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初现 雪灿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雪花簌簌飘落,水汪汪的眸子里闪动灵力的光芒,每一次看见雪花的时候雪灿总能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自己的身体里乱窜着。洁白的雪花对雪灿充满了诱惑,她很仔细的看着每一片雪花悄然落地姿态,欣喜若狂。“婆婆,我想出去玩。”雪灿看着坐在炉火旁正在给她缝制冬衣的白发的婆婆小声说。“雪灿,外面在下雪,乖乖待在屋子里。”婆婆拒绝了雪灿的要求,这时隶火推开门进来了,小小的身子上满是雪花。“隶火,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冻坏了?”婆婆为隶火拍打着身上的雪,关切的问。雪灿很羡慕隶火,在这样的天气里也可以出去。“婆婆,妹妹既然想要出去我带她出去好了,反正我们本身就是阴寒性,应该没什么事。”隶火看了一眼无精打采坐在床上的雪灿央求道。婆婆看了一眼隶火又看了一眼雪灿,点了点头。隶火带着雪灿兴高采烈地来到大片雪地,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远处的一切都是白色的,雪灿越看越兴奋,身体里的那股力量顿时变得强大起来,仿佛要冲出身体。 隶火站在雪地里,银色的头发在风里微微飘动,棕色的眼睛远望着。“雪灿,好玩吗?”他转身看见雪灿安静的站在雪地里看着大片的雪花发呆,“雪灿,是不是不好玩?”隶火紧张的问。“没有,哥哥,我觉得我的身体里又一股力量,很强大的力量仿佛要从身体里冲出来一样。我想驾驭它!”雪灿看着隶火,稚嫩的小脸上一双清澈的眸子闪动着。“雪灿,你没搞错吧,你只有五岁而已怎么可能会?”隶火惊讶的看着雪灿。雪灿低着头,渐渐的有很多雪花开始在雪灿的身边聚拢,雪灿眯起眼睛张开双臂站在雪地里嘴里念着莫名其妙的咒语,她的双臂也在渐渐的合拢,那雪花想听话的孩子在雪灿的怀里聚拢,隶火惊呆了,作为月族是不可能会使用这样的手势和咒语的,雪灿竟然无师自通。 “婆婆……婆婆……”隶火跑回家中将刚才的一切告知婆婆,婆婆和隶火赶到雪灿身边的时候,雪灿真开心的将天空中的雪凝结成各种各样,“婆婆,你看。”隶火和婆婆看着欢快的雪灿,露出一丝愁容,“雪灿,别玩了该回家了。”雪灿听见婆婆在喊自己就跑到婆婆身边自豪的说:“婆婆,我会凝结了。”她指着摆在天空的各式各样的雪物自豪的说。婆婆拉着雪灿的手,她依旧能感觉到雪灿身体里那股强大的内力,五年前自己带回家的这个小女孩,难道是寒冰氏。 隶火盯着婆婆的表情,她是月族的奇葩绝对的奇葩。隶火牵着雪灿的手,用自己的内力探测,雪灿的身体就像无底洞疯狂的吸取他的内力。“不要擅自行动。”婆婆说道,难道是自己的动作被婆婆发现了?隶火停止了对雪灿的试探,回到家,雪灿回到床上。 “婆婆,雪灿到底是什么人?”隶火问道。 “我也不知道。”婆婆神情忧郁。 “她不是我们月族?”隶火接着问。 “不是。”婆婆肯定的回答一下勾起了隶火的好奇心。 “以后不要在用你的内力试探,她身体里的那股力量强大的可怕,它只会将你的内力吸干。”婆婆看着隶火警告。雪灿坐在床上,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婆婆,雪停了。”雪灿看着窗外若有所思的对婆婆说道,隶火看着雪灿,小心翼翼的问道:“雪灿,你没事吧?”“我当然没事啦。哥哥,为什么每次下雪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种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雪灿的大眼睛盯着隶火,隶火无助的看着婆婆,希望婆婆可以解答雪灿的疑问。“因为,你喜欢雪,不是吗?我可爱的雪灿。”婆婆轻轻抚摸着雪灿的头,慈祥的说。雪灿天真的点点头。 “婆婆,您现在知道雪灿是哪个族的了吗?”晚上雪灿呼呼睡去,隶火紧张的看着婆婆。 “隶火,过多的你就不要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睡吧。”婆婆拍着隶火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隶火。 冰姬站在冰塔之上眺望着远处白茫茫的一片,“夫人,昨夜我看到了一个梦境。”一位头发蓝盈盈的老妪拄着镶了红宝石的拐杖站在冰姬的身后,手里捧着一只水晶球。“塔塔,你发现了什么?”冰姬期待的看着塔塔。“这是一个孩子的梦境。”说着塔塔将梦境铺开:小女孩站在一大片雪地里看着漫天大雪欢喜的笑着,突然,小女孩感觉到自己的脚下有无数的雪花汇聚在一起,她张开了双臂。冰姬呆呆的看着梦境,“塔塔,帮我找到她。”冰姬指着女孩子对年老的塔塔的说道。“夫人,塔塔找不到她。塔塔只能看到她的梦境。”塔塔看着冰姬一字一句的说道。“为什么?”冰姬望着塔塔。“因为,这是一个被诅咒的孩子。”塔塔看着冰姬的眼神彻底的冷却,“需要多长时间,我才能见到她?”冰姬问。“塔塔看不到她的未来。”“塔塔,可是,你能看到我的未来。”冰姬哀求道。 “夫人,我可以看到你的未来,但是,你的未来没有这个孩子。”塔塔如实回答到。塔塔是寒冰氏最高的占星师,可以幻造梦境,可以看到别人的未来。冰姬惊讶的看着塔塔,“怎么会这样?”“夫人,塔塔也不知道。塔塔退下了。”老者拄着自己的拐杖离开了冰塔,只留下冰姬一人站在冰塔之上,她看着四周辽阔的大地:“孩子,你会在哪里?” “妹妹,回去吧。”冰珂站在冰姬的身后看着悲痛欲绝的妹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五年前那场和蛇族的恶战,仿佛昨日刚刚发生过一样,冰珂搂着冰姬的肩膀。 “哥哥,我的孩子现在都找不到。”冰姬绝望的看着冰珂。 “不要着急,相信我一定会找到她的。”冰珂还记得当时还是小孩子的雪灿粉嘟嘟的小脸。 青珀看着坐在镜子前发呆的冰姬,“夫人,不要太担心。塔塔那样说,并不能代表没有办法啊,您还可以找郡的父天父啊。”青珀解开了冰姬盘旋错节的蓝色的长发,头发温顺的依背而下。“青珀……”冰姬欲言又止,将来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神婆和隶火坐在火炉边,熊熊火焰在火炉里闪动着,跃跃腾起的微弱的火苗,橘红色的火焰。雪灿还在睡着,粉嘟嘟的小脸埋在被子里,传来匀速的呼吸声。“婆婆,雪灿真可爱。”隶火看着雪灿对神婆说。 这座小镇安静的坐落在宇宙的一个小角落里吗,这里生活着所有的月族,神婆是月族的神婆,大家都很亲切的叫她婆婆。隶火是月神的孩子也是月族的王子,隶火还有一个哥哥叫隶炎,从小就伴随在月神的身边,而隶火从小跟着神婆长大。 雪灿揉着眼睛看着神婆和隶火,昨晚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婆婆,为什么我会梦到雪呢?”雪灿睡眼惺忪的对神婆说。神婆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因为,你喜欢它雪灿。”神婆摸了摸雪灿的头,现在的雪灿每天都在很迅速的长大,而且每天是一个不同的样子。 “哥哥,难道你还忘不了那个女人?”青紫对青蓝说。这两位是鸟族。外表和常人没什么不一样但是,在变身的时候就会长出五彩的翅膀和色彩斑斓的羽毛。青蓝深邃的眼眸盯着蓝紫,“紫儿,。你管的太多了。”青蓝看着青紫有些不高兴的说。 青紫口中的那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妖族有名的美人妖媚。“哥,她迟早会害死你的。”青紫看着固执地青蓝,很是气恼。青蓝沉默的走掉了。 赤纯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夫人,又何必叹息,孩子们都有孩子们的生活了。”站在她身边的梦姑说道。“梦姑,我知道现在他们都已经长大,但是,我还是放心不下他们,毕竟他们都是我的孩子。”赤纯深情满怀。“就是啊,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梦姑舒口气看着青蓝和青紫离开的方向。 “哥,你不要走那么快等等我啊。”青紫紧紧追在青蓝的身后,大声喊道。“你不要再跟着我了。”青蓝转身对青紫说道。“你还在为我刚才的话生气啊?其实,哥,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我又没有告诉父亲和母亲。”青紫嘟着小嘴。“好了,不要噘着你的小嘴了。”青蓝说道。 云岭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茂盛的树木,青蓝站在一棵古树旁,葱葱郁郁的叶子遮天蔽日,微凉的风在林间穿梭。天空是很纯净的颜色,这样美好的时刻,安静未免显得太过寂寞,青蓝拿出自己的腰间的玉箫,轻轻地音乐飘出林外。青蓝在等待,等待妖媚,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一世红颜牵肠挂肚的忧郁。“青蓝。”温婉的声音飘来,青蓝睁开眼睛,妖媚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淡淡地香味,那是妖媚所独有的一种味道,青蓝微笑着,他们深深拥抱一起,阳光从叶子的缝隙之间错落在他们的身上。 “雪灿,你看雪莲。”隶火带着雪灿去林间捡柴火,在崖边发现一朵又白又大的莲静静在开放,雪莲是月族的圣物,雪灿欣喜的看着雪莲,“哥哥,为什么没有人来采呢?”说着雪灿将雪莲摘下来小心翼翼的捧在怀里,“我们带回去给婆婆。”雪灿的笑声如银铃般穿透了整个山林。隶火忘了雪灿是个外族的孩子,只记得她是自己的可以拼命保护的妹妹。 “婆婆,你看雪莲,好大的一朵雪莲。”雪灿高兴地跑进家里,神婆坐在炉火旁看见雪灿手里的雪莲大为惊骇,“这是,你哪里来的?”神婆看着雪莲盯着雪灿问道。“我和哥哥采到的。”雪灿高兴看着隶火。“什么!那到底是采的还是你哥哥采下来的?”看见婆婆并没有很高兴地夸赞自己反而是很紧张的问了很多的问题,“是哥哥发现,我采下来的。”雪灿沮丧的说。婆婆惊讶的看着雪灿,她没想到雪灿可以将这朵雪莲采下来,这是一朵千年雪莲,没有一定内力和灵气的人是无法将其采下来的,这么多年,雪灿是唯一一个将雪莲采下来的人,婆婆诧异的看着雪灿,“婆婆,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不应该采这朵雪莲?”雪灿疑惑地看着神婆。“没有,孩子,你做的很好。”神婆抚摸着雪灿的头,在她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隶火走进来,看到雪灿被婆婆抱在怀中。“雪灿,还不快下来,婆婆怎么能抱得动你。”隶火看着雪灿笑着说。婆婆慈祥的笑着,“我还能抱得动雪灿,但是,已经抱不动你了。”隶火笑了笑。雪灿跟在隶火的身后像隶火的小尾巴。虽然,雪灿只有五岁,但是,神婆发现雪灿的头发是冰蓝色的,按照头发的颜色雪灿应该是寒冰氏,但是,寒冰氏的眼睛和头发是同样的颜色可是,雪灿的眼睛是乌黑色,像天族。神婆很是疑惑。 五年前她在一片荒草地看到了被放在篮子里的雪灿,雪灿冰雪一般的肌肤,安静的睡在篮子里没有哭喊,醒来以后也没有哭。 月霓拉着月华来找隶火。隶火和雪灿站在一片空地上,看着远方的天际。“隶火!”月霓叫道。“有什么事?”隶火看着风风火火赶来的月霓问道。“月霓姐姐。”雪灿看着月霓微笑着,但是,月霓似乎不买雪灿的帐,只是看了一眼雪灿没有做声。“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能来找你吗?”月霓横着脸,丝毫不是没有事情的样子。“跟我去一个地方。”月霓说着不由分说的拉住隶火的手。“你要带我去哪里?”隶火努力挣脱着月霓的手,但是,没有丝毫的作用,雪灿被远远地扔在身后。 月霓拉着隶火来到情林月华站在不远处,“你到底有什么事?”隶火揉着被月霓抓痛的手腕,没好气的说。月霓看着隶火没有回答,她一动不动的看着隶火,几秒以后,“你把眼睛闭上。”月霓神神秘秘的说。“你要干嘛?”隶火惊恐的看着月霓。“你把眼睛闭上。”月霓又一次的说。“你先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隶火也是不依不饶的问。“我肯定不会害你。”月霓说道。“好吧。”说着隶火眯起眼睛。月霓轻轻捧着隶火的头,冰凉的唇印在隶火温实的唇上,隶火惊讶的睁开眼睛,火热的舌如一条蜿蜒的长蛇勾住月霓冰冰的舌头,唇齿交融大概就是这样。就在隶火懵然的时刻一颗火热的丸从月霓的口窜到了隶火的口中很快到了喉咙的位置,又很快就到了隶火的腹中。整个过程就像是一个绵长得可以令人窒息的吻。 月霓放开了隶火,“现在你可以走了。”隶火依旧是惊讶无比的表情夹杂着被强吻的羞耻。他看着月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隶火惊恐的看着月霓。“我的月光珠。”月霓平静的说道。月光珠是每一个月族女孩的宝,只会交给自己的最爱的人。“你……”隶火惊讶的看着月霓,脸通红。“我……月霓…….”隶火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你不要再说什么了,你会用得到它的,我是自愿的,又没有你让怎样,你走吧。”月霓涨红着小脸,双眸间月光点点闪动,“为什么是我?”隶火说完转身离开了情林。 “月霓,为了这样一个人,你觉得值得吗?”月华看着隶火的背影说。“值得。”月霓倔强的回答。 此时白昼渐渐褪去黑夜渐渐降临。隶火回到家,婆婆守在餐桌旁,看到隶火问道:“雪灿呢?”隶火心里猛然一惊,今天月霓拉走自己的时候没有带上雪灿。雪灿应该还在那片空地上。隶火慌忙奔向空地。但是,眼前的空旷告诉隶火雪灿不在空地上。隶火看着空旷的空间不知该怎么办,大声的喊:“雪灿…….雪灿…….”回答他的只有无比响亮的回声。婆婆跟在隶火的后面到达空地。“雪灿呢?”颤抖的声音飘来,隶火看着婆婆“婆婆,我丢了雪灿。”隶火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痛不欲生。 此时的雪灿独自待在情林,靠在一块大石头。现在的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跟在隶火的身后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的隶火的踪影。四下里很安静可以听见蟋蟀的叫声,雪灿睁大眼睛看着渐渐漆黑的周围。睡意袭来,雪灿恍惚的双眼开始缓缓地闭合,她抬起头努力不让自己闭上眼睛。 “雪灿……雪灿……”睡梦中雪灿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雪灿迷迷糊糊好像是婆婆的声音,雪灿睁开双眼,不远处火光闪动。“婆婆……婆婆…….”雪灿挥着自己的小手大喊。有惊无险的一夜。 隶火抱着雪灿不忍放手,看着婆婆:“婆婆,对不起。雪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丢下你不管的。”“没事,哥哥,我就知道你们可以找到我的。”雪灿的小手抓着隶火的肩膀。很无辜的说,婆婆慈爱的看着雪灿,“还好,有惊无险。”说着看了一眼隶火。 “今天不是让你带着雪灿去空地上吗?怎么又跑去情林了?”婆婆看着隶火严肃的问。本来平静的一天就这样被打破。隶火低着头将发生在情林的事情很仔细的告诉了婆婆。婆婆惊讶的看着隶火。隶火现在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你是说月霓把她的月光珠给了你?”婆婆惊恐的问道。月霓是月神的女儿,在月族地位很不一般。“那你打算怎么办?”听到婆婆的问题隶火一下就蒙了,月霓不是一般的女孩,这一点隶火心里很明白,这件事棘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婆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隶火很诚实的告诉婆婆。婆婆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轻轻抚摸着隶火的头,“去休息吧。” “塔塔,你还能看到那的孩子的梦境吗?”冰姬问道。“夫人,我想为那个孩子创造一个梦境。”塔塔微笑着,看着冰姬忧郁的脸。 时间已经过去五年,五年的时间所有的一切没有太大的改变。唯一变了的就是自己。冰姬是这样认为的,“塔塔,我是不是老了?”塔塔转过身看着冰姬,“没有老,还很年轻呢,今晚,我就让郡看见自己的母亲。”塔塔自豪的笑了。“塔塔,你说她会知道我就是她的母亲吗?”“这个……我就没有把握。”“没有办法告诉她吗?”冰姬灼灼目光仿佛燃烧着火焰。“夫人,我只能创造一个无声的梦境,但是……”塔塔犹豫的说。“好吧,那就谢谢你啦。塔塔。”冰姬握住塔塔的手,苍老的血管里,血液潺潺流淌。心脏的跳动还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塔塔,你一点也没有变,还是很年轻。”冰姬说。“怎么会呢?塔塔看着妇人从郡变成了妇人。”塔塔轻抚着冰姬冰凉的手。“若不是五年前的那场大灾难……”塔塔低下头。 五年前,寒冰氏和蛇族发生了一场史上最宏大的一次战争,被称为宇宙的又一次浩劫。而雪灿就出生在战场上。 正文 第二章   初寻 “塔塔,你觉得诅咒雪灿的会是谁?”冰姬看着遥远的苍穹问道。 “能诅咒雪灿的绝不会是一般的人。”塔塔双手扶额,看着遥远的星群。 “塔塔,我一直不明白雪灿为什么能从天天府被抱走?”冰姬的眸子在熠熠生辉,那是一双可以涟漪谁心的眸子,只是一颦一笑就能让一切悠远。 “夫人,坐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我们可以知道,有些事情,我们能知道。还有些事,我们无法知道。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律,我们只能尊重。”塔塔说。冰姬看着塔塔,她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有很多事你是没有办法可言的。包括,雪灿的父亲是最大的天父,对于自己受了诅咒的孩子,依旧无计可施。 冰姬和天父站在寒冰山巅看着苍茫的大地,“你还是没有办法吗?”冰姬毫无表情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何期待。“是的。孩子受了诅咒。”天父无奈的看了一眼冰姬。“你和我回天府吧。”天父抓着冰姬的手。“我不会和你回去的,在天府的女人已经够多了。我实在没有什么兴趣,你就放过我吧。”冰姬拿开了眼前冷峻男人的手。如果他们之间也有缘分存在的话,那也一定是孽缘。冰姬这样认为,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认为了。但是,无论她怎样觉得有一点已经无法改变,就是,她是天父的女人。寒冰氏里唯一的一位。作为寒冰氏最大的郡最后的选择是以一种没有任何名分的形式为天父剩下雪灿。“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冰姬固执地给了天父一个背影。 “冰姬,在雪灿的事情上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天父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平静了。他的目光盯着转过身的冰姬。“您想太多了,从小我就向往自由。天府不适合我,我很久以前就告诉过你,希望您能够理解。”顿了顿,冰姬又接着说:“雪灿的事还要麻烦您多费心了。”冰姬走了,没有过多的话语,没有多余的表情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那个叫雪灿的孩子。 可拉穿着漆黑的长裙站在天府最高处,华丽的头饰令人眼花缭乱,黑色的纱缦轻轻覆盖着釉色的地面,看上去她神色严肃没有任何表情,这就是一贯的可拉,天府的二号人物,天父之妻。作为天族的女孩这应该是最高的荣光。“后,天色渐暗咱们回去吧。”身边的侍女愿说道。“你看着渐渐暗淡的天色,是不是有一种特别的美感。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和哥哥一起在花园玩耍。花园里的花好多,也很漂亮,就像现在的你们一样。”可拉说着。愿感到很奇怪,怀念小时候不是可拉的风格。“后,您怎么了?”愿小心翼翼的问。 “愿,天之外还有天。帮我找一个名叫雪灿的姑娘。”可拉看着愿说。愿当然记得那个名叫雪灿的孩子,出生在战场上,来天府的时候只有三天,襁褓里的孩子雪一般的肌肤似乎吹弹可破。但是,就只有四五天的时间孩子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是。”愿应道。 “好了,你先回去吧。”可拉对愿说。 “怨,现在你可以出来了。”可拉说道,这时一个极美艳的女子从可拉的身体走出来,妖娆的脸庞,娇滴滴的眼神正盯着可拉。“后。”怨低下头谦恭的叫道。“请问今天后叫我来有什么事吗?”怨幽怨的眼神看着可拉。“还记得五年前的那个孩子吗?她还没死,现在冰姬已经知道了,你该知道怎么做。”