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爱一个人的卑微   出门之前,乔南溪精心拾掇了自己。化了淡妆,没有任何配饰。   放下马尾,一头顺滑的黑发,又长又直。   还换上特意准备的白色长裙,再裹上大衣。   她特意对着镜子看了看,很好,一切都是连城喜欢的调调。   乔南溪推开卧室门,探出一个小脑袋寻觅连城的身影,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双手拽住,那双手的主人,毫不怜惜的将她推搡到床上。   嘶拉一声,是衣裙破碎的声音,熟练又粗暴。   没有任何前戏,不带丝毫温柔。   乔南溪苦笑,她不敢反抗,顺从是连城允许她靠近的唯一筹码。   这一场缠绵游戏,明明知道连城只是走肾,她还是情不自禁的献上自己的所有。   “连城,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乔南溪有些犹豫,这件事早晚都要说,她无法一个人做决定,可是连城他会接受吗?   “不想听。”连城的语气淡淡的,但她感觉到了其中夹杂的不悦。   爱一个人的卑微,她不想激怒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而连城站在床边,身上的衣服还穿得整整齐齐的,仅仅只是拉开了西裤的拉链……   许久后,连城将乔南溪翻了个面,但是迅速的将破碎的白色长裙捞起,罩在她的头顶。   将她雪白的长腿扛在双肩,加大了驰骋的力度。   她的视线被遮挡住,她的脸也被遮挡住,她的心酸却无法遮挡住。   她的手用力的攒紧床单,总是看她一眼都不愿意,他心里永远都只装的下那一个人。   连城的节奏太快太粗暴,时时响起噗噗水声。   她死死的咬住下嘴唇,还是承受不住的求饶:“疼……慢一点……”   连城听而不闻,冷酷的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   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如同往常一样,每次事后他都会离开。   乔南溪拥着被子坐起来,裙子破了,其他小件衣物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她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床头柜上的相框,这显然是抓拍,相片上的女孩子看起来十七八岁。长发及腰,穿着一件白裙子,满脸的青春无敌,一点儿也不含蓄的冲着偏后方站着的连城咧嘴笑,还是个毛头小子的连城与她对视,眼角眉梢都含着宠溺浓情。   这样的笑容,就是所有人记忆中的,那种初恋般的味道。   有多美好,就有多刺眼。   “你人都走了,为什么还要霸占着他的心。”乔南溪的声音很轻很轻。   她生硬的转过头,拿起搭在床头的浴袍胡乱的披在身上,像是要跟谁较劲似的,狠狠的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赤脚出了房门。   楼下角落的位置,开了一盏暖黄的灯。   乔南溪轻轻的靠着雕花的楼梯扶手,远远的看着连城。   这个时候的他,跟任何时刻都不一样。不杀伐果断,不慵懒散漫,也不会冷酷漠然。   他坐在那里,低着头,温柔的摩挲着手中的物件。   面前的桌子上摊开了一堆,学生证,大头贴,信封……   都是看起来不符合连城作为连氏企业掌舵人身份的东西,看起来很不值钱,随手可丢。   但乔南溪知道,那是属于连城跟白茴之间的独家记忆。 正文 第二章 永垂不朽的爱人   乔南溪刻意咳嗽了一声。   连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什么事?”   “没什么。”乔南溪自嘲的笑了笑,还是不要说出来自取其辱。   她随意应付了一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嗯。”   连城重新低下了头,他又沉浸到自己的感觉里去了。   那盏壁灯笼罩的方寸之地,就是他跟白茴的世外桃源。是乔南溪如何努力,如何呐喊,都挤不进去的地方。   乔南溪开门出去的时候,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她拿手背抹了抹,关上门走人。   十二月的寒冬,她裹着睡袍,裸露着小腿,赤着脚,外面是黑的。   这个时候让女子孤身离开,连城从不吝惜展现他的无情。   她想起最初的遇见,是在望城公墓里为妈妈扫墓,看到下方一个帅气的年轻男人,手扶着一块墓碑,无声恸哭。   擦身而过的刹那,他那一双眼睛蕴含着野性的深邃,轻而易举勾起她探索的谷欠望。   宛若致命的诱.惑,有着危险的却迷人的吸引力,令人不知不觉沉沦。   她像是着了魔,不由自主的靠近,想要了解更多,想要……跟他在一起。   她主动追上去,没脸没皮的纠缠,装疯卖傻无所不用其极。   