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要钱,躺下 “何如,这是你唯一的机会。现在走进这个房间,明天我们的女儿就有救了。”此时我正被我的丈夫郑同昆抓着站在酒店某房间门口。 看着虚掩着的房门,我内心正天人交战,踏出这一步,我这一生都将永远背上婚内出轨的污点,而且还是当着自己丈夫的面…… 我还是没有勇气迈出这步,“我们回去再想想别的办法好不好?” 郑同昆长叹一口气,“孩子急需这笔救命钱,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这番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脑子里浮现出女儿躺在重症监护室浑身插满管子的情形,我是一个母亲,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带着病痛离开这个世界? 许是看出我态度动摇,他又安抚道:“你放心,江总今天喝多了不会对你怎么样。只要你在这个房间里待到天亮,拿到钱我们马上去医院救孩子。” 我内心有挣扎,有屈辱,可是为了我的孩子,我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没有一点光线的房间静得可怕,只能听见我因极度紧张而紊乱的心跳。 “过来。”从幽深的黑暗中传出来的声音把我吓得不轻,我浑身紧绷,不敢动弹。 忽然感觉一双温热的手落在我腰间,耳畔柔柔的呼吸扫过,带着淡淡的酒精味钻入我的鼻尖。 我从没被陌生男人这样触碰过,身体下意识抵抗他的动作。 他的力道慢慢松开,我紧张过度心也随之慢慢平抚。 郑同昆跟我说过,江总今天喝了很多酒。据说男人喝多了之后那方面是不行的,刚才我分明闻到了他身上的酒精味。我长舒了一口气,今晚我一定能够安然度过,等到白天拿到钱我就马上离开这里。 思及此,我也没再理会男人那只在我腰间若有似无来回游走的手。只等他被酒精麻痹倒下去,我也就彻底解脱了…… 忽然,他的双臂加大了力道,一手紧搂住我的腰,另外一只手从外衣底部探进去,冰凉的手指触及我的皮肤,似蜻蜓点水激起我体内一圈又一圈涟漪,最后停留在我内衣背扣处,拨弄着我的私密枷锁…… 我意识到不妙,努力想要挣脱他,“放开我!” 我的抵抗却像是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不知什么时候内衣扣子已经被解开,他似恶魔般的呢喃在我耳畔略过,“自荐枕席的女人,向来都是为了钱。” 他的话如同一剂毒药,将我那颗侥幸心彻底毒死。 我今天会来这里的确是为了钱,我要给小悠筹救命的医药费,要是没有这笔钱我的女儿就会死。 “要钱,躺下。” 简单的四个字,却足以让我认清现实。 我要救小悠,必须牺牲自己作为女人的自尊,陪这个男人过夜。 即便千般不甘万般不愿,为了孩子,我还是选择背叛丈夫,背叛婚姻,解开衣服扣子躺在他身下。 这一夜,我的屈辱和痛苦,已经全数化为眼泪,与堕落一起,彻底融化进黑暗中…… 第二章 昨晚弄疼你了? 第二天清晨,我醒来时只感觉下身已经疼得完全没了知觉,连站稳都有点困难。 身旁的半边床早已凉透,江先生不知所踪。 我内心瞬间空了大半,这并不是我有多在意他存在与否,而是那笔给我女儿的救命钱他没有给我。 郑同昆让我来之前跟我说过的,江先生对陪过他的女人向来都很大方的,可是为什么到我这里就…… 小悠还在医院躺着等钱救命。 我内心几近崩溃,想到女儿会因为缺这笔钱丧命,我一切坚强终于彻底崩溃,双臂环抱着自己蹲在客厅失声痛哭。 忽听得浴室那边传过来的开门声,一个用浴巾裹着下半身,头发上还滴着水珠的男人正一脸嫌恶地看着我,他好像非常不满意我发出这样扰人的声音。 见他没走,我的心忽然安了大半。 他随手拿起一块毛巾将头上的水珠擦干,“昨晚把你弄得太疼,这会儿还有后遗症?” 我并不理会他颇有些调戏意味的话,直接把手伸到他面前,“江先生,昨晚我陪您的钱。” 他忽然发笑,“你是第一个主动伸手问我要嫖资的女人。” 他的笑容那样玩味,玩味到让我的自尊无所遁形。 没错,嫖资,嫖客给婊子的报酬,我成了他嘴里的婊子。 不过江先生并没有冤枉我,昨天的的行径,当得起他这样的侮辱。 我强忍着这份屈辱,将手又伸得近了些。 医生说了,这两天交不上欠医院的钱就要停药了,我拖不起。 他从椅子上的西装口袋里拿出支票簿,签好一张之后随手丢给我。 三十万,如传言所说,的确够阔气。 他却对我道:“你只值这么多。” 言罢看了一眼昨晚温存过的那张床,上面毫无半点痕迹。 我并无半分恼意,拿着钱穿好衣服开门走人。 郑同昆正焦急地站在门口等着我,现在看到丈夫,我竟无比心虚。 天气很冷,他搓着手上前凑近我,“怎么样,钱拿到了吗?” 我点了点头,下意识地退开了些。 不知怎的,我现在并不愿意与他太接近。 “你先把支票给我,我送到医院去。”还好,我跟江先生的事情丈夫并没有追问太多。 我把支票掏出来递给他,“你先去医院交钱,我回公司上班。” “赶紧去吧,别耽误工作。” 我应允后转头打车去了公司。 后来转念想想,那时候的我真的太傻,丝毫没有察觉丈夫的异常。 回到公司,我跟平时一样成了最忙的一个。 我硕士毕业于全国最好的中文大学,之后就来到这家出版社做编辑。后来女儿生病,我把出版社送快递的活儿一起揽下来了。 下午工作结束之后我就骑着快递车风餐露宿地跑去各个单位送印刷好的新书,这份工作虽然很苦很累,但是能够给我带来额外的收入,我也能为女儿多攒点医药费。 这天天下暴雨,我正在屋檐下躲着啃馒头,五毛钱一个的馒头就是我每天的晚餐,这样勤俭的日子我已经过了两年有余,也替女儿多争取了许多陪伴在我身边的时间。 忽然手机响起,是女儿的主治医生,我赶紧擦了擦手滑了接听,还没等我问什么,对面先急促开口,语气十分焦急,“郑太太,小悠她恐怕是不行了,你赶紧回来见她最后一面吧。” 第三章 你会不会想念我 我赶紧骑着车赶往医院,熟悉的病床上,小悠身上的管子都不见了,她小脸红扑扑的,像极了一个健康的孩子。 当然,如果不是站在她身边的所有医生都一脸沉重,我真的相信我的小悠已经恢复成了一个正常孩子。 小悠朝我伸手索抱,“妈妈。” 走向她的每一步都很沉重,我朝她微笑,可是眼中的泪还是怎么都忍不住。 小悠很懂事地将我脸颊的泪抹去,“妈妈,不要哭。张医生告诉小悠,小悠是要去另外一个没有疾病的世界,在那里我就可以不用躺在病床上了。” 我用尽一切力气拉住她的手,“小悠,你哪里都不要去,就陪在妈妈身边好不好,妈妈什么都可以给你,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答应妈妈不要离开妈妈好不好?” 小悠却朝我摇头,“妈妈,我知道您不是我的亲妈妈,但是您养育了小悠两年,我不可以再拖累您了。叔叔阿姨都说,您是很厉害很厉害的高材生,却为了替我凑医药费去送快递,遭人白眼。小悠不想让妈妈不快乐……” 她才八岁,却因为在孤儿院待了六年,有比同龄的孩子更加成熟和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不管这个世界怎么对待她,她永远以微笑回报这个世界。 就像现在,分明被病痛折磨着,却还怕我担心,笑着看我。 “妈妈,小悠要去那个世界了,您会不会……想念我?” 说着,她小手彻底失去力气,从我掌心滑落,再也无法抬起。那双灿如星辰的眸子,再也无法像曾经那样炯炯地看着我。 我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痛哭,周遭的一切我似乎都听不到看不到,我的整个世界似乎都随着小悠的离开彻底坍塌。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一把揪住主治医生的衣领,“我不是已经给你们钱了吗?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们了,你们不是说有钱就能救她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放任她去死?她是我的女儿,是我唯一的亲人!” 主治医生却是一头雾水,“郑太太,病危通知书我们早就已经发到您家里去过了,也是您先生亲自签署的放弃治疗协议,怎么现在又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了?” 我浑身如遭雷击,“你说什么?”郑同昆签了放弃治疗的协议书?这怎么可能! 主治医生将床头柜上的一份文件袋拿过来,“这是我们准备拿去开死亡证明的文件,里面有郑小悠治疗期间所有的诊疗记录,包括家属的所有签字,请您冷静下来仔细看看。” 医生离开之后,我就守在小悠病床旁,一页页翻看她的诊疗记录。 可是为什么,医院记录的关于小悠的病情跟丈夫告诉我的完全不一样?还有,我分明交足了医疗费,这上面却没有半点记录? 第四章 丈夫的真面目 最让我震惊的是,医生并没有骗我,医院在两个月之前下了病危通知,这张通知单郑同昆拿给我看过,也是因为这张通知单,才让我下定决心做那种毫无廉耻的事,为我的女儿筹医药费。 但是很奇怪,在病危通知单下达之后不到半个月,郑同昆就已经签署了放弃治疗协议书。 也就是说,丈夫不仅隐瞒了我事实真相,背着我偷偷自己决定放弃小悠的治疗,他还以小悠的病做借口,筹划将我推向另外一个男人的床,用我的身体去为他换钱…… 这样的想法从脑子里蹦出来的时候,我都被自己吓到了。 我不敢相信这些事会是我最信任的丈夫做的,他怎么可能这么没人性? 可是仔细算算这一叠诊疗单消费记录,我辛苦筹措到的那么多钱,只有不足二十分之一送到了医院,用在了小悠身上。而这一次我从江先生那里拿到的三十万更是不知所踪,很有可能现在还在郑同昆手里。 