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归途快乐 我一直觉得很多事很多人过去了就不要再留恋些什么。因为,在善变的尘世面前我们实在微不足道。忘去反而可以超脱。 认识江黍是在飞往美国的班机上,那时的我刚结束一段旅行,是的,那是一场在老挝的旅行。老挝是佛光下的乡村国家,很浓厚的宗教气息笼罩着,因了某种信仰,某种姿态。和顾全野开着几近破烂的越野,摇晃在并不宽广的泥土路上,心情是很复杂的一种奇妙感。在老挝的几天时间里突然发现人的信仰是很重要的东西。因了这纷繁而嘈杂的世界,心灵的宁静是很难做到的。突然在某一天你猛然的毫无预兆的说起这个话题时难免会嗤笑。某一时间里思维就是如此可笑的东西…… 那时夏初时节,阳光里有些许的焦躁的味道。坐在我周围除了金发碧眼的老外很少的是中国人。叽叽喳喳的挤在聒噪的舱位。我就处在人声鼎沸的空气里,眯起有些许倦怠的眼睛。仿佛将自己毫不怜惜的扔进真空的世界里。但是,遗憾的是那些沸腾的人的声音依旧很清晰的窜进耳朵里,而我立马变得焦躁不安。我睁开眼睛把脑袋转向窗外,一个女孩的脸的侧影在阳光下温柔的熠熠生辉,尖而挺的鼻子,俏皮的短发温顺的贴着头皮,将脸的轮廓修饰的很完美。我渐渐的摆脱了惺忪状,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我转移了自己的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我缓缓自己有些错落的神智,接着目光又一次落在她的身上。说到这里是我想我有必要强调一下我是一个很正常的女孩子,只是有一个不怎么好的毛病:喜欢观察人。我不希望由此被误解,那是一种很难过的心情。好吧,我要继续开始我的故事了。 她穿着白色的T恤,打磨的很紧俏的破洞牛仔裤。看上去随性舒服,配上她的发型简直是完美无缺。阳光有致的落在她的身上变得无限温柔。她似乎察觉到我在偷偷地看她有预兆的转头,我很机敏的将目光移到别处和她的目光很恰当的相遇。她对着我微微活动了一下了嘴角,大概是在微笑,我就是这样理解的还以比较明显的微笑,她的目光很快转正。我侥幸的抽了一口气,还好有惊无险。 飞机很平稳的在天空中滑动,我虽然很累但是毫无睡意甚至是精神抖擞。耳边是无数吸气和呼气声音在不停的回旋。我微微转动自己的脑袋取下熊猫眼罩,我身边的那个女孩已经昏昏欲睡。这是一段不算很长的路途,但是,对于疲倦的人而言是一段比较充足的缓解时间。空气里弥漫着睡意,我取出一本杂志,庸懒的翻着,不知不觉间竟被催眠。 在梦中我隐约听见有人作呕的声音时隐时现又好像是真实的。我迷迷糊糊的挣扎着睁开似是黏在一起的眼睛,朦胧的看到坐在我身边的某位正捂着嘴巴表情极痛苦。她的身体一顿一顿的前倾,嘴里模糊的发声。难道……?我心中一惊:这就是传说中所谓的晕机。我的眼睛豁然明朗,没错,经过我的又一次确认我现在很肯定,她就是在晕机。她脸色苍白的看着我,将她的深蓝色的帆布单肩包递给惊恐的我。她指着包示意我打开,我一阵手忙脚乱,就在我把白色塑料袋递给她时,时间冷化,我和她都僵硬的看着彼此,她毫无预兆的吐在我黑色的T恤上。时间继续再走她缓过神看着欲哭无泪的石化的我手足无措。她迅疾抽出纸使劲的擦拭着。“你……”我看着慌张的她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她嘴里也是慌张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我只好很有礼貌的说:“没事。擦干净就好。”我是如此的违心天知道此时的我真实的想法其实是:毫不客气的臭骂她。这件衣服可是我的最爱,从此变成了最恶心的,呜呜……风平浪静的路途被彻底的打破,所有的美好心情就此化作白云飞出机舱飞向遥远的天穹。“你好,我叫江黍。”在经过一阵淋漓的擦拭后她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木木的看着我悠远的说道。我此时真的很不好,可是我还是很违心的苦笑着:“我叫仲黎。” 在一片喧闹的嘈杂的声音里我和江黍摇摇晃晃的下了飞机,就此别过。阳光和煦,温柔了繁忙不安的空气因子,细小的尘埃间或的落在路过的行人的身上,悄无声息。我背着自己有些大得和自己的身材有些不相符的旅行包,艰难的挤出人群。此间一刻,我的视线里是无数雪白的肌肤,金黄色的头发涌动在空旷的阳光和空气里。是的,这里就是美国一座名叫纽约的城市,而我只是一个始终以过客的姿态面对它的小人物。 顾全野开着黑色的吉普安静的停在机场外的角落里。看到我时他有几分俊俏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他下了车,对着我挥动着挽起了格子衬衫衣袖的手臂。坐在顾全野的吉普车里享受着阳光明媚的午后,一切显得很有韵趣。回到公寓已经是下午的四点钟了。 “你身上什么味道,怎么这么奇怪?”顾全野一边放下手中的行李一边盯着我说道。表情很是奇怪。 我很无奈的将整个事件的过程很好的告诉了他一遍。顾全野,饶有兴趣的大笑着“哈哈……原来你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喂……有那么的搞笑吗?你不要幸灾乐祸的……”看着我面露窘容顾全野很及时的收敛起自己泛滥的笑。突然,回想起和顾全野的初遇,也便是在飞机上,而当时的状况也是纠结的复杂。思维总是很奇怪的东西,随便一个什么就能让它肆意的泛滥而你毫无办法只是默默的承受着它可以带给你的一切。 我轻轻拧动水龙头,微凉的水珠哗啦啦的啪嗒在身体上,渐渐地风尘味道和旅途的倦怠渐渐飘离我的身体更多是空白的情景,空空的……我蜷缩起自己的身体蹲在地上,浴室外顾全野似乎已经在厨房忙碌,事物的香味渐渐飘进我的鼻息。我的生活正常的开始。 整个吃饭的过程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只听见食物咀嚼然后下咽的声音。甚至可以感受到有无数的分子在你的身体周围轻轻地飘荡着,时不时的停驻在你的身上。 夜晚静悄悄而又无比壮丽的到来,顾全野继续驾着他那辆有些老旧的吉普车穿梭在茫茫车流之间。烦乱噪杂的声音很迅疾的从耳边划过。目的地是“CD”酒吧,此刻坐在我身边正在专心致志开车的就是“CD”的老板,顾全野。他两眼目视前方,车镜在橘色的路灯的照耀下映出一个朦胧的侧影。顾全野,我的男朋友。 “仲黎,听说你回来了,怎么都不知道打个电话的……”手机的听筒里传来沫沫温柔的声音,这是在我回来三天以后的事情。“我刚回来,你消息可真的是灵通。”窗外是一大片美好的金色剔透的阳光,灿烂的普照着这里的一切。 咖啡厅里慵懒的光束只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我的对面坐的是穿着白色裙衫画着精致妆容的沫沫。“喂,我问你,这次玩的怎么样?”沫沫温柔的媚眼直视着我。“还好吧。”我喝了口加冰的咖啡很是凉爽。“不是,亲,我说真的你也该是时候停下来了。”沫沫说的不轻不重可是,又好像是很严肃。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你怎么不说话了?”沫沫看着我淡淡的一闪而过的笑,表情有些惊讶。“我知道,亲,你已经和我说过很多次了。可是,你也知道我的。”我和沫沫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是她妹她是我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关系就如此定格。“女孩子,终归是要嫁人的。”沫沫好像我妈似的开始在我耳边唠叨气那些不知已经重复了多少遍的话语。“好了,沫沫,亲,不要唠叨我好不好,我求你放了我吧。”看着我无奈的向她告饶,沫沫很知趣的停住了话语,冲着我慈祥的微笑。“老挝是不是很穷?”沫沫瞬间将自己的智商光溜溜的毫不忌惮的暴露在阳光下。“你说呢?”我看着她故意笑了笑。“你为什么要笑的那么诡异,我没去过老挝,我真的不知道才要问你的。”沫沫很无辜的说。我看着她想起在金边的一切,想起坐在街边的树荫下乘凉的慈祥的老人,和追逐打闹的可爱的孩子们。旅游的好处大概也是莫过如此,在不同的地方看着陌生的人群,感受着他们的呼吸,他们生命跳动的节奏。 “喂,你在发什么呆?又在想什么?”沫沫喝了一口咖啡,很天真的问道。“没有什么啊?”我笑了笑。我和沫沫有很多截然不同的想法,我喜欢去自己喜欢的地方看看,但是,对于沫沫而言所有一切的现实都是残酷的,所以,在更多时候她宁可选择看杂志上网,去看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喂,老挝到底好不好嘛?”沫沫嘟着小嘴很可爱的问。“还不错。”我淡淡的说道。“那里是不是很穷?”沫沫的样子很奇怪。“很穷但是很自然,很淳朴。”我很强调的说。“唉,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淳朴的不发达,发达的不自然,纠结……”沫沫继续喝着捧在手里的咖啡,表情的确是很纠结的样子。“得了吧,不要在纠结了吧。有机会还是自己去看看吧。讲出来就没有意思了。”“切,才不要,还是让我心存一点美好吧,现实很现实,我还不打算接受。”沫沫继续自己的小家子风范。这时,沫沫的手机开始很刺耳的震动。打破了我和她之间的二人格局。沫沫笑逐颜开的接起电话,一脸幸福的微笑。 “是唐琪柯。”打完电话以后的沫沫温柔的跟我解释着。“小女人了吧。”我们之间很多时候无需太多的解释,有很多时候默契的令人发指。即使,在我们有了男朋友以后这种局势一直都没有被打破。“他要过来?”我问道。虽然我知道自己是多此一举但是在潜意识的指导下还是很有礼貌的问了一句。“嗯。”沫沫很淡定。 顾全野,唐琪柯,沫沫还有我。夜晚时分坐在一家温馨的中国人开的小餐馆里。吃着还算地道的川菜,一起直呼过瘾。这对于身处在异乡的我们来说也可以算作是一件幸福的事了。“你的酒吧最近怎样?”唐琪柯大概是为了表示自己的礼貌才问已经烂熟的顾全野这样的问题。顾全野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在很认真吃饭的唐琪柯,“你有病啊,每天都泡在我酒吧里不知道的人都把你当老板使了,这句话大概我问你才对吧。”顾全野看着石化了的唐琪柯邪恶的将唐琪柯夹起的菜夹到了自己的碗里。而我和沫沫看着可怜的唐琪柯低头默默的吃饭。 吃完饭后我们一起来到顾全野的酒吧,这里早已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了。“大哥,嫂子,你们过来了。”看到我和顾全野和穆从人群中窜出,微笑着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左耳上的耳钉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清澈的眸子在灯红酒绿的酒吧显得很耀眼。就是这样,美好随时都会存在的。我很不习惯听见一个和我差不多一样大的男孩很自然的喊我嫂子。我微笑着看着眼前繁花似锦。“嗯,几天的客人怎么样?”顾全野点了一支烟,坐到他的老板专用椅上。“还不错,很多都是老顾客了。”和穆看着顾全野诡异的笑着。“那就好。”顾全野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我和沫沫各自要了一杯啤酒,坐在喧闹的人群中间。“喂,仲离,你和顾全野在老挝玩的怎么样?”沉默许久的唐琪柯终于耐不住寂寞了,他一边很有范儿的喝着半杯啤酒一边看着我和顾全野神秘的笑着,此时的沫沫用一种夫唱妇随的温柔的目光看了一眼唐琪柯又将目光转移到了我和顾全野的身上。“还行。”顾全野依旧是很平静的回答。他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若有所思,可是我却无法猜到他到底在想什么。“还行……哈哈……”唐琪柯一遍重复着顾全野的话一边没心没肺的笑着,别有意味。我当然知道他笑的是什么了。 正文 第二章:你是我的好姐妹 “仲离,其实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想跟你说些什么。”晚上罗贝西躺在我的身边,她有些瘦小的身子紧靠着我。请不要有什么误会,虽然这是一个趋向杂乱的世界,可是,我和罗贝西是很纯真的姐妹而不是所谓的基友。我想,这一点我是有必要申明的,为了不让你们有所误会。“那你想告诉我些什么呢?”我轻抚着她散落在枕头上的长发,熟悉而好闻的香味绕过指尖扑进我的鼻中。“仲离,你想过停止旅行回到阿姨的身边吗?”罗贝西温和的话语在沉沉的黑夜显得和飘渺很虚妄让我感觉是在梦中听她讲话的。“我……暂时还没想过……”我有些牵强的回答,但是,是我真实的想法。“我觉得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是歇下来的时候了。回去看看阿姨吧。”罗贝西依旧说着自己的想法。在她的感性的召唤下,我竟有些怀念仲磬,我的妈妈,很久没有和她见过面甚至没有联系过,到底是多长时间我倒是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是太久了。“你知道的我没办法让自己静下来。”我说道。这句话对着罗贝西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是的,我是一个喜欢、习惯流浪的人,当静下来的时候我会变得很恐慌,很不安,好像我的生命已经没有活着的意义了。“可是,你是个女孩子。有一天,你会无法避免的同现实妥协,让自己安静下来。”在罗贝西的观念里,女孩子应该很安分的呆在父母的身边等待出嫁,有自己安稳的工作,有一个自己的家。可是,现实远非如此。罗贝西的这些美好而单纯的想法注定永远要存在于自己的想法之中。因为,罗贝西自己的生活也是一片忙乱。“罗贝西,我还是想再流浪几年等到有想稳定的想法以后我会考虑找个人嫁了,生个孩子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生活的。”