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序幕 戏园。 在锣鼓点的指引下，石小苇踩着台步，甩着水袖走了出来，咿咿呀呀的唱腔在戏台上跌宕起伏。 说是戏班，班台上也就只有昏昏暗暗的三四盏灯，由于电压不稳，还时常有些闪烁。 在台下的听众或大或小，风霜在了在他们的脸上展现出了岁月的无情，纵使最老的老人，也不会知道杨飞飞这样泰斗级的人物的唱腔是何等的优美，毕竟上海，是个很远很远的城市，他们有的人走的最远的地方，也许只是坐着渡船背着家里养的鸭子，上县城卖了，买些盐巴回来。 但是沪剧此刻离他们却很近，近的就像是这台上的女子，那么的近，近的几乎触手可及。 台上的石小苇已经数不清的她这是第几次登台了，那唱词熟悉的宛如乘法口诀表一般记忆犹新，她时常自嘲的说，自己几乎就要是周边村子里的名角了吧。 身上这件蟒袍里都不知道要被她磨破几个小洞了，但是她能怎样？这里交通闭塞，世世代代的庄稼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辗转着他们的命运，唯一的消遣就是来这草台班子听听戏罢了，时间总是需要消磨的。 她石小苇何尝不是在消磨这时光的痕迹？ 终于，定场板打响，随着小孩子的欢笑和无所事事村民的鼓掌，石小苇退了到了幕后，在有些陈旧的梳妆台前，慢慢的卸下了妆容。 当油腻的油彩被她用卸妆的布子擦掉，从镜子中漏出了她有些俊秀，青涩的面容，柳叶弯眉朱唇点点，但是眼神中却少了些少女该有的活力，多了几分不知来历的惆怅。 或许由于戏服太厚的缘故，石小苇觉得有些热，头上汗珠点点，她用布子擦了擦，全然不管身后工作人员的来回的忙碌，她似乎有着自己的世界，只属于自己的世界。 卸下了装扮，石小苇伸了伸懒腰，背上了小包，走了出去。 只是在她出去的那一刻，在另外一边，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露了出来，一直在关注着石小苇的离开。 黄昏的斜阳从远处有些温柔的射了过来，盖住了戏园的一切，包括石小苇的身形，顺带着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抹夕阳灿烂的霞光。 她脚下的青石板路的朝代已经无从考证了，有的地方甚至由于时间的洗涤，有着脚印的痕迹。 夕阳毫不吝啬的把这青石板染成了美丽的金黄色，但是这几千年来恒久不变的美丽似乎并没有吸引住石小苇的注意，此时的她完全沉浸在耳机中的摇滚乐中，那才是她的世界。 夕阳最终还是放弃了试图吸引石小苇的努力，快速的落入了远处的地平线，老树上的树枝在微风下和夕阳挥了挥手，飘落的几篇叶子落入池塘，微微惊出了一点涟漪；紧接着天色暗了下来。 时光，或许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从来没有变过，从来没有想改变过。 走了没有多久的，石小苇看了她的车子，打开了车子，顺手把包扔进了后座，坐进了车子，系好了安全带，条件反射一般，她打开了车载的收音机。 她的车载收音机永远都是停在音乐台的，很快狭小的车厢就被电台里的音乐给占据，由于音乐过于劲爆，石小苇甚至可以感受到车子的震动。 在这样音乐中，石小苇似乎得到了发泄，她沉闷的心情瞬间被嘈杂的音乐给打的支离破碎，石小苇不由的在座位上扭动了两下身体，看着车外车来车往的人群，吐了口气，这才觉得心口不在像刚才那么闷了。 她伸手调整了一下车子里的后视镜，在后视镜里照了照她的留海，用手指梳了梳，在看了看车子后面，确定一切安全之后，这才松开了手刹，用力的踩了一下油门，汽车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盘山的公路上车流本就不多，但是每次拐弯的时候还是要按一下喇叭，看有没有回应，就这样，随着山谷里响起的喇叭声，小车在山道上蜿蜒前行。 石小苇开了没有多久，眼前出现了一条大河，虽然太阳已经落山，但是黄昏的余光依然在这条大河的波浪上闪烁着．．．．．． 明亮的玻璃窗内，乔森坐在沙发上，短发让他显得十分的精干，英俊的脸庞毫不失男子应该有的阳刚之气，这样的男子让窗外偶尔路过的女子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不过，这偷偷瞟过来的目光，却没有勾起乔森任何的注意，他打开了奶精倒在了纯黑色的咖啡里，瞬间的咖啡的颜色变得成了我们认识的所谓的咖啡色。 接着他又撕开了糖包，倒了进去的，用勺子在满满的咖啡里均匀的搅拌着，勺子撞击在咖啡杯上，发出着清脆的响声。 不过，乔森的注意力视乎也不再这杯满满的咖啡里，他一直在看着对面的石小苇。 石小苇此时的注意力完全在碟子中的那块小糕点上，毕竟这块糕点来之不易，这是这家店的招牌，每天只有三十个，想吃都要提前预定的。 想到这里，石小苇有些嗤之以鼻，这些商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学坏了，都去这么无聊的玩起了饥饿营销。 不过说起来，这招牌的小糕点的味道到着实不错，上面浓浓的巧克力层尝一口就知道是用纯正的巧克力做的，有着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乔森看着石小苇小馋猫一般的吃相只觉得好笑，由于吃的真的不怎么淑女，她的嘴角沾了一些巧克力和奶油的，不知道怎得，反而有些可爱。 看着石小苇的样子，乔森张开的嘴巴，本想说出来的话，却如鲠在喉，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过，石小苇却突然开了口说道：“你说我第一次去见你父母，送你父母什么好呢？说起来还真有些紧张呢！” 说道这里，或许是由于女孩子的矜持，石小苇的脸上微微的有了些红晕，毕竟这种事情她还没什么经验的不是？ 第一卷 第二章 分手 乔森完全没有言语，他看着面前这个面容俊秀的脸，眼光洒在她略显白皙的脸颊上，透着一丝丝的红润，她挺翘的鼻梁下那张殷红的小嘴，微微的翘了起来，展现着少女特有的矜持。 乔森看着楚楚动人石小苇，张开的嘴巴，又闭了回去，那在心中练习了很多遍的话，始终没有能说出去。 但是石小苇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她只是看到乔森面前的蛋糕一直放着，觉得奇怪的，开始提醒这乔森：“别愣着了，吃蛋糕啊。” 乔森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去关心眼前的蛋糕，在心中吐了口气，语气略带生硬的说道：“不想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经大条，石小苇完全没有听出来乔森的语气，把蛋糕往乔森面前推了推，用温柔的声音说道：“尝一口吧，可好吃了。” 但是，让石小苇意想不到的是，乔森还是摇摇头，眉头紧缩。 石小苇此时才发现乔森似乎有些不开心，也没有多问，想想男人还是要哄哄的，于是欢乐的用叉子叉起了一小块电脑蛋糕送到了乔森的嘴边，甜腻的说了句：“来，亲爱的吃一口。” 谁知道，乔森把头一撇，躲开了石小苇送到嘴边的蛋糕。 石小苇看到眼前这一幕，心里顿时翻腾了起来，她把蛋糕叉放在了盘子上，身体向着椅背上靠了靠，她需要乔森一个解释。 于是，石小苇期盼的看着乔森。 乔森并没有对刚才的举动有任何的内疚，当她看着石小苇期待的眼神时，终于鼓足了勇气说道：“我们，分手吧。” 乔森的话犹如炸雷一般在石小苇的耳边响起，她惊讶的有些不知所措，刚才还摆弄着餐叉的手，突然的停了下来，就像是时间的定格。 石小苇眼神中本有的熠熠神采，在这一刻突突然的从眼睛里消逝，转瞬而来的就是正经，她想到过乔森对她说任何事，甚至想过乔森埋怨她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或者自己真的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但是她没有想到过乔森会说，分手。 