思及此,我气得浑身发抖。 因为小悠的病,我拼了命的工作,白天晚上从来没停过,一回家就直接累倒在床上睡着了。所以小悠的事情我一直都是交给职业半自由状态的丈夫在处理。 可是他为什么要隐瞒我?为什么要拿走给小悠治病的钱?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小悠的真实情况? 我拿着诊疗文件准备去仔细询问医生的时候,刚好听到在门口的几个小护士八卦。 “刚才推到停尸房那小女孩儿你见到了吗?” “嗯,说来也真的是很可惜,也不知道怎么会摊上那样的父母。” “孩子妈妈好像是真的想救,刚才我还看到了,在病房里跟疯了一样,说什么自己筹钱送到医院来了。我看不像假的。” “我知道这事,孩子妈妈为了筹医药费很辛苦在外兼职赚钱。不过那小女孩儿的爸爸还有爷爷奶奶就奇葩了。好像很嫌弃是个女孩儿,而且还经常说什么不是亲生的。也可怜了那个孩子,这么小就承受那么多谩骂,我一个成年人都受不住。可你说那孩子怎么就那么懂事,也从没见她打电话给她妈妈告状什么的。” “是啊,说来我也觉得是这孩子爸爸那边故意的,送进来的时候只是个感冒,打个吊瓶撑死了一两百块钱就好了的病,非要拖到住院。住进来就算了,只交住院费,不交治疗费,张医生自掏腰包贴进去不少了,但还是没有阻止这孩子的病发展成心肌炎,最后家属自己选择放弃治疗。” “孩子真的可怜,这么小就没了。” 我两眼一黑,险些跌倒,可是我知道现在我不可以倒下,我必须去向郑同昆讨个说法! 我赚回来给小悠治病的那些钱都去了哪里?为什么他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放弃小悠的治疗?还有,我分明给了治疗费,为什么他拿着钱不去救小悠,他到底拿着我的钱做什么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早就回家,从小悠患病以来,我从来没有在白天回来过。 我和郑同昆的家是在一个待拆迁的城中村,周围高楼林立,只有这里还是个带小院的老建筑。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还有这个小院,可能我也没办法知道郑同昆买了新车。一辆黑色的奥迪Q5停在院子内侧,之前都是晚上回来,所以从没注意过这辆停在角落里的高档车。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自己没走错门,忽然听到门内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响动。 第五章 婚姻关系到此为止 “哎呀,同昆哥你好厉害,这么快弄得人家好舒服。” “你这骚狐狸,每次都叫这么浪,来,再大声一点让你哥好好听听。” “讨厌啦,要是被人听到怎么办?” “那个黄脸婆每天凌晨才会回来,现在谁会听得到?你放心地叫,越大声越好,你哥我就爱听你叫。”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肆无忌惮,可是这样的声音像极了纠缠我的梦魇,难以摆脱。 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女人问,“你真的打算跟她离婚了?” “当然了,拆迁文件已经下来了。我之前会跟她结婚,还不都是看中她学历高,比我能赚钱吗?等我这儿拆迁之后我可比她有钱多了,到时候还守着那个只知道拼命赚钱不懂情趣的黄脸婆做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从外表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丈夫,他口里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女人的喘息声还在继续,“这么说拆迁文件才刚下来?那你之前给我买的那些名牌包还有你的车都是哪里来的钱买的?别跟我说是你自己的工资,你赚多少我还是知道的。” 我听到郑同昆笑的声音,笑得极为放肆,“那黄脸婆怕我跑了,每个月往我卡里放好几万块,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回心转意,拿着我的拆迁款跟她好好过日子了。” 来之前所有的疑惑到此统统都有了答案,我给小悠治病的那些钱,在郑同昆口中成了我要“挽留”这段婚姻的手段,那些钱没有给小悠治病,而是被他拿去买了车,以及在外面养女人。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傻,我当初究竟是瞎了哪只眼睛会看上这种男人? 我气急了,没有拿钥匙,而是一脚踹了门进去。 