我搂着罗贝西干瘦的胳臂。“好吧,小姑娘。”罗贝西温柔的拍了拍我的脑袋,夜渐渐下沉,在一片宁静中我看到朝阳绚丽的色彩……远比生命美好的东西…… 顾全野来到公寓已经是早上的十点钟,他提着几块提拉米苏蛋糕,悠哉悠哉的一副极慵懒的样子。“罗贝西也在。”顾全野看到睡眼惺忪的罗贝西很平静的说道。“哈,当然,昨晚是我陪她过夜的,你不会介意的哦。”罗贝西一把搂过我,很亲密的样子,看着顾全野坏坏的笑着。“当然,不会介意。”顾全野看了一眼罗贝西,捏着我的下巴说道。“哈哈……”顾全野看着有些表情扭曲的我哈哈大笑(因为顾全野捏着我的下巴时表情很是暧昧,而我有很不喜欢被人捏自己的下巴。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认为我的表情肯定会变得扭曲,至于到了何种境界至今也没有详细的观察过。) 罗贝西在一个神秘的电话以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给我一个飞吻,样子有些恶心。“哎呀,还没有时间可以停下来和你聊聊。下面有什么计划?”顾全野说着将他血管分明突出的胳臂搭到我的肩上。“你可是个大忙人啊。哪有时间陪我聊。”我故作生气的说。“喂,你这样说就有些不公平了啊。是你没有时间还是我没有时间。”顾全野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不和你争了……无聊。”我端起刚冲好的速溶咖啡,顾全野看着我一脸的无语。当我和顾全野在沙发上温存的时刻罗贝西到了一家装饰豪华的咖啡馆。而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有些秃头的老外男人,鹰钩鼻,深邃的眼睛目光锐利。 罗贝西画着精致的妆容端庄的坐在;老外的对面。而那外也是很配合的用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盯着罗贝西。“你好,罗贝西小姐。”老外很有礼貌的说道。我本来是想用文质彬彬来形容可是,罗贝西说不要侮辱了这个美好的词语,所以,我只好放弃。罗贝西是一个大学生,而且是美国一所有名大学的高材生。并且有着撩人的身姿和完美的面容,大概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吧。罗贝西更喜欢闭月羞花四个字,的确,对她我有这样的信心,虽然连自己也会感到奇怪。好吧,还是言归正传吧。罗贝西和老外聊得不亦乐乎,听罗贝西说这个老外在美术方面很有造诣,而他约罗贝西也和他所谓的才华有关。“罗贝西小姐,我想邀请你做我的模特,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老外抿了一口咖啡,神情关注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罗贝西。“您就是杰克先生吧?”罗贝西不急不慢的说道。都说外国人说话很直接一点看来一点也没错。“是的。”老外看着罗贝西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很多事情就是如此奇妙。在一个月前罗贝西每天返学各种报纸和杂志到处寻找兼职模特的工作,而一个月后的今天罗贝西竟然会被别人主动寻找。罗贝西有些喜出望外的看着老外。“您是说真的吗?”罗贝西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当然。我说的当然是真的。”老外摆着自己的手臂看着罗贝西微笑着。但是,罗贝西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保持头脑的清醒。她很快收起了自己惊喜的表情很镇定的看着就眼前自称为杰克的男人。“可是,对于您的详细情况我实在知之甚少。”罗贝西有些尴尬的说道。 “啊,当然。”老外意识到自己该做一个自我介绍之类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叫杰克,是一名专业的画家兼摄影师。”他微笑着将一张名片递给罗贝西。罗贝西看到名片上的确印了杰克的电话以及工作室的详细位置。“好吧。我想这件事……我大概……可能需要……考虑一下。”罗贝西说着将名片装进自己的白色的小皮包内,对着老外嫣然一笑。当然这些都是罗贝西后来告诉我的。 顾全野拉着唐琪柯来到一所老建筑屋,里面尘土飞扬看来已近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来这里干什么?”唐琪柯用手捂着鼻子乖巧的跟在顾全野的身后。“你觉得这里怎么样?”顾全野问道。“你的意思是?”唐琪柯一脸茫然的看着顾全野不知道顾全野究竟想要干什么。“我是说,我打算我想住在这里。”顾全野很认真的对唐琪柯说道。“哈哈……哈哈……别看玩笑了吧。”唐琪柯忍俊不禁的看着一脸认真的顾全野。“没看见我一本正经的在说嘛,你觉得我想是在和你开玩笑嘛。”顾全野瞪了一眼唐琪柯,唐琪柯收敛起自己的笑容很认真的回答道:“别说,这里真的很适合你。”顾全野一巴掌拍在唐琪柯额脑袋上。“喂,我是说真的你干嘛打我……”唐琪柯摸着自己头为自己无辜而愤愤不平。 “喂,仲黎。在干吗?忙吗?”顾全野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窝在被子里睡觉,虽然是在白天,但是,对于我而言一场旅行的结束就意味着一次休息的开始,就像冬眠的一样,可以一整天不吃不喝,捂着被子大睡。“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接起电话。 有几屡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错落的垂在地面上,真是无孔不入。我下意识的将被子角拉到眼前。刺眼,阳光很刺眼。我不喜欢。一个人的生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在你熟睡的时候有电话打进来而且口气很强硬的告诉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收拾好一切。顾全野是霸道的至少我是这样觉得的。我极不情愿的钻出被窝拉开窗帘,窗外阳关灿烂,热闹依旧。世界不会属于某个人,不会因为某人会停住它急速前进的脚步。我怅惘的看着窗外,看着世间的虚妄。 “你吃饭了吗?”顾全野看着满脸睡意的我问道。“当然是……没吃……”唐琪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我和顾全野露出他的招牌微笑:孩子般天真烂漫的笑。“你不要笑得这么纯洁好不好,渗得慌。”我看着唐琪柯的笑,的确,唐琪柯是一张典型的娃娃脸。虽然快要奔三了但永远都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实在不知道沫沫怎么能够容忍一个看上去是她弟弟男孩子做她的男朋友。“你看的不舒服是吧?那我……偏要笑……哈哈……”唐琪柯看着我爽朗的微笑从车窗飘向窗外。“说吧,找我什么事?”“你能不能不要说得那么奇怪好不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三是干啥的。”顾全野说道,唐琪柯在一边使劲的点头呼应。“你今天没事吧?摇头丸吃多了吧。”我看着滑稽的唐琪柯,不愧是开心果。沫沫喜欢的不就是他的简单吗?但是,后来我才发现在我们中间最不简单就是这个看上去很简单的人。忽然记起来一句台词“最高境界的表演不是戴着面具表演,而是将自己的脸变成面具。“带你去一个地方。”顾全野有些故作神秘的说。车子开到一所老建筑的门前停下,虽然附近住着人可是这里看上去有些许的荒凉。让我想到《咒怨》里的鬼屋。“为什么要来这里?”下了车顾全野和唐琪柯径直向它走去。“我想把这里租下来。”顾全野歪过头看着我很诚实的样子。“什么!你要把这里租下来?”我很惊讶,在这之前顾全野是一直住在自己的酒吧。“是的。把这里租下来。”顾全野又一次强调他的想法。“好吧。”我淡淡的答应道。“先去看看吧。”走进屋子的瞬间我以为是自己穿越了。空旷的大房子没有任何人生活的痕迹,一片狼藉。“这里简直是动物世界了。”我看着小心翼翼跟在顾全野身后的唐琪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他……喜欢……”唐琪柯指着走在前面的顾全野无奈的笑了笑。 大头来找顾全野是在看完房子后的三天以后,他骑着一辆很酷的白色的摩托车从街上彪悍而过。“嗨,顾全野,我的好兄弟。”见到顾全野他迅速的从车上跳下来,一把将顾全野拥进他厚实的怀里。“兄弟,好久不见。这段时间你都干嘛了?”顾全野挣开大头的怀抱,看着站在他面前高过他半个头的看上去很壮实的男人。“我就是瞎忙活呗。”大头很谦虚的说。“啊,是仲黎,好久不见。”大头看到站在顾全野身后的我,大呼。 坐在吧台上现在是白天但对于酒吧这样的地方而言却是黑夜,所有的人都在昏昏欲睡,吉他手因为女朋友而离开了这里,他在这里有三年的工作生涯,“要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临走时顾全野拍着比他小几岁的男孩子的肩膀有些不舍。“顾哥,谢谢你。”说完便是一个绵长的拥抱,就像很烂俗的电视剧里的场景一样。就像现在的大头一样见到顾全野就是一个拥抱。“你不是要打算结婚的吗?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见动静。”顾全野看着一脸笑容的大头。“你是不是见不得我高兴啊!”大头一巴掌排在顾全野的后背上声音很刺耳的在空旷的酒吧响起。“啊,我倒是怎么得罪你了,干嘛下这么狠的手!”顾全野摸着自己的后背瞪着大头。“MD,现在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说完这句话大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很不好意思的看着坐在边上的我“当然,仲黎除外。”“嘿嘿……”顾全野看着窘迫的逻辑混乱的大头忍不住笑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了。”我摆摆手,“继续讲你的事情吧。”顾全野全神贯注的看着大头。“我本来和她说好是要结婚的,等到我吧所有该收拾和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的时候,他却不辞而别了一个鸟信都没留下,打电话也是在关机。”大头说道这里的时候狠狠的灌了一口啤酒。“唉,你就当时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呗。”顾全野很同情的看着大头。“也只好这样了。后来,我就出去走了走看看山看看水。”说这话的时候大头又是一脸的惬意。“哇,你还真小资。”我从大头的身上看到某种奇怪的东西,可是,我却无法很准确的说出那究竟是什么。总之,在一切未知而多变的世界面前,我们总需要一种姿态活着,总需要一种可以令我们安全的活下去的姿态…… 正文 第三章:落寞了孤单 不久以后再顾全野的酒吧门口出现了“招聘驻唱”的字样。“看到没,那女人可是很赚钱的鸡。”夜晚在酒吧大头指着一个正在和一个男人对饮的穿着很妖的女人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道。大头没有回答只是很奇怪的笑笑。“难道你和她……”我下意识的问道。“哈哈……”大头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只是很爽朗的笑了。“她是我的前女友,就是嚷嚷着要和我结婚的那个家伙。我想,我该去和她打个招呼。”说完端起酒杯朝那个女人的方向走去。“好久不见。”大头嬉皮笑脸的看着喝得正欢的男女,对着肆意欢笑的女人说道。看到大头女人的表情有些扭曲。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出乎她的预料,“你是哪位?”女人很快就平静了她看着大头慢悠悠的说。仪态很端庄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样子,“哈哈……我的好老婆……”大头大笑着,女人没有想到大头会在这样的地方说出真实的事情,坐着的男人瞪着大头一脸的不耐烦。“我想这位先生你是喝醉酒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女人面无表情没有看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一眼,依旧是很镇定的回答。大头看着女人浓妆的脸将自己手里的酒很迅速的泼到女人的脸上,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丝毫的征兆。女人大惊坐着的男人也是大吃一惊,等他们都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头已经很潇洒的走开了。女人气急败坏的擦着自己的脸,而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也悻悻的离开了:“喂,你……”女人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大喊,可是,那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看见他走出了酒吧。而女人一直呆呆的额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似乎在想些什么。