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演出
清晨,长孙梓函从睡梦中醒来,睁开了她美丽的双眸,伸了个懒腰,起床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深吸了一口清晨的清新空气。
今天的天气还是那么的好,天气好,心情自然好了,长孙梓函洗漱完毕,拿上牛奶带着好心情就去学校了。
人气越是旺的人,被议论的就越频繁,长孙梓函就是那个人气很旺的人,这个很正常,谁叫她长得漂亮,迷倒众生呢?当然最受欢迎的八卦话题还是她跟众男生之间的纠缠不清的关系。
裴凯乐坐了一会发觉,原来匡碧莹就坐在前面那排的座位上,她就即刻坐到匡碧莹身边,打个招呼:“真巧啊!”
“嗨!”
匡碧莹笑道:“真好,现在我真是顿觉轻松!”
“我当然了解!”
裴凯乐也道:“记得我升上大二时,即刻不用面对廖勇翔那魔头,真是爽毙了!”
匡碧莹道:“你倒幸运的,大二以后正正经经地学习,到了大三以后也能继续留在校内,我就傍徨了,我想我在这学校的日子只剩半年而已,而且廖勇翔才刚消失,快乐的日子又没有太久,真令人唏嘘哦!”
“不要这样说,”裴凯乐劝道:“虽然己班是孤儿班,但要是你的成绩稍好,还是能留下来的。”匡碧莹摇摇头,了无气息:“说说笑好了,我从大一到现在,那些课本我几乎一页也没有掀过,我如今可说是文盲,前境蛮模糊的。”像匡碧莹的状况如此糟糕,裴凯乐光说话,也帮不了她,便暂且说不下什么了,她便转移话题:“是哦,长孙梓函和欧阳青殇,这两个你该记得吧。”“我记得,女的蛮漂亮的,男的倒太平凡了。”“虽然如此,他两个,我觉得很幸福。”“你又说什么傻话?”
“虽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但……我就是感受到,他俩双方也是重视大家的,欧阳青殇拼了命也要帮长孙梓函,而长孙梓函也为欧阳青殇流眼泪了,如此一来,就算他们未去到那个地步,也离乐土不远吧。”“我觉得他俩一点也不合衬。”“我从前就是像你这样个想法,是以便常常针对欧阳青殇,但这些日子以后,我才发觉欧阳青殇那小子也有他的优点,要是长孙梓函能跟他一起,没坏的了!”
“你少当红娘吧。”“红娘你个头,我才不做无聊的事,他们要是一块儿,就会一块儿,要是合不来的,我怎么插手也帮不了什么的。只是……我其实很羡慕他们的。”“呵呵,你动春心了!”
“你又笑我的……,春心动了,又有何用处?我又没找到对象,那情该献给谁呢?……是我真的要求太高,还是男生都太不济呢?”
“不要乱想好了,时机未到罢了。”裴凯乐下车后,返家途中,心里仍然在想着那令她戚戚然的事情。“我也想谈个恋爱呢!……真是的,裴凯乐,你真是春天来了!”
裴凯乐想到这里,觉得难为情,便不敢想下去。
到第二天,已是圣诞联欢会的日子。这一天同学们在校内都能很自由,喜欢到饭堂吃东西的可以随便去,要嘛待在教室里跟同学玩也可,或者到礼堂观赏歌唱比赛及话剧也可。歌唱比赛进行时,欧阳青殇和东方俊辉就到了礼堂看人家唱歌。“我呸哦!唱得这般难听的,不要在台上献世!”
这时有个参赛者在台上演唱时,走音不绝,东方俊辉便在观众席上大骂。“你吵少一会吧。”欧阳青殇却冷淡说:“这般不满,换你上去唱吧。”东方俊辉便嚣张道:“我才不怕,下年我就来参加给你看。”“是才好哦。”欧阳青殇便笑道。接着有个女参赛者上台,她的唱功并不比刚才那个好多少,然这回东方俊辉却连声说好,欧阳青殇看看那女生的脸,果然颇中看的,因而想着:“这个,他是用眼睛来听歌的吗?去他的……”
同时,在礼堂后台。大家身上已身上了戏服,长孙梓函在戏中饰演丫嬛,已作了一身家族中下人的打扮,脸上不徐脂粉,而社长吴曼娜饰演正室,那身打扮和化粧很是大方庄重,反之孙莉莲演的次房就略带妖冶,像头狐狸精似的,大家看过也觉得她很好笑,至于另一名男社员喻贤章,则饰演吴曼娜和孙莉莲的丈夫,身上穿着一袭灰白的长衫。长孙梓函坐在一旁,看着正在化粧的吴曼娜和孙莉莲等人,心里蛮紧张的,这时,喻贤章便坐过来。喻贤章道:“第一次出场,很紧张吧?”
“对哦,”长孙梓函道:“虽然我只是一个小脚色,但我也想给人一个好印象,如果演的不好,观众可会嫌弃的。”“你这是第一次,演的不好是正常的,尽力便可了!”
喻贤章道:“况且你人长得美丽,我想大家都一定会原谅你!……以貌取人,就是如此不平等的了,呵呵!”
“我才不希罕,”长孙梓函却说:“我是要人家看我的演技,不是光看我的脸哩。”“这精神好啊!”
喻贤章微笑:“就期待你有好表现!”
终于,等到唱歌比赛完毕,台上平静好会子,话剧就要开始了……司仪道:“各位同学,接下来就是话剧社的表演环节,剧名叫做《丫环》,大家请慢慢欣赏!”
说罢,台下观众一致拍起掌来。欧阳青殇和东方俊辉也一边拍掌,一边把注意力集中到台上,其时布幕还没移开。这时,有两个人赶快坐到欧阳青殇和东方俊辉二人身边,一看,原来是裴凯乐和赵绮芸。裴凯乐急问:“喂喂,梓函演的剧要开始了吧?”
欧阳青殇微笑道:“你们刚刚好!”
东方俊辉却道:“哼,你们真没诚意,要看该一早来嘛!”
裴凯乐回应:“我不像你这种无聊人,跑去看那些煞无水准的歌唱比赛……”
赵绮芸道:“别吵吧,骚扰人家了。”四人这便静下来,准备观看台上的话剧。开场时,吴曼娜身穿一袭旗袍,和另一名女角坐在台中,长孙梓函站在旁边不远处。吴曼娜先道:“那个丁宛荷从前当下人服侍大少,一当之下,给大少看中了,娶了她做妾,这口气我就是燕不下的了!”
另外那女道:“不要动气,我们再给那个丁宛荷下马威,就算大少再喜欢她,她也不敢嚣张啦!”
吴曼娜的表情仍然很不悦,转头对长孙梓函道:“春梅,给我倒茶!”
长孙梓函便从桌上取饼茶壶,倒茶给吴曼娜。吴曼娜喝了一口,即刻把茶杯使劲丢到地上,对梓函怒骂:“你作死吗──!茶这般烫,你是否想烫死我!”
便一下一下打到长孙梓函的头上,梓函装出一副慌张的样子来。这时,台下欧阳青殇等四人看了,都啧啧称奇,裴凯乐叹道:“哗,这个女的我认得她,好像是话剧社的社长,她好恶哦!”
东方俊辉接着道:“对哦,她的样子也不俗的,但如果她真人也是这般恶的话,真是要不来,要不来!”
裴凯乐跟东方俊辉开玩笑:“她是中六生,比你年长哦,姐弟恋你也爱好吗?”
东方俊辉瞧了裴凯乐一眼,不管她,继续看戏。不久接到第二场,这回主演的除了长孙梓函外,还有那打扮颇妖冶的孙莉莲。孙莉莲对长孙梓函道:“春梅,你刚进来吴家,自然受欺负多了,但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如果你受了什么气,尽避来跟我说,我为你出头。”长孙梓函回应:“我的事不用姐姐你忧心了,只是我素日服侍太太多了,知道些事情,我想跟你说,但又怕给人知道,骂我多管闲事。”孙莉莲更贴近长孙梓函,微笑道:“不用怕,你俏俏跟我说,我一定给你守着。”长孙梓函便道:“我想你也该感觉到了,太太她愈来愈不欢喜你了,还想伙同三小姐来打压你,你要当心……”
孙莉莲便装出一个担忧表情,回应道:“这点我自然清楚,如今大少因为我而冷落太太,太太不针对我才怪,至于三小姐那边,她又是个好管闲事的,我肯定太太给了三小姐什么利益定了,……你放心吧春梅,我自有分数。”这场便完了,台下的赵绮芸说道:“两场也有梓函的份儿,看来话剧社待梓函也不薄哩。”到下一场,已没有长孙梓函的份儿了,主演的除了孙莉莲,还有饰演家族长子的喻贤章。孙莉莲和喻贤章同坐在床上,故作亲密。喻贤章先问:“丁宛荷,自我娶你后,太太有没有怎样刁难你?”
孙莉莲不作声,只是摇摇头。“我早知你不轻易坦白道出来了,”喻贤章道:“香莲的脾性我最清楚,以前我对公司里的秘书好一点,她就耍起妒性来,如今她见我竟把你娶进来了,她可以若无其事吗?可惜我日常工作太繁重,家里的事我管不来,要是你给太太刁难,我也做不到什么……,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就进来米行来帮手吧,这样我就可以多点时间看着你了。”孙莉莲反应即大了:“蓉莲?这样怎行?公司的事情我一窍不通,我进去帮忙定遭人笑柄了,而且我又会给人怪责公私不分明!”
“管它吧!”
喻贤章很执着:“我是老板,我要怎样,那些家伙凭什么管?伙记可以换,丁宛荷只有一个,就这样决定了!”
这场再过一会,也就完了。其他人见没有长孙梓函,都不太留神于这场,反而裴凯乐看过,觉得很不俗哩。皆因裴凯乐觉得这个喻贤章很出色。孙莉莲和喻贤章进话剧社的日子长短差不多,但论到演技,孙莉莲只是平平,而喻贤章竟能将旧社会中大少爷的神情语气演绎得洽到好处,彷彿真的是从八十年前来到现代一样。裴凯乐乃问赵绮芸:“赵绮芸赵绮芸,刚才饰演丈夫那个男生是谁?”
赵绮芸想一想,道:“不大认得,好像是丙班的,叫喻贤章什么什么……”
“哦……”
裴凯乐便没问下去。
正文 第二章 平安夜安排
不久后,话剧完了,赵绮芸嚷道:“喂喂,不如去后台看梓函吧!”
欧阳青殇道:“我和明有事,先走了,你和凯乐去吧。”于是赵绮芸和裴凯乐便跑到后台去。当进入后台时,长孙梓函的戏服还没更下,头发上仍然打着两个蝴蝶结,很可爱。赵绮芸捉着她,笑道:“还好你还没脱下这衣服!”
赵绮芸就将一部相机递给裴凯乐:“凯乐,你来替我们拍照吧,好吗?”
“好!”
裴凯乐接着,长孙梓函和赵绮芸靠在一块儿,裴凯乐数了一二三,相片便拍下了。裴凯乐走近长孙梓函和赵绮芸那边,道:“我也想和梓函拍一张呢,但找谁拿相机好?”
这时,长孙梓函看见身旁一人走过,便抓着他:“喻贤章,你来帮我们吧,好吗?”
裴凯乐转头一看,是他哩!罢才饰演大少爷那个男生。当时喻贤章已脱下戏服,更回校服了,他接过相机,微笑回应:“好的,你们站好了。”三个女孩子便靠在一起,长孙梓函站最中间,喻贤章拿好相机,将相片拍了。喻贤章把相机交回给赵绮芸,转身就离开后台。裴凯乐便问长孙梓函:“是呢,那个男生叫啥名字?”
长孙梓函道:“他叫喻贤章,人品不错哩,前阵子我因那衰人廖勇翔的事闷闷不乐,就是他来开解我。”赵绮芸开玩笑:“其实是他想追求你吧?”
“不要胡说!”
长孙梓函轻力打打赵绮芸的手背。裴凯乐看着刚才喻贤章离开那个后台出口,说道:“刚才看他演大少爷,我觉得他真是演的好神似,他的样子也算不错,如果他将来要投身电影界,你说有无这可能呢?”
长孙梓函笑道:“这个哦,谁知道呢,不过如果你想他做,你不妨去当他的经理人吧!”
裴凯乐听罢,一笑置之。再过两小时,终于放学了,而漫长的冬假亦从此展开。裴凯乐踏出校门时,孙莉莲和钱小湘从后跑前来,捉着裴凯乐,问道:“喂凯乐,平安夜那晚你有没有节目?”
裴凯乐道:“我还没有约人,我想多数跟朋友到崇成市凑凑热闹是了。”钱小湘道:“其实呢,我跟莉莲商量过,认为不如搞个派对,请些较熟络的同学一块儿玩通宵,你说好不好?”
裴凯乐想想:“这个……似乎不错吧,但……哪里来场地?”
于是孙莉莲和钱小湘同时看着裴凯乐的脸,裴凯乐不解,问:“干嘛?”
孙莉莲道:“凯乐,你家楼上的天台也颇大哩!”
“什么?你们想来借我家的天台?”
裴凯乐回应:“这个怎么成?”
钱小湘又道:“呵呵,这不只哩,你家又有游戏机,又有许多电影光碟,凯乐,闻说你还会搓麻将!”
“我给你们气死!”
裴凯乐道:“你们只会想到来我家玩如何逍遥快活,有没有想过,我家里有个七十岁的祖母!”
周钱二人听过,觉得不好意思,乃道:“那就算了,不过多数人家里面积都不大,只有你凯乐的家最大,才首先想到你罢……”
“嗯,对不起。”裴凯乐说道,于是大家互道再见,便各自归家。当晚,当裴凯乐在房间里上网时,妈妈突然对她道:“凯乐,二十四号我和爸爸和祖母一块儿回乡下去,你跟不跟来?”
裴凯乐听了,即惊讶的转头问:“什么?回去干什么?”
妈妈道:“我们已三年没有回去了,祖母挂念那里的亲戚哩,那么你现在决定回去不回去了,若你不回去,你就独自留在这里数天吧。”裴凯乐向来不喜欢回去自己的乡下,觉得那里既落后又没有很熟络的人,乃决定了:“那我留在这里吧,你们返到乡下,玩的开心点!”
裴凯乐说罢,便顾自做她自己的事。这时,她想到一点:“若只有我一个在家,那么到二十四日那晚……”
她立即看看电脑萤幕上,见钱小湘正在线上,即向钱小湘传送一个信息:“二十四日那晚我家没有人,你们可以来我家开派对了!”
就这样,接着第二天起,裴凯乐便跟钱小湘和孙莉莲相讨开派对的事,包括当晚玩些什么,和请哪几个朋友等等。
终于到了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晚上九时,长孙梓函就到达裴凯乐家的门前,敲敲门,裴凯乐为她开门。这是长孙梓函第一趟到裴凯乐的家,当她一踏进单位时,见里头没有人,也没有什么应节的东西,因问:“咦?人呢?莉莲和小湘不是到了吗?”
“她们都在楼上!”
裴凯乐就拉拉长孙梓函的手,穿过客厅,走到单位另一个出口,外面有条楼梯,长孙梓函跟着裴凯乐沿楼梯上去,就看见一个大天台,旁边有间小木屋,外面则放着大木,大木上放着形形色色的零食。又有人喊道:“喂!梓函你来了吗?”
长孙梓函一看,原来是赵绮芸,后面还有孙莉莲、钱小湘和虞梅梅。赵绮芸上前来问:“梓函,有没有带礼物来?”
“当然!”
长孙梓函就从背囊里取出一份不大不小的礼物,交给赵绮芸,作为一会儿交换礼物之用。长孙梓函问裴凯乐:“还有谁没来?”
裴凯乐道:“还有欧阳青殇和东方俊辉,一会他们会一同来。”长孙梓函想起,又问:“是哦,你有没有请匡碧莹?”
“小匡要跟她班的朋友到卡拉ok,不会来了。”裴凯乐道:“我见你跟徐肇雪也颇友好的,本来也想请她,但她说今晚没有空。”长孙梓函听过,略觉可惜,钱小湘就走过来插嘴道:“才不怪哩,听闻那个耀勇想追回她,所以约她今晚上街去!”
“什么?”
长孙梓函即觉反感:“耀勇那个混蛋,还有面子追回徐肇雪?”
“耀勇这家伙,从来都不要脸的吧,”钱小湘道:“不过徐肇雪再烂,也不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贱货,她今晚没空,绝不是为了会耀勇,只是她要陪甲班的朋友而已!”
“对哦对哦!”
赵绮芸竟怪怪的道:“那耀勇我想他要打枪过圣诞了!炳哈哈!”
“你真下流!”
裴凯乐揶揄了赵绮芸一句,听到门钟声,就往楼下开门。不一会,裴凯乐就把欧阳青殇和东方俊辉带上来了,长孙梓函第一时间跟欧阳青殇打招呼。裴凯乐问东方俊辉:“喂,你不是有女伴么?不带她来?”
东方俊辉回应:“哦,我刚刚飞了个女孩了,如今是单身寡佬哩,乐大姐你不如作媒给我介绍一个吧,不过我要求颇高的,要有样貌也要有身裁,绝非这里在场的一类货色,除了长孙梓函……”
他说到这里,在场除长孙梓函以外的五名女生同时不友善地瞧着他,继而就是一连串的谩骂。欧阳青殇便在长孙梓函耳边笑道:“俊辉就是这样口不择言,有时真的很不得人心,若非他在廖勇翔那件事上有功,我想裴凯乐都不要请他了!”
长孙梓函听过,取笑了一番。接下来,大家就一块儿玩乐了……天台旁边的木屋里有部电视机,裴凯乐为娱大家,便将素来放在楼下的游戏机拿上来供大家玩。欧阳青殇和东方俊辉这两个男生见了,着了魔似的,即刻玩个不停。裴凯乐见了,道:“你们两个男生,一来到玩这个玩个不停,当我们没到吧!”
