬起来,快步冲向自己的亲人。 父亲怒目圆睁,看她的目光带着强烈的恨意,头颅被砍了下来,死不瞑目。 他到死都没有原谅她! 阿娘目中带泪,朝她慈祥地笑,“迟儿过来,让娘再看看你,再看看你……” 兄长虎目含泪,高喊:“迟儿别怕,好好活着,兄长会在阴间保护你!” 嫂子摇着头哽塞:“阿迟……” “啊啊啊,不要,不要!”沐迟热泪滚滚而下,她冲上台,却只来得及护紧自己的小侄子,小侄子才五岁,伸着肉呼呼的小手哭喊着:“姑姑,我怕疼,怕疼!” 沐迟搂紧他的小脑袋,双目猩红:“不怕,不怕,姑姑保护你,姑姑保护你……” 侍卫上前抓住她,妄图分开他们,沐迟把小侄子护在怀里,伸手去抓侍卫的脸。 侍卫急了,狠狠踹她的背,踢她的腿,她蜷缩成小小一团,仍紧抓着不放,有人朝她脑袋重重踢了一脚,耳畔嗡嗡作响,她猛地丧失了意识,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姑姑,姑姑……”耳畔童音盘旋,她想爬起来,可是却怎么样也办不到。 等等姑姑,等等姑姑,姑姑就来救你。 “噗——”一股血箭喷出,溅了她满脸,她瞪大眼睛,血浸染了她的眼眸,汇成小河从眼角留下。 沐迟彻底瘫倒在斩首台上。 雪花不知何时降落,一片一片,旋飞在大地上,六月,现在可是六月啊! 沐迟唇角扯出一个似哭似笑的弧度,她哭不出来,她也笑不出来,她没有眼泪,她也没有心。 南宫寒率勤王大军从边疆回来,她翘首以盼,以为终于可以与他长相厮守。 如今才明白,那不过是妄想,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得到的原来是众叛亲离,他从不相信她,也从不怜惜她,郎心似铁,温柔从来都是别人的。 也许她该明白,他一直是慕容雪的,从来都不是她的,一切只是她一厢情愿,可是他为什么给了她希望,转眼就给了她绝望? “迟儿,等我从边疆回来,我就娶你为妻。”印象中,他声音温柔,难道只因当时年少,誓言就可以不作数吗? “你等着我,我很快就会集结军队回京,我要让你做我明媒正娶的皇后!”白纸黑字,被她煨贴在心口,每当她被南宫笑虐待时,她都会在心中默念这几个字,一遍一遍,支撑她熬过每一个地狱般的夜晚,睁眼看到金色的黎明。 这些……都是假的吗? 都是利用吗? 她已经分辨不清,她累了,她想休息了。 潮水般的血红中,她看到有身影向她走来。 “我早就警告过你,教你不要与南宫寒有任何牵扯,否则我就与你断绝父女关系,可你仍奋不顾身地跳了进去,如今你得到了什么!我沐氏满门,今日因你而死,你就是我沐氏的千古罪人!” 第一卷 第五章 噩梦缠身 她仓皇跪下,埋头哽咽。 父亲,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迟儿,快起来,快来吃阿娘新做好的红豆饼,来闻闻,香不香?你入宫这么多年,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了,阿娘老了,记忆也变坏了,但阿娘还记得你最爱吃红豆饼。” 别说了,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迟儿,你是我的妹妹,你是我的骄傲。我只后悔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小小年纪吃了这么多苦,喜欢谁就上,别磨叽,我给你把他打昏扛回去,让他入赘。只要迟儿喜欢,怎样都可以。 泪水打湿了她的衣服,抬起头,眼前画面变了,是一棵落英如雨的桃花树,树下有一人穿白色衬衫朝她勾唇浅笑:“阿迟,我心悦你,你悦我否?” 沐迟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一瞬间流了下来。 南宫华,逍遥王,南宫寒、南宫笑的皇弟,自己怎么会梦到童年时的事,梦到他? 她配不上南宫华的喜欢,因为她为了让南宫寒顺利登基,刚刚把南宫华逼走! 