床上赤身裸体的男女根本没想到这个时间会有人突然闯进来坏他们的好事,两人赶紧拉被子盖住身体。 看到我之后,郑同昆的态度突然软了下来,“老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根本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对他怒目而视,“你知不知道那些钱是用来做什么的?” 许是心虚,郑同昆刻意避开我的目光。 我指着床上赤身裸体的女人,又瞥了一眼外面的那辆车,“郑同昆,你的车,还有现在睡在你床上的这个女人,都是用小悠的命换来的!虎毒不食子,难道你每天晚上都不会做噩梦吗?你还有良心吗?” “老婆,我……” “别再叫我老婆了,郑同昆,我们的婚姻关系到此为止。” 第六章 你想报复吗? 我没有家,父母在我高中的时候就离婚各自安家,除了大学期间每个月按时打给我的生活费,我们从未联系过。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甚至连我跟郑同昆结婚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出现。 所以,我从郑同昆家里搬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无处可去。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一个破旧行李箱里装的是我的全部家当。 刚才还假惺惺一口一个老婆叫着的郑同昆,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过。 他的虚伪我早已领教过了,现在也没抱有任何期待。只是觉得自己好傻,竟然被那个男人伪装的老实欺骗了整整三年。不仅这三年青春,我的身心,还有我最亲的孩子小悠,也全都断送在这个男人手里,我怎能不恨? 身无分文的我在火车站候车厅里睡了一夜,天刚亮我又变回了那个出版社里的精明强干女编辑。 “何如,今天有一个专访甲方指名让你去。”主编把我叫到办公室,表情也明显为难,“我已经从医院那边听说小悠的事情了,虽然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甲方那边我也不好……” “主编您放心,我会去的。”拿好采访必须的设备,我按照地址找了过去。 我整个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直到见了今天的采访对象脑子才清醒过来,“江先生,是您?” “很诧异?”江承尧嘴角带着一抹玩味。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长着一张好看到令人无法讨厌的脸。 “江总指名让我过来采访,是有什么目的吗?” “旧情难忘,想请何小姐与我共度一夜。” 我嘴角轻挑,“江先生,你身边从来不缺自荐枕席的女人,不缺我一个。” “可我只忘不掉你的滋味。” 这露骨的挑逗让我无地自容。 江承尧继续道:“况且,你不是已经发现你丈夫跟乐青青的事情了吗?” 原来那个女人叫乐青青,江承尧竟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清楚,我讽刺道:“我的家事江总倒是清楚。” 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没人能瞒得住。” 在他面前,我忽然有一种全身被扒光的感觉。 “所以江先生调查我的目的是什么?” “想报复他们吗?”江承尧问得很直接。 可他这样开门见山,反倒让我无所适从。 “我可以帮你。” 我的脑子终于恢复了正常运转,“江天集团的总裁,应该不是个慈善家。” 我自问不是什么国色天香,能勾得他这样的男人魂不守舍。何况江天集团能成今时今日的规模,江承尧居功至伟,这样的男人,就算四大美人再世,恐怕也会坐怀不乱,我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江先生,莫非我身上有什么对您而言有利用价值的东西?” 江承尧看我的眼神变得有些难以揣测,不过他也并不否认,“我要你做我三个月地下情人。” 我被他这话狠狠吓了一跳,之后便是生气,他凭什么跟我提这么无理的要求? “您真的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江承尧也不恼,轻牵唇角看着我,“为表诚意,我可以告诉你一件有关于你丈夫的事。” 第七章 三观扭曲的一家子 本来觉得江承尧是在拿钱侮辱我,收拾好设备准备离开,但是他说有关我丈夫的事,我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停下了手中动作。 “郑同昆在江天集团对外建设的一个项目材料上以次充好赚取差价,现在工程面临质检,身败名裂只是时间问题。” 江承尧很会拿捏人的软肋,他知道我恨郑同昆,恨不得让他立刻去死,所以他给了我那个渣男的把柄。但他也很清楚,以我的实力没法揭穿这件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依附他,这样才能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我会好好考虑的。”我动摇了。 不得不说江承尧是个很精明的猎人,而我则是被选中的猎物,他精心编织罗网,而我逃无可逃。 回杂志社交差之后,我默默打印好了离婚协议书,今天是我跟郑同昆约定好在家签署离婚协议的日子。 我刚到家,公公婆婆带着七大姑八大姨一块儿出现,我刚一来,婆婆就劈头盖脸对着我一通指责,“真是的,也没见谁家媳妇像你这样,天天在外头抛头露面的。” 郑同昆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看着旁人七嘴八舌指责我,没有要出来为我辩解的意思。 与他夫妻三年了,我不期待他维护我,可他为什么连一句真话都不敢说? 既然决定了要离婚,这家人也一副要跟我撕破脸的样子,我也不再跟他们客气,“没错,我是不如别人家媳妇那么命好,能在家相夫教子,偶尔出去逛个街做个瑜伽。但这还不是因为我男人没本事赚不到钱,所以我要出去抛头露面拿钱回来养着他和他外面的女人,郑同昆,你说呢?” 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郑同昆瞪了我一眼,似是在怪我不给他留面子。 呵呵……我心底暗笑,自己做的不是人事,还想我给他脸? 婆婆赶忙出面维护,“同昆会在外面找女人还不都是因为你生不出孩子?难道我郑家要为你这个下不了蛋的鸡断子绝孙吗?” 我的心更凉了,原来他们早就知道郑同昆外面有人,而且一直在帮他向我隐瞒。呵呵……这一家子没良心的东西。 我跟郑同昆刚结婚那年,试过很多次都没办法怀上,所以我才决定收养小悠,这件事也是郑家所有人同意的,现在又要怪我生不了孩子? 想起小悠,心中隐隐作痛,“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你们说过要把小悠当成自己的亲孙女,可你们知道郑同昆他做了什么混账事吗?我拿去给小悠救命的钱……” “闭上你的臭嘴!”婆婆似乎怕我当着亲戚的面说出真相,赶紧阻止了我,对我反唇相讥,“自己生不出儿子就算了,还在外面领养了个野种,不是自己亲生的,同昆能有心思赚钱养她吗?你还怪我儿子没本事,究其根本还不是你生不出儿子,存了心让我郑家绝户!” 刚跟郑同昆结婚的时候,婆婆拉着我的手,对我说这辈子会像亲生母亲一样疼爱我。原来人翻脸的时候,曾经说过的话真的就像放屁。 公公接话道:“儿媳妇,这事儿的确是我郑家对不起你,但是你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我们老两口没个亲孙子承欢膝下也很遗憾。” “所以为了你们的孙子,就算你们儿子婚内出轨,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和小悠的事情,在你们眼里都是可以原谅的了?” 第八章 净身出户 公公敷衍道:“男人嘛,难免都会犯点小错,大不了你们离婚就好了嘛。” 离婚?这样轻描淡写就说出了这两个字,不知道这件事在他们家里议论了多少次。 婚姻对女人而言意味着什么?将自己身心彻底交付给一个男人,憧憬与他下半生琴瑟和鸣。 但是这件事从头至尾分明就不是我的错,凭什么连离婚都要他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来让我难堪? “你跟她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婆婆竟不知哪里来的脾气,“我们当初给她几万块钱彩礼娶她进门不是让她成天在外头抛头露面丢人现眼的,拿了彩礼钱又不给我们家生孩子,不去法院告她已经算对得起了。” 我忽然觉得很可笑,他们以为给我的几万块钱彩礼是天价吗?足够买断我的一生以及一个廉价子宫?比起他们儿子从我这里拿走的,当初那几万块不过九牛一毛,真的不知道公婆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只怨恨自己当初眼瞎,竟没能看清楚这一家的真面目。 事到如今,我已经懒得再跟这一家子无赖废话什么了,小悠赔上了自己幼小的生命才让我醒悟,我不可能继续跟他们纠缠下去。 拿出离婚协议书丢到郑同昆面前,“签字。” 他只看了一眼抬头,忽然从宽大的羽绒服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到我面前,“这些东西,不用我提醒你是什么吧?” 