“别管他们,”钱小湘对裴凯乐道:“我们搓麻将吧!”
于是裴凯乐、钱小湘、孙莉莲和赵绮芸就开木搓起麻将来了,虞梅梅坐在赵绮芸身旁看,长孙梓函对麻将一窍不通,就走进木屋看欧阳青殇和东方俊辉玩游戏机。当时欧阳青殇和东方俊辉所玩的是一个街头格斗游戏。欧阳青殇见长孙梓函进来看,问她:“你要玩吗?”
长孙梓函道:“我不懂。”“可以试试看哦,”欧阳青殇就把手掣塞进长孙梓函的手里,指着手掣道:“这个是拳,这个是脚,这个是跳……”
长孙梓函便尝试玩起来,初时她技术不好,很快就给打败了。“我不玩了。”长孙梓函便想将手掣交回给欧阳青殇。但东方俊辉想继续跟长孙梓函双打,便道:“不要啦,第一次当然会逊一点吧,再来再来,这次我一定会护着你!”
如是者长孙梓函就再打一次,这回因有东方俊辉护着,生命可维持久一点,但仍难逃败北的命运。看见萤幕上出现“gameover”的字样后,长孙梓函叹息:“又输了。”就在这时,东方俊辉电话响起来,他接听道:“喂!”
欧阳青殇见之,多口问句:“喂,谁打来的?”
东方俊辉续道:“哦,哦,好的好的。”便挂线了。欧阳青殇问:“什么事?”
东方俊辉把手掣放下,对欧阳青殇和长孙梓函道:“十一班的路正栋刚刚给女友飞了,好伤心,他的朋友打来叫我去开解他。”“不是吧?”
欧阳青殇道:“这么大个人,给女友飞了吧,用不用这样?”
东方俊辉便道:“不然,那个路正栋性格偏激,他伤心过头的话,搞不好闹自杀哩!这个他以前都试过了,所以……我想我去看看好一些。”“嗯……,那你快去吧,闹出事就烦了!”
长孙梓函也道。东方俊辉执拾好东西,跟众人交代一声,便暂且离开裴凯乐家。房里只剩下欧阳青殇和长孙梓函,欧阳青殇问:“梓函,你还会什么游戏?”
长孙梓函道:“我瞧瞧看。”她便向那堆游戏光碟搜搜看,搜出一只,便展示给欧阳青殇道:“不如玩这个吧!”
欧阳青殇一瞧,那原来是一个方块游戏,很适合女生玩的那一种,欧阳青殇道:“既然你懂,那就玩这个吧。”启动游戏后,欧阳青殇和长孙梓函就对战起来。这个游戏长孙梓函玩的也不弱,跟欧阳青殇势均力敌。突然,长孙梓函问:“喂欧阳青殇,问你一个问题。”“干嘛?”
欧阳青殇问。长孙梓函道:“如果今晚你没有来这里,你会到哪里玩?”
欧阳青殇道:“没什么特别哦,都是跟东方俊辉和他的女友到街上玩玩吧。”“你和明和他女友,三人行吗?”
长孙梓函笑道:“像电灯胆似的。”“我也这么觉得,”欧阳青殇道:“所以以前东方俊辉就常常叫我找个女朋友,跟他一块儿两对上街去了。”长孙梓函先静一下,又道:“那现在呢?上次他知道你追求姚可可失败后,有没有说什么?”
欧阳青殇想起姚可可的事,虽然久远了、丢淡了,但仍不免唏嘘:“他就是在说,姚可可不是好东西,说我为她花三年很浪费哩,我当时一听,又觉得俊辉只会抹黑姚可可,令我很讨厌俊辉的言论。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俊辉那样说,都是为我好而已,我其实应该向他道歉的。”“过去了的,就不要太介怀了,”长孙梓函微笑道:“如今圣诞节,理该普世欢腾,你就开怀点吧!”
“我才不记在心里!”
欧阳青殇说道:“那么你呢,你以前的圣诞节又如何过?”
长孙梓函道:“我以前没什么朋友,每年圣诞节都是自己一个在家而已。”欧阳青殇为之感慨:“那真是可怜。”“可怜就不算可怜,反正已成习惯。”长孙梓函道:“只是今次终于可以一大班人玩个痛快,感觉真是好多了!”
欧阳青殇予个笑容,二人便继续对打。就这样大家玩到十一点左右,东方俊辉回来了,他一上来天台,欧阳青殇便上前问他:“路正栋怎样了?他没事吗?”
东方俊辉道:“他喝了好多酒,一直只在说:“嘉美不要我了,我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要找第二个?”重覆说了数十遍,我想他那个朋友也无从开解,只管着他别让他做傻事算了。其后他清醒点,那朋友送他回家,我这便回来了。”“呵呵,路正栋真不济!”
正在搓麻将的裴凯乐听了,道:“这个男人怎么了,为女死为女亡的,成何体统哩!”
“你不要这样说,”东方俊辉道:“他跟那个嘉美从大二已开始,都很长时间了,伤心也很应份。”裴凯乐续道:“那又对,谁像你俊辉哥这样,朝三暮四!你刚才才说罢,刚飞了个女孩了!”
东方俊辉反驳:“你这个八婆,永远也跟我作对!”
裴凯乐便不管东方俊辉了,这时,她看看柜桶里的零钱,说道:“天哪,我一直都在输,不想打了!”
转头便问:“东方俊辉,你会打牌吗?”
“你又想怎样?”
东方俊辉就是觉得裴凯乐不会有好带势。裴凯乐道:“你来替我吧!”
“什么?”
东方俊辉道。裴凯乐站起来,把东方俊辉拉到座位上了,边道:“我早就闻说你在打牌方面是个高手,你不用装蒜了!”
如此东方俊辉也罢了,尽避跟赵绮芸、钱小湘和孙莉莲搓麻将。裴凯乐就去准备一会交换礼物的事。欧阳青殇和长孙梓函就继续玩游戏机。
正文 第三章 圣诞节
接近凌晨十二时,大家便停止活动,进行倒数。“五、四、三、二、一,圣诞快乐!”
大家站在一块儿倒数后,裴凯乐就将处理好的礼物展示到大家眼前。裴凯乐取着一个纸袋,道:“我们这里有八个人,而里头有八张纸条,纸条上面写有号码,大家便依次抽纸条,然后根据纸条上的号码去取礼物。”
大家便猜拳决定抽纸条的次序,第一个要抽的是虞梅梅,最后一个是裴凯乐。抽好后,便去取礼物。首先是赵绮芸抽中了欧阳青殇的礼物,那是一个用完即弃的相机,赵绮芸拆开它后,就开玩笑给各人影相,玩的很开心。
其次是钱小湘和虞梅梅,分别抽到东方俊辉和孙莉莲买的礼物,无甚特别,不作叙述。继而孙莉莲也抽中了赵绮芸的礼物,而东方俊辉则抽中了钱小湘的礼物。
最后剩下欧阳青殇、长孙梓函和裴凯乐。欧阳青殇抽中的是长孙梓函买的颈巾,他一拆开,觉得意外,问道:“这是谁的?”
长孙梓函便道:“我的……”
“真的吗?”
欧阳青殇看看颈巾上的纹理:“不会是你亲手织吧?”
“你想的美!”
长孙梓函道:“这是街上买的,我织的话也不会如此漂亮!”
大家听过,笑了一番。接着就是长孙梓函,她抽中了裴凯乐买的小音乐盒,打开来会播出圣诞歌,还有个可爱的公仔在里面团团转,很得意,长孙梓函得了这个,满心欢喜。最后是裴凯乐,她抽中虞梅梅的礼物,不在话下。交换礼物过后,大家又继续搓麻将和打游戏机,到了二时左右,终告散场。大家离开裴凯乐所住的大厦后,虞梅梅先道:“我要走那边,各位,再见!”
于是赵绮芸走到她那里:“我跟梅梅一块儿走!”
赵绮芸和虞梅梅就这样离开了,接着钱小湘和孙莉莲也一同走了,在场便只剩欧阳青殇、长孙梓函和东方俊辉。欧阳青殇道:“东方俊辉,你不过住在附近吧?你可以就这样从这里走回去吧。”东方俊辉理该跟欧阳长孙二人道别起行了,但他好像依依不舍,欧阳青殇因问:“梓函,干什么呀?”
东方俊辉问:“那你们呢?你们怎样?”
长孙梓函回应:“我跟欧阳青殇乘的士回去便可。”东方俊辉听罢,不大欢心似的,半晌他走到欧阳青殇那边,在殇的耳边道:“喂,你待会跟她回去时,规矩一点,不要对动怪念,还有在她面前多给我讲好说话!明白了没?”
欧阳青殇没东方俊辉好气,连声道:“好了好了!”
东方俊辉这便离开。接着欧阳青殇和长孙梓函截了的士,便一同回他们住的那区。车子停在长孙梓函家的附近,二人下车后,也是时候道别了。欧阳青殇和长孙梓函对立在漆黑的街道上,二人先沉默半晌,不久欧阳青殇始道:“那么,再见了。”“再见……”
长孙梓函便转身了,忽尔又转头过来,对欧阳青殇道:“喂,欧阳青殇!”
欧阳青殇看着长孙梓函的脸,眼神示意干什么。长孙梓函便展示一个微笑:“圣诞快乐!”
欧阳青殇听了,也回应一句圣诞快乐。长孙梓函便问:“你有什么圣诞愿望?”
欧阳青殇想一想,却道:“你先说吧。”“我吗?”
长孙梓函道:“没哈特别啦,都是希望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过每一天是了。”“我也一样,”欧阳青殇又想起什么,说道:“还有……”
“还有什么?”
长孙梓函问。欧阳青殇略带难为情:“都是没事了。”长孙梓函心里好奇想知,但既然欧阳青殇不想说,也就罢了。她道:“好的,那再见了,这次来真的了!”
“好!再见!”
欧阳青殇回应。愉快的一晚就这样渡过了,而接着踏进新的一年,又有事情发生了。这次是关于话剧社和裴凯乐的……经过了十多天的冬假,又回到上课的日子。开课后头一个星期某天,裴凯乐一个无意漏做了一份功课,老师知道了,因道:“裴凯乐,那么你今天放学后给我补做吧!”
裴凯乐就这样给罚留堂了……放学后,裴凯乐跟其他给罚留堂的同学坐在同一个教室里。裴凯乐跟那些同学不熟络,没跟他们坐在一块儿,只自己一个坐在窗边,做完要补做的功课后,便在百无聊赖地转动笔杆。突然,裴凯乐想到一点:“啊,梓函今天不也是要参予话剧社的彩排吗?一会我离开时,她应该还没离开吧,我就去找找她吧。”到四时三十分左右,看管留堂同学的老师称大家可以离开,裴凯乐便第一时间往话剧社所用的教室找长孙梓函。教室在三楼,裴凯乐踏上三楼,走到该教室,敲敲门便踏进去。只见教室内没有长孙梓函的影踪,只有一个男生坐在里头。裴凯乐认得他,是上次圣诞联欢会的话剧环节中饰演民初家族大少爷的那位男生,名字却一时想不起来。男生见裴凯乐踏进来,因问:“咦?什么事?”
裴凯乐道:“我是来找长孙梓函的。”“找长孙梓函吗?”
那男生道:“她跟其他组员到了校外买道具,你找她有什么事?”
裴凯乐便道:“没什么,我现在要走了,想着如果长孙梓函也要走的话,我便跟她一块离开,顺便到处逛街是了。”“哦……”
那男生道:“我们今天的排练也差不多完的了,待长孙梓函等人回来,我们就散了。”裴凯乐道:“那我在这里等她,好吗?”
那男生微笑点头,裴凯乐便坐下来要等长孙梓函回来。这时,那男生正在白纸上写什么的,裴凯乐好奇问:“咦?你写什么?”
“我在写剧本。”那男生回应。裴凯乐又问:“你们演的话剧,剧本都是你写的吗?”
“也不是,”那男生道:“上次以民初时期做背景的那出剧是社长写的,今次这套剧的大纲因为是我提出,所以社长便给我写写看这剧本了。”“你真了不起!”
裴凯乐笑道。“这我真是受不起!”
那男生也笑道:“这剧本写的好不好,还是未知之数,而且说到演戏,我自问只是初哥罢了!”
裴凯乐闻之,不表认同:“你可别妄自匪薄!我其实认得你,你是上次演大少爷那个嘛!那出剧我也有看,我觉得你真是了不起,把那个年代的大少爷的脾气德性演绎得为俏为妙!”
给称赞了,那男生倒难为情起来:“你太夸张了!况且其实,大家都没经历过那个年代,那时的大少爷是怎个模样,大家都不会清楚哩,所以我演的好不好,都是说不来吧……”
裴凯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生道:“我叫喻贤章。”“对对,是了,叫喻贤章!上次长孙梓函向我说过你的名字,我就是记性不好,忘掉了!”
裴凯乐大笑:“我叫裴凯乐,你叫我凯乐便可以了,有些人会叫我乐大姐,但你不要误会,我可不是傻大姐哩!”
“怎么不是?我瞧你还是有点傻兮兮的!”
喻贤章本来态度认真,突然开起玩笑来,弄得裴凯乐不禁做个鬼脸。这时裴凯乐听到长孙梓函和孙莉莲的声音从走廊处传来,不到一会果然见长孙周回来了。长孙梓函见裴凯乐竟在教室里,甚感诧异。她问:“凯乐,你怎么在这里?”
裴凯乐如实回答:“我刚才给罚留堂,临走时心想你正在这里彩排,便想着来找你一同回去吧。”“原来如此……”
长孙梓函把刚才买的东西放好,便道:“那好吧,我也要离开了,就跟你一块儿走吧。”长孙梓函和裴凯乐跟喻贤章和孙莉莲说再见,就一齐踏出教室离开校门。
路上,二人谈话期间,长孙梓函问到:“刚才你见我不在,跟喻贤章独处时,有跟他谈什么没有?”
裴凯乐道:“有呀,我见他在写东西,我问他写什么,他说在写剧本。”“对呀,”长孙梓函道:“今次曼娜让喻贤章写剧本,因此我们下出剧的内容可能就会是他的创作了。”裴凯乐又问:“那个喻贤章,很了不起的吗?”
长孙梓函不解:“干么这样问?”
裴凯乐微笑道:“没啥的,上次我见他演技出色,刚才又见他在写剧本,彷彿不管是台前还是幕后,都蛮有本事的!”
“是么?我反觉他没啥特别而已,不过,他的确是个好人!”
长孙梓函反问裴凯乐:“你怎么了?又来称赞他?你已不是第一次赞他了!你从来很少称赞男生的呀,如今搞什么?吃错药了么?”
“我……我心情好而已。”裴凯乐也不解其因由,随便答道算了。
过了一个星期,今天是话剧社彩排的日子。
长孙梓函、孙莉莲以及其他同学在教室中央练习对白,而喻贤章和社长吴曼娜则同坐在窗边。吴曼娜翻阅着喻贤章最新两幕的剧本,看了一阵,便道:“写的不错哦,不论情节、对白皆恰到好处,好吧,这两幕就一起用。”这时长孙梓函正在练习饰演一个刁蛮公主,她装腔作势对其他社员骂道:“你们这班狗奴才如何伺候本公主?我叫你们来就来、走就走,不许你们作声时,就连呼吸声我也不要听到,几时轮到你们给我提意见!”
其他社员听了,虽明知道长孙梓函只是在演戏,然长孙梓函的神情语气太凶恶,倒令社员有几分惊惧。
吴曼娜正在细读着剧本,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暂无跟喻贤章对话。喻贤章便坐侧来观看长孙梓函的演技。接着长孙梓函又在说另一段台词,同样刁蛮味十足,喻贤章仍然看得出神,心里感到长孙梓函的演技原来也很不错。
吴曼娜展示着剧本其大一页道:“贤章,这句对白我觉得不够口语化,我给你改了,你看看如何。”然而喻贤章正在看长孙梓函而分心不来,吴曼娜见他无反应,索性拍打他的头顶:“喂,你干什么?痴呆了似的!”
此称喻贤章才知道吴曼娜在叫他,乃答道:“怎样怎样?”
吴曼娜便将方才的话覆一遍,喻贤章亦理解了。之后,喻贤章道:“曼娜,我有个提议。”“什么?”
吴曼娜问。喻贤章便提出他的见解:“刚才我看过长孙梓函的排练,觉得她的演技也算不错,况且这已是她第二次上台了,所以我认为,好不好加一下长孙梓函的戏份?”
“这个……”
吴曼娜托腮细想,说道:“你的理由也很充份,但上次我给长孙梓函的戏份也不算少了,如果要加的话,不是不可以,只是还些须约束一点,毕竟她最新。”“这我明白,”喻贤章便笑道:“那我再改一下原来的剧本,改好了再向你要意见!”
晚上,家里的人都睡了,只有喻贤章一个伏在书桌上写字。他在已写好的剧本上改了又改,目的多数为了多加刁蛮公主,即由长孙梓函所饰演的角色的部份。“怎么个加法才好?”
喻贤章心想:“想就是想给长孙梓函多加一点,又怕曼娜介意。”喻贤章便边苦恼这事,还得硬着头皮继续执笔修改下去。而,当喻贤章想长孙梓函多了,心理上出了些微妙变化……两天后,喻贤章走进长孙梓函那班的教室,将修改好的剧本展示给长孙梓函看。长孙梓函看了几眼,觉得有什么改变的,乃问:“贤章,咦,好像多了许多我要演的部份?”
“是呀,”喻贤章坐到身边:“我觉得你表现不错,所以向曼娜提议给你加戏份,如果这剧本给她看过,她说可以,就会正式落实。”长孙梓函却担忧:“可是我自问表现还不怎么样,你霎时间给我加了这么多的戏份,我怕我应付不来。”“不打紧!”