可拉犀利的目光盯着怨凄美的脸,“后,我知道该怎么了。但是,您大可不必担心,因为,那个孩子已经受过诅咒了。不会被轻易找到的。”怨诡异的笑了。可拉看着怨有些得意的眼神,“你的表情有些多了!”可拉严肃的表情怔住了怨,愿和怨是可拉的两位侍女,但是,愿实在是和蔼很多。怨带着自己幽怨的眼神离开了可拉。 夜晚的天府中奢华异常,华灯璀璨宛如白昼,舞步霓虹,可以用一切豪华的词语来形容,来描述。可拉的到来静止全场的欢愉,天父怀里搂着一位粉嫩的女子,悠长的丹凤眼,红润的嘴唇充满了诱惑的气息。可拉的眼神掠过女子和天父而径直落在天父身边空着的位置上,她勾起嘴角得意的笑一闪而过。 妖媚和妖蝉坐在崖边晚风轻轻吹着,她们的裙袂被轻轻掀起。“姐姐,你说未来有一天,你会不会真的要嫁给天父。”妖蝉看着天府的方向问静静的坐在一边的妖媚。关于这个问题,妖媚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作为妖王的女儿,妖界最美丽的女人,嫁给天父是他无法避免的命运。但是,妖媚不是普通的妖,她有自己的思想,也便有了自己的念想。这个念想只属于妖媚不属于妖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妖媚的父母。“姐姐,你在想什么?”妖蝉看着发呆的妖媚感到很奇怪,因为在她的思想中很多事情需要说,需要的是交流而不是自己的冥思苦想。“我在想,为什么我们妖族的女孩子一定要以嫁给天父作为荣耀。嫁给很平凡的什么,过着平凡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的呢?”妖媚很仔细的阐述着自己的观点,但是,妖蝉无法理解她这样奇怪的想法。“姐姐,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嫁给随便的什么。只能随便一生不是吗?我们不喜欢被统治被掌控的感觉吧。所以,嫁给天父,能实现我们所有的愿望,不是吗?”妖蝉兴致勃勃的说了一大堆,妖媚听得稀里糊涂的。那是最久远的一场梦,也许,她一生也无法奔赴。 风依旧,安静依旧…… “媚儿。”温柔熟悉的声音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妖媚转过头看见,在崖上熟悉的身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曾是孤单寞落客,而今乾坤愉悦转。青蓝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可是,妖媚只是呆呆的坐在崖边的石头上看着。“这位是?”妖蝉指着青蓝惊讶的看着妖媚,六目同视,四目相对,双目迷茫。无言更胜有言处,只在你我之间。妖蝉的动作定格在青蓝和妖媚之间,她呆呆地的看着眼前悄悄发生的一切,默默感受着气氛速转的改变。“青蓝,你不该到这儿来。”妖媚说着看了一眼妖蝉。“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见你了。”青蓝说道。对于青蓝的回答妖媚觉得自己无言以对。他们很久没有见过面,见得不过是一次次的心惊胆颤。青蓝也毫无疑问的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谁。妖族和鸟族之间,隔着一整条银河。 晚风不再令人透心清凉,不再使人平静。崖边的石头嶙峋的棱角在夜色里若隐若现更加的诡异和恐怖。 “妖蝉,我们走吧。”妖媚对石化的妖蝉说。平静的没有丝毫跌宕的语气,一字一句任何一个字都与青蓝无关却与青蓝有着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思。这是一场劫,关乎所有的风华雪月,因了那念想,那牵挂,那惦记…… “姐姐,我们这就走吗?”妖蝉看了一眼青蓝对妖媚说。“不走能做什么?”妖媚接着说道,语气更加的坚硬。妖蝉没有说什么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青蓝,跟在已经走远的妖媚身后。青蓝的眼神空洞的投落在不知名的地方,那里仿佛有他的未来。未来又是什么只是虚妄的缥缈在现下至上,控制着人们所有的希望的怀想。妖媚的身影消失在远方雾蒙蒙的空气里。她所有的存在都随风而逝,随风而逝… 自从上一次雪灿走失隶火再也不敢让雪灿独自待着,每天每时每分每秒只要雪灿在身边隶火的眼睛总是在雪灿的身上。她的每一个表情都烙印在隶火的心上。婆婆每天都待在炼药房里神神秘秘的。雪灿和隶火待在空地上,隶火正在练习新的咒语随着他年龄的增长他的法力也在一天天的增长,就像他褐色的头发已经到了腰部的位置。雪灿眯着眼睛,也在练习月族最基本的咒语和手势,手势对于施法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雪灿瘦小的身姿站在空旷辽远的平地上,阳光照在她的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美丽,无法言语。就是这样的感觉,暖暖的,是一场不忍心敲碎的梦。 雪灿曾经做过这样一个梦,梦中她看见一个冰蓝色头发的女人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没有任何痕迹,只是一双眼神,让她刻骨铭心的眼神。凝重得令她窒息。很多事就是这样奇怪,特别是一个人的梦境,任何东西都可能到你的梦中与你相见。你不懂得,那是虚妄的自己。梦,是虚妄的现实。没有人会懂得。 这时天空竟开始下雪,大片大片的雪花毫无预兆的落下来。雪灿的心中一阵强烈的悸动,雪灿睁大眼睛雪花落在她的衣服上。雪灿睁大眼睛看着雪花飘落,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下的最大的一场雪。竟是这样毫无预兆的开始,雪灿愕然,她平静的身体开始有些不安分起来。力量,没错,就是这样的感觉。雪灿看着现在不远处惊呆的隶火:“哥哥,我怎么了?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奇怪……”说话的时候雪灿的身体渐渐地飘离地面,她的身体完全不受不受她自己的控制,好像真的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将雪灿轻轻托起,隶火一把抓住正在逐渐升高的雪灿,但是,很快雪灿就从他的手里挣脱。 婆婆从药房的窗户看见了发生在外面的一切,也跑出来,慌忙之中汇聚起自己的力量,将雪灿从天空震落。雪灿毫无疑问的从空中坠落,隶火很好地将雪灿接到怀里。但是,雪灿却已经莫名其妙的昏倒。隶火看着自己怀里的雪灿,手足无策,婆婆将雪灿抱进药房里,弥漫的药味以及烟雾很快就吞没了她们,隶火守在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婆婆竟然不让隶火进入药房,而是让他守在外面。 雪灿像是安静睡去的孩子,安静的脸上没有丝毫痛苦或是挣扎过的痕迹。今天,刚好是雪灿六岁的生日。神婆抚摸着雪灿依旧粉嘟嘟的小脸,冰凉的脸上没有任何温度,身体也是,雪灿的身体好像被冰封了似的。神婆很惊讶,这样的状况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就在神婆一筹莫展的时候月神奕来到烟雾弥漫的药房,他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王。”神婆单膝跪在地上。“神婆,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孩子。”月神的目光落在雪灿身上,寒冷的目光就像雪融化后的冰凉的水滴。“是的,王。”神婆说道。她知道,以她自己的力量是不能救醒雪灿的,如今之计只能看月神。“看来,我得帮帮这个孩子了。”月神看着雪灿,眼里露出一丝温柔,神婆疑惑的看着月神。 正文 第三章   &nb 只见月神将雪灿悬到了半空中,挥舞自己银灰色的手臂。在起落之间雪灿睁开了眼睛,眸子里一束蓝色的光一闪而过,月神被定格在原地,从雪灿的眼睛里他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还有雪灿长大后的模样,是的,就是在这瞬间,月神被雪灿封印,从此,他的思想里有了她强劲有力的陪伴。雪灿和月神的眼神交汇在一起,神婆被彻底吓呆了。从此,雪灿就要离开这里去月神的殿堂。“月神,您怎么会……”神婆难以置信的看着雪灿,她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神婆,没什么奇怪的,还有被婴儿封印的。”月神温和的笑了笑。雪灿,看着月神,“谢谢你救了我。”雪灿拉住神婆的手。她不知道刚才发生的足够惊心动魄的事情,不知道刚才的自己是多么的神奇。她,依旧还是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 药房里的烟雾渐渐扩散开,神婆跪在地上。雪灿固执地抓着神婆的手不可放开,对于和月神去月华神殿这件事雪灿很不愿意。她执拗的看着月神,小手抓着神婆不满皱纹的手。“月神,我谢谢你救了我,但是,我不会跟你去什么月华神殿的,我只会守在婆婆身边。”雪灿毫无畏惧之情,这大概就是封印带来的改变吧。隶火冲进来,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只是呆呆的的看着神婆和月神,隶火跪在地上:“月神,您难道一定要带走雪灿吗?”月神点点头。隶火无助的看着同样无助的婆婆,“婆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隶火,雪灿将月神封印了……”隶火诧异的看着神婆,能将月族最大的领袖封印,“我等她等了十几万年,我以为这辈子我将会是一个不被封印的王。”月神欣喜的说。悲喜交加莫过于此。“婆婆,什么是封印?”在雪灿的思想里还没有封印这样的概念,“封印指的是找的自己的主人,从此紧紧跟随。”隶火看着年幼的雪灿,现在,她就是月族最大的。“月神,雪灿还小,还有很多事不明白,还有很多技能还没有学会,我想先让雪灿留在这里,而您被封印这件事暂时成为一个秘密吧。”神婆说道。月神看了一眼雪灿“您当真不和我走?”“我不会!”雪灿毫不犹豫的回答。月神无奈的看着神婆点点头。从此,雪灿成为第一个被藏匿的封印者。月神走了在万众瞩目的荣光里,雪灿的家门口站满了月族的百姓。太阳出来了,雪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停了,所有的一切就像一场仓促的梦,来不及回味就已经尘埃落定。 神婆看着雪灿越发觉得她神秘了,当然,有这种感觉的不只是神婆还有隶火。“婆婆,你说雪灿到底是什么人?”隶火坐在神婆旁边,雪灿已经睡着了今天她可真是累坏了。“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她绝对不会是一般人。”其实神婆已经猜到只是她不敢肯定。“隶火。你还记得五年前的那场灾难吗?”神婆神情严肃地看着隶火,隶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五年前的那场灾难席卷了半个宇宙。“婆婆,你的意思是,雪灿和那场灾难有关?”“我捡到雪灿的时候她的身上有一个印记。”神婆似乎陷入了回忆中。五年前的那场蛇族寒冰氏之间的那场战争可谓惊天动地,其中还有一件更加惊天动地的事情就是寒冰氏神女冰姬在战场上剩下一个孩子,不过这到底是传闻还是真的神婆自己也不清楚。有很多事就是这样在没有很准确的论断的时候,谁也不敢妄为,殊不知眼前活生生的雪灿就是最好的见证。 青紫看着站在空旷的原野上发呆的青蓝,她的哥哥,因为妖族的一位女子而愁眉不展这是一件很让人纠结的事情。“哥哥,你还在想妖媚?”青紫问。“青紫,你说我是不是错了。”青蓝惆怅的反问让青紫不止该作何回答,少顿,“爱本身没有错与对,但是,爱牵扯到别的某些东西的时候就会产生所谓的错与对的评判。”青紫的回答没有给青蓝带来一丝的宽慰,当然,宽慰也不是青紫的目的。她静静的看着同样静默的青蓝,没有再作声。 阳光依旧很灿烂但是关于天气谁说的准呢?现在一片明媚或许转眼就是狂风大作。青蓝一袭天蓝色的长袍,他的眼前是一片绿色的旷野,满眼绿色,很纯粹的感觉。阳光盈盈,绿意荡漾。天蓝海阔,久远得怅惘。也许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做了很久的梦,而青蓝就是那个毫无预兆的不速之客。妖媚也是愁心深重,很多的各种的忧愁。“妖媚,你又在发什么呆?”妖蝉天真的脸映入妖媚的瞳孔。“没有啊。”妖媚微微笑着,美丽的眸子里却是满满的伤感。“不对,自从上次见过那个男孩以后你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妖媚看着妖蝉故作生气的转过身。“我说错什么了吗?”妖蝉看见妖媚突然被转过身,突然意识到什么。“妖蝉,你再敢胡说的话我撕烂你的嘴。”妖媚瞪着自己的魅惑的妖眼没好气的对妖蝉说。妖蝉看着妖媚“好了,就当我什么什么都没有说好吧。”此时的妖媚心颤澎湃,现在青蓝一定在原来的那座小山崖上等她,但是,她还没有想好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妖蝉,你觉得什么是爱呢?”妖蝉讶然的目光一闪而过。“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有想过。”妖蝉有些难为情的说,但是,她的回答让妖媚有些难过。 “你等了很长时间吗?”妖媚看着忧郁的青蓝,不知该说什么好。 “没有,只是刚到而已。”青蓝回答,每次关于这个问题,这是一句定式的回答。无论等了多久青蓝永远都会很平淡的说出这句话。 两个人异常的安静,妖媚靠在青蓝的肩膀上看着远处的云悠然自得飘过。“为什么不问我,上次为什么急匆匆的离开?”妖媚对青蓝说。“有必要问吗?还不是因为有妖蝉在。”青蓝说道。青蓝只是说对其中之一的原因。妖媚笑了笑,“你说的只是其中之一的原因,还有其他的原因。”妖媚故作神秘的说。“还有别的原因?什么?”青蓝好奇地问。妖媚看了青蓝良久“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再者,我觉得我们之间缺少什么。”妖媚不明不白的回答让青蓝很是摸不着头脑。也许所有的激情退去以后,剩下的就是撩人的平淡,没有丝毫的乐趣,可是,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彼此相依,你无言我不语,只是这样静静地坐一下午的时间,也许没有什么不好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月柏光看着月神,这个冷峻的男子,他银色的长发飘逸十足,丹凤眼,浓黑的瞳孔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我的王,您说您已经被封印了!”月柏光惊讶的看着月神。“是的。”月神回答。“她是谁?”月柏光接着问。“以后再告诉你。”月神回答坚决。“好吧。”月柏光无奈看着月神。 天空中开始下雨,在这黄昏的时刻,一滴一滴轻轻地落下。伴着微凉的风,雨渐渐打湿了青蓝和妖媚,“你不是一直想看我变身后的模样吗?”青蓝对满眼柔情的说。在青蓝说完的一瞬间,一只白色的大鸟出现在妖媚的眼前只有那双充满温情的眼神和青蓝的眼神相似。“妖媚,我长得还不错吧,赶紧上来吧,我送你回去。”青蓝熟悉的声音飘来,即使就在眼前,妖媚依旧觉得那是来自遥远地方的声音。妖媚轻轻抚摸着青蓝白色的羽毛,温柔的令人心碎。“青蓝,为什么?”妖媚喃喃。泪水从她漂亮的眼睛滑落。“你怎么了?我的变身不好看吗?”青蓝语无伦次的说,妖媚就是这样的多愁善感。“没有,我是觉得太好看了。白色,我最喜欢的颜色。”妖媚趴在青蓝的背上,“好了,我们赶紧走吧,雨大了……”青蓝仰望天空,修长的脖颈高傲的伸展着。妖媚轻轻搂着青蓝的脖颈,很快他们到了天空,乌云在他们身后。风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留下一长串优美的旋律。 月神被雨淋湿银色的长发显得更加波光粼粼。月柏光撑着釉色的油纸伞,来到月神的身边,月神温柔的搂住月柏光的肩膀。这么多年月柏光陪在自己的身边。有了他们的孩子,月柏光是月族出了名的美女,若不是嫁给了他或许现在的她过着更加幸福的生活。就像很多年前月柏光告诉他的:“我不恨任何人,只恨自己爱上了不平凡的你。我要的幸福在我嫁给你的那一刻开始成了我的梦想,只能留在梦里。但是,我不怨任何人,这是我的选择而已。”很轻飘的“而已”两个字却成了他们之间永远的结谁也无法跨越。出生决定命运,相信这句话吗?或许在,某种意义就是这样,不管你是不是乐意接受这句听上去不怎么舒服的话。 “光,你恨我吗?”月神问。 “我为什么要恨你呢?”月柏光平静如水。 “我被封印了就意味着我随时可能会离去。”月神忧郁的看着月柏光。 “我会陪着你,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没事。”月柏光的脸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温情。 “婆婆,是不是有一天我一定会离开你。”自从月神走后雪灿一直都神色凝重,心情沉重,害怕月神会随时把她带走。“雪灿,没有谁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陪伴你的只有你的意志。所以,你要好好对待你的意志。”神婆慈祥的说。似乎每一丝皱纹都在温柔的跳跃。“意志?”雪灿似懂非懂,依旧懵懂的看着神婆,现在她唯一害怕的事情就是离开这里。“对,孩子,你的意志。它永远都会与你同在。”神婆抚摸着雪灿的头。“可是,婆婆我依旧不明白。”雪灿天真的说。“孩子,有一天你会明白,现在你不是要明白它而是要记住它。”神婆继续说。雪灿看着神婆目光纯粹。“婆婆,是不是月族的每个人都会和我一样,在下雪的时候爆发出强大的力量?”雪灿一直都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在下雪的时候突然变得强大。“不是,孩子你是一个幸运的孩子,所以才会那样。你要知道,那是你的财富,别人没有的。所以,你要珍惜它。好好利用它。”神婆对自己的解释还是比较满意的。雪灿笑了,她很开心所有的烦恼在瞬间就消失了。孩子的世界就是这样,没有永久的困扰,有的不过是暂时的难过与疑惑。 “你又去见那个女人了,是吗?”青紫冰冷的脸上裹了一层厚厚的寒霜,她的目光犀利的瞪着浑身湿透的青蓝。“我的事,不用你管。”青蓝看了一眼青紫没好气的回答。“每次就是这样,我一提那个女人你就满脸的不高兴。”青紫看着青蓝远去的背影大喊。“那就不要再提她……”青蓝的回答溶解在雨里,深深的融化。 “塔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冰姬站在寒冰之巅,她的身后就是你年老的塔塔。“不知道夫人说的是什么?”塔塔暗淡的眼神散发着久远而古老的光芒。浅蓝色的发长长的散落在脑后,她依旧把自己收拾的很整齐,很干净。作为占星师塔塔是最年老的一位甚至在整个寒冰氏塔塔也是最年老的一位,谁都不知道她活了多少岁。冰姬也不知道,只记得在她成为寒冰圣女的时候最高的占星师就是塔塔。“很多事情,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冰姬是郁闷的,忧伤的。“夫人,还是放心不下郡,是吗?”塔塔转动着手里的水晶球,“我想一切很快就会尘埃落定的。”塔塔神秘的眼神让冰姬觉得很寂寥。“是啊,一切都会有答案的,但是,什么时候,时间是问题,一个很强大的问题。”冰姬怅惘的看着塔塔,确切的说应该是不知名的远方。 远方在呼唤着,在歌唱,在给予人美好希冀。可是,谁也不知道远方有多远,有多长。只知道,在叫作“有一天”的时刻它会到来。 塔塔站在地殿中央在专心致志的探测着什么。“夫人,我看到你的梦境了。”塔塔对冰姬说。巨大的水晶球旋转着,冰姬站在中央,周围是铺天盖地的红色的花开得无比艳丽,尽情的开放毫不吝啬自己的流溢出的浓放的色彩。冰姬就站在中央显得很苍白。“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冰姬惊讶的问塔塔,塔塔严肃的面孔很专注的盯着冰姬“一切都是因与果。夫人,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了。”塔塔转身离开,冰姬独自站在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前,看着水晶球里的自己的影发呆。 外面是广阔无比的天地,蔚蓝的天空,悠然飘荡的白云,远处却是雾霭沉沉。沧桑的树木颓废色的枝干,枯黄的经脉。却依然傲然挺立。这就是生命的力量,不惊天不动地。静悄悄的占据一席之地,俯览众生。众生有相,千姿百态。 冰姬回到自己家中,依旧是那几张熟悉的面孔。这座熟悉的庭院,古色的木雕,到处都是熟悉的气息。冰姬,昏昏沉沉睡去。夜晚静谧了一切,屏蔽所有的喧闹。但是,天府远非如此。夜晚才是它的开始。 繁星作灯,歌舞如云,天父坐在中央,被簇拥着。可拉坐在他的身边,娇美的容颜,眼神琉璃,微笑着坐在天父的身边,简直完美无缺。众神坐在席间,肆意的欢笑愉悦。如此喧闹的繁华,正是异于所有。就在这里一片喧哗的时候,寒冰府邸正在悄悄地发生着什么。 