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逃婚 崎岖而陡直的悬崖前,只差那么一步,掉下去就可以将人摔得粉身碎骨。 年轻的女孩儿爬在石崖上,拼命的拉着已经有半个身子悬在空中的男孩儿,脸上的汗水一滴滴掉落下来,消失在空中。 “钟实,不要松手,一会儿裴医他们就来了,我们一定会把你拉上来的!” 女孩儿用尽了力气,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她一只手拉着男友,一只手扒着悬崖的边缘,手臂上的皮肤更是被地上的沙石磨破了皮,泛出血印。 “荆亚,放手好不好?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没命的!” 男孩儿的半截身子往下坠着,他抓着悬崖边的山石,他只要稍微动一下,就有山石滚落下去发出声音,消失在下面的山谷中,不见了踪迹。看着女孩儿坚定的眼神,他很是不忍。她根本就拽不动自己,再这样下去,他们都会完蛋! “钟实,你不要说了,我不会放手,要完蛋我们一起完蛋!” 女孩儿更是用力的往上拉着自己的男友,她心有些急,怪裴医、何慕、楚天这三个男生怎么还不来! 男孩儿再次朝她笑了笑,眼里映着她的身影,他用自己的另一只手一点点的掰开女孩儿的手指。女孩儿被他这一举动惊住了,眸子里的惊讶之色像是可以吞掉正在下坠的男友! “不要、不要!钟实,求你不要!” 荆亚大声的叫着,直接的从床上猛得坐了起来。她是被自己吵醒的,揪心的疼痛感,让她喘不过气来。这个梦是三年前钟实坠崖的最后一幕,最她近半个月来总是重复的做着,像是预示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荆亚抬手拔开床头灯,暖色的灯光照射下来,让她略微好了一些,看了下手机不过才五点半。今天是她和裴医的大喜之日,一会儿伴娘、婚车就要来了,又要应付一堆人。本来她和裴医已经商量好就简单的办一下,邀请三五个好友即可。但裴家在S市也算是名门贵族,举办婚礼也是件大事,所以要隆重一些。 想想她一个孤女,虽然在自己的考古事业上稍微有点成就,但是嫁给一个家世显赫之人,在外人眼里也是有几分麻雀变凤凰的意味。 “铃……” 门铃声的响起,打断了荆亚原有的思绪,她整理了一下衣衫下床,在大门的‘猫眼’处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打开了门。 “怎么是你?” 荆亚见着楚天一身米色的休闲西装神情气爽的站在外面,他本来是这场婚礼的宾客之一,裴医和她的大学同学外加好朋友,同时还是S市商场上数一数二的领军人物。 “荆亚,我有急事。” “什么事?” 荆亚有些不太明白他怎么这个时候来,按说他应该和裴医一起来迎亲啊,他可是伴郎团的人啊! 楚天见着荆亚并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又看了下四周“能不能进去说?” “嗯,好。” 楚天走了过来,直接坐到了客厅的布艺沙发上,从自己的西服兜里掏出了一把桃木梳,直接上前放到了他与荆亚中间的茶几上。 “你看下这个!” 荆亚看着琥珀色的桃木梳,她的手指微微的颤动着,接过它,看了一下桃木梳上的边缘部分赫然刻着“不离不弃”四个字。这四个字由于时间的关系,已经变得不是那么清晰,但依然有着当年的痕迹,例如在离字与弃字的中间部分是被挖空,由两颗心型的图案所代替,象征着两颗心会紧紧相连。 “你怎么会有它?” 荆亚轻抚着木梳,眼角处有些湿润,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把木梳会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梳子是她与前男友钟实的定情之物,可是钟实在三年前已经失踪了,而这把木梳也跟着失踪。她不会认错,梳子上的图案是钟实在她的面前亲手雕刻出来的。 当时为了让那两颗心型的图案更为逼真一些,钟实为此还划破了手指。所以钟实当时突发其想让两颗心型的图案用血染红了,他说这就会变得更加的独一无二。 “昨天晚上,我偶然之间在论坛上看到一个找人的贴子,而所找之人就是你,所以我便联系了对方,见了一面,是她给我的。” 听着楚天的话,荆亚有些不太相信,但这梳子不可能是假的,梳子的事情只有她和钟实知道,其它人不可能知道啊! “好吧,你看这个!” 楚天看得出来荆亚不相信自己,可能只是事情太过于巧合。于是他便打开自己的手机,直接把贴子翻了出来展示给她看。 荆亚看着贴子的内容的确是真的,而且在网上还有好几篇同样的贴子,联系方式都是一个人的。 她看着楚天的神情发问道“贴子是半年前就发的,你……” 荆亚没有把话说完整,而楚天明白了她的意思“荆亚,我不想就此多做解释,现在钟实出现了,你看着办吧!” 楚天的话里像是带着隐约的怒气,让荆亚听在耳里却不是很舒服。她是有些怀疑这件事是楚天故意做的,但又不能肯定。 “看来你是把钟实忘了,只想着做裴家的少奶奶!荆亚,钟实为了救你可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荆亚抬头看了一眼楚天,这话倒像是楚天为钟实感到不值,可是她怎么可能忘记钟实呢,这三年来她去当年的事发地找了无数次,一无所获,而这半年来更是每隔几天都会梦到钟实。 许久之后,沉默最终被打破,荆亚问向楚天“我打这个人的联系电话问下吧?你还知道什么别的情况吗?” “你还是打电话自己问的好,免得说我从中捣乱!” 荆亚没吭声,起身拿起自己的手机搜索了一下刚才论坛上的贴子,找到联系方式后直接拔了过去。 ‘嘟、嘟’的几声之后,电话接通了。 “你好,请问那位?” 电话里传出的一个女孩儿的声音,让荆亚有些意外,不过她还是打算问清楚事实。 “你好,我是荆亚,是你要找的人,我想知道钟实的相关情况。” “荆亚姐姐,你好。我找了你快大半年了,可算有你的消息了。钟实哥哥有些事情想亲自告诉你,他半年前来到我们那里的,但是却被我们的村长留了下来。他是从我们村子的禁忌之地走出来的,所以村长不让他走。他说他已经给你写了半年的邮件,你为什么不给他回信呢?我在半年前也发贴找你,昨天才有人联系上我……” “邮件?” 荆亚听着电话里女孩儿的声音,微愣了一下,她说的倒像是真的,可她不曾收到过什么邮件啊。 “是啊,他说的,你没有收到过吗?” “你等下,别挂。” 不知道是不是屋子里有些热还是因为这爆炸似的消息压得她透不过气来,总之她现在很难受! 荆亚快速的在手机屏幕上慌乱的按动着,浓黑而细长的睫毛在不断的抖动着。三年前的邮箱,她早已不用,她甚至已经忘了密码。 摸索着记忆的痕迹,她打开了邮箱,除了一些垃圾的广告信息外,就是钟实的邮件罗列在那里,确实有半年的时间。 她随意的打开一封,读了起来。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语气,她并不相信这是别人模仿钟实的口吻来写的邮件。 半晌之后,她读完了所有的邮件,泪水却已经敞流开来。她为什么会忘记去翻一下之前的东西?如果她早知道这些邮件存在的话……可这世上没有如果,她像错过了什么一样,变得有些恍惚。 一旁的楚天看着她这副样子,微叹了口气,又看了下表。 “荆亚,六点多了,一会儿伴娘、婚车就要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荆亚没有理他,拿起刚才放下的手机,声音变得有些抽泣的说道“钟实,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今天有些事情要忙,过两天去看他吧!” “姐姐,我不知道过两天他还在不在了。他的病拖了很久,已经不能下地了。村长找来外面的医生给他看病,说他活不过这个月。所以我才来找你的……” 不知为什么荆亚在电话里听到小女孩儿似乎也哭了,而且还很伤心。不过这些话听让她的心像是被撕扯着一样的痛,钟实怎么会……刚刚知道他还活着,而在这一刻又要永远的离开吗?她受不了! 裴医追求了她三年,才有今天的结果;而钟实,她寻找了三年,也才有了今天的结果! 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今天早上所做的梦,难道这真的是一种预示吗?她不确定! “荆亚,时间不多了,你考虑清楚。今天是你和裴医的婚礼,我也不想这个时候来。但是昨天那个人说钟实快不行了。我想你等了他那么久,总是要让你知道钟实现在的情况,不想你留有遗憾!” 楚天说完就等着她的答案,而荆亚却抿着嘴、低着头不出声,而他的嘴角却是含笑的。 正文 第二章 经不起考验的爱情 荆亚一直沉默着,她现在不知怎么办?似乎又有些无从选择。如果今天她走了,她怎么对得起裴医对她的爱?可是她真得不想有遗憾,更何况当年是钟实为了救自己而下落不明!三年的寻找没有任何结果,她以为他死了,为此经常痛哭,只有裴医一直陪伴着她,帮她走出困境。 而现在又有了希望,如果她今天不走,照这个小姑娘与楚天的说法,她就有可能彻底的再也见不到他了,她不想这样! “荆亚,我知道你很为难。毕竟今天的婚礼声势浩大,不过即使你走了,其实也影响不了什么。裴家是不会让这么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落空的,他们会有办法解决新娘没有出席这种问题。你和裴医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过段时间他也会原谅你,再说你们不都领证了吗?裴家少奶奶的位置迟早会是你的,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才对!” 楚天知道荆亚的顾忌,也是把利弊说了清楚,不过最后一句却带着一些讽刺的意味。 “我不在乎裴家少奶奶这个名号!” 荆亚抬头望向楚天,其实他分析的挺对的。即使她马上启程就今天的婚礼不顾,裴家也自然有办法让婚礼圆满结束。 “那你还在顾忌什么?是见到钟实后怕旧情难忘,觉得自己选错了对象?”楚天这话明显是在激她,似乎还带着一种挑衅的口吻“生命只有一次!” 荆亚沉默着,楚天不再说话,他已经说得够多了,再说下去好像是他存心作梗一样。 “你等我下,把你的地址告诉我,我去找你。” 荆亚对着电话说道,她已经想清楚了,‘生命只有一次’错过了就真的无法再挽回,那怕是再见一面也好。 “好的,我把地址稍后给你发过去。” 在女孩儿说完之后,荆亚便挂断了电话,抬眼看了下楚天“带我去见下这个女孩儿吧,我还是先去找钟实吧!” 便荆亚站起身来进了卧室换上一身休闲服,又去洗漱间准备了一下,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却自嘲的笑了下。 她不能这样犹豫下去更不能被人利用,也许这件事也是对于裴医和她的一次考验。这三年来,他们的爱情有相濡以沫,但却少了一些真正的考验! “我给裴医打个电话吧!” 荆亚拿起了手机拔了出去,而却没有人接听。她想了下,干脆发了一条一百字左右的彩信过去,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荆亚按照手机上那个女孩儿所发过来的信息和楚天一起去了,路上还算是顺畅,这期间他们一句话都未说。而荆亚对于这样突然事件的发生显然一点准备都没有,但她的思绪还是停留在钟实的身上,钟实这三年来是怎么过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他当初从悬崖上摔下去,她是亲眼所见,可是怎么会……? 