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第一章:猎人 雨稀疏的落下,敲击着琴键般滴落在叶子上面,为寂静的夜带来了生机,也为这被乌云遮盖的夜带来了一丝唯美。 连绵而上的绿色在半山腰突然中断,空出了一个正升腾着热气的圆,这个圆正是天泉山脉最为著名的隐蔽之地――天泉。 传言,天泉泉水有延年益寿之功效,每一年甚至每一天都有人闻风而来,可惜天泉山脉是原始丛林,道路之艰难,物种之凶悍,能够一尝天泉泉水的人实在屈指可数。 可能是这样沉闷的夜实在才难熬了,一条条鱼纷纷跃出水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啊~~突然一个人跃出水面,发出一声长长的,舒服的呻吟声。月亮也推开了身前的乌云,把银白色的月光撒落在他近乎完美的身躯和近乎完美的容貌上。 “一个月没洗澡了,干净了之后果然清爽多了。”陆梵城整个人平躺在水里漂浮着,双手互握放在脑后,炯炯有神的双目悠哉游哉地欣赏着从身边流过的诸多景色。 泉水似乎是通人性的,其跃动的方向正是将陆梵城推向岸边。 陆梵城一个翻身便爬上了岸,不等身上的水被吹干,很随意地将地上有些破旧的衣服穿上。原来衣服下面还藏着一柄古朴的长剑,这柄剑只有半截,剑身不见了一半,断口处极为平滑,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瞬间砍断的。 陆梵城将它从地上拿了起来,右手在剑身上静静的抚摸着,仿佛是在抚摸情人的手。他深邃的目光落在这柄断剑上,关于五年前那一场历时一年的战争的画面纷至沓来。 那是一场白刃战,那一刻极度危险,他被敌人压在身下,刺刀的刀尖已经刺入了心脏上方的皮肉,他在死命挣扎,已经忘记是哪一只手在地上胡乱捉到了这柄断剑,他才得以反败为胜,保住性命。 这柄断剑已经陪伴他度过了五年的岁月,陪伴他闯过了无数次生死边缘,甚至可以这样说,这柄断剑对他而言已经不仅仅是一柄剑了,是可以生死相托的战友,是过命的交情。在那无数个漫长的夜,在那无数个充满血色的噩梦中,唯有这柄剑冰冷的温度能给予他安全感。 陷入回忆的他是静止的,回忆却在他的脑海中成了惊涛骇浪。周遭无风,一切都默契地保持不动,唯恐惊忧了他。 一阵稀落的草木晃动声打破了寂静,但不是风让它们晃动的,一头熊猫从草丛中钻了出来,双爪还拿着一根竹子。 这轻微的动静惊扰了他,他迅速转身,眨眼间便摆出了格斗姿势。待看清只是一头熊猫之后,他摇头苦笑,自己已经不是身处战场了,根本无需这么紧张。 “怎么,你想和我再打一场找回场子?”陆梵城似乎和这头熊猫很是熟悉,语气还带着一丝调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饮用天泉泉水的原因,这头熊猫颇具灵性,憨憨地哼了一声,双爪用力将竹子挥打在地上,竹子应声而断,它视威似的瞄了陆梵城一眼,似乎是在说,怎样,怕了吧。 陆梵城嘴角一翘道:“如果你还想被我打一顿,我倒是乐意得很。” 熊猫低下了头,似乎想起了什么,闷闷地哼了一声。 “好了,我们走吧,是不是你的地盘又有入侵者了。”陆梵城走过去摸了摸它的头,二者一前一后往丛林深处走。 对于陆梵城而言,遇到这一头熊猫也是一种幸运,至少在这人迹罕至的原始丛林里还可以说说话,即使它听不懂也是好的。有些时候野兽比人还值得信赖,当人变成兽时,他比兽还坏。 竹林在黑夜里还是绿色的,人在黑夜里是黑色的,像只潜行的老鼠,毫不掩饰心中的罪恶。 陆梵城背靠着一根竹子坐下,右手随意地转动着那半截断剑,侧耳凝神静听:“嗯,听见了,这次居然来了四个人。” “你们三个跟紧我,这里就是大熊猫的栖息地了,只要捉到一头熊猫就足够我们玩乐几年的了。你们是不知道,城里的那些小妞只要你有钱就会投怀送抱,那滋味,我也带你们尝尝。”说这话的是一个青年,应该说这四人都是青年,只是这个小团队是以这个青年为首而已。 一个青年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支支唔唔地说了出来:“这个……彬少……” “嗯?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个……熊猫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是受法律保护的,彬少你就不害怕触犯法律吗?”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法律?法律只能统治光明,不能统治黑暗。在幽僻的角落,法律是淡薄的,是虚弱的,唯有武力才是正义。这里天高皇帝远的,法律是真空的,况且我父亲还是镇长,你们怕什么,别忘了,我们手上有枪。”他紧了紧手上的枪支,继续往前搜索。 其余三人互相对视了一会,最后还是追了上去。有些时侯,人不得不随波逐流。 “彬少?镇长?我想我大概知道他们是谁了。”陆梵城嘴角一勾,持剑站了起来:“走吧,去会会他们。” 天泉山下有一座小镇,人口也不过一两万人,却养出了一个土霸王。虽然陆梵城常年生活在深山之中,但是必要的生活用品还是要到小镇里面去买的,以陈彬在小镇的名声,陆梵城还是听说过他的。 “到此止步吧,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赶快离开吧。” 陆梵城离着将近百米便发出了警告,他还不想露面。在这月色朦胧的夜色里,陈彬他们也绝计看不清陆梵城的脸。 突然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不远处,特别还是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遇见,四人心底都泛起了丝丝惊惧。 “怕什么呢,我们有枪。”陈彬紧了紧手上的枪,安慰着别人也安慰着自己。 陈彬一边抬枪瞄准,一边大声喊道:“你是人是鬼?” “离开这里,这是最后的警告。”陆梵城的声音幽幽传来。 “试试他。” 陈彬将枪口从陆梵城身上移开,扣动了扳机。 子弹在咆哮,陆梵城已经很久没有听过枪声了,此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常在梦里出现的战场,他突然启动,身体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迅速往四人靠近。 “开枪,快开枪。”陈彬急迫地催促道。 三人抬起了手上的枪又放下:“彬少,那是人,我们不能杀人。” 陈彬又急又怒:“怕什么,快开枪,死了我负责。” 三人无奈,只好抬枪射击。 子弹在身边呼啸而过,仿佛一切都又回来了,陆梵城的身影突然消失。突然失去目标的四人举枪无措。 “人呢?” “突然消失了。” “快找。” 时间越久,四人的心理压力就越大,面对着未知,人往往极其恐惧。此时四人的额发经已见汗。 陆梵城从草丛中冒出了头,锐利的目光牢牢锁定着不远处的四人,原本手中握着的剑不知藏在了哪里,换成了一张木制长弓,背上背着的箭筒里还倒插着十几支箭矢。 陆梵城的速度极快,恐怕还不足两秒,弓已成满弦,动作一气呵成。 破风之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陈彬跌坐在地,长箭穿透他的脚腕钉在地上。 “啊……快救我,快救我。”陈彬惨叫。 另外三人惊恐得魂都掉了,在如此闷热的夜里却觉得身在寒冬,疯了一般地举枪往四周扫射。 但是陆梵城再次消失了,又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只留下了一句话:“现在就离开这里,不然还会有下一个。” 正文 第2章 第二章:逃脱 “我儿子怎么样了?你哭什么哭,你说话啊。”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急匆匆地冲了上来,一手扯住了三人中的一人的领子,脸上上有着担心但更加多的是愤怒。 这个中年人正是陈彬的父亲,陈东。 另外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早已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陈彬,他们也是衣衫褴褛,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与惊恐。 箭还插在陈彬的脚腕处,外面的血已经凝结,伤口还有丝丝血液流出,他们不敢去处理,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处理这伤口。这四人说句好听的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说句难听的就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东叔,我们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了。”面对着怒不可遏的陈东,再加上这么多年来的积威,青年的声音颤颤的。