喻贤章拍拍长孙梓函肩膊:“距离公演还有两个月,练习的时间多的是,我们不会给你压力的,我期待你的表现!”
长孙梓函顿了半晌,才勉强给个微笑。这时,裴凯乐走过来,对喻贤章道:“喻贤章,你怎么来了这里?找梓函谈话剧的事吗?”
“对呀,”喻贤章道:“我加了长孙梓函的戏份,但她说怕应付不来,你替我鼓励她吧!”
裴凯乐理解,便对长孙梓函笑道:“这不是很好吗梓函,你的戏份多了,露面机会多了,不但能赢得更多同学的印象,搞不定老师也对你有好感!将来升中六无忧了!”
“你说得太远了!况且我又不是想博出位的!”
长孙梓函反驳。“怎也好吧!”
裴凯乐拥拥长孙梓函:“机会来的焉有不接受呢?来吧,我等你下个演出!”
劝了一会子,长孙梓函总算提起信心了,喻贤章便取鼐绫纠肟教室。当喻贤章离开了教室约十秒左右,有人从后拍拍他背脊,他转头一看,原来是裴凯乐。“是你?”
喻贤章问:“什么事?”
裴凯乐便道:“喂,你下次会演什么角色?”
喻贤章道:“我会演皇帝。”“皇帝吗?那好帅呀!”
裴凯乐又问:“是中国的皇帝还是西方的皇帝?”
喻贤章道:“中国皇帝,是清朝的。”裴凯乐取笑道:“清装吗?用不用剃头留辫?哈哈哈!”
喻贤章也笑道:“这当然不可能,况且我的头发又不够长,不能扎辫,到时我想要戴个假发。”“这不行这不行!”
裴凯乐胡说一番:“看中史书说,清朝有句话叫‘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你要是不剃头可是要斩头的!”
说毕,做个刀子斩在颈上的动作。喻贤章竟跟裴凯乐一齐胡说起来:“我岂非会死的很惨?你去替我向知县求情吧!”
如此这般,裴凯乐和喻贤章轻松地胡闹了好一会子。当天话剧社没有进行彩排,放学后喻贤章和吴曼娜便在饭堂谈论剧本的事。吴曼娜看了剧本一会,觉得不妥,因问:“贤章,公主的部份是否太多了?”
“我也担心多过头,”喻贤章道:“我已迁就迁就了,但问题是,一则不加,一加就很难控制!”
吴曼娜脸上略带愁容:“这不合规矩呀,她真的太新了……,我本身不介意给长孙梓函多一点戏份,毕竟当初是我首先要求孙莉莲带她进来的,怕只怕其他社员眼红……”
于是,喻贤章竟道:“曼娜,有些事情是公义不来的。”“你想说什么?”
吴曼娜道。喻贤章便道:“你都明白,长孙梓函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我们要她进来话剧社,无非都是要靠她的美貌挽回我们社团的声望,因此多加她的戏份也无可厚非,况且她的演技又不错……”
他犹豫了一下,又道:“你怕其他社员眼红,这也没法子哩,要怪呀……,只怪他们不够美丽……”
吴曼娜霎时觉得喻贤章的言论真的有点儿过份,但吴曼娜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个心理……?吴曼娜便将剧本收进书包:“那好吧……,希望不会弄得太难看。”喻贤章站起来,对吴曼娜道:“嗯,那么我先走了,再见。”“再见。”吴曼娜回应,喻贤章便转身离开。当喻贤章离开之际,吴曼娜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家伙,他会不会……”
正文 第四章 有事吗
又是话剧社的彩排日子,一开始,吴曼娜就将最新的剧本交给各社员。这话剧社除吴曼娜、喻贤章、孙莉莲和长孙梓函外,还有一男二女,男的叫缪耀勇,念大三,女的一个叫简玲琴,一个叫雷沁娅,是一对念中五的好友。当孙莉莲和那一男二女接过剧本,瞧过几眼后,都不禁觉得有点问题。简玲琴走到孙莉莲身边,轻声道:“莉莲,觉不觉得这剧本有点异样?”
“……我不知道呀。”孙莉莲嘴里这么说,心里的感觉其实也差不多。这时,缪耀勇道:“奇怪,怎么我的部份好像很少似的?”
“是么?”
喻贤章听见,就道:“我还是依据各人的特性来编排而已,曼娜曾过目,应该没问题的了。”吴曼娜听见缪耀勇的疑问,有点心虚,当然没有表现出来,她道:“好了好了,剧本就是这么定了,要是大家有什么意见,尽避提出来。”
虽说吴曼娜并不是个横蛮的人,但大家心里的疑惑太赵绮芸感,所以都暂且不敢提出来。
良久,那缪耀勇才道:“曼娜,是这样的,这剧有十场,但我只能演三场,这样……会不会少了一点?”
“这个我理解,”吴曼娜微笑道:“家耀勇,其实是这样的,因为戏路临时改了,剧情转为以朝后为主线,因你所演的是一个大臣,上朝的部份少了,你的戏份自然也少了,这是没法子的。家耀勇,最多写下出剧时我给你多加些戏份弥补好吗?”
“不、不,我不是说我计较,但是……似乎某些地方……”
缪耀勇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是什么?说来听听。”吴曼娜追问,然缪耀勇还是决意不说了。经过个多小时的彩排,又是完毕的时候。简玲琴和雷沁娅有点雅兴,因对各人道:“喂喂,一同去快餐店吃东西了,好吗?”
吴曼娜先道:“对不起哩,我约了朋友,我自己先走了。”大家跟吴曼娜挥个手,吴曼娜离去后,长孙梓函、喻贤章、孙莉莲等一行六人便前往附近一家快餐店。大家买了东西,坐下开始吃后,长孙梓函突然问:“缪耀勇,你刚才说那个剧本有问题,可不可以告诉我是什么问题?”
“蓉莲?”
缪耀勇登时无言以对,而孙莉莲、简玲琴和雷沁娅亦若有所思。喻贤章也说:“对呀,有问题就要大家一同研究一番。”缪耀勇摇头:“不呀不呀,我想想看,又没有什么问题了,算吧,忘记它吧。”于是大家就随便什么也畅快谈一番,将剧本的问题暂且抛诸脑后矣。直到五时半左右,大家打算离开了。喻贤章问长孙梓函:“梓函,你住在哪里?”
长孙梓函便如实说了住处,喻贤章听过,便道:“是吗?我也是住在那附近呢,那么一同上路了,好吗?”
长孙梓函微笑点头,跟喻贤章一起向众人道别,就一块儿上路去。这时,还在该处的孙莉莲不禁说道:“咦?奇怪!”
“什么事?”
雷沁娅问道。孙莉莲便道:“其实我打从刚才看过那剧本起,就觉得事有侥傒,我想不只是我,就是大家也觉得,彷彿……在曼娜、喻贤章和梓函之间有些什么的……”
其余三人闻之,都有所共鸣。“我们一边谈,一边上路。”孙莉莲道。那边厢,长孙梓函跟喻贤章共路时,喻贤章问道:“梓函,我写的剧本,你有无觉得难演或者难懂?”
“没有呀,很流畅。”长孙梓函道:“但贤章呀,我有个请求,你……还是减一下我的戏份吧。”“为什么?”
喻贤章道:“如今这样不是很好吗?”
长孙梓函便道:“我知道,这样的戏份我是应付不来的,而且这只是我第二次演剧,我还是觉得我未够这个资格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令我难做。”“你真傻!”
喻贤章有所坚持:“你怎会未够资格?你怎会难做呢?有志者事竟成呀,我是觉得你出色才这样编排你的戏份的,你明白没有?”
“但其他人呢?”
长孙梓函却说:“他们会怎样想?他们同意这样吗?”
喻贤章便笑道:“梓函,你不要太多心吧,他们既然有一定的资历,就一定会理解我的想法,你既然是新人,我们就该迁就一下你,否则大家都霸着某个位置,新来的人岂非永远也没机会?”
长孙梓函便不作声了,心里的疑虑怎么也挥不去。良久,已到达长孙梓函所住的大厦的附近,长孙梓函便道:“贤章,我就住在这儿,那么,我走了。”“那么,再见。”喻贤章道。这时,长孙梓函多口问:“咦?你又住在哪儿呢?”
喻贤章指向一处:“那里,那里而已。”“哦……”
长孙梓函理解,就挥手然后转身,离喻贤章而去。当长孙梓函已谈进公寓大堂时,喻贤章走到马路旁边,截停了一辆小巴,上车而去……“你说什么?你说喻贤章根本不是同长孙梓函住在同一区?”
在路上,简玲琴听过孙莉莲的话后,深感诧异。孙莉莲点头:“他是住的比较远,上学要乘车的,如此一来,喻贤章刚才说跟长孙梓函住同一处,根本就在说谎。”缪耀勇便道:“他为何要这样?难不成他对长孙梓函……”
雷沁娅也道:“哼,很明显吧,况且就算单单是剧本一事,就很容易证明这一点。”“但是……”
简玲琴却道:“就此妄下判断会否对喻贤章不大好?一来,喻贤章会否最近搬家到长孙梓函住的那区呢?二来,那剧本不是曼娜也说好的吗?”
“但这样一点也不稀奇……”
孙莉莲道:“我跟长孙梓函同班,她素来就有无数男生喜欢,如今多了个喻贤章,也不是什么大事。”缪耀勇便道:“喻贤章喜欢不喜欢长孙梓函,这个我不管,但他在编写剧本时偏心长孙梓函,给她太多的戏份,这样可是不合规矩的!”
“对呀,问题就在这里,”雷沁娅道:“论资排辈,那长孙梓函再出色,也轮不到她拥有这种待遇!我就是不明白,曼娜是否冲昏了头脑?那剧本她竟然说好,难不成她是女同志,也爱上长孙梓函么?”
孙莉莲道:“长孙梓函也算是我的好友,但事情如此这般,我也觉得有问题,尤其是家耀勇只有三场可演,我也很为家耀勇不值。”雷沁娅愈发激动了:“我们找曼娜理论了,好吗?”
雷沁娅这么一说,大家就振奋了,反是简玲琴比较冷静,她对大家劝道:“你们先别这样吧,或者纯粹只是曼娜和喻贤章见长孙梓函新来,想给她多一点机会哩?对吗?万一错怪任何人,伤害了大家感情,这个我想大家也不愿见到吧!”
大家这才想深一层,还是不要太急进,先静观其变好了。踏入二月,就快是年初一了,整个城市的过年气氛愈来愈浓厚。这天是话剧社过年前最后一次彩排,大家并无因长假期将近而懒散起来,都在专心地采排。这个时候,新剧的戏服已经做好了,众人齐齐试穿。长孙梓函所饰演的是一个清朝公主,她的戏服设计便是参考自一套改编自琼瑶作品的电视剧的造型,头上还有个很大的头饰哩。至于吴曼娜饰演太后,在剧中多数安坐椅上,手指上还戴上道具指甲套哩。长孙梓函正在镜前欣赏自己的戏服之际,缪耀勇在后面笑着嚷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孙梓函转头看,只见喻贤章穿了一身“龙袍”,简玲琴见了,取笑道:“喻贤章,你穿起龙袍还是不像太子啊!”
喻贤章一笑置之,长孙梓函却说:“才不哩,我说贤章实在有君主气派!”
大家听了,大笑一番。这时,有个女生走进教室,长孙梓函一看,原来是裴凯乐,她一进来,见到长孙梓函那身格格打扮,不禁叹道:“哗!梓函你好可爱哩!”
“你太会赞美我了!”
长孙梓函道:“凯乐,你来做什么?”
裴凯乐便问:“你们要走了吗?”
长孙梓函道:“还没啊,我要四十五分才走,咦?你还没离开的?”
裴凯乐答道:“我刚才和小匡在附近小吃,之后小匡走了,我心想你和莉莲也该快离开了,便来问你们好不好一同离开,然后一块儿逛商场!”
“原来想逛商场,”长孙梓函便道:“可是我已约了赵绮芸赵绮芸一会去看电影,所以,对不起了!”
而身上穿着宫女戏服的孙莉莲也上前来道:“我也不行哩,我一会有事要到小湘家里去。”裴凯乐听了,唯有道:“那算数吧!”
她便转身想要离开,霎眼间看见一个一身金黄的身影,下目力看清楚,原来是喻贤章的皇帝扮相。“喂!葡驼拢
裴凯乐便热情地走到喻贤章跟前,说道:“这就是你演皇帝的戏服了吗?很漂亮,很有型呀!”
“不!不!”
喻贤章苦笑:“我觉得自己要配起这身华丽戏服太勉强了,连玲琴也笑我穿起龙袍不像太子!”
旁边的简玲琴便道:“不,我刚才讲笑而已,其实我也觉得你穿的很中看!”
“好了好了!”
吴曼娜于是道:“大家觉得戏服满意,就脱下它收好了,免得弄污,上台不能穿。”众人就纷纷脱下戏服,而裴凯乐也离开了。裴凯乐虽然约不到任何人,但她无甚归心,便走到附近一个规模不大的商场闲逛。
商场闲逛了一会,裴凯乐走到一个卖小首饰的档摊前,随手取起一条手链,就戴在手腕上,觉得不好看,脱下来打算再试第二条。就在这刻,有人在后面道:“咦,你不是裴凯乐?”
裴凯乐转头看,叫她的人,竟然就是喻贤章……裴凯乐一见身后人原来是喻贤章,又惊又喜,她笑道:“你竟然也来了这里,真巧呀!”
喻贤章便道:“哈哈,其实是这样的,刚才在彩排时你进来教室,说想跟长孙梓函她们逛商场,经你这么一说,便想顺道来一趟吧,毕竟一年才有一次。”裴凯乐点头示意明白,又问:“那么,你有没有什么很想买的?”
喻贤章道:“东西是有想要买的,但都是一些较贵重的东西,这里不可能有的,我来都不过是想凑凑热闹,但晚些来就人太多,这个时间最好不过。”裴凯乐便把喻贤章拉到首饰摊档前,指着器具中的手链,道:“我想买一条手链呢,但一时间选不来,贤章,你是演话剧的,对戏服有研究,那么你就以你的专业眼光来替我选一下好吗?”
喻贤章却摇头:“不呀,我怕选中了你又不喜欢,责怪我。”“才不会,我像这么横蛮吗?”
裴凯乐便随手执起两串手链:“给我选吧,这条好,还是那条好?抑或两条都不好,其他的才好?”
喻贤章笑道:“我说不戴最好,可以吗?”
“你这算是敷衍我吗?哼!”
裴凯乐扮作淘气。“我不是敷衍你的!”
喻贤章道:“把你的手臂递给我看好吗?”
裴凯乐不解,便把左手递到喻贤章眼前。喻贤章在裴凯乐手上瞧了半晌,竟然一手握着它,然后把衣袖稍为拉高。他如此一来,裴凯乐甚感惊讶,一时间不知怎地,竟感到难为情起来,作不出半点声音。喻贤章一拉下衣袖,即见到裴凯乐手臂着挂着一整排饰物,他见了,笑道:“裴凯乐,你瞧你手上早已戴着一整排了,要是你再加上去,就算自己也未必觉眼,何况其他人?饰物这东西贵精不贵多,漂亮的一串便够了,不漂亮的反而愈多愈难看。”裴凯乐缩回手臂,看看手上,想想看,喻贤章的话似乎也不虚。她问:“是么?那该怎样才好看?”
喻贤章又来握着裴凯乐手臂了,这回由于已是第二次,是以裴凯乐已不如刚才紧张。喻贤章细心看着裴凯乐手上各串饰物,选中了,便指着其中两条道:“不如这样,留着这两条,其饰的都不要戴,我想应该好多哩。”裴凯乐以疑惑眼神看看喻贤章,就将那手上喻贤章认为多余的逐条脱下来。最后只剩两条时,顿觉手上光脱脱的很不惯,但看上去果然比从前舒服。“真的……好像真的好看一点……”
裴凯乐看着手臂道。“就是嘛,”喻贤章道:“这就像化粧一样,不是一味颜色够多就好看的。”裴凯乐再观察一下,就将衣袖盖回到手臂上去,她笑道:“果然啊,喻贤章,你还是有你话剧社资深成员的眼光!”
喻贤章道:“不要笑我,我觉得这是很基本而已。”“你的意思是笑我连基本的都没有吧!”
裴凯乐又故作淘气。喻贤章一笑置之,又道:“那么你现在还买不买手链?”
裴凯乐想一想:“……不买了!我们去看看其他东西好吗?”
喻贤章听罢,顿了一下,便点头答应,跟裴凯乐在市场中四围逛逛。之后他俩买了一些小玩意,在小摊挡吃了些东西。到六时左右,二人决定走了,踏出商场出口时,喻贤章道:“我走那边回家了,你要走哪边?”
裴凯乐道:“我也是走那边往巴士站去,我且跟你再一块儿走一会吧。”就这样,裴凯乐和喻贤章在路上走着。在这期间,喻贤章不知怎地,有点心不在焉,在想着什么似的。反之裴凯乐全程也很注意喻贤章,从刚才遇见喻贤章起,裴凯乐跟他一块儿期间,自身感觉不错,大抵是因为裴凯乐本来就觉得他是个好男孩。裴凯乐看着喻贤章的侧面,心想:“不知我在他心目中,是个怎样的人呢?……我想该不会太差吧,否则刚才他怎会那样抓我的手臂?……”
裴凯乐想得入神之际,喻贤章的脸突然转过来,问道:“裴凯乐,我有个问题想……”
“是什么?即管问吧!”
裴凯乐微笑道。喻贤章便问:“你跟长孙梓函,是不是很友好?”
裴凯乐回答:“……对呀,什么事?”