她刚想上前,南宫华却笑着后退:“阿迟,你不给我回应没关系,我知道你喜欢南宫寒,我默默地喜欢你就好。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 说罢,他转身离去,沐迟顿时心急如焚。 等等!南宫华,你等等! 南宫华居然真的停下来了,他转过身,沐迟看见他胸口插着一根长箭,他朝她微笑,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满眼的血红灼烧了她的眼眸,直要将她拖入地狱的深渊。 沐迟跑过去,捧着他的脸,发疯般嘶吼,凄厉嗜血。 转过头,她看见南宫寒正将弓弦拉成满月,眼神阴戾,箭头直直对准她的心口,下一刻,箭离弦而出,向她心口射来! 不要! 五脏六腑好似被烈火灼烧,沐迟从痛苦中醒来,大汗淋漓! “娘娘,娘娘,你终于醒了。”蝶儿扑过来,将她从床上扶起。 她大力攥紧蝶儿的手,心急如焚,“南宫华呢!南宫华在哪儿?” “娘娘,逍遥王被皇上关起来了。” “关起来?为什么?” “逍遥王用他的自由换了您的自由,他把您从地牢里救了出来,他自己被皇上关到地牢里去了。” “什么?”沐迟心如刀绞,想起梦中那最后一幕,她掀起被子,拔腿往外冲。 亲人的命她救不了,朋友的命她不能不管! “娘娘,娘娘,你还没有穿鞋子,娘娘!” 沐迟哪里还顾得上,狂奔到皇上的寝宫,推开拦门的侍卫和太监,跌跌撞撞地闯进了寝宫内,下一秒,怒喝声响起,一方砚台砸到她脑袋上,顿时破开一个血洞! 额上顿时流下粘稠的鲜血,喉头一片腥甜,她忍住胸口沸腾的气血,勉强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床上,慕容雪衣衫半褪,香肩微露,媚眼如丝,而南宫寒紧锁着她的腰身,薄唇在她脸颊上游动。 沐迟低下头,不去看那让她心碎的场面,只是那男子粗重的低吼声和女子娇媚的呻吟仍往她耳朵里钻,慕容雪像是生怕她看不见一样,掐着柔媚的嗓音婉转呻.吟,“不要,皇上不要碰那里!那里不行……” 沐迟实在听不下去了,猛地抬起头,咬紧牙关:“南宫寒,我有事对你说!” 她就不信,她接下来说的事不会对他有任何触动,她就不信,他知道了真相,还会对慕容雪那么好! 第一卷 第六章 自甘下贱 她不求他能善待她,只求他能放过南宫华,不要让悲剧重演! 然而南宫寒却看都不看她,依旧在慕容雪身上驰骋,柔情缠绵。 沐迟心中一痛,拔高了声音:“皇上,罪妇有事……” 乞料南宫寒突然暴怒,挥袖将床边小几上的东西全部摔到了地上! 伴随着噼里啪啦、让人头皮发麻的响声,南宫寒赤身从床上下来,冲到沐迟面前,铁爪掐紧了她的脖子,双目暴突,宛若毒蛇一般阴狠地剜着她:“沐迟,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和雪儿恩爱的时候,哪有你说话得份!你若是学不会闭嘴,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让你不闭嘴都不行!” 沐迟顿时感到窒息,拼命捶打着南宫寒的手。然而身体上的痛却及不上她心中的万分之一,阵阵悲凉像洪水一样将她包裹,她忍不住惨笑,他居然如此厌恶她! 终于,在她快要断气的前一秒,南宫寒才将她甩开,嫌弃地擦手,“真是败兴!外面的人都死了吗?怎么没人拦你!把他们全部杀了,长长记性!” 这时慕容雪从床上下来,凑近环住他的脖颈,媚声撒娇:“皇上,臣妾怕血,您就留他们一条性命吧。” 南宫寒刮了刮她的鼻子,笑容宠溺:“好,都听雪儿的!” 沐迟双目血红,扬唇冷笑。看她沐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慕容雪怎么不怕血?单单这个时候说怕血!她说进来的时候为何那般容易,说不定就是慕容雪故意放她进来的,可是她已经没功夫计较了,她有更重要的事。 她埋下头,匍匐在地,忍下所有不堪和屈辱,低声请求:“就算皇上要罪妇的舌头,也请听罪妇说完后再割。” 