不一会儿,大头的手机响了,大头没有接电话,直到那个女人穿过人群来到我和大头的面前,她的妆全花了,看上去很狼狈。“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女人看了一眼我对大头乞求道。大头没说什么,没有任何的表情。他们一起离开了酒吧。 “你是说大头喜欢一个鸡!”当我把这件事告诉沫沫的时候沫沫质疑的看着我,“你不相信?”“嗯。”沫沫答应道。虽然现在的沫沫是和唐琪柯在一起了,可是,她心里放不下的依旧还是大头,这个给她生命赋予很多不同的男人。“你还是喜欢他?”“不是喜欢是放不下。”沫沫低着头好像很沮丧的样子。“可是,我说的真的。是大头自己说的。并且我看见他们一起走出了酒吧。”我希望沫沫可以放下过去快乐的额生活,但是,这一点似乎真的很难做到,沫沫绝对是个死心眼的人。“不。”沫沫失望的声音传来。“放下大头,你还有唐琪柯,你这样对唐琪柯是不公平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奢望沫沫可以就此打住对大头的幻望。 “你知道吗?我和大头之间早已没有那么简单了。”沫沫说着便哭了。 那年的沫沫只有十七岁,是一个高中生,在网吧里认识了大头。因为很多次他们都是相邻而坐……这让沫沫感到很惊讶。沫沫是一个很相信缘分的女孩子,相信我那时的她还是一个很单纯的小姑娘,虽然每天都要强调一遍社会有多么的邪恶,但是,内心却是很简单。沫沫,从小就很漂亮,从小也是男生们关注的焦点。所以,在十七岁以前沫沫就有过很多男朋友,但都只是牵牵手,偶尔也会接吻,这些都会让沫沫觉得很不可思议,甚至都会很害羞的告诉我。但是,在沫沫十七岁的时候遇到大头以后沫沫的生活变了,或者沫沫的整个人也变了。为了和大头见一面经常逃课学习成绩一路下滑,一直下滑到了最低点,此时的沫沫却好像中毒一样深深的陷在大头这个巨大的泥潭中无力自拔。而我,正在为即将到来的高考全力以赴的准备着。在高考前的一天夜里,沫沫来找我。仲磬已经开始反对我和沫沫在一起了。但是,我依旧义无反顾的和沫沫在巷子的尽头见面了。“你过得怎么样,都要考试了,你怎么还不回学校。”我问着更显瘦弱的沫沫。“我现在也过得挺好的啊。学校?我怕是已经不能回去啦。”沫沫苦笑着,她那时惨淡的微笑至今都让我记忆犹新。“我……我已经是大头的女人了……”沫沫从嘴里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我当时就讶然了。“你……你没有明白是吗?”沫沫看着我,看着一个即将面对高考的女孩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哦,我明白了。”我淡淡的回答。“你为什么这样的平静?”沫沫看着我有些惊讶。“因为这是迟早的事,不过已经来临而已。没什么可以惊讶的。”我的回答似乎有些刺痛了沫沫。她沉默良久,低着头,“我知道,我们已经不同了。”说完这句话沫沫很沮丧的离开了,在这之后的很多年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沫沫,而巷子里关于沫沫的传言一直都存在着。就像是一堵漏风的墙,让我第一次深深觉得人言可畏。而我,再也无法做到无所畏惧,开始小心翼翼的生活。 生活好像一滩死水,顾全野终于搬到了他的新居,“你好。”没想到多年以后大头和沫沫再次见面会以这样的方式。顾全野疑惑的看着表情有些奇怪的大头和沫沫,唐琪柯站在沫沫的身边一只手搭在沫沫的肩上。大头的目光轻轻掠过唐琪柯的手臂,似笑非笑。“你这里还不错嘛。”罗罗指着顾全野的新家满心欢喜的说。“嘿嘿……那是……”顾全野得意的看着罗罗清秀的脸。“我们进去吧。”唐琪柯拉着沫沫走进顾全野的新家而我和顾全野就站在大门口宛然一副家主的姿势。我们四散的朋友在这一天来到这个有些偏僻的小屋,这里热闹非凡。“你家真不错。”罗贝西穿着色彩鲜艳的花裙子惊艳全场。“这不是我家,是顾全野的家。”我看着正在环视的罗贝西“都一样。”说完她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款款的走进人群中。 “下面有请这间屋子的新主人顾全野和仲黎走上台。”唐琪柯不知从哪里找的一件滑稽的格子西装,扎着红色的蝴蝶结在台上手舞足蹈。在一片茫然和不可思议之间顾全野拉起我的手走到了台上。而台下一片沸腾,我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紧紧握着顾全野的手,努力让自己很自然的微笑。但是,好像有些困难。“不要紧张,有我在,你站着就好。”顾全野俯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嗯。”看到很多人我会紧张得不知所措,这已经是我的一个改不掉的毛病了,更何况现在台下有那么多只眼睛看着我,更加的慌乱不堪。“非常感谢大家今天能来这里参加我的……”我低着头,至于顾全野讲了些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祈祷着可以很快结束回到人群中间。 众人一夜的狂欢,这里灯火通明。我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欢快的人群,有一种蓦然的苍老感,没有激情没有想要疯狂的感觉。只是呆呆的看着愉快地人群我是如此夫人麻木。是的,在很多时候我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沧桑感,或者是老去的感觉。没有什么激情没有太多的奢望,静如止水。顾全野说,我是成熟的孩子,在他的眼里我还只是个孩子,所以,他对我就好性孩子一样。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落寞了?”罗贝西手里端着一杯香槟显得有些妖娆,魅人。“没有,你知道的我本来就对这种聚会不怎么有兴趣啊。”罗贝西微笑着眯着眼睛。灯光下她的一头秀发如水般波光粼粼,浓黑色的眸子熠熠闪动着。而她的红唇与白齿形成了恰到好处的相互映衬。这就是罗贝西,时刻都能神采奕奕的罗贝西,永远拥有青春与活力的罗贝西。“你和顾全野可真是奇怪的一对组合。”罗贝西意味深长的冲着我笑了笑。“呵呵,我们很奇怪吗?我们是互补的好不好?”“好吧,你们俩真的很互补。”罗贝西看着不远处满脸欢笑的顾全野被人们簇拥着众星捧月的尊容依旧是意味深长的诡异的微笑。和世界就是如此的奇妙,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突兀的窜出来,让你心情狗血的沉重,这样的人一般会称为妖孽。 在我和罗贝西沉默的看着某个方向发呆时,火辣辣的DJ竟然换成了柔美浪漫的华尔兹,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奇妙。“你不打算去跳一曲吗?”罗贝西喝完杯中仅存的最后一口香槟,目光则盯着透明的高脚杯,仔细的看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不去,你不去吗?”我看着神情专注的罗贝西有些不忍心打扰她。“你看!”罗贝西将我喊道她的身边让我看她的倾斜大概九十度的杯子。繁华的景象有一部分被收进了杯中好一番热闹的场面。“你很无聊。”我看着饶有兴趣的罗贝西。“切,姐姐我还懒得陪你玩寂寞。姐跳舞去了。”罗贝西拍拍屁股很飒爽的向人潮涌动的地方款款走去,直到被有些拥挤的人群埋没。 此时的顾全野怀抱着一位妖魅性感的女人在人群中晃来晃去,似乎是陶醉其中了。而那个女人也是很配合的用春波荡漾的眼神注视着顾全野。眉目传情,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你难道没有任何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罗贝西又端了一杯香槟细细品味,她站在我的身边,笑着。“能有什么感觉。”我很漫不经心的回答。“哈哈,得了吧你,就不要在我的面前虚伪了。”罗贝西很不屑的说道。我看着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甚至她的有些字眼已经深入到我的骨髓与思维开始共振。“我虚伪吗?”我在心里暗暗的问自己。或许吧,我是虚伪的,比如此时的我心里已经不是味道,看着顾全野和那个女人跳舞我很难过,虽然仅仅是一支舞而已。我有一种冲上前去给顾全野一巴掌的冲动,但是,我依然可以不动声色。可是,我真的是不动声色,没有将自己的心情写在脸上吗?为什么?罗贝西要说我是虚伪。即使这样,我依然没有足够的勇气将自己的思想赋予给自己的行为,或者,用被罗贝西话就是没有勇气承认我在乎顾全野,即便这是很名正言顺的事情。就这样吧,我眯起眼睛轻声对自己说。 “怎么刺痛你了?”罗贝西依旧是一副不饶我的架势。“我是虚伪,那又怎样?”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有的时候勇敢一点,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罗贝西目光深远,仿佛可以看到未来。 “放心吧,我不会后悔的,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去刻意的追求什么,有些东西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争夺到一时又有什么意义。” “你还真的是天真,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笨还是该说你天真……你是偶像剧看多了吧。”罗贝西面对我的回答有些气急败坏、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怎么了?我真的就是这样认为的。” “一夜柔情、小三……这么多经典而敏感的词语是用来让你麻木的吗?”罗贝西和我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此。 “我不是麻木,我是觉得这世间没有一个男人值得我当众吃醋撒泼,那样的事我真是干不来。” “你……” 突然想到罗贝西和她的前男友也是在这样的聚会上闹掰的。罗贝西的前男友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戴北,是一个IT的精英,听罗贝西说他们的相识就是在一次朋友的宴会上。戴北给我的第一感觉是木讷却有些阳光。他很爱干净,也很有品味(这些都是罗贝西说的,我实在没有去鉴赏一个人的品位的能力)。在慢三的舞步中他含情脉脉的盯着罗贝西,而罗贝西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不去注视这个和自己贴的很近的男人。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又好看的外表就像一个巨大的磁场源源不断的吸引你的眼球。两个人炙热的目光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很快就擦出了火花,接着便是情不自已的深长缠绵的绯闻,在人群中间忘我的陶醉在彼此中。我很佩服那时的罗贝西可以毫无顾忌的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不管周围人的目光,潇洒而自我活着。当然,现在的罗贝西也是如此。 我看着脸色难看却忘我投入在回忆里的罗贝西,她忘不了戴北。女人就是这样会有很多回忆,随时都可能爆发如洪水一般倾泻流溢。可是,回忆终究不是好的东西,再好的回忆也只能被称为曾经而非现在更不会是未来。 罗贝西优雅的转身离开了,她的背影渐渐又一次被涌动的人群吞没。在舞池中努力放纵、努力宣泄。罗贝西,美丽、妖娆、忧伤、可怜的罗贝西。 夜竟是如此漫长,在剧炫的灯光和纷扬的伴乐下,我很焦急的等待着天亮,因为,天亮了,这场宴会就结束了。如此简单而已。 唐琪柯寸步不离的跟在沫沫的身边,害怕沫沫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抛弃他。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因为,多年没有露面的大头又一次很不经意,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而沫沫对于大头的感情让唐琪柯在这场局中对自己没有信心,没有胜算的把握。所以,他采取了最原始最笨拙的办法:守在沫沫的身边,让他们没有可以接触的机会。孩子一般的唐琪柯,傻傻的站在光彩照人的沫沫的身边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 “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等候鸟飞回来等我们都长大了就生一个娃娃……”突然想起了这样的一句歌词,忧伤但很朴实,有些小小的华丽。最平淡的才是生活,才是真。我对自己和顾全野的未来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希祈,没有了幻想。甚至有些时候觉得我和他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无论我们是如何的“互补”。而在曾经我幻想过有一天我能和顾全野去最淳朴的丽江简单的结婚,有一个我们的孩子,像很多人一样平淡终老。而现在我竟没有太多的幻想。幻想是个折磨人的东西,它会给你带来希望,最后,当所有的希望成为泡影时所有的幻想就像一把利剑深深刺在你的脑子里。我害怕这样的感觉甚至是恐惧,恐惧这样被自己孤立的感觉。 沫沫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唐琪柯,看透唐琪柯对沫沫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我是这样以为的。