脑中一切的疑问都随她手机的突然想起而中断,她看了一眼是裴医打过来的,荆亚有些无奈的最后直接关机。楚天通过后视镜看到这一情境时,摇了摇头,‘女人的心思海底针’这句话即使用在性格直率而简单的荆亚身上也不为过。 很快,荆亚和楚天就在一间小的宾馆里找到了女孩儿。 “你好,我是荆亚。” 荆亚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眉清目秀,但身上的衣着略显得有些土里土气的女孩儿,又瞟了一眼旁边的楚天,他们看上去并不是很熟。 “荆亚姐姐你好,我叫荆怡,先进来吧。” “好!” 荆亚和楚天走了进来,床铺上正是叠好的衣服,而一旁的旅行袋也是敞开着。 “你要走了吗?” “嗯,我今天就要走了。我来这里已经一周了,钟实哥哥说你住在这个城市,所以我就来碰碰运气,明天家里务工的人都会回去的,所以我也得回去,免得他们找我。” “哦,你的家离这里远吗?” “有点远吧,我们村叫‘千年’,也可以叫‘千年部落’,但是却在地图上都搜不到的,哎!” 荆怡一边叹着气一边马利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看了一下自己兜里所剩无几的钱有些忧愁起来,回家还要坐大巴的钱都没了。 “能带我和你一起回去吗?我要见见钟实!” “嗯。”荆怡点了点头,看向她道“但愿还能见得到吧,哎。钟实哥哥的体质越来越差,最后几乎下不了床,医生说他是受了很强的辐射才会成这样的!” “很强的辐射?怎么回事?” 荆亚有些意外,如果是摔伤她还可以理解,怎么会有辐射?她有些想不出来这三年中钟实到底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不知道啊,村长和村里的几个人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全身都是伤,骨头架子像是散了一样,有好几处的骨折,村长请了几个大夫才把他的断骨都接上,当时的样子都让我们以为他没救了,但他还是活下来了!”荆怡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眼里变得有些失润,转头看向荆亚“姐姐,你知道吗?他刚一好转就问我有没有网络要给你写信,他说他有很多事情想和你说,很想你……” 听着荆怡的话,荆亚的内心再次翻腾了起来,鼻子微微发酸眼泪似乎都要掉下来。 “姐姐,我给你看看他的照片吧?” “好!” 荆怡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照片就递给了荆亚,照片上的钟实除了脸上的伤之外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就连衣服还是三年前的那件,她觉得有些奇怪,三年了总该会有些变化,怎么会是一模一样的,再看照片上的日期没有错是今年的! 荆亚看着的时候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在这三年当中,她也曾翻看过钟实以前的照片,然而没有一张照片像手机里的照片那样生动而鲜活! “好了荆亚,现在总算确认人还活着。” “但愿我们还能再见到他吧!” 荆怡有些不确信的说着,眼里却是有些担忧。荆亚把手机还给了她,在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又问了一下荆怡千年部落的位置,叫荆怡把火车票退了,为了更快的能见到钟实她打算坐飞机去。 午饭是在飞机上吃的,而楚天也是跟了过来。荆亚没有理会他,他跟不跟都无所谓,反正事情已经是这样了。 将近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才让他们达到了H市,据荆怡说还要再坐3个小时的汽车和一个小时的拖拉机才能到。荆亚想如果是这样,还不如先找间旅馆先住下来,明天一早再去他们所在的村子。 房间里荆亚显得有些心绪不宁,她是想尽快的回去,也不知道裴医那里怎么样了,估计是乱成了一团糟。逃婚啊,这样的情节在狗血的电视剧里才会有吧! “给你看样东西!” 晚饭后,楚天突然走进了荆亚和荆怡所在的房间。荆怡看着他来了,便把电视关了到一旁安静的坐了下来。 “什么东西?” “看完了之后,也许你会生气,但绝不会再为今天的逃婚而感到后悔!” 楚天说完之后,把手机递了过去,嘴角处带着几分冷笑。 荆亚接过了楚天的手机,视频中裴医身穿一身深蓝色的燕尾服显得即高大又贵气十足挽着一名女子走过百合花搭成的拱门,而女子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婚纱,站在主席台上和裴医一起宣誓……女子的正脸显现了出来,是魏锦! 荆亚的手发颤着,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怎么会是魏锦,那也是她的朋友?怎么会?她有一种感觉就是有人在喧闹的街头上从头浇了她一盆凉水,让她彻头彻尾的难堪至及不说还让她从里到外的寒透了! “在咱们那几个人当中,魏锦一直以来都暗恋裴医,你不会不知道吧?想来魏家与裴家一直都是门当户对,新娘换成魏锦也看起来更为和谐一些。不过就是……” 楚天看着她的神情略微嘲讽的说着又像是带着几分的得意,他还有点那么小好奇此刻荆亚到底应该是什么想法呢? “我说过即使你逃跑了,裴家也会让这场盛大的婚礼圆满结束,现在看来你的出走是对的。这也证明了裴医不是那么爱你、你也不是那么爱他,多好!” 荆亚始终在沉默着,面对这样一个事实她想发怒、她想抓狂的嘶吼可是都无济于事。是她自讨苦吃要面对这样一个后果,裴医也许在她不到场的情况下听从父母的安排找了别人,可那个人为什么会是魏锦? “好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楚天说完就把手机从荆亚的手里拿了回来,随后便走了出去。 荆亚在一旁呆坐着,而一旁的荆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好洗漱完成后睡去。 许久之后,荆亚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楚天说对了一句裴医并不是那么爱她,而她也不是那么爱裴医,他们的爱情果然经不起考验! 正文 第三章一触即发 电话里嘟嘟的响声,让荆亚听起来极为烦燥,最后所幸把电话直接挂断。 “裴医……”荆亚冷笑着,她不知裴医是做何用意,她已经之前给他发过短信,而现在……。她累了,最后关上了手要。楚天说对了一句裴医并不是那么爱她,而她也不是那么爱裴医,他们的爱情果然经不起考验! 清晨,一抹阳光照了进来。 荆亚是在荆怡的摇动下醒来的,收拾好一切之后,她又跟随着他们朝着H市的边缘地带——千年部落前行着。 “荆亚,昨晚裴医给我打了个电话。” 楚天开着租来的车子,这是一路以来说三人间的第一句话。 “他给你打电话?” 荆亚把头靠在车窗上,对于裴医能给他打电话还是有点惊讶,毕竟昨晚她给裴医打电话,裴医没有接。 “是啊,可能他终究是放心不下吧。所以我把今天我们要去千年部落的事情告诉了他,我估计他今天也能过来。” 荆亚没有去接他的话,对于裴医,她本是心生愧疚的,可是当她看到那场盛大的婚礼新娘换成了魏锦的时候,那种愧疚之意也被抹去! 道路还算顺畅,他们在中午之前已经到了H市的远郊,想来应该离那个村子不远了。 “我们先吃点东西吧!” 楚天把准备好的面包拿了出来,荆怡倒是挑了两块,而荆亚则还是一幅老样子,只看四周的风景,也不想理他们。 “荆怡,你们这个千年部落,离这儿不远了吧?” “嗯,不远了!再绕过前面那座山就到了!” 荆怡看向远方的山,心理微叹了口气,她这次出来只和妈妈说是去同学家玩玩而已,却没想到一下两周过去了。 “好,我们争取下午二点前赶到!” 楚天瞟了不远处的荆亚,见着她靠在车身上,微闭上双眼。 她有点累,这条路,她来过。 三年前她与裴医、钟实、魏锦、楚天、和何慕一起来过这里探险。那是他们为纪念他们大学生活即将结束,而如今再来也只为寻找钟实。 “我们走吧!” 楚天喊了声,把荆亚从回想中捞了出来。 车子驶向了大山的深处,迎盘山道而上,直接到达了山的顶,远远望去一排排白墙黑瓦的院落呈现在眼前。这确实是一座与世隔绝的村落,依山而靠,人们靠着种田的生活。 “这就是千年部落吗?” 车子停在了村口,荆亚下了车,准备进村。 “嗯,不过你们还不能进去。我得先回去通报一声,如果你们跟着我一块儿进去的话,被村子里的人发现了,一定会被轰出来!” 荆怡叹气的说着,显得有些为难。 “你去吧,我们在这儿等你!” “嗯。” 看着荆怡瘦小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眼前,荆亚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闷。兴许一会儿,她就可以见到钟实了,不知那时压抑多年的感情是否会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奔流不止。 “荆亚,你不用太担心,我想钟实他并不是像荆怡所说的那样危在旦夕,也只是病重,或许还有救!” “你真得有把我们当过朋友吗?” 荆亚扭头瞅向他,对于楚天如果不是看在上大学时的那点情份上,这样的人她是绝对不可能与他称之为朋友! “当然,如果这世上没有利益,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 楚天靠在车前的保险杠上,点上一根烟,若有所思的说着。 他的话像是在映射着什么,但荆亚并不相信!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僵着,没有再说一句话,荆亚看上去明显有些焦燥不安。 没过多久,一个年长的老人带着几个壮实的年轻人从村子里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你是荆亚?” 老人打量着眼前的荆亚,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寻着什么,微皱了下眉头,垂下眼皮。 “是的,您就是村长吧?”荆亚看着他直接问道“钟实在哪儿?我想见他!” “你走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老人转身而去,不想多说。荆亚也顾不上许多,上前一步直接拽住老人的胳膊,脸上的急切神情让老人诧异了一下。 “你这是做什么?” “村长,我是听荆怡说钟实在你们这个村子里,他的生命危在旦夕,我大老远跑来就是想见见他,您让我见见他吧!我找了他三年,我……” 荆亚说到最后哽咽住了,她努力的吸了吸气,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流出! “他走了,你也走吧!”老人甩开了她的手臂,微叹了口气“我们村不欢迎外乡人!” 荆亚本想再次抓住他问个究竟,可是却被村长身边的几个壮汉用眼睛给瞪了回来! “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楚天在她身后拉住了她,再和他们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可是荆亚却不肯罢休“求您告诉我他去哪儿了?”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多年的企盼像是瞬间化成了泡影!