南宫寒目光落在她身上,眸光复杂难辨。 “陛下,别理她,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慕容雪钻进南宫寒怀里,主动献上香吻,然而南宫寒却顿时没有了兴致,他推开慕容雪,冷声道:“有个夜叉在这儿,让我怎么享受?” 夜叉…… 沐迟咬紧牙,低声告诉自己,不痛,不痛。 这是一场漫长的折磨,但它总会有停下的时候。 “算了,你先下去。”南宫寒挥退了慕容雪,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你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罪妇想请陛下放过您的亲弟弟,南宫华。” 南宫寒立时笑起来,眼神阴狠:“呵,南宫华刚把你从地牢里救出来,你就迫不及待地来救他了,你们还真是伉俪情深啊……” 沐迟脸色煞白,她一声不吭,只转过身,沉默地褪下了自己的衣服。 伤痕累累的脊背顿时出现在南宫寒面前。 “怎么,你就这么想让我睡你吗?都下贱到主动诱惑我了!”南宫寒冰凉的声音穿透她的耳膜,也穿破了她身子颤了颤,费力地指着背上的伤给他看。 “这个是南宫笑兴致大发,用鞭子抽我的时候留下的伤痕,这个是他用烙铁凌虐我时留下的,这个是他让我赤身陪酒,用烛火烧我,至于这个,是他在大殿之上向我求欢,我不肯,他就用香炉里的香灰烫我……” 沐迟一点点指着,那些或陈旧或崭新的伤痕,都象征着她这五年屈辱的岁月,而她,将这些屈辱撕开,将鲜血淋漓的心,亲手剥给他看! “我默默忍受这么多年的欺辱,牺牲了身体,牺牲了健康,牺牲了一切,全是为了你!我不求你回报,我只求你放过南宫华,他什么错都没有,不要因为我终生囚禁他!” 第一卷 第七章 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 南宫寒似怔住,打量着那伤痕累累的粉背,直要将她整个人洞穿。 终于,他走近了,手指探上她的伤痕。 沐迟扭过头,希冀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柔声道:“没关系,日久天长,我已经不痛了,你不用担心……嘶……” 一股钻心剧痛从背后窜上头皮,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晃了晃,站都站不稳,然而背后那残忍的手指依旧在她的伤口上用力碾磨,直至鲜血淋漓,痛到麻木。 “南宫寒,你干什么!”沐迟满眼惊惧,盛满痛苦。 南宫寒冷笑,猛地将她锁在自己的怀里,冰冷的前胸抵着她的后背,右掌袭上她的柔软,狠狠揉捏起来,她拼命躲闪,却又被南宫寒用左手捏紧了她的脖子,将她的脸掰过来,剜着她的脸,恶狠狠地说:“真感人啊,我都要被你感动了!” 沐迟一窒,他这是什么语气,他竟半点感触都没有吗? “沐迟,你如此心甘情愿地为南宫华付出,难怪他会舍了性命来救你……哈哈,奸夫淫妇,奸夫淫妇!你这些伤给南宫华看就好了,他会怜惜你,疼爱你,为你赴汤蹈火,为你神魂颠倒!可是你偏偏给我看,你是想向我炫耀吗?还是说,你觉得他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所以才转向我,像母狗一样乞求我上你吗?” 沐迟顿时气血翻滚,喘不过气来,吼道:“我跟南宫华清清白白,南宫寒,你胡说八道!” “哈哈哈……为了南宫华,你竟然甘愿在南宫笑胯下凄惨度日,吞下这么多屈辱和不堪,只为了有朝一日杀了南宫笑,让南宫华当皇帝,可是你忘了,先帝的皇子还有我!我怎么可能让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春风得意,世间万事都有因果,欠人的,总是要还的!” 