蓝紫依偎在赤纯的怀里,安静的沉睡,赤纯看着青紫稚气未脱的脸,轻抚着青紫的额头,长长的头发被盘成好看的发髻,耸立在头顶。典型的柳叶眉,大眼睛,俏鼻子,小小的嘴唇,这张脸像极了赤纯简直就是年轻时的赤纯。 梦姑守在他们身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大概是羡慕的心情。梦姑没有自己的孩子,她一直都陪在赤纯的身边。看着她长大,渐渐地开始变老。 冰姬醒来,太阳已升的老高。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冰姬感到很奇怪,跑出门外,发现外面已经血流成河,眼前的情景就像她在梦境里看到的,鲜血就像那些盛开的花朵,或者那些花朵就是大朵大朵盛开的红色的花,毫无保留的绽放所有的力量。冰姬呆呆的看着悄无声息的发生的一切,大脑瞬间短路,她匆匆忙忙慌慌张张的跑到地殿,塔塔安详的坐在地殿仿佛是在等待她的到来。“夫人,您来了。”“塔塔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冰姬问道。“这是您昨天的梦境不是吗?”塔塔,惨白的脸满是伤感的印记。“塔塔,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冰姬问塔塔。塔塔严肃的表情,没有回答,但是,一夜之间寒冰府邸发生这样的惨事实属罕见中的罕见,有这样胆量的人不多。“塔塔,你说会是谁呢?”冰姬问道。“夫人,您难道是在怀疑我吗?”塔塔的神色更加凝重。“既然你见到了我的梦境,那你肯定明白其中的含义,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冰姬质问。“夫人,不是我故意不告诉您,这个梦境本来就已经很明白的告诉我,梦境的含义不可以让你知道。若是我告诉你的话,就是害死您了。”塔塔说着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下来,冰姬从未见过塔塔流泪或者说没有见过塔塔流泪,塔塔的眼泪大概比珍珠还要珍贵。冰姬搂着塔塔大声哭着,寒冰府邸就只剩下她和塔塔两个人。寒冰府邸往日的繁荣尽数的化作凄凉,那是成正比的转换。 “和我回天府吧。”天父来到他们面前,对悲痛欲绝的冰姬说,“为什么?”冰姬红肿的眼睛正视着天父。“什么?”天父疑惑的看着冰姬,没有明白她的话语到底指的是什么。“我说,你为什么才来?”冰姬怨恨的眼神碎了天父心中的那一块温柔地。他轻轻扶起冰姬,将冰姬的头按到自己的肩膀上,冰姬使劲捶打着天父背,尽情的挥洒着眼泪。“好了,跟我回去吧。”天父抱起冰姬,就在这个时候,冰姬挣脱了天父的怀抱,“不……不……不我不能和你回去……我得留下来守着寒冰府邸,现在就只剩下我了。”冰姬伤心欲绝,天父看着倔强的冰姬知道她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天父无奈的看着塔塔向她求助,塔塔看着冰姬的眼神同样无奈的摇摇头。“如果要帮我的话,就请你查出来这件事是谁做的!”冰姬斩钉截铁的说。“我一定会。”天父回答,塔塔静默着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岁月在她身上已经沉淀很多很多,也许所谓的沧桑就是这个样子,只有无尽的淡定。 寒冰府邸的惨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地,瞬间人心惶惶,毕竟寒冰家族也是一个大家族。瞬间各种的猜疑夹杂着流言蜚语铺天盖地的到来,没有给毕竟任何喘息的机会。塔塔守在冰姬的身边,寸步不离,就像年迈的母亲守着自己的孩子。 正文 第四章 许你一生断然 “我们还要再见面吗?”妖媚问青蓝。“你的意思是?”青蓝疑惑的看着妖媚似乎看到了答案。“我不希望我们两个家族之间发生战争,因为我们两个。”妖媚背对着青蓝说。“妖媚,你觉得这算是个理由吗?”青蓝气愤的说道。“你觉得我有必要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你吗?不需要!你知道的,我已经被许给了天父,迟早有一天我得嫁给他,无论我多么的不愿意。”妖媚说到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妖媚。”青蓝温柔的揽过妖媚,“青蓝,我觉得我们没办法再坚持下去了。”妖媚哽咽道。“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可以的,一定可以的。”青蓝铿锵的语气试图打消妖媚心中的犹豫。 所谓爱情是如此的让人无力,难以释怀,也许觉得有很多事情我们没有办法,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充满未知,有些事其实很简单,仅是需要一个坚定不移的决心和选择。 “青蓝,我们暂时还是不要再见了吧。”妖媚挣开青蓝的怀抱固执说。 “妖媚,你变了。”青蓝看着妖媚泪眼朦胧。 “是的,我变了,所以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变了,你也没有必要再坚持些什么。”妖媚说。 “你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青蓝抓着妖媚的肩膀近乎疯狂的摇着,仿佛要把妖媚摇碎。这时,妖蝉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对着青蓝的心脏一掌拍去。“青蓝!”妖媚大喊,青蓝倒在她的面前,就那样很无力的倒下去了,一口鲜足喷在了妖媚白色的衣裙上。“青蓝!”妖媚抱着倒在怀里的青蓝大声喊。妖蝉紧张的看着妖媚,她知道这次她是打错人了。“姐姐。”妖蝉小声喊道。“谁让你打他的,你怎么这么这样?”妖媚怨恨的看着妖蝉。“我怕他伤了你。”妖蝉解释。“他怎么会伤我。怎么会。”妖媚看见青蓝没有丝毫睁开眼睛的迹象,努力让自己呕吐。“姐姐,你在做什么?”妖蝉紧张的大喊,妖媚没有理她依旧很专心的做着自己的动作,不久,一颗珍珠大小的珠子从妖媚的口中吐了出来,那是妖法珠,每个妖族的都有一颗,汇集了一个妖的法力,吐出妖法珠就意味着这个妖放弃了自己几乎所有的法力,留在体内的只够自己活命。“姐姐,你怎么可以,不可以!”妖蝉看着妖媚凄美的笑容无法理解。“给他吧,反正我早就想给他了。”妖媚固执地说。“姐姐,不可以!这个不可以!”妖蝉大叫,可是,此刻的妖媚眼里哪里还有妖蝉,她微笑着将妖法珠送入青蓝口中,绝世的笑容,妖蝉看着妖媚。那是她见过的最美好的笑,只是,看起来很苍白。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妖蝉看着虚弱的妖媚。 “因为我爱他。”妖媚温柔的说。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妖蝉不明白,在别人口中,爱情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一定也不美好,相反,很痛苦。甚至是恐怖。妖蝉打定主意以后不要爱情,而是要开心的活着,活很长的时间。 旭,走在宽广的大路上,此时阳光正好,心情也很好。 “二位怎么了?”旭看到气喘吁吁行进的妖蝉和妖媚。 “没见我背着她很累啊。”妖蝉毫不客气的说。 “那你放她下来啊。”旭指着妖媚对妖蝉说。 “我放她下来,你背啊。”妖媚自顾自的往前走。 “可以啊。可是她怎么了?”旭接着问。 “我说你怎么这么多的问题,她受伤了。”旭仔细端详着妖媚,细而弯的眉毛,应该是大眼睛。应该是个美人。 “喂,你干嘛!没见过美女啊。见过色的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色鬼。”妖蝉没好气的嚷嚷。 “你这人怎么蛮不讲理!”旭对妖蝉说。 “蛮不讲理?你没看见我正在忙啊,我累得都喘不过气了,你还跑来和我费口舌!”汗滴从妖蝉的额头渗出,发出晶莹的光芒。旭看着妖蝉背着已经昏去的妖媚从自己的身边走过,“还是帮个忙吧。”旭对自己说。好像是在说服自己。 很多事不需要理由,需要的不过是勇气和信心。 “嗨,站住!“旭追在妖蝉身后大喊。 “你又有什么事?”妖蝉明显不耐烦的说。 “还是我来背吧。你都已经很累了。”旭挠着自己的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旭背着妖媚,妖媚瘦弱的身体轻伏在旭的背上,虚弱的呼吸若有若无。 快要到妖族部落的时候,妖蝉拉住旭,“好了,我们快到了,你就先回去吧。”一边说着,一边将妖媚强拉下旭的背。就这样妖蝉背着妖媚消失在旭的一片茫然中。 所有的故事都会有一个结局,所有的人都会有各自的命运。 青蓝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石崖边上,努力回想着发生过的一切,他想起来妖媚对他说的话,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的晕倒,然后呢…….青蓝怎么也想不起,大概就是,看见他晕倒后,妖媚乘机离开,但是,妖媚绝不是这样的人,青蓝对妖媚这点信心还是有的。可是,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青蓝隐隐约约记得妖媚将一颗珠子塞进自己的嘴里,仅此而已。想到这儿,青蓝觉得自己的胸口闷的慌,仿佛被什么庞然大物堵着。他想用自己的内力逼出,但是,他越是用力那东西就堵得越厉害。索性,青蓝停止了动作。 可拉看着天父满脸愁容,对于天父的心事猜出一二。“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动寒冰氏。”她目光炯炯。话中有话,这样的说话已经是她的习惯了,习惯这东西,不能说坏,也不能说好,因为它会左右你每时每刻。“你的话太多了,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天父看了一眼可拉,走出正殿。 愿走出来,“后,我们是不是该帮助查查?”“查什么?没听见天父刚才的话吗?这件事我们还是不管了。”“愿,你查到那孩子的下落了吗?”可拉似是恍然大悟。“还没有。”愿低头回答。“好吧,你接着查,务必找到她。”可拉没有表情的脸上仿佛蒙了一层冰,冒着寒气。愿;离开了。怨却很适时的出来了。“后,这件事我们真的不管吗?”刚才可拉和愿的谈话怨在无意间听到。“这种事以后我不希望在发生。”可拉冰冷的说,确切的说应该是命令。“是。”怨神色惶惶的低下头,对于自己的主人,她们只有绝对的服从。“这件事我当然不能就这样不管了,从现在开始,你就秘密调查这件事。”怨应了一声离开了。可拉坐在正殿的中央,她是后,天后,可是,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开心。这里有很多的女人,各种各样的女人,可是,这里的女人再多都可以忽略不计都抵不过冰姬的魅力。 可拉恨冰姬更多是对她的妒忌,这一点可拉一直不愿承认。但是,很多人都明白这一点,不明白的却是冰姬拒绝待在天府而是安稳的守护在寒冰府邸。 上方的天空一片赤诚的红色,宛如新生的血液在潺潺流动,亢奋不已。红色便是极艳的才好,因为更显得纯粹,没有太多杂质。天空大概可以成为一片美好,旭在回天府时心情依旧大好。天空里熠熠燃烧的火焰,旭的身影被不断的拉长又缩短,缩短又拉长,影子是红色的只是比天空的颜色更深更浓。 青蓝的嘴唇变成紫色,赤纯顿时慌乱,青紫围在青蓝的身边惶惶不安。“哥哥,你到底怎么了?”青紫似乎是要哭出来了。赤纯抱着青蓝,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流,因了那场刻骨铭心的爱恋,青蓝呆呆的看着赤纯,对于哭喊的青紫则是忽略不计。“你是不是又见那个女人了!”青紫当然知道,这件事和妖媚脱不开关系。“你这话什么意思?”赤纯大惊。“没什么意思。”说完青紫跑了出去。“我的孩子……青蓝……你到底怎么了?”青邪走进,青蓝已经昏迷,紫色的嘴唇似乎紫得更甚了。“怎么回事?”青邪望着赤纯问。“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赤纯说着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青邪抓住自己儿子的手臂,跃跃欲动的兴奋不已的脉搏,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青蓝的体内,仿佛要将这具身体撑开。青邪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这件事怕是麻烦了。”青邪无奈的说。“他的内力为什么会那样强大?”赤纯问道。“你难道还不明白是妖法珠的力量,而且是一枚法力颇深的妖法珠。它的主人会是谁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邪知道这枚妖法珠的主人法力同样的不简单,凭借青蓝的力量很难将妖法珠拿到手,更何况要得到妖法珠得主人自愿才行。“这应该是女的妖法珠,阴气盛阳气不足,现在正在青蓝的体内与阳气融合。”“难怪刚才青紫说了那样一句话。”赤纯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说什么了?”“一看见青蓝这样就大喊大叫说:‘你是不是又去见那个女人了。’当时我还很纳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这样一说应该错不了。”赤纯看着青邪,其人如名,看上去似乎是一个很邪的人,只是外表而已。 不多久青紫哭丧着脸回来了。“你去哪里了?”青邪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青紫陷在自己的沉思中,对青邪的话置之不理。“孩子,到底怎么了?”赤纯抓着青紫的肩膀,紧张地问。“娘,你说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青紫伤心的问,低沉的话语像是要凝结了一样。“什么?”赤纯好像没有听明白,神情更加的诧异。“所谓爱情不是美好的吗?可是,现在,两个人都是一副要死去的样子。娘,她好可怜。”青紫喃喃。 “她是谁?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赤纯焦急的问。青邪默默的看着青紫。“娘,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会喜欢那个叫妖媚的女人,但是,现在我好像明白了。”青紫说道。 赤纯看着青紫充满希望又很绝望的表情,深深叹了口气,“难道我们鸟族和那妖族注定要纠缠不清吗?”说完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青邪走出青蓝的房门。 妖媚那张苍白的脸深深印在青紫的脑海里,还有妖蝉那句气急败坏的话语:“你哥一定是没事,可是我姐不一样,她这是把自己的命给了你哥……”青紫对爱情的理解让她无法理解青蓝和妖媚之间的一切,爱情不是他们的样子而是美好的,开心的快乐的。可是,青蓝和妖媚在一起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快乐可言。其实,青紫错了,青蓝和妖媚之间的事还有很多是她不知道的,她只看到了青蓝和妖媚的纠结,却不明白他们在为什么而纠结不安。现在妖媚冒着生命危险将自己妖法珠给了青蓝,自己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爱如此深重。爱你你就是所有的一切,妖媚是敢爱敢恨的女子,她怎可会安安稳稳的嫁给天父,她不会。 妖蝉守在妖媚的身边,看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艰难的呼吸着,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娘,我去接妖媚,她现在快要死了。”青紫对坐在太阳下的赤纯说。 “嗯。”赤纯淡淡的回答了一声。 多年以前也是这样的状况只是那时的赤纯还很年轻,刚刚有了青蓝。妖族的女子义无反顾的将自己的妖法珠给了青邪,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所有的事情顺其自然的发生没有任何的办法。现在,又是同样的状况,对象却是自己的孩子。赤纯不得不感叹。 青紫将妖媚和妖蝉带到了自己家中,赤纯和青邪正襟危坐在厅堂中央,妖媚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生机。“这位就是妖媚。”青紫对赤纯和青邪说。“妖媚。果然……”虽然妖媚闭着眼睛没有任何的生机但是不难看出是一个绝世美人,赤纯最大的特点就是看人,无论外表还是内在她一眼洞穿。“是个不错的孩子。”赤纯抓着妖媚的手。青蓝跌跌撞撞的来到妖媚的房间,妖媚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床上,看上去和死人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有一息尚存的艰难的呼吸声还表示她还是活着,她还有心跳。 青蓝倒在妖媚的身旁,泪水不由自主的落下来,好不凄惨。你就在我面前但是你无法看到我,不是因为你不爱我了,而是因为你还爱我。所有愚蠢的想法都抵不过你温存的一个眼神,就这样吧,安静的陪在你身边。青蓝抓着妖媚冰凉的手,嘴里呼唤着妖媚的名字。年少的感情脆弱而坚强,好像盛开在沙漠里的玫瑰。 雪灿站在空地中央,环视着空落落的周围。雪花,阳光,所有的事情想起来是那样的不可思议,寂静的空气里飘逸着闲适悠然的分子,这里一切美好。可是,自己呢?似乎不是那么的美好。因为,自己是婆婆捡来的孩子,而自己的爹和娘是谁不知道。更加不知道为什么要抛弃自己。雪灿寂寥的眼神泪光点点。纯净的眸子在阳光下灿若星辰。 “雪灿。”不知什么时候隶火站在雪灿身后,棕色的头发有一缕飘在额前,脸上黝黑发亮,一双大眼睛盯着蹲在地上的雪灿。“哥哥。”雪灿见到隶火小女孩的眼泪一下子就迸发了,雪灿扑在隶火的怀里,哽咽着。“哥哥,是不是有一天你就不会心疼雪灿了?”小小孩童的心里都有一个美丽的梦,梦里自己就是全世界。可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傻丫头,怎么能这么说。我是你哥哥当然会一直心疼你了。”隶火擦着雪灿脸上的泪水傻傻笑着。“可是,雪灿只是婆婆捡来的孩子。”这才是雪灿最伤心的事吧。“那就证明婆婆很疼你啊。”隶火笑着轻轻拍着雪灿的头,她的头发已经很长了,浅浅的蓝色,比天空还要纯净。淡蓝色的眼珠,水波荡漾。 晚饭时分,雪灿低着头,独自掰手指,没有吃饭。神婆看着雪灿,“雪灿,怎么不吃饭?”“我吃不下,婆婆。”雪灿沮丧的回答。“为什么?”神婆问。“婆婆,你会不会不要我了,又把我还回去?”雪灿的眼睛还是有些红肿,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对于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而言,有些无法承受。“呵呵……傻孩子,我怎么会不要你?你不要在乱想了。”神婆慈祥的笑容似乎化解了雪灿心中的疑虑,晚饭后,隶火带着雪灿来到一片草地里,繁星缀满天空,萤火虫小小的身影在草丛间闪动,雪灿高兴的追在萤火虫的后面,尽情的欢笑,仿佛之前所有的烦恼都未存在过。 “神婆。”月神站在门口,橘色的烛光映红了他有些冰冷的脸。“雪灿呢?”月神问。“和隶火一起出去玩了。”神婆说。“现在她好些了吗?”月神接着问。“小孩子,心里还没有那么多的事情。”神婆说。“那就好。”月神面无表情。雪灿总有这样的能力随时都会吸引几乎所有人的目光,无形的。“神婆,关于雪灿的出身,你是怎么想的?”月神坐在一把古木椅子上神态平静。雪灿是他的主人,他有一切理由来关注雪灿的所有事。“我也一直很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没猜错雪灿应该是寒冰氏和天族的后代。”神婆气定神韵的说,皱纹爬满了她的脸,岁月的刻痕显而易见。“好吧,知道这个就好了。”月神似乎胸有成竹,银色的袍子消失在了一片浓浓的夜色里。 天父坐在炉火旁,等待着自己孩子们回来,旭,风尘仆仆的来到天府,看见自己的父亲一袭长袍坐在热烈燃烧的炉火旁,高兴地大叫,“父王。”天父看着很久未见的旭,心情猝然大好。“孩子,好久不见。”天父拍着旭的肩膀,坚实强壮,银色的发垂在脑后。“父王,我也很想念您。好久不见。”旭激动地心情显而易见,他骄傲的神采飞扬,作为天父的大儿子,天族的未来的领袖,他没有理由不自信。“孩子,过得好吗?”“很好,父亲。”此时的天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只是一个平凡慈祥的父亲,看着自己回家的孩子。满心欢喜。 晖一袭黑色的战衣,匆匆走在林间,此次是天父在召唤自己回去。天府,这个华丽的殿堂,聚集了世间荣辱,蓦然的璀璨着。不可一世,不可抗拒。只是离开那里已经很久了,心情反而是出奇的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这一次叫自己回去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晖冥想期间,一道蓝色的光从他眼前一闪而过,迅疾得令人傻眼。