石小苇惊讶的看着乔森，面容中显得有些不敢置信，她微弱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乔森只觉得干你刚才是比较难以启齿，但是说出去以后，却像是解脱一般，在说第二遍的时候，容易了很多，于是石小苇再次确认了那句冰冷的言辞，我们分手吧。 石小苇不舍的把手伸了过去，想要抓住乔森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想要去抓住救命稻草，但是乔森却绝情的推开了她的手，坚定的说道：“小苇，别闹了，这样放手对彼此都好，我们分手吧。” 乔森知道，有的事情如果做了，就要做到低，他不是一个喜欢藕断丝连的人，既然提出了分手，就要分的干脆一些。 于是，乔森转过脸去，不看石小苇，石小苇伸过去的手，最终没有人能抓住任何的东西，悬在半空中了好一会，眼看乔森没有想回头的意思，石小苇最终还是放下了悬在半空的手。 石小苇最终还是不甘心的，她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有些微微的质问道：“为什啊？” 乔森顿了顿，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不合适。”他结结巴巴的，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想了许久的分手理由或者说是分手借口说了出来。 不合适？石小苇从来没有想过，如此戏剧性外加懒惰和标准的男人分手的理由，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有些不甘心的石小苇用略带奇怪的语气说道：“我们那里不合适了？这么多年，我们不都处的好好的吗？” 乔森知道，这样的理由纵使不能说是漏洞百出，但至少可以算得上是敷衍，然而石小苇断然不是一个可以随便敷衍的女孩子。 有些理亏词穷的乔森想在说些什么，张开了嘴巴：“我......” 但是，他突然的发现，自己除了能说一个我字，似乎什么都说不出来，曾经想过的种种借口，在这个时候，都显得不堪一击。 石小苇似乎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异样，再次的伸出了她的手，抓住了乔森的手，说道：“乔森，你你看着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石小苇目光如炬的看着乔森，她听得出乔森的犹豫，她甚至可以从乔森的眼神中看到略微的不舍，她希望乔森是有难言之隐，而不是真的想分手。 但是，乔森却只是看了一眼是石小苇，石小苇那清澈和明锐的眼神，让他有了许些的内疚，于是他害怕和石小苇四目相对，为了不让自己刚硬下来的心肠软化，他的眼神躲闪开来。 石小苇看了他这般样子，开始催促起来：“你回到我啊。” 乔森吐了一口气，低下了头，看着桌子，声音低沉的说道：“你别问了。” 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的石小苇，摇了摇抓住乔森的那只手；乔森却绝情的甩开了她的手，石小苇此时才确定，自己应该真的是要失去眼前这个男人了。 此时的石小苇身体有些瘫软的靠在了椅背上，她眼神倔强的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男人，这个男人迅速的在她的脑海中变得陌生。 乔森被这犀利的眼神看的有些发虚，他一直在犹豫是不是告诉石小苇实情，思量了再三，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我妈不喜欢你，她说我们门不当户不对。她希望我找个家庭健全的女孩结婚，所以我们分手吧。” 这算是什么理由？家庭不健全又不是她石小苇的错。 不过，即便是这样，乔森还是站起了身子走向了吧台，石小苇的目光一路追随着乔森，还未到吧台，乔森听到后面有人叫了声：“乔森。” 乔森站住脚步，但是并未回头，他顿了顿，依然决然的走到了吧台边，结了账，直接走到了门口，只给石小苇留下了一个背影。 石小苇，终于明白，男人如果开始绝情，可以把曾经所有的感情、甜言蜜语还有承诺，践踏成，形同陌路。 看着乔森无情的背影，石小苇眼眶一红，在眼窝里打转的眼泪开始一滴滴的滴在了面前的蛋糕里。 第一卷 第三章 回家 曾经有人和她说过的，倘若是男人想要绝情的话，纵使三九天的寒风都不可以匹敌的，开始她还不信，但是现在她在这温暖的日子，的确感到了三伏天的寒冷。 一滴泪水滑落，掉在方向盘上，石小苇就像是看到了那滴滴落在蛋糕上的泪珠一般就这么看着，看着。 用了一小段时间，石小苇从回忆终于中回到现实，省了一下鼻子，眼眶泛红。电台里还在放着悲伤歌曲，就上是为她逝去的爱情哀悼一般，但是又像是一把把冰冷的刀子扎进了她的心口，让她感到了剧烈的疼痛。 此时的石小苇有些失神。突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传来，盖过了音乐声，她抬头看到一辆货车朝自己开来，眼看就要撞上，她情急之下，将方向盘往路边一打，踩下刹车。 车子急刹在路边停住，卡车擦着石小苇的车子呼啸而过，喇叭刺耳的响声在石小苇的车子里轰鸣不已。 卡车的灯光像是白昼里晃眼的灯光，照在石小苇的脸上，晃得石小苇一阵眼晕，石小苇抬起了手，挡在了眼前，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以便自己不至于眼睛太难受。 很快的，卡车远去过后，石小苇才放下了手，张开眼睛，转危为安，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趴在了方向盘上。 不知道为什，一种巨大的委屈敢，瞬间油然而生，石小苇在方向盘上开始哭泣起来，伴随着夜色，这哭声显得更加让人心碎。 发泄完毕自己的情绪之后，石小苇放开了方向盘，把身体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用手抹掉了眼角的泪水，然后在脸上揉了揉，把安全带重新调整好之后，再次发动了车子。 在这夜幕之下，车流往来如织，石小苇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孤单，所谓孤单不是整个世界不要你，只是你最爱的那个人不爱你而已。 经过了一段及其不开心的旅程，石小苇终于回到了家里，她吧车子停好，抬头看着自家方向，屋里的灯光亮着。她站在楼梯口停了一下，才上的楼。 还没有进屋之前，石小苇就听到了屋子里有人在说话，石小苇打来了门，不大的客厅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自己母亲，一个是李婶，两人似乎在谈论着什么事情，茶几上放着一杯石桂清给李婶沏的茶，还在冒着热气，看来两人才谈论了不久。 此时李婶说道：“桂清，你看你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次我们社区组织佳木斯健身队，你就参加一下，凑个人数呗。” 石桂清和李婶一起坐在沙发上，梳的整整齐齐的黑色的头发扎好，一件朴素的外衣，被洗的很干净，虽然上了些年纪，但是却透出一股贤淑端庄的气质。 石桂清似乎显得有些为难，有些没有底气的说道：“佳木斯我不会啊。” 李婶拍了拍石桂清的手，把身体向前倾斜了一些，接过了话茬说：“不会没关系，这大家都不会，组队就是为了一起学佳木斯。等学好了，我们就可以代表社区去比赛。” 似乎是因为听说要比赛的缘故，石桂清更加没有了底气，神情也显得有些为难，说话的语气低沉了不少：“我这都一把年纪的老太太了，就不去出那风头了。” 李婶听她这么一说有些不乐意了，眼睛瞪大了不少：“这你可就错了。 我们这叫发挥余热！年轻的时候，吃苦吃惯了，为了儿女操劳一辈子，现在好不容易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可不得好好享受享受？ 你看你们家小苇，现在在庐剧团工作也稳定了，你还有什么可愁的。” 听李婶提起了石小苇，石桂清倒是有些不放心，脸上的表情也沉重了些：“哎，说起这孩子，工作总是不定心。” 