于是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跟连城厮混了四年,哪怕被当成一个消遣的的玩物,连替身都算不上。   她以为她争得过一个死人。   可是,只是她以为。   深更半夜冻的要命,冷风一吹浑身直哆嗦,乔南溪抱住自己的胳膊。   她不应该负气离开折腾自己,她把手放在小腹的位置,或许她可以不自量力的争一争。   她又走回了别墅,安静的大厅里,她声线颤抖,眼里含着一点卑微的期待,停顿了几次才把话说完:“连城……我……我怀孕了,你会给我和宝宝……一个家吗?”   连城惊诧的抬头,四目相对。   “我去医院做了检查,说我怀孕一个多月了,我也觉得很意外。医生说宝宝很健康,或许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让我们有新的开始。”迎上连城审视的目光,乔南溪感觉自己的勇气被抽离了大半,磕磕绊绊的表述自己的意思:“你可以……可以继续爱她,我会等到……你爱我的那一天。让我跟宝宝陪在你身边,好吗?”   乔南溪慌乱的捏紧浴袍带子,像一个囚徒,等待着连城的最终宣判。   她想把孩子生下来。   他忘不了白茴也没关系。   她想跟连城在一起,有个家。   如果连城不答应,会不会逼着她打掉孩子?   不!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   连城为什么不说话?   他是不是真的……   这沉默简直令人窒息,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跳出了嗓子眼。   谁也比不上他的白茴,甚至就连亲生骨肉都不能得到他的一丝眷顾吗?   乔南溪拼命忍住眼角将出未出的湿意。   是她的错,她不该痴心妄想。   这时,连城起身打破了僵局。   连城走向她,竟然会伸出手将她搂进怀里。   “南溪,这么些年,你也不容易。”她听到头顶传来沉稳笃定的声音:“我们结婚。”   他像是想起什么,又加了一句:“我会试着忘记她。”   熟悉的气息和突如其来的温暖,令乔南溪的眼睛更加发涩,她深吸一口气,把心头许多复杂的情感压了下去,双手环住了连城的腰。   连城很快就感觉到了肩头的潮湿,眼前的这个女人毕竟委曲求全的跟了他这么些年。   他的心忽地一软,右手下意识的抚上了乔南溪的头顶。   乔南溪想,这真是一个极好的开端。   连城总有一天,也会爱上自己吧。 正文 第三章 宿命般的不可能   连城非常有效率,第二天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连氏总裁的婚事已经提上日程。   以连氏企业的影响力,所有人都知道电商企业领头人连城,有一个横空出世的连太太。   乔南溪很快就拿到了红艳艳的结婚证,整个人都是飘忽的,好像踩在软绵绵的云朵里,没有一个着力点。   连城主动把关于白茴的物件,全部锁进保险箱。   他们俩开始像模像样的过日子。   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饭菜的热气氤氲着,连城的脸就隐在白气之中。   洗好了再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乔南溪再也不需要三更半夜,孤身出门。   可是乔南溪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定,眼前的这一切太不真实,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就是宿命般的不可能。   那是婚礼的前一天,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连城第一次抽空陪着她在门前草地的青石板上散步。   “我请了一个营养师,负责调整搭配你的饮食。”   连城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你太瘦,又孕吐的厉害,宝宝会吸收不到营养。”   “你别担心,我现在怀孕还不满三个月,医生说这样是正常的。很多人怀宝宝都会这样。等月份大一点,就不会再吃什么吐什么。所以根本不需要什么营养师。”   乔南溪的手,不自觉的落在肚腹处,脸上泛着柔和的光。瞥到连城脸上的不赞同,明智的转移了话风:“我知道了,等营养师来了,我一定好好配合。”   连城会关心宝宝,宝宝在她的肚子里,那也是在间接的关心她。   太阳晒在身上暖暖的,乔南溪的心也是暖暖的。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可是那个女子出现了,轻而易举的把乔南溪打进人间地狱。   那个女子俏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视线死死的锁定她身边的男人,娇笑着开口:“连城,我回来了。”   乔南溪看着连城。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冷静自持的脸上浮起失而复得的狂喜,大步冲过去,将那个女子搂进怀里:“阿茴,你是阿茴!