晖走向光源地,每一步满是好奇。就在晖疾步前行的时候突然从林间杀出一个女孩,她淡蓝色的发宛如海水一般,在漆黑的夜幕下过分的华丽,同样是淡蓝色的眼睛如宝石一般镶嵌在冰雪一般的肌肤上,美得有点不像话。晖以为是寒冰氏,但是,等到交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月族。心里又开始莫名的犯起嘀咕:“月族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当然,外表是区分种族的最好的界限,可是,当面对这样的异类的时候这个法子不再管用。女孩与晖纠缠着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停!”晖大喊一声,对着小女孩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与你素来无冤无仇,姑娘,我们好像是不认识的吧。”晖故作沉思的说。“谁让你偷看我!”雪灿噘着小嘴一脸无辜与怨恨。没错,晖遇到的小姑娘不是别人就是雪灿。“都这么晚了,不回家睡觉,有病啊?”晖很轻蔑的说。“你有药吗?你不也在瞎晃悠。”雪灿瞥了一眼晖,对他对自己的轻蔑表示鄙视。 “好了。我不和计较。我还得回家。”晖冲着雪灿微笑着挥挥手。“好吧,我记住你了。”雪灿冲着晖的背影喊道。 万籁俱寂的夜晚,两位独行者,最终还是以自己的姿态告别,继续自己的路途。苍茫的旷野,有一种莫名的沧桑,颠覆了整个世界的繁华,所有不过是过眼云烟,总有消去的一天。雪灿看着天空,刚才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梦,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却让她回味无穷。 晖,继续自己的路途,天府已经不远了,眼前总是会恍惚出现刚才女孩那张稚嫩而强势的脸,久久不能忘怀。 雪灿回家的时候神婆已经开始忙碌,屋子里满是药味,奇怪而亲切。神婆是月族的圣母,掌管月族所有百姓的健康。“学会布阵了吗?”神婆问疲倦不堪的雪灿,。“嗯。”雪灿淡淡的回答。“好吧,孩子,又辛苦了一晚上,现在去休息吧。”神婆低着头继续磨药粉。 窗外的天空依旧纯净得如水一般,似乎可以倒映出世间所有。不悲不喜,无欲无求,这是青邪常对青蓝说的话。但是,世界怎可容忍如此过分的洒脱。妖媚醒了,躺在古木床上,古木淡淡的味道偶尔会传入鼻息。妖蝉那个疯丫头整天跟在青紫的身后无迹可寻,不过这样也好,青蓝每日守在妖媚的身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是刚煮的姜汤羹,乘热喝。”青蓝端着一个青瓷碗笑眯眯的走进来,幸福的无话可说。妖媚淡淡的微笑,恬静优雅。“你煮的?”妖媚故意问。“当然。”青蓝自豪的回答。这个回答着实吓了妖媚一跳。“我是不是很厉害。”青蓝得意的说。“我不觉得,但是,我很感动。”妖媚笑着。“那我以后每天都煮给你喝。”“不会每天都煮姜汤羹吧。”妖媚叫道。“当然不会,那多没有心意,我会把我所有的心意做成美味的食物。”青蓝低着头慢慢吹着,碗里扑腾着热气。“好吧,我会充满感激的接受你的心意。”妖媚幸福的回答。 赤纯站在屋外看着屋里的情景,有一股淡淡的酸味。她的儿子已经长大,再也不需要她的照顾。妖蝉和青紫差不多的年龄每天玩得找不到踪影。但是,有一点无论如何也无法忽略,那就是妖媚和妖蝉毕竟是妖族,而他们是鸟族,不同的种族之间最好不要有什么关系发生。还有,青蓝和妖媚的未来,赤纯当然知道眼前的女子迟早有一天是要嫁给天父的,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鸟族接受着天族的管辖,作为宇宙最大的族,天族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不容丝毫的蔑视。 正文 第五章  我的心你的魂 “青蓝,妖媚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赤纯对青蓝说。沉浸在幸福里的青蓝哪里会答应。“不,娘。妖媚现在没有妖法珠的保护我得保护她。”青蓝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赤纯,当然,这一点是赤纯意料之内的事情。“但是,你能保护她多久。你们俩是不可能有未来的。”赤纯依旧平静的说,“娘,我会一直陪在妖媚身边,谁也别想拆撒我们,谁要是敢我也毫不犹豫的杀了他。”青蓝狰狞的说。赤纯面对固执的有些可怕的青蓝变得无话可说。青蓝头也不回的走出赤纯的房间。 “青蓝,你害怕吗?”妖媚和青蓝坐在阳光下的草地上。 “什么?”青蓝凝视着清澈的天空。 “我很害怕。害怕我们的未来。”妖媚总是会想很多事情,很多事又会让她变得敏感变得脆弱。或者,她本来就是脆弱的。 “不要怕,有我在,就有我们的未来。”青蓝荡气回肠的誓言,承诺了妖媚的一生。可是,什么又是未来。面对自己暂时无能为力的事情顺其自然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妖媚凝视着青蓝没有回答。 我们都会去想我们的未来,充满所有自己意识可以到达的幻想境地,但是,请记得我们的无法掌控,我们唯一有能力的就是我们的现在,不要忽视现在,也不要看不起过去,因为,它们会影响着你的未来。其实,我们没有那么多选择的余地,我们更加需要不断的适应,随时随的到来的变化。 冰姬和塔塔继续守在寒冰府邸,偌大的宅院只有两个人未免有些荒凉的感觉。塔塔神秘的手杖被她牢牢地抓在手里,她的气场瞬间强大了不少。“塔塔,我现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冰姬淡然说。脸上满是死寂。“那就什么要做?静静的等待吧。”塔塔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头巾,老太太诡异的装扮看上去更像个巫师。“等待?”冰姬反问。“是的,夫人,等待,等待是个好东西,它会无声的向你证明一些东西。”塔塔满脸的皱纹似乎在抽搐。“塔塔,你在做什么?”冰姬看着动作奇怪的塔塔问道。“夫人,我在取星做梦。”塔塔没有看冰姬而是双目凝望远方,好像有东西凝固在她的面前。“取星做梦?”冰姬只是听说过,但是没有看见过。冰姬走到塔塔的身边打算好好的观赏一下所谓的取星做梦这种代表占星师最高法力的术。只见,塔塔的面前是空落落的一片,一位女子站在空落落的中间显得很空洞,她的身体似乎是透明的,并且,只有她的背影。就在塔塔念咒语的时候,梦境散了,一口血喷出,溅到了面前的火焰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传来,冰姬紧张的看着塔塔,现在她只有塔塔了,她不允许她有什么意外。“塔塔,你怎么了?”“夫人,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击了我。”塔塔有些苍白的脸,血丝还挂在她的嘴角,无比醒目。 寒冰府邸安静的空气里,没有任何杂质。寒冰氏的神女、领袖冰姬遭到了不明的袭击,这件事足以轰动宇宙。更让人们惊讶的是,冰姬淡定的反应。没有丝毫报仇的意思。 很快的时间旭、晖、昏、暮四位天之骄子聚集在了天府,不过遗憾的是可拉并不是几位的母亲,可拉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位艳美华丽的后,仅此而已,当然,在可拉哪儿他们的分量实在微不足道。但是,此刻的他们很恭敬的站在天父和天后可拉的面前,大行后代之礼。可拉有些扭曲的表情,仔细看才会发现她是在微笑,是的,现在的她实在很累,累到没有心情没有精力继续演戏,或者她觉得那些虚假的动作没有必要进行,因为,她是天后而已。 天父在自己规模宏大的天府设宴为自己的孩子接风洗尘,欢迎他们回来。天府瞬间蓬荜生辉,金碧辉煌,就像一座庞大的金属建筑物,并且,金属的主要含量是金子。可拉穿了一身七彩霓裳,高贵高傲的坐在天父的身边。俯视着所有坐在席间的人们,优雅的,娇媚的,微笑的,肃穆的,总之千姿百态,有着各种各样的表情出现。可拉才懒得去管这些,她的主要的职责就是维护好自己的天后形象,尽量不要为自己和天父丢脸。天父中从来就不缺女子,她眼花缭乱,心思缜密得没有时间在意那些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分量的女子。现在,她只会在乎那个名叫冰姬的女子。 旭、晖、昏、暮分坐在天父的两旁,每一张精致的脸上都有着精致的表情,好像精巧的玻璃瓷人,言谈举止更是恰到好处。只见天父满意的微笑着看着他的儿子们。宴会以后所有的气氛似乎收敛了很多。肃穆,一如既往的肃穆的环境,这对于四位来说没什么感到意外的,更多是亲切,很亲切的严肃,就像天父严厉的目光,威严的不可侵犯。“不止此次父王唤孩儿们回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旭是老大理所当然的代表其他三位发言,简约凝练直奔主题。没有丝毫过渡的话语。“寒冰府邸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我叫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还有,就是寻找你们的妹妹雪灿。”天父威严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同样是没有表情的面孔,对于他们来说此时此时只有所谓的君臣关系,天族就是这样除了父子还有绝对服从的关系。“好的,父王没问题,我们一定办到。”四人异口同声的答应道。 辽远的念想驰骋在同样辽远的荒漠上,青蓝带着妖媚来到一片戈壁,寂寥的昏黄色,暗盈盈的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妖媚搂着青蓝的肩膀,幸福的依靠在他的后背上。“妖媚,我真想一直这样下去。”青蓝温柔的看着青蓝。“我也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选的人会是我。”妖媚还在为嫁给天父这件事而揪心不已。伟大的天族神圣不可侵犯,但是,她无力也无心承担所有可能带来的荣光与美好。“没事。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给天父。”青蓝信誓旦旦,年轻的气息活跃在他的身体里,现在的他多了一颗妖法珠,在鸟族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只是这份荣耀来的太过遗憾。太过悲怆。 天父很快就知道那个叫妖媚的女子和鸟族的青蓝在一起的事情,他当然能够理解但是,他无法原谅更不会放过他们。“王。”天父突然来到青邪的家中,青邪大为惊骇,当然,被惊吓的还有赤纯。他们当然知道天父此番到访的目的只是找不出一个比较合适的话题来打开,别急,因为主角是天父,话题是他赋予的。“青邪,最近可好?”天父和蔼的问道,他没有表现出怒不可遏,也没有暴跳如雷,而是如一滩平静的水,缓缓流淌。自然之物的力量是伟大的这一点不容忽视。“天父,承蒙您的照顾,我很好。”青邪微微低下头,很谦逊的样子,赤纯则同样恭敬的站在青邪身后,一步之遥的距离。“今天只是来找你说说话。没有什么大事,所以没必要如此拘谨。”天父抓起青邪的手,坐到小桌旁,如兄长一般。 “青邪,我们在一起已经好多年了吧。”天父若有所思。 “是的,王,青蓝都已经这么大了。”青邪很小心的说。但是,话题很自然的到了青蓝的身上,青邪的神经猛然绷紧。 “是啊,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我现在还没有找到我的雪灿,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不是滋味。”天父很轻易的将话题拉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您说的是五年前消失的那个孩子吧?”青邪依然记得当时极度混乱的场面。“嗯。”天父轻轻点了点头。“唉。”青邪叹了口气。天父坐在他的对面,目光温和,青邪心中一惊,他从未见过天父这样的表情。 就在这时,青蓝拉着妖媚跑进来,看到天父两个人顿时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惊愕的目光泄露了他们的秘密。“天父。”青蓝跪倒在地上,妖媚也顺势跪在青蓝的身边“你们回来了?”天父很平淡的说了一句。“是。”青蓝很清晰的回答。青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盯着毫无危机意识的青蓝,只祈祷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就在青邪紧张不已的时候天父说了句:“你们玩去吧。”没有别的什么言语。天父当然认得妖媚,也认得青蓝。只是现在还不时候计较这件事,在他眼泪只有长辈对于晚辈的怜惜,青邪暗暗松口气。还好今天真是有惊无险,安然的度过一关。赤纯吓得脸色苍白,看到青蓝又变成了铁青,“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赤纯拍着自己胸口舒了口气。“没事啊,你看。”青蓝嬉笑着。“那是他没有和你计较。”赤纯自然知道今天可以这样安然度过是因为天父没有计较的缘故,只是,她不明白天父为什么要这么做。暂时的理解是:天父顾忌了青邪。 经过刚才一惊妖媚有些虚脱的感觉,好险!这是出现在妖媚脑海里的第一个词语。“妖媚,你没事吧。”青蓝看着有些空旷的妖媚担心的问。 “我没事,只是觉得刚才好险。”妖媚有些微微颤抖的手,握在青蓝的手心里。 “没事的,有我在你别怕。”青蓝微笑说。 “其实在见到天父的时候你心里也特别没有底吗,对吗?”妖媚很认真的问。 “那是因为这一切来的太突然。”青蓝同样很认真的回答。 “不是,青蓝,不是,你不要再骗我了,其实,你也很怕他,对吧?”妖媚苦笑着从青蓝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妖媚,你不要这样好吗?请你相信我。”青蓝哀求着。 “青蓝,我们还是结束吧,这一切毫无意义。”妖媚坦然的说出这句破天荒地的话语。 “结束?什么是结束?毫无意义?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毫无意义?”青蓝难以置信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妖媚。 “结束就是你我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和你在一起我只有无穷无尽的害怕,能有多少意义存在!”妖媚毫不示弱。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非要分开你才安心吗?”青蓝很气愤的在地上旋转,好像迷茫的孩子。“是的,我已经考虑很久了,在之前我就和你说过的……”就在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妖蝉和青紫来到妖媚的房间很不凑巧的遇见了这一幕,顿时咋舌面面相觑。但是,过分紧张的气氛实在不容她们忽视眼前的一切。“你们俩在干吗?”先说话的是青紫,有些尴尬的看着青蓝和妖媚。“就是啊,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妖蝉不甘落后,随即为青紫帮腔。“我们没什么,你们俩可以先出去了。”青蓝铁青着脸表情很是恐怖,就这样,妖蝉和青紫被青蓝赶到屋外。 赤纯坐在太阳下,看见青紫和妖蝉,眼睛霎时变亮,“你们俩回来了?”赤纯问道。“娘,你觉得我俩要是没回来你见到的又是谁呢?”青紫对于才赤纯这种问题有些重感冒。“好吧。”赤纯没好气的说。“哥哥和妖媚姐到底是怎么回事?”青紫问。“他们怎么了?”赤纯茫然的反问。“嗯,看出来了,您压根就没关心。”青紫眼睛的余光飘到赤纯的身上。“哎呦,有你这样和娘说话的吗?”赤纯对青紫说道。妖蝉看着母女之间的彼此不屑的对视偷偷笑了。 青紫拉着妖蝉来到自己的房间里,“你说他们刚才吵架是不是因为天父的缘故?”精明的青紫当然不会放过这么明显的一条线索。“大概是,你知道的,这一直都是他们的心结。”妖蝉有些沮丧的说。“那该怎么办?”青紫义愤填膺的双眼冒火。“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吧。”妖蝉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们的解决方式也太极端了。”青紫瞄了一眼妖媚的房间。“现在我们也不好做什么还是等等看吧。”妖蝉永远都是一副淡定的样子至少青紫还没见过妖蝉紧张的样子,可是见过被惊吓的样子,比如刚才见到天父的时候那张秀美的小脸霎时凝固。“好吧,我的淡定姐,你就慢慢看吧,希望不会让你失望。”青紫说完倒头就睡。妖蝉勾起嘴角,完美的弧度。 青紫熟睡后妖蝉蹑手蹑脚的来到妖媚的房间轻轻推开门,妖媚虚弱的声音传来。“姐,是我。”妖蝉低声说。“你怎么来了?”妖媚有些惊讶,她坐起来有一种惊坐起的味道。“我当然是想你来看看你啊。”妖蝉有些撒娇的说。“好孩子,你还记得你有一个姐啊,整天和青紫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青紫是姐妹。”妖媚摩挲着妖蝉的发。“我和青紫再怎么粘谁也不会误会的。”妖蝉孩子气的回答让妖媚忍俊不禁。“说真的,你今天和青蓝是怎么了?”妖蝉低声问道。“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妖媚轻轻捏了一下妖蝉的鼻子。“我这是在关心你好不好。”妖蝉委屈道。“其实,今天我和青蓝见到天父了……所以……”“所以你们俩就不开心?”妖蝉问道。“可以这么说。”妖媚哀伤的语气有一种破碎的感觉。“姐,我一直都没有明白你们俩要死要活的在干吗?”妖蝉鄙薄的说,“爱情是很伟大的东西,可是到你们跟前怎么变得这么烂啊!”妖蝉只顾着发泄自己的心情抒发自己的感慨,全然没有发现妖媚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姐,你别哭啊……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对不起啊……”妖蝉手忙脚乱的安慰道。“妖蝉,你知道吗?我好累,我扛不住了……”妖媚搂着妖蝉尽情哭着,黑漆漆的空间里只有女孩子的哭泣声带来微微的回声。 “姐,那咱就不扛。”妖蝉拍着妖媚的背,两个女孩蜷缩在古木床上不知不觉已是天亮。 美好的一天在渐渐热闹的世界上演,不知道是时间热闹了世界还是世界热闹了时间。总之,昼夜交替这是一条自然规律,就像这世界的规律一样坚不可摧。 “哥哥。”雪灿一大早就跟在隶火的身后,害怕自己走丢一样。隶火开始学习新的技能和法术。造阵和破阵是月族必须的技能,利用月光,凝结住时间。多么伟大的术,隶火喜欢各种各样的术,因为,有一天这些都必将派上用场。“哥哥,你又要学习新东西吗?”雪灿纯净的声音流进隶火的耳朵里。月霓和月华站在不远的山坡上瞭望着隶火和雪灿。“月霓,我对你真的无语了。隶火有什么好的,你都把月光珠给他了都不感动一下。”月华幽怨的看着隶火。说实话她对隶火还真是没有信心。“你不懂。”月霓淡淡的说,神情专注的看着隶火。“那个雪灿可比你幸福多了。”月华不失时机的打击了月霓一下。“她只是他的妹妹,小孩子而已。”月霓满足的表情张杨了她所有的幸福。“好啊,只是妹妹而已?但是他们不是亲兄妹,说的赤裸裸些,他们之间没有丝毫的关系。”月华不饶人。“月华,你怎么能这么说。”月霓不满的看着月华。 就在她们争执的时候,隶火已经摆出一个阵自豪的看着雪灿,雪灿在一边拍手大叫:“哥哥,真厉害……”满心欢喜。月霓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雪灿了,并且和隶火无关。月华鄙薄的看了一眼雪灿,奇怪的姑娘。 “父亲,我觉得那个雪灿有点不对劲。”月华对月神说,月柏光诧异的看着月华不知该说什么好。 “怎么了?”月神问道。月柏光紧张的看着月华多么希望她就此打住。但是,她们母女之间实在没有默契可言,月华看都没有看月柏光一眼。“首先吧,她的外貌。您不觉得奇怪吗?我们月族怎么会有这样的,太异类了。”月华自顾自的说。月神的目光没有停留在月华的身上,“还有呢?”月神机械的说。“月霓,竟然会喜欢隶火那个傻小子,还傻布拉吉的把自己的月光珠给了隶火。”月华说起话来总会忘记一切,现在也是,她忘记了她的父亲不是平凡的父亲,现在与她说话的是堂堂的月神,月族的领袖。“你说什么?”月神犀利的目光终于被她成功的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月华这才发现父亲的神色绝对不能用扭曲也不能用恐怖来形容,而应该是这两个的结合体,而是又扭曲又恐怖。相信没有比那张脸更吓人的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月神严肃的问。月华低着头,撕扯着自己的衣角。 “应该是很长一段时间以前的事情吧。”