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十几个身穿警服的人匆匆赶来:“镇长。” “赶快把我儿子送到医院。”陈东头也不回,目光扫了三个青年一眼:“至于你们,也跟来吧。” 那些人准备十分充分,担架什么的立刻抬了出来,救护车也在此时开了过来,几个医生在车上对陈彬的伤势做了临时处理。 “医生,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了?”陈彬是他唯一的儿子,陈东当然紧张了,医生还没出来之前,医院的地板都快被他走坏了。 “已经做了处理,但是情况不容乐观,恐怕会落下残疾,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看着陈东越来越阴沉的脸,不由补上了最后一句。 陈东按下心中的怒火,红着脸,带着丝丝喘息道:“你们尽力就好,放心,我不会怪你们的。” 任谁都能够听出藏在语气中的威胁,谁又能真的放心呢。 “轮到你们三了。”陈东瞬间便恢复了平静,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说吧,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 三人局促地站着,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看陈东的眼睛,在不安中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通过三人的描述,陈东终于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眉头紧皱:“王磊,你怎么看?” 王磊是这个小镇警所的所长,是由陈东一手提拔出来的,可以说是陈东的心腹。 王磊暗暗瞄了一眼陈东的脸色,犹豫不决,他是深知自己这位顶头上司的性情的,专横而暴躁,如果回答得不够满意必然招来一顿臭骂,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 陈东还是很了解自己这位下属的,淡淡的扫了王磊一眼道:“你不需要再犹豫什么,也不用再猜测我的心思,现在我儿子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这个……”王磊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的老领导啊,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这个不知道,那个也不知道,我要你有什么用……”陈东骂了几句,最后还是按下了怒火,“天泉山太大了,派人搜山不太现实,这样吧,派足警力到天泉山山脚下监控,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即捉拿,我就不信他不下山。”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陈彬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走路的姿势有点怪。 “爸,找到他了吗?”陈彬跛着脚走进陈东的办公室。 “还没有,但是你别急,他会下山的。”陈东略带安慰道。 “一旦把他捉住了,我一定要打死他?”陈彬恨恨道。 一头小野猪从灌木丛里窜了出来,哼哼的叫了几声,淡淡的白色雾气从鼻孔中喷了出来。突然一道黑影从旁边的树上落下,那半截断剑瞬间便穿透了野猪的整个身体,如果一颗糖葫芦一样串在上面。 陆梵城抬起剑就往木屋方面走,不久,阵阵肉香弥漫开来。森林中近乎所有的食肉动物都暗暗发出低吼声,却没有一头胆敢走进木屋的方圆三里范围内。虽然野兽没有灵智,但是血和战斗早早就已经告诉它们,那里是谁的地盘。 陆梵城切下一块肉扔给一旁垂涎三尺的熊猫,笑笑道:“你都快恢复祖先的掠食者本能了,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吃肉了。” 熊猫可不会管他说什么,只是闷头吃肉。 饭后,陆梵城躺在屋里的吊床上,是时候到镇里采购一些必须品了,至于之前的那一战,他早已抛于脑后了。 走在有些荒凉的道路上,陆梵城觉得百无聊赖,随意地甩动着手上的布袋。 “你看,这个人是从山里走出来的,会是他吗?”这一条路太过于荒凉,几位便衣警察一眼就发现陆梵城了。 “很可疑啊,你去请彬少来看看吧。” 很快陈彬就到了,他望着陆梵城远去的背影,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怨毒了:“是他了,一定是他了,他的背影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快把他捉起来,就是他把我害成这样的。” 警笛声迅速靠近,陆梵城默默地站在路边等待警车驶过,但是警车却在他的前面停下了,两个警察从车里冲了出来,一人控制住了陆梵城,一人给陆梵城戴上了手铐。 陆梵城还不想动手,在他看来,或许是他们捉错人了而已。于是他质问道:“你们凭什么捉我?” “不凭什么,就凭我们想。”两人拉拽着陆梵城将他塞进警车后座。 “原来是你。”看到坐在自己旁边的陈彬,陆梵城心里什么都明白了。那晚一战,陈彬看不清陆梵城的面目并不代表着陆梵城看不清他的。 陈彬微微地躬起身,一拳打在陆梵城的肚子上,陆梵城痛得呼着冷气,身体往前蜷缩成了一个小虾米。 看着陆梵城痛苦的样子,陈彬恨意十足:“到了警局,有你好受的。” 陆梵城一声不吭。 “把他的手铐打开,然后帮我控制住他,我要慢慢折磨他。”陈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感受折磨陆梵城的快感了。 一位人高马大的警察还有些犹豫,这样殴打犯人是犯法的,他暗暗瞄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陈东一眼。 “我儿子叫你做什么,你就坐什么,有我在这儿,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陈东转过头默然地望着他。 “是,我知道了。”他没有选择,只好走过去从身后锁住陆梵城的脖子和双手。 陈彬哈哈一笑,拳头如同雨点一般落在陆梵城身上。脑海中闪过模糊的一幕幕,场景与此时是如此的相似,身上的剧痛与身后那人极其熟悉的动作,令脑海中的场景越发清晰了――那是一个雨夜,被敌人擒获的他也是这样被殴打与逼问的。 陆梵城突然仰天大吼,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决绝。他突然飞起一脚将陈彬踢翻在地,而后顺势一招过肩摔将身后的男人甩了出去,眼见另一个警察冲了上来,陆梵城迅速欺身而上,右手扼住他的脖子,左手抓住他脑后的头发,拖着他的身体快步靠近牢房,把着他的头往牢房的铁门上猛撞数下。 他立刻就晕了过去,被随手丢在地上。陆梵城的突变凌厉而肃杀的眼睛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面带惧色的陈东,但是此刻他已经无暇顾及他了,他要尽快逃离这个小镇。 他转身便往警局外面跑去,途中还解决了三两个警察终于冲了出来,恰好路边一个中年人刚刚停下了摩托车,他立刻冲了过去,随后一声长长的引擎咆哮声扬长而去。 此时陈东终于冲了出来,他望了一眼陆梵城离开的方向,低头步入一辆警车,一声刺耳的转弯声之后,警笛之声也迅速远去。 一辆摩托车在荒凉的道路上的飞驰,陆梵城不时地转头往后望,警车越来越近了。 突然身后一声枪响,子弹在身旁不过几米的地方呼啸而过,恰在此时一条弯道出现在眼前,陆梵城立刻转了进去。 这是一条上坡路,而且越往上路就越窄,而且陈东又转弯又转得太急了,车子往上冲出十几米后便翻了,滑落到了坡底。 陆梵城也在此时把摩托车停了下来,他往下面张望了几秒,最后还是窜进了丛林。 丛林就是他的家。 陈东挣扎着从车子里钻了出来,他靠着车子一边喘着气一边从裤袋里取出手机:“王磊,叫警局现在在的人带上武器和警犬赶快过来,我就不信他能逃得了。” 正文 第3章 第三章:追击 陆梵城在丛林之中疾跑,终于来到了一处开阔地带,这里没有茂密的树木,只有一节被废弃的车厢。 陆梵城气喘吁吁的跑了进去,从车厢上面捡起一个绿色的大皮袋,他蹲在地上抓住皮袋的一个角,另一只手的断剑快速飞舞,待他从车厢里面出来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穿上了一件简陋的绿色的衣服,正是用那一个大皮袋制作出来的。 突然几声响亮的犬吠从山下传来,陆梵城连忙再次隐没于丛林之中。 山脚下停放着两辆警车,四个警员荷枪实弹的分别从两辆警车中走了出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六十多岁老头,老头手上牵着两只体型颇大的警犬,它们正狂吠不止。 “警员朱晨、刘伟、李浩、欧阳超报到。”四个警员在陈东身前立正排队道。 “嗯,不错。”