原来你没死?太好了!”   那个跟相片上一模一样的女子,长发,白裙。   “阿茴……”连城的眼角变得湿润,身体显而易见的颤抖着,他将阿茴搂的很紧很紧,就像是要揉进身体,融进血液。   仿佛因为历经劫难而获得上天的格外宠爱,即使她笑中带泪,面容还是一如当年的纯净美好。   “连城,我来晚了。”白茴从连城的怀里挣脱开来,怯生生的看着他,眼里酝着情意和害怕,像一个不小心走丢的,渴望回家的孩子,惹人心疼:“你会怪我吗?”   “阿茴,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你就是我的一切!我爱你,我永远都只爱你!”   “阿茴,你答应我,你再也不会离开我!好不好?”   连城的高冷,薄情,寡言统统都不见了。   他急切的保证着,再次把白茴抱在怀里,生怕晚了一秒,白茴又会消失不见。   “连城……”白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眼里迸发出惊人的光彩。   乔南溪的眼泪滚滚而落,渐渐模糊了视线。终于看不清眼前这久别重逢的画面。   她的心不断的往下沉,往下沉,沉到一个只有寒冷和绝望的深渊里去,无人救赎。   乔南溪知道,她期盼的幸福,就在这一波重逢中,风吹云散。 正文 第四章 连城,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你   “连城,我是不是……不应该出现?”   白茴最先冷静下来,好像才发现站在一旁的乔南溪,满脸无辜的困惑,迟疑的开口,带着一点试探。   连城显然还沉浸在白茴生还的巨大喜悦中,并没有第一时间领会到白茴的意思,他顺着白茴的视线,才终于注意到,乔南溪泪水涟涟的望着他,还倔强的咬着下嘴唇,唇角有一抹刺眼的血红。   他的心中腾起一丝丝的不忍,但迅速的被忽略掉。   除了白茴,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连城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果断的开口:“阿茴,以后我再跟你好好解释。总之,她只是个不相干的人。”   乔南溪瘦削的身子不可抑制的晃了一下。   整整四年的追逐陪伴。   放下自尊跟骄傲,成为他发泄的玩物。   肚里里还孕育着他的骨肉。   到头来,只是个不相干的人……   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为什么心还是会那么痛。   就像是被谁狠狠的扼住了喉咙,瞬间就觉得无法呼吸。深入骨髓的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白茴倚在连城怀里,盯着乔南溪的腹部若有所思,最终她仰起头微笑:“连城,我看到了新闻,我知道你结婚了。她就是你的新婚妻子对吗?”   连城安抚的拍拍白茴的肩膀,转过头对乔南溪冷酷说道:“婚礼取消。我会尽快安排律师跟你协商离婚,想要什么补偿条件,你自己掂量。”   乔南溪对着连城那张毫无愧疚的脸,心里所有复杂的情感都在这一刻爆发,她忽然生出一股孤勇,冷笑一声:“补偿,你能怎么补偿?”   乔南溪怨懑的看着他,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小兽:“连城,你有没有良心?你迫不及待的把我扫地出门,好成全你那感人肺腑的伟大爱情吗?”   “那我呢?我算什么?我跟了你四年,爱了你四年!不是四天,也不是四个月,整整四年!你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不忍吗?”   “四年的青春岁月你要怎么补偿?一颗爱你的真心又该怎么计算?你给我的痛苦又该怎样化解?孩子,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你打算怎么补偿?用钱打发我对不对?”乔南溪上前一步,直直对上连城的眼睛:“连城,在你心里,这些都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吗?”   乔南溪的眼睛里蕴含着未尽的千言万语,令人心颤。   素来心肠冷硬的连城也有几分狼狈,但是他的心态调整的很好,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我没逼你,没骗你,这一切不是你自愿的吗?现在正好是你幡然悔悟的时候。”   乔南溪愣住在那里。   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连城,最知道往哪里捅刀子,别人才最疼。   因为,连城说的都是事实。   他不坑不瞒不哄不骗,从相识之初他就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游戏心态。   