李盛抬起眼角想了想，似乎像是记起了什么事情一般，问了问：“她男朋友也谈了好几年了吧？这事儿是不是快定了？” 石桂清马上摇摇头，像是在排除误会一样：“哪里，小苇她还小。” 李婶笑了笑：“你别瞒我啦，我都看到好几回了，那小伙子送小苇到楼下，腻腻歪歪的，那感情好的嘞。你现在就等着当外婆吧” 石桂清笑了笑，内心中浮现出一丝丝的甜蜜，如今他最放心不下的应该就是石小苇了，如果石小苇结了婚之后，她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石小苇身心俱疲，自然无暇顾及两位老人所聊的事情，她关上了门，拿出了拖鞋换好之后向着屋子里面走了进去。 两位老人听到了响声，循声看了过去，看到石小苇已经进了门，虽然石小苇神情沮丧，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但是李婶并没有看出石小苇的异样，喊了句：“小苇回来了啊。” 由于这糟透了的心情，石小苇真的不是很想说话，平日里的的礼貌自然在这个时候无法在持续下去，她只是无力的点点头。 不知道怎么的，石桂清也没有看出来石小苇的反常，反而是有些觉得石小苇没有礼貌的，提醒道：“还不叫李婶儿。” 李婶儿自然不会计较这些，马上开始打圆场：“街坊邻里的，不在乎这些小礼节，孩子也不是有意的。” 此时，石小苇有些疲惫的叫了一声：“李婶。” 李婶听的高兴，她面带着笑容应声：“诶，这孩子真是乖巧，你妈可真是有福气。” 石小苇已经换好了鞋子，站在门口，李婶看到石桂清笑，牵起她的手，一脸期盼的看着石桂清，在她粗糙的手上拍了拍：“佳木斯健身队的事儿就这么定了啊，明晚大家就开始一起训练，我到时候来喊你一起去啊。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娘俩儿了。” 石桂清站起身并未直接回答，只是站了起来说道：“小苇，送送你李婶。” 李婶马上摆摆手：“见外了不是？别送了，也就隔壁楼，有啥好送。” 石桂清笑着说道：李婶，那你慢点啊。 第一卷 第四章 强加的愿望 石小苇强拉起了微笑，把大门打开，眼送着李婶走了出去，李婶站在门口看看石小苇笑嘻嘻的说道：“回去吧，就几步路不用送了。” 石小苇点点头，等着李婶背过身去才关上了门。石小苇把门带好，然后顺手把背包扔在了沙发上，疲倦的走进了卫生间，没有多久就从卫生间里面传出来了花洒的响声。 此时石桂清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水，从口袋里拿出药瓶，倒出几颗，在手上数了数，微微的叹了口气，接着服下。 石桂清看着手中的药瓶有些发愣，眉梢开始拧在了一块，卫生间的门突然的开门声，惊醒了石桂清的沉思，她有些慌张的把药瓶往自己口袋里塞，不小心碰到了茶几上的茶杯。 石小苇听到声响，看到茶几上的茶杯被打翻，茶水弥漫在茶几上，茶水开始顺着茶几滴落在了地上，她仔细的往石桂清方向看了看，石桂清装作若无其事，收拾着茶几上的杯子。 石小苇从卫生间里拿出了拖把，把地上的茶水给脱脱干净，问道：“妈，你没事吧？” 石桂清听他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慌张：“我我能有什么事？刚才的水有点烫，手滑了。” 此时的石小苇有些心不在焉，自然没有发现石桂清脸上不正常的表情，她拖完了地之后，把拖把放在了阳台上晾干，接着准备回房。 石桂清此时才敏感的看出来石小苇精神上的萎靡，视乎没有任何的力气一样，她开始关切的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这么差。”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石桂清自然不会和母亲说乔森的事情，遮掩的说道：“我只是有点累了，事的。” 石桂清倒是也没有多在意她的语气只是提醒的说道：“以后，晚上早点休息，别老熬夜，身体要紧。” 石小苇对这样老调重弹的叮嘱自然是有些厌烦了，略微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这话你都说了好几次了。” 石桂清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说道：“你们团长前面来电话了，说准备让你代表团里去比赛。” 石小苇想都没有想的拒绝着：“我不想去。” 石桂清觉得奇怪，看看有气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的石小苇说道：“为啥不去？这机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石小苇更加厌烦起来，接话说道：“我本来就不喜欢庐剧，那些老掉牙的唱腔反反复复的，我觉得烦。” 石桂清看看她一本正经的说教这：“没意思是因为你还没用心！你这孩子怎么可以这样？” 石小苇已经无法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想法，开始反驳的说道：“这本来就是你让我学的，这么多年，我觉得累了。我真的不喜欢庐剧，我喜欢摇滚，那让我感觉到自由。” 石桂清已经有些微微的生气了，语气也加重了很多：“你从小到大，什么我都依着你，我就一个心愿，就是你能把庐剧唱好。” 石小苇猛地站了起来，语气有些尖锐：“庐剧有什么好？你非要让我唱庐剧。你别把你自己的喜好强加在我身上。我想辞职！” 石桂清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事情一样，叫了句：“小苇！” 石小苇的声音低下来不少，看着石桂清说道：“团长已经给我放假了，让我近期内都不用去上班。” 石桂清开始惊慌起来，像是发什么多么严重的事情一样，她看着石小苇说道：“不行，明天我带你回剧团上班，你向团长好好认错。” 石小苇并没有理会母亲的态度，也没有答应她的要求，只是站啦起来走向了卧室：“我累了，我先回房了。” 石小苇回房，石桂清看着石小苇的背影和紧紧关上的房门，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石桂清觉得一阵气血开始上用涌，她闭上眼睛身子晃了晃，好一会身体才觉得舒服了些，睁开了眼睛之后，坐在了沙发上喘着气息，用手摸了摸胸口，好一会呼吸才开始不再那么急促起来。 石小苇扑到床上，趴着，她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的石桂清发生了什么问题，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些痛，痛的让她无法呼吸。 她最想不通的事情就是如此，她的母亲为什么一定要逼着她学习沪剧，她喜欢的是摇滚乐，只要在那重金属摇滚乐的巨大响声中，她才可以尽情的释放自己的内心，让自己略微的可以开向不少。 其石桂清对她真的是很好的，虽然是在一个单亲家庭长大，但是石桂清从来没有吝啬过她的母爱，劲量的给了她最好的生活，也是因为这样，石小苇在母亲的执意要求之下，为了孝顺，她还是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开始去沪剧团学习沪剧。 有道是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不过石小苇有着很好的声线优势，悟性又好，所以很快就得意在团里崭露头角。 这样的成就，石桂清还是很开心的，不过这所有的成就，对于石小苇来说，并没有能给她带来任何的喜悦，毕竟她的心是向着，我的心在颤抖，我的泪在流去的。 后来，她遇到了乔森，恋爱中的女子自然对身边不开行的东西，多了几分麻木，她只想和这个男人好好的爱一场。 但是呢？ 想到这里，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壁纸是她和乔森的合影，乔森阳光的笑容，像是太阳一般映衬在她的俊俏的容颜上。 从照片上可以看得出，那时的石小苇有多么的开心和甜蜜。 