陈东的神情很是严肃,直到看到那个老头才放松了一点,“李锋老队长,你怎么也来了,你伺养的警员这回可要派上大用场了。” 李锋曾经是陈东老上级,当他还是一个小警员的时候,李峰就已经是队长了,陈东还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陈东这个人虽然很霸道,但心底对于李峰还是很感激和敬重的。 李锋驱赶着两条猎犬上前,它们低着头在地上一直嗅,不久之后,汪汪的吠出声来,往山上的一方向狂奔。 “跟上。”陈东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步枪,招呼一声,跟了上去。 丛林的路极其难行,特别是警犬选择的道路也不完全适合他们去走,只是追赶了不足半个小时,众人已经气喘吁吁了,速度更是变慢了许多,眼神已经不再那么锐利与兴奋了,但是陈东锲而不舍的跟在后面,他们也不敢叫苦,只好坚持了。 汪汪,两条警犬的速度更快了,叫声也更加急切了。 “追,他就在前面。”陈东依稀看见一道绿色的人影在前方掠过,顿时大喜,奋起余力,爬坡的 速度立刻加快。 陆梵城听见犬吠之声越来越近,转头一看,发现他们已经离自己不远了,心里不禁大为着急,喘息之间,脚步却是更快了。 陆梵城不断往上爬,不断往前,蓝天白云出现在眼前,一股危机感瞬间而至,他立即止步,双手抱向一旁的大树,这才堪堪止住去势,险些就坠崖而亡。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他竟忘记了这里有一处悬崖,竟然自己往绝路上赶。 “他逃不了了,这片树木后面就是悬崖。”陈东在这里附近的小镇长大,自然对周围的地形地貌了然于心。 李锋大喝一声:“宝贝,上。” 两条警犬听到主人的吩咐,立刻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出,立足未稳的陆梵城险而又险的躲开了第一条警犬的扑击,却被紧接而来的第二头警犬扑中,巨大的冲击力令他的身体顿时悬空,往崖底坠落,眼看就要坠崖而亡,他在空中胡乱挥舞的双手却幸运的抓住了一处凸起的山体,止住了坠落之势。 陆梵城低头往崖底扫了一眼,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引起了他的注意,可以隐约看见,大树的枝叶下面,树根的旁边正是一个深深的水坑。 正在此时,螺旋桨的轰鸣之声,由远及近,一架小型直升机快速飞来。王磊从机场探出半个身体,双手端着一支狙击枪,瞄准陆梵城。 狙击枪的枪口冒出火焰,枪声如同闷雷,在四周炸响,可是未能击中,打在了离陆梵城的头部不过几寸的山体上。 “你怎么开枪!”正在驾驶直升机的警员大为吃惊,陆梵城虽然犯了事,那也只是袭警而已,出动直升机已是过分的举动了,现在居然还要开枪格杀! 公报私仇,也不是这样报的。 王磊冷哼一声道:“闭嘴,好好开你的飞机,再靠近一点,稳住。” 王磊毕竟是他的上级,对于他的命令,这个警员还不敢去违抗,只好依令而行。 训斥之后,王磊又开了一枪,只是仍旧未中,而此时王磊的电话响起,他只好先把枪放下,从衣服的袋子里拿出手机,刚接通便传出了陈东愤怒的近乎咆哮的声音:“谁叫你开枪的?谁允许你开枪的?不要开枪,不许开枪。” 王磊把手机拿开了一点,然后挂掉了,瞄准陆梵城又开了几枪,可是因为直升机的摇晃,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子弹的呼啸之声在耳边陆续响起,陆梵城深知,这样下去自己必死无疑,眼角的余光一直扫向崖底的那一棵大树,双手缓缓的往靠近大树的那一边挪动着,终于,伴随着一声惨叫,陆梵城松开了手,直往崖底跌落。 枪声一直在响,此时又听到了惨叫,陈东不禁神色一变道:“走那边,赶紧去看看。” 在不断的痛呼声中,一根根粗壮的树枝被陆梵城下坠的力量折断,但也很好的抵消了这股冲力。他的双臂被树枝划开了一道道口子,所以,当他整个人掉进水坑的时候,水坑里的水顿时泛红。 “他在那边,飞过去。”王磊往下方不断扫视,很快便发现了挣扎着的陆梵城。 直升机缓缓从高处落下,陆梵城也顾不上疼痛了,挣扎着爬起来,躲在大树的后面,而不知道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身上的伤势竟然好了。 对此陆梵城不以为怪,自他记事时开始,每当他受伤的时候,体内总会出现一股奇异的力量,令伤势瞬间痊愈,而且这股力量随着他的长大也越来越强了。 他之所以可以在战争中活下来,不是因为他的战斗意志有多强,而是因为这股力量,只要不是一击致命,他便可以很坏的复原。 直升机停在了离地面只有二十米左右的位置,王磊瞄准了一会后又开了一枪,陆梵城立刻把整个人缩在大树的后面,这一枪只打中了树干。 “在那边,飞一点过去。”王磊看见了陆梵城在另一边遮挡不住的一小部分身体,立刻提醒警员往那一边飞。 陆梵城在身体挪动之间,在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待王磊又开了一枪的空虚的时刻,转身把石头猛的一扔,那一股奇异的力量再现,石头如同离弦之箭,破开了直升机的玻璃,砸在那驾驶员身上。 那驾驶员大惊失色,动作慌乱了起来,直升机顿时一阵剧烈的晃动,一直探出半个身子的王磊促不及防,在一阵惊呼声中掉了下去,撞在一块大石头上面,死了。 骇然与害怕涌上心头,那驾驶员顾不上死去的王磊了,更加没有继续追击陆梵城的想法,马上控制着直升机飞开了。 而陆梵城也立刻离开了原地,藏身于一处山壁后面。 正文 第4章 第四章:丛林之王 “看,那是什么?”此刻他们已经到了一处比较低矮的悬崖上面,刘伟一指山下道。 “我的天呐,给我望远镜,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陈东接过刘伟递过来的望远镜,往地面上的小黑点望去,顿时神色大变,眼中有泪光闪烁,气急败坏道,“那是王磊,他死了!肯定是他杀死的。” 众人慌乱之间,陈东的电话突然响起,一接通立刻传出那个驾驶员焦急的声音:“他的身份我查出来了,是五年前那一场战役中,唯一活下来的士兵,还得到了我党颁发的勋章。他是战斗英雄。” 待陈东挂了电话之后,朱晨的眼晴中闪过一丝得意与畏惧:“我就说他的身份不简单吧,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他的身份不一般了。” “哼,王磊肯定是他杀死的,我一定要抓住他,枪毙了他。”陈东的声音中满是愤怒。 “但他是战斗英雄……” “战斗英雄就可以杀人了吗?”陈东打断了朱晨的话,双眼几欲喷火。 “看,他好像要投降。”刘伟看见陆梵城一步步走出来。 “他不是我杀死的。这个人的死,不能怪我。”陆梵城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双手高举过头。 陈东往山下大喝道:“它不是你杀死的,还能是谁杀死的,难道是我吗?混蛋,你给我站住,不许动。”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犯罪,我没有犯罪……”陆梵城的话还没有说完,枪声突然响起,子弹落在陆梵城的身前不远处,他深深地望了山上的众人一眼,连滚带爬的窜入丛林之中。 “不准开枪,不准开枪,TMD,是谁叫你们开枪的?”陈东连忙出言制止,但是陆梵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丛林之中了,陈东心中恼怒又无奈,“他逃跑了,先下去看看!走!” 王磊仰躺在那块石头上,头脸都是鲜血,和他一块掉下来的那支狙击枪也不见了,应该是被陆梵城拿走了。 陈东看着惨死的王磊,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最后迸发出来的是强烈的仇恨。他虽然独断专行,但也是一个有感情的人,王磊作为他的手下已经很久了,而且他们年幼时还是一起玩大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好友的死,加上自己儿子的受伤,足以让他对陆梵城恨之入骨。 “我要杀死他,我要杀死他。”陈东状若癫狂,喃喃自语。 陈东拿出手机打回了警局:“欧阳辉,我们在峡谷,王磊死了,那该死的飞机溜到哪里去了?” “他不肯来,说这里要下暴雨了。”欧阳辉道。 “我才不管天气怎么变,立刻让他飞回这里来,得把王磊的尸体运回去。”陈东暴躁道。 “好吧,我尽力而为。这次我们真的挑了一块难啃的骨头,我查清楚了,陆梵城,是五年前那一场战役的唯一幸存者,还得到过我党颁发的勋章。”欧阳辉又把那驾驶员查到的资料重复了一遍,“我核实过了,还要我干嘛?” 陈东在喘息之间,眼神闪烁,顿了一下道:“我要你把那架直升机立刻找回来,快去。” 朱晨不断的点着头:“唯一幸存者,战斗英雄,这太好了,这实在是太好了。” “闭嘴,混蛋。”刘伟激动道。 陈东道:“你们这群家伙怎么了?他就一个人,还负了伤。” “他是那场大战的唯一幸存者呀,不好对付。”李浩道。 “我们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朱晨面露难色。 “你过来,你这混蛋过来。”