沐迟摇头,声泪俱下,“南宫寒,你相信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残害宫妃,祸乱宫闱,是为了不让她们生下南宫笑的孩子;我结交大臣,扰乱朝纲,是为了让朝堂倾颓,让南宫笑失掉民心,让你以‘入宫勤王’的英雄姿态回归;我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受尽了南宫笑的虐待,受尽了天下人的唾弃,受尽了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日子,如今,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我……” “你什么?你想与我再续前缘吗?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要一个曾经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贱妇!” 沐迟一呆,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她实在无法忍受,终于喷出一口鲜血来。 然而南宫寒却半分触动都没有,反而凑近她,低低地笑着说:“哈哈,沐迟,你怎么这么会博同情?我年少时就是被你这副柔弱的样子蛊惑,才会上了你的道,最后落了个背叛亲离的下场!三年前你那义正词严的字眼现在还在我脑袋里回响,要我重复给你听吗?” 沐迟拼命摇头,一双星目寸寸暗淡,枯死成灰。 南宫寒如魔鬼一般的声音紧随着她:“你说我不过就是个失势的皇子,凭什么娶你这大将军的女儿?你说你要嫁给皇上,嫁入皇宫,当那高高在上的皇后!你说之前的浓情蜜意、倾心付出都是骗我的,你说我不过是一枚无用的棋子!我抛下尊严,跪在你家门前三天三夜,好不容易等到了你,你却说从前的一切只当一场梦,让我安安心心待在寸草不生的边疆,让我一生一世不要回到京城!” 第一卷 第八章 何苦执迷不悟? 沐迟咬牙哽咽…… 这确实是她说过的话,她为了让他死心,甚至当着他的面剪碎了两人的定情信物!当时他面容枯槁,摇摇欲坠,仍然执着地等在她门前,眼神希冀,她却狞笑着将香囊一下下剪碎,香囊里的桃花花瓣纷纷扬扬,不知道迷乱了谁的眼,她心中滴血,却在纷乱的桃花雨中看到了他恨意刻骨的眼神,她从那时就明白,他们完了! 他们完了! 是啊,何苦执迷不悟? 可是,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啊! “南宫寒,南宫笑当时就在府中,我是为了蒙蔽他,才那样对你,我在信中向你解释过,难道你没收到信吗?只要你看一下,就能明白我的苦衷,我……” “信?呵呵,我就是因为看了你的信,才会恨你,才会更恨我自己!” 沐迟浑身一颤,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要他看了信,就会明白当初自己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嫁给南宫笑,就会明白她的隐忍和委屈。 可是为什么,他会更恨她? “沐迟,你还不知道这三年我发生了什么事吧,哈哈,毕竟你一心都扑在南宫笑身上,恨不得对他掏心挖肺,又怎么会在乎我的死活!” “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你若对南宫笑一心一意,我倒还高看你一眼。”南宫寒轻轻一笑,转瞬间探入她的下摆,冰凉的手抚上她的大腿根,狠厉异常,“可是你做的一切却是为了南宫华!等南宫华失势后你又来勾.引我!你不是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吗?那好,我今天就玩死你!” “南宫寒……啊……” 沐迟浑身一哆嗦,南宫寒下身一挺,已经凶猛闯入她的身体,她整个人如同虾子一样弓起,震颤不已。他抱住她的腰,将她抵到墙壁上,狠狠冲撞,一下一下,几乎要在她身体里掏一个血洞出来。 “不要,你刚刚碰过慕容雪,你脏!