是她自己非要往跟前凑,做了那只可笑的飞蛾,怪得了谁?   事到如今,乔南溪只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眼泪也流干了。   她跌坐在地上,看着那一双相携远去的身影,痛极反笑,状若癫狂:“连城,你只不过是仗着我爱你……” 正文 第五章 她的幸运还是不幸?   短短几个小时,家里的摆设又回归到白茴时代。   连城做事,可真是让人说不出的糟心。   乔南溪沉默着上楼,楼梯的拐角处,第十一级,白茴等在那里。   第十级,乔南溪停下来,这样近的距离,近到足以看清对方脸上的毛孔,她觉得白茴的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白茴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用力一推,乔南溪就顺着楼梯滚下去。   “啊——”乔南溪感觉整个人都懵掉了,母亲的本能令她第一时间用双手对腹部做出保护。她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在楼梯上滚了一圈,身上的疼抵不上害怕失去宝宝的担忧。   是白茴推了她!   直到她在一楼停下来,还是会觉得后怕至极,她厉声质问:“白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连城已经闻声赶过来,他大致看了一眼现场,并没有理会还摊在地上的乔南溪,而是一把拥住愣在原地好似受到了惊吓的白茴,上下查看。   那生怕白茴身上少了一根头发丝的仔细劲儿,刺的乔南溪眼睛生疼。   “阿茴,你有没有事?”检查完了,连城还是觉得不放心,柔声询问,好像白茴受了什么看不见的内伤似的。   乔南溪的心头泛起寒意,连城你眼瞎了吗?   白茴在那里装模作样你心疼万分,那我呢?看不到我摔在地上?   宝宝,我的宝宝。   乔南溪手忙脚乱的抚摸自己的腹部,查看自己的身体状况。   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损伤,宝宝应该还好好的呆在她的肚子里。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可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乔南溪气愤的站起来,恶狠狠的瞪着白茴:“连城,是她!是她把我推下楼,她要伤害我们的孩子!”   “连城——我没有——”白茴的眼神怯怯的,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一脸的懵懂:“我只是想跟连太太聊一聊……”   “白茴!你敢做不敢当!”居然在那里装无辜!乔南溪气愤的打断了白茴。   白茴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偏过头柔弱的看着连城,缓缓的开口:“连城,是我的错。我不该回来打扰你的生活。”   “阿茴你不要乱说!看到你回来,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连城伸出手抚上白茴的脸颊,不住的摩挲。   白茴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连城的嘴唇上,温柔的笑着:“连城,你让我说完好不好?”   “连城,我不想破坏你的家庭。我本来想远远的看你一眼就走,可是等我真的看到你,我……我就无比的痛恨我自己!”   “我恨我自己,没有福气做你的妻子!可是……发生那样的意外,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我也想早点回来找你,可是中间发生了好多事……”白茴的视线停留在虚空中的某个点,仿佛重新又经历了一次过去的苦难,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抖。   “或许,我最大的错,就是不应该活过来!既不会给连太太带来困扰,我自己也不会这么纠结,这么痛苦!”   白茴崩溃的大哭,泪水爬满了脸颊。她不住的用手捶着自己的胸口,甚至已经站立不稳,几欲昏厥。   连城用双臂的力量支撑着白茴,记忆里天真娇憨的女孩在他怀里肝肠寸断的哭诉,令他痛心不已。   他一拳狠狠的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手上顿时鲜血淋漓。   心爱的女孩本是被娇惯的小公主,备受宠爱呵护。   一朝受难从此颠沛流离,不知道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委屈。   她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回到爱人身边,她有什么错? 正文 第六章 颠倒黑白   “阿茴,你不要再说了——是我的错,我不该结婚!你放心,再也不会有别人,我只要跟你在一起!”