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新婚夜 将军府。 红鸾帐内,烛火摇曳。 一袭大红喜服的司空心坐在榻边,红盖头下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期待和紧张。 今夜,她终于嫁给爱了数年的拓跋杰大将军为妻…… 突然,门被人大力踢开,似有一阵风刮了过来,司徒心被一股大力攥着手腕,狠狠甩到了地上,痛得她惊呼一声,“啊!” “荡妇!竟敢给本将军下药!” 一道清冷的怒声从头顶传来。 盖头被甩落在地,她惊恐地抬眸看去,恰好对上男人那双阴鸷的眸子,“将军?何出此言?” 拓跋杰鄙夷地冷笑一声,俯身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咬牙冷笑,“贱人!你不就是想让本将军和你行周公之礼么,本将军偏偏不让你如愿!” 手指渐渐用力,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扔掉手里的剑,“来人,让歌儿进来!” 男人英挺的眉宇间透着刻骨的寒意,让司空心不无错愕震,声音和身子一起颤抖,“将军,妾身到底哪里做错,将军要如此对待妾身?” 她盼了这么久的新婚夜,嫁的夫君怎么会这样待她? 拓跋杰冷笑一声,“明知故问!” 他的话音刚落,房门被人推开,拓跋杰的妾室叶清歌盈盈走了进来,向拓跋杰福了福身子,“将军。” 叶清歌乃本朝当红歌姬,亦是司空心曾交心过的闺中好友! 那妩媚的眼神,似有若无地落在司空心的身上,嘴角浮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拓跋杰扶起司空歌儿,“歌儿!今晚是本将军的大喜之日,你愿不愿意陪本将军共度春宵?” “能服侍将军是妾身的福分!”叶清歌娇羞一笑,随着男人一起上了床榻。 司空心满眸的震惊,眼睁睁看着拓跋杰一层层剥去叶清歌的衣服,又毫不避讳地攻破了她。 很快,床榻被摇得晃动起来。 “啊……将军……” “小妖精,让本将军怎么轻得了!” 司空心看着那摇晃的雕花大床,眼泪一层层模糊了双眼。 心,像是被那一剑戳穿了一般,疼得窒息。 她从袍子的广袖里,拿出一把匕首,泪眼看向榻上的男人,“将军,可否还记得这把匕首?既然当初许下承诺要娶妾身,为何今天又要给妾身这般羞辱?” 那匕首上刻着他的“拓跋”二字,是他曾经亲手赠予她的。 男人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继续用力撞击着身下的女人,不知是发泄私欲还是发泄恨意。 良久,他才从榻上下来,一边慢条斯理穿着衣裳,一边冷冷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司空心,你以为用一把假的匕首,就可以欺瞒本将军?” 司空心诧异,“将军,这是你当初赠予妾身的定情信物,又怎会有假?只是当时,妾身是用丫鬟杜鹃的身份与将军相会……” 她还没说完,拓跋杰骤然攥紧了拳头,忽地过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满身杀气的看向她,“贱妇!害死本将军的杜鹃,还想用假的信物来代替杜鹃嫁给本将军!你以为本将军是傻子?会娶你这样一个和多个男人有染的荡妇!” “我没有!”司空心急声否认,“将军,妾身就是杜鹃……” 第一卷 第2章 厮混 她何时害过杜鹃? 何时和他人有染过? 她本来就是他认识的“杜鹃”啊! 男人狠狠推开了她,厉声吩咐道,“来人!把这贱妇给本将军带下去,让她跪在院中,别碍了本将军的眼!” 司空心满眸惊慌,这是数九寒冬,外面还飘着鹅毛大雪…… 拓跋杰话音刚落,几个小厮立刻推门进来,很快将司空心控制住。 “将军!”司空心急急地解释道,“真正的杜鹃的确是妾身的随身丫鬟,妾身当初和将军相识的时候,用的也是杜鹃的身份……但和将军相知相许的,的确是妾身扮的杜鹃……” 都怪她! 怪她贪玩,从小就不喜欢被束缚在丞相府,便找人做了自己和杜鹃的人皮面具,让杜鹃代替她在府上学习琴棋书画,她顶着杜鹃的身份出去玩耍。 后来,偶然遇到了当时还只是御前侍卫的拓跋杰,俩人互生好感…… 那时,他不知道她是丞相之女,她也不知道他在御前当差。 偶然随父亲进宫赴宴,远远看到他,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刚刚被当今圣上封为骁勇大将军的拓跋杰! 俩人飞鸽传书,约好了中秋相见,她也做好了告诉他真相的打算……但是她赴约后,再也没等来他。 一直等到两年后她及笄,她才让父亲向当年天子要下了这门婚事! 没想到,新婚之夜,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却根本不相信她! “住口!”拓跋杰不耐地打断她,满眸的寒意,“既然你仗着你父亲司空傲的丞相势力,有本事让皇上指婚,那本将军娶了便是!正好,本将军正愁着不知如何为死去的杜鹃报仇!” 男人长袖一甩,怒喝道,“带下去!” “将军……” 司空心还想解释,已经被几个野蛮的小厮粗暴地带了出去。 