她又是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才来到这的?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什么叫钟实走了?他去那里了?是生是死?她都要问清楚! 没有人于理会荆亚,即使他们都听到了荆亚的哭声,但是他们依然走了。 “我要去找钟实!” 荆亚甩开楚天的手臂,追了上去,她不能放弃! “姑娘,你还是回去吧,我们不欢迎你!” 跟着村长身后的一个壮年说着,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就是想知道钟实在哪儿?什么叫做他走了?他是死是活?求你们告诉我!” 看着荆亚脸上的泪水,即使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心生怜惜。 “他去了我们村子的禁忌之地,应该还是活着的!也许他会从别的地方再出去吧?” 男人说完就走了,只留下荆亚一个人站在原地默不作声的流泪。 楚天把她拉了回来,想来想去也是没什么好办法进去。 “这村子的人真是固执,他们有没有说禁忌之了在哪儿?” 楚天拔了半天荆怡的电话,都是处于关机的状态,连发了几条短信也没回间,这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荆亚摇了摇头,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她想好了,怎么说也要知道钟实的下落她再回去。再说,如果钟实还活着一定会给她留下消息的! “荆亚,我们走吧,太阳下山了。” 望着不远处红火的太阳渐渐的往下沉着,一片片的红晕染红了周边,日落西山的美景看得很真切,可却留下了伤心人! “要回去,你一个人先回去吧!” 荆亚没有好气的说着,如果他们不让她进村,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她一直在这儿站着,或是去找这个地方的人来帮忙,总之她要问出钟实去了那里! 她不走,楚天也没办法,荆亚像来都很倔,看来这次是和这帮村民们较上劲儿了! 正当他们犯愁之时,一辆越野车开了过来,停下之时,走下来的正是裴医,而后面跟着的却是魏锦与何慕。荆亚望向他们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似乎他们是陌生人一样,她又转过头去看向村子。 “荆亚……”裴医走了过来,看向她的侧脸,她显然是不高兴。他叫了一声,她像是没听见一样“荆亚,和我回去吧!” 裴医拉了一下她的胳膊,却被她重重的甩开。 站在不远处的楚天看着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没有多大兴致看着他们吵架式的秀恩爱。 一旁的魏锦走了过来,有些责备式的说道“荆亚,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知道你的逃婚对裴医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你就这么不顾及他的感受吗?” “哼,这不正如了你们的意吗?” 荆亚转过身来看向裴医与魏锦,愤怒的神情意于言表。 “你什么意思?” 魏锦听着她这话就来气,什么叫如了他们的意,她当逃跑新娘留下一地的烂摊子,她还有理了? “你一直以来不都暗恋着他吗?装成‘红颜知己’的样子潜伏在他身边,不就是扒着有一天能上位做成他的新娘吗?我走了,你们举行了盛大的婚礼,这不是如了你们的意是什么?” 荆亚的声音变得很大,最后像是用了很大力气才说出来,像是咆哮的狮子一样,又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这是这两天她所积攒的怒火全部发泄了出来,却没有痛快只留下了一种难以表达的悲伤。 “荆亚,你……” 魏锦被气得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不仅如此,多年的暗恋竟被一下子戳穿,她却有些羞愧难当,红着个脸却无法再次去指责荆亚。 “荆亚,你能不能讲下理,是你在婚礼之时和他们来了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让我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过我的家族将会面临着什么?” 性情本是温和的裴医在面对这样的指责时,也有点气急。这明显是倒打一耙! “呵……”荆亚冷笑的望着他,却让裴医往后退了一步,他心中隐隐的泛出一丝愧意,但是却强装成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一样“难道不是吗?” 正文 第四章 进村 “我不会和你回去,我来这里是找钟实的,我要把他带回去,要走、你走!” 裴医听着她的话隐忍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三年的陪伴,他以为一场盛大的婚礼后会是甜蜜的幸福生活,却不想钟实的出现就像是一把锤子一样把他们的爱情几乎砸得粉碎。 “都消消气、消消气儿!” 何慕是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走了过来,这个时候急需一个和事老、劝架的,做为他们共同的朋友他有必要劝一下。 “我们来这里不是吵架的对吧,裴医?” 何慕看向他,朝着他使了个眼色,想让他附和一下自己却不想还是一张苦大仇深的脸摆在他的面前。 “荆亚这样的生气、恼怒不也恰恰的说明了她很在乎这段感情吗?所以说不要这样激动!” 裴医仍就不理,也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而一旁的荆亚面对何慕的话也并不想搭理。 “荆亚,我知道你急,但是现在钟实下落不明,要不我们先回去再想别的办法!” “钟实就在这村子里的一个地方,但是他们现在不让我进去,我只能等!”对于不了解实情的何慕,她并不想发火。 而且,何慕是她从小一块儿长大最好的朋友,她心理有什么火也不会向他发泄。 “他快不行了,我这次一定要把他带出来,我不能因为我个人的事情,而让他再次不知所踪!” “那我们进去找呗,愣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钟实的消息,何慕似乎要把之前已经准备劝荆亚回去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他现在也明白为什么听到钟实的消息后,荆亚会一无返故的来这里。如果换作是他,估计他也会。 钟实对于他和荆亚来说,与裴医、魏锦、楚天这几个人来说不一样。钟实和他们有着相同的身份,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这个共同性对于他们的友情加固了几分。 “现在进不去!” 荆亚看了一眼何慕,她的怒火像是平静了下来,看来也真的是只有何慕才能理解她。即使是裴医知道钟实在这里,却依然劝她走! “我看我们还是想想如何进村的好!”楚天走了过来,有些讨厌他们的这种情爱、爱啊的“现在他们不让我们进去,太阳快下山了,我们总不能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安营扎寨吧?不过,现在也可以开车回去,但是荆亚似乎不太愿意!” “他们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只是让他们把钟实交出来,钟实是不是做了什么违反他们规定的事情?” 何慕上前看了一下眼前这个村落,在这么一个大山深处却还有这么一个不知名的村落,他当时还以为是导航出错了,或是楚天故意给他们指了条歪道呢! “据他们说钟实从这个村子里走了,好像去了什么他们的禁忌之地!” “禁忌之地?” 何慕看着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居然还有什么禁忌这地?真是邪门! “这里离我们当年探险的地方倒是挺近的!” 一旁的裴医终于妥协了下来,面对于荆亚的固执,他真的很无奈。可他知道自己是爱她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是尽快把到钟实吧。 裴医看了下四周,其实每年他都会陪着荆亚来这边,主要是为了寻找钟实,不过却从未注意到这儿有个村子! “是啊,是挺近的!”魏锦有些阴阳怪气的说着,眼角向上一挑瞟了一眼荆亚,眼中的鄙视神情显露无疑“这事情也真的是很巧,一个失踪那么久的人怎么突然在你大婚当天重新出现呢!”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我想你应该问下楚天!” 荆亚很不客气的说着,眼睛瞪着魏锦,她希望这个人赶紧从她的视线里消失。而她这样一说楚天一下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他本不想参与到他们的斗嘴之中,但却被拉了进来。 “荆亚,话不能这样说吧!我是和你说钟实在这里出现,但是我让你选择了啊,你选择了钟实,那不就是说明你还不够爱裴医吗?” “行了楚天,你别再说了!” 一旁的何慕马上来制止,楚天的话明显是在添油加醋啊,刚平息的战争,再因为他的话而再起纷争,那真是得偿失! 一旁的裴医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能看得出荆亚的火气正盛。他也知道楚天在这件事上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归根结底还是荆亚做出的选择! 正在他们处于僵局的时候,村子里的四个人抬着一个担架,一旁还有人在扶着,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正急匆匆的朝村口走。 “他怎么了?” 何慕上前看着担架上躺着一个男孩儿,男孩儿捂着肚子,微闭着双眼,额头上全是汗水,像是在忍受着巨痛。 没有人理会他,他们还向前走着,这几个人也顾不及看上荆亚他们,自然对于何慕的问话置之不理! “你们别在这样抬着他了,再这样抬着他走,这孩子会没命的!我是医生!” 何慕上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对他们这样鲁莽的行为吼着。 听到没命两个字的时候,他们果然停了下来。 “你真的是医生吗?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跟在后面的女人跑了过来,直接握住了何慕的手,急切的神情让她整个人发颤。 “嗯,你们先把放下!” 何慕命令着他们,女人朝后点了下头,几个汉子才把担架放了下来。 何慕上前抬开孩子的手,摸着他的腹部按了按,找寻着痛点“这里痛吗?” 孩子摇了摇头,何慕继续按着,孩子的点瘦,几乎都可以摸到肋骨。 “这里吗?” “不是,叔叔,我肚子疼、好疼!” “他吃什么不对的东西了吗?” 何慕抬头问向围着他的几个人,瞅了瞅那个女人,估计是孩子的母亲。 “没有吃什么,中午吃了一些虾。我看着虾都快坏了,所以就用盐水煮了煮,给他吃了。