连城紧紧的把白茴抱在怀里,失而复得的心肝宝贝,他再也不会撒手!   “不不不!连城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命不好。我不会做可耻的第三者,连城,你知道的,我有我的底线和骄傲。所以……”   白茴说的情真意切,停顿了一下,瞥了一眼乔南溪,面带诚恳:“我刚刚其实是想跟连太太告别,让她以后好好照顾你。”   乔南溪目瞪口呆,白茴竟然颠倒黑白!   那么,她那一番凄切衷肠就只是唱作俱佳的表演!心里的愤怒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不假思索的大声反驳:“你说谎!你只是在那里做戏!”   “乔南溪!你住口!”连城看着乔南溪,冷硬的脸上布满森冷狠厉,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做戏的分明是你!是你想陷害阿茴,你怎么会这么不要脸!”   “连城——”白茴轻轻的拽了一下连城的胳膊,轻而易举的压下男人的暴躁,说出的话诛心至极:“我想连太太只是因为害怕失去你,一时冲动做了不好的事,她本性一定是很善良的。你答应我,不要跟她计较好不好?”   真是装腔作势!   乔南溪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焦急的分辨:“连城,她在胡说八道!你不能相信她!!我怎么会拿自己的亲骨肉做戏骗你?”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这么些年,你不是用尽手段都要留在我身边?现在,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拿来利用!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或许,你从头到尾就是把孩子当成一个工具,换取你连太太的位置!”   连城发出嘲讽的冷笑,一步一步走下楼,逼近她,强而有力的手掌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手背上青筋突起:“用一点皮肉之苦换我跟阿茴之间的误会,不是你这种不择手段爬床的女人,最擅长做的事吗?阿茴是那么善良,你往她身上泼脏水,她还要帮你说话!你居然还死不认错,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连城的话宛如猝着剧毒的匕首,一刀一刀翻搅着乔南溪的心。   不要再说下去了,不要再说下去了。   我深爱的男人,为什么不肯信任我?   没有,真的没有。我明明就没有做过,为什么要这样冤枉我?   难道我真心爱你,都成了我的原罪吗?   乔南溪想要反驳,但是连城的手掌还在不断的用力,她根本就窒息的说不出话来。颤抖的眼眸里蓄满了悲哀的泪水,任由连城给她增加莫须有的罪状。   白茴满意的看着乔南溪因为窒息而涨红的脸,挑准时机发出惊呼:“连城你疯了吗?”   白茴快速的冲下楼,焦急的去掰连城的手,她背对着连城,先是对着乔南溪露出一个嘲讽又得意的笑容。   然后快速的后退几步,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刀片对准手腕,不轻不重的划了一下,鲜血汩汩而流,这才一脸苦涩的喝道:“连城,你别这样!”   白茴一连串的动作流畅至极,血滴在地板上,触目惊心。   连城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松开乔南溪抡在地上,像丢掉一块垃圾。   然后冲到白茴身边,一边按住她的伤口,一边心慌的撕破衣服绑住伤口止血,:“阿茴!你做什么傻事!”   白茴拼命的摇头,对着连城笑,凄婉又美丽:“我害怕自己成为一个罪人。如果没有我,你们会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连太太,我真的只是想跟你告别。”白茴被连城打横抱起之后,还不忘记再添一把火,。   “阿茴——”连城只觉得怀里的女子面色苍白,虚弱又残破,他的内心受到了巨大的感情冲击,心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贝戋人,滚开!”盛怒的连城,看到愣在原地的乔南溪,满腔的悲愤终于找到一个出口,狠狠的一脚踢开她,心慌意乱的送白茴去医院。 正文 第七章 无非是想过着继续被我上的日子   别墅外响起尖锐的刹车声,连城高大的身影裹着一身寒气冲进来。   餐桌旁,坐着一抹纤细的身影,慢条斯理的享用着四菜一汤。   连城恶狠狠的盯着,眼眸里窜起滔天的火焰,恨不能将乔南溪碎尸万段!   善良无辜的阿茴不愿破坏他的家庭一心求死,这个一肚子阴谋诡计的女人居然气定神闲的享用美餐!   真是岂有此理!   想到这里,连城心头的怒火越烧越旺,拽住桌布一把将饭菜掀翻。   “你还有脸吃饭!”   乔南溪心里一个激灵,一抬头,正对上连城暴戾的脸。这很容易让她想起不久之前,连城掐着她的脖子,要置她于死地的狰狞面孔。   