但后来,我的这个结论被无情的推翻了,而推翻的人就是唐琪柯自己。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正文 第四章:非难重逢 树的影子毫不客气的向我投来,似乎是在嘲笑我这个可怜的人。 “仲黎,你说我该怎么办?”沫沫坐到我的是身边,哀伤的眼神简直勾人魂魄。“怎么了?” “大头又出现了。”沫沫轻声渲染忧郁的气氛,可是,盘旋在我们上空的气氛又是那样的愉悦。 “你……想怎么做?”我很不确定现在的沫沫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还没有放下大头我不能确定她现在是否还爱大头。 “我也不知道,现在我脑子一片凌乱。”沫沫痛苦的抱着头。 “我也不知道。”我轻轻拍着沫沫的弯下去的背,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或者是和她说些什么话。这样的场面很是磨人,很能沉默。我呆呆的看着低头不语的沫沫。 “你一定要想好,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我想到我只能说这样的不痛不痒的话来缓解已经有些僵持的气氛。但是我的话对沫沫似乎没有太大的作用。她依旧陷入沉思中不能自拔。剪不断理还乱,就是这样的场景吧。 “你这是怎么了?”一个温柔的男声打破了良久说完寂静,响在我和沫沫的身边。就只是这样的一句,就足以惊天地泣鬼神了。沫沫迅疾抬起头,有些红肿的眼睛盯着这个声音的主人。那是一张有些沧桑的脸,留着性感的小胡子,浑身撒发着成年男子特有的气息魅力。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让沫沫纠结不已的大头。 “没怎么。”沫沫推开大头轻抚她的头的手,语气很冷淡。 “你在为我的出现纠结?”大头不愧是大头一语便猜中了沫沫的心事。 “与你无关。”沫沫冷冷的看着大头。 “好吧。”大头摆摆自己的手,无奈的看着眼前的沫沫。 “好久不见,这些年过得可好吗?”大头很自觉的坐在沫沫的身边,真的就像是很久没有见面的老朋友。 “和你有关系吗?”沫沫冷淡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烦。 “你还在恨我。”大头问道。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只是不想见到你,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沫沫有些情绪激动。我从未看见过她这样子。我惊恐的拉住已经跳起来指着大头鼻子大骂的沫沫。“你不要这样……”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沫沫毫不领情的一把打落我抓着她的手,在大头的脸上左右开弓。众人大惊,都跑来就看,像是发生了什么奇妙的事情,当然,对于很多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加精彩的了:一个看上去瘦小的女子一脸愤怒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着一个男子左右开弓。而男的乖乖的站在女子面前没有丝毫反抗。这真是一种大跌眼镜的快感刺激。 “沫沫,你在干什么!”唐琪柯冲进人群一把抱住怒不可遏的沫沫,而此时的我,已经被这一幕彻底惊呆。木木的站在沫沫的身边。唐琪柯的大声叫喊将我拉回到惨烈的现实。大头的脸左右通红甚至还能看到手指印子交错开来。顾全野拉走了已经被打傻的泪流满面的大头,闹哄哄的人群散开了。这场聚会就这样不欢而散,却给很多人提供了茶余饭后的段子。我想不久的将来会有更多的人认识沫沫还有大头的。 “你们怎么打起来了?”顾全野看着大头有些惨不忍睹的脸。沫沫倒在唐琪柯的怀里泪人似的,被唐琪柯带走了。 “没什么,我活该让她打。”大头没有为自己辩解倒是替沫沫鸣冤。 “你们……”顾全野一脸迷茫的看着呆呆坐在凳子上的大头。 “我们先出去吧。”我拉着顾全野的胳臂,竟有些同情大头。这个曾将让一条街的人闻风丧胆的小混混。 我和沫沫都是北方一个比较偏僻小城的孩子。高一时的我们,就像那时和我们同样的大多数的孩子一样单纯,一样美好。沫沫是个转学生,来我们班是在高一第一学期的下半学期。沫沫很安静,很少和别人主动说话,每天都是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老老实实的演算老师布置的题。而那时的我,有些同情心泛滥的主动和沫沫说话套近乎。渐渐地沫沫不在沉默,并且她很爱笑。沫沫本来就很漂亮。是的。我用的是“漂亮”这个词语。我们班追她的男孩子一堆一堆的,但是,她谁也瞧不上。 “你可真是有魅力。”我开玩笑的对她说。 “是吗?”她一点也不谦虚的笑了。 仲黎和沫沫是一体是的很多人都这样以为,而我们的友情就这样茁壮成长。 到了高一的第二学期末的时候竟传出我和沫沫在搞基的绯闻,这在我们那里简直是很洋气的新闻。但是,没有对我和沫沫产生实质性的伤害。 “仲黎,你觉得什么样的男孩子可以说帅。”高二第一学期的某一日,在簌簌坠落的雪花下沫沫捂着自己有些通红的小脸,一对漂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雪花纯情得不像样子。 “没想过,看你的样子是已经有了?说谁?”两个正值青春泛滥的少女在雪地里肆意的打闹。 “你怎么知道?”沫沫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因为……我是仲黎啊。” “好吧,看在你是我好姐妹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可以告诉别人。”沫沫一脸的幸福,一脸的故作神秘,这两种表情交织在一起就刚好将恋爱女孩的小心思表现无遗,淋漓尽致。 “他是大头。”沫沫幸福的抿着自己的小嘴,小脸更加红了。 “什么!怎么会是他!”我惊讶的看着沫沫,那时的大头已经到了无人不晓的境界。当然不是因为他的伟大,而是因为他的残酷,他的奇装异服。他是个有名的混混。 “其实他人很好的。”沫沫温柔的为大头辩解。 “不是吧,他是在骗你吧。”我很难想象大头很好的样子。 “我相信他。他说过他会爱我一辈子。”沫沫倔强的看着我,坚持自己。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子,这话一点也没有说错。 “好吧,我只能说你照顾好自己,不要让他伤害。”那时的我哪里会知道爱情本身就是伤人的东西,就像罂粟花。 “你还是对我们没有信心。我希望你可以祝福我们,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沫沫乞求的看着我。 “好吧,我祝福你们可以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你乱说什么呀。”沫沫害羞的拍打着我。我不知道我的那句无心之言竟变成现实,成为一个魔咒,诅咒了我自己最好的朋友。 沫沫有男朋友的事情很快在学校传开,关于交往的对象有各个版本的猜测。最离谱的莫过于被包养,而始作俑者是一个别班的有些婴儿肥的女生。沫沫将自己受的侮辱尽数的告知大头,很快,那个女孩重伤住院,最后抢救无效死亡。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沫沫被彻底惊呆了,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就这样拿走了一个女孩正值青春的生命。沫沫在我的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而我,看着自己怀里的沫沫竟然感到害怕。“是你让大头干的吗?” “没有。我只是告诉他学校有人造谣……”沫沫哽咽道。 “但是,现在出人命了。” “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沫沫泣不成声的重复着这几句话。害怕、惶恐保卫着我们,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了高二的第一学期。 接着是高二的第二学期,一切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得让人忐忑。我的假期过得很平静,很淡然,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但是,我和沫沫一个假期都没有联系,彼此杳无音讯而仲磬替我选择了我没有太大兴趣的恶烂英语,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补习班乏味了一个月。 等到开学的时候见到沫沫是她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画着很火爆的烟熏妆,穿的全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完全不像是高二的孩子。在万众瞩目下沫沫很骄傲的走向自己的位置。沫沫的巨变令我叹为观止。我没想到,曾经不愿说一句话的羞怯的小女孩很有如此的一面。我惊叹她的勇气,在众人的唏嘘中,沫沫满足的对我笑了。 “我的回头率是不是很高。”沫沫自豪的问我。 “的确很高。” 此时的仲磬却开始干预我和沫沫继续做朋友。在纠结后我选择了妥协,渐渐地疏远沫沫,此时的沫沫也很少到学校,关于她的传言却一直不断地在我们的小巷子流传。而我也很久也没有见过沫沫。 在一次见到沫沫的时候,她很自豪的有些害羞的告诉我说她已经是大头的女人了。自此,我们就真的没有再见过面。 再一次遇见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大四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去了一次丽江,在丽江古城我看到了穿着傣族服装的沫沫。我很惊讶,她似乎没有认出我,我盯着她看了好久,但是她的目光只是就那样轻飘飘的从我的脸上掠过。她高挑的身材越发变得消瘦了,锁骨分明。“沫沫。”我低声叫道。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很迟钝的转过自己的身体。 “仲黎!”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好久不见,这几年你倒是去干什么了?”我拍着沫沫的背。她没有像以前一样回击我而是抿着嘴微笑着。 后来,我们到了沫沫租住的小房子里在比一张单人床稍微宽一点的床上,沫沫开始讲述她这些年的经历。 她的怀孕,坠胎,后来大头的悄然离去,都像是故事一样充满传奇。“那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离开那座城市,仲黎,离开学校以后我就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甚至幼稚的以为我的未来就是大头,可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沫沫竟痛哭起来。“我以为……他会娶我的……可是……”沫沫有些痛不欲生的看着我。“为了他,我和爸妈断绝了才关系。为了他,我差点不能再生孩子……”沫沫说着自己这几年的经历,惨痛得让我不忍继续听下去。沫沫将头靠在我的怀里,像只受伤的小鹿。 “他真的是活该。”我拉着顾全野走出房间,“为什么这么说?”顾全野疑惑地看着我。“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总之,今天沫沫打大头是他咎由自取。”我义愤填膺的骂着大头。“你好像对大头很有成见。”顾全野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我。“我本来就对他很不爽,是他害的沫沫……”我冲着顾全野大喊道。“可是,你有必要冲我发火吗?”“顾全野有些是生气的说。“我不是对你发火……我的情绪是有些激动,反正我和大头没办法成为朋友。”说完我便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沫沫,不要哭了。我一定饶不了那个家伙。”唐琪柯信誓旦旦的对卧在他怀里的沫沫说。“我不希望你去找他,不要去,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沫沫虽然在哭但是,神智依然很清醒。她不希望有第三个人介入她和大头之间,让事情变得复杂。“好,好,我答应你,一定不去找他。”唐琪柯深情的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沫沫挣脱唐琪柯的怀抱靠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好。”唐琪柯回去了,可是,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来到大头的门前,一脚将门踹开。躺在床上的大头看到气势汹汹的唐琪柯迅疾翻身站起来。“你怎么来了?”大头看到唐琪柯很惊讶的问道。 “当然是有事情找你了。”唐琪柯很不屑的说道。 “那所为何事?”大头努力让自己平静很客气的对唐琪柯说道。 “哈哈……你倒是会装……当然是为了沫沫的事情。”说完向大头扑了过去。 “是沫沫让你来的吗?”大头依旧很平静的说,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情。 “当然……不是!