“……没什么,”喻贤章道:“长孙梓函既是我要一同合作的,自然想了解她的事情多一点,办起事来也比较不容易出现拗撬。”裴凯乐道:“长孙梓函去年九月才进来学校,因为同座的关系,我便成为她在这学校里第一个认识的朋友,之后她身上发生了许多事,我都不辞劳苦想要帮助她,因为她真的是个好人。她现在虽然朋友很多,但回想初时她不如现在般受欢迎,有什么事也不容易有人协助,若我也不帮她,她要自生自灭可真是蛮苦哩!”
喻贤章道:“那么她能在学校里好好的过,实在是多得你。”裴凯乐道:“……其实你觉得长孙梓函怎样?她不错吧?”
喻贤章道:“不能确定,毕竟认识她不算很久,但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嘿,这当然嘛,”裴凯乐笑道:“她那般美丽,你们这些男孩子见了她,无不心猿意马吧!”
喻贤章无言以对。“……给我说中了吗?”
裴凯乐道。“也不然……”
喻贤章这才勉强道:“人品才要紧,如果为人太差劲,任她再美,也是坏极的。”不期然地,裴凯乐竟有点不悦:“对哦对哦,但长孙梓函呢?你刚才也说没发现她不好的地方吧!”
喻贤章感到不对劲了:“裴凯乐,你想说什么?”
“不,没什么……”
裴凯乐道:“我刚才……算了,你当我没有说过吧。”喻贤章已没什么要回应了,这时路经一个巴士站,裴凯乐便走到那巴士站前,对喻贤章道:“我要在这里等巴士,那么,再见了。”喻贤章也跟裴凯乐说再见,裴凯乐挥挥手,喻贤章就继续前进。这时,裴凯乐回想起来,方才在商场碰见喻贤章,的确有点愉快,但直至刚才喻贤章一提起长孙梓函,剎那间她心里竟将自己同长孙梓函比较起来,再联想到喻贤章那里,得了个答案后,就不悦起来──事情就是由此而起,因此裴凯乐不禁对喻贤章说了些针对性的话,直令喻贤章也难以应对了。裴凯乐心里道:“本来应该不错的,但一旦要人比人,好事就很容易变成坏事……”
之后半小时内,裴凯乐纵使未致于难过,也有点戚戚然。过了数天,已经是年初二了,根据习族,这是外嫁女回乡拜年的日子。这天早上十时,长孙梓函就随同妈妈和罗哲海回到宁南的老家探望外公和其他乡亲。进入屋子时,长孙梓函一见到外公,就开心的跑上前去,握了握外公的手,说道:“公公!”
“梓函,又可以见到你了!”
外公也很欢喜,第一时间就给了长孙梓函一个红封包。长孙梓函、妈妈和罗哲海坐下后,妈妈道:“老窦,现在一个人住,有没有太闷?以后要不要我回来多一点?”
外公笑道:“殇兰,你以前在这里住时,也不是太顾我吧,现在你走了,还是跟从前差不多,间中到外边跟人家下下棋、搓搓麻将、玩玩纸牌又一天了。”“不要这样说,”罗哲海便道:“爸爸,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即管开声吧,一家人嘛。”外公看了罗哲海两眼,不想多说了,只道:“也罢了,只要每逢过时过节回来看看我便好了,你们有你们的生活,要照料我这种老人家你们也嫌弃吧,不用担忧,我自有我好过的日子就是。”就这样妈妈罗哲海和外公便继续聊聊天,聊了一会,外面有舞师表演和烧爆竹等应节活动,长孙梓函便跟外公、妈妈和罗哲海往外面去看。自小每逢渡岁,长孙梓函就在这样传统气氛浓厚的环境下渡过,小时候有时贪玩,还会跟表兄弟们从四处执拾一些烧剩的爆竹来玩哩。
由于危险,有时会遭到长辈责备,但他们想玩的要紧,从来不要人管,只顾玩下去。长大后就少玩了,但有时还是会玩起来。这对小⒆拥乃们来说,是很重要的过年节目哩。长孙梓函再看一会,觉得有点闷,就往外边逛逛,或者乘一乘车到川贝市中心去。
其时约为下午一时,由于是冬天的缘故,没什么阳光,天气也很寒冷。是处地势平坦,一路上遇尔有寒风吹来就来得猛烈,令长孙梓函冷得打震。突然,长孙梓函想着:“好不好回学校看看?”
于是长孙梓函便往轻铁站去,打算回学校逛逛,虽然这个时间学校应该关了大门,但在外围绕个圈也该不错。十五分钟左右,长孙梓函已到达校门了。
校内没有人,一片清静。透过铁丝网往校园内看,设徐景物同以前没有大分别。长孙梓函心想:“不知以前同班同级的同学,如今在这里升上中四后,生活如何呢?有没有记得我这个犯众憎?……”
想到这里,以前在这地方的三年郁闷的校园生活又沥沥在目──渐渐被众男生迷恋,渐渐被众女生排挤,那次在众目睽睽之下遭那个叫廖勇恒的小子以香水纸花求爱,逼得她要徐
以掌掴,又被吴宣洁以界刀割伤手腕,之后……没错了,之后,正是司马宛瑟的出手相助。一想到司马宛瑟那里,长孙梓函心里便来了一阵突如其来的畅快。
想想看,当时司马宛瑟的出现,完全扭转了她坎坷的校园生活。虽然针对她的人还是针对她,但只要有司马宛瑟这个好得不能用好朋友、好姐妹、好知己等俗套字眼来形容的伴侣陪伴着,就算其他事情再苦,也可以置之不顾,彻彻底底享受与司马宛瑟相处的时刻。
只可惜,都是曇花一现……,再好的都只能留下永不复返的回忆。多得那个繁星满布的晚上,那个长孙梓函和司马宛瑟也有眼泪流过的晚上。
想得出神,感触之际,忽传来几下篮球落地的声音,长孙梓函往前一看,原来有个女孩子正在校内玩场上打篮球,不断地射篮。“咦?刚才明明还没有人在里头的,她何时出现的?而且如今是年初二,论理校内不该有人吧?”
长孙梓函看着里面的女子,再看清楚,认出了,原来她是以前一名同班的女生!长孙梓函正犹豫好不好唤她之际,那女子已经发现她了,她把篮球抱在手臂上,跑到铁丝网前,高声嚷道:“咦?你不就是长孙梓函?”
那名女生姓贤,单字一个贤,是个很男仔头的女生,一头短发,很会运动。虽说裴凯乐也是个男子气少女,其实只是性格上有点豪爽,内里还是很娇滴滴的。这个贤贤就男性化的很彻底,加上她外表很有型,便更有传她是不好男色的那类人,从前长孙梓函就晓得她受到不少低年级女生的倾慕,可说是除长孙梓函以外另一个领域的万人迷。长孙梓函先对贤贤问:“你……你怎会在里头的?校门不是上锁了吗?”
“这围栏如此矮,要越过它一点难度也没有!”
贤贤笑道:“长孙梓函,很久不见了,不如进来聊聊天吧,来吧,你也爬进来!”
长孙梓函举头看看围栏顶部,心想贤贤真会开玩笑,那简直就要为难她!“你身手不好,不如我来拉你进来吧!”
贤贤二话未说,就轻易地爬到围栏顶部,然后伸手到长孙梓函眼前,微笑道:“握着我,慢慢爬进来吧!”
长孙梓函犹豫片刻,就紧握着贤贤的手,另一只手抓着铁丝网,脚尖勉强插进铁丝网的空隙间,就要往上爬。由于当时长孙梓函穿着裙子,外面又穿着厚厚的大衣,整个人的动作显得很笨拙。
正文 第五章 再回故校
几经辛苦,才终于爬进学校范围内……“哎呀!”
长孙梓函着地那一下,由于用力过度,脚踝有点痛。贤贤见长孙梓函那痛痛的表情,不禁问道:“你怎么了?有没有弄伤?”
长孙梓函摇头示意没有问题,贤贤就拾回刚才放下的篮球,继续射她的篮。一边在射篮,一边道:“闻说你离开这学校后,就搬到丁朗住了,是吗?”
长孙梓函回应:“是呀,我妈嫁了另一个男人,我跟他俩一块儿到丁朗住,顺便转校了,今天是回来向公公拜年的。”贤贤边听边微笑回应,长孙梓函又问:“贤贤,怎么一个人回来打球的?外边没有球场吗?干么要如此爬进来?”
贤贤便道:“我喜欢这里的感觉!外边的球场有太多不良份子搞破坏了,我不想跟他们周旋。”“你说你喜欢这里的感觉……”
长孙梓函坐到篮球架下:“我倒相反了,我以前在这里根本没什么好日子,回来看看都不过基于那些微的感情罢了,而竟然在这里遇见你!”
贤贤又道:“长孙梓函,其实我也很为你不值的,我也眼见你为人不怎么样,却有不少人来找你的晦气,好多次都想替你抱不平了,但是……”
“算了吧……”
长孙梓函道:“我明白你的苦衷,你的形象怎能给破坏呢?……”
她暂且不知贤贤这话属实与否,这番回应只属应对而已。贤贤好容易就把球射进篮里,再射数遍就不射了,抱着球坐到长孙梓函身边。长孙梓函问:“是呢,我离开以后,这里有什么变化?你的中四生活又如何?”
贤贤笑道:“还不是跟从前差不多!不过发生了一件事,你听了可能心里凉快!”
长孙梓函问:“是什么?”
贤贤道:“那个司马老师呀,司马老处女呀,有个从前遭开除出校的家伙回来寻仇,领着一大班人执着利器回来寻仇,她看见后,吓得神经失常,先请假了整整一个月,其后她的神经质治不好,如今干脆不干了!”
长孙梓函闻之,略有感想:“她很可怜啊,虽然她的确很讨人厌的!……我很记得那次,她骂司马宛瑟裙子过短,还很过份地骂了一句不管她爸是校长,就算是廖特首也要记她的缺点,司马宛瑟沉不住气就出手打她了……,人们说司马宛瑟恃势凌人,但我不同意!她那番话真是太过份,说什么校长什么廖建华呢……,换作是我也想打她哩!”
说到这里,有点泄气。贤贤听过,笑了两声:“我知道许多人也不欢喜司马宛瑟,但我不敢说她为人怎样,始终我并不认识她哩,总不能人云亦云的。我只知道不久之后,大家就发觉你跟她成为朋友了,当时蛮哄动的,对嘛,毕竟你和她都是校内名人!……对了,司马宛瑟她毕业后去向如何?是否到了另一间中学念中六去了?”
长孙梓函道:“她如今到英国升学去了,好朋友离开了,我也很挂念她。不知她今年暑假会不会回这座城市呢?……”
“我想她会回来的,她应该也挂念你的了!”
贤贤说到这里,想起些什么,却道:“对了,那个吴宣洁……,以前经常欺负你的那个吴宣洁,据闻她曾经连司马宛瑟也骚扰,是真的吗?”
长孙梓函点头:“她真是很可恶……”
这时,贤贤就没把话接下去了,长孙梓函见她不作声,因问:“干什么?”
“关于吴宣洁……”
贤贤吞吞口水:“有个传闻,不过听起来不大可信。算了……”
“是什么?”
长孙梓函拉拉贤贤衣袖,好奇问:“我想听哩,说下去吧!”
贤贤苦笑道:“是这样啦,她没有原校升上中四,如今已不是同学了。听某些同学说,有次在川贝市中心碰见她在街头拉客。”“啥?拉客?”
长孙梓函惊讶:“你是说……”
贤贤续道:“她为人是差劲,但想她也不该沦落到那个地步吧。……罢了,纯粹当传闻听听就罢了。”长孙梓函想了一想,就大笑起来:“哇哈哈,太无聊了!这怎么可能!如果她真的干上那门子事情,我也该去帮衬一下她哩!”
贤贤也笑道:“你便去市中心碰碰看,向她问个价钱!”
再谈了一会,长孙梓函和贤贤便一块儿打球。长孙梓函从来很少打篮球,贤贤便教她一些基本技巧。如是者玩了约一小时。两时多之际,贤贤看看表,说道:“我要走了,答应了家人到亲戚家拜年。”大家便走到围栏前,又像先前般,贤贤很容易就越过围栏,长孙梓函则很是困难才能越过去。贤贤向长孙梓函挥挥手,就往村子里跑去了,长孙梓函见还有时间,就起程往市中心方向走去。其时由于是过年时份,大部份商店都没有营业,只开着一些便利店和超级市场,还有一些卖熟食的小贩。长孙梓函便买了一些零食,走了不久就打算回去了。而,正当她前往轻铁站的途中……突然,长孙梓函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好奇之下,留神于那人是何方神圣。跟踪了那人一会子,那人偶尔转头往左看之际,长孙梓函把那人认出了──原来正是吴宣洁──那个旧时欺负过她、而今传言当上卖怪行业的那旧同学。“咦?是她啊……”
长孙梓函知道竟然就是吴宣洁,便更专心地跟踪她去。其时吴宣洁身上穿的很鲜艳而又有点土气,当时虽然是冬季,她竟仍然穿着短裙,脸上又有些俗气的化粧,头发比从前长了一截,都染成金黄色了,肩上背着一个看似是冒牌的手袋。不久她又转头右看,长孙梓函发觉她脸色憔悴了许多,似乎过着一些颇辛苦的日子。忽尔,那吴宣洁整个人转过身来要掉头走,长孙梓函生怕给她发现,即刻找个隐蔽处躲藏,幸亏长孙梓函的反应快,否则就遭发现了。之后吴宣洁走到一个熟食小贩的摊档前,买了一碗粥,执着那碗粥又继续刚才走的路,如者是长孙梓函亦继续跟踪她。不久后,吴宣洁到了一人流较少之处,为旧式楼宇集中地。吴宣洁于是踏进了一幢旧楼的楼梯口,这个时候长孙梓函知道她已到达目的地,便不打算继续跟下去了,但这个时候,长孙梓函又发现了一些东西。那楼梯口旁边,正正挂着一个色情架步的招牌……“咦?这……”
长孙梓函便往招牌上看,那招牌的底是黄色的,上面红字写着什么“纯情350”之类的东东,都是很常见的那类,无啥特别。但如此这般,便令长孙梓函将此等所见跟刚才贤贤的发言联想起来,霎时间令她心绪不安了……,于是乎,长孙梓函的步伐又随着好奇心往那楼梯口迈去。那幢楼宇很残旧,至少有三十年楼龄了。吴宣洁顺着楼梯走上去,长孙梓函跟在下面,两者相差一层楼左右。期间长孙梓函没察觉吴宣洁进入了沿途什么单位,继续往上走去。终于长孙梓函瞧见吴宣洁上了该大厦的天台。该处是七楼,不算很高,长孙梓函也没走的很疲倦。她到达天台出口时,先躲在门后,察看天台的景况,想看看吴宣洁在那里捣什么鬼。看了一会,长孙梓函果见吴宣洁在天台上。原来那天台上建了两所木屋,周围都颇污秽,有些地方滴着污水,看样子应该还会藏着许多老鼠和蟑螂哩。吴宣洁走到其大一家木屋的门前,敲敲门,没见回应,便往里面嚷:“嘛嘛,是我!杏娜啊!”
过了半分钟,那门才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近八旬的老妇,满头花发,一脸都是皱纹,且有点驼背了。那老妇开门后,一见是吴宣洁,略显笑容,说了句不知哪个地区的方言,长孙梓函半懂不懂,猜想她大概在说:“你来了吗?真好!”
吴宣洁挽着老妇的手臂,道:“嘛嘛,你不要活动了,坐下来坐下来!”
吴宣洁把老妇扶进木屋深入位置,就把门关上,长孙梓函便乘此机会窜到门边,偷听是什么回事。长孙梓函一走近,就听见吴宣洁道:“你这几天就是吃这些吗?都吃了数天了,你还在吃?想弄坏身体吗?”
老妇又说了句方言,长孙梓函只听得出“年纪”和“不远”这两个词语,大抵也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话。吴宣洁又道:“就是你已经一把年纪,捱了半个世纪了,就不该再折磨自己吧!来,我已在街上买了粥给你吃了,你尽避吃这个吧!那些剩菜残渣我给你倒掉好了,还有这碗粥你吃不完就丢,不要留着隔夜!”
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现在不注意这些习惯,将来可有后悔的时候。
老妇叽叽咕咕说了两句话,吴宣洁回应:“浪费是不好,但弄坏健康也不好呀!我不是说过很多次,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给我吗?你不要怕找我,说到底我也是你的孙女哦!”
老妇理解了,顿了半晌,又说了两三句话,说了什么“乖巧”、“阿爸”、“嫌弃”、“孤伶伶”之类的,长孙梓函听罢,又把那番话推敲出一个大概意思。“那个贱人不要提他了!”
吴宣洁一听之下,竟然怒了:“他没好好待我,我姑且还可以靠自己,你已经一把年纪,连走动都不便,而且还是你把他养大的,他竟然如此舍你而去,任他只顾自己,那种人没有必要认为跟他有什么关系!我才不会像那个贱人般,以后的日子,我就算再辛苦,也不会丢下你!”
偷听到这里,长孙梓函已大致明白一切因由了,原来,吴宣洁她……到在此际,长孙梓函依傍着的那块木板忽然因没有安置稳固,“坪拍”的一声倒到地上,吴宣洁听见,即嚷:“外面什么事?”
长孙梓函便慌张了,即刻拔腿逃往天台出口,吴宣洁从屋里走出来,仅仅瞧到长孙梓函的背面,大嚷:“你是谁!”