恐惧和后怕在她的心底蔓延。   连城的心里只有白茴,他只愿意相信白茴说的话。   他这样大发雷霆,不过是为了给白茴出气。   可是她什么都没做,是白茴一把将她推下楼,又自导自演了一出自杀大戏。   她受了这样的冤屈,又有谁会为她心疼?   白茴的手段玩的飞起,又装的一手好无辜。连城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分明就是攻心计。   睿智的连城竟然会看不透,还是他已经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自己又何尝不是做了爱情的奴隶,一意孤行,百折不悔。   乔南溪不想再辩解,看向连城的目光,多了一些无可奈何的嘲讽:“连城,就算我可以不吃不喝,总应该顾着你的亲生骨肉。”   “住嘴!”连城眼里的风暴并没有停歇,一把拽住乔南溪按在餐桌上;“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竟然还在拿孩子当借口!乔南溪,阿茴都被你逼进医院了!你的戏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   乔南溪倔强的回应,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连城,你总会有判断失误的时候,有些人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圣洁无辜。”   “贝戋人,还不死心!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乔南溪的死不悔改刺激了连城紧绷的神经,他愤怒的失去了理智,将乔南溪的双手死死的按在餐桌上,三两下就解了她的睡衣,露出几乎光裸躯体。她几乎瞬间就感受到凉意。   “乔南溪,你过去四年处心积虑勾引我,不就是为了让我上你!你现在千方百计的冤枉阿茴,无非是想继续过着被我上的日子!我成全你!”连城低声嘲讽。   连城始终不肯信任她!   还要残忍的践踏她过去四年付出的真心!   为了一朵食人花,羞辱她!   乔南溪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这一刻,她是真的很嫉妒白茴,发了疯的嫉妒。   她也想做连城心尖上的人。   那个位置没有酸涩委屈,也没有辛苦追逐,更没有无穷无尽的眼泪。 正文 第八章 离婚之前,先做掉孩子   “你要做什么?不行!连城你放开我!”乔南溪感觉到有一个硬物抵着自己的大腿,她激烈的挣扎着,想要挣开连城的桎梏。她的肚子里还有孩子!   连城的眸色越发暗沉,乔南溪还没有显怀,身段依然玲珑,挣扎中两坨雪团晃动,更添曼妙风景。   他本来只是想羞辱她而已,却感受到身体里涌动着无法克制的谷欠念,怎么会……这愈发令他恼羞成怒:“装什么贞洁烈女!我想做什么你会不知道?从前不是求着我上!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欲拒还迎的德行,俵子都比你高贵!”   连城的视线紧紧锁定乔南溪,眸子里闪过寒光,薄唇勾起凉薄的幅度。   惊恐的乔南溪只听的一声金属声响,她的双手已经被连城用皮带绑在头顶。   “不要!连城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肚子里还有孩子!不可以,不可以!”   乔南溪反抗的更加激烈,光裸的身躯不断晃动着,刺激着连城的眼球,他感觉自己的越发膨胀。   她抗拒的越厉害,越让连城恼火!他本就不会对她心生怜惜,更何况她竟然敢做出陷害阿茴这样恶毒的事情。   他就是要狠狠的作践她,惩罚她!   孩子,没了更好!   这样她就再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连城几番动作,让乔南溪趴在餐桌上,迅速刺入,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就开始疯狂律动。   “啊——”乔南溪惊呼出声,她感受到一股撕裂般的痛。   她僵硬的厉害,尽可能的后退蜷缩,想要减轻对肚子的冲击力。   “轻……一点,求求……你……孩子……”   乔南溪苦苦哀求着,她害怕极了,他对孩子竟然也是毫不在意!   孩子还这么脆弱,他却这么残忍!   像一头冒着幽光的残暴的野兽!   到底是磨合了四年,身体比心先屈服。   连城很快就不觉得干涩,越来越温软紧致。他的唇角勾起嘲讽,从底下带了一抹晶莹,送到她眼前,轻蔑的说道:“你这个满嘴谎言的女人,你看看这是什么?你分明就乐在其中,真是天生荡妇。”   乔南溪的眼泪滴落在餐桌上,只能酸涩的闭上眼睛,就当自己是瞎子聋子,看不见也听不见。   暗暗祈求这酷刑早一点结束,宝宝能够平安无事。   连城对乔南溪的沉默不以为意,反而渐渐沉迷于这熟悉的氛围,熟悉的躯体,熟悉的快感。不断的肆意进出,,某种液体几乎溢了半张餐桌。   