月华唯唯诺诺的说。 “你现在怎么这么犹豫了,之前不是还很理直气壮吗?”月神看着自己的女儿的姿态有一种冲上去扇一巴掌的冲动。 “我错了父亲。”月华意识到自己触到了月神的雷区,但是,一切都已经有些晚了。 “你哪里知道错了,我看你的样子正义的很。”月神平时最讨厌的就是在背后嚼舌头,现在这个毛病出现在自己孩子的身上,他是不会容忍的。“月华,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惯你姐姐,但是,没办法她是你姐姐还是亲姐姐。你以后要还是这样说她的话我绝不会轻饶你。”月神说。 “是啊,她是我姐姐,我的亲姐姐,您是我的父亲,但是,一直都毫无底线的偏袒她,不是吗?”月华似笑非笑的样子让月神愕然一愣。“你觉得我是在偏袒她?好吧,那就这样认为吧,我的女儿,你可以离开了。”月神很平静的说。 月柏光看着月华一摇一摆的走出月神的房间,他们所有的对话她都听见了,是有意的听见的。月华的脸上满是泪水,“月华。”月柏光轻轻抓着月华的手。“娘。”月华像受了极大的委屈扑倒在月柏光的怀里。“为什么?”月华呢喃。“没事的,孩子,父亲也是为了你好。”月柏光拍着月华的脑袋说道。 月霓站在月神面前,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去哪里了?”月神异常问道。月霓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啊?”月神狐疑的看了一眼月霓。“我只是出去了一下。”月霓很轻巧的回答。“你的月光珠给了隶火?”月霓没想到月神会如此的直接。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者说她还完全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了?”月霓恍然问道。“你是没有听还是听不懂?”月神有些气恼的说。“我的月光珠给了隶火。”月霓刚说完,月神的巴掌就踏踏实实的落在了月霓的脸上。“啪!”一声简直惊天动地。 月柏光和月华来到月神的房间的时候只看见月霓的嘴角有血缓缓地流下来。“你还真是有本事了。”月神指着月霓恨铁不成钢的说。月霓看着月神,泪水无声的爬满脸颊,她缓缓地站起来,“我就是喜欢他。”说完月霓走出了房间,月柏光呆呆的看月神。惊呆的还有月华,现在她没有丝毫的得意的感觉,月霓的目光错落在她的脸上很快就消失了,但是,月华没有明白月霓眼里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月霓重重的甩上房间的门,把跟在身后的月柏光和月华锁在了外面。 雪灿和隶火看着神婆专心致志的坐在药房里炼制丹药,各种不知名的药材摆满了整个药架,看上去无比隆重。雪灿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里,虽然这里满是各种奇怪的药味,但是,雪灿觉得那药味也是很好闻。这大概是一种很莫名的情节。黑色的铁锅里正在沸腾着里面煮着一大团黑漆漆的东西,大概也是一种药吧。雪灿和隶火猜想着各种想法就像那过一样热烈的沸腾好像随时都会溅出来。月神来到神婆家里,这次他来找的不是神婆而是拿了他女儿月霓的月光珠的隶火。隶火一脸茫然的跟在月神的身后。“隶火,今年多少岁了?”月神问道。“十六。”隶火回答他当然不知道月神为什么要这样问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今天的月神有些奇怪。“已经不小了。有什么打算吗?”月神凝视着前方。“什么?”隶火没有明白月神的意思,月神转过身看着隶火,眼神很诚实的说:“我说对你的未来有什么打算?”对于未来的打算这件事隶火还没有很认真的考虑过,毕竟未来很遥远。“我还没有考虑到。”隶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听说月霓把自己的月光珠送给了你?”月神终于摊牌,隶火瞬间明白今天月神来找自己的原因。“是的。”“你乐意接受?”月神很通情达理的问道。“嗯。”隶火略微思考片刻后答应道。“你犹豫了。”月神灵敏的说。“不是犹豫是思考,我必须很认真的回答您不是吗?”隶火正色道。“好吧,孩子。我知道了。”月神对于隶火的回答很满意,凭心而论隶火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孩子。月神转身离开了。留下隶火独自望着天空发呆,一件事开始了,或者说一场游戏正在开始。 “婆婆,有件事我想我必须要告诉您。”隶火很恭敬的对神婆说。 “什么事?”神婆问道。 “我接受了月霓的月光珠。”隶火说道。 “什么?我的孩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神婆惊讶的看着隶火。这件事出乎她的意料。“有一段时间了。”隶火很诚实的回答。 “今天月神找你也是为了这件事吧。”神婆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是的。”隶火低着头。 “你和月霓是怎么回事?”神婆更关心这个问题。 “其实我和她之间没什么。就是她要把月光珠送给我。当时,我不知道那是月光珠……”隶火唯唯诺诺的样子让神婆明白这是一场还未开始的爱恋,但是,似乎已经有了结果。这个结果是很自然的。“可是,孩子这不是玩笑,这是终身大事。”神婆有些担忧的说。“我明白但是,婆婆已经这样了,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月霓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月神。”隶火知道对于他们的家庭来说名誉绝对高于一切。何况,月霓并没有让他很讨厌只是没有那种感觉罢了,那种感觉或许以后就会有了。时间是个好东西,它会告诉你怎么做。 雪灿看着隶火她是懂了,那个叫月霓的女孩大概就是今天谈话的主角。“哥哥,以后你是不是要陪着月霓姐姐了?”雪灿担忧的问,大概大多数的女孩就是这样,都喜欢被人毫无节制的宠着,突然有一天出现一个人威胁到这种格局的时候便会无比的焦虑,雪灿还只是个孩子而已,但是,也会有长大的一天。 月神回到家中,冰姬很端庄的坐在正殿,蓝色的如海水一般的头发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蓝色的眼睛,让月神觉得很眼熟,是的,没错了,雪灿,冰姬长得很像雪灿,不对,应该是雪灿长得很像冰姬。“月神。”冰姬微笑着。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礼数。“冰姬,你还好吧。”月神看着有些憔悴的冰姬怜惜的说。“我还好。我今天来想拜托你一件事。”冰姬说。从前是,现在也是,冰姬似乎没有改变多少,从来都是有事请讲无事退朝的模样,对于月神来说这样的冰姬并不陌生。“是为了寒冰府邸的事?”月神坐在冰姬的对面。“不,是为了我的孩子。”冰姬的目光躲闪着。“她叫雪灿。”冰姬接着说。但是,月神已经彻底愣住了,他僵硬的看着冰姬,“再说一遍,她叫什么?”月神难以置信,“雪灿,现在应该六岁了。”冰姬很仔细的说。难道这一切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月神没有和冰姬在一起,却被冰姬的孩子封印。“跟我来!”月神抓起冰姬的手。“你要带我去哪儿?”冰姬问道。月神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总是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给她一个比较满意的答案。他们来到神婆家,雪灿正蹲在门口玩耍,冰姬停止自己前进的脚步。 雪灿纯净的眼神盯着冰姬,目不转睛。突然,雪灿倒在地上,月神跑过去一把抱住雪灿,神婆还在药房里忙碌着。对于这样毫无预兆的变化没有丝毫准备,其实她不需要准备,她需要的仅仅是接受而已。 月神抱着雪灿冲进药房对着神婆大声喊道:“快点。”神婆看着昏迷不醒的雪灿,然后又看到跟在月神身后的冰姬,顾不得很多一把搂住雪灿,此时的雪灿已经没有了呼吸,但是,还有心跳,这是多么奇怪的现象,别急,还有更加稀奇的,阳光普照,大片凝结的很好地雪花簌簌落下,月神看着窗外的一切顿时傻眼了。“这就是所谓的诅咒吗?”冰姬喃喃道。她很确定雪灿就是消失了五年的孩子,她的孩子。月神看着忧伤的冰姬,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呆呆的尴尬的站在冰姬的身边。“月神,我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神婆束手无措,老泪纵横。雪灿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离别似乎在向她们靠近。 “谢谢您。”冰姬跪在地上对神婆说。“您是?”神婆看着冰姬大概能猜到一点了。“我就是雪灿的娘。”冰姬哭着,冰蓝色的眼睛不断地有水珠溢出。“月神搂着冰姬的肩膀,静静的站在冰姬的身边。 “你知道吗?我已经被封印了。”走出神婆的家月神对冰姬说。 “是谁?”冰姬很警惕的问。 正文 第六章  为你续前缘 “就是雪灿。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被她封印了。”月神若有所思的说,“那个时候我就很惊讶她为什么长得和你如此的相像。”月神有些哀伤。“是谁的孩子?”月神对于雪灿是冰姬的孩子这件事依旧有些难以接受的样子。“天父。”冰姬不敢正视月神的眼睛。那双眼睛曾经满是柔情的注视过她,现在怕是只有审视和质疑。“好吧,我就知道会是他。”月神放开了冰姬的手。“月神。”冰姬叫道,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梦,其实,很多事情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结果。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什么结果。等待不过是一个亘古的话题,谁是谁的等待,谁又为谁错过了一世的风景,说道终究,我们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风景,没有谁会永远的停留。只是很久以后都会被遗忘掉,不留任何的痕迹。不要对这个世界有所期望,它不会为谁停留,它只会改变你。相信我。 不禁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时的她还和月神相亲相爱的在一起,。若不是为了那场可恶的灾难,她怎么会离开月神而选择天父那时的月族没有现在这样强大。还没有能力和天族相抗衡,也没有能力就寒冰氏于水火之中,所以,冰姬很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天父,他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冰姬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天父却不是这样想的。月神也不是,可是,谁都无力改变现在的状况。“我只恨我自己。”月神绝望地说。月神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遥远的尽头,他和冰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有平平的回忆,回忆不是什么好东西它只能证明你已经老了,你已经失去很多东西了,如此罢了。 还会有什么。雪灿安静的躺在床上,此时的隶火和月霓待在一起。突然降落的雪花,惊骇了很多人。“月霓,我到底有什么好的?”隶火有些害羞脸微微泛红。“你没有什么不好的。”月霓的回答似乎和隶火的问题没有太大的联系,可以仔细一想,或许这是最好的答案。“你为什么要把月光珠给我呢?”这是一个很愚蠢的没有丝毫水准的问题。月霓看了一眼隶火,“因为我愿意。”简约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月霓,我是不是很笨?”隶火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自己的头,对月霓说。“你不是笨,只是有些傻而已,但是,我很喜欢。”月霓很大方的说。隶火没有在说什么,说话实在不是他的强项。 “我爸爸去找你了是吗?”月霓问道。 “你怎么知道?”隶火很敏捷的反问道。月霓笑着没有回答。月霓心里也很没有底,隶火,这个有些神秘的男孩。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冰姬抱着雪灿离开了,神婆红肿着眼睛沉思的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 塔塔坐在地殿的黑色的椅子上,看着冰姬抱着一个孩子走进来。“塔塔,我找到雪灿了。”冰姬对塔塔说道。“但是,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她就晕过去了。这会不会和所谓的那个诅咒有关?”冰姬当然会知道其中的缘由,塔塔的眼睛盯着雪灿白皙的脸,良久,“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呢!”很多人都用这个词语形容过雪灿,可是,雪灿似乎不太喜欢漂亮这个词语。此时的她安静的躺在冰姬的怀里,她全然不知自己的处境的改变。冰姬将雪灿放在地殿的木床上,目光呆滞充满温情。 塔塔开始转动面前的巨大的水晶球,现实的一切戛然而止。冰姬的目光转移到水晶球上,塔塔闭着眼睛挥舞着是手里的神杖,嘴里念着奇怪的咒语。这时水晶球里开始出现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尽情飘洒。塔塔依旧在使劲挥舞着手里的神杖,水晶球里的景象却没有丝毫改变。是的,只有雪花大朵大朵的不断地落下。雪灿依然眯着眼睛,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终于塔塔停止了自己的动作,转过身,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夫人。雪恐怕暂时不会醒来了。”塔塔说着看了一眼雪灿。“什么?什么叫做暂时不能醒来?”冰姬崩溃的问。“这只是诅咒的一部分。”塔塔说道。“那刚才水晶球里的情景又是怎么回事?”冰姬悲伤地眼神落在塔塔的身上。“雪灿,风雪璀璨。”塔塔没有明明白白的告诉冰姬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冰姬很快就明白了。 冰姬抱起雪灿,把她放在地上。她的裙袂渐渐飘起,一只蝴蝶一样的小东西从她的腋下窜出来,白色的身子几乎透明。渐渐地它有些变大,最后它降落在冰姬的身边,翅膀竟然要高出冰姬很多。这是冰姬的神兽冰灵。每一个寒冰氏都会有自己的神兽,守护在身边。冰姬抚摸着冰灵的翅膀。冰灵闪动着晶莹的翅膀。很快天空竟然开始撒雪,又是雪花。很快就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覆盖在雪灿的身体上,雪灿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很固执的闭着自己的眼睛。没有栖息只有心在匀速跳动。雪覆盖住世界,遮蔽住冰姬的双眼,她看到的只有雪灿那天真的脸。只是一眼,很不经意的一眼就让她们隔绝,所有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说清楚,她们还没有来得及相认。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咫尺天涯。 雪灿被找到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天府,天父自然欣喜若狂,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来到寒冰府邸,这里已经被大雪覆盖,冰姬站在雪地中间她的脚下是一个小女孩瘦弱的身体。天父热泪盈眶,奔向冰姬。“孩子找到了?”天父激动地看着冰姬。“找到了。”冰姬一个收起的动作,那只怪物又扑动着自己的透明晶莹的翅膀潇洒的消失在冰姬的怀里。天父惊诧的看着冰姬,他记得上一次见冰姬释放冰灵是在五年前的那场战争中。而这次竟然为了救雪灿。竟然释放出冰灵。而这场雪就是冰灵的杰作应该没错。“可是,她昏迷不醒。”冰姬抱起雪灿,粉扑扑的小脸蛋像极了冰姬。 隶火和月霓回到家里的时候神婆独自坐在炉火前伤心流泪。“婆婆。”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叫道。神婆只是转过头看了一眼没有作声。“婆婆,你怎么了?雪灿呢?”隶火问道。要是在平日里这时候雪灿一定会跑出门外,嬉笑着扑在他的怀里,可是今天没有,甚至没有见到雪灿的影子。神婆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水,“雪灿,回去了……”神婆对隶火说。“回去?”隶火没有明白神婆的话。“是的,今天发生了很多事。雪灿被她的娘带走了。”神婆有些哽咽的解释道。“雪灿的娘?”隶火惊骇不已,长久以来最宏大的事情莫过如此,雪灿终于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家,但是,隶火没有丝毫的快乐可言。“哦。”隶火失落的回答。“还有,就是,雪灿昏厥。就在见到她娘的时候很奇怪的昏倒了。”神婆很仔细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讲给隶火,隶火和月霓张大嘴巴满脸惊愕。 愿和怨很快就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可拉。可拉表现很平静,“好吧,我知道了。”可拉早就知道了,在天父知道的时候她也知道了。然而,现在她无能为力。为此,可拉郁闷不已。 旭、晖,昏,暮来到寒冰府邸雪灿没有被雪召唤醒来。晖看到雪灿的时候不禁吓了一跳,敢情她就是自己的妹妹,这个世界未免有些搞笑了。晖暗暗的想,可是,不管他的想法如何,天父还是很自豪的宣布,雪灿就是他们的妹妹,还是失踪了多年的妹妹。奇妙吧,晖。晖暗自说。 雪灿像精灵这是晖的第一感觉,突然想起第一见到雪灿的情景,世事难料说的大概就是这样。他们很欣然的接受这个看上去有些像精灵的妹妹。 “后,您还在难过?”不知什么时候怨出现在可拉的面前,风情万种。“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可拉眼睛的余光很鄙薄的扫过怨的脸庞。“关于这个,我想您自己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不是吗?”怨轻蔑的说。“你怎么能这样和我讲话?”可拉对怨愤愤地说,好像受了奇耻大辱一般。“是啊,我的后,现在您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怨依旧是不可一世的一语气很轻蔑的看着恼羞成怒的可拉。“怨,你只是我的侍女而已。”可拉再一次强调。“后,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您的侍女而已。”怨说。不过她的手一直搭在可拉的肩膀上,很轻巧的望着可拉变了颜色的面孔。 “怨,我真想杀了你,如果可以的话。”可拉狠狠地说。 “哈哈,我的后,我知道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想要杀我了,可是,我不怕你。”怨笑道。 “当初,若是你我也不会成为今天这个模样。”可拉怨恨的目光注视着怨。 “是啊,我的后,没有我的话,您怎么能成为至尊的后呢?您应该感谢我不是吗?”怨得意的说。 “说真的你还真的很不要脸。”可拉继续对怨说。“哈哈,要脸?我的后,您还知道有一样东西叫脸,还真是稀奇了。”怨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可拉知道,怨是来羞辱她的,不留任何余地,任何情面。毫不客气的羞辱她,谁让她是她的怨。“您为了这个后位付出的可真多,但是现在呢?天父还是毫不犹豫的跑到冰姬那里,你又算什么?你什么都不是。至少在天父眼里你什么都不是。”怨勾起嘴角邪恶的一抹微笑很快划过。“不要再说了,我求你,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可拉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再继续听下去,她崩溃的向怨求饶,但是,此时的怨哪里肯轻易放手。她肆无忌惮的笑声毫无保留的传入可拉的耳朵里。胜利的曙光温暖的照在怨的身上,美好得无话可说。 月柏光揪心的看着月神紧闭的房门,那个女子又回来了。月柏光知道,冰姬一直是月神的结,打不开。月华很快感觉到家里奇怪的气氛。只是,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沉默的月柏光和月神,还有对她无视的月霓,似乎这家里活着的只有她。