只是这一切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被无情的话语给揉的粉碎，如今在看着这甜蜜的合影，就像是一把把的利刃扎在了心口上一般，让她感到了巨大的痛苦。 石小苇打来了屏保，在选择界面上滑动了半天的时间，她很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删除这照片，滑动了半天，依旧下不了手去。 最终石小苇还是按了一下中间的返回键，回到了主界面，看着上面乔森的笑容，她不由的打开了通讯录。 第一卷 第五章 妈妈知道了 她打开通话记录，第一个显示的电话号码就是乔森的，名字的后面还加着一个甜蜜的昵称， 根据电话号码的显示，可以清楚的看出来，她和乔森曾今的通话记录每天至少有是十几次，不过最后的一次通话，却定格在了分手的那天。 更加讽刺的是，那个电话还是乔森约她出来吃糕点的，那她满心高兴的如约而至，她以为乔森是想和她商量见家长的事宜，在去的路上石小苇还在思思考着送什么东西好的问题。 谁知道，换来的却是如此无情的分手。 她拿着手机把头埋在了枕头里，思索了很久。她还是不甘心的拿着手机拨出乔森的手机号。 电话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嘟……嘟……的响声，很快的电话那头响起了：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她自然知道这是被拒接。 石小苇挂了电话，重新再拨，电话提示音已经变成了：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石小苇知道有的时候，有的事情在怎么努力都是没有用的，于是她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把脑袋包进了被子里。 天亮，阳光窸窸窣窣从窗口射进来，洒落在地上。一切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小鸟在阳光快乐的飞舞着，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偶尔有几只小鸟停在了窗台上不知道在啄着些什么。 石桂清拎起菜篮子，穿鞋出门，退休以后，她没了多余的事情可以去做，每天早上起来很早，就是为了赶一个早市，这样的习惯已经保持了很久了。 嘈杂的菜市场，买菜的人们和菜贩子的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菜市场里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加上鸡鸭的叫声，让人很容易的就能感受到生活的气息。 石桂清想了想今天要做的东西，然后穿梭在菜摊间，最终目标明确的在一个青菜摊前停下，她在一堆紫薯里面挑挑拣拣了一番，最后找了几个不错的，然后问道：“这一斤多少钱？” 菜贩子马上殷勤的上来打招呼：“大姐，这今早刚到的，新鲜的，四块钱一斤。” 石桂清摇摇头，有些不满意的所到：“前面那家才三块八呢。” 菜贩马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说道：“不可能，我们家已经是最便宜的了。” 石桂清也不想继续维持她蹩脚的谈判方式，开始说道：“三块八。” 这种大妈级别的砍价方式，菜贩子自然是轻车熟路的很，菜贩子也懒得在和石桂清为了块儿八毛的事情在和石桂清纠缠不已，有道是和气生财，菜贩子微笑的看着石桂清说道：“好好好，就做你第一单生意，大姐以后有什么想买的常来哈。” 虽然一切都只是客套，石桂清有客套的回了一句。 菜贩子拿出一个塑料袋，用两只手把袋子摊开横在石桂清面前。石桂清挑选着紫薯，往袋子里放。最后把袋子递给菜贩子。等着菜贩子把她挑选的红薯上了秤台，石桂清拍了拍有些脏了的手，说道“称称多重。”菜贩子接过袋子，放到秤上。 菜贩子看好了数字，说道：“大姐，正好三斤，十一块四。” 石桂清向着秤上的数字看了看，确定准确无误之后，掏出钱包，拿钱给菜贩子，接过菜贩子手中的袋子。 石桂清掂了掂手中的袋子，满意的说道：“谢谢啊。“” 菜贩子自然热络的回应：“大姐您慢走啊，下次有什么需要的话，来帮衬帮衬我的生意。” 石桂清微微笑着回应：“一定、一定。” 石桂清又陆陆续续逛了几个菜摊，和小贩交谈了几句，买了一些菜。不久，手上就提满了菜走出菜市场。 石桂清拎着菜回到家，围上围裙，洗菜、切菜、做饭，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一阵叮叮哐哐的响声。 很快的，一盘盘做好的菜肴被端上餐桌，石桂清看看桌子上的菜，满意的抓起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往石小苇房间里走去。 石桂清先是在屋外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什么回应，石桂清突然想起了昨天石小苇的精神似乎不是很好，心中不由的有些心慌，难道是生病了？ 想到这里，石桂清在门口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窗帘都紧拉着，看大石小苇闷在被子里睡觉，并不想是生病的样子，石桂清才放下心来。 她看看衣服散落在四周，轻手轻脚把衣服捡起来，搭在胳膊上，拿出去洗。 石小苇听闻声响，翻了个身，微微露出个脑袋，继续睡觉，看看母亲的背影，继续睡觉。 石桂清把衣服方静了洗衣机里之后，又走进门，走到石小苇床边。石桂清推了推石小苇：“小苇……” 石小苇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迷迷糊糊哼哧呢喃着。 石桂清叹了口气说道：“吃早饭了。” 石桂清见她一直不肯搭理，便把手扶在被子上：“起来吃了早饭再睡。” 石小苇只是敷衍的回答：“嗯……” 石桂清不依不饶的继续去唤石小苇：“趁热吃，别睡懒觉了，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生坏起床气外加失恋带来的痛苦纠结在了一起，让石小苇不耐烦的喊着：“哎呀……” 石小苇一下子翻起被子，坐了起来，头发散乱在了一边。 石小苇不耐烦的说道：“妈，能不能让我自己静一静？” 石桂清觉得奇怪，看了看石小苇：“乔森不是约了你这周末去他家吗？你在不起床就要迟到了，别让人家的家长等着，给人家留下一个坏的印象。 石小苇知道这件事是没有办法继续隐瞒下去的，她低声的说道：“我和乔森分手了。” 石桂清被她这么一说完全愣住了，她看看石小苇说道：“是不是两人闹别扭了，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相互之间有相互体谅懂不懂。” 石小苇盘坐了起来，挠了挠自己本就散乱的披散在肩上的头发，指着自己说道：“她妈妈嫌弃我，说不愿意儿子娶一个单亲家庭还不富裕的女人。” 石桂清愣住，看着石小苇把腿曲了起来，然后把脸埋进了自己的膝盖。 石桂清顿了一会，心中一阵的内疚，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石小苇，最后还是默默关门出去。 石小苇倒头睡在床上，眼泪顺着面颊落下，滴在枕头上，她缓缓闭上眼睛。 第一卷 第六章 两个母亲 石桂清回房间，梳妆台前坐下，仔仔细细的用梳子梳梳头，把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左右的照了一下镜子，眼看着差不多了，紧接着她打开抽屉，拿出药瓶吃药，用水艰难的送下了药，许是因为太苦的原因，她眉头皱了皱。 喝完了药，石桂清起身打开衣橱，拿出一件精致的衣裳，在身上比了比，穿好，在镜子里左右的照了照，看到一切得体之后，她才拎起包出门。 石桂清出门，石小苇虽然是听到了门的响声，也没有多想，她正在想，日后的打算，既然已经和团长请了假，那休假这段时间当然是要好好安排一下才是。 