沫沫是我的女朋友,你害的她伤心,那我自然不能就这样很轻易的放过你了。”唐琪柯停住自己的脚步倒在了大头的身上。 “哈哈,好啊,那你打算怎么整我呢?”大头很不屑的看着眼前的毛头小子。 “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唐琪柯一边说,一边打算开溜。但是,站在他后面的大头岂是等闲之辈。大头一把撕住唐琪柯衣服将他提到了自己的跟前。“你想走?没那么容易。”大头邪邪的笑着。看着跌跌撞撞来到自己跟前的唐琪柯忍不住笑了。“就你这小身板,还是省省吧。”大头放开了唐琪柯,唐琪柯的脸彻底被气绿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存心看不起我,羞辱我是吧?好!”唐琪柯拍着自己衣服很不服气的看着对他不屑一顾的大头。最后,唐琪柯还是挨打了。唐琪柯,实在不是大头的对手。 戴北开着一辆宝马跑车耀武扬威的来到酒吧,她是来找顾全野的。看到我在戴北似乎有些尴尬。 “顾全野,在吗?”戴北红唇微启,只谈重点。 “不在。.”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戴北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不知道,他没告诉我。”我看着手里瓦亮瓦亮的杯子,没有去注视戴北的眼睛。 很多时候我是不敢看一个人的眼睛的,即使和这个人关系有多么的好,我依旧没有勇气去看一个人的眼睛。 戴北转身离开了,酒吧的小侍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时间已经这么久了,酒吧里依旧没有合适的驻唱。这让顾全野有些郁闷。每天都在大呼摇滚乐没前途了。 “仲黎,陪我去个地方。”一日,罗贝西神秘兮兮的对我说。 “去哪里?” “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老外画家吗?我想去应聘他的模特。” “那你去就好了,为什么要我去?” “你就陪我去呗,我心里比较有底。” 在罗贝西的乞求下我和她来到了老外给她的名片上的地方。这里是居民区,我看着罗贝西“这里是居民区啊。他要你去他们家应聘吗?” “去你的,我再看看。”说着罗贝西取出名片仔细看着。突然指着眼前的一栋建筑说道,“就是这里,没错,就是这里。” “好吧,我在楼下等你,你上去吧。”我拉着罗贝西的手,说道。 “看你这样好像我是要杀到战场似的。好吧,你就在楼下等我。”说完,罗贝西扭动自己的妖娆的身材,消失在那栋建筑里。 我很焦急的在楼下等罗贝西,直到黄昏时分,罗贝西才大摇大摆的出来,看着我得意的笑了。 “看来今天的应聘成功了?” “那是自然。”罗贝西一脸的自豪。 “那今天你要请我吃饭,咱们庆祝庆祝?” “好!没问题!” 在一家西餐厅里,罗贝西点了一顿豪华餐,我看着有些反常的她,“你今天有些反常。” “我怎么反常了?”罗贝西反问道。这还真的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反正就是有些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都请你吃豪华餐了。”罗贝西抿了一口香槟,笑着。 “就是的。” “今天戴北来找顾全野了。”为了不让吃饭的时间太过无聊我跟罗贝西说起了今天早上的事情。 “戴北?”罗贝西停住咀嚼。 “不是男的,是那个女的戴北。还记得吗?” “你说的是那个看上去有些那个的女的?”罗贝西特别强调了一下那个两个字。 我郑重的点点头。 “她找顾全野为什么?” “不知道,顾全野不在酒吧,他去看大头和唐琪柯了。” “那个女人你得防着些。我看有些不老实。”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沫沫和大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啊。” “唐琪柯又跑去找大头被打了,他们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罗贝西疑惑的看着我,希望可以从我的这里得到些什么。可是,我什么都不能说。我答应过沫沫。 “谁知道啊。”我接着原来的话语重复了一边。很多时候我们需要的不是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痛苦,沫沫更是如此。她的自尊心太强,太容易受伤。 正文 第五章:想念仲磬我要回家 罗贝西放不下戴北,沫沫放不下大头。就是这样带着恨的回忆折磨着每一根有他们的神经。有一天,那些神经断了便是好的吧。而我很担心顾全野和那个女的戴北。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故事,也会有自己的秘密。我们不在是孩童时的透明状在岁月的研磨下,我们的棱角被渐渐磨去,磨得无比的圆滑,我们的厚度不断地增加。我们是独立的个体,谁也看不清谁的内心。我们会有哭泣着微笑的时刻,也有微笑着哭泣的时刻,无论是什么都被称为成长。成长太过虚妄,我们能看到不过是时光在我们身上留下的或深或浅的痕迹。我们的事生活危机四伏但又是坦坦荡荡。我怀念那些和沫沫一起的高中岁月,曾经年少,在仲磬的要求下我疏远了沫沫,但是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在我的内心深处是羡慕她的,而我也是不甘安分。在仲磬的泪水里我离开了那座小城,那里或许就是平静与安乐,大学毕业,有一份不好不坏的工作。这对于我们那个城市的人们来说是不错的生活。也是仲磬对我的最大的期盼。最后我达到了她的要求,但是,我拒绝过她所希望的生活。我终于有勇气选择自己的生活,安排自己的人生。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大事,也是我自己做的令自己最满意的决定。 对我而言,这才是所谓的成长。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为自己的曾经下定义了。因为,我已经超过了二十五岁,我能感觉到自己在渐渐地老去。而仲磬,我的妈妈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也没有通电话。我的爸爸吗?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所以,我是个单亲孩子,是仲磬养大了我。仲磬阿紫无数次骂我的时候都会哭着说我是她的冤家,是来和她索债的。而现在我不在她的身边,不知道她一个人过得怎样。 “你爱我吗?”问仲磬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十六岁,仲磬三十九岁。 “我为什么要爱你?”仲磬面无表情的继续忙着自己手里的活:正在给我织一件大红色的毛衣。 “你为什么不爱我?” “因为,你是我的小冤家。只知道惹我生气。”说完提起自己的毛线袋子走进她的房间。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这次的对话是一个很美好的回忆。至少我可以肯定,仲磬是爱我的。 夜晚是我最喜欢的时刻,顾全野没有去酒吧。在我的六十平米的房间里我和他相依而坐。 “今天戴北找你了。”夜色下顾全野的影子若隐若现,但是,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什么事?” “她没说,见你没在就离开了。” “哦。”顾全野平静的回答道。 夜很寂静,我们就这样坐在沙发上。 “顾全野,你想过结婚吗?” “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说起这个?”顾全野似乎有些惊讶。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 “说真的,还真是没想过。我觉得现在我们这样挺好的。” 我知道顾全野说的是真的,但是,对于我而言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恋爱上。我在变老。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突然很想结婚。 “可是,我在慢慢变老,有一天我容貌不再你还会爱我?” “我也在变老啊,我又不是吸血鬼。呵呵……傻瓜,你想太多了。”顾全野轻抚着我的头。 罗贝西如愿以偿的成了老外的兼职模特每天都要去画室待上很长时间。“你还是小心一点,不要最后模特变小三。”我看着一脸神采的罗贝西。“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是吧?”罗贝西看着我嘟着嘴。 “哪有?你好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我只是提醒一下你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这个老外没结婚,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罗贝西说。 “怎么可能?” “我也不敢相信。”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他自己说的。”罗贝西摆了摆手。 “哇,这才几天啊,你们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不错不错……不过我觉得这话更不可信了。谁知道啊。说不定是个三妻四妾的采花大盗呢!这样的话,以后你一定要更加小心才是!要不,不去了吧。” “你又在联想泛滥,他没你想的那么坏。我和他之间是有协议的哪有那么容易,想不去就不去,你以为画室是你们家开的啊。”罗贝西有些不屑的瞟了我一眼。 “好吧,这只是我的建议而已。重要的是你自己喽。” “好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当模特。我会自己小心。”罗贝西有些温柔道。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沫沫的前男友戴北就是某家模特公司的摄影。有自己的正牌的女友,又缠上罗贝西,最后他的女友发现,便把所有的责任推给了罗贝西,自己却溜之大吉。弄得罗贝西很难在模特圈继续待下去。 后来罗贝西每次因为这件事而郁闷的时候,我都会很愤怒的骂上戴北半个小时,然后再安慰罗贝西。现在罗贝西依旧阳光灿烂,快活的每天生活着,穿梭在自己的世界里。显得无畏无惧。但是,罗贝西也有受伤独自舔舐的时刻。 仲磬曾经说,搞艺术的人的感情是细腻的也是坚强的。但是,任何事情都无法全部或是绝对,现在的罗贝西已经不再相信爱情。她更加相信自己。我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不好的事,总之,我也更相信自己。虽然,我有顾全野,这个交往两年的男朋友。 仲磬曾经也说过这样一句话:“无论什么时候,靠自己最靠得住。不要期盼能依靠亲情,因为,爸妈会老去,不要奢望可以靠住友情,因为,友情会变。更不要指望可以靠所谓的爱情,因为,爱情最靠不住。”我当时的回答是:“你不要把一切想的那么坏,其实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你这样一说我都不敢交朋友了。”仲磬笑了笑没说什么。 现在的仲磬是不是已经很老了呢?我决定:回家。 “顾全野,我要回去。”顾全野坐在吧台上神情专注的看新买的酒杯。顾全野就是这样,对于酒杯总是有很高的要求。他可以一动不动的看上一整天。他摘下手套,“回去?去哪里?”“我想回家。”“哦,为什么突然想要回去了?”顾全野揉揉自己的眼睛。“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吗?”顾全野盯着我看了半天。“我?还是过段时间吧。”“为什么?”看到我有些生气,顾全野悻悻的说,“我还没有准备好去你家……对不起。”顾全野挠自己的头,有些词穷。“随你便吧。”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吧。 回家的列车总是温馨复杂。我没有带任何的行李一如曾经独自登上飞往美国的班机。之后,这样独自一人的路途对我而言就是家常便饭,即使后来和顾全野在一起,往外的旅途更多时候都是我一个人。 我的心情很复杂,我的脑子开始不听使唤的假想着和仲磬见面的场景。难道我在期待些什么吗?可能吧。周围是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只有我静静的坐在人群中。遐想连篇。 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位抱着婴儿的年轻的女人,坐在我右边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男人眯起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婴儿很安静的睡在他妈妈的怀抱里,仿佛这纷扰的世界与他无关。而那女人将头转向窗外面无表情,好像心情沉重。 这节车厢里只有寥寥几人。随着火车的急速前进,在离火车到站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窗外竟然是一片阴雨霏霏。雨滴打在玻璃上,发出轻轻地哔哔啵啵的响声,这是一段很单调的路途。 “罗贝西,我要回家了。这几天这边有什么状况随时告诉我。”这是在我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和罗贝西说的话。 “你一个人回去吗?” “嗯。” “你不打算带顾全野回去吗?”