可是我们都没事啊!” “他还是个孩子,肠胃能和你们大人比吗?”面对于村民的无知,何慕显得有些生气“可能是食物中毒了,不过好救!” “真的!” 孩子的母亲喜出望外的望着何慕,向是找到了救星一样“求你快快救救他吧,我就这一个孩子!” “在这儿救吗?”何慕看了他们一眼,对于他们的心急,他是能够理解的,只是他们这些村民似乎忘记了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他们请进去! 其实他也是想借这个机会进村,这无疑是一个好的借口! 女人看了看四周,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快,快和我回家!” “可是我听说你们这个村不欢迎外人啊,我这样进去,等救完人你们再把我轰出来是吗?” 何慕起身看着他们,也不再管孩子,因为他知道孩子病得并不严重,暂时根本就没有生命危险! 女人一下犯了迷糊,看了一下他们几个人“你等等,我去去就回!” 女人匆忙的跑回了村子,何慕只是在一旁从自己的背包中拿了一些止疼片,想要喂给孩子却被壮汉阻拦住了。 “他是个有医德的医生,这是他的资料,你们看下。”荆亚走过来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给他们看何慕的信息资料“他只是想给孩子止疼!” 荆亚想这个村子就算再闭塞,这里的村民也该知道互联网吧! 壮汉了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又看了看何慕“药理学家、医学博士……嗯,好吧,你治吧!” “把嘴张开,先把药吃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何慕蹲下身来,把两片白色的药片递到孩子的嘴边,待孩子张开嘴后,喂了进去。又拿着自己的毛巾帮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倒真是像个医生的模样。 不远处的魏锦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我生病了,都没见他这样仔细照顾过。” 那模样活生生的像是在吃醋一样,让人看着好笑,只是何慕没有听见,不然两人拌起嘴来的模样也真心是一道风景。 很快跑回村子的女人又带了人出来,这次出来的正是之前的村长。 “爸,他说他能治的!” 女人指着何慕说着,再看担架上的儿子显然是已经好多了,没有再疼的那么厉害。 村长看了看他们,眼光落到了荆亚的身上,叹了口气道“让他们进村吧!” 壮汉们抬起单架走回村,荆亚他们跟在后面。 他们也犯疑惑,怎么进个村这么麻烦?幸亏村长的家长病了,又正好碰到了何慕,不然他们就算在村子外等到明天早上也不见得有人来看他们一眼! 楚天和裴医就把车子停在了村外,随着他们一块儿进村了。村里的道路还算是平坦,都是柏油马路,很少见坑洼的地方。马路的两侧是红砖青瓦的房子,一看就是村里人自建的。 村长把他们迎进了自己的家门,何慕跟着女人和孩子进了左边的一间厢房,而荆亚、裴医与楚天、魏锦则留在了正房的客厅内。 客厅的面积并不是很大,都是一些简朴的家居做为摆设,硬梆梆的椅子上面连个垫子都没有让人坐着彼为不舒服。 “我知道你叫荆亚,是荆怡那丫头把你带回来的吧?” 大家都是一个个的绷着脸、不说话,倒是村长的话打破了这略微有些尴尬的沉静。 正文 第五章 疑团 “我是这个村的村长,我叫荆成,我们从已经有很多年不收留外来的人了,今儿也算是碰巧,荆桥这孩子病了,所以你们就进了村!” “村长,我是来找一个叫钟实的人的,他在吗?” 荆亚看向他,现在她最为想知道的还是钟实的下落,至少让她知道是死是活! “你们来这村子只是为了找他吗?” “是的,他是我的好朋友。您能把他是怎么来到你们村子、然后又发生了什么都和我说下吗?” 荆成微微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烟袋,直接点了上面的烟草,抽了起来,好像并不想提起此事一样。 “村长,他对于我们来说真得很重要。”荆亚乞求的说着,只是希望他能如实相告“咳、咳。” 她被烟草烧后的味道呛得不由自主的咳了两声,她有些猜不透这个村长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把真实的经过告诉她呢? 荆成的眼皮往上一翻,看了她一眼“如果你只是来找他的话,那么我告诉你他走了、离开了这里。” “今天的天色也不早了,附近也没什么旅店之类的,你们就在我家住上一晚,明天不管我孙子的病好或是不好,你们就走吧!” 荆成说完之后站了起来就朝外走去,他要去看看孙子,没空儿和他们这儿闲搭喝。 “什么态度啊,这穷乡僻壤的,想让我来,我还不来呢!”村长走后,魏锦直接甩出了两句话,之前心理的火气还没散去,被这位不知那里来的村长又冷落成这样子,心理的火气更盛从前,又瞪了荆亚一眼道“原来某人和这村子的人关系不错啊,这村长都说要叫他叔爷了,这背后还有别的什么关系也说不定啊!” 荆亚懒得搭理她,坐在一旁也不咽声儿,就是扁着嘴看了两眼裴医,又默默的低下了头。 “我先说一下,这村子我们不熟悉,只知道钟实在这里。当然我也是异外才得知钟实在这里的,不过裴医我记得我知道后和你说了,你当时没理我,所以我才找的荆亚!” 听着楚天的话,荆亚抬起头来看向裴医,原来他知道却隐瞒了她! “我……” 裴医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他的确是接到过楚天的电话,当时他的想法是婚礼过了,他就陪荆亚这里,他想不过就是一天的时间而已。但现在这样的解释却又显得多余,所以他没有再说下去,荆亚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楚天,你少说两句吧,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魏锦冷眼看着他,她一向不喜欢楚天这个人,总觉得他城府太深,真不明白裴医怎么会邀他当伴郎团的人! 楚天推开了门向外走去,他是无心和魏锦斗嘴的! 屋中的三个人坐着,一句话都没有,魏锦再也没有像刺头一样的和荆亚说话,她在这儿面对着他们有点不是滋味,总感觉自己像是电灯泡,可又不太想离开。 很快,何慕就回来了,看着他们彼此僵着,淡淡一笑“你们在这儿开沉默大会呢,都不说话?那孩子没什么病,就是吃错东西了。一会儿,他们说要盛情款待咱们,远来就是客嘛!” 何慕边说边把自己身后的旅行背包放了下来,从中拿了一瓶水出来,‘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只要魏锦不说话就没人理他,再一看荆亚的神色有些不对,这又发生了什么?他想也许让荆亚与裴医单独谈下会好些,便给魏锦使了半天眼色,让她跟自己走,可魏锦就坐在那儿不动。 “饭来了,饭来了!”推门而入的是刚才在村外哭喊的女人,这会儿由于儿子的病情好转,心情也好了多大半,双手端着一盆大米饭,看了眼旁边的何慕“何医生,快尝尝我们这儿的大米,可香了,都是今年新收的,你们城里买不到的!” 何慕见她进来就搭了把手,把一旁的圆木桌子撑开,让她把盆搁在上面,盆里的米饭是刚出锅的,一股清香的糯米味道让他们都有点饿。 “你们等下,我去端下菜!” 女人走了出去,何慕见着白花花的米饭,还真有点饿就吆喝道“荆亚、裴医你们就算再闹别扭 、生气也得吃饭,闻闻这米多香啊!” 他在说着的同时又给魏锦使了眼色,魏锦像是没领会到一样,根本不管他俩,直接坐在了圆桌旁。楚天不知是不是闻到香味了,也走了进来,直接坐到魏锦的身边。 随后,女人又端了两道菜上来,一道粉条炖猪肉、一道小鸡炖蘑菇,还有个素炒白菜。 “大姐,就我们几个吃啊,别人呢?” 何慕盛了碗饭,看了看这三道菜,他有点不太想吃。普通的农家菜,一看就是酱油搁多了,黑乎乎的,但是热腾腾的蒸汽又像是在激发着他们几个人的食欲。 “家里其实没别人,我男人出去打工了,一年回不来几天,我爹说你们来了先吃,给他留点儿就行。孩子病还没好,就不上桌了。”女人微叹了口气,看了看他们的眼神也知道菜不合他们的胃口“来,尝尝看,我们这儿的东西做出来看起来有些糙,不如你们城里的花样百出,但是它新鲜啊!” “呵呵,那倒是的!” 何慕首先夹了一口菜,在嘴里嚼了两下就直接咽了下去,也没尝出什么味道来。他们几个人一看何慕,外加上本身又确实有些饿,便都吃了起来,味道怎么样倒是其次,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大姐,我刚才问过村长,村长说我那个朋友钟实走了、离开了,我想知道他去哪儿了您知道吗?” 荆亚还是问了出来,她想这人是村长的儿媳,那也应该是知道钟实的去向。 “他朝着村外面的荒山走了去,具体去哪儿就不知道了!” “荒山?” 荆亚放下了碗筷,碗里还剩下半碗饭,她本身饭量就不大再加上这件事,真心吃不下什么东西。 “是啊,半年多以前我们有一次去巡山,发现了他,那时他都快不行了,我们就把他带了回来。他在我们这里住了大半年,平时帮我们在小学里讲讲课什么的,但是几天前不知怎么的,就不告而别了!”女了看了看荆亚,笑了下“我知道你叫荆亚,是专门来找他的!他也时常向我们提起你,我想到最后他是因为觉得自己快不行了,不想连累我们所以就又走了!” “大姐,什么叫他快不行了,他不是在你们这儿住了大半年吗?按说病应该养好了才对啊!” 荆亚直接搭上了女人的胳膊,脸上一幅急切的样子,让一旁看着她的裴医有些不舒服。 看她的样子,魏锦冷哼了一声儿,这儿有外人,她是不想说,如果没外人在她肯定又要说下她一两句。 楚天则冷眼看着,早把一旁的饭放了下来,太难吃了! “大姐,您和我们多讲些吧!不瞒您说,钟实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都挺关心他的,三年前他失踪了,这又突然出现了,我们觉得这挺匪夷所思的,这三年他都去了哪儿呢?您要是知道就多和我们说说吧!” 何慕倒是与魏锦和裴医以及楚天的态度不同,对于这件事儿,他也一直想不通。他来这儿观察过,这附近就他们一个村落,而且离当年出事的地点挺近,钟实肯定这三年以来一直都在这附近,怎么会才出现,他这三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怎么人快不行了吗?他的疑问还是挺多的! 其实不光是他有这么多的疑问,裴医也是,但是碍于荆亚,他一句都不想说。如果撇开荆亚,他还是很关心钟实的,但是现在他们的关系显然不一样了。 “你们也别一句句的大姐叫我了,我叫荆梅,我们这一村子的人都姓荆。找你们的荆怡,是我侄女。钟实就和她比较熟,估计是走的时候让她去找你们吧。钟实,在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还有伤,我们问他是从哪儿来的他也不说,但也不能见死不救,所以就把他带了回来。我们从是不留外人的,但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村长说的,我爸就把他留了下来。这半年来他身上的伤虽然是好了,但是有一次在给学生们上课的时候,突然晕倒,去了县医院检查说是白血病!” “白血病?”何慕的惊讶声,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声“钟实一直都很健康,没有这个病啊,怎么会得这个病?” 