死寂,无尽的死寂。 而此时在青邪的家里也并不安稳,天父走后过了几天妖媚和妖蝉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青蓝近乎发狂的寻找,遗憾的是妖媚和妖蝉好像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是不是你跟他说了什么?”青蓝狠狠地盯着青邪。“是的,我是和她谈过话。可是,这又怎样?”青邪毫不客气的说。青蓝盯着青邪,无话可说。“我会恨你。”良久后,青蓝撇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青邪凝重的目光看着青蓝远去的背影。 感情是一场无声的局,里面有太多的不可思量。妖媚的离开和青邪没有丝毫的关系,确切说,是妖媚找的青邪,而非青邪找妖媚。只是,谁也不明白究竟在这场局里的最后的赢家。青紫推开青蓝的房门,“你来做什么?”青蓝强忍着自己的悲伤看着青紫艰难的微笑着,的确是很艰难的微笑。“我来陪陪你。”青紫收敛起以往大大咧咧的公主劲儿,很淑女的说。“我很好,来陪我做什么?你不会又闯什么祸了吧?”青蓝搂住青紫从他的肩膀下面钻出来的头抚摸着。“喂,难道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一个闹事鬼吗?”青紫委屈的看着青蓝。“难道你不是吗?”青蓝笑着,只是那笑容在青紫看来,太过勉强,勉强得令她心疼。“哥,现在应该很伤心吧。”青蓝一下将气氛调节到低点位置。“青紫,你不会懂。”青蓝亲切的说。“可是有一天我也会懂得。”青紫始终相信爱情终会降临,她静静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伴着心里莫名的恐慌。“那一天还遥远。”青蓝说。在他的眼里青紫永远都是个孩子,需要他的保护。“青蓝,以后你要是再对青紫那么好就别怪我生气。”这句话是妖媚的一句玩笑话,现在突兀的呈现在青蓝的脑海里,无比清晰。“哥,你又想她了是吗?”青蓝不知道自己发呆多久,青紫看着他的时候,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没……没有。”青蓝躲避着青紫的目光诚惶诚恐的样子。 青蓝背对着青紫站着。青紫看不见青蓝的表情,她明白的不过是他的心情。“哥哥,我明白,妖媚姐姐已经走了。”青紫哭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青紫竟然流泪了,这是多么稀奇的一件事,稀奇的事情惊吓了青蓝,青紫从背后靠在青蓝的背上。“哥哥,我只要你快乐。”青紫啜泣着。 夕阳渐逝,这一天一点也不美好。 固执地不肯松口的誓言,点点滴滴记录在曾经一起走过的小路上。青蓝看着烛光,眼前全是妖媚的各种表情。烛光渐渐地暗黄,思维依旧很活跃的在跳动。就在青蓝思绪万千的时候门轻轻的被推开,星光下,他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窜进来。“哥哥。“没错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青紫,她轻轻巧巧的钻到青蓝的被子里。但是,被青蓝毫不客气的一脚踏出被窝。“死丫头,你赶紧滚回去给我睡觉。”青蓝严肃的说。“哇,没有你这样的吧。”青紫有些气愤的看着青蓝。“你已经是大女孩了。”青蓝强调。“我知道啊,但是,你是我的哥哥,有什么不可以的?”青紫很委屈的说。小时候他们就是这样睡在一个被窝,嘀嘀咕咕一晚上。那样的日子已经离去很久了。“我是你哥哥,但是,你必须回自己的房间睡觉。”青蓝一本正经的说。“有那么严重吗?你是我的哥哥。”青紫抱着枕头站在床边虽然是在夜晚,青紫漆黑的瞳孔熠熠生辉。“当然,就因为我是哥哥,不是你姐姐。赶紧给我滚回去睡觉。”青蓝有些不耐烦的说。“睡觉?哥哥,你睡得着么?反正我已经来了,就陪你聊会吧。”说着青紫爬上床坐在青蓝的对面。青蓝对青紫永远只有无奈。“那你打算聊什么?”青蓝问。“聊很多事啊。比如妖媚姐。”青蓝知道青紫绝不会那样简单,心里倍感宽慰。 “哥,你和妖媚姐是怎么认识的?”关于这个问题,青蓝相信青紫已经好奇了很长时间。 “你不会就是和我来聊这个的吧?”青蓝故作惊恐的说。 “没错,我就是和你来聊这个的。不行啊?”青紫坚决的说。青蓝只好暗自叫道青紫终于回来了。 “那我不聊可以吧。有时间再告诉你吧。我困了,睡吧。”青蓝说着倒在床上,青紫狠狠地踢了青蓝一脚,像兔子似的很敏捷的跳下床。 还在流血的伤疤,实在经不起再三折腾,血流不止的后果就是失血过多。青紫很聪明的选择离开,只好怪自己选材不对,没有谈适宜的话题。 冰姬和塔塔守在雪灿的身边,冰姬的手放在雪灿的胸口,“她的心脏还是跳动的。”“若是连心跳都没有了,那就真的完了。”塔塔正色道。天父匆匆忙忙赶回天父,为今之计只有找出施咒的人,用他的血液来祭祀咒语。 “雪灿还好吗?”可拉看着神色紧张的天父问道。 “很不好。被别人诅咒现在昏迷不醒。”天父担忧的说。 “那怎么办?”可拉接着问。 “只有先找出咒语的主人用他的血解咒。”天父说。 可拉看着严峻的天父,心里猛的一阵刺痛。他是她的夫君,也是孩子们的父亲。 “怨,现在该怎么办?”可拉对站在身后的怨说。 “后,不要慌张,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更何况那丫头现在孩子昏迷。没事的。”怨得意的说。“但是,她会醒来的。”可拉很担心这个问题。以前只有冰姬。现在雪灿回来了,她可没有勇气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这样的场景对她而言有些残酷。“她醒或者不醒还不一定呢。”怨说道。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感觉。这种居高临下的快感。“怨,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幅模样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拉可无法忍受她的这番模样。有些规则是不能被忽视也不能被亵渎更不会被改变。这就是生存的法则之一,所以千万不要去挑战。怨凝视着可拉,“怨,你知道我最痛恨什么,所以,你最好不要试探我。”可拉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怨低头不语,“你知道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最好不要超过我的底线。”可拉依旧是冰冷至极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在某种程度上,怨还是惧怕可拉的并且这种惧怕似乎与生俱来。“后,我知道了。”怨低声回答,丝毫没有之前的骄傲模样,相反,很是谦逊。“要找对自己的位置,千万不要试图做出格的事。”可拉勾起怨妩媚的脸轻声细语的说。“现在,我交给你一件事:让雪灿永远都不要醒过来。”可拉的眼神里一道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那道光芒没能躲开怨犀利的眼神但是,彻底被它冷却。怨答应后,安然走出可拉的房门,长长的舒口气。她又变得神采飞扬。 “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开心?”天父突然出现在怨的面前。怨一下跪倒在地,“天父,我只是觉得今天的阳光很好,所以心情就很自然的好。”怨说道。“好。今天的阳光真的很不错。”说着天父扶起怨,顺便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他们未曾察觉的是这一幕被站在高处的看了尽收眼底。可拉冷冷的笑了。 正文 第七章  我只是你的玩物 对于你而言,我只是你排遣寂寞的玩物,只有在寂寞的时候才会想起我,而你忘记了我也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需要。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知觉。所以,一直以来,你对我的态度我心知肚明,但是,我一直没有勇气戳破这层纸,因为,我没有勇气过失去你的生活。你就像我的习惯一样,我习惯了有你的生活,不习惯没有你的生活。所以,我无法放弃,不要怪我。可拉的脑海里很快就奔出一大段话,这段话说的不是别人的故事,而是她和天父。他们的感情在时间的长河里川流不息,灼灼闪烁。只是有的事冷暖自知。 “可拉。”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可拉微笑着转过身,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这几天一直都比较忙,没顾上你,你可还好?”天父温情脉脉的看着可拉。有些陌生的眼神,很稀有的表情。之前所有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只有温暖融化的柔情。 这就是女人,面对自己爱着却不爱自己男人的倒霉女人。爱和自尊之间永远拉不成正比。不要对这一点有什么怀疑。 一夜缠绵后,所有的一切随着天亮而变得平静。可拉睡在天父的怀抱里,恬静的像个小姑娘无论夜晚多么美好都会随着白昼的来临而结束。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没有,其中包括爱情。 很久没有温存,阳光温暖的照进屋子里。屋子里的东西各自的影子参差不齐的错落开来。“真想一直都这样。”可拉看着天父的脸说。“你还真傻,怎么会一直这样?”天父挣脱开可拉的有力的臂膀。微笑着下了床。 白天不懂夜晚的寂寞,寂寞却不懂空虚的可怕。 冰姬每天寸步不离的守在雪灿的身边,年迈的塔塔坐在两个人的身边。塔塔没有孩子,因为她是最高的占星师,在寒冰氏的规定里所有的占星师是不能结婚的,更不会有孩子。塔塔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她所坚守的是寒冰氏之前的占星师遗传下来的很久的规矩。她对自己的这一行为很满意。“塔塔,你说雪灿会醒来吗?”冰姬担忧的说。担忧,眉头紧锁这是很多天以来冰姬固有的表情,月神没有来找雪灿,但是,神婆和隶火来了。雪灿,似乎和他们没有分开过。 “雪灿,还没有醒来吗?”隶火和神婆焦虑的问。“还没有。”冰姬回答,风风火火赶来的神婆和隶火的眼里似乎只有躺在床上的雪灿,对于其他的人都是忽略不计,视而不见。“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神婆很疑惑。她至今也没有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她受了别人的诅咒。”冰姬的泪水又开始往外溢出,这些天,哭已经是冰姬的一种习惯。“为什么会是这样?”隶火慌忙问道。好像他们会的语言只有这句话,很简单的疑问。冰姬只是机械的回答,她的心里也是疑虑重重。没有丝毫预兆的变化,谁都没有选择的权利,还是很欣然的接受,这只是一种姿态。“那我们可以做些什么?”隶火问道,塔塔一直保持安静。这时,终于忍不住寂寞了,“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可行的办法:找出那个施咒的人,用他的血来唤醒雪灿。”塔塔说道,神婆和隶火这时才发现这件屋子里还有一个老者的存在。“塔塔!”神婆大叫道。“你终于认出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认出我。”塔塔似乎有些不高兴隶火和神婆这么被动的发现自己“怎么会?”神婆一把搂住塔塔,塔塔热泪盈眶,“这么久了,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塔塔激动地说。“我也是。”神婆说着泪水突兀的流出来,冰姬和隶火完全没有明白眼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认识啊?”冰姬忍不住问道。“我们何止是认识。”塔塔回答。隶火疑惑的看着神婆,“塔塔是我的姐姐。我们两个是姐妹。”神婆的回答彻底石化了冰姬和隶火,意外之喜吗?是的,这就是意外之喜。“好吧,这也算是一件欢喜的事情。”塔塔和神婆相拥而泣。自从分别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彼此的音信,各自的选择决定了各自的命运。塔塔是寒冰氏最高的占星师,神婆却是月租的圣女。 “塔塔,雪灿是我养了六年的孩子,我希望她平安无事。尽快的醒过来。”一提到雪灿,神婆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迅速的滑落。“你就不要在这么矫情了。唉,看来你一点也没有改变。只知道哭。”塔塔对神婆表示自己的鄙视。“你永远就是一副硬心肠,没有眼泪,我怀疑你若是哭了眼睛里流出来的不是水,应该是血。”神婆不依不饶的回击。看着两个老太太吵架一定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隶火从此就这样认为。“我见过,是水。”冰姬说。神婆和塔塔一起呆呆的看着冰姬相视而笑。 隶火轻轻抚摸着雪灿依旧粉嘟嘟的小脸,“雪灿,你听到了吗?我是隶火,你哥哥。”雪灿没有表情没有语言,有的只是长久以来的平静。 “我来看看雪灿。”晖突然走进来,尴尬的笑容看着冰姬和神婆他们,不知什么缘故,有意无意之间雪灿牵动着他的心,让他寝食难安。对这一状况晖也很疑惑。“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吗?”晖问。“嗯,一直都是这样。”冰姬回应。“我会尽快找到那个施咒的家伙。”说完会离开了。 “这位是?”隶火问道。“晖,雪灿的二哥哥。”冰姬回答,虽然这个回答多少有些残酷但是冰姬不打算隐瞒什么。只能轻描淡写的回答,放轻语气。“哦。”隶火应了一声,坐在雪灿的身边,守护是他对雪灿的承诺,他不会忘记更不会违背。“我可以留在这里吗?”隶火的嘴唇对着神婆眼神却对着冰姬。“可以。”冰姬抢先回答。神婆只好答应。隶火欣喜地看着雪灿,两眼放光。塔塔和神婆坐在旁边这次被忽略的是隶火和冰姬,雪灿成了他们的话题。 “雪灿真的是出生在战场的孩子吗?”隶火对于这一传言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态度,今天终于有机会可以核实一下了。“嗯,不仅出生在战场上,还差点死在战场上。”五年前的那场灾难一直都是冰姬心里的一道伤,一道疤。隶火惊讶的看着冰姬,原来雪灿的生命力是如此顽强。“这么牛。”隶火看着冰姬说。“但是,我还是没有保护好她,丢了她这么长时间。”冰姬悔恨的话语落在隶火的心上。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隶火安慰道。 “你也没有找婆家,没有孩子?”塔塔问神婆。她们不愧是姐妹她们的命运都是如此的相似。 “嗯。”神婆点点头。 “那……那个孩子是?”塔塔指着隶火问。 “和雪灿一样,是我捡到的。”神婆回答。“雪灿比隶火可要幸福很多,起码还有自己的父母,有一个念想,可是,隶火这孩子,我捡到他的时候包在襁褓里,被父母抱在怀里,而他的父母都死了。”神婆叹息。隶火听到了自己的故事,虽然自己已经知道,可是,再一次听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流眼泪。对于自己的爹爹和娘他完全没有印象。他的记忆里只有婆婆,疼他的婆。 青蓝对青邪依旧没有好脸色。赤纯对于青蓝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只得由着他去了。青紫每日跟在青蓝的身后,又开始青蓝尾巴的生涯。“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跟着我。”青蓝很无奈的对青紫说。“不能。”青紫一口回绝。“青紫,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就……我就……”青蓝一时词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打算怎么?”青紫得意的问。“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青紫,你要监视我也要学着不让我发现啊。”青紫没想到青蓝会赤裸裸的揭穿自己,呆呆的看着青蓝胜利的表情。无话可说的样子。青蓝得意洋洋的走了,他没想到的是,很快青紫就出现在自己的身后,“你还跟着我!”青蓝对青紫彻底无奈,“既然你已经明白我的目的了,咱们还是合作愉快。”青紫说着拍拍青蓝的肩膀。“我会很感激你的,哥哥。”青紫接着说。青蓝恨不得一巴掌扇死青紫,可是,谁让她是自己妹妹。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有公主病的泼辣妹。 青紫每日跟在青蓝的身后,他们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哥哥,你要去那儿?”“我要出去。”“带上我吧。”“你会出卖我的。”“不会,我保证不会说。我发誓。”这是小时候青蓝和青紫之间的对话,每一次的状况都是那么的相似:青紫都会很积极的说漏嘴,说完以后没有丝毫的察觉直到青邪打屁股的时候才恍然大悟。这是他们的童年,青蓝很怀念那时的自己和青紫。长大真的是一件很烦人的事情。 “青紫,还是没有男孩子约你出去吗?”青蓝突然问道。 “什么意思?”青紫疑惑的问。 “我只是觉得你很幸福。”说着青蓝拍拍青紫的头就像小时候。“哥,你没事吧?”青紫狐疑的目光死死盯着青蓝。“我没事,我很好,我真的觉得你很幸福,没有烦恼。”青蓝和蔼可亲的说,慈祥的眼神了=里仿佛装满了沧桑。“你说的我好像还是小孩似的。”青紫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青蓝。 没有妖媚的日子空洞的时间总是被狭窄的思念灌满。但是,要明白时间并不是所有东西的良药,等待,怀念。注定你不会就那样轻易的忘记,甚至会更加的深重。青紫每天都陪在青蓝的身边,看着他笑,他忧伤。 青蓝看到不远处一位男子呆呆的站着,广阔的天空下他显得那样的渺小。灰色的长发安静的束在脑后。那位大概就是昏了,青蓝猜想,可是,他在这里做什么?青蓝感到很奇怪。就在青蓝感到疑惑的时候,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昏的身边,那蹦蹦跳跳极度兴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青紫那个妖孽丫头,青蓝迅速躲到树后面。看得出来,青紫应该是难以抑制的快乐,相比而言,昏显得不动声色,没有任何的表情。昏,是一个比较深沉的人,他的表情永远都不会出卖他的心情。青蓝暗暗骂青紫笨。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树林深处。青蓝,得意的恶笑。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青紫站在亭台中央仰望着天空,锁骨嶙峋,长长的脖颈支撑着漂亮的头颅。 “黄昏的天空是不是很美?”青蓝故意重读了昏字。 “是啊,真的很美。最喜欢黄昏了。”青紫说,她保持着自己的姿态没有改变。 “今天你的心情很不错,这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喜事?”青蓝问。 “我的心情每天都很不错的好不好。哪有什么喜事?”青紫漫不经心的回答。 “或者是不是见过什么人?那也不一定啊。”青蓝接着说。 “没有,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心情好?”青紫转过头没好气的看着站在一边的青蓝。 “你还真会演戏,告诉我,你和昏已经到什么程度?” 青紫顿时惊愕的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青蓝,“不要试图狡辩,我可是亲眼见到的。”青蓝得意的说。青紫愣神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傻孩子不要呆着了。慢慢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青蓝得瑟的坐在青紫的对面。“我要是不说呢?”青紫问。“那我就告诉爹爹,今天我看到的一切。”“你可真卑鄙!”青紫轻蔑的说。青蓝冷笑着。“说吧。”青蓝玩笑似的说。青紫依旧低着头只是不再有笑容。“傻孩子,你不想说就不说吧。只是,我有些话同你说。”青蓝摩挲着青紫的头发,“永远不要很相信一个男孩的话,不要依赖他,因为这样的话你会很累,最后无法避免的受到伤害。青紫,你还小,我只是希望你快乐。”青紫靠在青蓝的肩膀上,夕阳染红了他们的背影。“哥哥,和昏在一起我觉得很快乐,我很喜欢那样的感觉。”青紫缓缓地说。“年轻的爱情就是这样,带着淡淡的羞涩,这大概是爱情最美好的状态。”青蓝平实的回答。“哥,你讲的太深奥了。”青紫又恢复到没心没肺的状态。 