长孙梓函以自己的体能极限以最快速度跑往楼下,不到一分钟就离开该幢大厦了。不知是否自从前起就对吴宣洁有股潜意识的恐惧,纵使胆敢跟踪她,如今一旦可能遭她递住,长孙梓函就只管死命地跑,可能还害怕吴宣洁会抓着她,然后以界刀在她手上刻下那个上次还没写完的“美女”二字。长孙梓函在大街上直走,跑到山贝河那头,筋疲力歇,汗流挟背,挨着桥上的栏杆喘气。“我……在干什么了……?”
长孙梓函心里在想。当晚是开年饭侍候,在村里的祠堂前,众乡民一围围的坐在一起吃盆菜,气氛非常热闹。长孙梓函固然是当大一份子,她坐在妈妈身旁,看着妈妈跟两个姨姨和三个舅舅在畅谈一番,那些姨姨舅舅又经常赞长孙梓函比从前漂亮了,长孙梓函当然无甚感觉,一直以来,她被人赞漂亮太多了,而且是亲戚的赞颂,多半出于逗哄而已。其实这个时候,长孙梓函跟亲戚们还是未能相聚的很投入,因为今午跟踪吴宣洁那件事,直到现在还紧紧系着她的思潮。“吴宣洁她真的如贤贤所说,跑了去当妓女吗?”
长孙梓函心想:“我看她今天的打扮,的确活像个妓女,但是……如果只有这样才能维持她的生计,且又为养活她的祖母,那么她……”
她想到这里,有两个人坐过来,原来是表姐和两个表弟。这表姐其实就是上次梓函妈妈和罗哲海结婚时,在婚宴中对长孙梓函叹息未能升上中六的那个,她姓沉,是姨母聂画琳的女儿,至于两个表弟则为两兄弟,都是舅舅虞炳昌所出的,年纪比长孙梓函小一两岁。表姐第一句就问:“喂喂梓函,你近来怎样?有新学校过的好吗?”虽然是隔得远了,但小时候的情分时时会让人怀念,偶尔忍不住电话联系,说说心里话。如果长时间互不往来,感情是会断了的,他们都不想这样。
长孙梓函笑道:“很不俗啊,交了不少新朋友。你又如何?真的没有念中六了吗?”
表姐苦笑:“没有啦,我都说上不了中六啦,不过如今我在工业学院念商科也不错啦!”
“嘿嘿表姐!”
长孙梓函蛊惑的问:“你要告诉我哦,在学院那边有无交到什么男朋友呢?”
表姐却表现不屑:“哼,我念的学系阴盛阳衰,就算班中有男生,都是一些女人型,毫无男子气慨的,我说呀……”
然后把其大一个表弟拉过来:“我们的表弟们都比他们出息!”
长孙梓函笑道:“哈哈哈,对呀,当然嘛,他们都是荷村大少!”
表弟倒不顾长孙梓函和表姐的取笑,其大一个道:“表姐,一会吃毕晚饭,我们到外面烧爆竹了,好吗?”
“这个哦……”
长孙梓函道:“我自去年起便没有玩,都是看你们玩罢,而且我都大了,不如你们自己去吧!”
“没关系啦!年纪大有什么所谓!”
表姐又拉拉长孙梓函:“就这样!一会我们四个人跑出去玩一番,最好玩到邻村去,反正如你所说,都好久没玩了!”
这样子之下,长孙梓函跟大家谈笑了一会,又打算一会跟表姐弟玩乐,关于吴宣洁那件事才没那么上心……晚饭吃毕后,长孙梓函就跟表姐和两个表弟跑到外边去。原来除了爆竹外,还有一些烟火,长孙梓函看到那些烟火,开心道:“哗,这个我好久没玩过了!”
“现在就放一个来看看!”
表姐就执起一根烟火,用香烛点着它,“呼”的一声,烟火就像火箭般飞到上空去,然后爆了一下响声。长孙梓函见有趣,就跟着点了几根,照样砰砰拍拍地响个不停,大家也热呼欢呼。玩了约五分钟,大家见那些烟火差不多点完了,表姐因道:“差不多没有了,剩下这些爆竹,该怎个玩法?”
正当众人想法之际,有把很劲的男儿声线传过来:“喂!罢才是不是你们不断把烟火放过来?”
众人一看,原来是邻村的一群为数四人的小霸王──长孙梓函和表姐弟都认得他们,因自小就已跟那帮人为敌了。“对啊,那又如何?”
表姐毫无惧意,嚣张回应:“你们真小器得很!有什么好在意的?我们又不是向你们那边放核弹!”
“臭婆娘,你真是五行欠揍!”
邻村小霸王其大一人道:“你们要玩就匿在自己的地头玩,如今你们踩过界,我们就不会放过你们!”
大表弟走上前去挑衅他们:“嘿嘿!我们就是爱过界,就是爱跟你们过不去,怎样了?有种就来打我,我来跟你们一对四!”
“好大的口气!”
那人听之,火上加油了,就踏上前想抓大表弟一把。正当那人快要抓到大表弟之际,响了一下爆竹燃烧的声音,于是那人就掩着脸部大叫:“哇!好痛呀!”
原来就在刚才那一剎,二表弟把一根爆竹燃着,然后抛向那人的脸上,一爆之下,弄痛那人的脸孔了!“走!”
二表弟叫道,长孙梓函、表姐和大表弟就跟着往自己住的村的方向跑去,其余三名邻村家伙追向他们。对于这种事情,长孙梓函等人自小就尝惯了,他们四人分别往四个方向跑,跑到村屋间迂回的小巷里,由于小巷曲折难走,方向难辨,再加上经已是入黑时份,虽然那帮邻村家伙也是本地人熟悉环境,要成功追到对方,也有一定难度。终于长孙梓函等四人摆脱了那帮邻村家伙,返回荷村去了。长孙梓函跟众人散后,就回到外公家去。她和家人没有当晚就离开,打算睡一夜才走。就此,长孙梓函就返到从前所睡的房间睡去。接近深夜十二时,长孙梓函独处在自己的房间。虽然长孙梓函已没有在这房间睡觉有半年日子了,但始终她曾在这地方生活了五年多,纵使那些日子没有过的很快乐,不管如何,还是教她留情。她躺在床上,看着那用瓦片堆砌的天台,不禁又回想起那个下雨天,刚在凉亭中抱头痛哭过的司马宛瑟首次造访她家的情况。那天长孙梓函把司马宛瑟带到自己的房间来,司马宛瑟进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大赞她的房间布置漂亮,又感怀自己不济的际遇,于是又哭了一遍,弄得长孙梓函要连忙安慰──见了她难过,自己不好受,但能如此近距离给她递纸巾,又觉得幸福。回味了一会,长孙梓函看看外边漆黑一片、不见月光的夜空,心思一回来现实,又不敢再想下去,怕自己愈是回味,愈是难受。呆了一会,不欲再想什么,干脆关灯睡去了。
睡了九小时,天又亮起来,这个早上,长孙梓函给窗外雀鸟鸣声吵醒了。长孙梓函看看钟,当时是早上九时多,她爬下床,就踏出房间往洗手间梳洗。梳洗过后,长孙梓函走进大厅,坐下来看了一会电视,觉得其时电视节目太沉闷,都是不断播放着各样品牌的贺年广告之类的,就关掉电视,踏出屋子到门外逛逛。一踏出屋子,只见外公在门外闲逛着,长孙梓函见了,因问:“早晨啊鲍公,一大早到过哪里来?”
外公道:“没什么呀,到村口坐了一会而已。妈妈起床了吗?”
“还没呀。”长孙梓函道,外公于是返进屋子里,长孙梓函又跟着他进门去。长孙梓函又道:“公公你吃过早餐没有?要不要我做些给你吃?”
“不用啦不用啦,”外公坐到沙发上:“一会你何时离开?”
长孙梓函道:“下午吧。”说罢,已没什么要说了,长孙梓函见外公没什么,又准备踏出门去。正当长孙梓函想站起来之际,外公突然道:“梓函,离开这里后过的如何?罗叔叔有没有对你怎样?”
长孙梓函听过外公的提问,乃微笑回应:“没有呀,他对我很好。”“真的吗?你不要欺骗公公!”
外公道:“如今妈妈和他也不在,你有什么不怕跟公公说!鲍公平时看报纸,偶尔也看到一些老爸侵犯女儿的新闻,亲生老爸既可能如此,更何况是后父!梓函你又是个可人儿,他对你有那个念头也不稀奇呀!”
长孙梓函顿感啼笑皆非,当然也明白外公是出于关心:“公公呀,你不要想的如此糟糕吧!罗叔叔对我很好,我现在也是称呼他做爸爸的,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相处了一段日子,关系也愈发亲密。我只是一个小女孩,罗叔叔绝不会对我有歪念的,……难道他不怕给妈妈扭耳仔吗?哈哈!”
外公听了,算是安心下来了,他道:“那就好了,其实梓函,公公不怕告诉你,自你和妈妈离开这里,我一直就担心你们过得不好,担心那个罗哲海又是一个负心汉!你现在年纪还小,或者不明白,要一个男人专心一致地跟老婆相处,完全不去找其他女人是不容易的,这也罢了,他要是爱那个女人,假以时日都会回来,但有时是就此一走了之,梓函,你从前也有眼见吧,不然当年怎会跟妈妈返来这里住呢!……”
外公说罢,有点丧气。长孙梓函却不屑:“那些男人有什么了不起?他有什么不好,便找另一个吧,或者干脆自己一个还好!”
外公却道:“你这种想法不错,但只限年轻的时候,有的是青春美丽,机会多着,可是你妈都四十了,她从前跌过一次,受过的伤一世都无法弥补。如今她又找到一个爱她的男人,说不定又是另一番天地,但世事变幻无定,将来的景况倒是难保哩。我身为她的老爸,当年她跟那男人闹翻后,带着你回来,我嘴里说介意同乡瞧扁,不愿让你们回来,其实哪有不让你们回来的道理!现在她找到罗哲海,又嫁出去了,我心里固然安慰,但随之而来的,又是另一重担忧……,还有你哩,要你因为家庭的问题,常常游离浪荡的,对你的成长过程也有害无利……”
“公公,你不要再胡思乱想太多了!”
长孙梓函握着外公的手臂:“我们很好,我和妈妈都过得很好、很愉快,你一把年纪,应该轻轻松松地活下去,不宜再给多余的担忧影响心情!你都说妈妈已四十岁了,虽则在你眼中,她永远也是个孩子,事实上已很成熟,不需要你忧心啊,不只妈妈,就是我自己也懂得安排,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了,好吗?”
外公微笑了,拍拍长孙梓函的手背:“只要你说好,就行了,最要紧如果有什么事,不要隐瞒着公公不说……”
而正当外公说到这里时,忽然眉头一皱,紧按着自己的肚子。长孙梓函见外公不对劲,连忙问:“公公,什么事?”
“好痛……”
外公道:“肚子很痛……”
长孙梓函见状,即刻把妈妈和罗哲海唤醒,赶快乘的士把外公送到医院去。到了医院后,医生给外公急救期间,两个姨姨和三个舅舅都到来了,大舅舅虞炳发先道:“喂殇兰,老窦他干什么?”
妈妈照直道:“今早老窦醒来不久,肚子就痛起来,我们便立刻把他送来。”二姨妈聂画琳便道:“期间怎样?老窦是否真的很辛苦?”
“这个当然了!”
妈妈道:“肚子痛本来正常不过,一会子就无事了,但他真的很辛苦,彷彿盲肠炎的样子!”
“别说了。”四舅舅虞炳昌道:“如今猜测都不会有结果,倒不如静心等医生发言。”等了三十分钟左右,给外公急救的医生出来了,他道:“我们已先给他服了止痛药,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复发的。”妈妈急问:“医生,那是什么缘故?”
医生道:“暂时未有结果,要等进一步观察,但似乎并不轻微,因此令尊匡需要留院一段时间。”一听见要留院,几兄弟的担忧都同一时间加深了一重……之后众人到了病房探望外公,见之,都连忙慰问,外公却坚持相信不会有大碍,当然他口里这样说,心里可能并非如此安定。见过外公后,大家要走了。六舅舅虞炳琛由于驾了客货车前来,大家都一块儿坐他的车子离开。大家同坐在车箱里,五姨姨虞殇茵叹息道:“真不济,新年流流难得好日子,老窦身上竟发生这种事。”“医生都未说结果,担忧太早吧!”
正在驾车的六舅舅道:“虽说要留院,但相信都是小事一桩罢!老窦一向身体好,不会有大问题的!”
四舅舅见气氛不大好,便大讲好听的说话:“嘿,可以有什么事!我瞧老窦只是吃错东西而已,这么小事就搞得要进医院,老人家就是老人家!好了好了,大家不要胡思乱想!”
接着他对六舅舅道:“这样吧,阿琛,你现在就往我家驶去,大家今晚来我家晚饭,我做些好菜给你们尝尝!”
当晚长孙梓函就跟妈妈、罗哲海和众舅舅姨姨们到了四舅舅的家晚饭,到晚上九时多便散了。然而一整天,莫说是妈妈,就是长孙梓函也为外公的事而心有戚然。第二天下午,长孙梓函家里电话响起,梓函接听之,原来是医院打来找妈妈的,妈妈接听后,听了一会,乃道:“是,是,好的。”妈妈挂线后,对长孙梓函道:“梓函,妈如今要到医院去跟医生见面,你留在家吧。”长孙梓函却道:“妈,我也去可以吗?”
“不用啦,”妈妈道:“都是妈妈一个去而已,舅舅姨姨们都不会去,人多反而不好……”
妈妈说罢,更个衣就出门而去。长孙梓函看着刚关上的大门,心想:“为什么?……多人有何不好?”
过了一小时,妈妈已抵达一所位于屯门区的医院,她先无探望外公,一开始就找起给外公诊症的那医生来。一进房间,妈妈一坐下,说过招呼说话后,即问道:“梁医生,你刚才在电话中说我爸的病情比较棘手,我想你给我详细说一下,那到底是什么问题!”
那梁医生二话不说,就取出两三张x光片,把之放在灯箱上,以棒子指着x光片上的一处,说道:“我们给世伯检查过,在他的大肠位置发现肿瘤,证实了……世伯患的是大肠癌……”
妈妈一听了,惊诧了半晌,勉强镇静下来,才问:“怎样?可医吗?可……”
“罗太你先冷静……”
梁医生道:“虽然世伯的病情现阶段是有点棘手,但可幸的是,世伯的病情还未踏入末期,我们可以做的,就是替世伯进行外科手术,将肿瘤切除,但成功机会率只有五成……”
妈妈想了一下,道:“……给我一点时间。”在病房中,外公躺在床上,神色不大好,但情况总比先前好些了,妈妈坐在身边。“老窦,”妈妈轻声对外公道:“你不用担心,手术过后,你就可欧阳复了,我们六兄弟都会看顾着你的,你可放心。”外公却似乎不领情:“殇兰,你不要为这事费心了!做手术,做啥手术哩!我这副老骨头,没有多少日子,这个时间死了倒合理,拿你们的血汗钱来救我这老命只有浪费而已!”
妈妈道:“你不要胡说吧!你一向健康,以后的日子还多着哩!我们做子女的,难道看着你死也不管么?这会天谴的!老窦,你就听我说,就干手术吧!不管好歹都要一试的!”
外公老人家顽固,妈妈劝不来,其后其余兄弟五人也来医院用心劝导,外公终于心软,决定做手术了。一天晚上,妈妈因在医院里伴过外公,很晚才回家。当夜十一时多,妈妈踏进家门时,客厅的灯已关上了,进入房间,见罗哲海经已进睡,然而看看门侧边长孙梓函的房间,从门蓬处有灯光渗透出来,妈妈轻力敲门,里头的长孙梓函问道:“是谁呀?”
妈妈应声,长孙梓函知道门外的是谁,便为妈妈开门。妈妈看看房间里,亮着的只有床头灯,大概长孙梓函正在读小说。妈妈因问:“梓函,这么晚还不睡?”
长孙梓函回应:“小说还有数页便大结局,我想读毕它才睡。”“嗯,那么你早些睡了。”妈妈说罢,就踏出房间,准备关门之际,长孙梓函把妈妈拉着。“什么事?”
妈妈问。长孙梓函恳切道:“妈妈,公公他……真的可以平安无事吗?”
妈妈抚抚长孙梓函的头顶:“你还算乖呀,懂得关心公公!放心吧,公公一定不会有事!”
长孙梓函点个头,妈妈吻吻她,就正式踏出房门了。然而长孙梓函对于公外患大肠癌的事情上,还是有不大好的预感……次日,长孙梓函外出到居所附近买了套电影光碟,打算乘空闲在家中看。正当踏出影碟铺之际,瞧见欧阳青殇路过,即刻就把对方唤着。欧阳青殇看见长孙梓函,觉得惊奇,上前问:“咦?怎么在这里?来买光碟吗?”
“对呀!”
长孙梓函把刚买的光碟展示到欧阳青殇眼前:“就是买了这个!”
欧阳青殇看看那光碟的封面,原来是一出言情外语片,他从而道:“这套吗?我以前看过了,有点沉闷的,但主题够深度,值得一看!”
长孙梓函便微笑:“呵,听你这么说,我就不担心买错片子了!对了,你有空吗?”
“有空呀,干什么?”
欧阳青殇问。长孙梓函道:“既然碰面,不如去喝喝东西聊聊天。”就这样,长孙梓函和欧阳青殇便到了附近一间茶餐厅坐下来,双方分别点了冻奶茶和热咖啡后,便闲聊起来。长孙梓函先问:“过年期间,你有过什么节目?”
欧阳青殇道:“都是随家人到处拜年而己。年初二那晚跟表兄弟们到了海傍看烟花汇演,蛮快活的!……那么你呢?”
长孙梓函道:“我也同你差不多吧,先是年初一比较特别,因为当天我随同现在的新爸爸往了拜会他那边的亲戚,我都没见过哩!有些原来很富贵,住在豪宅区哩!其实这个不怎么样,我还是喜欢年初二返宁南探望公公那倘哩!……说来就奇了,就在返回宁南那天,我遇到一些特别事情哩!”