正在想着的时候，突然的手机响起，面色有些憔悴的石小苇起身抓起手机，来电显示“乔森”，她眼睛一亮，心脏就像是要跳出来一般无二。 难道是他回心转意了？怀着忐忑的心情，石小苇接起了电话：“喂，乔森……” 没行到乔森却在电话那头吼道:“石小苇你什么意思啊？我和你分手是我们之间的事，你扯出你妈干什么？” 石小苇被他这么一声的怒吼，搞得完全呆住了，就在前一秒，她想过许许多多的情况，但是她没有想到乔森居然会说这样的话，这让她感到异常的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石小苇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呆呆的说道：“我……我没有啊。” 乔森依然是一副质问的语气：“什么没有？你妈前面都找到我们家了，说找我妈谈谈，我一回到家我妈就在那哭。” 石小苇担心石桂清出了什么事情：“乔森，你把话说清楚。” 乔森说道：“我一回家接我妈妈通哭着说道，儿子啊，你就别和她说了，门不当户不对的趁早分开。听到了吧？你妈这是欺人太甚。 石小苇心中凄楚，她自然相信石桂清是做得出这样的事情的，她只是觉得自己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让母亲如此操心，维护自己。 想到这里，石小苇顿时对乔森死了心思，她冷笑这说道：乔森，你听好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也别再打搅我的生活。今后互不相欠。” 石小苇挂了电话，愤怒的把手机扔在了床上，她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抑制住眼泪。手机嘟嘟的想了两声。 石小苇听得出来这是微信来消息的声音，她拿起了手机，看了看，居然是王珂发来的微信。石小苇点开微信。 王珂发来微信内容显示着：“今晚八点，南海酒吧的海选，你真的不来？” 石小苇看着手机发愣，什么海选？ 此时的石桂清独自走在路上，神情落寞，或许是昨晚的那场暴雨，打了满地的树叶，清洁工人正在辛苦的打扫街道，由于水汽的原因，周围似乎有些清冷。 石桂清一边走着，耳边回荡着和乔森妈妈的对话。 乔森妈妈见到石桂清的时候，虽然是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猜到了石桂清的来意，心中不免有些埋怨起来，自然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不过不管如何，乔森的母亲还是把石桂清让进了屋子，石桂清还未说话，乔森的母亲就先开了腔： “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是什么，你也不用多说了，小苇和我们家乔森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从家庭出生就有差别，过日子讲的就是门当户对，我们两家这……这两孩子要是真的一起过，以后是要出乱子的。 石桂清开始解释道:“乔太太，这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家条件是不好，可我们身家清白，两个孩子也是真心相爱。” 乔森妈妈:冷哼了一声“相爱？小苇妈妈，那您是误会了，我们乔森和你们石小苇也就是好朋友，根本谈不上什么爱情。” 石桂清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这两孩子……” 但是却被乔森妈妈立即打断了石桂清的话。 “哟，这也到饭点了，我今天没买菜，也不好意思留您吃饭，我现在得去做饭了，一会我们家乔森还要回家吃饭呢。” 既然人家都已经把话说道这份上了，石桂清也是个要脸面的人，心中暗想，如此绝情的家庭，石小苇就算是嫁入了进来，也会受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不如断了的好。 石桂清不在多想，依旧十分礼貌的站了起来说道：“那不好意思，打搅了。” 乔森妈妈有些不阴不阳的说道：“那就不送了。” 石桂清已经不能记住自己是如何从乔森家走出来的了，乔森母亲傲慢的神情也是伤害到了她的自尊，但是相对于石小苇在她心中的地位，这些自尊心对她来说，更加算不得什么，她现在更为关心的是石小苇。 在她心中，石小苇是一个好强的孩子，如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定让石小苇难以接受，而且这些事情似乎又是应为她而起的，这让她这个当妈的更加是内疚不已。 石桂清一边的身体似乎不再属于她一般，她的脚步完全是自己在走动，和周边的路人都和相向而行，她一人逆流走在行人中，就像是一叶扁舟艰难的在溪水里逆流而上一般。 周边任何嘈杂的响声都不能对她有任何的影响，叶小苇和她说要去见乔森父母的时候，她还为止高兴不已，心中想着，这样总算是了了她一桩心事，以后小苇的身边有个好男人照顾，她就安心了。 她第一次见到乔森的时候对乔森印象还是很不错的，一个干干净净彬彬有礼的男子，虽然不能说是有多麽的出众，但是她也不挑剔，只要是石小苇喜欢就行，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去干涉石小苇这些事情。 而且，看得出，乔森平日里对石小苇也是好得很。 只要是能对小苇好，她就满足了，这样她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谁知道这乔森却是一个翻脸无情的人，让石小苇这么伤心，这叫她如何安心的下？ 想到这些，石桂清走的更加慢了，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药瓶，叹了口气，继续的向着家里的方向走了过去。 第一卷 第七章 妈妈的放手 石桂清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了，由于走的有些累了，她用手扶在了门上，有些喘息着，过了好一会才把呼吸调匀，从口袋里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打开门进来，石桂清正在换鞋，石小苇听得到了关门的声音，从房里出来观看，石桂清看到石小伟之后，迅速调整情绪，慈爱的看着石小苇：“醒啦？早饭吃了吧？” 石小苇咬了咬嘴唇，想了一会才试探的问道：“妈，你去哪了？” 石桂清随口说着：“去超市了。” 石小苇：“那你没有买东西？” 石桂清这才发现自己编了个不适当的理由：“你看我这记性，我出门一直惦记着家里的煤气没关，把东西落在推车没拿就走了，我现在去找找。” 石桂清此时转身准备出门，却被石小苇叫住：“你是不是去乔森家了？” 石桂清楞了一小，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她抬头看看石小苇，面色显得有些尴尬，张开的嘴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石小苇看着石桂清的表情，心情实在是有些复杂，她淡淡的说到：“乔森已经打过电话了，他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石桂清眼看是瞒不住了，只是：“我只是想…… 石小苇：我知道。可是，你能不能别再管我的事儿了？我都已经大了，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怎么解决，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石桂清有些不知所措，她有些忐忑的看着石小苇：“我只是想……”石桂清最终还是没有能把口里的话出来。 石小苇看着石桂清的表情，内心有些有些纠结，她紧皱着眉头，说到：“妈，我知道一直以来你的想法都是为了我好。 可这么多年来，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我，你都没问过我自己想要什么。