陈东目露凶光,一步向前抓住朱晨的大衣,将他按在王磊的尸体上面,任由他抽泣着,挣扎着想要远离王磊的尸体,“你看看,你看看,这是王磊的尸体,你还在吃奶的时候,我和他就是好朋友了。可他现在死了,被那狗杂种害死了!你给我听着,我非要逮住那个狗娘养的不可,我要把他得到的勋章钉在他的心脏上。你好好瞧着吧,没有你们,我一样能行。” 丛林之中,陆梵城的脸沾满了泥土,他的身边放着许多木刺,手上还在把一根树干的一头削尖。 雨倾盆而下,天色骤然变暗。 “他跑不了多远的,应该就在这附近,大家都瞧仔细了。” “镇长,下暴雨了,我们还是趁现在赶紧回去吧!” “怎么?你这胆小鬼怕了吗?” “你说谁胆小鬼呢?” “好了,别吵了,有种找那个疯子吵去。”陈东恼怒道。 突然一道身影在前方掠过,陈东大喊道:“他在那里,把狗放出去。” “宝贝们,你们的晚餐在那里,快去吃吧!”李锋的声音中带着兴奋与残忍。 其中一只狗按耐不住扑了出去,迎接它的是两声枪响,第一道枪声响后,冲出去的那一条警犬,只发出了一声呜咽,第二道枪声响起后,李峰惨叫一声轰然倒地,大腿上血流如注。 “我中枪了,我中枪了!”李峰一直在哀嚎,而其他人则是立马扑倒在地,在咆哮中,疯狂往那个方向扫射。 “别开枪,别开枪。”陈东大喊着,想要控制住众人的慌乱与恐惧。 “宝贝,冲出去杀了他!”李锋一推身边的警犬,可是冲出去的警犬,只发出了一声呜咽,便再也没有了生气,不远处的那一片黑暗,像是会吞噬所有生命。 “他有枪,他的枪到底在哪里来的?”刘伟的声音颤抖着。 陈东喘息着道:“是王磊的,但是他现在没有子弹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朱晨问道。 “因为他杀刚才那条狗的时候没有用枪。”陈东爬到李锋身旁道,“药箱呢。” “在,在车上。”朱晨说话都不利索了。 “混蛋。”陈东骂了一声道,“把你的皮带解下来,绑在他的伤口上。李锋,你在这里等着,他没有子弹了,跑不了的。” “帮我杀了他,帮我杀了他,他杀死了我的宝贝。”李峰咆哮道。 陈东带着其余四人追了出去:“我们分开搜索,间隔十米,他绝对跑不了的。” “散开?狩猎吗?” “狩猎?还不知道谁是猎人呢!” 但他们终究还是分开了,深入到丛林里面,雷光把他们的脸映得煞白,雨水让他们十分狼狈。 朱晨谨慎的往前搜索着,突然脚下一绊,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前面的树上突然有一根木刺激射而出,插进了他的大腿。 “救我,救我……”朱晨痛苦的大喊着。 听到求救声音的四人,连忙往那边赶。陆梵城突然从草丛中窜出,用力一扯刘伟的大腿,令他摔倒在地,手中木刺立刻插入他的大腿。 “是刘伟。”剩下的三人顿时大惊,显得更加慌乱了。 李浩害怕了,停下了脚步,只是缓缓在向那边靠近,但是一道身影,从他身旁的大树上面虎扑而下,将他扑倒在地,一根木刺插进他的大腿。 “是李浩。”一道惨叫声传出,陈东立刻判断出是谁的声音,现在只剩下欧阳辉了,不禁大喊,“欧阳辉,你在哪里?” 陈东在行进之间,忽然看见前方出现一道黑影,立刻举枪射击。 一道惨叫,紧接着是不尽的哀嚎,陈东以为自己打中了,连忙跑过去,却发现欧阳被绑在树上,而自己打中的也是欧阳辉。 正当他想要转身就走的时候,一道咆哮,像春雷一般在耳边炸响,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陆梵城已经把他压在大树上,一截断剑顶着他的脖子。 陆梵城盯着陈东,目光冰冷,声音冰冷,如同来自九幽:“我可以杀死他们,也可以杀死你,但是我没有。镇上你称霸,山中我为王。就此停手,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说罢,陆梵城转身就走,消失在丛林之中。 正文 第5章 第五章:不死梵城 陈东喘着粗气,靠着身后的大树,跌坐在地,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和恐惧,冷汗已经浸透全身。 听着四周隐约传来的痛苦的呻吟,他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了下来,拿出手机呼叫支援,很快直升机就到了,把这里的伤员全都运了回去。 直升机稳稳落下,地面上已经安排好的医护人员,鱼贯而出,将所有伤员用担架抬走。陈东踉踉跄跄的走了下来,把手中的步枪扔给一个人,走向警员聚集的地方,因为正有一个身穿军服的老男人站在十几个警员中间。 “立刻派出警员封山。”陈东安排好之后,终于把注意力放到那位军人身上,“你是谁?来这里干嘛?” 陈东的心情可以说是烂透了,语气当然不会好,几近过质问。 军人倒是毫不在意,笑笑道:“陈镇长,我是司马义,曾经是陆梵城的连长。” “哦,是吗?那你来此有何贵干?”陈东淡漠道。 “帮你。”司马义淡淡道。 陈东呵呵一笑道:“怎么帮?” “我了解他,恐怕你们还不太了解他吧,是我把他带进军队的,他的一切,我几乎都了解。”司马义同样淡然一笑道。 “那好,我们到那边谈吧。”陈东引着司马义进入附近的营帐,“需要一杯咖啡吗?” 司马义摇摇头:“不了,我不喜欢咖啡,还是绿茶吧!” 陈东泡了一壶绿茶,倒满了两人的杯子:“那我们现在该说说他了。” “好。”司马义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他是一个孤儿。我已经忘记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了,但是那一幕我今生都不会忘。当时他还小,应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准备十几个混混围殴,其中一个混混拿砖头猛的拍向他的脑袋,他的头脸顿时满是鲜血。但是令我永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他的伤势竟在十几秒钟之内恢复了。” “这怎么可能呢!”陈东惊疑道。 “你不需要怀疑,这个绝对是我亲眼所见,继续听我说下去吧。”司马义已经预料到了陈东的反应,丝毫不以为怪,每天他和别人说这件事的时候,得到的都是怀疑,“当时我想要去阻止,却被当地的居民拦住了。他们让我不要管,这个陆梵城是一个异类,是打不死的。” “我只好站在一边,继续观察,他就这样被那一群混混殴打了将近半个小时,他当时还是太小了,他的反抗毫无作用。等到那一群混混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浑身是血,身上的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了。”司马义顿了顿,继续无比确定的说道,“依照我多年的经验,以他当时的伤势,应该只剩下一口气了。他就这样躺在地上不动,眼睛定定的看着天空,我以为他是在等待死亡的降临,但是神奇的一幕又发生了,只是过去了不足半个小时,他竟然安然无恙的站了起来,没有蹒跚的脚步,没有痛苦的呻吟,他健步如飞,迅速离开了那一条小巷。” 陈东满脸的难以置信,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 “当时我便如同你这般的惊讶,难以置信,于是我跑去询问了那个地方的居民。”此刻司马义眼中也满是回味,“是那些居民告诉我,他是一个孤儿的,而且不知是在哪天开始就出现在的那个地方的。因为他是一个孤儿,所以经常受人欺负,经常受伤,但再次看到他的时候就会恢复如常。自那以后,那个地方里面的人,只要在外面受了气就会去殴打他,反正也死不了,反正不需要负责任。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是怎么了吧,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打他,他就这样逆来顺受着,一天天长大,到了十三四岁。” “然后呢?”陈东问道。 “然后啊?因为我当时在执行任务,很快就离开了那个地方。”司马义再次抿了一口茶水,眼中满是回忆,“等我回到军队的时候,又太过于忙碌了,把这件事先放到了一边,等我再去想起这件事时候已经过去三年了,一经想起,我的好奇心立刻按耐不住了,马上向上级请假,又回到了那个地方。” “你猜猜,这次我又查到了什么?”司马义的笑容中满是深意,“三年过去了,他从一个小孩变成了一个少年,一个容貌十分帅气的少年,当地的姑娘纷纷为其着迷,那这引发了当地所有少年的怒火,他们相约一起去殴打陆梵城一顿,然后把他赶出那里。在他们心中,陆梵城还是那个他们小时候逆来顺受的小孩。但是陆梵城长大了,一切都不一样了,这群少年被陆梵城一个人碾压,个个打成重伤。后来当地人叫了警察去逮捕他,但是警察也没用,警察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变得力大无穷,也不害怕电棍,电棍打在他的身上,他像个没事人一样。” “然后呢?”陈东现在也好奇了,追问道,“被你带到军队去了吗?” “是的,那些人见到我来了,纷纷劝说我,让我把他带到军队去,好好改造一翻。”