欧阳青殇便追问长孙梓函口中所谓“特别事情”是什么回事,于是长孙梓函就将从她回访母校遇见贤贤,到于川贝市中心跟踪吴宣洁的经过一一告诉出来,欧阳青殇听起来,也颇感味道。然而长孙梓函说完跟踪吴宣洁一段经过后,就想起得悉外公患癌的事,眉头便不禁坠下来……欧阳青殇见长孙梓函表情异样,乃问:“梓函,干什么?”
长孙梓函便如实道:“很不济哩,我公公他数天前入院了……”
“入院?”
欧阳青殇关心起来:“他什么事?没大碍吧?”
长孙梓函摇摇头:“没什么的,小事而已。”长孙梓函不想欧阳青殇想太多,暂且无将外公患癌的事也据实道出来,如此欧阳青殇才无追问下去。待了一会,当双方的饮料都喝了一半之时,欧阳青殇问道:“梓函,这假期间裴凯乐有无找你?”
“你说凯乐?”
长孙梓函微笑道:“没有呀,都不见她来会我,我想她节目多着了!”
欧阳青殇就掩嘴轻笑了,长孙梓函不解,因问:“你傻笑什么?”
欧阳青殇道:“我猜那乐大姐近来蜜运中了!”
长孙梓函一听之下,当然好奇了:“咦?你瞎说什么?”
欧阳青殇便道:“就是你话剧社中那个喻贤章,上次圣诞联欢会在话剧中演大少爷那个男生哩,我认识他,他大一二时也是跟我同班的。”“咦?原来你也认识他……”
长孙梓函道:“提他干什么?不是要说凯乐吗?”
“先别打断我的话岔子嘛!”
欧阳青殇续道:“就在假期前两天,我放学后跟邻班两个家伙无聊去逛商场,说想乘机看看商场中有否什么中看女孩之际,竟给我们瞧见裴凯乐跟那个喻贤章一块儿!”
长孙梓函回应:“凯乐几时和他逛商场的?都没听凯乐说过的?……那情况如何呢?”
“这就是关键了!”
欧阳青殇便愈说愈得意:“我们三人都目睹,那喻贤章抓着裴凯乐的手!”
“耶?你说什么?”
长孙梓函听到这里,顿然诧异:“喻贤章抓着凯乐的手,想怎样?”
“天晓得,我又不是他两个!”
欧阳青殇道:“不过很可能的,他俩之间是有点唉昧了,否则好端端抓着手干什么哩!”
长孙梓函却只有半信半疑的份儿:“……怎可能呢?凯乐跟喻贤章才认识不久,我想无可能发展如此快啊!凯乐又不似那般随便!”
欧阳青殇也不顾了,他笑道:“这我不晓了,就当作个参考好了。”长孙梓函也不多想了,反正喻贤章这人长孙梓函并不放在心上,至于裴凯乐,若她真心得到爱情,就尽避祝福她,若非,也就不心挂心了。
正文 第六章 新学期的开始
农历新年假期转眼又渡过去,是时候收拾心情重返校园。
进入下学期,话剧社除了要安排将于演出的以清代为背景的该出剧外,还有的是安排快将来临、那一年一度的校内社团推广周。这名为“兴趣小组周”的校内活动,顾名思义就是校方为鼓励同学参加兴趣小组而办的。在该星期,什么篮球社、足球社、跆拳道社、乐器社,以至话剧社等校内团体都会于该星期内的小息、午膳时间及放学后半小时于玩场周边置设社团推广摊位。而现阶段,众话剧社社员除了排练话剧外,还有就“兴趣小组周”进行各样准备功夫。这天,话剧社的彩排日,吴曼娜召开个关于“兴趣小组周”的会议。吴曼娜看着手写的文件,对众社员道:“在这个星期内,我打算将各位社员分为两组,隔日当值,就此你们希望自行分组,还是抽签决定?”
喻贤章便道:“自己分便行吧,这等小事犯不着办到抽签这一着。”喻贤章说毕,大家即自行分组,结果吴曼娜、孙莉莲、雷沁娅和缪耀勇结为一组,而长孙梓函、喻贤章和简玲琴结为另一组。接下来,大家就谈论摊位该如何个布置,这里非重点,不作详述。过了一星期,已进入那个“兴趣小组周”,话剧社的摊位设于阴雨玩场的边沿,正面对着露天的篮球场。首日当值的,是吴曼娜为首的四人。该日两个小息,来参观摊位的同学数量一般,并不比预期好。缪耀勇因对吴曼娜道:“来看的人似乎不是太多啊……”
吴曼娜道:“也算正常的,小息时同学都爱留在教室里,待会午膳时间我想人会多些了。”这时,有个女生走到摊位前,吴曼娜照例好客,她向那女生展示曾于演剧时拍下的照片,微笑道:“你尽避看看,这是我们演‘金大奶奶’时所拍下的,很有趣哩!”
那女生看了那照片两眼,陪笑一下,就对坐上的孙莉莲道:“喂,莉莲,在这里当值沉闷吗?”
原来这女生不是别人,正是孙莉莲的姐妹钱小湘,孙莉莲回应:“还可以啦。”钱小湘多口问:“如何?多人来看吗?”
在旁的雷沁娅便道:“才不多哩,快要拍了!”
钱小湘往摊位里左瞧瞧右瞧瞧,看似寻不着什么似的,她便问:“咦,不见长孙梓函的?”
同莉莲答道:“梓函明天才当值。”钱小湘听罢,“哦”了一声,就忽法奇想,对各人笑道:“我想长孙梓函理应天天当值吧!”
“为什么?”
吴曼娜问。钱小湘便笑道:“她不是个生招牌吗?哈哈哈!”
大家一听之,明白箇中道理,都只有以苦笑回应,反是缪耀勇这小男孩不懂事,大声问:“什么?什么生招牌?如今单眼佬凉茶要放个单眼佬在大门口吗?”
其余三名女社员听了,哭笑不得。孙莉莲又对钱小湘道:“你来干什么?要入会就给我们填个表格吧!”
“我才不要参加哩!”
钱小湘却道:“小女子我毫无演艺细胞,我瞧我去打跆拳道还好一些!”
孙莉莲取笑:“是因为跆拳道社帅哥多着吧!”
钱小湘做个鬼脸,就离开摊位了。孙莉莲偷看了吴曼娜的脸孔一眼,察觉社长脸黑黑的,顿感不好意思。这时,雷沁娅问孙莉莲:“那个是你的朋友吗?”
孙莉莲生硬地点个头。此后,众社员几近五分钟没有对话。然而那不諳事的缪耀勇还是不明瞭这三个姐姐在捣什么鬼。结果事后,钱小湘遭孙莉莲责备了一顿。第二天,就轮到长孙梓函、喻贤章和简玲琴当值……长孙梓函当值第一天,第一个小息,裴凯乐就跑来探望长孙梓函,长孙梓函固然很欢迎裴凯乐的到来。裴凯乐看看摊位旁边的剧照,第一眼就看到一张拍有上次长孙梓函演小丫嬛的,裴凯乐指着照片上,对梓函道:“梓函,你瞧你多上镜!”
“才不哩!”
长孙梓函有点含羞,如此一来,她形容便更见可爱。裴凯乐跟长孙梓函谈了一会,又有人来看长孙梓函,这次是欧阳青殇和东方俊辉。二人到来后,欧阳青殇先无发言,东方俊辉当然又以他一贯风格示人,即刻跟长孙梓函开玩笑道:“哗,有你这美人坐阵,整个摊位都亮起来了!”
长孙梓函才不屑管那东方俊辉,便跟欧阳青殇聊天,内容则为下出剧她将要演公主的趣事。裴凯乐见长孙梓函跟欧阳青殇聊天,便放开长孙梓函这边,将注意力集中在另一个目标上──要见喻贤章。此时喻贤章正好坐在长孙梓函身边,裴凯乐先跟喻贤章打声招呼:“嗨,你好呀!”
喻贤章笑道:“什么风吹你来了,难道你也要加入话剧社?”
裴凯乐应道:“不行哩,我正打算参加歌唱社,那个才合我。”“原来喜欢唱歌吗?”
喻贤章道:“那你肯定唱得极好了!”
裴凯乐傻笑了两声,说道:“不知道呢,不如找天我们去卡拉ok,到时你就一清二楚了!”
喻贤章笑而不语。此际,欧阳青殇瞧到裴凯乐和喻贤章在低声聊天,偷偷对长孙梓函道:“梓函,你看凯乐跟那喻贤章,谈的多投契!”
长孙梓函转头看看,欧阳青殇所言果然不虚,回应:“他俩也算合得来哩!”
欧阳青殇道:“我想不只合得来这般简单……,嘿嘿嘿!”
至于摊位里其余那成员简玲琴,因无朋友来探望她,显得比较孤独。这个时候,她就无聊观察着长孙梓函和喻贤章跟欧阳青殇和裴凯乐聊天时的表现。简玲琴先是觉得,长孙梓函和欧阳青殇着实投契,照计二人该很友好了。至于喻贤章和裴凯乐这双相比起来,就显得较生疏──这一刻,简玲琴发现到一点……喻贤章跟裴凯乐聊天的同时,他的眼神彷彿不肯对着裴凯乐,而移到旁边那长孙梓函的身上……自这刻起,简玲琴便多心了……到第二个小息,长孙梓函、喻贤章和简玲琴如旧在玩场边留守摊位。这次欧阳青殇、裴凯乐和东方俊辉并无到来。初时,到来参观的同学还是一个起两个止,长孙梓函感慨道:“好像很冷清似的,你们说是吗?”
喻贤章应道:“也不是的,给些耐些,人自然来多了。”过了两分钟,简玲琴看到玩场另一边有两个男生向着自身方向定睛凝视着,简玲琴顿感怪异,因问:“你们有否察觉到对面有两个男同学一直向我们望过来?”
长孙梓函道:“会不会是我们的摊位造的太难道,他们想取笑?”
喻贤章并无开声回应。就在长孙梓函注意那两男之际,他俩就起步走过来,直到到达摊位前方停下来。接近一看,众人但觉这二人不怎么样,都是那种平平凡凡,平时总于玩场上打篮球的好动派小子,看来念大三左右。喻贤章先行招待二人:“你们想看什么?那边有我们话剧社的剧照哩!”
两名男生并无反应,只是低着头。简玲琴便将一些照片集递给该两男看,边道:“你们先看看吧,这是三年前我们剧社演《彩虹》时所拍下的,如今当中有些社员已毕业了,说不定还会投身演艺界哩!”
两名男生生硬地把照片集接过,掀开来看时彷彿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长孙梓函开声了:“你们觉得怎样?我们的戏服漂亮吗?”
其大一男才抬起头来,对长孙梓函道:“我……我想入社。”“蓉莲?”
长孙梓函却一时间无以应对,他太司马突了。这边厢没完,那边厢又来了,另外那男生道:“对,我也想加入啊!”
喻贤章便道:“没问题,但你们考虑清楚没?是真心对话剧有兴趣吗?”
两男生微微点头,简玲琴便将入社表格递给二人,二人迅速填好,就先行离去。事后,长孙梓函笑道:“真不错,就这样就收到两个入社申请!”
长孙梓函说罢,喻贤章给个微笑。简玲琴并无反应,看着刚才那两名男生所填写的表格,只觉他俩写字很丑,大抵没什么内涵……继后的午膳时间后半部份和放学后半小时间,情况也跟刚才第二次小息时回差不多,参观的人不算多,但总有些男生一到来就说想要入社,而且那起男生太多是一个模样──平凡死了。至于欧阳青殇和东方俊辉午膳时间并无来看长孙梓函,只是放学后来同她打个招呼才离校而去;裴凯乐则较活跃,但似乎都以会喻贤章为重;至于另一友好赵绮芸其后也有来探望梓函。次日星期三,又轮到吴曼娜等人当值。明显地,摊位的访客流量又回到两天前那冷清的状况。小息时,吴曼娜问孙莉莲:“莉莲,昨天来向我们申请加入社团的同学有多少个?”
孙莉莲想想看,回应:“七个。”吴曼娜顿一下子,又问:“……都是男生么?”
孙莉莲点个头。“果然……”
吴曼娜嘴里喃喃道。“曼娜,”雷沁娅又道:“这下子,会不会太大问题?”
吴曼娜略带任性:“我才不信邪……”
然而,邪门就是邪门,不由得不相信。过了半天,情况依然没有变化。就在放学后的当值时间,正当众人无话之际,那缪耀勇突然吐出一句话来:“为什么呢?昨天喻贤章他们当值,一天内就有数人来申请入社,而我们待了两天都不到两单……”
其余三女即望着缪耀勇,瞧他想胡说什么,缪耀勇续道:“他们是人,我们又是人,难道他们就是身上贴金么?”
吴曼娜一听之下,顿时不满,闹情绪道:“对呀对呀!人家就是满身金粉,你不懂的了!”
缪耀勇见势色不对,才没说下去。其后时辰一到,吴曼娜执拾好个人物件就赶快离开了。仍于校内的孙莉莲和雷沁娅即对缪耀勇责备道:“你醒目一点吧!你不作声无人当你是哑巴的!”
如此这般,缪耀勇但觉无奈。到星期四,轮到长孙梓函、喻贤章等人的当值,情况又返到星期二那状况──成日儿有男生来报名要加入话剧社。且说第二个小息时,长孙梓函一回到摊位,就瞧到不远处有两名男生拉着一名胖男生走过来摊位这边,下目力一看,便知那正是与她同班的男生──宁兼纳、黎槐昊,和早前曾遭电钻伤肛门的肥年庄绍年。该三男走到摊位前,那庄绍年低头不语,旁边的宁兼纳哄着他道:“喂!肥年,你开口吧!”
庄绍年并作不出声来,黎槐昊这便道:“长孙梓函,肥年说想加入话剧社,你给他个表格好吗?”
长孙梓函也该明白怎样回事了,也得依其之言将表格递给庄绍年了。庄绍年接过表格时,看到长孙梓函那双正看着自己的美丽双眼,即刻红过脸来。其他人不解,独宁兼纳和陶子健见了,忙掩嘴忍笑。庄绍年以那因紧张而抖震冒汗的右手在表格上写上自己的资料,写好后急急将之交给长孙梓函,然后不顾一切,便飞跑去了。简玲琴看过整个过程,对长孙梓函笑道:“那肥年怎么了?满神经质的!”
长孙梓函轻声回应:“心里有鬼吧……”
就在此际,有个高大身影站在摊位前,长孙梓函举头一看,吓个她正着!那正是曾多次骚扰过她的追求者──丘靖山。那丘靖山看着长孙梓函,阴阴嘴笑道:“你好呀长孙梓函!”
长孙梓函有点怯,先不敢作声,喻贤章对丘靖山道:“你想看什么呢?”
丘靖山竟不友善回应:“你吵什么?我又没跟你说话!”
“你……”
喻贤章想骂他,长孙梓函即做手势示意先不用跟他吵。长孙梓函且道:“丘靖山,你来干什么?”
丘请欧阳道:“加入话剧社啰。”长孙梓函道:“加入话剧社?想演剧吧?还是想其他事情?”
丘靖山道:“当然是单纯为着演剧吧!你看到我眼里流露着对话剧的热诚之火吗?你看到吗?”
长孙梓函犹豫,旁边简玲琴便针对道:“为着演剧?眼里流露着热诚之火?别开玩笑了!我看你是特地来闹事的!”
“喂!你这算什么意思!”
丘靖山便硬来了:“想阻止我申请入社吗?为什么刚才那个肥年可以,我就不可以?难不成他配上台,我便不配?你们即是暗示我比那肥年还丑吗?”
他愈说愈大声。喻贤章真看不过眼了,取饼一张表格,大力拍在桌上,厉声道:“填好它吧!”
丘靖山也用力取饼,以快速填好后,转瞬温柔交给长孙梓函,并道:“梓函,你要等我,我可是你的罗密欧哩!”
说罢便转身离开。简玲琴即道:“那家伙发神经的吗?”
“他硬要申请,便由他吧。”长孙梓函无奈道:“反正受不受他都是我们作决定。”喻贤章无言,只以不悦目光瞧着丘靖山的背脊。
午膳时间后半段,三名社员依常于摊位当值。那起似乎有什么居心的男生又跑到摊位前称要入社,扰扰攘攘,长孙梓函等人还是得成全他们。
这个时候,原来社长吴曼娜正在远处观望着摊位的情况。当她眼见摊位前来去着高矮肥瘦形形色色的男生,心里有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她心里在想,真是非这样不可吗?如此一来,彷彿显得自己很无能的样子……当当社长,呸……!之后,吴曼娜上洗手间,如厕后于洗手盆洗手时,有两个同学在旁边整理仪容时,闲聊起来:“喂,你有看见吗?玩场上的社团摊位大都冷冷清清,唯独话剧社那里总是人头涌涌的。”“唉,当然嘛,如今话剧社里有个什么长孙梓函,那个校花呀!今天她还在摊位当值,那些麻甩佬才想入去跟她拍对手戏、接吻戏、床上戏吧!”
“床上戏?哈哈哈!这种剧几时会上演给我们看呢?依你之言,话剧社岂不变成怪窟了?”
两个人哈哈笑过,便离开洗手间。
吴曼娜仍在那个位置,呆看着镜中的自己。霎时间,吴曼娜有股恨意从心间涌上来──恨大家都是女生,为什么就是不比她?为什么就是非靠她不可?不陶心……经过整个礼拜的“兴趣小组周”,最后话剧社收到十八份入社申请,当中大都是男生,只有三份是女生。
会议上,吴曼娜执着该叠入社的申请表,对众社员道:“各位,如今因我们社里只有两名男生,而这批申请当中又大多是男生,因此我认为可以招收三名男生和一名女生,大家有无异议?”