乔南溪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直到她再次听到金属声响。   她立刻睁开眼,看着餍足的连城慢条斯理的扣上皮带。   是她自愿画地为牢,她的心已经给出去,再也收不回来。   可是谁能留住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   答案是,根本留不住,还会让自己更痛苦。   无论白茴是白月光还是毒蜘蛛,都是连城心中的珍宝。   她永远只是他们之间的路人。   如果这是你期待的,那我还你自由。   乔南溪嘶哑着开口:“离婚,我们马上离婚,你不是让我提条件?除了孩子,我什么都不要。”   连城一僵,明明听到了离婚两个字,他却莫名的有些怅然所失。   怎么可能,这一定是错觉。   连城想起躺在医院的白茴,那一点怅然顿时无影无踪。   阿茴已经够苦了,他不能让别的女人孕育他的孩子,这样阿茴会伤心。   乔南溪这种满嘴谎言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做母亲!   “不行,离婚之前,先做掉孩子!”连城穿戴整齐后,又恢复精明自持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刚从谷欠望中抽身的人。凉薄的唇吐出的话语足以令乔南溪惊到魂飞魄散! 正文 第九章 白茴的真面目   连城刚刚说了什么?   乔南溪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他非要杀掉自己的孩子不可!   虎毒不食子,连城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连城盯着愣神的乔南溪,冷酷的说道:“收拾一下,跟我去医院。我警告你,不要再玩花样。”   乔南溪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连城眼底不断翻滚的狠绝让她意识到,连城会说到做到。   痴心爱着一个人,换来了什么?   像抹布一样被丢弃,连孩子都留不住。   乔南溪的一腔真心,渐渐变得死寂。   她不住的抚摸自己的肚子,宝宝,没有人能伤害你。   妈妈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拼尽最后一口气,都要留下你。   连城把乔南溪带到医院,像押犯人一样寸步不离,一副赶尽杀绝的架势。   乔南溪不吵不闹,小心翼翼的留意周边情况,寻找逃脱的可能,安静的走在前面。   这样顺从的背影,连城过去的四年经常看到,他有瞬间的走神,然后烦躁的扯松了自己的领带,这样还不够,又解开了衬衣最上面两颗扣子。   这时,白茴的主治医生打来了电话,语气焦急:“连先生,白小姐突然情况危急,需要马上再次输血,但是医院血库告急。您有没有什么渠道马上找到A型血,或者O型血?”   连城心急如焚,视线在乔南溪的身影凝滞了一瞬,有松口气的感觉。他以前受过伤,眼前这个女人,给他输过血,正是O型血:“有,我马上带人过来。”   电话那头的主治医生结束通话后,对着病床上精神抖擞的白茴点头哈腰:“白小姐,我已经按您的要求说了。”   白茴漫不经心的举着小镜子,顾盼生姿,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做的好。钱马上到账。”   病房里没有外人,白茴卸下了伪装,娇美的脸上肆无忌惮的呈现出阴狠的笑容。   如果不是连老妖婆横插一杠子,发神经把她逼出国。她早就坐上连太太的位置,过上梦寐以求的贵妇生活。   那天可真是点背,连城忙着打辩论赛好一段时间没回他们那个小公寓,她按捺不住才跟旧情人重温旧梦。正干柴烈火的时候,老妖婆居然不请自来。   随后老妖婆雷厉风行的把她押上飞机,她只来得及给连城发一个航班号,还慌里慌张的给发错了。   后来她知道她发错的那个航班号飞机失事,想来连城是只当她死了。那种情况,老妖婆也会顺水推舟,绝对不会说出真相。   老妖婆打发的那点钱早就被挥霍一空,正走投无路时,知道连老妖婆一年前就心脏病发死掉了。她暗爽不已,死的好,死得妙,死的正是时候。   少了这么个拦路虎,连太太的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乐颠颠的跑回来,没想到被乔南溪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贝戋货捷足先登。   就这种货色凭什么当连太太,凭什么?   这个女人跟老妖婆一样可恨!   乔南溪,你敢抢我连太太的宝座,不折腾你折腾谁?   我会让你流血又流泪,后悔活在这世上!! 正文 第十章 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乔南溪被连城强行拖到白茴的病房,根本没有她拒绝的余地。   直到医生说她抽血后需要调养,绝对不能立即做流产手术。