院子里,大雪纷扬,寒风刺骨。 衣衫单薄的司空心冷得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被侍卫强行按着跪在了雪地里。 她身上的大红喜服,在雪地里显得格外刺目。 司空心紧紧咬着牙,却仍是止不住地颤抖个不停,双唇很快冻得发紫,她仍喃喃地念着,“将军,妾身……妾身真的是你的杜鹃……” 屈辱的眼泪,刚从眼眶落下,就在脸颊上冻成了冰碴……司空心很快被冻得没了知觉,单薄的身子像一片雪花一样,摇曳着倒了下去。 叶清歌走出来,瞧了一眼那雪地里的女子,唇角阴阴地勾起。 司空心,你做梦也没想到吧?你这个嫡出的丞相千金,也会有今日! 呵呵!你可千万要撑住,好戏还在后头呢! 不多时。 拓跋杰正在书房看书,下人推开书房门匆匆来报,“不好了,将军!夫人她……” “死了吗?”拓跋杰淡淡地看了一眼来人,语气冰冷,“明天派人去丞相府,就说夫人夜里赏雪,冻死了!” “不是!”下人连忙上前,“将军,您快去看,夫人和她带来的小侍卫在柴房……” 什么? 拓跋杰瞬间站了起来,扔掉手里的书,一撩袍角,疾步走了出去。 雪落静悄悄,夜寂静无声。 只有走到柴房门口时,里面突然传出来一阵男人低低喘息的声音。 那声音,任谁一听都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一股子怒火从拓跋杰心底油然而生,他咬牙抬脚,狠狠踢开了柴房的门。 下人连忙执着手里的风灯走了进去,里面的情况瞬间落入视线里。 司空心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露出身上一块一块白花花的肌肤,甚是不堪入目。 而穿着侍卫服的男子,一边着急地褪着身上的衣衫,一边嘴里发出又急又重的喘息声,“心儿,心儿……” 这侍卫,正是她从丞相府带来的随身侍卫,陆况。 第一卷 第3章 奇热难耐 “好你个奸夫淫妇!”拓跋杰满眸怒火,上前一脚狠狠地踢向了陆况。 “啊!”陆况惨叫一声,身子撞到墙上,又掉下来,动弹了一下便没了反应。 而此时的司空心,露出的那小脸上一片不正常的绯红,身子烦躁地蠕动,“热……” 她涣散的意识里,只觉方才快要被冻死,这会又突然奇热难耐,好像被火烤着一样难受煎熬。 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拓跋杰上前一手攥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攥紧拳头正要朝她打去,女人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身子蹭了过来,“热……热……” 女人身体玲珑的曲线在怀里游走,拓跋杰只觉那一股怒火蹭得窜入小腹,全都成了欲火! 该死的女人,竟然轻轻一碰他,就轻而易举勾起了他的性趣! “荡妇!”男人狠狠地咬了咬牙,嘲讽地道,“本将军就看看,你这勾人的媚术有多厉害!” 言落,男人竟直接将司空心推倒,撕去她身上所有的衣料,粗暴地将她转过身去,从身后直接刺入了她的身体。 “啊!”司空心痛得惊呼一声,瞬间清醒了三分! 提着风灯的下人,被这一幕吓得不轻,连忙将昏迷的陆况拖出去,关上了柴房的门。 在进入女人身体的一瞬间,拓跋杰怔了一下。 这个荡妇! 不仅如此,她那里的那层障碍,似乎刚刚才被他刺破…… 莫不是她还是个处? 怎么可能! 歌儿亲口告诉他,她这个好闺蜜好姐妹未出阁之前,已经和多名男子有染…… 一想起他听闻的那些关于司空心如何沾染男人的消息,男人恨得咬牙切齿,身下的动作更加粗暴更加猛烈! “啊……”司空心最终痛得晕倒了过去。 门外,闻讯赶来的叶清歌,听着里面男人粗粗的喘息声,恨得咬紧了牙关! 这个该死的司空心!都成那样了,居然还能勾、引将军! 真应该直接让她死! 司空心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去浇醒的。 她身上刚刚被丫鬟婆子穿上的衣衫又被打湿,哆嗦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身边伏在地上浑身颤栗的陆况时,她诧异地蹙了蹙眉,正要开口,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司空心!你这个荡妇,嫁给本将军的第一天,就敢和你的侍卫通奸!” 司空心狠狠一愣,转眸望去,刚好和拓跋杰那双充满怒意和杀气的眸子对上,不由地颤抖了一下。 “将军,妾身……妾身不明白将军话中之意。” 她凌乱的记忆里,明明是将军在自己身上横冲直撞的,怎么会是陆况? “还想抵赖不成?”拓跋杰冷笑一声,走过来蹲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满眸阴鸷的盯着她,“本将军亲眼看到你们颠鸾倒凤,还不承认?” 瞧着昔日对自己温润如水的男人,突然变得这般冷厉,司空心的一颗心再次撕裂。 