做为药理学家,他最清楚这个病的发病原因,但是这种病不会无缘无故的得,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啊,他身体很硬朗的,上大学的时候还是学校的拳击手!” 一旁的荆亚更是惊讶,如果照她所说,那钟实这次走,肯定是没命了。她的眼神随着她的话声,变得焦虑了起来。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县医院的医生是和我们这么说的,我想他离开这里也是不想拖累我们吧,可能还有些事情想告诉你就让荆怡去找你!” 荆梅微叹了口气,看着他们把碗都放在哪儿,看样子是不吃了,所以便起身准备收拾。 正文 第六章 想进山不可能 “大姐,你之前说钟实又走回去了荒山,你们没有去找他吗?” 这时,裴医突然说话了,照着她的说法,这件事疑点还是挺多的,而且前后有些矛盾。 “现在不是巡山的季节,那里可冷了,我们都不愿意去!更何况,那片荒山很大的,我爸前几天还带人去找了,但是没找到!我们这儿是不允许外乡人留下来的,所以也就没再去!” 荆梅看了眼荆亚,还想说什么,又住了口,她觉得她今天说得太多! 荆梅很快的就把东西收拾好了,也是防止他们再问什么别的话,她又推托不了,所以在收拾好之后,便离开了。 “哎,这件事看来还挺麻烦的,弯弯绕绕的!”待荆梅走后,何慕挠了挠头,他总烦这种麻烦事“要不明天我们去那片荒山找找钟实,说不定能找到!” “你刚才没听见那女人说荒山又冷又大的,他们这些熟悉地形的都不见得找的到,你能找到?” 魏锦带着讽刺的语气说着,顺便又瞅了一眼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荆亚。 “嗯,我们去找下吧。我想钟实既然通知人来找我们,他也会知道我们肯定会来,也许不方便在这里见面,说不定会给我们留下什么线索,约我们到别的地方见面!” 裴医嘴上说着,眼里却瞅向荆亚,他的眼神里带有一种特有的惆怅。 “嗯,裴医就按你说的办!”何慕朝魏锦撇了撇嘴,还不忘补上一句“有些女人啊,这心眼小的和针眼一样大,还不承认!” “是啊,自私就是女人的专利!” 魏锦的话,让荆亚抬头看了她一样,她仍不想讲话,无论今天她再用什么恶毒的话说她,她都可以当没听见一样。她顾不上她的冷语讽刺,她的心太过于焦灼,不知要怎么去面对将要发生的,现在只有找到钟实才能让她踏实下来。 “我和你们一起去,我今晚联系一下保安公司,让他们派几个厉害的主儿过来。他们这些村民找不到,不见得咱们也找不到啊!” 楚天也是想尽快找到钟实,当然他有他的目的! 他们都没有管楚天,楚天的心思他们猜不透,也无心去猜。 清晨,鸡鸣声响起,使得熟睡中的人们渐渐的醒来。 “这床可真硬!” 楚天拍了拍土炕边上的硬石头,硬强撑起了身体,感觉到自己的腰都要断了,他那里睡过这样的土坑啊。一旁的裴医与何慕早就醒了,身上盖着比较厚的棉被,倚在冰冷的石灰墙上。 裴医其实没怎么睡,他也睡不着,他总是在想着钟实这件事,以及荆亚与这个村子的联系。 何慕是无所谓,他是被鸡鸣声给吵醒的,他一向睡的很轻,容易受各种声音的影响。 “我们一会儿和村长说一下就走!” 裴医见着楚天也是醒了,就直接穿好衣服,准备下炕。 “我去看看荆亚与魏锦醒没醒,说实话我挺怕她俩吵起来的!就魏锦那张嘴,真心的没治了!” 何慕边穿着衣服,边说着,其实他和裴医不一样,他是睡着了的,而且睡得还挺香,这炕不错,就是硬了点! 他很快的下了床,走出屋子,来到对面那间屋子的门前,刚准备去敲的时候,直接换了个动作,把耳朵贴到了木门上,想听听里面有没有吵嘴架的声音! 他听了听里面没什么声音,刚把耳朵移开,他身体朝前倾着,门一开,吓了他一激灵,差点没摔倒! “你干什么?” “叫你们起床,呵呵。” 何慕嬉皮笑脸的迎对着魏锦凶巴巴的眼神,他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别人欠了她似的!魏锦没有搭理他,直接走了出去。 屋子里就荆亚一个人靠在水泥墙上,眼圈微红着,不知在想什么。她昨晚一夜都没怎么睡,思来想去的,还要忍受着魏锦的白眼,就像她犯了天大的错误一样。 “荆亚小姐,这是怎么了?看样子好丑啊,鱼尾纹都被你哭出来了!要不要你的何医生帮你打个什么针消消啊?” 何慕走到荆亚的面前,故意逗着她。从小在孤儿院里,荆亚就是个内项的小女孩儿,总是一个人坐着,而他却是个人来疯,所以有事儿没事儿就逗她,还以逗她为乐。 “何慕,你说钟实会回来吗?” 荆亚抬起头来,眼里的泪水又一次的流了出来。她不知哭了几次,只是觉得再多的泪水都无法把心中的那份担忧、委屈、焦灼泯灭掉。她自认为是个坚强的女孩儿,可是坚强在这里没用,一点儿用都没有! 听着她说正题了,见着她那幅让人心酸的样子,他也不再好嬉皮笑脸的逗来逗去了,而是很认真的说道“按照他们的说法,钟实得的应该是急性白血病,只要能找到他,一切都还是有希望的!可是这三年之中,到底在钟实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呢?” 何慕从昨天晚上得知钟实患了白血病之后,就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他想他们也和有同样的疑问。 “不知道,这三年中我和裴医在事发地点找了他无数次,可就是没有。我们还找人从那个悬崖处下去,那里没有尸骨,什么也没有!可他半年前却出现在了这里,这三年他去了哪儿?” “这个疑团太多,我想只有找到他才能解开疑团!” “嗯!”荆亚微叹着气,整理了一下衣服,和何慕一起走了出去。 他们走出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开始吵吵了起来,楚天在那里振振有词的嚷嚷着“我们今天就要去荒山找人,钟实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必须要进去,如果你们再这样阻拦,我会找警察来……” 一旁的裴医倒是给楚天使了许多的眼色叫他别在说了,可楚天还在哪儿继续吵着,很快村里各家各户都围了过来。而村长则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荆亚倒是有些奇怪楚天为什么这么积极的要去找钟实,他一身做事目的不纯,攻于心计,不过她也顾不上他,直接走到了村长的面前。 “村长,钟实是我的好朋友,我需要找到他了解一些事情,请允许我们走进荒山去找他!” 荆亚很认真的说着,她很想表现出自己真诚的一面,但是只凭这几句话她想很难。 “那是我们村的禁地,我说不能让你们进,你们就不能进!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村长抬头看了眼她,声音变得严厉了许多,之前是一句话都不说,见着她来了就说了! “村长!” “你不用说了,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村长抬起头来看着荆亚,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恶意,就好像荆亚犯了什么过错一样“你们赶紧走,今天就走!” 村长说完之后,站了走来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大家都散了、散了吧,别在这儿看热闹了,没什么可看的!” 荆梅向外哄着围观的群众,小姑娘荆怡倒和他们不一样,走到了荆亚这边。 “荆亚姐!” 荆怡见着围观的群众走了之后,小声儿叫着。 “什么事?” 荆亚没有心情和她搭话,只是毫不在意的说着,她还是想尽快的找到钟实。 “你们要进荒山的话,等到黄昏的时候,我带你们进去!” 荆怡瞄了下四周,见着荆梅走远了,才悄悄的说着。 “你真能带我们进去?” 荆亚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眼睛立刻放出了光芒。 “嗯!” 荆怡点了点头,她很想帮他们,也想帮钟实哥哥,不然当初也不会跑那么远的路、瞒着家里去大城市找她! “这姑娘和钟实是什么关系?” 裴医见荆怡走后,才问了出来。刚才荆怡走过来时,他就一直在打量着她。可以说就是这个姑娘破坏了他和荆亚的婚礼,当然楚天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这么一个18、19岁的女孩儿为了钟实去找她,可也算得上有几分勇气了。要知道这个村子离他们那里有几千公里呢,要是和钟实没什么关系,他不信! “你别多想,当初我问她时,她说是因为钟实帮她考上了市重点大学,所以才会帮他!”楚天答着,知道裴医在怀疑什么“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去怀疑别人的目的,而是尽快找到当事人!” “有目的的人总会为自己的目的找到开脱的借口!” 魏锦直接拿话呛他,他们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所以话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呛都可以! “何慕,你可真有眼光,居然会喜欢个刺头!” 楚天略带挖苦的说着,他一向讨厌魏锦,这个女人不但是个刺头,还很自大,总是一幅想教训人的样子,身在富贵之家可看不起他们这种商人! “带刺的玫瑰才能更激起男人的兴趣!” 何慕回应着,也是一幅不把楚天放在眼里的样子。他喜欢魏锦,那是人尽皆知的事。即使魏锦冒充新娘替裴医完成了婚礼,他也是可以谅解魏锦的行为。 正文 第七章帮手 楚天直接不说话了,他们这几个人看不上他,可他也看不上他们几个,他们几个加起来也没他一个有钱! 他们就一直在院子里呆着,拿着几个木凳子一坐晒太阳,只有楚天偶尔出去打几个电话,像是在联络业务。裴医与荆亚则还那样僵持着,荆亚会不时的看看裴医,眼里却是有些失望。她总觉得裴医有意想阻止她去寻找钟实。 面对于荆亚的神情,裴医却稍显无奈,有些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荆亚说,也不知道能不能说。 相反于他们这些愁眉苦脸的人,魏锦和何慕在一旁却分析着钟实出现的这个谜团,但也同样让他们眉头紧锁,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村长一直都没有回来,不知去做什么了。中午的时候,荆梅又做了一桌子的饭,远来即是客,更何况何慕还救过他的孩子,所以多做些饭菜来招呼他们也不费事。关于送他们走的事,她也没问,看着模样估计是不会走了,想必晚上还要找村长谈! 下午2、3点的时候,荆怡就走了进来,她是看着荆梅出去串门去了,才进来。 “荆亚姐,我们里面说!” “嗯!” 荆亚随着她走进了里屋,把事先画好的路线图直接放在屋内的圆桌上。 “这里就是荒山!” 荆怡指了下纸上的地点,看了下他们道“这片荒山是我们这里的禁忌之地,外村人是不能进去的。” 裴医看了下这张地图,地图画得比较潦草,但是也能分清大概的位置。从地图上看,荒山的位置离村子并不远,出了村子延着一条山路就可以直接到荒山处了。 “我看这荒山的面积还是挺大的,如果我们黄昏后行动,到哪儿也是傍晚了,天都黑了,到时我们还怎么找人?” 楚天看了下摇了摇头,要说白天去他们找下还可以,晚上去这荒山野岭的不安全! “是啊,去这里就没有别的路了吗?” 裴医问着,想了下晚上去黑灯瞎火的,根本找不到人! “没了!白天去很难,因为有守山人,你们根本就进不去!”荆怡也知道晚上去并不是什么好办法,但如果想进去只有这一条路啊! “我看这片山很普通啊,为什么会不让外人进呢?” 