天父怜惜的看着雪灿,这是他唯一的女儿,虽然他还是四个男孩的父亲。“还是没有变化是吗?”天父问冰姬,隶火站在冰姬的身后,看着眼前威严的男子,这位就是至高无上的天父,器宇不凡。竟然是雪灿的父王,原来雪灿竟然有这样显赫的身世。“塔塔呢?”天父问。“在地殿。”冰姬面无表情的回答。看上去他们的感情并不是很好,而且,冰姬一直独自待在寒冰府邸没有住在天府,他们的故事肯定不简单。意念有时候是很奇怪的东西。隶火独自假想着。“她也没有办法是吗?”天父接着问。冰姬冷冷的看了一眼天父没有回答。 二人坐在房间里彼此沉默,这时,久久未出现的月神突然出现在寒冰府邸。天父爱搭不理的看了一眼月神,冰姬暗淡的目光顿时不自然的发亮。这让天父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的格局还是没有改变,不是说所有的东西都会改变的吗?这一切实在太难掌控。“冰姬我知道了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救雪灿。”月神对天父也是忽略不计,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什么?”冰姬问。这时天父的神情变得严肃。“我是被雪灿封印的,用我来祭祀,或许可以救醒雪灿。”月神很认真的说,隶火又一次被惊愕到。“或许?月神,我很感激你,但是,这只是一个或许的答案,即使这是一个肯定的答案,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同意的。”冰姬深情的说。“我们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天父不失时机的说。“我想和冰姬单独待一会儿。”月神对天父说道。天父就这样带着不欢喜的表情离开了寒冰府邸,那一刻,隶火觉得天父很可怜。爱,难道只有让人变得卑微吗?“你也出去吧。”月神看着隶火说,很快又补充了一句:“月霓在花园。”隶火呆呆的来到花园,月霓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但是,让他有一种莫名的距离感。 “冰姬,我们试试吧。”月神近乎哀求的说。“为什么?”冰姬有些难过,“为什么要这么做?”冰姬注视着月神的目光,那是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时刻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从前是,现在也是。”月神坚定地说。原来时光改变的只是我们的心情原来我不曾失去过。冰姬心潮澎湃。“月神,我不能再失去你,我希望你好好地活着。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答应我。”冰姬的手穿过月神的腰间,陌生的拥抱,突然降临。“冰姬,不要忘了雪灿是我的封印者。我的命运已经注定。”雪灿就像一座高大的山巍峨的耸立在冰姬和月神之间。还有,不能被忘却的过去。 正文 第八章  固执地放逐 “月神,您真的决定这样做?”神婆看着月神坚定地目光。 “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月神深邃的眼神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虽然还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是,这个办法实在称不上是办法。月族的众人是不会同意您的。您是月族的领袖,月族不能没有您的。”神婆很严肃的说。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这次我真的不能想那么多啊。雪灿是我的封印者,我不能不管她……”月神还没有说完身后传来月柏光轻蔑的声音:“怕不是仅仅因为这个吧,雪灿还是冰姬的孩子这一点不能否认。你还是放不下冰姬,对吧?”月神没想到月柏光会在这时候出现,还是以这样的姿态。神婆诧异的看着月柏光,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月后。”月柏光看了一眼神婆。“你怎么来了?”月神恼怒的说。“我是不该来,但是,你呢?”月柏光质问的语气对月神步步紧逼。“我们回去。”月神拉起月柏光的手迅疾离开。神婆叹息着。若是没有那场灾难,若月神不做月神,若冰姬不是冰姬,或许现在的一切就是大不同。但是,没有那么多的若,有的只是现实,冰姬选择了天父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还是放弃了月神。月神成为了月族的领袖并且选择了月柏光。在爱与被爱的游戏里,没有丝毫的公平可言,最大的奇迹莫过于有一天彼此相亲相爱,成为和谐的家人。彼此相敬一生。最后只是我不讨厌你你不讨厌我,仅此而已。 “你太过分了。”月神严厉的说。月柏光冷冷的站在月神的身后。“我过分?好吧,今天我到神婆家做的是不合适,但是,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是你的妻。”月柏光竭尽全力想要挽回这个男人的心,但是,这个男人的心从没在她身上,更笨没有所谓的挽回或是放逐之说。当然,这一点是月柏光现在才发现的。她觉得自己可笑了一辈子。月华和月霓听见月神和月柏光的争吵后赶到房间。“你看看她们,她们是你的孩子,雪灿又是你的什么?”月柏光指着月霓和月华喊道。“你现在的样子很没有形象。”月神气愤的说。月华和月霓站在一边茫然的看着纠结在一起的爹娘,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月霓问。月华胆怯的缩在月霓的身后,怯弱的目光看着月神。“你们俩先出去,这里没你们的事。”月神冷冷的说,月柏光没有反对月神命令式的口吻。月霓和月华只好走出房间。她们没有真的离开而是躲在门外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你能不能理智一点。我今天就告诉你,封印我的人就是冰姬的女儿雪灿。”月神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月霓和月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只听见月柏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封印你的是雪灿,即使这样你也没有必要那样做。你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冰姬。”月霓和月华仿佛被电击一般,仔细的竖起尖尖的耳朵认真的听着。接下来的便是前辈的故事。 “我在娶你的时候就说过,我们最好的感情是亲情,我放不下冰姬,我承认。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已经没得选择了。”月神哀求的说。“我恨你。”月柏光绝望的声音随着开门声戛然而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夜晚,月霓和月神坐在月神的房间里,月霓低声小心翼翼的问。 “我没想到封印我的竟然会是雪灿,更没有想到雪灿会是冰姬和天父的孩子,世事无常。孩子。”月神哀伤的说。 “究竟是怎么回事?”月霓知道月神和冰姬之间一定有故事存在着。过去,可恶的过去。 “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的我还不是月神,只是很普通的年轻小伙。我和冰姬相爱,就在我们打算成婚的时候蛇族进犯寒冰氏,那时的蛇族很强大,除了天族最强大应该就是蛇族。寒冰氏无法抵挡蛇族,眼看着寒冰氏要被蛇族消灭了,冰姬毅然选择了天父,我和她之间的一切就是那场战争的牺牲品之一。后来,我成了月神,冰姬却没有跟随天父。这是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一点。感情中的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月霓听着自己父亲的故事。原来,如此的沉重。“可是,现在您的妻子是娘不是吗?你还有我们。现在的您不只是一个人。”月霓说。月神当然明白月霓的意思。“可是,孩子你知道吗?对于被封印者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主人。你是不会明白的。”月神说。“不,我明白,我明白您对冰姬的爱,但是,对于您来说还有自己的家,还有自己的孩子啊。”月霓倔强的说。“孩子,事情其实没有你想的那样。我是经历过事情的人,时间已经很好的将我沉淀,我知道什么才是重要的。”“不,您不懂,至少是对娘,你不懂。”月霓盯着月神的目光瞬间变得可怕,“您说感情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自私的,那就想想我们好吗?”“我不是不爱你们,现在雪灿比你们更加需要我。”“爹爹,您爱过我娘吗?”“她是的家人,我当然爱她。”月神低沉的说。“您知道我说的爱不是家人的爱,而是爱情的爱。”月霓不依不饶,她的样子很像月神。月神低头沉默,沉默是最好的表达。 “雪灿醒了吗?”可拉关切的问,天父满脸倦怠。“没有,不知道我交给他们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什么事情?”可拉警惕的问。“我得找出那个施咒的人,这样才能救醒雪灿。”天父说。可拉的目光瞬间紧凑在一起,只是,这份紧凑没有被天父看见。“那需要我做什么吗?”可拉问道。“没有。没有什么需要你做。”天父温厚的声音传来。 “父王。”暮回来了。脸上是兴奋的忧伤。“怎么样?可是查到些什么?”天父急忙问。“是的,是查到些什么。可是……”暮吞吞吐吐不愿回答。“可是什么?”天父着急的问道。“可是,还是给您看一幅画面吧。”说着暮挥起自己的衣袖,一副画面安然上演:各种色彩混杂在一起,显得十分混乱,一个女子飘渺的身姿站在混乱的色彩之上,只有一个背影。看不清那个女子到底什么样。“父王,您能认出她是谁吗?”天父看着女子的背影觉得很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我只是觉得很眼熟。至于是谁我真的想不起。”天父对暮说。“那好,继续看吧。”之前定格的画面开始缓缓变化,混乱的色彩渐渐明晰原来是战场,女子也渐渐清晰,但还是背影吧,她的怀里似乎抱着什么。“愿。”天父不禁说道。是的,他不会认错的,那个女子就是愿。“您确定是吗?”暮问道。“是的,我很确定。”天父说。“你的意思是雪灿的丢失会和她有关。”“是的。咱们还是继续看吧。”暮说着,眼睛移向画面。天父神情专注,有些模糊糊的声音从画面传出来,至于是什么很模糊。随后女子弯下身体,在地上放下了什么。 画面消失了,天父木讷的看着暮,“这是从哪里查到的。”“从神婆捡到雪灿的地方收集到的。”暮说。 六年了,所有的事情过去了六年,但是,在记忆里六年前还是很鲜活的样子。“我们在一起吧。”这是六年前的冰姬对天父说的一句话。“什么意思?”天父惊讶的看着神色憔悴的冰姬。“我们做一场交易。”冰姬说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至今为止也是一场交易,成果就是昏迷不醒的雪灿,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什么?”天父还没有明白冰姬的意思。“我嫁给你,你出兵就寒冰氏。”冰姬冰凉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感情。可是,脱俗的魅力深深吸引着天父的每一寸目光。“怎么?不可以?”冰姬有些轻蔑的问。“我得考虑一下。”天父说着转过身背对着冰姬。“我们之间仅此而已是吗?”天父神伤。“是的,仅此而已。”冰姬没有犹豫,回答很决断。“我答应你。”天父说道。那四个字定义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但是,在那时他还对他们的未来有所幻想。 “你能放下月神?” “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冰姬回答,“既然答应了,那就明天。”冰姬接着说。 “一定要这么急?”天父笑道。 “是的。”冰姬还是很严肃的回答,没有意思和善的表情。“其实,要我出兵完全不用这样,你不嫁给我我也会出兵的。”天父说。“我不想欠你。”冰姬说。 因为不想欠你,所以只有以生相许。这是冰姬对她和天父之间的总结。并且,她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后来,天父才明白他和冰姬之间是没有未来的。他之前幻想的奇迹永远不可能出现。冰姬坚持住在寒冰府邸,唯一让天父欣慰的一点是,月神和冰姬之间真的断绝了来往,没有丝毫关系。很快,天父出兵镇压蛇族,雪灿出生在战场上,竟然是个女孩。那场战争轰动整个宇宙。 “我不欠你什么了。”冰姬抱着雪灿来到天府,“孩子先放在你这里,等战争结束我自然回来。”冰姬放下孩子离开了。 但是,第三天的时候,孩子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当可拉泪流满面的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天父一下子就傻眼了。这不是什么玩笑话,不是。很快,天父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冰姬,“孩子不见了是吗?好啊,这样更好。”冰姬说着眼泪止不住往外流,冰姬没有说什么,只是很专心的对抗蛇族。那一刻,天父觉得冰姬真是个狠心的女子。战争终于结束,冰姬如她之前所说的来到天府。“我的孩子呢?”冰姬凛冽的眼神落在天父的身上。“孩子……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她。”站在一边的可拉哭着。“这样啊,你到底有没有找?你是无敌的天父,怎么会弄丢自己的孩子不管呢?”冰姬撕扯着天父的衣服,孩子就像蒸发一样无迹可寻。 暮看着陷入沉思的父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天父说。 此时的月神家中是一片冰冷的死寂,月神只好又一次来到寒冰府邸,隶火出去了,大概是找月霓了。冰姬守在雪灿的身边,轻抚着她的粉嫩的小脸。“冰姬。”月神呆呆的看着冰姬,目光一如既往的炙热。“你怎么来了?”冰姬惊讶的看着月神,她欠他的实在太多,“我当然是来看看雪灿。”月神的目光落在雪灿身上。“进来吧。”冰姬平静的说。 妖媚没有任何的消息,即使,青蓝费尽一切办法寻找都没有找到。“我们谈谈吧。”青邪对正在和青紫打闹的青蓝说道。“看来真的是该谈谈了。”青紫故意意味深长的说,冲着青蓝的背影扮了一个鬼脸。 青蓝走后青紫独自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发呆,赤纯走过来。“在想什么?”赤纯拍着青紫色的背说。“没有……没有想什么。”青紫慌忙说。赤纯和蔼的微笑着。“青紫,是不是有自己喜欢的人了?”赤纯问低着头的青紫,作为母亲,赤纯是和善的也是开明的,这是青紫对于她的评价。“没有。”青紫的小脸涨得通红,很有效的推翻了她的回答。“即使有了也没什么,你已经不小了,是时候去经历这些是事情了,因为,只有经历才会成长。”赤纯搂着青紫的肩膀。“爱是很美好的,但是,美好并不代表没有伤痛,相反,很多美好的爱情大多都是伤痛,起码在外人看来。可是,孩子很多事冷暖自知。别人是无法理解的。所以,时刻都要有自己的想法存在。爱,就像生孩子,痛并快乐。”赤纯对青紫讲。青紫心里很诧异,平时娘是不会告诉她这些话的。“娘,你有过自己的爱情吗?”青紫问道。赤纯淡淡的表情,出现一丝恬静的微笑。“当然。”赤纯坦然的说。“那个人是爹爹?”青紫很好奇,因为,她知道大多数的时候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根本不会混为一谈。“不是。”赤纯淡淡的说。青紫始终觉得自己娘亲的身上有一股淡然的力量,让她时刻保持着优雅。 此时的青蓝和青邪坐在青邪的房间里。“你是不是很恨我?”青邪问青蓝,这个狭小空间里的气氛异常紧张。“没有。”青蓝回答。“我知道你恨我,没必要隐瞒。” 青邪看着沮丧的青蓝说。“没有,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恨您。”青蓝继续坚持自己的立场,“为什么这么想?”青邪问道。青蓝的回答真的出乎他的意料“因为,我和妖媚之间并不能全部都怪您,我们的结局我早就料到了。”青蓝说。结局早就料到了,感情里灵敏的不只是女子,男子也是如此,当爱一个人至深,就会忍不住去想和她的未来。这是一个很必然的的事情。“孩子,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明白另一个道理的。”青邪说。“你知道吗?其实我的身体里也有一颗妖法珠,这颗比你的那颗强大很多。”青邪写满幸福的脸上,带着回忆的神色。青蓝静静的听着自己父亲的故事。妖氏和鸟族之间纠缠不清的恩怨。 在青邪像青蓝一般大的时候,和一位妖氏的女子不期而遇,那是在一片开得很灿烂的樱花树林。她一袭白色纱衣,轻盈的身姿,安静的脸庞,就像那个季节里温柔的风,轻轻吹过,无知无觉。但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她一下就深入到你的脑海里,你的思想里。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就这样青邪毫无悬念的爱上了那个女子,也爱上了樱花。而那个女子也爱上了青邪。这是多么美好的一段缘分,美好的叫人心碎。那女子是妖氏新一代的继承人,是妖氏的一个神话。 后来,妖氏的领袖也就是女子的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毫无异议的反对女子和青邪,为了能在一起青邪带着女子离开,二人一起归隐山岭。当然,事情没有就此结束,若是永远停格于此就不会有今天的青邪,妖氏和鸟族的人很快就找到了他们。为了保护那女子青邪身负重伤,生命危在旦夕。 那是一个很不安的夜晚,小屋外有一大群人驻扎,小屋内,青邪奄奄一息,女子守在青邪的身边。泪流满面。她的吻轻轻印在青邪的脸上,很快她有些冰凉的嘴唇覆盖在青邪的唇上,这不是一个温柔缠绵的吻,而是一种传递。那女子将自己的妖法珠塞进青邪的嘴里,然后离开了小屋,青邪很安全很顺利的活过来,被鸟族的人带回来,并且成为鸟族里最强大的。后来成为鸟族的新领袖,而那女子很快香消玉损,因为她几乎所有的生命力都倾尽在妖法珠里,没有了妖法珠护身,性命很快就结束了。那一天正好是青邪和赤纯成婚之日。这一切的发生是多么的没有道理可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青邪只觉得两眼泛黑,天旋地转,还有很明确的心痛。结束毫无预兆。 青蓝静静的听着父亲的故事。原来父亲比自己勇敢很多。“孩子,妖媚离开对你们俩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爱,不一定要拥有。”青邪对青蓝说。眼前的男子满脸沧桑,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深深的刻痕,同时被雕琢的还有他的心。不是百毒不侵而是坚韧。“我明白了。”青蓝敬佩的看着坐在他面前的男子。放手不是放弃。 他和妖媚未尝不是如此,但是,妖媚似乎要比自己明智很多。爱得很保留。 月神来到青邪那里。看着眼前的景致,大片的樱花灿烂盛放,红色的,宛如燃烧的火焰。阳光都有些逊色。很久了,没有来过这里。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青紫出生的时候,转眼间已是今朝。青邪,我的兄弟。月神站在樱花树下,银色的长发,银色的衣服,好像透明的人儿。仰望着璀璨夺目的樱花,“青邪,你还是忘不了她。”生命里被深重的,是无法忘却的思念。原来,每个人都会有一段故事。 正文 第九章  我的兄弟 青邪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高高的个头,还是很有骨感,只是脸上有了一种沧桑的感觉,与多年前相比没有太多的变化。“月神。”青邪爽朗的笑了。月神也笑了。赤纯微笑着看着故友很亲切的感觉。“好久不见了。”月神说。“是啊。”青邪欢喜的回答。赤纯很识趣的走出房间。故友相见总会有很多话说。更何况是青邪和月神。曾经把酒言欢,没有任何烦恼,而今都是携家带口,满身疲倦。这就是岁月不会饶恕的变化无论你愿意与否。“我看那樱花开得正好。”月神说。“樱花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青邪说。“就是。樱花还能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不像你我。”月神意味深长的说。“今天来我这里有什么事?”青邪问月神。这是他们之间无形的约定了。不知道已经延续了多久。往昔回不去。 “没有什么事。只是很想和你聊聊。”月神如释重负的说。“我也很想去找你,可是最近的事好多。”青邪说。这大概就是他们之间难得的默契。“是啊,我一直都有很多的事情。我已经被封印了。”月神对青邪说。“什么!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被封印。”青邪拿出一坛酒,月神还是很淡然的看着青邪。“今天咱俩一定要好好喝两杯。青邪兴奋不已。一个淡然宁静一个充满激情。“是谁?”青邪问道。“雪灿。”月神轻描淡写的回答。“哦。”青邪在两个酒杯里斟满酒,“是个小姑娘,不过现在她有些麻烦。”月神说。“哦?什么麻烦?”青邪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努力啧啧。“你知道她是谁的孩子?”月神说,这才是今天他要说的重点。“谁的?”青邪又倒满自己的酒杯,“是冰姬的。”月神还是很平静。这回着实吓了青邪一跳,不过这世界上有什么事是不会发生呢?“还真是有缘。”青邪说。月神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那应该是很心酸的微笑吧。只是一瞬间的时刻很快就落幕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呢?”青邪问道。 “雪灿,受到别人的诅咒直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我听说……”月神说道。 “你听说用被封印者的血祭祀可以使封印者苏醒。”青邪不紧不慢的说。 “你怎么知道?”月神有些惊讶。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此行为的先驱者就是我们鸟族。”青邪回答。 “那最后的结果呢?”月神问道。 “当然是醒啦。但是,这个办法实在是个下下策,最好还是不要尝试。特别是你,最好打消这样的念头。”青邪知道月神在想什么,也知道月神的固执。但是,他必须阻止。 “为什么?”月神果不其然问道,满是不情愿。 “因为你是月神,不是普通的被封印者。”青邪强调。 “可是……”月神试图辩解。 “没有可是,我的兄弟,你只有接受,即使雪灿是冰姬的孩子,她不是你的孩子不值得你这样做。她的父亲是天父自然会让她醒来的。”青邪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但是,那一天太遥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可是,冰姬很痛苦,我不想看见她那个样子。”月神毫无保留的告诉青邪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要明白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从你成为月神的那一天起,你肩上承担的不再是你自己而是整个月众。你还有自己的家人,你让他们怎么办。”青邪句句犀利,直戳月神的最痛处。“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月神沮丧的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青邪拍拍月神的肩膀。 “月神,还是忘了冰姬吧。不要自己太难过。”青邪为月神斟满酒杯。像一位长者。月神惨淡的笑着没有回答。“你难道忘记了她?门口的樱花不就是所有的心情?”月神回答。青邪沉默了。原来他们谁都没有做到忘记二字。 月神带着青邪和青紫来到冰姬的寒冰府邸,隶火守在雪灿身边,冰姬和塔塔待在地殿里。青邪愣愣的看着塔塔,只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但是,记忆很模糊。塔塔奇怪的看着青邪有些奇怪的表情。隶火见到月神的时候有些难为情,脸上泛着淡淡的红色。月神很不经意的看了隶火一眼,这时,隶火的目光也正好落在月神的身上。四目相对说不出的尴尬。 “您就是塔塔?”青邪很恭敬的对塔塔说。“我正是。”冰姬诧异的看着青邪,很久没有见到,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难免觉得有些意外。“不知道今天来有什么事?”冰姬问月神。“青邪来看看雪灿。”月神说,“好吧。”冰姬答应道。 “好久没有见到你了,这些年还好吗?”青邪和冰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青邪对冰姬说。是啊,很快这么多年就过去了,很久以前,青邪还很坚定不移的认为冰姬会成为月神的妻,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冰姬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而这个孩子和月神没有丝毫的关系。“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我很好,你呢?”冰姬有些微微伤感。“你看,我当然很好了,很健康,很硬朗。”青邪幽默的说。以前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青邪总是调节气氛的那一位。“好吧。”“你不会真的答应用月神来祭祀,救醒雪灿吧?”青邪有些担忧的问。“当然不会,你好好的劝劝他。让他消了这个念头,我绝对不会答应他这样做的。”冰姬有些激动。“我已经劝过他了,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你应该了解他的。”青邪很没有信心。 地殿里,月神和塔塔相对而坐。两个人的神色都很严肃,寂静的气氛在静静的酝酿着些什么。“我已经证实过了,用我来祭祀可以让雪灿醒过来的。”月神先开口打破了有些傲人的寂静。“所以呢?你想这样做吗?”塔塔毫无感情的反问。“是的。”月神没有丝毫犹豫。塔塔冷冷的微笑代替了所有的语言。“这件事我还不能答应你。”塔塔拒绝了月神的要求。“为什么要拒绝我?”月神有些恼怒的问塔塔。“因为你不是别的什么人你是月神,我不能这么做。”塔塔转身走进水晶屋,月神失落的坐在地殿。 就在这时隶火走进来,“您还好吗?”隶火问道。月神笑了笑,“还好吧。”隶火坐到月神的身边,月神看着隶火,这是一个很英俊的男孩子,高挺的鼻梁,很有神的大眼睛,和他一样是银色的头发。“其实,对于您的决定我也不赞成,虽然雪灿是我妹妹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够很慎重的考虑,毕竟您还有您的家人。”隶火说。月神呆呆的看着隶火,一个很大胆的想法正在他的内心滋生。 青紫和昏待在小树林里,这是他们常来的地方,这里很静谧,偶尔传来几声鸟叫。昏喜欢吹笛,他的腰间始终有一只笛子,有他的地方多半都会有笛声传出,有时很悠扬,有时很低沉。笛声传播的就是他的心情,懂得似乎只有青紫,从见到青紫的第一眼,昏就有一种预感他们之间会有故事发生。你会相信这样的灵感吗?青紫坐在地上,一脸天真的看着昏,目光又很快转移向天空,年少的情节总是会若有若无的忧伤着,那种清澈的感情,涟漪阵阵难以平息的澎湃在每分每秒的时光里,静静的流淌着。悠扬的曲子,恬静的空气,一切是完美无瑕。昏的眸子里似乎总是存在着一种遥远而深邃的东西,青紫看得到却看不懂。昏的目光恰好和青紫的目光交会在一起,旋律依旧,可是青紫的小脸红了,青紫迅疾低下自己的头。不安的搓着自己的手。 正文 第十章   迷茫与遥远 “昏,你觉得爱情是什么样的?”不知过了多久青紫看着天空问坐在她身边的昏。 “很美好。”昏回答。昏看着青紫的侧脸。 “不,很痛苦。”青紫说。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已经经历了爱情?”昏疑惑的看着青紫……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的哥哥和妖媚姐姐的爱情真的是辛苦。”青紫说。这是她第一次和别人说自己家里的事情,而且还是自己哥哥的爱情。 昏没有说什么。青紫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说些什么。于是,又安静下来,乖乖的听着昏的笛声。“昏,你为什么会喜欢笛声呢?我觉得是笛声好忧伤。”青紫对昏说道。“哦,是吗?”昏停住,淡淡的说道。看来他有些失落了。笛声消失了,昏和青紫坐在更加安静的树林,静静的感受着自然伟大的气息。 “您是伟大的月神,我求求您了,不要那样做好不好。”月霓说,和她一起跪在地上的月华泪流满面。她们一起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月神。“孩子,你们不懂啊。”月神忧伤的说。“这有什么需要懂得,即使懂了我们也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月华激动地说。“这件事你们不要再管了。”月神说完便出去了。 青紫和昏走在林间的小道,周围是茂盛的生命腾起的雾霭,缓缓地蠕动,“昏,你看。”青紫蹲下抓着一株消化兴奋的说。“只是一朵小花而已。”昏说。“不是,你看它在燃烧。”青紫盯着花朵说道。“那就意味着很快它就要死掉了。”昏蹲在青紫的身边,淡淡的说。这样的年华总是很多无尽的念想。“可是我不想让它死。”青紫说。昏眨着可爱的眼睛,少许,那些微微的火焰熄灭,绿莹莹的光芒跳动着。青蓝露出满意的笑容。 昏将青紫送回家后独自坐在江边的凉亭。笛声依旧,心情还是依旧。原来独行者真的就是独行者。昏安静的感受着静谧的气氛。他看见无数的星星在围着一个中心流转,不急不慢,速度刚好。笛声在夜晚回荡,悠扬了些许寂寞。青紫终究不是那个懂他的,还会有多少故事存在。 “这两天怎么这么安分的守在家里?”青蓝看着闷闷不乐的青紫。 “没有人一起玩,当然就待在家里了。”青紫低落的回答。 “昏没有找你玩?”青蓝问。 “是啊。”青紫依旧很低落的回答。 青蓝没有再说什么。“哥哥,你们男孩子是不是都是这样的?”青紫有些不满的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青蓝为自己辩解。青紫沉默不语,“看来你也有忧愁了。”青蓝说道。“我觉得没有谁是值得信任的。”青紫说。“喂,死丫头,我告诉你,我绝对不允许你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受了怎样沉重的打击,为什么要有这样偏执的想法?”青蓝有些生气的说。青紫很可怜的看着青蓝,青紫靠在青蓝的肩膀上。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哥哥,你还要找妖媚姐姐吗?”青紫问。“找啊,我一直在找。”青蓝回答。“你后悔和妖媚姐有爱情吗?”“怎么会后悔呢?”青蓝回答。 赤纯和青邪坐在殿里。青邪正在为月神的事情而发愁。 昏渐渐开始疏远青紫,即使,他很清楚自己是不愿意的。但是,没有办法,分别是迟早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太深的交往,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但是,他似乎忽略了青紫的感受和想法但是这个又有什么关系,总会忘记的。作为天父的第三个儿子,他很明白自己的该做什么。也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也知道有很多东西是无法抗拒的,比如遗忘和淡忘。青紫迟早会将他淡忘的。 月柏光忧心忡忡的站在窗户边上,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改变月神的想法。她来到寒冰府邸门前,还真是一块冷清的地方。 “请问您是?”一个长得极艳美的女子站在她的面前淡淡的笑着。 “我是月柏光,月神的妻。你就是冰姬吧?”月柏光料想到这样绝美的女子就是 传说中让天父鸡肋让月神牵念的女子,虽然第二个传说有些残酷。但是还是她看着眼前的女子觉得会有这样的传说一点也不奇怪。 “哦,是您。请进。”冰姬依旧还是很得体的微笑着。这就是月神的妻,她一直很期待可以见到她,现在很突然地见到,感觉有些意外。“孩子还是不见好吗?”月柏光问冰姬。“是啊,还是老样子的。”冰姬回答。“唉。”月柏光叹了口气。冰姬看着月柏光这是一个很端庄优雅的女子,看上去有几分威严又有几分和蔼。“你会答应月神那样做吗?”“不会。”冰姬回答。冰姬当然能猜到今天她来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面对冰姬坚决的回答,月柏光有几分惊诧。“现在他也有自己的家,我不会那么自私的。”冰姬接着说。“可是,你也不能改变他的想法吗?”月柏光问道。“他的想法从来没有被我改变,你应该是了解他的。”冰姬看着月柏光带着哀求的目光,心里一阵生硬的疼。“看来反对的人很多,改变的人没有。”冰姬接着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月柏光忧伤的说,一个女子把自己最无助的一面毫无顾忌的袒露在另一个女子的面前,而那个女子是自己嫉妒和很久的情敌。冰姬拍着月柏光的肩膀。“我可以看看雪灿吗?”“可以。”雪灿还是很安静的很平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丝毫死相。“真是可爱又可怜的孩子。”月柏光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大变。“为什么会是这样?”月柏光好像在感受着些什么。冰姬紧张的看着同样是紧张面容的月柏光,“怎么了?”冰姬慌忙问。只见月柏光腾空而起,无数的月光从月柏光的周身散射而出,很快就将她包裹。雪灿的升空出现一片黑色的光束笼罩着她,月柏光的银色的光束穿插进那片黑色的光束里,努力的要将黑色吞没,两道光芒紧凑的缠在一起,激烈的斗争。月柏光被自己的光芒包裹住,冰姬注视着回旋在自己头顶的光束。紧张的说不出话,良久后,银色的光竟然被黑色的光吞没,月柏光落在地上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刚才是怎么了?”冰姬紧张的问月柏光。“雪灿的状况还真是复杂。看到她的时候我就感到一股很强大的力量,我本来只是想知道这股力量究竟有多强大,没想到自己会被它席卷。”“那雪灿到底是怎么了?”冰姬哀求道。“藏在雪灿体内的可不只是只有咀咒,还有一个梦境困扰着她,并且她的梦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太强悍了。”月柏光摇摇头。“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冰姬拉着月柏光的手。“你信得过我吗?”月柏光盯着冰姬的眼睛问,“嗯。”冰姬回答。“那就将雪灿冰封,冰封时用你和天父的血来封印。”月柏光说。“然后呢?”“找到咀咒的人,用他的生命化解。”月柏光说。“谢谢你。”冰姬很感激的看着月柏光,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很仔细的告诉她该怎么做。她不胜感激。 “月柏光,你这是想要害死雪灿吗?”塔塔走进来,表情很严厉的盯着月柏光和冰姬。 冰姬惊骇的看着月柏光和塔塔,“塔塔,怎么了?” “夫人,这件事我很早就知道了,你想想月神难道会不知道吗?可是为什么只有她告诉你要怎么做。雪灿一旦被封印,就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你这女人真是恶毒,竟然要用夫人和天父的血来封印。”塔塔很气愤的看着月柏光,“我当你是客人只是来求情,没想到你竟然会害雪灿。”月柏光冷笑着离开寒冰府邸。 “塔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你可真是愚蠢。你性极寒极阴天父极火极阳,若是你们的血混合一起封印,雪灿会有活路吗?”听完塔塔的解释,冰姬恍然大悟,“我看我真的是愚蠢这样的法子也会相信。可是我的雪灿,我该怎么办?”冰姬又开始哭泣。 天父和青邪坐在凉亭里正在商量救雪灿的事情。这次又很不凑巧的被青蓝撞见。“我问你,是不是你把妖媚藏起来的?”面对突然发疯的青蓝,青邪始料不及,大为惊骇。青邪拉住青蓝,“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天父面不改色的看着青蓝,“你认为是我藏的妖媚,看来你还真的是不了解妖媚。青邪,你放开他。”天父说。“那又怎么样,难道不是你逼得我们成这样的?”青蓝疯了彻底疯了。“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逼或者不逼,有的只有你的心。”天父淡然的回答。“青蓝,你和妖媚是走不长的不为别的为你们的那颗心。”天父说。青蓝怒目而视,“去你的。”“啪!”一声青邪一巴掌扇在青蓝的脸上。“混蛋!”赤纯拉着自己的孩子离开了。“实在对不起。”青邪对天父说。“这样说你可真是见外了,其实我觉得年轻的孩子要是没有这点脾气才是真正的有些奇怪。”“今天来是想和你说说雪灿的事情。”天父忧心忡忡。“孩子我已经见过了,真的是惹人怜爱。不过要救她还真是有些麻烦。”青邪说。“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会这样的复杂?梦境和咒语竟然会纠结到一起还真是奇迹。我也是第一哦见到这样的状况。” 塔塔回到自己的地殿,冰姬独自守在雪灿的身边。隶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今天的事情,冰姬不怪月柏光,她理解她。看来月柏光还在恨她。月神,固执地月神。冰姬看着雪灿恬静的小脸。 “隶火,你爱我吗?”隶火没想到月霓竟然会这样问,一时难以回答。月霓犀利的目光掠过隶火的脸。“你爱雪灿吗?”“当然。”隶火毫不犹豫的回答。月霓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刺痛了。“但是,我现在讨厌雪灿,你是不是也就讨厌我了?”月霓的水汪汪的眼睛盯着隶火。“这是两件事情,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隶火的心情不是很好。“这怎么就是两件事了?”月霓有些不服气的说。“雪灿是我的妹妹,和你的关系不一样的。”隶火焦急的说。“那我和你又是什么关系?”月霓故意的问。“我……我……我怎么知道?”隶火涨红了脸,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才好。“哼。”月霓气的瞪了一眼隶火,跺着自己的的脚。“隶火,我告诉你,今天我来找你不是来和你说什么关系的,我是要告诉你,在雪灿和我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月霓坚定不移的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隶火有些惊讶的看着月霓。“我的意思是我要你和雪灿撇清关系。”月霓平静的一字一顿很详细的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隶火一口回绝了月霓的要求。“你这话当真?”月霓惊讶的看着隶火。“当然,你这是很无理的要求,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能不能理智一点,这和雪灿没有关系的……”“好了,隶火,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没有爱我,但是,这次,我一定要保护的父亲,无论用什么方式。”月霓决绝的对隶火喊叫。隶火惊呆的看着发疯的月霓,泪流满面的月霓。“我知道你不希望月神牺牲自己就雪灿,我们都不希望,但是,不能因为这个你就迁怒于雪灿。对于这件事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隶火很努力地解释着,可是,此时的月霓正在被焦急和怒气控制着,谁也无法左右。“好了,你不要再说这些没用的话了。”月霓绝望的看了一眼隶火,转身离开。隶火呆呆的看着月霓离开,胸腔里感到一种压抑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特殊的感觉吗?不会的。隶火暗暗地想。月霓,对不起,我们的生命没有什么真正的交集,说白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很熟悉的陌生人吧。我没有很多的情感,我只是很甘愿的守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爱情我心怀着敬畏与期待,但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要开始这一切。我承认我的懦弱,我只能表现的很无助。 月霓负气离开,隶火呆呆的站在原地,那些美好的话语碎在飘渺的空气里却无法安然的离开。每个故事有了开始必然会有一个结局,只是结局迷茫,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