你不要碰我!呜呜呜,你不要碰我!你走开,走开啊!”沐迟哭嚎着,撕心裂肺。 南宫寒冷笑,低伏在她身后,捏紧她的脖子,“嫌我脏?呵呵,沐迟,你已经被几个男人上过了,你这种淫娃荡妇居然还会嫌我脏?” “南宫寒,我错了,放过我!” 不过一会儿,她便已经全身紫青,小腿打颤,南宫寒却不肯放过她,抓着她走到宽大的床上,在尚存着慕容雪气味的床上与她缠绵。 天昏地暗,迟迟没有尽头。 夜色渐深,沐迟才带着满身的伤痕光着脚走回住处,蝶儿迎上来,扶着她进了屋。 橘色的灯光下,蝶儿忍着鼻间的酸涩,埋下头帮她处理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 “娘娘,皇上怎么舍得这么对你,他怎么舍得啊!” 沐迟咽下喉中的腥甜,眉宇一片黯淡:“不要叫我娘娘,我不是什么娘娘……” 蝶儿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小姐,我们走吧,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我……”沐迟默默垂下头,她该怎么说,她自己犯贱,即便南宫寒这样对她,她还是不愿意离开?三年的相思,六年的相伴,半辈子的痴心,岂是说放下便放下的?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第一卷 第九章 受尽屈辱 “这事以后再说吧……对了,蝶儿,你记不记得我刚到宫中,曾经写过两封信,这信是谁带出宫的?” “是桂儿,前几天她就禀明了王嬷嬷,想要调到雪妃那里去,王嬷嬷见您失势,没告诉您就将桂儿调走了。” “桂儿调到了雪妃的宫殿?” 沐迟心下一惊,桂儿可是她陪嫁的丫头,如果她叛变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快,快带我去她之前住过的屋子!” 来到桂儿的屋子,沐迟双眼一缩,直直走向角落里的床,猛地掀起床褥。 仿佛宿命似的,一张纸暴露在空气中,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泛黄发皱了。 沐迟颤抖着手将它拾起,一行行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这是先帝驾崩、南宫笑登基、南宫寒被贬到边疆后,她给南宫寒写的第一封信。 她正是因为听到南宫笑与父亲密谋,要在路上截杀南宫寒,才会主动嫁给南宫笑,到他身边当细作,为南宫寒传递消息的。 她还特意写了这封信解释原因,没想到,信却被早已背叛她的桂儿藏了起来!那南宫寒看到的信又是谁写的? “小姐,信居然没寄出去,皇上岂不是一直在误会您?您一定要跟皇上解释清楚啊!”蝶儿激动地握紧她的手,一脸着急。 沐迟摇摇头,苍然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我……” 不过短短几天,她的心却已千疮百孔。 蝶儿看着她怅然若失的神情,也慢慢安静下来:“小姐,无论如何,你都要试试。” 沐迟沉默半晌才缓缓点头。 翌日,沐迟起了个大早,由蝶儿搀扶着向寝殿走去,快到寝殿的时候,却碰到了穿大红长裙、桃花满面的慕容雪。 沐迟暗暗咬牙,停下脚步屈膝行礼,身后的蝶儿也连忙跪地行礼。 “呦,这不是威风凛凛的皇后娘娘吗?皇后娘娘竟然给臣妾行礼,真是折煞臣妾了。”慕容雪坐着八人抬的辇轿,高高在上。 沐迟没有回话,深埋着头,指甲却紧紧抠着自己的手心。 她已经如此低头做小了,可慕容雪却仍不愿意放过她,只见慕容雪轻轻巧巧地说:“果然是做惯了皇后娘娘的人,连行礼都不会了。桂儿,你给皇后娘娘示范一下。” “是……”桂儿轻轻应了一声,扭过身跪在地上对着慕容雪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道:“娘娘金安。” 