魏锦在地图上看着,有些疑惑的问着,这山有什么好守着的,莫非有什么宝藏,所以不让人进?但也不像,如果这山里有宝藏的话,早就会被这些村民瓜分了,可是这里的村民看上去并不富裕。 “我们村依山而建,世代都守护着这片山林!”荆怡砸了下舌,对此有些无奈“当初,钟实哥哥从那片荒山里走出来,就让人挺异外的,村长是问了他半天怎么进去的,他也没说。就是因为这样,村长才不愿意他离开。” “那里有什么秘密吗?” 魏锦更加的好奇起来,这荒山一定是有秘密,也许钟实还知道他们的秘密,也许钟实并不是得了什么白血病,说不定被他们害得也是有可能。 “姐姐,我不能说了,这是我们村的秘密!” 其实对于这是什么样的一个秘密她也说不太清楚,她只知道这是传承下来的一个‘秘密’。 “好吧!” “荆怡,山里到了晚上会有会有什么危险,如果我们进去的话?” 一直不说话的荆亚突然开口了,她也是一直在看着这张潦草的地图,找不到别的入口。这个村与这片荒山像是一把钥匙,而出口和入口就只有他们这个村。 “我想试一下!” 荆亚环视了一下四周,看了一下他们的眼神,她这样的决定肯定会遭受他们的异议。 她的提议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因为谁都知道傍晚去荒山野岭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荆亚,你知道这很危险!” 半晌,裴医才说了出来,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他的声音里带有许多的情绪,焦虑、伤心、妒忌、担心等五味陈杂混在了一起,让人也能看清楚他的眼神。 “钟实一个人在那里,还是个病人,难道就不危险吗?” 荆亚一字一句的说着,她现在脑海里似乎只有钟实一个人似的。她根本就无法想像钟实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活着。 听着荆亚的话,裴医的心一下子就凉了,除了伤心再无其它,多年的感情也像消失得无影无踪! “荆亚,钟实是我们大家的朋友,我们都想去救他,可是晚上进村绝对不是一个好办法!我们得想想别的办法!” “何慕,我真的不想等。每等一刻,他就会更危险几分。” 荆亚咬着唇,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伤害了裴医,自己冒失的行为也有可能给大家带来不可预知的危险,但是钟实…… “我只是想尽快找到他,把他送往医院,不想他有事!” “荆亚,你太自私了!” 魏锦的声音里带有明显的火药味,对于钟实的处境她是没怎么想过,她只知道荆亚这样做会伤害别人。 她的话并没有人回应,其实大部分人也都是理解荆亚的,但她不能理解荆亚对于钟实的感情,因为在她眼中裴医对荆亚太好了,荆亚不应该为一个已经离开三年的男人而在心理上有一丝一毫的背叛! 正当他们僵持之时,村长走了进来,荆怡赶忙把地图收了起来,那模样就像是做贼一样,鬼鬼祟祟的。 “你们还在这儿呢?”村长荆成环视了他们一下,最后目光落在荆怡的身上“荆怡,你在这儿做什么?” “没,没什么,我马上回去。” 荆怡微低下头,把手里的地图直接塞给了荆亚,直接遛了出去。 “村长,我们今天晚上就走!” “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荆成指了指荆亚,让他跟着自己出来,他是有话和她说,也是他想了一天的话。 荆亚走了出去,留下裴医、楚天、何慕、魏锦等人。 “看来我们不走也没办法了,赶人的都来了!” 魏锦冷哼着,对于这个村子她没半点好感,尤其是想到荆亚还是这个村子的人,她就觉得裴医像是落入到一个他们事先设计好的陷阱当中一样! “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难不成又让咱们的何大医生去救人,然后和他们谈条件?” 魏锦朝着楚天冷笑了下,她相信楚天有办法,谁让他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呢,馊注意多着呢! “现在还不能和你们说!” “故作神秘!” 很快,荆亚就回来了,脸上面无表情,理也没理他们直接朝着自己住的屋子里走去。 “我去看看!” 何慕看着荆亚的模样有些不太对,现在她和裴医僵着、和楚天的关系不好,魏锦更别提了,现在只有他搭得上话。 “跟屁虫!” 魏锦有的时候真心看不惯他与荆亚的关系,在心理还有那么点醋意,酸酸的。 “荆亚?” 何慕看着荆亚用力吸着气,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用手抹着眼泪。 “我没事,何慕。我想收拾好之后就离开这里!” “那钟实呢?” “我会去找他,你们可以先离开!” “荆亚,你这是什么话?他不单单是你的朋友而且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可能丢下他!” 荆亚用力吸着四周的空气,望着何慕。她知道何慕说的是真的,也许在他们这几个人中也只有何慕会把钟实当成朋友,而其他人不过是各怀鬼胎而已。 “何慕,我想一个人静下!” “好吧!” 何慕转身而出,现在的荆亚不知在村长那里受了什么气,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一切都等她平静再说吧。 何慕回来的时候,见着楚天不在,而裴医与魏锦则挨着坐着,他直接走到了他们中间,看着裴医,单手摆了摆,让他腾地儿。 裴医往一旁挪了挪,何慕直接坐了下来,往魏锦的身边靠了下,却遭到魏锦的一个白眼。 “荆亚,怎么了?” “不知道!”何慕微皱了下眉头,看了下裴医道“裴医,关于逃婚这件事小亚是做的不对,但是她的内心受到了很多的煎熬!尤其是现在,不知那个村长和她说什么了,现在情绪变得很激动。但是你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比如让魏锦当顶包,你说荆亚她要是不在乎你,会这样生气吗?” “何慕,做人不能太自私,你这话说的好像荆亚就没错似的!” 一旁的魏锦听出味道来了,她就不明白荆亚有什么好,为什么会让何慕这样护着她,为什么会让裴医这样爱她,而这些成功的挑起了她做为一个女人的嫉妒! “我知道了,何慕!” 裴医起身直接走了出去,何慕微叹了口气,看着一旁的魏锦也是无言。 裴医并不想去劝荆亚,他觉得目前他们需要冷静一下,需要冷处理。逃婚这件事对于他的伤害要比何慕说的严重许多。而且现在钟实出现了,他的心理又多多少少有些难言,当年…… 何慕就看着他在那里发愣的坐在庭院的木凳上抽着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何慕真是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不过这终究是他们两个的人事情,做为朋友他也不好说什么。 正文 第八章 命案 “裴医,这是想要冷战啊!” 魏锦对于裴医的这种态度其实是有些伤感的,她是有点想他和荆亚分手了,然后她也可以借机上位。但是她同时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裴医爱荆亚入骨。 “真是费劲!我不喜欢这种互相折磨式的虐恋!”何慕摇了下头,看了下魏锦想说点什么来表达一下自己的爱意,却又止住了。 当裴医回来的时候见着何慕一个人在收拾着行李,看来是准备要走。 “真的要走吗?” “不然呢,人家都下了逐客令,我们总不好再留着吧?我在想也许有别的地方可以进入那片荒山,要不然钟实当年是怎么进去的?”何慕叹了口气,对于这点他有些想不通,钟实是半年以前来这个村子的,那之前呢,他去哪儿了?不过这趟来的让他也有些烦闷,可以说是什么也没做成,无功而返,最后还来了个逐客令! “我想再去和村长说说,我们只是找人而已。大不了他们的人跟着我们一起去,如果有什么秘密他们藏起来就是了!” “裴医,你……哎!” 何慕看着他真是有些无奈,他总觉得裴医应该大度一些,然而并不是。 “他们人呢?” “出去有一会儿了!” “我去找找他们!” “好!” 裴医说着就走了出去,而何慕这时也收拾好了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他还是背着一个大个儿的双肩背从里屋走了出来,正巧碰上出来的荆亚。 看着荆亚的眼圈双红,神色有些穆然,他走上了前“荆亚,他们都出去了,我们去找找吧?” “嗯。” 荆亚同他一起走出了院子,却也不见有人来送。何慕有点纳闷,照昨天荆梅那个热情劲儿,按说应该会送他们的,可也不见人啊! “让我离开、别动我!” 荆亚与何慕刚出院门口不远就听到了魏锦扯着嗓子嚷着,顺着她的声音,他们便看见一伙儿人已经把魏锦团团围住,不仅有她而且裴医与楚天也深陷其中。 见着魏锦与他们推搡着,一旁的裴医与楚天也像和他们说着什么,人太多,荆亚与何慕听不清,便走上前去。 “怎么了?” 村长荆成出现的时候,围着的人才没再与他们发生争执! “村长,东头的荆明、荆萍人没了!” “还有,西头的荆天也是!” 从人群中走出来两个又高又瘦的男人,指着裴医他们“我们都怀疑是他们这几个外来的人做的!” “怎么可能是我们做的,你们有什么证据?”魏锦越想越气,马上反驳着,推着围在她身边的人“让开、让开!” “你们死了人,难道就赖我们不成。你儿媳荆梅可以做证,我们一整天都没有出院子!” 魏锦走到荆成的面前和两个又高又瘦的男人对峙着,看见正在走过来的何慕与荆亚一前一后,心情又烦燥了起来。 “不信,你找你儿媳荆梅过来说啊!” 她的声音让人听起来不悦,不像是因为自己受了冤屈而感到委屈,倒像是在撒气!想想这几天她也是一肚子火,再看荆亚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心头的火苗就越烧越旺! “村长,我们今天确实没有怎么出您家的院子。您村里有人过世了,这本身和我们无关!” 裴医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心平气和的说着,倒没有因为村民的不讲理与无知而感到恼怒! “村长,你别听他们瞎说,就是这个人!本来今天下午荆明与荆萍夫妇俩还好好着呢,可是他不知怎么就路过于此,然后……” 高瘦的男人说到此处竟然哭了起来,指着还在人群中的楚天“肯定是他害了我兄嫂,不然怎么就会如此?” “说话要讲证据!” 楚天面对这些把他围起来的村民显得有些恼怒,他是什么人?他是上流社会高高在上的权贵公子,竟和这些无知的村民在一起,想想他心理就一阵的恶心! “村长,能不能让我看一下这几个过世的人呢?” 何慕走了过来,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看着村长的样子倒也不是那么相信真是他们做的。 村长眼睛横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荆亚,神情变得严厉起来,好像这一切像是荆亚做的一样! “村长,我是个医生,昨天还救过您的孙子。如果这几个人去世了,让我仔细看一下,应该是可以知道他们的死因的!你们的人说是我们的人做的,可我们确实没出您家,你们不能空说无凭啊!” “村长,我知道该走的人是我,我不应该到这里来!但是,他们是我的朋友,也曾经救过您的孙子,还希望您能还他们一个公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也要查明,不能这样冤枉我的朋友!” 