小时候，别人笑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我生气要和他们吵。 你总是来把我拉回家，让我不要和他们吵架，专心学庐剧。 你每天骑着自行车送我上下学，有一次在回来的路上，你还不小心摔了一跤，那次以后我就自己上下学。后来我长大了，你就让我进剧团当演员，好好练功，好好表演，但这些都不是我想做的啊。” 石桂清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泛起了一丝丝的内疚，她眼眶含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石小苇上看到母亲现在的样子，上前抱住了石桂清。 “妈，你能不能让我自己做一次选择，让我为了自己活一次？” 石桂清哽咽着哭泣着，泪水流了下来，她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居然会对女儿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石小苇有些忐忑的说到：“就这一次，你能不能答应我？” 石桂清微微点头，手扶上了石小苇的背。石小苇欣喜若狂,紧紧抱住石桂清，又蹦又跳。 石小苇开心的抱了抱石桂清：“谢谢妈。” 石小苇松开石桂清，看了一眼手机。 石小苇：“呀，都七点四十五分了。海选马上就要开始了！（拉起石桂清的手）走，妈，我们一起去。” 石小苇收拾了一下，准备向着外面走，石桂清把她送到出，石桂清在门口说到：“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想想，庐剧才是正经出路。” 石小苇顽皮的对着石桂清笑了笑：“嘿嘿。”石小苇搂起石桂清的肩膀，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拎起沙发上的包，跑出了门。 石桂清怔怔的看着石小苇开心出门的样子，长吁了一口气，同时一阵眩晕，身体向后退了几步，跌倒在沙发上。 石小苇冲出门，险些撞到李婶身上，石小苇马上站住了，踮起脚尖，才把才完全站住，李婶向后退了一步，差一点摔倒，她看清楚了石小苇的模样之后，把头偏在了一边，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胸口说到：“小苇啊，急着去哪啊？你妈在家吧？” 石小苇交焦急的回答着：“李婶，我妈在家呢，我要去海选来不及了，回头再和你聊啊。” 李婶看着石小苇快速的跑走了，无奈的摇头：“这孩子……”李婶看看她远去的背景，上了楼。 酒吧里，一个选手正在台上欢唱，现场气氛热烈，闪光灯在四处闪耀着，忽明忽暗的光线让人觉得两眼发晕。 重金属嘈杂的音乐，震的身体发颤。 石小苇进来穿过人海，拿出手机刚准备打电话给王珂，就看到王珂所在的卡座，她走过去拍了一下王珂的肩膀，在王珂身边坐下，顺手把手机放在了桌上。 王珂高兴的看着他说到：“来了？” 石小苇：“嗯。” 嘈杂的音乐声中，两人费力的进行着交流，王珂听着石小苇艰难的给她说了分手的事情，看的王珂一脸吃惊撇撇嘴，一脸的不屑：“这都第几回了？你们都别闹了，赶紧结婚，两人都别出去危害人间了。” 石小苇一本正经的说到：“这回是真的。” 王珂还没有说接话，台上一个选手唱完，主持人上台说话：“还有没有要上台PK的选手？我们倒计时，10,9,8,7,6……” 石小苇马上把眼神转向台上，开始注意着主持人，王珂哦了一声：“就这样就算了？那你这几年耗费在他身上的青春怎么说？” 主持人已还是在喊着：“3，2……” 石小苇马上走了过来：“就让他随风而去吧。”她一边喊着一边冲上台，一把拉过麦。 主持人声音激昂：“各位来宾，请让我们欢迎又一位挑战者上台了，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石小苇微笑而又自行的说到着说道：“叫我小苇吧。” 主持人说着：“好，下面把舞台交给她！小苇ShowTime!” 《无地自容》音乐响起。小苇跟着音乐摇动，唱起歌。 石小苇唱着：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装作正派面带笑容/不必过份多说/自已清楚/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不必在乎许多/更不必难过/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我。” 第一卷 第八章 母亲过世 台下气氛越来越热烈，听众随着音浪开始挥手、摆动、跳舞。王珂带头喝彩。王珂之前坐的卡座上，石小苇的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个不停，上面显示“妈妈”。 石小苇一曲毕，台下开始齐呼她的名字。 台下听众：小苇！小苇！ 主持人沉稳的说到：“恭喜小苇晋级！” 石小苇激动的冲下台和王珂击掌，随后朝卡座走去。 王珂疑惑的看着她：“你去干嘛？” 此时飘过来一句石小苇的话：“我要打个电话告诉我妈。” 王珂更加疑惑的对她喊道：“你妈同意你唱摇滚了？” 石小苇没有认真搭理她，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石小苇走到卡座桌前，周围的环境安静了不少，她拿起手机，看到上面未接来电，正准备回拨的时候，手机又一次响起，她接了起来。 石小苇开心接了起来：“喂……” 酒吧里的音乐大声的让她听不到声音，石小苇拿着手机，朝门外走去。石小苇由于听不清，石小苇朝着王珂用手指了一下手机，表示自己去接电话，她穿过跳舞的男男女女。 石小苇对着电话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你等等！”石小苇走到安静处：“喂。” 李婶在电话那边焦急的说到：“小苇，你妈不行了，你快到人民医院来！” 一瞬间，石小苇耳鸣了,刚才的喜悦瞬间化为乌有，心中腾起了十分不好的预感，周围的声音都变得十分刺耳，身后的酒吧里依旧一片欢腾。王珂从她身后走来。 王珂看着她的面色有些发白，试探的询问着：“怎么了？” 石小苇立马回过神，疯狂朝酒吧门的方向冲了出去，王珂一脸惊讶，看着石小苇这么焦急，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能预感到一定是十分不好的事情，她在后面喊道：“小苇一定要注意安全。” 石小苇冲进医院，灯把走廊打得一片白光，她奋力奔跑，脚步声在略微空旷的走廊里发出着巨大的回响声。 石小苇来到导医台焦急的问道：“医生，医生请问一下，刚才是不是有个叫做石桂清的病人被送来？” 护士想了一下：“石桂清？正在手术室抢救。” 石小苇听到这里马上气喘吁吁的跑到手术室门口停住脚步，看着李婶正坐在手术室的门口，她焦急的跑了过去问道：“李婶，我妈出什么事了？” 李婶看到石小苇，焦急的说到：“你可来了，我到你家的时候，就看到你妈晕倒在沙发上。” 石小苇看着紧闭的大门，她想透过门上的小窗向里张望，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她焦急的在手术室门口转悠着。 手术室门缓缓打开，一个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石小苇当即冲上前去，还未等她开口，医生先说了话：“谁是石桂清的家属？” 石小苇马上跑过去心慌的说到：“我，我是她女儿。” 医生摇摇头，无奈的说到：“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石小苇顿时觉得嘴里发干，咽了一口口水，她只觉得全身发软，身体就像是要摔倒一样，看着医生和护士起身，医生转身准备出门的时候。 医生快要走远的时候，石小苇一把抓住医生的袖子。 石小苇：“医生，一定是你搞错了，那不是我妈。” 医生叹了口气：“节哀。” 石小苇一直在摇头：“不可能，我出门前我妈还好好的，她怎么会突然出事？” 