罗贝西看着我很认真的问道。 “嗯。” “好吧,我会看着他的。”罗贝西笑了笑。 “这倒是没有必要。” “好吧,我会随时和你联系的,你就安心的去吧。”罗贝西拍着我的肩膀,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火车到站窗外的一切没有太多的改变,火车的大厅里多了几排比较新式的椅子。当然,那些原来的木椅子依旧还在,只是挪到了不显眼的位置。增加了几个告示牌。我看着行色匆匆的人们走出站,天空中下着小雨。路面上湿湿的。宽阔的柏油马路。原来这里还是没能逃脱钢铁水泥的入侵。我开始担心仲磬是不是还在原来的那个家里等我回去。原来的那个小巷子是否还存在。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仲磬的号码,还好,电话还是通的。 “喂。”仲磬的声音很真切的从电话里传出来。 “喂,妈……是我。”我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仲黎!”仲磬惊讶的喊道。 “是的,妈妈,我是仲黎。”仲磬在电话的另一头哭着,“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这么多年一个电话都不打,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有没有拿我当你妈……” “我现在在火车站,搬家了吗?” “早搬了。你就在火车站等我……我……我现在就接你去。”仲磬有些激动。 就这样我站在火车站门口,看着拉着行李在火车站进进出出的人们,为什么他们的脚步是那样的紧迫,他们的表情是那样淡然的扭曲。我饶有兴趣的一边看一边想,一边等待着此刻狂奔在路上的仲磬。 手机震动,是顾全野的短信:你到了吗? “我到了。”简单的三个字而已。 仲磬有些消瘦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她有些气喘吁吁的看着我,老泪纵横。她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看了良久。“妈妈……”我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仲黎,你个死丫头……”仲磬一把将我揽进自己的怀里,使劲捶打着我的背。“妈,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你是好好地回来了,你可真够狠,比你那没良心的爸爸狠多了他死的时候还不忘看我一眼……”仲磬爆发了。在阴雨绵绵的大街上,一个女人怀抱着一个年轻的女孩痛哭流涕。 回到新家,这里是新的住宅区。是碉堡式的建筑,华丽而庸俗。这座城市真的是不同了。它不可避免的改变了,而这里的人们,大概也是变了吧。我看着无限划过的路途猛然间想起了遥远的小时候。想起了我有些威严的姥姥。门开了,大概是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你一个住在这里吗?”“嗯。”仲磬红肿着眼睛关上了门。“姥姥呢?”“没了。”我看到客厅里供着姥姥的遗像有几分威严但是很慈祥,至少对我是这样的。 “现在在酒吧里,戴北那个女人又来了,现在正在和顾全野坐在吧台上,看样子聊得很欢。”罗贝西的短信。“哦。”我将手机关机扔到了床上,仲磬正在厨房忙碌,空气里满是饭菜的香味。打开电视,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这就是家的感觉吗?对于一个离开家很久的女孩子来说,无论她曾经是多么的喜欢流浪,这种感觉是致命的温馨,可以摧毁她的遥远的梦想和流浪的野心。厨房里,锅铲之间擦出精彩的火花洋溢着美好的温暖。 正文 第六章:滑稽结缘 在遥远的另一座城市里沫沫坐在唐琪柯的床边。“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沫沫有些生气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鼻青脸肿的唐琪柯。“没事。”唐琪柯看着沫沫露出艰难的微笑。“你是不是去找大头了?”“没有,我干嘛要去找他。”唐琪柯一口否定了沫沫的猜测。“那今天你必须告诉我,你这样子到底是怎么了?”沫沫不依不饶。“现在我浑身都很疼,你能不能不要再审我了。等我好了我告诉,很详细的告诉你。”唐琪柯哀求着。沫沫怜惜又很无奈的看着唐琪柯,“好吧,今天我就不为难你,但是,等你好了,一定要给我说清楚。”沫沫替唐琪柯盖好被子。守在唐琪柯的身边。 “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酒吧里顾全野和大头相对而坐。 “仲黎没有告诉我吗?” “没有,她什么都没有说。”顾全野回答。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沫沫有些耍酒疯。”大头故作轻松的说道。 顾全野看着大头,陷入了沉思中。 “你不是要结婚吗?”顾全野又问道。 “是啊,但是出了一些意外。”大头语气沉重,不想谈起这个话题的样子。 戴北和罗贝西相对而坐。“你就是罗贝西?”戴北的眼角掠过罗贝西平静的脸庞。戴北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女子真的要比她漂亮很多,甚至高贵很多,于是转了转自己的眼睛正视罗贝西。“没错,你就是戴北?”“我是。”罗贝西看着戴北。两个漂亮的女人在一起是可怕的。这句话一点都没有说错。两个人沉默的喝着酒,各自想着心事。戴北的目光流移到顾全野的身上。 “小心。”那是在一个雨天戴北还是个大学生,她穿着牛仔裙站在一个咖啡馆门前避雨,这是骑着车子的顾全野横冲直撞的扑向她。戴北大惊失色,车子倒在路边,顾全野倒在了戴北的身上。戴北和顾全野的每一次的相遇都充满了传奇色彩。“对不起……”顾全野站起来拉起脸色惨白的戴北。“你有病啊,没看见这边有人啊,你骑自行车骑这么快,催命啊!”戴北破口大骂,看着狼狈的顾全野,又看看一片狼藉的自己更加愤怒“你今天必须陪我去买衣服,我都成这样子了,我怎么回家?确切的说是赔给我。”戴北继续大喊大叫引来不少人的围观,“看什么看!没见过打架啊。”戴北冲着人群挥手大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站在戴北身边的顾全野早已面红耳赤,低着头。见戴北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顾全野推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车冲出人群“你给我回来……你个死流氓……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戴北还在骂着,顾全野却已不见了踪影。 后来,遇到戴北是在去酒吧的路上,顾全野陪我逛街回去。没有看见站在我们不远处虎视眈眈的戴北。“啊,我总算是找到你了,你个臭流氓,竟然敢逃走。”戴北一把抓住顾全野的衣服,好像顾全野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我走上前打落了戴北抓在顾全野身上的手。“你又是谁?凭什么管我?”戴北松开手将目光投向了我。“我才懒得管你,只是我不允许任何人抓他的衣服。”我回答。“哈哈……我今天就是要抓,我偏要抓……”戴北说着抓住了顾全野的衣领。这次顾全野拿开了戴北的手,“上次的事情我已经道过歉了!”戴北冷冷的看着我和顾全野,“你们两个人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是吧?”戴北愤愤地说。“不是我们要欺负你,是你总找我的茬,你不是要衣服吗?我给你!”说着,顾全野手里的衣服袋子扔向戴北,戴北的脸一阵红一阵绿,简直变化无穷。我和顾全野准备离开,但是,戴北依旧不依不挠,“就凭这些地摊货打发姑奶奶,你们俩给我回来。”戴北两手插在腰间,很有泼妇骂街的风范。“凭你这样,也就一个地摊货,爱要不要。”顾全野生气的说。戴北定在原地良久没有说话。 “你太狠了。”我对顾全野说。“狠吗?我看她可比我狠多了。”顾全野拉着我的手,离开了。 戴北蹲在地上捡起倒在一边的袋子,取出衣服。原来是一件T恤和一条牛仔裤,没有什么意思。她提着衣服走上自己的车。耳边传来顾全野冰冷的话语“就你这样,也就一个地摊货……”泪水留下脸颊。难道自己做的过分了吗?眼前是戴漠冰冷的脸,戴北的妈妈是不干净的女人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戴北就是私生子,戴漠虽然承认了她,但对她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甚至是恨她的。“你为什么要出生?为什么要来找我?你为什么不死掉?”一日戴漠激动的对她说。“因为,我是来讨债的,你欠我的,我一定会要回来!你那么希望我死?”戴北盯着戴漠有些扭曲的脸,冷冷的笑了。 “是的,我就是希望你死,你的到来打乱了我所有的一切。你让我声名狼藉。”戴漠抓着她的肩膀,手指几乎要插进她的肉里,痛得戴北呲牙咧嘴的。“好啊,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啊。来啊!”戴北瞪着戴漠,好像一只发怒的豹子。戴漠抓着她,没有说什么。“给我放开你的手,你以为你谁啊?你以为我会对你感恩戴德,对你跪伏,我告诉你戴漠。别忘了今天说的话,我跟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给你机会了是你让我继续活下去的,有一天我绝对会弄死你。给我滚开!”戴北推开戴漠离开只住了四天的戴家。她回到自己原来的家,这里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空无一人。 “妈……妈……”戴北推开房间的门。“难道又出去了?”戴北嘀咕,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那么多的钱,也没有惹是生非,她的妈妈再也没有必要出去接客。戴北沮丧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不经意间看到客厅的小桌子上放着一个红色的首饰盒子,下面压着一份信。戴北用颤抖的双手拿起首饰盒,里面是一只绿色的翡翠镯子。戴北颤抖着双手不忍打开信封。最终还是打开了信封: 戴北: 我对不起你,我没有让你安全的长大。没有给你安稳的生活,但是,我已经尽力了。希望你可以原谅我。这只手镯是你的姥姥留给我的,现在我把它传给你。我唯一可以留给你的就是这件破旧的房子和这只手镯。 我走了,希望可以息事宁人,给你一片宁静的生活。生下你,是我做的做后悔的事情,本以为,我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很好地将你养大,但是,我没有做到。很罪恶,我没有。 我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地生活。没有屈辱,没有仇恨 字字句句直击戴北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想起小学时候自己因为别人喊了自己一句“你是个野种!”将那个男生打得头破血流。学校要将她开除。最后,还是妈妈跪在地上求校长。戴北还记得那时的校长是个有些秃顶的老男人。她被记过处分,校长让她先回教室上课。但是走到半路的时候戴北又莫名其妙的返回到校长的办公室。从门缝里戴北很真切的看到那个看着就让戴北觉得很恶心的老男人压着已经脱得光溜溜的妈妈。妈妈大声的吟叫着,好像很痛苦但又好像很欢愉的样子。戴北不敢出声,爬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老男人爬在年轻的身体上使劲的晃动着,后来,老男人又将身下年轻的身体抱到桌子上。戴北吓坏了,很快就离开了。但是,她没去上课,而是独自来到小河边,满脑子全是刚才的情景。戴北不禁觉得恶心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正文 第七章:刻骨铭心的童年 戴北的妈妈是个漂亮的女人,这是整个小区公认的。追戴北妈妈的人很多,打戴北妈妈注意的人也不少。但是,戴北妈妈的眼光高一般人还瞧不上,后来,未婚先孕剩下戴北。从此,关于戴北妈妈的传闻很多,谣言更多。戴北的妈妈没有工作,在一家餐厅打工。因为,戴北的关系戴北的妈妈丢掉了自己的工作。 后来,戴北很少见到自己的妈妈,和自己的姥姥一起生活。只是,每个月都会给家里打来钱,有时很多,有时少。“姥姥,妈妈到底去干什么了?为什么都不回家?”一日戴北问自己有些年迈的姥姥。“她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工作了。”姥姥回答,擦了一把眼泪。“他们都说妈妈去当不干净的女人了?是吗?”戴北问道。“戴北,我苦命的孩子,你那富有的爸爸不要你和你的妈妈了。不管别人怎么说你的妈妈,你始终要相信你妈妈是爱你的。她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戴北很少吧看见姥姥哭。但是,此刻的姥姥靠在自己的身上悲痛欲绝。戴北呆呆的看着姥姥很久没有说话。 这些都是小时候的记忆了,但是,对戴北来说永远都是记忆犹新。后来,她真的做到了。自己一路摸打滚爬有了自己的公司,并且击垮低价收购了自己的父亲戴漠的公司。这是。戴北最自豪的事情。 “你赢了。”戴漠冷漠的说。“不,还没有,我的爸爸,我要的是你死,可是,你还好好的活着。你要死,你必须给我妈妈一个交代,不是吗?哈哈……”戴北伏在戴漠的耳边轻声说道。“你一定要这样吗?”