眼泪,无声地滚落,她哽咽道,“自从五年前,妾身认识将军开始,心里只有将军……陆况是妾身的侍从,妾身怎么可能跟他……” 看到女人那双清澈的泪眸,男人鹰眸骤然一凛,手松开了她,“陆况,你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卷 第4章 胡言乱语 跪伏在地上的陆况因为害怕身子筛糠似地颤抖,听到问询,连忙颤抖地开口,“回将军的话……小的,小的是夫人的侍从,看到夫人在雪地里快要冻僵,便偷偷拿了披风过去想给夫人取暖…… 不料,不料夫人浑身滚烫,她抱着小的求小的带她走……小的,小的不忍心看到夫人冻死,就带夫人去了柴房……没想到,没想到夫人抱住小的不松手,说她给将军下药的时候自己也中了药,求小的,求小的要了她……小的不敢,她,她便给小的吃了一粒药……之后,小的就没能忍住……” 闻言,司空心不无震惊地看向他,怒喝道,“陆况!你胡言乱语什么?” 他们可以说是一起长大,她从来都待他不薄,何以在此胡说八道? “好!很好!”拓跋杰冷笑一声,“真是本将军的好夫人!果然是勾、引男人的荡妇!” “没有!”司空心坚决地否认,“将军明察!妾身既没有给将军下药,也没勾、引陆况!” 她话音刚落,只见拓跋杰的随身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将手里的一个胭脂盒递给了他,“将军,这是从夫人嫁妆里搜到的,和将军所中的迷香一样!” 司空心看到那盒胭脂,立刻摇头,“那不是妾身的!” 站在一边一直没开口的叶清歌轻咳了一下,小声道,“姐姐可能还不知道,将军讨厌香味,所以这将军府禁止用香。这香料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拓跋杰冷笑一声,厉声道,“人证物证俱全,夫人与侍卫私通,即刻送出去浸猪笼!” 那命令里,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滔天的恨怒! 司空心根本来不及辩解,直接被人用毛巾捂住嘴,将猪笼粗鲁地套在了她身上。 司空心根本没有解释挣扎的机会,直接被五花大绑之后,抬着从后门走出了将军府。 茫茫雪地里,女子身上那袭红色袍子格外醒目。 她那绝色倾城的脸上,惨白一片,只有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里,满满屈辱和不甘。 “噗通……” 她被扔进了湖水里。 湖面上还飘着大雪,湖水冰冷刺骨,司空心满眸的惊恐,剧烈挣扎。 但是,身子还是一点点地向湖底沉去。 拓跋杰负手刚返回书房,丫鬟匆匆来报,“将军,老夫人心疾又犯了,昏迷了过去。大夫说夫人家里有仙草,且只有夫人一人会用……” 仙草? 拓跋杰剑眉一拧,的确说是司空家有还魂草,可生死人肉白骨,是这世间千金难买的仙草。 男人攥紧了拳头,拧眉道,“暂且留着那贱人一条命,去命人把她带回来!” “是!” 司空心以为自己要死了,因为在湖底,她好像看到了一道光,光的那头,她早已仙去的母亲在向她招手。 冰冷的湖水,一口接一口灌进了她的嘴里,五脏六腑已经焊寒透。 将军!妾身真的是你的杜鹃…… 正要绝望地闭上眼睛,几名跳下湖来的侍卫,把司空心拉了上去。 浑身冷得打摆子,她刚上岸,便昏迷了过去。 司空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拓跋杰负手站在窗前,心下不由一喜,惊喜出声,“将军……” 莫非是将军回心转意选择相信了她? 所以才会…… 拓跋杰转过身来,冷着脸看着榻上的女人,“本将军听闻司空家有还魂草可生死人肉白骨,本将军母亲患心疾多年,你要是能用仙草救了老夫人,本将军便留你一命!” 男人语气轻淡,但字字句句听来都不容置疑。 司空心的心里瞬间失落了一些,但仍是努力撑着身子坐起来给他行了一礼,“妾身不敢隐瞒将军,丞相府上并没有这种仙草……多年里的传闻,父亲和妾身都感到奇怪,不知是谁造的谣。” “你这是不肯给了?”拓跋杰瞬间拔高了声音,满目的寒意。 那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他早就听闻司空心视那仙草为宝物,别说给别人了,就是他人看一看都不允许。 果然如此! “将军,妾身根本没有什么仙草,如何给将军!”司空心不解,到底是谁在造谣传谣! “毒妇!见死不救!” 拓跋杰咬牙冷冷地说了一句,拂袖正要离开,叶清歌盈盈走了进来。 “将军!”叶清歌朝着男人一拜,“妾身听闻家中亲人患病,可以割肉疗伤……妾身方才已经沐浴念经,做好了为母亲割肉疗伤的准备!母亲身体耽误不得,请将军准妾身为母亲尽孝!” 说完,伏地跪拜在了拓跋杰脚下。 真诚孝顺的模样,感动了拓跋杰,他忙把她扶起,“本将军娶了一个好妾室!” 言落,转身冷冷地看向榻上的司空心,“来人!把这见死不救的毒妇扔进柴房!” 拓跋杰和叶清歌走了后,侍卫抬着司空心扔进了柴房。 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她泪流满面。 说好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为什么再见时,他竟一点都不认识了她? 