我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他领我去酒店找江承尧那一天,我站在酒店房间门口与他拉扯的样子,这么看怎么像一个老实巴交的丈夫苦口婆心在劝老婆不要离开自己,不要去找别的男人。 原来他早已谋划好了一切,也早知道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提前做好了一切准备。 有了这些照片,加上酒店当天的开房记录,婚内出轨这个屎盆子是怎么都会扣到我头上来的,法院判决结果必然就是让我净身出户。 当真是无耻之极。 旁边那些亲戚一看更是炸开了锅,“哎哟喂,还敢给我们同昆戴绿帽子,真是了不得了!” 婆婆忽然上来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对着我的脸就是“啪啪”两耳光,“家门不幸,找了你这么个不知检点水性杨花的下贱货!你把我们家之前给你的彩礼给我吐出来!” 郑同昆这时候跳出来拉住了他妈,“算了吧,就算我在外头随便找什么女人陪也不止花那点了。” 我的眼泪险些就不争气地掉出来了。 郑同昆的确不稀罕那几万块,因为他从我身上拿走的何止那些? 可笑的是我这三年给他当保姆又当赚钱机器,我对他的体谅,我的懂事,到头来却被他贴了个廉价婊子的标签。 我满身满心皆是伤痕,被郑家净身出户,我无处可去。 我行尸走肉一般在大街上游荡,恍然间脑子里竟闪过江承尧的脸,还有他那番无比自信的话—— “想报复他们吗?” “我可以帮你?” 这就像是来自恶魔的邀请,我明知一旦跳下去就会是万劫不复,可我还是想到了要去找他。 可是这个城市这么大,我该去哪里找? 无助与委屈再次将我彻底吞没…… 我躲在街角,双臂环抱住自己,所有情绪在这一瞬间全部决堤,我只想哭个痛快。 这时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了这个不起眼的街角,车后座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俊若神祇的脸,他没有看我,只施施然开口,“上车。” 第九章 我要让他死 这个出现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看到我最狼狈样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承尧。 我像是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擦干净眼泪扑在他车门上,“江总,我答应您的条件,不管你让我做你的情人还是你的奴隶都可以,我要让那个渣男死!” 没有什么比仇恨的火焰更能湮灭一个人的心智,现在的我就是这样。 因为郑同昆,我没了孩子,被扣了婚内出轨的屎盆子净身出户,他还要那样侮辱我。 他无情无义到了如此地步,难道要我怪自己活该?就这么咽了这口气? 不,我做不到!不管是为了小悠还是为了自己,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江承尧不紧不慢地打开车门让我坐上去,然后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份包养协议,“签了。” 他连这种东西都早就为我准备好了…… 我连内容都没看,直接写好自己的名字。 江承尧递过来一张面巾纸,“哭够了跟我去见一个人。” “可是我现在这样……”虽然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但是一定糟糕透了吧,跟他去见人,只怕会让他丢脸。 “你没有资格拒绝我的任何要求,”他冷冰冰地打断了我的话,“我们之间有协议。”而后顺势扬起那份我刚刚签名的包养协议。 我只得擦干净自己的脸,跟着江承尧一块儿去见他想让我见的那个人。 只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江承尧带我来的第一个地方,竟然是他自己的家,准确地说,是他父母的家。 江家的宅子很大,坐落在A市的富人别墅区,家中装饰与陈设也极尽奢华,是我在电视剧里也没有见过的那种。 见他带着一个女人回来,江夫人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承尧,这个女人是谁?” “女朋友。” 江承尧的回答不仅让江夫人震惊,更让我无比意外。 他竟然对他的家人说我是他的女朋友,可之前他不是说让我做地下情人吗? 眼下他既然这样说了,我也不好解释,只尴尬地朝江夫人笑了笑。 