沐迟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桂儿,转向慕容雪:“慕容雪,你凭什么让我行礼,只要皇上一天没废我,我就是他的嫂子!” “哈哈,沐迟,我有圣旨在身,怎么就不能让你行礼?” 怎么会…… 沐迟怔怔地看着那道明黄色的绸卷,惨然一笑,南宫寒宁愿为这点小事给慕容雪一道圣旨,让她耀武扬威,也不愿意放过她沐府数十条无辜的生命。无论她怎样求他,哪怕把尊严放到他脚下,让他肆意践踏,也不如慕容雪浅浅一笑,得来的多! 他这样的行为哪里像一个帝王,分明是爱极了夫人的丈夫,可笑她仍执迷不悟! 何苦呢? 沐迟捏紧了袖袍,心如刀割。 她缓缓掀起衣袍,双膝跪地,忍着满腔的屈辱、无尽地恨意,低下了尊贵的头。 “罪妇给贵妃娘娘请安……” 第一卷 第十章 欺人太甚 慕容雪抚了抚额角的鬓发,莞尔一笑:“皇后娘娘这礼行得极好,但是……既然皇后会行礼,刚才为什么不跪迎本宫呢?” 沐迟猛然抬头怒吼:“慕容雪,你不要欺人太甚!” 桂儿立刻扭过头,厉声怒喝:“大胆,竟敢对贵妃娘娘口出狂言,给我掌嘴!” 眨眼,沐迟脸上就挨了数十个大巴掌,她仍不屈服地盯着慕容雪看,凶狠的眼神配上丑陋的容颜,好似恶鬼! 慕容雪嗔怒,娇弱地捧住自己的小心脏,冷嗤道:“哎呦喂,吓死我了……给我剜了她的眼睛,我看她以后拿什么瞪我!” 沐迟愕然,恨意更浓,蝶儿一听,立刻匍匐到辇轿前,一个劲儿地磕头,“不要啊,不要!贵妃娘娘,你剜蝶儿的,不要剜我家主子!我家主子已经够可怜了……” 慕容雪挑眉,媚眼扫过自己精心修饰的指甲,勾唇一笑:“好,那就剜你的!” 蝶儿如蒙大赦,恍惚间泪流满面,“谢贵妃娘娘成全!” “不要!”沐迟奋力挣扎起来,“蝶儿,你说什么傻话!慕容雪,你不是要我的眼睛吗?来取啊!不要动蝶儿!” “大胆贱婢,这儿哪轮得上你说话!”桂儿扬手,就赏了沐迟一个巴掌。 沐迟攥紧她的手,满眼悲怆,“桂儿,你真是狼心狗肺,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哼,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我跟着你,一辈子只能当个小宫女,跟着雪主子,却能得到泼天的富贵!” 慕容雪意兴阑珊地摆摆手,“别磨叽了,本宫还赶着去见皇上,你们快点动手吧!” “是!”十几个粗壮的婆子撸起了袖子,将蝶儿往路旁的树林里拖。 “不可以,慕容雪,你剜我的,放过蝶儿!”沐迟仓皇大吼,整个人就如同疯了一样。 “不要,主子,您别为了蝶儿求她,千万不要!”蝶儿悲痛欲绝的声音遥遥传来。 “好一副主仆情深的场面啊!沐迟,你不是最看重这个丫鬟吗?可我偏偏要当着你的面弄死她!” 沐迟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你还想干什么?” “干什么?”慕容雪轻笑几声,从轿辇上走下来,“我身边有如此多的侍卫,若是常年得不到满足,生了乱子怎么是好?自然要你的侍女去慰藉一下!” “慕容雪,你这个贱人!”沐迟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狠狠扯下一绺! “啊……”慕容雪捂着自己流血的头皮,再看沐迟的眼神,已泛起无限杀机,她大手一挥,凶狠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沐迟被数十个侍卫按在地上,板子重重打在她身上,才几板子下去,便已皮开肉绽。 一口鲜血堵在沐迟胸口,想喷又喷不出来。 耳侧突然传来蝶儿凄厉的尖叫,不过一会儿,又被蝶儿死死咽下。 脱衣服的声音、侍卫夸张的尖叫声、蝶儿死死压抑的闷哼声、皮开肉绽的声音,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被无限制地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