司空心正冷得发抖,拆房门被人推开,叶清歌领着随身丫鬟走了进来。 “好姐姐,委屈你了!”叶清歌在她面前蹲下来,满眸的得意。 司空心自嘲地勾了唇,“是你在将军面前颠倒黑白地说了我和杜鹃之间的事吧?” 叶清歌挑衅地挑眉,“是我又如何?你以为将军会相信你?” “叶清歌,你会遭到报应的!”司空心恨恨地道。 叶清歌收起面上的笑,一脸狠毒地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我的好姐姐,我的报应不知道在哪,你的报应先来了!我现在,就要割你的肉,去救将军的母亲!” 言落,一把撩起司空心的袖子,从丫鬟手里接过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第一卷 第5章 一巴掌 司空心蓦地瞪大了眼睛,用力收回了手,厉声道,“大胆!” “司空心,你还以为你还是我的好闺蜜是将军的夫人吗?”叶清歌鄙夷地冷笑一声,抬手狠狠“啪”得甩了司空心一巴掌,“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声大吼?” 司空心被打得脑袋偏到了一边,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刚转过脸来,刚好看到叶清歌从广袖里拿出了一把桃木梳子,缺了两颗梳齿。 司空心骤然一怔,情绪变得异常激动,“你从哪来的这梳子?” 说着,就要去拿过来,叶清歌却一扬手,笑道,“看来姐姐还记得你那个命苦的母亲啊!” 母亲的! 这把梳子果然是母亲的! 司空心忍着浑身的痛,站了起来,“叶清歌,你怎么会有我母亲的东西?” 母亲五年前外出走失后,就再也没回来! 而这把桃木梳,是当年父亲送给母亲的,母亲说过,她走哪都会带着这把梳子。 叶清歌挑衅地挑了挑眉,“你想知道的话,就乖乖代我割肉拿去给将军母亲治病!否则,我现在立刻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你母亲!” 她说得咬牙切齿,阴狠冷厉,让司空心一颗心纠得生痛。 这么说,母亲有可能真的还活着? 司空心咬着牙,伸出了胳膊,毫不犹豫地撩起袖子,“割!” 司空心得意地冷哼一声,“还是姐姐识时务!将军到时候看到我为他母亲割了肉,不知道会不会把你休了然后把我扶正呢!” 言落,她倏然拿出匕首,咬牙狠狠地顺着司空心大臂向下刮去…… “呃……” 刀刃划破皮肉,那深入骨髓的痛,瞬间让司空心生出了一身冷汗,冷得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汩汩的鲜血,顺着那白皙皓腕流了下来,无比刺目。 司空心尽管在咬牙忍着痛,不想唤出来,但仍是被这剔骨的疼痛得咬住自己另一只手,痛不欲生! 丫鬟连忙拿来青瓷碗,将那模糊的血肉盛进了碗里。 叶清歌满意地收回匕首,“谢谢姐姐!至于这伤口怎么来的,姐姐这么聪明,想必不会让将军误会,是吧?” 言落,转身就要离开。 “叶清歌,我母亲在哪……”司空心忍着痛,一字一字地问。 “等将军的母亲好了,我自然会告诉你!”叶清歌端着青瓷碗,吩咐丫鬟,“帮夫人把伤口包扎好,不许让将军发现!” “是!” “你……”司空心不甘心,想要追出去,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丫鬟嫌弃地帮她包扎了手臂之后,速速离去。 夜。 拓跋杰从书房出来,正要回房,突然闻到空气中有一丝香味。 清清淡淡,似有若无……只是那香味,甚是熟悉。 是兰香? 男人剑眉一拧,提步踏雪循香而去。 府中转了很大一圈,他发现走到柴房附近香味最甚,犹疑地看了一眼柴房的方向,走过去一把推开了柴房门。 那幽幽的兰香愈发浓烈,迎面扑来,让他忍不住驻足,深深地吸了一口。 瑟缩在角落里的司空心高烧不退,已然烧得糊涂,喃喃地说着胡话,“阿杰,阿杰……别走……” 拓跋杰幽深的眸子骤然一凛,大步走过去,抱起了浑身哆嗦的女人,“你说什么?” 她唤阿杰? 这个称呼,除了母亲,只有杜鹃这么唤他! 感受到她身上那滚烫的温度,男人剑眉一挑,抱着她快速走了出去。 司空心翌日清晨醒了过来,还未完全睁开眼,一道急切熟悉的声音传来,“司空心,本将军问你,你发烧时身上怎会散发出兰香?” 他记得清楚,杜鹃曾告诉过他,她每次重病身上都会发出兰香,味道越浓病越重。 但是,他自是从来没有见过杜鹃病过。 司空心撑着身子坐起来,在看到坐在榻边的男人时,眸中不由闪动起泪光,“将军,心儿……心儿就是杜鹃。当初,心儿贪玩和杜鹃换了身份,顶着杜鹃的脸和身份出去玩,才相识了将军……” 拓跋杰凝眸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女子,英挺的眉宇间生出了一丝犹疑,“那你可知道,杜鹃曾赠予本将军的定情信物是什么?” 司空心点头,“是一枚香囊。” 拓跋杰起身,“好!只要你能做出和那枚一模一样的香囊出来,本将军就信你!” “这……”司空心柳眉轻蹙,“心儿做不出来!” 