戴漠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戴北。是他低估了戴北的能力也低估了戴北的狠。“哈哈……”戴北笑着离开了,现在的戴家是戴北的了,戴漠的妻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抹眼泪,偌大的戴家宅子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戴北这个小杂种的地盘了。 “戴夫人,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要是收拾好了的话,现在,就离开吧。”戴北冷漠的目光,让蔡慧不禁打了个冷颤。“我要等戴漠,一起走。”蔡慧看着此刻在她面前趾高气昂,飞扬跋扈的戴北心里很不舒服。“哈哈……你可真是会讲笑话。戴漠,是我爸爸,他怎么可以跟着你离开呢?”戴北大笑。蔡慧气得直发抖。“你这个小杂种……”蔡慧还没有说完戴北一个耳光闪在蔡慧的脸上。“你敢打我,好你个小杂种……”蔡慧捂着自己的脸眼泪大滴大滴的滑落下来,这次和上次一样,蔡慧还没有说完戴北又一个耳光落在蔡慧的脸上。蔡慧大喊大叫扑到了戴北的身上,戴北一把将蔡慧扔到了沙发上。“你有些过分了。”戴北冷漠的说。 戴漠来到楼下,蔡慧看到戴漠大哭,说刚在戴北是如何对待自己的。“我不是杂种。”戴北说完走上楼去。还记得自己来戴家的时候蔡慧让自己睡在洗手间的地板上。想到这时,戴北心里又燃起一团怒火,这件事也不能完全都怪蔡慧,还要怪软弱的戴漠在戴家说话没有任何的分量。戴北走下楼,蔡慧已经提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戴漠低着头坐在沙发上。 “你为什么不离开呢?”戴北看着戴漠说道。“戴北,我的女儿。我对不起你和你的妈妈。原谅爸爸吧。”戴漠乞求着。“你这是在求我吗?”戴北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对戴漠说道。“是的,就算是我求你的吧。”戴漠低声说道。 “哈哈……要我原谅你,可以啊。你死吧。”戴北说道。 “你……”戴漠看着自己的女儿,冰冷的脸,说出绝情的话。 “你就这么恨我吗?” “恨?哈哈哈……我怎么会恨你。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我只是为我的妈妈报仇,你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戴北说完,坐在戴漠的对面。 “我承认我对不起你妈妈,但是,害死你妈妈的人不是我。”戴漠怯弱的看着戴北。 “是的,你没有害死他。但你毁了她,也差点毁了我。你还要说些什么吗?” 戴漠沉默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现在的她已经被仇恨包围。戴漠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眼泪从眼角滑落。现在的他已经不再畏惧死亡,死亡反而会是一种解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他看着明亮的刀子,用手轻轻摸着。刀子是冷的,血液是热的。他将刀子插进自己的喉咙看着坐在对面的戴北,戴北微笑着看着戴漠渐渐倒在自己的面前。 戴北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只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情。她的生命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情,很多的事情。只是,她还不知道爱的味道。她喜欢顾全野,从第一次见到他就对他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戴北看着顾全野的一举一动,对她充满了吸引力,就是这样的感觉。戴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顾全野是有女朋友的,这一点对戴北来说是一件比较纠结的事情。 “最近可好?”戴北走到顾全野的身边坐下。 “当然,你呢?好久不见了。公司最近忙吗?” “我也过得挺好,是很久没见了,一直都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戴北喝了一口酒,手里拿着空空如也的高脚杯仔细看着。 “你在看什么?”顾全野问道。“我在看……在看百态人生。”戴北微醉的样子很迷人。这一点戴北自己也很清楚。她看着顾全野笑了笑,她勾着自己的手指示意顾全野往自己的身边。“你……过来……我们一起看百态人生。你说好吗?”说完靠在顾全野的肩膀上温柔的看着。“你……你……你喝醉了。你该回去了。”顾全野挣开戴北搂在他脖子上的手。戴北又将手放回到顾全野的脖子上,头贴着顾全野的脸。“我喜欢你。真的,我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戴北有些语无伦次的说。“你喝醉了。该回去了。”顾全野继续说。“好吧,你送我回去。”戴北说道。 “好,我送你回去。”顾全野开着自己的吉普车来到戴北的家门前。戴北已经昏昏欲睡像一团烂泥似的倒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顾全野只好抱起戴北。戴北顺势将顾全野搂住。 顾全野知道戴北是在装睡,无奈的笑笑。戴家很大,这是顾全野的第一感觉。戴家很豪华,这是顾全野的第二感觉。顾全野将戴北放到沙发上,准备离开。可是戴北死死搂住他的脖子,任他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就让我成为你的女人吧……一次也好。”戴北低声说。但是,顾全野很清醒,他没有喝醉。“不,你先放开我。”顾全野终于掰开了戴北的手。“戴北,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不想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也不想做对不你的事情。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说完顾全野离开戴家回到自己的车上。长长的舒了口气,发动自己的车子。此时,是晚上的八点钟。路上还有很多漫步的行人。 正文 第八章:恬静别离 仲磬做了我最爱吃的糖醋鱼,吃完晚饭后我和仲磬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虽然,我很清楚的知道这里是我的家,但是,我却有一种莫名的拘束感,反倒觉得自己是客人似的。仲磬看着电视嗑瓜子,这是她多年的习惯,一直都没有变。“你喜欢嗑瓜子!”我笑道。“嗯。”“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变啊。”“干嘛要变,我觉得挺好的。你小的时候,每次看电视的时候都嚷嚷着要我给你嗑瓜子。现在,你长大了,不在嗑瓜子,倒成了我的习惯。”仲磬笑着说。我看着仲磬爬满皱纹的脸,头发已经花白,虽然,她染了红色,但是,头顶的白发还是依稀可见。仿佛与仲磬隔开了好几个世纪之久。 “妈,你老了。”我看着仲磬情不自禁的说道。 “是啊,都会老的。你长大了,我老了,你的下一代长大了,你又老了。这是世界就是这样公平,让你活在一分一秒里。”仲磬拍着我的肩膀说道。仲磬总会有一些比较经典的话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你的面前。“又开始卖弄了。”我看着微笑的仲磬。“我以为我这两天是在做梦。很有那样的感觉。”仲磬拉住我的手,眼神复杂。“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会来见我了。”仲磬又开始忍不住哭了。“仲磬,你成熟一点好不好,不要动不动就哭好吗?你知道的,我最见不得别人哭了。”听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仲磬使劲擦着脸上的泪水“我是高兴,高兴。”仲磬笑着说。“你不会又要走吧。”仲磬担忧的看着我。“我当然要离开,这边我什么都没有。”“那你什么时候离开?”仲磬的眉头皱起来。“我也不知道。”“那就多住几天,你都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应该多住几天,就当是补偿我。”仲磬拉着我的手臂,像撒娇的小孩子。 在另一座城市了罗贝西挽着那个画家的手,幸福的在街上漫步。是的,罗贝西成了老外的女朋友。我不知道这到底该算一件好事还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这些似乎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彼此看对了眼。我只能祝福罗贝西。这个想要爱却不敢爱的女孩子。这是一种比较美好的状态吧。但是,罗贝西说过,她再也不会相信所谓的爱情。说这话的时候罗贝西的眼神里满是绝望。所以,后来的男朋友对于罗贝西来说无非由三个意义;钱包,梯子,玩具。这不是我总结的是罗贝西自己对我说的。很难想象这样的话竟然出自一个二十岁妙龄少女的口中。“你真是邪恶。”“我邪恶吗?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起码,不会被人伤害。”“但是,大概也感受不到,别人对你的爱吧。”我看着罗贝西,对爱情失去信心的罗贝西。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也很幸运。老外不知道是罗贝西的第几个男朋友。罗贝西挽着老外宽大的手掌。“你不是说,你认识很多摄影师吗?给我介绍几个吧。”“好吧。”老外若有所思的回答。“你好像很不愿意。那就算了,免得别人以为我是在利用你。罗贝西嘟起自己的小嘴看着老外。老外的温厚的嘴唇很快盖住了罗贝西的嘴。老外的手在罗贝西的身上肆意游走。他抓住罗贝西的胸部,拽开了罗贝西文胸的扣子。夜色正浓,他们回到老外的家中。很热烈的做着。狂风骤雨一般,横扫了整个小宇宙。生命的荣辱,蔓延在一整片茂密的森林。 “仲黎,我听说你回家了。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就走了……”打开关了三天的手机收到的第一条短信是沫沫的。“我想你了。”第二条是顾全野的。原来在另一座城市里,依然有几个人牵挂着我。此时,和我待在一起的是我的妈妈,生我养我的人。我不忍心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里,但是,她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我们都在寻找一个可以陪我们走完一生的人。可是,这会真正的陪我们走完这一生。我看着短信,莫名的伤感。或许,我不适合流浪。我只是空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罢了。我喜欢上了待在家里的感觉,喜欢那种归属的感觉,我静静的想。或许这就是我的真真的天性,促使我做一个好孩子、好学生的当年疏远沫沫的天性。我又是矛盾的,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充满了引诱,仲磬坐在阳台上看书,阳光射在她的身上,给她的身体镶嵌了一道完美的光晕。 和仲磬上街的时候遇到小时候一起玩过的妮妮,她要比我小一岁,黑色的裙衫下微微发胖的身体。脖颈上黄金项链在阳光下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她抱着自己两岁大的孩子看到我时有些惊讶。对我而言,这是一场意外。“哇,你都有孩子了啊。”仲磬在一边大呼。“是啊,阿姨,都两岁了啊。”妮妮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妮妮露出恬静的微笑。“我过得挺好的,你呢?”“还好吧,嫁了人,有了孩子。”说着妮妮看着怀里的孩子,母性的光辉。与妮妮的不期而遇让仲磬有了每天念叨我的话题。甚至准备让我相亲。“你也是时候结婚了。不能老这么一个人吧。”“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就不要瞎操心了。”“你王大妈……”“你要是再提这个话题我马上就走,你信不信。”仲磬一看我有些生气只好作罢。现在的我不再是什么都会听她的乖孩子,而是一个叛逆的独行者。每当我说起要离开的话题是仲磬总会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我。但是,我还没有决定好,或者,我之前所谓的决定此刻开始动摇。 正文 第九章:年轻等候 “我从妮妮哪里听说你回来了,所以就来看看你。”一大早仲磬去找她的牌友去打牌了,我独自待在家里,这时蓝宇突然到来,他站在门口,穿着牛仔衣和牛仔裤还是很久以前的小平头,黑框眼镜。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曾经的男孩长大了,身上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你过得好吗?”依旧是这句话,似乎除了这句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还不错。”蓝宇微笑着,“听说你在外地,好久不见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吧。”我没想到蓝宇对我的问候竟然是这样一句话,原来他一点也没变,变了的只是年华。