孙莉莲道:“那三男一女加入我们话剧社后,人数便会增加至……”
她数数手指,续道:“增加至五男六女,这是个不错的数目。”吴曼娜见大家没有异议,便道:“那么就此决定,至于人选方面,我将会作出决定。”之后吴曼娜便自行选择了四名同学加入话剧社。到了下个彩排日,吴曼娜安排了该四人跟社员们作第一次会面。在教室里,四名新面孔坐在各人中间。长孙梓函第一眼看见那四人其大一个,吓了一跳──那个不就是跟她同班的肥年庄绍年吗?当时那在座上的庄绍年一如往常,低着头羞羞怯怯的。长孙梓函发现庄绍年后,即刻跟邻座的孙莉莲耳语道:“莉莲,为什么会有那肥年的份儿?”
孙莉莲回应:“我都不知道,人是曼娜拣的……”
长孙梓函也无可奈何,也不欲管它太多,反正庄绍年这家伙单是倾慕她,其余就做不出什么来,不像东方俊辉和丘请欧阳那样麻烦。再说说另外那两名男生,一个叫做陶敖振,念大二,样子看来十分醒目,跟缪耀勇类似。另一个叫做邹豪轩,念中六,高高瘦瘦戴着一副幼框眼镜,似乎是个文弱书生。还有那个女生,她叫做司马蓉莲,跟长孙梓函、孙莉莲和喻贤章一样念中四,但基于她其实去年已是中四生,而因成绩不理想而留级一年,故今年留在中四级,与同级同学不大熟络,可说同插班无异。她样子并不算美,但极其爱打扮,连上学都化粧,可能进来话剧社的目的,就是想穿穿那些漂亮的戏服。“好了,”吴曼娜道:“如今人齐了,这样吧,四位新社员不如作个自我介绍!”
四人一听到要自我介绍,各自反应都不同,有些表现淡定,有些难为情,惊慌失措。“不用紧张呀,”吴曼娜微笑道:“就即管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说的不好,我们可不会笑你。”三名男新人都较害羞,女生倒较大方,司马蓉莲便自行先道:“大家好,小女子名叫司马蓉莲,大家喜欢亲切的,不妨叫我做蓉莲哦!进来话剧社当然想扮演一下不同的角色,皇后也好,空姐也好,乞丐也好,舞小姐也好……说笑的,当然漂亮就最好吧!大家以后要给我多多关照!”
司马蓉莲说罢,众社员目光就向着三名男新人身上,然而三人还是不减其羞怯。喻贤章因道:“唏唏,说句话吧,男孩子太害羞可不像样哩!”
于是那个中六生邹豪轩才硬着头皮放声道:“……我叫做邹豪轩,今年才进来这学校的,……既然入到来这学校,我便该更融合这里的文化,而加入话剧社就是途径之一,希望透过跟大家的合作,可以令自己的校园生活更充实愉快!”
说罢就低下头来,眼珠却没有随之下垂,彷彿想偷看什么的……接着众人眼光便落在大二生陶敖振那里,如此陶敖振避无可避,也得开口了:“……我叫做陶敖振,入来话剧社有三个目的:演剧、演剧,和演剧,就是这么多。”原来他不说则可,一开口原来蛮有幽默感的,讨得大家都笑了。
终于都轮到一路以来也对长孙梓函痴心一片的庄绍年了。孙莉莲捉弄他道:“喂,肥年,有什么就说吧,可不要口吃啊!”
庄绍年这家伙从来就不擅辞令,平时也多数只跟宁兼纳和黎槐昊这些猪朋狗友聊天罢了,如今竟要他面向十人发言,当中还包括他的白雪公主长孙梓函,这回对他而言,真是遭殃!此刻庄绍年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难不成要他开口说:“大家好,我叫做庄绍年,花名肥年,体重一百八十磅。”或者说:“我进来话剧社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要接近长孙梓函!”
简直就是开玩笑!见庄绍年迟迟不开口,吴曼娜拥摧他了:“不用害羞哦,便说吧!”
结果,庄绍年只说了一句:“我、我、我……”
又重现他偶尔口吃的毛病来。“罢了!罢了!”
吴曼娜见庄绍年也说不出什么来,索性进入下个议程:“为了了解一下各新人在演剧方面的程度,我已安排了让他们试演去年那部出演过的剧《蝴蝶》,当然男生们演的是男主角江庄骋,而女生则演女主角林韵芬。”说罢,众新人就收到该剧本的某个部份。这场戏讲述男主角约会女主角去看演唱会的经过,主角二人虽还未成为情侣,但其中已情愫渐生。
首先开始的是司马蓉莲,她被要求与喻贤章做对手戏。在教室中间,喻贤章手执着一个当作演唱会门票的小纸条,把它交到司马蓉莲手上,司马蓉莲看见,做个愕然的表情。这司马蓉莲没受过任何训练,其演技当然很生疏,但还算表现自然。
次回就轮到邹豪轩,跟他演对手戏的是孙莉莲。这祝某看看孙莉莲,有点失望似的。周莉莲不解,因问:“你干什么?”
邹豪轩摇摇头:“没,没什么。”“那么我们开始吧。”孙莉莲说罢,二人的戏要开始了。这次邹豪轩的表现要比司马蓉莲生硬得多了,不论动作、对白都非常不自然,就像机械齿轮因缺乏润滑油而活动不灵且发出吱吱声响一样。终于戏演完了,吴曼娜对邹豪轩说句:“你同刚才一样,还是有点不自然啊!”
“我……我已尽力了!”
而邹豪轩说这句时,那眼光还是不知对焦到什么地方去。接着就是陶敖振,给安排的对手是简玲琴。陶敖振一见是简玲琴,反应奇怪,对众人问道:“咦?为什么是她?”
简玲琴道:“我有什么问题?”
“你没问题,但……”
陶敖振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缪耀勇却说:“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快开始吧!”
如此陶简二人才开始了。这次陶敖振的表现虽然不比司马蓉莲,但又比邹豪轩好些,终算不过不失了。最后就是庄绍年了,吴曼娜说道:“长孙梓函,你跟他去演吧!”
“我?我?”
长孙梓函不大愿意。吴曼娜向长孙梓函打个眼色,轻声说道:“你上吧,上吧!”
长孙梓函固然不明白吴曼娜的用意何在,但似乎非要她上不可,才得去应付那庄绍年罢。长孙梓函走到庄绍年跟前,说句:“你准备好了没有?”
庄绍年此刻呆着似的,良久才点个头,长孙梓函乃道:“那么开始吧。”长孙梓函首先道出台词:“你真的有话要跟我说?”
庄绍年看看剧本,然后依剧本中的指示向长孙梓函点点头。长孙梓函说出第二句:“那么你说吧。”庄绍年又看看剧本,就从衣袋里取出那张作为演唱会门票的纸条,交到长孙梓函手上,到此又看看剧本,依上面的字句道:“下……下星期二是你……你的生日……,我们……我们……我们一块儿……去看演唱会当是庆祝你生日……好吗?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庄绍年一说起这第一句对白,经已极为结巴,想就算本身有口吃的人,也断不可能表现如此吧,白痴都知道他不对劲了。吴曼娜见他这样,但觉惨不忍睹,因高声道:“好了好了!停!停呀!”
庄绍年见给喝停,深感无奈,也明白大概意思矣。至于长孙梓函见不用跟这不中用的肥年演爱情戏,顿觉松一口气。吴曼娜向喻贤章打手势,请他到身边来,然后吴曼娜在喻贤章耳边道:“贤章,这肥年很有问题,你抓他出外边去,向他查个明白,好吗?”
“什么?我不明白!查什么呢?”
喻贤章回应。吴曼娜道:“你真迟钝!你瞧他在长孙梓函面前的表现,似些什么呢?”
喻贤章想一想,推敲出一个大概意思,便走到庄绍年身边,道:“庄绍年,跟我出出去吗?”
庄绍年便不明所以地随喻贤章到外边去……在走廊中,喻贤章一开首就压低声线对庄绍年问道:“你懂吗?刚才你的表现大家都觉得奇怪,是曼娜叫我出来问你什么回事的。”庄绍年回应:“什么耶?我有什么问题?”
“我再来问你呀!”
喻贤章又道:“你进来话剧社为的是什么?”
庄绍年道:“当然为着对话剧的兴趣嘛,还会有别的吗?”
喻贤章抓着庄绍年的肩膊,认真道:“你老实一点吧!”
庄绍年不会说谎,终于道:“我……我说了!我是因为喜欢长孙梓函,我才……”
“嘿,果然……”
喻贤章回应。庄绍年急道:“但其实当初都是因为我给朋友怂恿,我才会申请加入话剧社罢了!要是你们不欢喜,我立即离开就是!”
“那又不用……”
喻贤章便笑道:“老实的说,长孙梓函那种女孩子,只有龙阳君才会不心动而已,我不会怪你。但问题在于,一旦你面对她,你就着魔一样,这样可会坏了事情的!”
“我……我会克服它的了!”
庄绍年急道。喻贤章拍拍庄绍年肩膊,微笑道:“希望你做得到。”事后,喻贤章向吴曼娜转述刚才庄绍年的发言,吴曼娜闻后,想想看,说道:“贤章,一会离开后,跟我到一到附近公园,有些东西要跟你谈。”彩排过后,公园里,喻贤章站在吴曼娜身后,吴曼娜面向着夕阳,余暉映照在她清秀的脸孔上,此情此景倒有些诗意。吴曼娜道:“贤章,我为什么要长孙梓函进来话剧社,这个你清楚吧,而其中带来的副作用,我也早有预料的了,只是这些副作用,却比想像中难搞……”
“我明白的。”喻贤章道。吴曼娜续道:“话剧社人数不足,是一直存在的问题,如今因有长孙梓函的坐阵,令无赖男生都来要加入了,如此人数便能凑个够。但长孙梓函这女生虽美,我就是料不到她的魔力竟然如此厉害!那个庄绍年为她几乎紧张得尿裤子已不在讲,那邹豪轩和陶敖振表现淡定,我瞧还是因为他们还没接触到长孙梓函罢!这样下去,这起男生统统给长孙梓函灌个醉薰薰,哪里还能做正经事?……所以,我想了个对策。”“不妨直说。”喻贤章道。吴曼娜转身,面向喻贤章问道:“你喜欢长孙梓函吗?”
喻贤章没作声,突然红过脸来。“不必说了,你的脸色已代嘴巴回答了。”吴曼娜道:“我想你追求长孙梓函。”“你说什么呀,曼娜?”
喻贤章不解。吴曼娜便道:“要是你真的跟长孙梓函结为一对,我就会将你和她塑造成人所共知话剧社的金童玉女了,如此可更能令话剧社的招牌响当当哩,就是我觉得,话剧社当中就只有你配同长孙梓函一块儿。到其时那三个男的对长孙梓函再痴心,也不得不心死了,而且……你明白我为什么要把那司马蓉莲招进来吗?”
喻贤章问:“司马蓉莲?又关她什么事?”
“你不觉得吗?”
吴曼娜笑道:“那女的连上学都化粧,证明她本就是个爱勾引男生的家伙吧!有这种女生的存在,倒或者能分散那三个男生对长孙梓函的注意力哩!”
喻贤章听罢,但觉,吴曼娜这人的思考太精密了……吴曼娜抓着喻贤章的手臂,轻笑道:“给我去追长孙梓函吧,你不是也想有个花般的女友吗?”
喻贤章不禁笑出声音来了,并道:“曼娜,你真是个好社长!嘿嘿!”
自话剧社多了那三男一女的社员后,整个本来冷清的社团内彷彿一夜之间热闹了许多。说回社长吴曼娜为话剧社所谋的计划。她本来欲利用喻贤章倾慕长孙梓函之心,以成就贤章梓函二人成为话剧社人所共知的“金童玉女”,从而光耀话剧社的招牌,而为了减低其他恋慕长孙梓函的男新人的注意力,便把司马蓉莲这个看来很爱勾引男生的女子招进来,以让喻贤章更能畅通无阻地追求长孙梓函。然而,吴曼娜虽于一切方面也细心计算过,事实上,人际关系又真的可以计算么?且说那个留级女生司马蓉莲于话剧社的排练活动正式开始后,她还是依然极其爱美,脸上总是带着一层微薄的化粧,在一副俗美中带着些许成熟妩媚的女人味。在新人的第一个排练日……在吴曼娜的安排下,司马蓉莲须演一名后宫妃嬪,三名男新人则同演太监。这场戏讲述司马蓉莲这宫女身体不适,需要劳须太监照顾。司马蓉莲躺在床上,故作不适,这时,三名演太监的男生便进入房间。庄绍年第一个走到司马蓉莲床边,邹豪轩和陶敖振站在后面。正当庄绍年要抓司马蓉莲的手,问她有啥大碍时,司马蓉莲突然“哇──!”
的一声大嚷起来,吴曼娜见状,即上前问:“司马蓉莲,你干什么?剧本有叫你大叫么?”
司马蓉莲扭动着身体,以娇滴滴的声线道:“社长姐姐,我不依哦!”
“不依什么耶?”
吴曼娜不解。司马蓉莲便道:“我不想这肥年拖我,我想……”
她没说罢,喻贤章就打断她之言:“不想拖庄绍年?为什么?如今做戏而已,又不是要你跟他做人世!”
“你又不是女孩,你懂个屁呀!”
司马蓉莲继续胡混:“我就是不欢喜让这个丑的肥年碰我的手,你们想想,玷污了我怎么办!”
这女生如此的话听在庄绍年耳中,着实不中听,但他本身就已自卑成性,也且不觉怎么惊奇了,只是低下头不作声。孙莉莲便不中意了,走过来骂司马蓉莲:“喂,你别这么过份好么?肥年也有他的自尊哩!”
司马蓉莲不作声,还是一脸鼓肃。正当吴曼娜想开口道:“你不想演就算,无人留你的!”
责骂之际,庄绍年便开口道:“……算罢,人家不中意,我无谓强人所难。”说罢,没趣的走开了。吴曼娜心里不欢喜,也罢就了,对中六生邹豪轩道:“邹豪轩,你补上吧!”
邹豪轩闻之,“哦”了一声,便上前坐到司马蓉莲跟前。这回司马蓉莲描描邹豪轩的脸,才稍觉满意,这才继续演下去。再排练一会,吴曼娜便宣布休息一会,于是司马蓉莲即刻踏出教室,应该是往洗手间去。众人见司马蓉莲离开了,都纷纷聚在一起,想讲她的不是。孙莉莲第一个道:“那婆娘有没有搞错,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么?”
“对对对!”
雷沁娅比较激动:“她对庄绍年太差劲了,即使不欢喜人,都不该如此中伤人啊!”
简玲琴接着道:“沁娅,我瞧她真是一点也没变,旧时她跟我们同级时,她已那般任性,难怪校方不让她升级!”
此际长孙梓函并无发言,她眼珠往旁边一溜,发觉庄绍年好像很失落的样子,便开口问他:“庄绍年,怎么你似乎不大开心?……”
她没问罢,庄绍年便走到吴曼娜身边。吴曼娜乃问庄绍年干啥,庄绍年回应:“社长,我有点不舒服,想先走了。”“蓉莲?”
吴曼娜却说:“你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舒服?不如坐在一旁休息一下。”看样子庄绍年应该不大愿意,在旁的喻贤章见状,心里明瞭,就对吴曼娜道:“罢了,曼娜,我送他出去吧。”就这样,喻贤章便陪同庄绍年先离开教室。在走廊上,庄绍年并不作声,喻贤章想一下,说道:“你不要太介怀吧,她没口德,是她品性不好而已。”庄绍年还是无声,喻贤章又道:“放心啦,可能日子久了,她发现到你的优点,就不会那样待你了,而且你不是想追长孙梓函么?你苦瓜干那样的脸孔,梓函见着都不高兴啦!”
“不必哄我,我有自知之明。”庄绍年才道。喻贤章拍拍庄绍年肩膊:“振作吧!”
庄绍年依旧没趣:“我明白的,我这种肥年,哪有女生喜欢呢?连司马蓉莲如此质素都不接受我,长孙梓函于我而言更是无望的!”
喻贤章知道自己定然劝庄绍年不来,便好让他冷静离开了。事后喻贤章返回教室将刚才庄绍年的言论转告吴曼娜。吴曼娜却说:“也罢了,反正我瞧那个肥年不会做出什么成绩来,不必太着紧。”“你真无情!”
喻贤章嘲讽。“我认我无情的啊!”
吴曼娜苦笑:“实际些好,想想如何调教司马蓉莲这美女吧!”
隔了一阵,司马蓉莲回来了。她一进入教室,大多数女生对以不大友善的目光看她,司马蓉莲本人似乎暂无察觉。吴曼娜声言彩排继续,大家便重新投入。期间,司马蓉莲对邹豪轩百般注视,大抵有些含义,邹豪轩也略觉不对头,但且没管它,继续做事。五时左右,大家要散了,吴曼娜如旧自己一个先走。其余的人一同踏出教室后,那司马蓉莲立即走到邹豪轩身边,笑道:“唏唏,你离开学校后要到哪里?”
邹豪轩回应:“蓉莲?我回去了。”“回去了吗?”
司马蓉莲道:“不如我们去逛逛才走吧。”“这……”
邹豪轩有点不知所措。这时,孙莉莲突然道:“喂,邹豪轩,你之前不是应承过我们,彩排过后一同到餐厅小吃么?”
如此邹豪轩更是不明所以。司马蓉莲听过此言,稍感没趣,就道:“那么你们开心吧,我先走了!”
于是就急步离开。大家见她走了,却一致面露欢容……事后,邹豪轩真的给大家抓到一家西餐厅坐了。一坐下,孙莉莲第一句便道:“邹豪轩,刚才都是多得我为你解围,你快答谢我!”