她根本不会女工,那香囊也是杜鹃本人做的……她如何能做得出来? 脸色刚刚缓和一点的拓跋杰,闻言俊脸瞬间阴沉下来,眯着眸子冷冷地看向她,“那你还敢说你是本将军的杜鹃!” 言落,男人怒从中来,上前一把攥住司空心的胳膊,“你这个满口谎言的荡妇!” 他的手下,刚好是她割肉受伤的部位,瞬间疼得她“啊”一声痛呼,用力收回了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按住了受伤的部位。 男人深眸一凛,“手臂上什么东西?” 方才他的手攥着她胳膊的时候,明显感觉那里有硬邦邦的东西! “没,没什么……”司空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袖子攥紧。 不能让他看到,否则叶清歌会杀了她母亲…… 拓跋杰凤眸一眯,上前一把撕掉了她身上的衣服,“本将军偏要看个究竟!” 第一卷 第6章 故人归来 司空心大惊,忙说,“没什么,心儿自小胳膊上有大块红色胎记,过一段时间就会流血流脓,臂膀这块丑陋无比……” 拓跋杰已经撕去了她身上的衣服,胳膊上果然裹着厚厚的白纱。 司空心抽回手,“怕污了将军的眼,将军还是别看了!” 好在叶清歌那个丫鬟,不知用什么包扎住了伤口,竟是一点血迹都没流出来。 拓跋杰见她躲闪,薄唇一勾,正要开口,司空心匆忙道,“将军!妾身能救母亲!请给妾身戴罪立功的机会!” “戴罪立功?” 她成功转移了男人的注意力,拓跋杰凤眸深了深,“何罪之有?” 司空心垂下眸子,“妾身……妾身不该欺瞒将军!求将军给妾身一条活路,以后只要妾身再不犯错误,将军就不要赶妾身离开将军府!” 就在刚才那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到一个良策。 她和他之间,误会颇深。 如今,他根本不相信她,而她受制于叶清歌的威胁,也不敢将昔日真相全盘托出! 更关键的是,她缺少证据。 只有她继续留在将军府,她才有机会查到真相……毕竟叶清歌和陆况都还在这里,要想有转圜,必须从他们那里下手。 拓跋杰一撩袍角,在榻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冷冷地看向她,“你这是在威胁本将军?” 司空心连忙拢好身上的袍子,“心儿不敢!心儿只想尽己所能,医好母亲。” 拓跋杰眯着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深眸微转。 虽然已经两年没有见杜鹃,但眼前的司空心,除了脸之外,身段气质和声音,的确和杜鹃很像。 莫非,这件事真的有蹊跷? “好!本将军答应你!暂且留着你的性命,如若医治不好老夫人,亦或再犯错误,本将军一定不轻饶!”男人说完,起身大步离开。 司空心瞧着那抹高大身影走出房间,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她一定要把握好机会,拿到证据,让他相信自己。 同时,要从叶清歌那里问出母亲所在何处。 司空心在厢房养了一天之后,便去了将军府主母的住处,每天为她施针按摩,亲自熬药,照料得十分悉心。 十日之后,缠绵病榻半年之久的老夫人居然可以下地走动了。 拓跋杰多次站在窗外,看着女子照顾老夫人,脑海里闪现出曾经杜鹃为自己把脉的画面。 而在拓跋杰身后的走廊一角,看着男人盯着里面的人看,叶清歌恨恨地攥紧了拳头。 这日,刚从老夫人处回到厢房,司空心终于看到了好久没见的陆况。 陆况“噗通”一声跪下来,哭道,“小姐,奴才对不起小姐!奴才一家老少的性命都捏在了他人手里,奴才不得以才出卖了小姐……” 司空心冷冷地看他一眼,“进屋谈。” 进了房间后,司空心冷着脸对他说,“陆况,你我一起长大,我待你不薄。上次你背叛诬陷我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也不逼问你是谁指使了你。我现在,只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陆况感恩戴德地不住掉泪,“只要奴才能做到,万死不惜!” 司空心点了点头,“你现在和我去见将军,告诉他,我和杜鹃曾经交换身份的事。” 她和杜鹃交换身份的事,丞相府除了她和杜鹃本人知道外,只有陆况知道了。 只要将军先相信了这件事,那务必会怀疑叶清歌……她不仅可以证明身份,还有机会从叶清歌那里问到母亲的下落。 陆况抹了抹眼泪,毫不犹豫地点头,“奴才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俩人立刻一前一后,去了拓跋杰的厢房。 刚进院子,就瞧见拓跋杰的厢房门打开,一个绿衣女子正和拓跋杰紧紧相拥。 在看到那绿衣女子的侧脸时候,司空心顿时一怔,停下了脚步。 杜鹃? 杜鹃回来了? 第一卷 第7章 没死 诧异之余,司空心格外兴奋激动,大步走了过去,“杜鹃。” 拓跋星和杜鹃听到声音,放开了彼此,转身看向门外。 俩人面对面之后,在看到眼前的女子的确是真正的杜鹃后,司空心瞬间激动得红了眼眶,上前抱住了她,“杜鹃,真的是你……你没死,太好了!” 