江夫人看我的表情有点不太友善,“你没事带外面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做什么?之前林伯伯不是已经跟你提过,让他家千金嫁给你,我都已经答应他了,你这样我怎么跟人交待?” “怎么交待是你的事,我喜欢何如,非她不娶。” 好动听的情话,如果我的身份是真的,或许这番话足以让我感动了。 但我很清楚我们的关系,所以不会自作多情。 此刻江承尧与江夫人之间的对话让我意识到了一点,江承尧之所以会让我签那份协议,逼我做他的地下情人,或许只是为了拒绝这份婚约。 江夫人用一种极为挑剔的目光来来回回看了我好几遍。 江承尧俯首与我耳语,“帮我度过这一关,我会替你好好收拾那个姓郑的。” 看来我猜的没有错,江承尧只是要拿我做挡箭牌。 不过他既然答应了要替我收拾那个渣男,别说是替他做挡箭牌了,做什么我都肯。 所以接下来不管江夫人对我多么冷嘲热讽,我依旧微笑应对。 许是看我不为所动,江夫人也自觉无趣,说累了就吩咐了佣人带她去休息。 客厅只剩下我和江承尧的时候,我问他,“你让我签那份协议,真的只是为了应付你妈妈?” “不然呢?”他反问我。 “可你为什么选中了我?” 第十章 现在你是我的女人 江承尧勾唇浅笑,“我说过,我迷恋你的身体。而你刚好需要我的钱,我的权。” 他的话很露骨,露骨到让常人听了觉得有些不太入耳,可对我来说这本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 如江承尧所说,我当初跟他上床是为了他的钱,如今再一次找上他是希望借他的手收拾那个渣男。 这是一笔各取所需的交易,本来就带着与世俗格格不入的不堪,我又期待从他口中听到什么粉饰太平的动听词汇? 从江家出来我跟江承尧上了他的车,刚坐下他便朝我的方向倾身覆上,双手探索着我的身体。 我感觉脸颊隐隐发烫,“你做什么?”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司机还在前面坐着,他不要脸我还要,“能不能不要在这里……” 可江承尧哪会理会我的拒绝,他一边摸索着解开我的内衣扣子,一边吩咐司机,“去酒店。” 我的自尊心在提醒我,我现在应该推开他。然而我的理智告诉我,从我签下那份协议开始,我就已经不再是我。往后的日子,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只有报复。 而能够让我得偿所愿的只有面前这个男人,所以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 一路上他用尽全力索取,似是要将我拆骨剥皮揉进他身体里去。 为了不让正在开车的司机听见笑话,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让那些叫人羞赧的声音溢出喉咙。 而他似乎很享受我这样的隐忍,越发用力地折磨着我。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我身上早已凌乱不堪。 江承尧把他的西服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后带我进了酒店。 刚进房门,他反手将门锁上,随后除去我身上那件本属于他的外套,我整个人被他抵在门后无法动弹,江承尧顺势霸道地吻住我,搅扰着我的唇齿,引得我身心皆颤。 我笨拙地回应着他,江承尧拽着我的脚腕压在他腰间,随即强势进入。 这一次,我无需忍声,而他似乎也对我的配合非常受用。 夜晚很漫长,他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刚在我身上发泄过一次,休息片刻又拉起我换个地方继续欢爱。 一夜未眠,第二天醒来时间已近中午,的房间内只剩我一人,江承尧早已不知所踪。 我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中午一点,而且今天是周一,我应该去上班的日子。 微信上很多同事发来的消息,多是问我怎么无故旷工一上午。 我赶忙捡起床下的衣服,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上下午的班。 毕竟我跟江承尧的协议是三个月,这段时间之后我还是要赚钱养活自己的,所以工作不可以丢。何况我被净身出户,身上一毛钱没有,总不好这个时候跟江承尧开口。 穿好衣服准备下床,但脚刚一沾地,全身都像是要散架一般疼得不行。 江承尧折腾了我整整一个晚上,现在我连走路都只能扶墙。 好不容易硬撑着走到浴室,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更是把自己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