荆亚直视着村长凌厉的眼神,她的话听起来并不顺耳,也好像在隐藏着什么。 “荆群、荆龙,带他们去看看!” 村长对着两个又高又瘦的男人说着,背着手朝着村东头走了去,驼着背低着头,看不清面部的表情。 楚天与裴医在后面跟着的时候,他给裴医使了个眼色。但是这些村民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围着他们几个人走,生怕他们逃了。 村东头,荆明与荆梅的家里,两具尸体盖着白布单子挺在屋子的中间,一旁看似15、16岁的男孩儿站在那里哭泣着。 何慕走上前,直接揭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单。从尸体的表征上看,的确是看不出来什么的,尸体还是软的,一看就是刚死,尸斑都没有形成,任何的明显原因在尸体上都几乎没有显露出来。 “会不会是有人下毒?” 荆亚上前一步,看着死者的脸色苍白,从表面上看没有任何的创伤。 何慕从自己的背包出拿出一支银针,扒开死者的口腔,用银针探了一下,并没有变黑的迹像。 “应该不是中毒死亡!” “荆楼,你说你父母去世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是不是看到了他?” 高瘦的男人问着一旁哭泣的男孩儿,直指着站在最后面的楚天。楚天偏过脸去,才懒得看他们。 男孩儿看了一眼楚天的侧脸,摇了摇头“荆群叔叔,是这样的今天不知哪儿来的人说要借口水喝,我妈就让他进来了。我正在做作业,可是后来我听到了两声‘砰、砰’的声音之后,我就立刻走了过来,他们指着门口说了一句‘她来了’之后就倒下,来的人也不见了!” 男孩儿回想着,眼泪不停的流,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是没看见的。 “你是说有外人进村,你不知道来人是谁?” 荆群的眼睛睁圆了,一幅不可思议的模样。他们这个村子人口并不多,也就百十来户,从不让外人随便进入,所以大家都是相互认识的! “嗯!” “村长,怎么会有外人进来?她来了是谁来了?” 男孩儿的肯定让荆群以及围观的村民有些激动起来,他们在质问村长的同时,又把目光移向了荆亚他们。 “别吵,先等何医生确定一下死亡原因再说!” 村长的目光也直接看向荆亚,而荆亚在面对他们异样的目光时,并没有退缩。 “荆亚,帮我把尸体翻过来,我怀疑死者致命的原因在脑后!” 何慕根本不理会他们的吵嚷,直接让荆亚帮他,而上前来的却是裴医。 “我来吧!” 裴医与何慕合伙把尸体翻了过来,何慕则解开死者身上的衣服,在死者后背心脏的位置有一个很深的伤口。 “这是刀伤,一刀直接插进了心脏处。” “一定是他们做的、就是他们做的!”村民们一听这个就更加的激动了起来“我们村就这么百十来户,不可能做这些事,一定是他们!” “你们怎么解释?”村长抬起头来看向他们,显然现在他也是在怀疑这件事与荆亚他们有关,最后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荆亚的身上,就好像这事是荆亚做的一样“荆亚,你们怎么解释?” “我们自始至终都在院子里,您不能凭我们是村外的人就怀疑我们!这对我们很不公平,要不报警吧?” 荆亚听着也是生气,但是她不明白村长为什么会对他们有偏见,他可别忘了何慕昨天还救过他的孙子! “荆梅、荆梅!” 村长朝着人群中叫了一嗓子,他也不知道儿媳有没有跟过来。 “爸,我在这儿呢!” 荆梅从最后面走了过来,她本来是在地里干活儿的,是听到有人说荆成带着一堆人来这边,才跟了过来。 “他们几个人下午一直都在咱家?” “是啊,爸。一直没出门,荆怡还来看他们来着。” 荆梅看着一旁的两具尸体有点慎人,再看何慕在那里摆弄着,想着这人可真是大胆儿,不愧是当医生的。 “村长,就是他们干的,跑不了!” 荆龙嚷嚷着,看着那个男的在翻自己兄长的尸体,直接上前一推,把何慕推开了“不许再动我大哥!” 正文 第九章 真的是你? 何慕被他这突来的动作愣了一下,想着他是因为情绪激动,也不和他计较。 “现在没证据是人家做的,我们也没办法!”村长荆成沉默了一会儿,心理有些烦燥“不过,我们村的人都把矛头指向了你们,你们就先别走了,把这件事查明白,给我们一个交待!” “现在这里出了命案,应该报警,让警方来查!我们可以配合!” 魏锦对于村长所做出的这个决定提出了疑义,她觉得这个村里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们先查,要是查不出来,我们再报警!就三天时间!” “对,他们不是要洗白吗?让他们自己先查!他们这些城里人,花花肠子多着呢!” “我们有什么花花肠子,你说啊!我们用得着洗白吗?我们什么都没做!” 魏锦直接对着这个高瘦的男人说着,声音高挑的几乎让所有人都在注意着她。高瘦的男人听着她的话,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脸红脖子粗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显然一幅没理的样子。 “村长,这件事虽然与我们无关。但是既然您这里收留过我们的朋友并给予他一定的帮助,而您这里偏要说我们有关,那我们就调查清楚再走!” 裴医显得非常的冷静,一幅心平气和的样子,他知道急也是没用的,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让开、让开!” 还未等裴医把话说完,魏锦就推搡着那些档道的村民,直接冲开一条路,走了出去。 “不过,你们也报下警!” “好,就这样!”村长点了点头,看着围观的村民摆了摆手“都散了吧、散了吧!” “他们村里要是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怪,现在死了人倒赖起咱们来了!”魏锦在屋内越想越气,早知道这样就早点走了,让荆亚一个人在这里好了“他们倒是报警啊,我们又不是侦探!” 就听魏锦一个人在这里嚷嚷着、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何慕、裴医站在一旁都默不作声,像是在思考着这件事,荆亚坐在一旁的木凳子上微闭着双眼。她现在不担心别的,只是想尽快的离开这里。 她想了一下,当初的事发地有可能是进入那片荒山的另一个途径,不然钟实是怎么会从那片荒山中走到这个村子里的呢? 楚天有些烦燥的在屋内走来走去,他还没想好要怎么样脱身。 “我出去一下。” 荆亚只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出去,裴医看着她,也没有理会。对于她,他心中还有些无法释怀。 太阳从山中间悄悄的落了下去,落日的余辉染红了四周的云彩,桔红与白蓝的颜色对比让站在山坡山的荆亚心情略微舒畅了一些。 “钟实,你在哪儿啊?” 荆亚脸上露出了惆怅之色,她更是显得无力去叹惜,这几日她的身心都是疲惫到了极点,那种沮丧几乎要打垮她一样。 “小亚……” 荆亚猛得一个回头,一道人影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站在那里发着征、凝视着眼前的人,更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钟实?” 眼前的人是钟实,他还是三年前的模样,一身夹克式的外套配上一条磨白了的牛仔裤,显然与这个季节并不相符。 她伸着手,想去触摸他,又立刻缩了回了,好害怕他马上会消失。 “小亚,你还好吗?” 荆亚点着头,眼里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她用手擦着流下来的泪水,深吸了几口气。 “我还好,钟实你去哪儿了?” “小亚别哭……” 钟实抬起手来想去触摸她的脸庞,眼里却带着一种不舍,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的眼珠却不停的瞅着日落的景象,仿佛那里有什么秘密一样。 荆亚擦干了眼泪,她想进一步的时候,钟实却往后退了一步,像是不敢与她接近一样。 “钟实,你和我们回去吧,你到底去哪儿了?” “你和这个村子有很大的关联,我想让荆怡找你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你和他们的关系,可是我的时间不多了。” “钟实你说什么,我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我不明白!”荆亚摇了摇头,向前跨了一大步,她想离他更近一些“你……” 她的手在触及到钟实的那一刹那时,钟实的身体像是被她的指尖穿过一样,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钟实,愣在那里。 “小亚,我……” 钟实停顿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前的一切,看着荆亚慢慢的倒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而自己却只能看着,无法动弹。 桔色的太阳像个大圆球一样的从山间消失,取代的是银色的月钩。 荆亚摇晃着自己的头,很疼的感觉,她从地上爬起来,弹了一下身上的土。钟实已经没有了踪影,四周的一切都没有变动。 “刚才在做梦吗?” 荆亚有些迷糊的问着自己,刚才她明明的看到了钟实,可她却只触碰了一下他的身体,然后……然后是什么?她不记得了,她连自己什么时候倒在地上也不记得了! 钟实肯定是出现过,他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可是为什么他要离开? “钟实、钟实……” 她大声的喊着,希望有回音,而回音却是她自己的回声。她有些慌乱的看着四周,寻找着钟实的身影。 一个黑影在不远处晃了一下,慢腾腾的从阴暗处走出来,一个骨瘦如柴、佝偻着腰的老男人向着荆亚的方向靠拢着。 “你是荆亚?” 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荆亚的耳边,她猛的一回头,看着眼前的人吓了一跳,心脏‘砰砰’的跳动声让她止步不前。 “你别怕,我只是想问下你是不是荆亚?” “我是荆亚,你是谁?钟实呢?” 男人的双目在她的脸上不停的打量着,似乎在她的脸上寻找着什么踪迹,而他的这种样子让荆亚在心理又有些发毛。 “钟实是你男朋友?” “他是我前男友,你们把他怎么了?他去哪儿了,他刚才还出现过呢,你有没有看到!” 荆亚下意识的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在暗中跟了她好久,不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跟着她做什么?还认识她?这就更不可能了,虽然他们几个人进村都有一天了,但是认识的人并不多,能叫出他们名字分清谁是谁的就更不多! “刚才那个不是他,那只是他的幻像而已。你今年26了?” “不可能是幻像,幻像怎么可能和我说话!”荆亚认准了眼前这个人在骗她,可他是谁,看他的眼神她似乎都觉得这个人不怀好意“你到底是谁?” “我……” 男人刚要说话,却听见不远处有人大喊道“大家注意,又有人进村了!” 声音大的荆亚觉得说话的人就在自己旁边而不是离着好远,荆亚看着那边有几个人手里还拿着锄头、木棒在四处搜寻着。 “我们赶紧走吧,被他们看到就不好了,尤其是你说不清!” “可、可是……” 荆亚也知道被那些人看到她正在通往荒山的村口处不好,但是那些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根本就不可能绕开。 “跟我来!” “好!” 老男人窝着腰向前走着,荆亚跟在后面,别看他驼着背窝着腰,整个身板都直不起来,可是走起路来还是蛮快的。荆亚看着他出了村口,向前迈进了荒山的入口,心下又紧了一些,想他该不会把自己拐进荒山之处出不来吧,毕竟这人有些不怀好意啊! 可是没走几步在荒山的入口处却停了下来,老男人回头看了下荆亚,神情变得异常的复杂“这条路,不要告诉外人,这山里不要进,否则你找不到出口会困死在里面!” “可是钟实他是从这山里出来的,被你们找到的,他……” 荆亚朝着远处望了一眼,这一片山连绵不断,但却是寸草不生,真对得起‘荒山’这两个字!而这样的荒山也不可能有其它的动物,如果钟实进了这里那他……她有些不敢想下去。 “你不要想着他了……,我们快走吧!” 老男人微叹着气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钟实他不了解,但他知道今天出现在荆亚面前的那个一定不是人! 荆亚沉闷的跟在他的后面,她现在什么也不敢想,怕想多了之后她承受不住那种悲痛! “你先回去吧,我有时间再去找你!” 很快老男人就又带着她回到了村子的入口处,这个入口处和刚才的出口处却是一个地方,而那些喊着搜寻的人却已是不见了。 荆亚没有答他,估计再问他什么也会是那种问不出来的人,见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 荆亚回来的时候,看着桌子上放着一盆饭,旁边的菜都没怎么动。 “可算是回来了,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魏锦没有好气的说着,她现在对荆亚可以说厌恶之极,实在拿不出什么好脸色来! “荆亚,你去哪儿了?” 何慕有些担心的问着,今天村里突然死的那三个人可以说是都死于非命,被人一刀直击要害而死,她这个时候出去,而且一去就是一个多小时,打手机也没人接,着实让人担心! 正文 第十章 不能离去的原因 “我只是出去透口气!” “刚才裴医打你手机半天,你都没接!” “我……” 荆亚不是没有带手机,而是她没有听见,可是她现在又不想说见到钟实,而钟实又莫名的消失,接着她晕倒的事情。 裴医的脸色一沉,看着她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事情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头绪,死者都是被人一刀直击要害,凶手应该还在村里。说是他们自己人,他们不信。我想还是交给警方处理吧!” 何慕摇了摇头,他们又不是警察,上哪儿去找凶手啊! “楚天呢?” 荆亚问着,她回来的时候没见着楚天啊。 “他也说出去走走,谁知道去哪儿了!”何慕叹了口气,看了下荆亚,也不太好埋怨什么。 “我想了一下,如果明天村长不报警的话,我们报警,让警察介入来还我们一个公道。我们要尽快的离开这里,既然那片荒山有这个村子不让外人知道的秘密,那我们就不从这村子入手。当初,钟实能从荒山走进来,那就表明还有别的入口,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而且,这里离当年的事发地点那么近,我们不如回到当年的事发地点,下到悬崖之下再找找!” 裴医一连串的说着,这是他下午思索的结果,就等着荆亚回来之后说呢。 荆亚看向他,他的想法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没想到他会去认真的想这件事。她以为他还会拘泥于他们之间的事情,而对钟实不管不顾! “如果你早这样想,咱们现在就不会困在这里了!” 何慕对于现在的状况也真心的不满,这些村民简直有些顽固不化,而最可气的是把他们当做凶手一样的看管起来! “你这是在怪裴医了?” “我去找下楚天吧,别到时他再出什么状况!”何慕说着的时候给魏锦使着眼色,他是示意她和自己一起去,别在这里当电灯泡,可是魏锦就是靠在门框上纹丝不动,使得他直接问了句“你和不和我一起去找一下?” “我不去,懒得见那个人!” “走!” 何慕根本不管她,直接拎上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拖着,让魏锦一边反抗着一边走着,嘴上更是不饶人的说着“何慕,你个混蛋,敢拽老娘!哎哟,你轻点,我的胳膊、胳膊!” 随着魏锦的声音逐渐变小,他们总算是走了出去。屋里剩下荆亚与裴医,寂静的气氛像是空气都凝结住了,连个飞虫扇动翅膀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你这到底是去哪儿了,看看身上的土,白色的衬衫上全是!”裴医走了过来,站在荆亚的身前,想去帮她弹一下灰,又停在空中,不知该不该动“不会是摔了吧?” “没有,我没有摔倒!” 荆亚抬头望向他,她知道何慕是故意创造出这样一个机会给他们时间做交谈,可是现在她真是累到了极致,不想再和他谈。 “你出去这么半天,我真的很担心啊!” “裴医,现在我很累,真的很累,我不太想说我们之间的问题,给我一些时间吧!” “好,我也想想!” 裴医对于她的拒绝也是感到心寒,他甚至有些为此而气恼。肯定又是钟实,一切都是因为钟实而起,他这么多年的陪伴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也是再多的陪伴也抵不上一条人命啊! 荆亚走了出去,也没有动饭桌上的菜,她是真心吃不下去! 裴医看着她的背影,微攥着拳头,却是一幅有气没地儿撒的样子。 “你小点声!” 何慕依然拽着魏锦,而魏锦一幅根本不服气的样子,何慕往前拽两步,她往后退三步,两人就这样走了进来! “哟,这是干嘛去啊?又哭又是不高兴?你这泪水再把这村子给淹了!” 魏锦看着荆亚刚出门,就略带讥讽似的说着,她要是不好好损损她,她觉得自己特亏! 荆亚没有理她,还是闷声的朝前走,却被何慕给拦了回来。 “小亚,我们回屋说点事儿,要不你也来听听?” 魏锦冷哼着走了进来,看见裴医还是和之前一样,一脸的不快心理也是愁。荆亚点了点头,又转身回来了。 “怎么了?” 裴医也被突然进来的两个人打断了自己的思绪,看着何慕与魏锦像是打情骂俏,他甚至有些羡慕。 “裴医,刚才我们……”何慕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裴医与荆亚还是僵着的,他就不明白了裴医不能大度一些吗,但想了下还是说正事儿要紧便道“是这样的,我们刚才出去的时候,看着村长的屋子亮着,有几个人前前后后的进去,我和魏锦就跟了过去,趴在他们屋子的窗台下听道了一些。” “我和你说裴医,这个村子的人就是一个个的人精,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报案吗?” “那村长和那几个人商量着要拿咱们怎么办,说虽然人不知道是谁杀的,但那三个死了的村民其实也活不过这个月了!我当时一听到这个,整个人都要气炸了,要不是何慕拉着我,我当时就冲了过去,这算什么?讹我们是吗?” 魏锦是越说越气,她似乎已经想到了明天那些村民会拿他们怎么办? “他们是得了什么病吗?” “不知道!”何慕看着魏锦满脸因为生气而扭曲的面孔,有些好笑,却只憋在心理“从尸体上也看不出什么,因为最为重要的伤还是后背的刀伤,这个是致命伤!” “无论他们是不是有多久的生命都与我们无关,因为人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杀了!” 裴医看了一眼荆亚,他在想这些人会是得了什么样的病,像是有时间限制一样,都会在月末死去,这件事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简单! “他们不让报警估计会是和这些人命不久已有关,但具体原因我们还是不清楚。对了,楚天呢?” “没找到!” 何慕摇了摇头,对于楚天他们谁都不会去关心! “你们说这事儿会不会与他有关?”魏锦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了楚天今天下午的话“我记得他可是说过,他有办法让咱们离开,而他这会儿又不见人,会不会一个人跑了,把咱们留这儿?” “你说他……?” 何慕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双眼一眯,又觉得楚天会指使人杀人不太可能,因为犯不着啊!他一个市里的豪门权贵,跑这儿来杀人,疯了! 魏锦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知道何慕想得和她一样,只是不太确信。 “我们盯着点他就是了!” “嗯!” 许久过后,楚天才回来,见着他们并未问什么,也便直接睡觉了。 魏锦与荆亚一个房间的时候,对她还是冷眼相对。而荆亚的态度也和之前一样的冷漠,她明白在魏锦的心中,她一直都是被嫉妒的对象!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在她心理过不去的是今天傍晚她站在山坡上的一幕,那个人真得 是钟实吗?他真得来了吗? 清晨伴着鸡鸣的声音,村里的人都差不多起床,开始一天的耕作。而裴医他们也是如此,山里的天气到了十月份确实有些微凉,五点多就起床对于他们来说还有些不习惯。 “我打算今天还是去看看那些死者,看看能不能从他们身上发现些线索。” 早饭后,何慕这样说着,他特意看了一眼楚天,见他的眼神有些飘忽,完全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再去劝说一下村长,让他们早些报案的好!”裴医看着一旁的荆亚,自己的心情还是有些低落“无论做什么,我们总要做一些事情,是让他们看也好,还是给我们找足够的理由也罢!” “嗯,就这样定了!魏锦,你一会儿和我去呗!” “我不去!” “我们最好一些行动,单独行动的话,恐怕会受到村民们的注意!” 裴医是想带着他们一起和何慕去查看尸体,但却看着楚天半天也没表态“楚天,你说呢?” “我昨晚在为个村子里四处逛了一下,要是晚上趁着他们不备,我们还是有可能逃出去的,反正我们的车子不都在村口吗?” 楚天直截了当的说着,他才不会跟着他们去查看什么尸体,多晦气啊! “逃?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何慕就算真的让你发现了什么,那又能怎么样,他们死了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又不肯报警,这村子这么穷,想要什么?” “什么?” 楚天看着他们的目光都瞅向自己的时候,也真心无语,这四个人大脑怎么会那么迟钝?他都暗示到这份儿上了,他们居然还没想到! “钱啊!你们想想看,这村子这么穷,他们死了人,把责任都推给咱们,认为咱们是杀人凶手,而他们却不肯报警。他们也明白的知道咱们昨天连动窝都没动,一直在这院子里,怎么可能去杀人,而他们还这样,很明显就是有讹诈咱们啊!就看咱们在村口停的车子,就知道咱们是有钱人,还有裴医这一身的芭宝莱也不像是穷人的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