拓跋杰眯着眸子冷冷地看了司空心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鄙夷地冷哼。 杜鹃却冷冷地推开了她,一脸的厌恶憎恨,“小姐,你还真能装。当年你赶我走,就是为了代替我嫁给将军,没想到你真的如愿了!” 司空心僵住,激动的眼泪还未落下,便僵在了眼眶,“杜鹃,你胡说什么呢?” 她心中无比诧异! 眼前的女子,绝对是两年前失踪的杜鹃,只是身形更消瘦了一些。 她们俩也是从小一起长大,身高身形非常接近,只是杜鹃好甜食,身材稍稍比她丰腴了一些,如今消瘦之后,和她除了脸不一样,可以说是非常相似。 而当年,为了隐瞒父亲和下人,她们一起模仿对方声音,长久之后,连声音也都难分彼此! 只是司空心不解,对她绝对忠心耿耿的杜鹃,怎么会说出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来? 杜鹃冷冷地勾了唇,转身盈盈走到拓跋杰身边,“将军,您瞧,都当着我的面了,小姐她还不承认呢!” “啪!”拓跋杰愤怒地一掌拍到了桌上,冷眸看向司空心,“贱妇!被你害死的杜鹃起死回生,你还想抵赖不成?” “我……”事发突然,司空心一时分不清眼前杜鹃的目的,稍一犹疑,便转眸看向陆况,“陆况,你对我和杜鹃当初互换身份的事最了解,当着所有人的面,你说句实话,当年和将军相识相知的人,到底是她杜鹃,还是我!” 陆况心虚地看了一眼司空心,慢慢挪到了杜鹃身边去,低下头来,“小姐,您放弃吧!就别欺骗将军了……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杜鹃当年和将军相识,能被将军看上,是杜鹃的福分,您何必要和自己的丫鬟争这个呢!” 闻言,司空心瞬间瞪大了眸子,单薄的身子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陆况,你方才还说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何,为何你和杜鹃都背叛我!我司空心从小到大,只有你们这两个朋友……你们……” 一口腥甜,从心尖漫出,司空心一口心头血吐了出来。 她难受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双眸含雾地看着眼前的三人,心如刀绞。 一个是许她一生的男子,另外两个虽是她的丫鬟侍从,但也是从小长大唯一的朋友! 她都用真心待他们,为何转眼间,他们都这样对她? 拓跋杰负手走到她跟前,抬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咬牙冷冷地道,“好一个丞相之女!要不是本将军的杜鹃及时回来,本将军还真的要相信了你的谎言了!” 说完,狠狠推开了她。 司空心单薄的身子,如一片枯叶一样,跌落在了地上。 拓跋杰走到杜鹃面前,怜爱地看着她,抬手揽住她的肩膀,“既然本将军的杜鹃回来了,本将军不日便会奏请皇兄,让他准许本将军休了这新婚夜就和侍卫私通的夫人,娶杜鹃为本将军的夫人!” 男人语气坚决,说完温柔宠溺地看向杜鹃,“本将军欠你的,都会补回来!” “谢将军!”杜鹃福了福身子,一脸的娇羞。 跌坐在地上的司空心,心痛绝望,眼泪模糊了双眸,看着他们双双离开,一口鲜血再次从喉间涌了出来。 “噗!” 看着青石砖上那摊血迹,她的心像是在汩汩留着鲜血一样。 为什么?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落得这样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第一卷 第8章 灭口 司空心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丫鬟传来拓跋杰的命令,“将军有命,在将军奏请皇上休掉夫人之前,夫人不得踏出将军府半步,不得见任何外人!” 司空心的心里只剩下一片绝望,凄然地牵了牵唇,“我能去哪?去哪,都会被抓回来,早晚扣上一顶通奸的帽子……” 呆呆地在房间里坐了一天,司空心正在想着如何和丞相府取得联系的时候,丫鬟开门来报,“夫人,杜鹃姑娘请夫人叙旧,说有重要事相告。” 杜鹃找她? 司空心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起身就跟着丫鬟走了出去。 花园的池塘边,果然看到一袭绿衣的杜鹃站在那里。 司空心舒了一口气,快步走了过去。 杜鹃听到脚步声,忙转身看了过来,见果然是司空心,面上一喜,上前来想要去握她的手,“小姐!” 司空心停下来,收回了自己的手,趁她不备,扬手“啪”得一声,给了杜鹃一个响亮的耳光。 “杜鹃,我司空心待你不薄,打小让你替代我学习琴棋书画,学习礼仪女工,把你培养成了一个大家闺秀!你呢,是怎么对我的!”司空心拢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扣在一起,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看到眼前这个无比熟悉又格外陌生的丫鬟,她真的很想挖了她的心来看看,到底有没有良心! 