司马义似在感慨,“我当时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带到军队去的。” “等他到了军队之后,我发现他的古怪之处更多了。或许是意识到自身力量的强大吧,在军队他依然过得像个异类,不和其他人说话,不参加训练,他是一个很孤独的人。”司马义点点头,像是在肯定自己的定论,“以打作为惩罚肯定是无效的,为此我想了许多办法,罚他不准吃饭,罚他整夜训练,不准睡觉,甚至罚他不准喝水,但是通通没有效,他仍旧精神奕奕的,到处捣乱,他仿佛可以不吃不睡。于是我是试探心思更重了,给他的任务一次比一次艰难,但是试探出来的东西也更多了。有一次我让他在一个地方埋伏,等敌人到来之际,一枪狙击。他在那里整整埋伏了三个月,我没有为他提供任何食物,没有见他吃过任何东西,但是他一切如常,完成任务,回来的时候,仍旧精神奕奕,完全不像一个饿了三个月的人。我问他这期间有没有吃东西,他说,没有,不用吃。” “怎么可能呢!人怎么可能三个月不吃东西而不死!”陈东觉得今天自己的惊讶次数比以前几十年加起来还要多。 “但这是事实,更加让人吃惊的,我还没有说呢!等他上了战场的时候,因为平时不参加训练,他经常受伤,但每次不过几分钟,他的伤势就会痊愈。”司马义越说越激动,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声音掷地有声,“在军队里,他被称为不死梵城。” 正文 第6章 第六章:围剿 “那我此刻应该如何?”虽然陈东心里仍有怀疑,但也不得不去相信了。 司马义沉默片刻道:“让你封山的人放出一个口子,让陆梵城安全离开这里。” “让他离开?不可能。我知道你和他曾经共事过,但你别妄想着在我的眼皮底下偏向他。”陈东的双目中出现血丝,站起来怒拍桌面,大声咆哮道。 “呵呵。”司马义脸上带着冷漠的笑容,摇了摇头,“我不可能偏向他,他是一个异类,甚至可以认为不是人类。你以为我把他带入军队是因为什么呢?我把他带入军队不过是因为战功,利用他神奇的力量,让我在军队中得到晋升的捷径。” “我之所以劝你让他离开,不是因为我偏向他,而是因为他是不死梵城,除非让他的身体四分五裂,或者化为飞灰,不然他就是不死的。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人数再多两倍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马义又盯着陈东解释道。 陈东在他的话语中渐渐冷静了下来:“那你认为,我现在该当如何?” “我还是那一句话,放开一个口子,让他离开。”司马义道。 “这不可能。”陈东眼中的犹豫只是一闪而过,迅速变得坚定,“我的儿子在他的箭下受了伤,我儿时的好友也被他杀死了,我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如果你害怕了,可以离开这里,我一个人可以解决。”陈东盯着司马义,眼神中带着鄙视。 “除了狙击枪,你们还有什么落在他的手上了?”司马义叹息一声道。 陈东回忆片刻道:“还有王磊的手机也被他拿走了。” “让我试试能不能把他骗下山,在丛林中的他是无敌的,只要他到了这个小镇,就容易对付得多了,我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包围他。”司马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好,我现在就打过去。”陈东激动了。 “别……”司马义连忙制止,但是陈东已经打过去了,可是提示,信号不好无法接通。 “幸好他在丛林里,信号不好,不然你就打草惊蛇了。”司马义长出一口气,“你安排人在山脚下放置信号加强装置吧。” “那我们什么时候打给他?” 陈东已经急不可耐了。 司马义道:“今天晚上吧,你刚回来就打电话过去,换谁都不会相信的。” 月上枝头。 陈东急匆匆的走进营帐,冲正在吃晚饭的司马义道:“装置已经全部启动了,可以打电话给他了吧?” “别急,先发条信息过去吧,直接打电话过去,他也不会接的。”司马义一边将手中的饭碗放下,一边说道。 森林的夜色是很美的,皎洁的月光洒在绿莹莹的树叶上,散发出淡淡的荧光,无数的昆虫在这样的灯光照射之下,和风敲响树叶的伴奏声中,兴奋的开起了演唱会,声音比起一曲淡雅而悠扬的当世名作也不徨多让。 远处的丛林中,突然出现一朵火苗,陆梵城从旁边的木屋走出来,把一块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放到火上面,这块肉就是他的晚餐了。 王磊的狙击枪不知去哪了,有可能被他扔掉了吧,但是王磊的手机却被他放在了地上。 当陆梵城的晚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手机提示音响起了,提示有一条信息进来了。 陆梵城打开手机一看,信息是这样的,梵城,我是你以前的连长司马义,我可以和你说说话吗? “打过来吧!”陆梵城喃喃自语道。 或许是心有所感吧,电话马上响起了,陆梵城接通了:“喂?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陆梵城明知故问。 “梵城,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你知道吗?你杀死人了,你这是在犯法。”手机里传来司马义的声音,语气中带着质问。 “我没有犯法。是他们先招惹我的,那个人的死,不能怪我。”陆梵城平静的反驳道。 “梵城,战争已经结束了,你下来找我吧,我带你回去。”司马义的声音越来越亲切。 “司马义,我知道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与你们不同,我不会走不出战争的阴影,或许你已经忘记了,我从小就是在血泊中长大的。”陆梵城的声音十分淡漠,“但是这里的一切还没有结束,而是才刚刚开始。我已经不是军人了。” “陆梵城,你不要太嚣张了,我一定会逮到你的。明天我就会开始围剿,你逃不掉的。”陈东疯了似的大喊大叫,放出威胁。我已经不是军人了,这句话顾名思义,就是在告诉司马义,我会报复的。 “梵城,你不要听他说的,他发疯了而已,你要相信我,下山吧,我带你回去。” 司马义急了。 “呵呵。”陆梵城冷笑一声道,“抱歉,手机没电了。” 放下被挂断的电话,司马义不满道:“你太冲动了,你这样会惹祸上身的。” “我冲动?到底是谁欺人太甚了?”陈东指着司马义的鼻子愤愤不平道。 “欺人太甚?是你们先招惹他的,是你们先向他开枪的,是你们欲除之而后快的,如果说是谁欺人太甚,那也一定是你们。”司马义冷冷的扫了陈东一眼,如同在看一个死人,“围剿?就是不知道谁是猎物谁是猎人。你洗干净脖子等着吧,我就不陪你玩了!” “废物!胆小鬼!”看着匆匆离开的司马义,陈东愤怒的大骂,然后走出营帐,对着外面的人大喊道,“明天早上八点,钱途,马风雷,李风宁,吕成明,你们四人准时在山脚下集合,与我一同围剿陆梵城,有谁迟到一分钟,我打断他的腿。” “在这个偏僻小镇,我们什么时候这样子荷枪实弹过,不如我们在这里拍张合照吧,等这次任务完了,也好向亲朋好友炫耀一下!怎么样?”马风雷很是兴奋,仿佛看到了亲朋好友们震惊和羡慕的眼神。 “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有谁带相机过来了?”钱途想想也兴奋了。 吕成明道:“我早就带了,大家一起来拍一张。” “好,来这一边,我们排成一排。”李风宁道。 “你们不要偷懒,封锁好这座山,这次的对手很难对付,任务完了之后,我请你们吃饭。”陈东的声音越来越近。 正文 第7章 第七章:炮轰 “你们这是在干嘛?你们以为是来观光旅游吗?待会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陈东这精神状态本来就紧张,现在居然看到自己的手下还有闲心在拍照,当然大怒。 陈东一脚狠狠的踢在马风雷的屁股上,怒骂道:“都给我站好,你们以为这次的对手,还是以前的小毛贼吗?看看你们穿的这一身,歪歪斜斜的,哪有一点警察的样子,看着倒像是毫无纪律的山匪。” “镇长,你这么紧张干嘛?他手里又没有枪,就像是一头没有牙的老虎,我们随随便便就可以抓住他,你就放心好了。”吕成明轻松道。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识过他的厉害,才会说得这么轻巧。”陈东一脸的严肃,“你们四个先上山搜查,我去把其他警力安排好,封死这座山,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陈东说完就走开了,远远的还能听见他的声音:“很好,你们把那些地方全部包围起来。” “他走了,我们要不要再拍几张照片?”吕成明道。 “不了,我们还是赶紧上去把他抓住吧。”李风宁摆摆手拒绝了,“今天我女朋友生日,我还要赶回去为她庆祝呢。” 吕成明哈哈一笑道:“你小子倒是艳福不浅,是不是赶着回去做坏事啊。好,成全你,我们上山。” “这里的石头怎么这么滑?”马风雷惊呼一声,差点摔倒。 “走,快走,大家伙别耽搁了。”李风宁喊道。 