医生解释到：“病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呼吸和心跳就已经停止了。长期以来高血压对脑实质内穿通动脉管壁中的内膜发生玻璃样变性，在血压急剧变化时破裂出血，导致死亡。” 石小苇疑惑起来：“高血压？我妈没有高血压。” 医生十分肯定的说到：“我们查到病人的病例，病例显示病人患有高血压，长期以来都靠药物来维持。” 医生的手轻轻拍了拍石小苇的手背，安慰两句，只留下石小苇一个人傻傻愣住。 李婶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过来拍拍石小苇的肩膀：“你出门的时候，我去你家找你妈，我才进去，你妈就已经倒在地上说不出话了，送到医院就快不行了。” 石小苇瘫坐在地上，两眼发呆，她一直不敢相信，自己出门前还好好的妈妈，怎么会说没有就没有了，而且她一直没有发现石桂清有高血压呀！ 石小苇木讷的摇摇头：“不可能，我出门前我妈还答应等我进决赛了要去看我比赛。” 石小苇一直碎碎念，像是希望可以从噩梦中清醒归来一样。 李婶看着石小苇的样子，哭着摇头，她怕石小苇也会想不开，轻轻的拍着石小苇的背，安慰到：“小苇，人是不能复生，你可别乱想，有啥事和婶婶说。” 石小苇眼眶噙泪，呆坐在那，突然趴在李婶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阳光洒在草地上，石小苇蹲坐在河滩边上，脑袋深深埋在膝盖里。这美丽的阳光并没有能给她任何的温暖，她只觉得内心依旧是被冰冷缠绕着。 一双脚在她面前停下，她微微抬起头，红肿的眼睛带着血丝，一脸憔悴。王珂买了面包和牛奶递给她。 王珂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得十分的心疼，她知道石小苇和她的母亲相依为命的长大，自然和母亲的感情十分的身后。 现如今，她的母亲离她而去，定然对她的打击十分巨大的，但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石小苇，现如今只能陪在她的身边，让她不至于孤独。 王珂有些心疼的把面包递给她说到：“吃点吧，后面你还要做事儿呢。” 石小苇自认是什么都吃不进去的，只有摇了摇头。 王珂在她面前蹲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的头安慰到：“我知道你吃不下，但是你别把自己的身子骨搞垮了，这样阿姨在天之灵也会不安心的。” 石小苇听她这么一说，眼眶湿润了许多，为之动容，转头看向王珂“王珂，我妈没了。” 第一卷 第九章 生活需要继续 王珂眼眶微红，抱住了她的，轻轻的在她的背上拍了拍：“我知道我知道，但你还是要坚持住，不然阿姨走的也会不安心的，那你妈的墓你准备安在哪？ 石小苇摇摇头，王珂看着石小苇一脸茫然，满是心疼。 王珂看看她，用手帕纸把她眼角的泪水擦干净：“哎，你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 石小苇再次抱紧了自己的膝盖，头往下低了低。 王珂看看她的样子的，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一定是异常的伤心，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有全解到：“诶，吃点东西吧，这家后面可就靠你自己撑着了。你妈要是还在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王珂撕下一片馒头往石小苇嘴里送，石小苇机械般的张开嘴，嚼了两下，王珂把牛奶的吸管送到石小苇嘴边，小苇吸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咽，就一阵反胃，要了摇头。 王珂看到这番情景，也是十分的无奈，不在继续的强求，轻柔的说到：“那我还是送你回家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的好。” 石小苇点点头，坐在王珂开的车子里。回到了家里，王珂把她送进了屋子，看了看手表说到：“我还是有事情先走了，你在家休息休息，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 石小苇坐在了沙发上，麻木的点着头，王珂对着她叹了口气，关山了门，走了出去。石小苇坐在沙发上，神情麻木发呆。 由于无意中转了一下头，看到了石桂清的遗像，走了过去一遍遍擦拭相框，抚着照片上石桂清的白发，把相框挂在墙上，定神看着照片里的石桂清依旧笑颜如花。 看到这里，石小苇再次想起了母亲的样子，那灿烂的笑容再次的刺激到了她柔软的内心，她擦了一下眼眶的泪水，转身走进了石桂清房间。 石小苇走进石桂清房间，一切都和石桂清在世的时候一样，东西排列的整整齐齐，橱柜都擦得干干净净。 她回忆起，小时候在这里和母亲一起欢笑的日子，在这房间里，她曾经趴在母亲的腿上，任凭母亲溺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让她感到无尽的幸福。 此刻床单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无比干净，就像是母亲从未离开过只是出门买菜一般，但是现在却再也听不到开门的声音，看不到这床上躺着的母亲了。 她想起母亲叮叮当当在在厨房里做菜的响声，想起，母亲接送她上下学日子的，现如今这一切都不在了，这让她感到了不知所措。 石小苇环视房间，手掠过梳妆台，打开抽屉，里面有一把老钥匙，上面系着一根红绳，她正诧异的时候看到旁边的药瓶。她拿起药瓶，仔细端详。瓶子上的几个字十分显眼“氯沙坦钾氢氯噻嗪片”。 石小苇把药瓶转了一边，上面写着：治疗高血压基础药物。噻嗪类利尿药可单独用于轻度高血压……她看着，眉头紧皱，眼泪没落下，反倒一阵反胃，冲出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石小苇冲进卫生间，伏在面盆上一阵呕吐，却吐不出东西。她稍作歇息，打开水龙头，用手接水漱口，把水往自己脸上泼，脑袋一点点向下，整张脸浸到水中。 她突然的想起了医生说的那些话：我们查到病人的病例，病例显示病人患有高血压，长期以来都靠药物来维持。 病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呼吸和心跳就已经停止了。长期以来高血压对脑实质内穿通动脉管壁中的内膜发生玻璃样变性，在血压急剧变化时破裂出血，导致死亡。 石小苇在水中，感觉有点窒息。 她的耳边回想起自己和母亲最后说的那些话：可这么多年来，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我，你都没问过我自己想要什么。 石小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你老说妈妈不了解你，那你真的关心了解过妈妈吗？” 她甚至有些生气，生石桂清的气，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石桂清都不肯告诉她？要一直瞒着她？ 清醒之后，她关了水龙头，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水，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石小苇起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是水，显得十分憔悴。 她顺手拿起毛巾擦了擦脸，让自己稍微的清醒了了过来。她在看看镜子里自己的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散乱的头发用手理了理。 