杜鹃被打了一巴掌,眼泪直接滚落了下来,“噗通”跪在了她面前,“对不起,小姐!杜鹃死一万次也无法报答小姐对杜鹃的恩情……杜鹃从未想过背叛小姐,但杜鹃真的是被逼无奈…… 两年前,杜鹃被人强行带出了丞相府,这两年来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这次回来,也是受人指使……小姐,杜鹃真的是被人逼的!小姐是知道的,杜鹃是有心上人的,杜鹃根本不喜欢将军!” 杜鹃哭得梨花带雨,眼眸中充满了愧疚。 但在司空心看来,这一切都难辨真假。 陆况那天也这副样子,转眼又背叛了她……她还能信谁? 司空心稍稍思忖后,扶着杜鹃站了起来,道,“好!既然你说你是被逼的,那你告诉我,是谁逼得你?你放心,只要你说了实话,我保证你没事!也保证你在乎的人没事!” 杜鹃连忙擦干了眼泪,“小姐……” 她正要开口,余光看到不远处叶清歌陪着拓跋杰走了过来,心念一转,双手捉住了司空心的手,“小姐,杜鹃真的对不起你……杜鹃自私,杜鹃只有一死才能赎罪……” 司空心疑惑地皱眉,“杜鹃,我在问你,是谁逼了你?” 杜鹃却一副惊慌的模样,拼命摇头,拉着司空心的手,身子不住地往后退去,“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身后,便是池塘。 司空心正要拉住她,只见杜鹃一把推开司空心,后退两步,身子直接落入了池塘里。 “噗通”一声,那抹绿色的身影落入了池塘里。 司空心不无错愕,怔愣间,只见一抹黑色忽地从身边飞过,跳入了池塘里,“杜鹃!” 不是拓跋杰又会是谁? “杜鹃……你这又是为何?”司空心彻底不明白了。 但她能确定的是,杜鹃是故意落水的。 “姐姐,看到杜鹃回来很害怕吧?”叶清歌阴阴的声音传来。 司空心蓦地转眸看去,瞬间明白了过来,“叶清歌,是你让杜鹃约的我,然后让她做出一副我推她下水的假象,就是为了带拓跋杰来看?” 叶清歌耸了耸肩,“你还是这么聪明!唉,怎么办呢,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的聪明!” 话音刚落,只见拓跋杰抱着杜鹃,俩人湿漉漉地从池塘走了上来。 “将军……” 司空心刚一开口,一脚被怒不可遏的拓跋杰踢到腹部,狠狠跌坐在地上,“毒妇!敢把本将军的杜鹃推下水!” “我没有!”司空心忍住浑身的疼痛,辩解道。 叶清歌却眼睛一亮,跑到她身边来,从她袖子里拿出了一把匕首,走过来递给拓跋杰,“将军,妾身刚才看到杜鹃落水之前,把这把匕首给了姐姐。” 拓跋杰抱着浑身湿透已经昏迷的杜鹃正要离开,看了一眼那匕首,“这是本将军给杜鹃的那把定情的匕首,这把是真的!” 叶清歌连忙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妾身知道了!姐姐一定是为了拿到这把真匕首,而杀了杜鹃灭口的!” 闻言,不等司空心开口,拓跋杰又是一脚踢向司空心,“毒妇!去死!” 这一脚,带了男人十足的恨意,直接将司空心踢到了湖水里。 之后,抱着杜鹃匆匆离开。 第一卷 第9章 下地狱 还未完全好利索的身子,再次落入冰冷刺骨的湖水里,司空心拼命挣扎。 看着她忽而挣扎出来的脸,叶清歌一脸阴毒得意,“司空心!下地狱去吧!” 拓跋杰把昏迷的杜鹃带回了厢房,小心翼翼放在了榻上,连忙吩咐人,“立刻传大夫,准备热水!” 说着,就要起身,胳膊却被杜鹃拉住,她虚弱地开口,“求将军……求将军,让小姐救,救妾身……” 拓跋杰剑眉一凛,“她把你推下湖水,巴不得你死,为何还要她来救你?” 杜鹃“呕”得吐了一口水,“求将军……妾身只要小姐来把脉。” 见她冷得打摆子,拓跋杰心疼地眉心一蹙,“好!你撑着点,本将军这就命人去把她叫来!” 司空心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没想到又被救了上来。 浑身冷得发抖,面色发青,她被直接带到了拓跋杰这里。 拓跋杰眯着眸子冷冷看向她,“司空心,本将军命你救活本将军的杜鹃,并精心调养她的身子,如若杜鹃有半分差池,本将军一定杀了你!” 司空心伏地低声应道,“心儿,心儿一定竭尽所能。” 刚在水下的时候,有一个猜测从她脑海里涌出:杜鹃的出现太过蹊跷,莫非眼前的杜鹃不是真的杜鹃?和她当年一样,只是戴了杜鹃的面皮? 既然大难不死,拓跋杰又让她照顾杜鹃,她自然接受,这样就有机会看看杜鹃是否真的杜鹃。 杜鹃见司空心来了之后,就陷入了昏迷状态。 接下来的几日,司空心拖着自己也并不康健的身子,精心为杜鹃施针喂药,没有一丝怠慢。 让她遗憾的是,眼前的杜鹃是真的杜鹃! 不仅没有戴任何面皮,她大腿内侧的一颗红痣也都在。 看着榻上仍在昏迷的杜鹃,司空心叹了一口气,“杜鹃,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你我曾情同姐妹,你到底为了什么人,选择背叛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进了房间,将阳光挡住。 