钱途满脸的奸诈笑容:“你这么着急干嘛,想要干坏事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吧,况且你还是个秒男。” “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次!”被人侮辱了男人的尊严,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那个男人有枪吗?”钱途却一脸奸笑地转移了话题,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所有人都知道陆梵城手中没枪。 身后三人说个不停,吕成明终于不耐烦了,怒道:“统统给我闭嘴,都给我认真一点,快走。” “队长,前面有个温泉哎,我们要不要下去泡一泡?” “泡你个头,赶紧走。”声音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陆梵城从一块大石头后面冒出一个头来,往那四人离开的方向望了几秒钟,然后进入丛林之中。 陆梵城在丛林之中全速穿梭,是突然止步了,把断剑紧紧的握在手中,谨慎的看着四周。正好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手里握着一支猎枪,在树后面转过身来,一脸惊恐的看着陆梵城。 陆梵城目露凶光,立刻欺身而上,将其扑倒在地,断剑压在他的脖子上面,待看见他只是一个少年并不是警察,便只是拿走他的猎枪就离开了。 “爸,爸,警察要抓的人在那边!”小孩仍旧后怕不已,一边往后逃,一边大喊大叫。 “孩子,他在哪?” “他在那边!”当先发现的马风雷立刻射击,枪声如同几声雷鸣,再次打破了这片丛林的平静。 “沉住气,别开枪。他在那个方向,快追。” 枪声不断响起,陆梵城一边跑,还一边回头观察一下情况。 “快追,他跑不了了。” “他跑进一间木屋了,赶紧上去包围他。” 一阵嘈杂之后,四周再次安静了下来,那四人匍匐在地面,警惕的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木屋,一时之间都没了主意。 “对,对,他肯定就在那里,包围那里,不要开枪也不要进去,我立刻赶过去。你们听清楚了吗?在我到之前,不要开枪也不要进去,我要抓活的不是死的。”还在安排其他警力的陈东接到电话之后满脸振奋,本来以为这是一场恶战,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 “现在怎么办?真的在这里等吗?” “不,我们一起向那个木屋开枪,反正他又没有枪,我们吓吓他。”吕成明的笑容中有着猫戏弄老鼠的兴奋感。 四支步枪闪烁着火光,几十枚子弹往木屋倾泻,陆梵城咬一咬牙,在掩体后面转身而出,连开数枪,而后喘息着退回掩体后面,单手晃了晃手中的猎枪,已经知道没有子弹了,将它丢在地上。 四人抱头卷缩在地上,枪声消失良久之后,吕成明翻身而起:“兄弟们,打啊!打啊!全是胆小鬼。那好,李风宁你和马风雷绕到木屋后面,给他出其不意的一击。” “你还是省省吧,我才不去。” “绝不?我还有个女朋友等着我呢。” “那好,钱途,你绕到木屋后面去。” “我才不去。”钱途一紧头上的头盔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犯的着去送死吗?没准他就在那里等着我。”说罢,钱途再次缩成一团。 “吕成明,你干嘛不去,我们守着前面,你绕到后面去也行啊!”马风雷道。 吕成明抿了抿嘴唇,冲木屋喊道:“我们是警察,限你在十秒钟之内出来投降。” 又是一阵寂静,吕成明大声喊道:“有谁带了火箭筒?” “我带了。” “过来。”吕成明道,“陆梵城,你到底出不出来?” “还是再等等吧,陈东应该快到了。”马风雷于心不忍。 “等什么,等他出来杀你吗?现在这里我说了算,听我的,一炮把那里轰平了。”吕成明喊道。 虽然马风雷心中不忍,但是在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还是举起了火箭筒,准备照做了。 陆梵城一咬牙,转身往后面跑去,而此刻他的身后已经火光冲天,一阵阵热浪席卷而来。 看着木屋变成废墟,四人十分兴奋:“耶!打中啦,那小子上天了。” “在靠近些,我抱着你。” 等陈东赶到的时候,已经听到了他们放肆的笑声,也看到他们正在站在废墟前面拍照。 “天呐,这群白痴又干了什么!”陈东愤怒的喃喃自语。 “你们看那是谁?没准会给我们记一大功哦。”李风宁笑道。 “你们这群白痴,在这里干嘛?通通给我滚开。”陈东愤怒的骂道。 其他三人都悻悻的走开了,留下吕成明还站在那里。 “你没听到我的命令吗?我要你们在这里等我,别开枪。”陈东怒火中烧。 吕成明只好无辜道:“可是他一直在向我们开枪。” “乱成一锅粥了,我不想杀他的。”陈东余怒未消,“得把他的尸体挖出来,这事情是你干的,你挖。” 这是一条地下通道,终年无光,但此刻最出现了一根火把,映射出陆梵城的容貌。 正文 第8章 第八章:死亡 这一条地下通道是很早就存在了的,陆梵城发现了之后,在这上面建了一间木屋,没想到今天救了他的命。 陆梵城举起火把,往通道里面走去,这条通道他探索过,可以直通山下,他要下山,他要让欲杀死自己的人付出代价。如果法律不能保护他,他决定自己保护自己,而他恰好有这样的能力。 “这位又是谁啊?那个司马义才走了没多久,怎么又来了一个军人?”陈东回到警局却发现又有一个军人在等着自己。 那位军人走了过来,伸出手道:“你好,我是乔风。” 经历了司马义,特别是听他说了那么多之后,陈东已经明白了一件事,军队其实也和平常的官场没什么区别,一样充满了你虞我诈,这令他对军人的敬意也薄了几分。 虽然心中不屑,但是别人那么有礼貌,他也不好摆架子,于是握住了他的手,礼貌道:“你好,我是陈东,是这座小镇的镇长。” “久闻大名。”乔风满脸笑容,客气道。 陈风当然知道他是在客气,但是总不能打笑脸人吧,只好将他带进自己的办公室。 “请坐,有什么事请说吧。”刚刚解决了陆梵城,陈东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乔风笑笑道:“你不是向你的上级提交了情况吗?军队今晚就会到,而我是提前过来帮你的。陆梵城对我很信任,因为我与他在战场中同生共死过。” “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你帮忙了,你来晚了,他已经死了。”陈风皱皱眉头道,“不死梵城,呵呵,也不是很厉害嘛,被我的手下一炮轰死了。” 乔风冷笑一声,盯着陈风道:“你也太小看他了,他在战场中身中十几枪也在一个小时之内痊愈了,你们的火炮也未必杀得了他。” “你是说,他还活着!”在一片杂乱之中,陈东却是忘记了陆梵城的神奇之处,如今想起之后顿时紧张了起来。 “这个我也不确定,毕竟他这次所中的不是子弹,而是火箭筒,不过我还是提醒提醒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乔风沉吟片刻道。 陆梵城在地道里穿行,在深至大腿的污水行走,突然陆梵城觉得背上一重,转过头一看,他的背上竟然爬着两只老鼠,他一手捉住一个,将它们狠狠的摔进水中,但是在它们落入水中的同时,旁边的水面居然冒出了十几只老鼠,纷纷冲着陆梵城的身体嘶咬而去。 “啊……啊……” 陆梵城咆哮着,抓住爬在自己身上的老鼠,狠狠的摔在污水上,幸好这里的水坑就要通过了,他赶紧快跑几步,摆脱了老鼠的同时也离开了这个水洼。 又走了许久,一把铁梯直接连通上面,阳光散落下来,让这里成为了整个地下通道唯一光明之处。陆梵城气喘吁吁的趴在铁梯上面,看着那光亮的目光中出现了一缕欣喜。 陈东为乔风倒了一杯茶之后说道:“刚才抱歉了。” “没关系。我是上级派过来帮助你的,自然也要尽责,而你的情绪不好也是正常的,这杯茶就当作你的道歉吧。”乔风笑笑,并不在意。 “其实吧,实话实说。”陈东叹了一口气道,“我的情绪不好不是因为我的人出现了伤亡,而是因为心里有一种不知道什么感觉。” “心里很不是滋味吧。”乔风仿佛十分理解这种感觉。 “可能吧。”陈东又叹了一口气,茶水升起的雾气仍旧无法遮掩他眼中的复杂。 陆梵城刚刚钻出地下通道,便听到了不远处的议论声。 “快走吧,那家伙终于死掉了,我们终于不用再守山了。” “是啊,我都快被这里的蚊子咬死了。” “我也要回去和我老婆好好温存温存了。” “你这家伙可真坏,尽想这些龌龊之事,不过我喜欢。” 正当他们走远了,山旁的公路驶来三辆军车,待前面两辆军车驶过之后,陆梵城一跃而下,落在军车上面,而后一个转身站在车门旁边,迅速打开车门,待开车的军人反应过来,断剑已经压在他的心脏上。 “这车里运着什么?”陆梵城冷漠道。 “军火。”军人惊恐道。 “下车。”陆梵城道。 “不不,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什么……”军人摆着手,眼中满满都是恐惧,但是未等他说完,已经被陆梵城扔下车了。 陆梵城坐在驾驶座上驶车远去,而摔落地面的军人跌跌撞撞的往后面跑去,正好后方使来一辆警车,他立刻追过去,跟车上的警察汇报了情况。 