“还好吧。没有想象中糟糕。”我笑着。“你笑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蓝宇看着我,但是,此时的我们已不再年轻,“是吗?”我无言以对。眼前的男孩子才华横溢,很多年以前他的才华令我深深折服,所以,我爱上了他,并且是一塌糊涂,甚至,很不害羞的说以后要为他生孩子,即使不能与他结婚。然而,年少的轻狂总会退却,我不知道是我的什么感动了他,在我已经快要将他忘记的时候他突兀的出现,告诉我,他爱我。仿佛一场恶俗的电影,导演是我的青春放映是我的年华。“你结婚了吗?”蓝宇看着我很认真的问。“还没有。你呢?”“我也还没有。”蓝宇微笑着。“你成熟了。”“你也是。”蓝宇很能调动人的情绪。我害怕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他的眉眼,他的声音,他曾经的一举一动记录了我们之间太多的悲欢离合。“你在做什么工作?”现实是不会轻易伤感的,它只会告诉你,你要生存,你要竞争,仅此而已。“我开了一间自己的工作室,做文字发刊。”蓝宇低着头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多年前我是这样认为的多年后依然如此。“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蓝宇的这句话,这地打破了气氛里的平衡。“找我?”我假装问道。“是的。如果我说我还爱你,你相信吗?”蓝宇抓住我的手,情绪有些激动。“蓝宇,我……”面对蓝宇,我竟只有词穷,只想逃离。我是在害怕,我承认。一如当年的恐惧。“蓝宇,我不适合你的生活。”“你为什么还是这句话?”蓝宇的眼睛闪闪发光。“蓝宇,原谅我,无法接受你的爱。谢谢你。”我把手从蓝宇温暖的手心抽出来。“好吧。”蓝宇低着头。 蓝宇离开以后我感到莫大的失落。回忆总会因为某个人,某件事而泛滥,若是成灾淹没的就是回忆。年华里我们失掉的是一份心情,岁月里我们失掉的是一份自然。我看着蓝宇坐过的地方,似乎还能嗅到他身上的味道。 “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吗?”中午时分仲磬满足的回到家里,看见茶几上的水杯问道。“以前的同学来看我。”“哦。”仲磬走进厨房准备午餐。在家很无聊却很安逸。我坐在沙发上,手机在桌子上发出刺耳的振动声,“仲黎,你什么时候回来?”顾全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不知道,或许,我就不回去啦。”我故意逗顾全野。“那怎么行?”顾全野大惊。“那怎么就不行了?”顾全野沉默着大概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你离开这么多天有没有想我?”顾全野调转话题。“我当然……没有想你。我妈妈,这两天让我去相亲,说我该是时候结婚了。”“什么!那你也去了?”顾全野在电话的另一头大喊大叫。“不然呢?”“你没有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吗?”顾全野焦急的喊道。“我当然说了,可是她不信啊。我能有什么办法。”“早知道会这样这次我应该和你一起回去的。”顾全野有些沮丧。“好了,不和你聊了。我得赶紧吃饭,下午还要参加相亲大会。”“喂,仲黎。你是不是想结婚想疯了。你还真去啊。”“你说呢?”说完我挂了电话。 “仲黎,我听说你都去参加相亲大会了,感觉怎么样?”罗贝西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和仲磬看电视。“当然,还不错。”“你,不会是真的吧。”罗贝西在电话另一头大呼。每天总会有一些奇妙的事情发生,你会觉得其实时间很好玩,罗贝西和她的老外男友(至今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每日黏糊在一起,时不时的给我发一张他们秀甜蜜的照片一边大骂老外不厚道,这就是罗贝西。沫沫和唐琪柯很久没有消息,我的生活的宇宙也就仅此而已。就这些人,这些事。突然发现其实自己什么也没有。“是顾全野告诉你的吧?”“是啊。那娃气得够呛的。”“呵呵……我就是要让他着急。”听到我这话,罗贝西明白了“原来……你还真是邪恶。这样的玩笑都能开。”罗贝西笑着。仲磬转过头看着我,满脸的狐疑。“你和谁打电话?”“我朋友。怎么了?”“没怎么。”仲磬将目光移回电视上。良久后,“仲黎,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仲磬看着我好像在看珍稀动物。“你说我都这么大了,没有男朋友我正常吗?”“也对。”仲磬思索了很久才勉强说出两个字。“那孩子是做什么的?”仲磬问道。“一间酒吧的小老板。”“哦,开酒馆的啊。”仲磬说道。“是啊。”仲磬笑了笑看着我。“对你好就行。” “不知道蓝宇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我不知道仲磬的哪一根神经引发出来的联想,她竟然会谈起蓝宇。“怎么了?”“那孩子不错。我一直挺喜欢他的。”仲磬像是在讲一个古老的故事,她靠在沙发上目光祥和。“那时候,你不是很不看好他吗?”“那时候,你们都在上学。”仲磬看着我。似乎故事的主角不是我而是她自己。“那时候我就觉得那孩子不错。”仲磬强调自己的看法,害怕我听不见。“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是啊,时间就是快。” 正文 第十章:亲密仇人 戴北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家的沙发上,迷迷糊糊想起自己和顾全野的事情。顾全野的冷酷让她有些生气,但是,她爱的也不过就是这样的顾全野。她想起了顾全野的女朋友仲黎,心里有些恨她。 戴乐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在浴室里躺在大大的浴缸里舒适的泡澡,现在的她生活惬意。“姐,吃早点了吗?”戴乐是戴北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典型的小流氓,每天只是和自己的朋友们吃吃喝喝,他的家败落后,他又来找戴北,死皮赖脸的缠着戴北。“你怎么进来的?”戴北看到靠在门边的戴乐有些生气。“你别忘了我是谁。可没有我进不去的门。”戴乐得意的说。“你吃早点了吗?”戴乐又问道。“你来做什么?”戴北厌恶的看着眼前这个和她截然不同的她的弟弟。“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戴乐嬉笑着。“好啊,现在你看到了我很好,你现在可以走了。”戴北打开门对戴乐说道。“我的姐姐,你还真是狠心,我来看你你不但不谢谢我还这么快让我走。”“我不是你姐姐,戴乐,我和你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关系,没有!”戴北很生气,她很讨厌戴乐,她对他连一眼都不想见到。“我的姐,你别生气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就别再和我计较。”戴乐看到戴北对他不待见就急忙开始求饶。“戴乐,我不和你计较今天没经过我允许擅自进我家门,你马上给我滚!”戴北没想到戴乐是这个样子。无论怎么样她是开心的,戴乐的模样让她开心这一点无法否认。戴乐一动不动的盯着戴北不可死的看着眼前这个比他低了半个头的女子“你别后悔!”说完戴乐离开了。戴北当然知道戴乐是来做什么:要钱。戴乐的生活里充满了赌,赌得最多的就是钱赌的最少的也是钱。每天徘徊在各大赌场不见天日的豪赌。 戴北对于戴乐怎样过火没有兴趣管她也不会去管他。只是,外界早已知道戴乐是戴北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件事。 戴乐气冲冲的离开了戴家来到街上,现在的他已经身无分文。又没有自己可以依靠的工作,戴乐越想心里越没有底也越不是滋味只得转身又回到戴家。这次他在没有私闯进去而是很规矩的站在门口等待戴北来为他开门。但是,门一直都没有开。“戴北,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戴北……戴北……你给我出来……”戴乐站在门口大喊大叫。丝毫也没有要放过戴北的样子,此时的戴家不再是昔日的戴家,戴乐站在门口,气势高昂,一声接着一声大喊,戴北站在自己的房间的阳台上手里捧着保姆刚刚煮好的咖啡手里捧着最新一期的《时代周刊》饶有兴趣的看着。对下面的戴乐全然不顾。 警笛的声音打破了小区早晨的宁静,几个睡眼朦胧的警察走下警车对站在戴家门口的戴乐说道。“有人举报你,跟我走一趟吧。”戴乐诧异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警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们说什么?”“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跟我们走一趟。”其中的一个警察有些不耐烦的说。“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你私闯民宅。”说完将戴乐不由分说的带到了警局。 “你知道戴北是谁吗?”戴乐坐在凳子很不屑的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两个小警察。“姓名。”其中的一个警察面无表情的问。“戴乐。”戴乐很自豪的回答。“现在说说你的事。”戴乐看着警察,“我的什么事!我被你们不由分说的莫名其妙的带到这个鬼地方。你以为你们是谁啊。”戴乐咆哮着。“你平静一点。”小警察说道。“今天一大早有人举报你私闯民宅。这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戴北也来到警局,戴乐一见到戴北以为是来接他的心里很是快活。“姐,你终于来了。快带我离开这里。”戴乐用一种充满期望的眼神看着戴北,这个曾经被他肆意殴打伤害的女孩,此时就站在他的身边。“就是他。”戴北指着戴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戴乐看着戴北似乎明白了。“好的戴小姐,你有什么证据吗?”一个中年警察谄媚的看着贵气的戴北。“我当然有。我有录像,我给你。”说着戴北从包里拿出一盘录像交给了中年男人。“局长,这件事全凭你给我做主了。”戴乐看到戴北眼神里的意蕴深长。“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戴乐看着戴北有些绝望的说。“我不是你姐,你不要乱叫。”戴北目光冷峻。戴北离开了警局,戴乐却要被关三个月。 很快我就在家待了十天。“仲磬,你该找个伴了。”一日我对仲磬说道。仲磬讶然。“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么多年了,你该重新找个人嫁了,现在都不流行贞节牌坊了。”仲磬若有所思,“你个死丫头。”我是单亲,我的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仲磬是一个小学老师,一个人养我长大。有时候我觉得仲磬很可怜,一生都没怎么好好笑过。“我是说真的。”我搂着仲磬的脖子,突然想起以前在她批改作业的时候我从后面搂着她的脖子爬在她的背上。“这种事随缘分。”仲磬淡淡的笑笑。中年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连微笑都可以那么恬静。“好吧。不过还是要靠自己争取。”仲磬看着我笑了。 我一直在思考关于生命的某些其妙的现象。我们很奇妙的活着,我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或者,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在每个寂静的晚上,我都能感觉到远方召唤着我。 “仲磬,我要离开了。”吃完早点后,仲磬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那双明亮亮的大眼睛迅疾盯紧了我仿佛是在警告我:最好不要在出声,否则,她会灭了我。“我待在家这么长时间了,我该走了。”我又说了一遍。“你……这才几天就要走了。”仲磬很不乐意的抱怨的看着我。“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的。仲磬,你不要这么小孩子。”我搂着仲磬的脖子。“好,我不小孩子,我告诉你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不小孩子。”仲磬撅着嘴,瞪我。 “哎呀,我还会回来的。我也会打电话给你的。”“你就别骗我了,回来?没戏!要说你给我打电话还是算了我还真不敢奢望,你出去这么多年你打过一次电话给我吗?”仲磬委屈兮兮的看着我。 仲磬送我到火车站的时候,天气很晴朗。火车站上人不是很多,仲磬买了一堆我可能用到的东西装满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妈,我走了。”仲磬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你不要这样,弄得跟个生离死别似的。我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火车渐行渐远很快就将那座小城扔在后面。我们之间永远都有一个局,总是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