司空心刚一回眸,下巴便被人用力钳住,她和男人那双冰冷的眸子堪堪对上。 他旁边,站着一起走进来的叶清歌。 “毒妇!治疗了几天本将军的杜鹃还没醒来,你是不是故意的!”拓跋杰满身的杀气,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全都被仇恨填满。 一想到曾经这双眸子里的温柔和宠爱,司空心的眼泪猝然滑落,“将军,心儿已经用尽医术……杜鹃为何还不醒来,心儿真的不明白。” 她话音刚落,只见走到榻边的叶清歌忽而恐慌地叫了起来,“不好了将军!这,这杜鹃怎么没呼吸了……” 拓跋杰一怔,忙放开了司空心,转身在榻上坐下,抬着颤抖的手探向杜鹃的鼻息。 下一秒,拓跋杰俊脸上的担心全都变成了悲恸,进而是愤怒。 骤然转身,男人一脚过去,狠狠踢到了司空心的心口。 女子单薄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最后重重撞在窗上,又“咚”一声落在了地上。 司空心痛呼一声,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第一卷 第10章 爱慕 “快!给本将军传大夫!”拓跋杰发了疯一般抱住了杜鹃的身体,厉声吼道。 他的杜鹃,刚刚失而复得的杜鹃,不可以就这么轻易死去,不可以! 念及此,男人一双猩红的眸子恨恨地看向地上的司空心,厉声道,“把这毒妇给本将军扔进柴房,本将军改日要一刀一刀剐了她!” 司空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 这三天,她恍恍惚惚,似真似幻,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全都是那个剑眉星目满眸温柔的男子,他牵着她的手,“鹃儿,不管你是丫鬟还是千金大小姐,都改变不了我对你的爱慕之情……” “阿杰,阿杰……”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司空心睁开了眼睛。 视线里对上的,却是一双含着坏笑的妩媚眸子。 司空心心下一惊,下意识往墙角瑟缩了一点,“叶清歌……你,来做什么?” 叶清歌笑得无比得意,“我来告诉我的好姐姐,你的好丫鬟,杜鹃被你给医死了!” “不可能!一定是你,下了毒手!”司空心拧着眉,用尽浑身的力气道,“叶清歌,两年前,是不是你把杜鹃送走的?” “你没证据可别乱说哦!”叶清歌冷笑一声,满眸的阴毒,“姐姐,我来是送你入地狱的!你害死了杜鹃,将军数罪并罚,赏你一杯毒酒,留你一个全尸,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说着,一抬手,丫鬟便端着酒走了过来。 司空心大骇,“不要……我没错……我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我死!” “别着急嘛!”叶清歌轻轻一笑,又一抬手,身后的侍卫又搬来的案几,利索地摆好了笔墨纸砚。 司空心不解地看向她,“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叶清歌挑眉冷笑一声,“司空心,你的情郎陆况已死,你悲痛欲绝,写下遗书之后殉情。” 闻言,司空心一怔,“你想让我写下假遗书?证明我是为殉情自杀的?” 叶清歌点头,“没错!姐姐都死到临头了,还是这么冰雪聪明!” “我不写!你杀了我吧!”司空心坚决地别过了脸去。 “将军说了,你要是不写,他下一个对付的就是你父亲丞相大人和整个司空家族的人。”叶清歌叹口气,“姐姐,只有你自杀了,才会救下所有人……包括你的母亲。” “我母亲当真还活着?”司空心着急地问。 叶清歌指天发誓,“我叶清歌要是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 司空心抿了抿唇,忽而轻笑出声,那笑声格外凄美苍凉,“好!活着得不到信任,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司空心执起笔来,快速写下了遗书,并落下自己的名字。 “叶清歌,纸包不住火,报应早晚会落到你头上的!”司空心眼眸含恨地看着叶清歌。 叶清歌忙让人收起遗书,给侍卫使了一个眼色,立刻上来三四个侍卫按住了司空心。 “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因为你而死了,没人能来给我报应了!你安心去吧!”叶清歌说完,嘴角阴冷地勾了勾,转身盈盈离开。 她的身后,在几个强壮男人的强行逼迫下,司空心喝下了那杯毒酒。 很快,她便七窍出血,倒了下去。 曾经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就那样一点点没了呼吸…… 司空心死后不到半个时辰,拓跋杰传来命令:“把毒妇司空心的尸体,扔去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