陆梵城眼角一瞄,发现车后方跟着一辆警车,两侧的车窗分别伸出了一只手,手上握着一支手枪,往陆梵城的车扫射。 枪声如同是在放鞭炮,军车上闪烁着道道火光,陆梵城将身体趴了下来,将车速控慢,令警车到了军车的前面,然后一个加来,往警车不断的撞去。 警车往旁边一开,两车又再次并齐了,陆梵城的目光一扫前面,发现路旁停着一辆小轿车,待距离不足十米的时候,陆梵城控制着军车往警车猛的一撞,而警车则失控的撞向那一辆路边的小轿车,两车相撞发出一道巨响,那辆小轿车爆炸了,而警车也在爆炸中飞了起来,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陆梵城通过车窗往后面扫了一眼,随后远去。 办公室响起剧烈的敲门声,陈东一怔道:“到底是什么事啊,这么着急。进来。” “镇长,陆梵城没有死,而且还抢了一辆军车,正在往小镇赶来。” 陈东深深的看了乔风一眼道:“如你所说的,他果然没有死。” “待会他到了,把我也带上吧,谁知道这头出笼的老虎会干出什么呢。”乔风道。 夜色降临,陈东一直坐立不安,突然,一道惊天巨响在不远处响起,冲天的火光令人骇然, 而一直坐立不安的陈东却平静了下来,双目闪过一道厉色,他终于来了,大声咆哮道:“全体出动,这次一定要抓住陆梵城,生死不论。” 警局里面的警员纷纷收拾好装备,往巨响处赶去,陈东也走向装备处,拿起一支步枪,看到警局的警员都离开了,便要往火光处赶去。 但是未待他走出警局,枪声连绵不绝的响起,将警局里面的东西打得支离破碎,陈东与乔风立刻趴在地上,目光往警局外面扫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突然一声枪响,陈东捂着肚子痛呼,鲜血在他的指缝中流出,陆梵城怀里抱着一挺轻机枪快步而入,另一只手在身上取出一支手枪,一枪把陈东爆头了。 “你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吗?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后果的。”乔风在地上爬起来道。 与此同时,喧闹的声音在警局四周响起,一道通过扬声器发出的声音笼罩四周:“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限你们在十分钟之内出来投降。” 看着陆梵城紧张的寻找掩体,乔风劝道:“放弃吧,跟我出去,我带你回去,外面三百多人,还有二十五门大炮,你没有机会的。” “好,我跟你出去,我相信你,但你要保证我安全。”陆梵城不想死,也不想再打了,招惹他的陈东已经死了,他也不想再有人死在他的手下,而乔风是与他在战场上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他选择相信乔风的承诺。 于是,陆梵城跟在乔风身后缓步走出警局,当走到门口的时候,乔风突然一转身,将陆梵城猛的往后一推,在陆梵城跌坐之间,迅速往外面跑去,同时口中还大喊着:“一起开炮,轰死这个怪物。” 跌坐在地的陆梵城眼中满满都是难以置信与绝望,他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功名利禄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无论多么坚定不移的信念,也会因其而崩塌,它可以羞辱任何人,因为任何人都在背地里求着它。 炮火连绵不绝,警局在爆炸中化为虚无,乔风站在一边,望着那一片火光,双眼流露出兴奋之色,心中咆哮着:“哈哈哈哈,那个怪物终于死了,首长心心念念想处理掉的怪物终于死了,这次我可立大功了。”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直到将最后一发炮弹射了出去,乔风这才放下心来,实在是陆梵城那神奇的力量太让他印象深刻了,只好这样他才能保证陆梵城死了。 “立刻将这一片废墟翻查一遍,找出哪怕一丝血肉,以确定陆梵城真的死了。”乔风命令道。 许久之后,无论他们怎么翻查,废墟中一丝血肉都没有,陆梵城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但是他们明明已经将警察局包围了,陆梵城又是怎么逃出去的呢? 陆梵城到底是死是活呢?或许这个疑问将成为他们心中永久的未解之迷了。 正文 第9章 第九章:米粒 这是一间破旧的小木屋,小木屋四周全是和它一样破烂的屋子,没有丝毫人烟,显然这里已经被废弃很久了。而此时这间小木屋的地板上躺着一个容貌俊美的少年,一截断剑散发出淡淡的毫光,将地上的少年包裹在内,而它则是静静的悬浮在空中。 陆梵城缓缓睁开双眼,坐起之时目露惊讶之色,他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变小了,也变得白皙了不少,讶异之时,陆梵城迫切想要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 巧合的是,这个房间里面就有一面大扇子,足以让人看到一整个自己,陆梵城快步走过去,看到自己竟然回到了十二三岁时的模样,身体也比之前瘦小了许多。 从自身变化的不可思议中恢复过来之后,陆梵城终于开始观察周遭的一切,他还记得,一发炮弹在他的身边炸开的时候,断剑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将他包裹在内,而他则是不知道为什么昏迷了,等他苏醒之后,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来到了这个未知的地方。 在这个未知的地方,陆梵城不敢太冒险,先是在这座小楼里面翻找,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但也不是没有收获,令他欣喜的是,他在袭击警局时使用的轻机枪、陈东的步枪,还有乔风遗落的手枪都一起来到了这个世界,这让他的心安稳了不少,至少有了枪支,他在这个地方也算是有了自保之力。 陆梵城好好的整理了一番,手枪子弹都在弹夹之中,只有七发,步枪子弹总共是五个弹夹,一百五十发,轻机枪子弹六百发。 “枪支弹药都很充足,如此我的底气也足一点。”陆梵城喃喃自语。来到这个未知的地方,陆梵城心底其实十分紧张,甚至可以说有些害怕,而现在终于可以小小的松一口气了。 陆梵城脱下身上用布袋制成的外衣,又把它重新制作成了一个布袋,将步枪和多出来的子弹放了进去,手枪则是别在了腰上,布袋也绑在了腰上,轻机枪因为体积太大了,只能抱在怀中。接下来他就要探索这附近的情况了。 这里的地面是灰黑色的,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但是陆梵城并未想太多,径直走进了旁边的一间小木屋,待他搜索了附近所有的木屋,大部分的木屋一无所有,但也有小部分仍旧存留着一些东西。 令陆梵城高兴的是,他找到了一个破旧的大背包,让他携带东西方便了许多,还有的就是在一个米桶里面找到了十几粒晶莹剔透的米粒。 “按照这里的环境,还有这里的木屋的腐坏情况,这里应该荒废很多年了,按理说,这十几颗米粒不应该还这么晶莹剔透的啊。”陆梵城心中疑惑,眉头紧皱,“难道这些米粒有古怪?不如煮熟了看看。” 说做就做,陆梵城又找出了生火的工具和一个小锅,把一间木屋早就松动的木门取了下来,不久便生出了火,因为周围都找不到一点水,只好直接把米粒放下去煮熟了。 不久,米粒煮熟了,仍旧晶莹剔透,一股浓郁的香气从米粒透出,陆梵城不由得使劲的吸了吸,香气一入体,体内那股一直蛰伏在脑海中的可以修复伤势的力量突然躁动起来,向陆梵城传递出一股渴望之意。 要不要把它吃下去呢,陆梵城在迟疑。但是体内那股力量曾经救过他很多次,他深信这股力量不会害他,而他本就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既然选择了相信,那就吃下吧。 陆梵城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把十几粒米放入手心,一下子把它们倒入口中,连嚼也不嚼,直接咽下。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身体还是如初,但是只过了不足五分钟,一股磅礴的力量在体内凭空出现,如同决堤的江河倾泻而出,化为滔天巨浪,直奔脑海而来。 陆梵城心中骇然,同时也有无穷的恐惧,如果让这股力量冲上了脑海,那他的头岂不是要爆掉! 不过他还有最后一丝希望,盘踞在脑海之中的那股力量,应该会像往常一样护主而动。但是他这次注定失望了,那股力量并未像往常一样保护他,而是死死的盘踞在脑海之中,透出强烈的渴望之意,似乎在希望着体内那股力量尽快冲上脑海。 陆梵城渐渐已经生出了绝望之意,但是求生是人的本能,他仍旧不想就这样放弃,在心底咆哮着,希望可以驱动脑海中的力量。 脑海中的力量仍旧盘踞着,对陆梵城强烈的意念不为所动,但是陆梵城不肯也不敢放弃,心底的咆哮不断的响起,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的力量终于动了,如同一条巨龙飞腾而出,将米粒所化的力量鲸吞而尽。 