为了多争取一点时间保住孩子,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撸起了袖子。   她一个孕妇,还被护士抽走了400毫升的血,孩子的爸爸,正是助纣为虐的那个人。   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她虚弱的躺在另外推进来的病床上休息,连城从头到尾连个眼角都没分给她。   连城始终握着白茴的纤纤玉手,心疼跟焦虑都写在脸上,医生动作大一点,都会被他厉声呵斥:“怎么做事的?再毛手毛脚,我就买下医院让你回家吃自己!”   连城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医生被吓得满头大汗,又不敢撂挑子,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白茴事先打点过,特意留乔南溪在她的病房。   她如愿以偿的看到乔南溪眼底无法遮掩的痛楚,按下心中的得意,连忙状似体贴的小声为医生求情:“连城,我没事的,你别那么凶,人家都不好做事了。”   “阿茴,你就是太善良……先别说那么多。养好身体要紧。”   “嗯,我都听你的。”   二人温馨的对视,眼波中流转着无尽的浓情蜜意,宛若一幅美好的画卷,刺痛乔南溪的心。   医生忙活完后,又把连城请出去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刚刚还“奄奄一息”的白茴,生龙活虎的走下床,居高临下的看着乔南溪,一副小人得志的猖狂模样。   敢情白茴又是在做戏,存心折腾人!   乔南溪回过味来,狠狠的瞪着她,实在无法保持冷静,愤恨的死死攥住床单。   “白茴,你恶心不恶心?哪有什么情况危急!全是你自己导演的一场好戏!你简直就是人面兽心!”   “你又一次得逞了,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白茴面色不变,坦然的开口:“都是一点小意思,不足挂齿。”   “乔南溪,你空有连太太的名号,连城的一颗心却都系在我身上。你怀着孩子又怎样?连城还不是对你,和你肚子里的贱种没有半点怜惜,毫不犹豫的要你输血给我。”   “你住口!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就不怕遭报应?”乔南溪气愤的喊道,她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白茴这一刀捅的太狠,捅完了还要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这让她如何忍受?   “乔南溪,我白茴是个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做小三。可是我本就跟连城真心相爱,你又何必为难我。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都是因为你的缘故,你才应该遭报应!”白茴不理会乔南溪的歇斯底里,自顾自的往下说,目露疯狂。   “白茴,你这是又要当俵子又要立贞节牌坊吗?”乔南溪气急冷笑,白茴的无耻简直超乎她的想象:“你的所谓原则无非就是对我和孩子赶尽杀绝!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不怕有一天连城会发现你的真面目,你不再是他心目中纯洁无辜的女孩。到那个时候,你还有自信他爱你如初吗?”   “不会有那一天,连城不会相信你,我永远都是他的心头挚爱。”白茴上前一步,掐住乔南溪的下巴,趾高气扬的说道:“而你,不过是被弃如敝履的可怜虫。”   这时,外面的走道传来脚步声,白茴灵活的翻上床,又变回那个娇弱的女子。   乔南溪对白茴的变脸技术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在心底为自己感到悲哀。   竟然是输给这样的女人。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连城的爱,就是白茴嚣张的本钱!   连城进来,叫护士给乔南溪另外换到隔壁病房,很明显的清除障碍物的感觉。   清冷的关门声在空荡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乔南溪愣了好久,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那一句:“你不过是被弃如敝履的可怜虫……”   她费力的一步一步蹭到墙边把灯灭掉,黑暗中摸索着躺回床上。   她将自己团成一团,把被子裹了又裹,这才感觉略微好了一点。   被子比人靠谱多了,给人温暖,也不会无缘无故离开。   难怪从古至今,不管是逃难也好,被扫地出门也罢,都是卷铺盖滚蛋。   入睡前,她迷迷糊糊的想,留不住连城,总要设法留住孩子。   她得养精蓄锐,趁机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