石小苇回到石桂清房间，转身打开柜子门，石桂清的衣服一件件都整齐摆放在衣柜里，柜子的角落有一个小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蹲下抱起箱子，把箱子放到床上，在床边坐下。箱子上有一把老旧的锁，她动了动箱子发现打不开。她认真看了一下锁头的形状，似乎想起什么，放下箱子，从梳妆台的柜子里拿出那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哒”一声，锁匙应声而开。石小苇怔怔的打开箱子，里面有一支破旧的钢笔，钢笔下面还有一块蓝布，她放下钢笔，小心将蓝布打开，里面是一个精美的相框，框着一张合影，年轻桂清和一个男子亲密的靠在一起，像一张结婚照。照片里的男子，生的清秀，石桂清一脸幸福。 正当石小苇疑惑之时，门铃突然响起。 石小苇来不及放下相框，拿着相框便起身走出房间，为了开门方便，她顺手把照片立在桌上。打开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陌生女人。 按个陌生的女人问了问：“你是桂清的女儿吧？” 石小苇茫然的点点头，依旧疑惑的看看她问道：“请问您是？” 那个女人开始自我介绍到：“我是你妈妈的旧友，我叫秦若男。” 石小苇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个叫秦若男的女人，看上去六十多岁，穿衣体面，显得十分考究，生活情况至少比石桂清好。 秦若男继续说道：“我和桂清以前在建设淠史杭工程的时候一起共事过，我叫秦若男。这次几个当时一个工作的老朋友准备聚一聚，我问了好多人才找到你们家的。听说你妈妈过世了，我就想来看看你。” 第一卷 第十章 妈妈的朋友 石小苇听到这里，马上礼貌的想让：“阿姨，你进来坐吧。” 秦若男礼貌的点点头，走了进来，石小苇马上说到：“阿姨请随便坐。” 秦若男微微的欠了一下身子，在沙发上坐下，看了看客厅的四周。石小苇倒了杯开水，放在了秦若男面前：“阿姨请喝茶。”说完，她坐在了秦若男对面。 秦若男收回了眼神：“这房子外面看着挺旧，里面还挺新的。” 石小苇接话道：“嗯。我十岁的时候，我妈带我搬到这里，之后就一直住在这。前些年，我们家水管漏了要休，我妈看这房子时间也长了，就重新翻修了一下。” 秦若男像是想起了什么，无奈大摇摇头：“你妈妈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她年轻的时候就很讲究，当时大家住集体宿舍，白天干活累了一天，晚上回房都倒头就睡，就你妈，非要洗漱之后才上床。就她的床铺每天都干干净净的。 石小苇附和着：“她是喜欢把东西都整理的井井有条。” 秦若男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哎……当年淠史杭工程结束之后，大家都各奔东西返乡了，之后多数也都没来往了，这回几个有联系的老同事想趁着大家都还能动的时候一起组织个聚会聚一聚，没想到……也是病的病，走的走，你妈还是我们中年龄最小的。” 石小苇微微抿了抿嘴唇，眼睛里出现一抹哀伤：“我妈这事儿比较突然……” 秦若男在仔细的看了看石小苇：“好在你也这么大了，会照顾自己了。看你也比较懂事，不像我家那两孩子，每天都折腾来折腾去的，一会炒股，一会搞风投，我和我家老头子都愁坏了。” 石小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秦若男：“孩子，你有对象了吗？” 石小苇觉得有些尴尬，苦笑的摇头。 秦若男谈了口气：“那你自己要多保重身体啊。” 石小苇微微点头，不知道如何接话，秦若男看到桌上摆着的相框。 秦若男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照片中的男子：“你跟你爸真像。对了，你爸身体还好吗？” 石小苇听到“爸”字，觉得十分诧异，她抬头看秦若男，秦若男未察觉到不对，依旧看着照片上的男人。 石小苇狐疑的问了一声：“我爸？” 秦若男比划了一下桌上的相框：“是呀，你看看，你和你爸年轻的时候，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石小苇起身拿起相框，回到沙发上坐下，指着相框问秦若男，问道：“阿姨，你说这个是我爸吗？” 秦若男轻轻点点头：“当年工程还没完工的时候，我们就起哄说他两一定会结婚，这果然是结了。” 石小苇疑惑的摇摇头：“我没见过我爸爸！” 秦若男疑惑的说到：“不可能啊，我十几年前有一回到档案局去找我的人事资料还碰见他。哎，那也难怪，你爸和你妈感情那么好，你爸走了你妈肯定心里头难受。” 石/小苇意识到什么，眼前一亮：“阿姨你说什么？他十几年前还回来过？” 秦若男十分确定的点点头：“是啊。当时听别人说他在找你妈，我想应该是小两口吵架了，你妈离家出走呢。” 石小苇惊愕的说到：“可是我妈说我爸在我出生前就在一次意外中去世了。” 秦若男瞪大了眼睛，她也是不明就里：“不可能啊，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吧。” 石小苇伤感的低下头：“我妈不愿意多说，我怕问了惹她伤心，也不敢多问。” 秦若男叹了一口气：“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确实是在十几年前见过他一次。 石小苇慌忙的问道：“阿姨，你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秦若男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叫什么我是真不记得了，我和你妈好多年不联系了，当年工程的人也多，走的走，散的三，那时候大家伙都拿你妈和他开玩笑，说他俩搞对象，你妈怎么都不承认。” 石小苇有些恳切的问道：“阿姨，你仔细想想。” 秦若男停顿了一会：“我这真没印象。这么多年了……（忽然想到什么）建设工程那一会，倒是有一个人全程跟着拍，大家都喊他田老师，没准他应该知道。” 石小苇喃喃的重复到“田老师……” 田老师她自然是认识的只是他不知道这个田老师居然还有一个和自己如此紧密相连的事情。想到这里，她微微的皱着眉头。 秦若男眼看着时间不早了，站了起来，对石小苇说到：“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节哀。” 石小苇也站了起来，把秦若男送出了门，走回了屋子之后，她再次的拿起了那个相框，用纸巾擦了擦相框，在仔细的看了看里面的人，眉头紧皱，心中暗想，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 石小苇在卫生间里洗了脸，抬头看镜子，耳边响起秦若男的话：你长得还挺像你爸的、你看你这眉眼，和你爸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自然是不知道，母亲是为什么从来不和她说父亲的事情，她一直只是认为父亲已经过世了，现在看起来，父亲居然还活着。 其实她还是有些纠结，要不要去找这个下落不明的父亲。 石小苇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眉眼，和照片里的人像对比了一下，这样说起来，似乎是有相似之处，她内心中似乎腾起了一阵奇怪的感觉。 再看了看手机突然响起。显示王珂来电，石小苇接起电话。 王珂关切的问道:“这几天还好吗？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说话。” 石小苇地低声的说了句：“事情都办好了。” 王珂听到石小苇的语气不像之前那么悲伤似乎好了很多，也就放心了下来，开始询问到：“ 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石小苇摇摇头：“喝酒就算了，请我喝杯果汁吧。” 王珂听她这么说话，放心了不少，轻轻的吐了口气：“你想喝什么我都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