在吞噬完毕之后,那股力量重新回到脑海之中,由于它壮大了不少,原本它盘踞的空间已经容不下它了,于是它向四周扩张。 随着那股力量在脑海中横冲直撞,剧烈的疼痛让陆梵城惨叫出声,而那股力量丝毫不管陆梵城的惨叫,仍旧在向四面八方冲击。 此时陆梵城恨不得立刻晕过去,实在是这种痛苦太可怕了,可他的意志力太过于强大,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可以苦苦支持。 时间又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陆梵城也在这种痛苦中煎熬了一个小时,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出现在他的心头,他似乎已经突破了什么桎梏,剧烈的疼痛不复存在了,脑海中的力量也平静了下来,与此同时,一种神奇的感应出现在他的心头,告诉他,他脑海中的那股力量叫做生之力,而现在他可以自由的掌控它了。 陆梵城站起身来,双拳一握,对着空气挥舞了几下拳头,竟发现自己的力量比起以前大的将近五倍,而意念进入体内,发现脑海中的生之力,也比以前多出了将近五成,他说盘踞的空间也大了少许。 正文 第10章 第十章:荒野枪战 陆梵城在不解与震惊中回过神来,坐在地上细细思索着,突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他已经不打算这么早就离开这里了,他要在这里先熟悉和掌控好自己的力量,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未知的地方活得更久,也走得更加有底气。 转眼之间,陆梵城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一个月,因为附近一片荒芜,而他又不敢离开太远,所以他没有食物,但是这一个月来他竟然没有一点饥饿的感觉,即便是有,脑海中的生之力运转一周之后,饥饿之感就会消散于无形。 今天的天气不像昨天一样的昏沉,太阳挣脱了数日以来的阴霾,尽情的将自身的光辉洒落世间。 陆梵城站在一棵将近十米高的大树旁边,准备以这棵树试出他现在已经可以熟练掌握的力量有多强。 他右手握拳,体内的生之力开始咆哮酝酿,虽然他的身体仍旧显得很瘦弱,但是却给人一种力量感。 一缕金芒在陆梵城的双目中闪过,他的拳头竟然散发出一种狂暴之意,而后他停下了力量的酝酿,一拳轰出,只听见一声巨响,拳头上方的树干被拦腰轰断,倒飞出十几丈。 “我现在居然拥有了如此力量,真是难以置信。”陆梵城望着自己的右手的目光中带着惊讶与满意,这样的力量与超人又有何异。 “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陆梵城转过身望着不远处一排排的木屋,双眼中没有不舍,反而绽放出无穷的向往。 经过这一个月的观察,他已经发现这个地方不是地球了,在这里,他不再是那所谓的唯一幸存者,不在会受到诸多限制,他可以做自己了。虽然还不知道这个地方的情况,但是他有信心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收拾好该带走的东西之后,他毫不停留,立刻离开了这里,往那看似无边的荒野走了过去,或许有一天他还会回来,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走出去了很远,周围的环境和地球上没有什么不同,地还是那样的地,山还是那样的山,而陆梵城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片辽阔的荒野似乎是被遗弃的,这里的污染好像非常严重,他脚下的土地是灰黑色的,抓一把起来还能闻到一股怪味,那味道令人作呕。 这让陆梵城不由得担心起来,如果自己到了一个已经被人废弃的地方,也就是说这里有可能只有他一个人了。 没有食物不可怕,因为他体内有生之力,有无边的危险也不可怕,这只会让他更有动力的活下去,但是如果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任何的生物,那就太可怕了,他只能在这里孤独终老,在无边的孤独中一直飘零,他会发疯的。 此刻的陆梵城如同一头孤狼,在无边的荒野游荡,没有前进的方向,也不知道终点在何方。 远处一辆卡车急驰而来,它的速度极快,已经赶上了音速,而它的引擎却没有发出一丝一豪的声音,在加上车身和这片大地是一样的灰黑色,让它就像是一座移动的小山,与这片荒野浑然一体。 车上坐着两个高大的男人,他们都很兴奋,在交谈着什么,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手里紧紧的握着一个小金属盒,他们的兴奋应该就是因为它了。 “我们这次真是幸运,居然得到了驭风级的魔族血液,回去之后,我们分别吞服有很大的机会突破无畏级,凭借我们俩人的力量,足以在流云镇称霸一方,与那四大佣兵团平分秋色了。”副驾驶座上的男人越说越兴奋,眉飞色舞。 驾驶座上的男人犹豫不定,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着:“杨奇,我们不把这瓶血液交给团长了吗?这样……好吗?” “徐浩然,你这是怕了吗?我们为什么要把血液交出去?流云镇中四大佣兵团的团长的实力也不过是无畏级而已,有了这瓶血液,我们有很大机会突破无畏级,到时候就可以自立门户,组建流云镇的第五大佣兵团,何必再居于人下。” 杨奇握着铁盒的手更紧了,这可是他的底气所在。 徐浩然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张,手指在方向盘上的敲打也停了下来,似乎下定什么决心:“现在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可不想和你自相残杀,而且这份机缘我也不想放弃。” “这样就好。”杨奇松了口气,他也不想与徐浩然相争,他们之间的实力相差无几,一旦因为出现分歧打起来,就是个两败俱伤,最好的当然是合则两利。 “但是要创建一个佣兵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人员和资源都不足,而且这两样东西都在四大佣兵团的把控之中,我们想要得到恐怕很难啊。”佣兵团还没有建立起来,徐浩然就已经担心起以后了,眉头一皱,眼睛透过车窗扫向远处,却突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怎么了?有敌人吗?”杨奇一紧手中的铁盒顿时紧张起来。 徐浩然也不太确定的看了看外面,迟疑道:“我好像看见一个人。” “可能是强盗吧,或者是冒险者,让我看看。”杨奇取出一副眼镜带上,周围百里所发生的一切竟然像电影一样,在镜片上一幕幕的播放着,最终画面定格在陆梵城身上,一举一动尽入人眼。 杨奇双目瞪大,发出啧啧之声:“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 “我们还是快走吧,不要节外生枝了。”徐浩然心中升起一阵不安。 杨奇伸出手拍了拍徐浩然的肩膀,目光中带着兴奋之色:“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这个小孩手上居然拿着一挺轻机枪,如果我没有判断错,那是远古时候的产品,是那些大人物十分喜欢的收藏品,如果我们把他杀了,把他手中的机枪抢过来,足以在镇上的幻世商会分店换一整套的无畏级机甲了。” “让我看看。”徐浩然把眼镜拿了过来,自己带上,当看到远处的陆梵城时,双目中同样迸发出摄人的光芒,“居然是真的,他背上还有个背包呢,应该还有更贵重的东西在里面,这个小孩不会是什么大家族的子弟吧。” “管他呢,他在这个地方死掉,也没有人会知道是我们干的,何必顾虑这么多,这样一条大鱼,可不能放过。只要得到了一套无畏级的机甲,我们不但可以建立自己的佣兵团,甚至可以一统流云镇里的四大佣兵团,成为与政府和军方并驾齐驱的第三大势力。把车开过去,撞死他。”杨奇眼中闪过道道精光,更有血色浮现。 “也是。”徐浩然同意了,瞬间把车速提到最高,如同一发子弹,激射而出。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在陆梵城心中骤然升起,他惊疑不定的望眼四顾,发现远处竟有一座小山包向自己极速而来,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立刻躲到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 一道阴影笼罩了陆梵城,他抬头一看,竟然是一辆卡车在他的头上飞越而过,随后坠落在地,发出一道轰鸣巨响。 卡车一个急转弯停了下来,两侧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来了两个高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