邹豪轩苦笑道:“我真是给那女的吓死,一来到,就热情如火,但我又受不来。”雷沁娅道:“你再苦,都不够那个肥年庄绍年苦啦,一开首就给那女的尽情挖苦,如我是那肥年,肯定会回家躲在被窝里流泪!”
喻贤章想一想,道:“那个麻烦鬼,我明天跟曼娜商量一下,好不好让她继续留下……”
“唉,说起曼娜……”
缪耀勇道。“你有什么见解?”
简玲琴问。缪耀勇便道:“你们没觉得吗?这起新人曼娜都不知她如何选的,首先是那个肥年庄绍年,一到来就羞羞怯怯,不会跟人说话的样子,这般他怎样演剧?继而就是司马蓉莲,她有什么问题,大家都有眼见,况且单瞧她的模样,就猜到她是那种做什么事也不会认真的人……”
“不要说我讲曼娜的不是,她本身都有问题……”
孙莉莲道:“那曼娜什么都独断独行,要选什么人又不问问我们的意见,如今这般局面,我们又管不来,即使她是社长,也不该这样哦……”
喻贤章便呼一口气,道:“别这样说她了,我想她这样做总有她的道理的……,虽则我自己也觉得,她近来的举动有点神神化化。”长孙梓函道:“不过有什么问题,总不可能一下子就能解决的,给解决之前,大家且尽量适应吧,唯有这样。”到了次星期,又来另一次彩排。这回情况跟上次大抵一样,司马蓉莲在挖苦庄绍年,又向邹豪轩送秋波,众女生对她不满,吴曼娜又不管。到了休息时间,邹豪轩欲往洗手间,便踏出教室。当邹豪轩于走廊走了十米左右,有把女声从后叫他,他转头看,正是司马蓉莲唤他。邹豪轩问她:“你想怎样?”
司马蓉莲微笑道:“喂,我有事想跟你说。”邹豪轩看着她,示意请她直言。司马蓉莲便道:“邹豪轩,我觉得你不错,不如……大家尝试一下吧。”她这番话,果真将邹豪轩吓个正着,虽则司马蓉莲心里想什么,邹豪轩心里早明白个大概。邹豪轩看着司马蓉莲的脸,见其表情显得很渴望的,令邹豪轩有点不忍拒绝,但又实在无法接受她,唯有道:“……对不起,我……”
“什么?有什么不好?你讲啊!”
司马蓉莲不欢喜了。邹豪轩道:“我不能跟你一起,我已有心上人了。”“是谁?”
司马蓉莲:“快告诉我,还比我好吗?”
邹豪轩没作声,就此离去了。此后,当司马蓉莲返回教室时,众人但见她一脸愁容,很难看。吴曼娜多口问她:“司马蓉莲,你又干什么呀?”
司马蓉莲高声道:“哼!有人欺负我!”
雷沁娅冷冷道:“谁敢欺负你呀?大小姐!”
司马蓉莲竟道:“卖剩蔗,你不懂的了!”
“你……”
雷沁娅便火起了,简玲琴拉着她叫她不要冲动,雷沁娅才没追究。司马蓉莲坐到一旁,往教室中每个女生逐个瞧,当她瞧到长孙梓函身上时,目光停留下来。司马蓉莲心里道:“这女的……”
过了一阵,彩排又开始了,这幕没有司马蓉莲的份儿,而又有长孙梓函饰演公主的戏份。而,正当长孙梓函与演皇帝的喻贤章对话之际,那司马蓉莲突然大声道:“社长姐姐,我不明白!”
吴曼娜斜视着司马蓉莲,说道:“又什么事?……”
司马蓉莲指着长孙梓函,道:“妈的!这女的毫无贵格,哪里似个公主?我要求跟她换角色,我演公主,她演宫女!”
“……你说什么?”
吴曼娜道:“角色一早就这样安排好,岂能说转就转?”
“我不管!”
司马蓉莲翘起双手:“总之我就是看不顺眼要这婆娘演公主,她哪里配!”
吴曼娜不回应,雷沁娅插嘴道:“总比你配啊,至少她比你漂亮。”司马蓉莲一听见,大力拍打到桌面上,对雷沁娅骂道:“丑妇,我总比你美,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品足?我觉得最应该离开话剧社的是你,你的丑脸会拖低话剧社的质素!”
说起这个雷沁娅,说美丽虽然她怎也配不上,但离个“丑”字还算有个距离,这回司马蓉莲詆毁她的脸,好大程度只是想激她的怒气。雷沁娅本性向来激进,听见司马蓉莲这样说她,反应一定大了。只见雷沁娅涨红了脸,她不骂司马蓉莲了,转头向吴曼娜道:“曼娜,你要给我拿个公道!”
吴曼娜低头想想,便对司马蓉莲道:“司马蓉莲,我只可以告诉你,所谓牵一发足以动全身,你总该以大局为重,不能自己想如何就如何的。做宫女有什么不好?你瞧那些男生,他们要演太监,都没一句怨言哩。”司马蓉莲这回无话可说了,她便执起书包,气冲冲地离开教室。期间,喻贤章向吴曼娜轻声道:“曼娜,这女的实在很恶搞,如此下去还成世界的耶?”
“唉,罢了。”吴曼娜道:“我找个机会认真问她愿不愿继续留在这里,她说想留的话,我会劝她不要太任性,她说要走的话,我更不会留她。”
正文 第七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第二天,吴曼娜往了司马蓉莲那班,即中四十一班的教室找她,当吴曼娜走到教室门前时,见她正在跟两名女生聊天;那两名女生正是欧阳青殇的前度暗恋对象姚可可和中四级有名的不良女生尤婵冰。吴曼娜吩咐了教室中某名女生请司马蓉莲出来,如此司马蓉莲就给邀到走廊处。司马蓉莲见是吴曼娜,便问:“社长姐姐,怎么样?”
吴曼娜便道:“你对话剧社内的事情有些不满,是吧?不开心是吗?……没什么的,不是想赶走你,只是若你不高兴,你便开声吧,想留的,跟大家合作一些,不想留的,就不要让大家难做了。”“嗯,这个……”
司马蓉莲咬着食指思考:“其实说真的,演话剧于我而言是一件有趣的事,……若我的任性为大家带来不便,我道个歉吧。”“你会这样想就好了,”吴曼娜微笑道:“好吧,等你下次彩排日的出席。”二人谈罢,吴曼娜便返回她班的教室去,司马蓉莲亦进回自己的教室。当司马蓉莲返到座位时,那姚可可和尤婵冰就问:“喂蓉莲姐,那个‘高瘦平’刚才跟你讲什么?”
司马蓉莲瞧瞧教室外,确定她走了,才道:“没啥,昨天我跟话剧社的家伙彩排时,稍发了个脾气,刚才那个社长就来跟我谈了……”
“要赶你走么?”
姚可可问。“不知道,或许啦……”
司马蓉莲道:“不过我是不会如此容易就走的!”
尤婵冰便笑问:“蓉莲姐你搞什么呀?从前都没发觉你有什么演艺细胞,什么表演欲,如今竟来参加那白痴话剧社!”
司马蓉莲奸笑道:“参加话剧社,本来只是我贪一时得意罢了,本来我本人不志在,不欢喜的话,社长想我走,我不须犹豫定然要走了,但……如今我就是不走!”
尤婵冰问:“你搞什么呀?”
司马蓉莲便道:“正因话剧社里有个女的,叫做长孙梓函!妈的,我也不愿承认,她真是美毙了!”
“原来是她……”
尤婵冰道:“她的确美的……,说起来,可可,我们不是曾在校外遇见她吗?”
“我当然记得……”
姚可可道:“上次那个傻瓜欧阳青殇跟踪我们一伙人,不久他给我们发现,洋子他们就教训了他一顿了,当我想一脚踢死那小子时,那个长孙梓函不知从哪里跑出来要阻止我……”
尤婵冰接着道:“那靚妹真不识死,她也算大胆,竟敢来阻挠我们的行事,不过也不稀奇,她是新来的,我们的料子她当然不晓啦,真是个无知得可爱的妹妹!上次我没打死她,是她的福气!”
“不过说来也奇……”
姚可可道:“欧阳青殇那小子,我从前跟他相处过一段日子,对于他的脾性我早有个概念,他那种内向个性,理应不会结识到长孙梓函这样的女生,真有够出奇……”
司马蓉莲笑道:“哈哈,原来她跟你们有如此渊源……”
“是的。”姚可可问道:“那么蓉莲姐,你刚才提那长孙梓函,为的是什么?”
“是这样的……”
司马蓉莲便道:“我司马蓉莲纵然不算国色天香,许多男生见着我,都该欲罢不能了,我本人都曾跟不少帅哥一齐过哩。
不过自从我这年留级起,我的吸引力彷彿不复再的模样,近来已少了许多注视我的男生了。
就在最近吧,我在话剧社中想交某个念中六的男生,他竟然拒绝我,说他已有了心上人……,混他妈的账!正当我猜想谁吸引了他之际,就发现了话剧社中有那长孙梓函的存在……,我本来就不大清楚她的身世的,见她人漂亮,就查她的资料,一查之下……,干!原来她已于校内享负盛名,我真是落裴了!……”
尤婵冰道:“那么你打算怎样?拿鏹水洒她的脸么?”
“那又不是……”
司马蓉莲道:“只是我看不过眼她不管在话剧社内,甚至整个校内都有如此风头,他妈的何德何能?就让我徐展些本领,让她明白自己不是最矜贵的!……说到底,我曾几何时也有一大堆裙下臣的!”
“好,我撑你!”
姚可可笑道:“反正我自己都不是太中意那个长孙梓函,你即管叫她难受!”
两天后,又来一个彩排日,正当司马蓉莲闲着坐在教室窗旁之际,她看着室内每个男生,瞧瞧看那个注视长孙梓函最多,以及猜度长孙梓函有否看中当中哪个男生。
先是长孙梓函,司马蓉莲观察了半天,都没发觉她对哪个男的有意思,司马蓉莲因而心想:“哼,你这婆娘果然有性格,知道自己天生丽质,就不放人在眼内了,分明就是想讽刺我比你随便吧!……哼,我就不信你没有任何欲念,瞧你还是密实姑娘假正经吧!”
继而司马蓉莲就看看男生那边。最起眼的是庄绍年,整个过程都低头羞怯,外型又丑,显得异常滑稽,司马蓉莲因想,这个丑肥年,都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罢,可以不管。
接着就是缪耀勇和陶敖振,司马蓉莲得出结论,认定他俩年纪小,应不会看上年长两岁的长孙梓函。之后是邹豪轩,因为上次给他拒绝过,并声称已有心上人,如此司马蓉莲已有八九成肯定他的心上人就是长孙梓函!没错的了,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长孙梓函,还会有别个么?……而最令司马蓉莲难以触摸的,正是喻贤章。喻贤章是社团中唯一一个与长孙梓函同级的男生,理应与梓函最接近,从而机会率也增加不少。但看来喻贤章较少注视长孙梓函,反而常常黏着那个社长吴曼娜,如此一来,搞不好喻贤章不喜欢长孙梓函之余,其实却跟吴曼娜存有姐弟恋的关系也未可知。当司马蓉莲想到这里,长孙梓函排练的部份刚完了,坐到来司马蓉莲身边。
由于上次司马蓉莲曾高调反对长孙梓函演公主,说她毫无贵格,因此长孙梓函对司马蓉莲正常地起了几分戒心,不愿跟蓉莲作什么交涉,只是坐在旁边一声不作矣。司马蓉莲看着旁边长孙梓函的侧面,愈是看,愈觉自己的外貌实在跟她隔着一个距离……,司马蓉莲因此而想:“也是的,自己先天条件不足,人家一生下来就是只白天鹅,我也不可能一飞上枝头就成为凤凰吧……,不行,真是硬碰不来……”
突然,就起了个主意……司马蓉莲把身体倚近长孙梓函那边,对长孙梓函道:“长孙梓函……”
“蓉莲?”
长孙梓函转过头,且不懂司马蓉莲所谓何事。司马蓉莲便道:“前天的事真是对不起,是我任性,我不应为难你的。”长孙梓函听了,一笑置之,道:“算吧,或者你对,你比我更像公主吧。”“不,社长选角,总有她的道理的,”司马蓉莲道:“既然大家要演什么角色已定下来,也无谓强行改变,大家就安安份份做好自己的岗位吧。”就这样,司马蓉莲跟长孙梓函闲聊了一阵。司马蓉莲内里居心,长孙梓函暂且没识破,当了司马蓉莲是个不怎么样的女生。直到五时,又是大家要散的时刻。当长孙梓函离开教室,独个于走廊里走时,那司马蓉莲跑上前来,又要跟她搭讪。“嗨,司马蓉莲。”长孙梓函向司马蓉莲打招呼。司马蓉莲微笑道:“你要返家了吗?”
“嗯。”长孙梓函道。“哦。”司马蓉莲说罢,却说出一番话来:“长孙梓函,其实……我刚才听到些东西想转告你,让你提防一下。”长孙梓函摇摇头:“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司马蓉莲便道:“就在刚才罢,我于洗手间里的厕格屙尿的时候,听见社长姐姐的声音在外边跟另一把我没听过的声音在谈话,我想那人不是话剧社的……”
“那又怎样?”
长孙梓函道。司马蓉莲续道:“我听到社长姐姐这样讲,她对那人倾诉说她喜欢了话剧社其大一名男生,当那人问社长该男生是怎样时,社长说,那男生是念中四的,所以……”
“你是说……曼娜喜欢了喻贤章?”
长孙梓函诧异:“有这可能吗?”
“我也不懂……”
司马蓉莲道:“之后社长还说,但似乎那男生已另有心上人,社长怀疑,那男生的心上人就是话剧社中最美丽那个,我想她在说你啊长孙梓函!”
长孙梓函一听之后,不晓应对。司马蓉莲补充一句:“虽然我相信社长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但世事无常,你自己小心一点好了……”
长孙梓函一边点头,一边“嗯、嗯。”的回应,司马蓉莲向她挥挥手,就别她而去了。就这样,令长孙梓函满心都是疑惑。第二天一到了第一个小息,长孙梓函便即刻到邻班的教室找喻贤章,将昨天司马蓉莲的言论转告给他。喻贤章听过后,先呆了一阵,继而就发笑了,他道:“真是神经病!曼娜年纪比我还大两岁,怎可能喜欢我?我瞧是那个司马蓉莲的耳朵有问题!”
“如果只是司马蓉莲的耳朵有问题,这倒简单。”长孙梓函有点担忧:“我只怕不是这般简单。”喻贤章问:“怎样?”
长孙梓函道:“贤章,想你也应该觉得,那个司马蓉莲真是有点问题的,一开始她排斥庄绍年,又针对我,又辱骂雷沁娅,彷彿神经病的样子,但之后她的态度竟来了个一八百十度的转变,来跟我友好起来,谁料又来说什么因为曼娜喜欢你,所以会针对我……什么什么的。她的思绪高低起伏似的,都不知她是否有什么阴谋……”
“又不要说阴谋如此夸张……”
喻贤章苦笑:“或者是她太情绪化而已,况且女孩子五时花六时变不是很平常么。”长孙梓函还是放不下,喻贤章便劝道:“不要多心了,既然不是大件事,就不要挂心,大不了以后多些提防那个司马蓉莲好了。”长孙梓函听过,生硬地点点头。心头大石当然不可能一下子放低,但有喻贤章分忧,尚且好事。就在这个时刻,原来裴凯乐正站在墙后,定眼偷看着长孙梓函与喻贤章谈话的情形……正当裴凯乐全神贯注地偷看着长孙梓函跟喻贤章的情形之际,突然有人拍打她的背脊,裴凯乐转头一看,原来是匡碧莹。“是你吗,小匡……”
裴凯乐道:“你搞什么呀?”
“是我问你搞什么才对!”
匡碧莹道:“瞧你心神恍忽的……”
“没,没什么……”
裴凯乐说罢,就离开那个位置。当裴凯乐离开后,匡碧莹还在那个位置。匡碧莹好奇之下,瞧瞧刚才裴凯乐偷看过的方向。她一看,便见到长孙梓函正在跟喻贤章一块儿。“咦?这个不是那长孙梓函?”
匡碧莹看着长孙梓函的背面,心想:“凯乐干么要偷看长孙梓函?一个女孩罢,有什么好看?”
正当匡碧莹在想这个之际,就发觉长孙梓函身前的喻贤章。当然匡碧莹并不认识这个,喻贤章只是打从第一个印象看来,觉得喻贤章应是个不错的男生。因之,匡碧莹心里起了个疑心……星期日早上十一时,裴凯乐才刚起床,就接到匡碧莹的电话。匡碧莹在电话中道:“凯乐,有空吗?出来逛逛吧。”就这样,匡碧莹约了裴凯乐在一个车站会面,然后就一块儿到了一家餐室坐。当天气温只有十二三度左右,大家身上都穿着厚厚的外套。一进入室内,气温暖和多了,都立即脱下外套挂在椅背上。大家向侍应点了热饮后,裴凯乐即道:“真是冻死了!”
“对……”
匡碧莹随便回应。忽然,她想起了些事情。裴凯乐见匡碧莹表情有异,便问:“你干什么?”
匡碧莹笑道:“对啊,凯乐,在这种寒冷天,如果有个爱人抱抱,不但不怕冷,暖意还会传播到心里!”
裴凯乐听了,只觉好笑:“你说什么?好生肉麻!”
匡碧莹道:“没什么,替你说心底话罢!”
裴凯乐奇怪:“你胡说什么?”
匡碧莹摇摇头:“……罢了罢了,忘记它吧。”二人于餐室吃罢,打算在外边走一会,走了不久,踏进一个艺墟去。“好多人!”
由于是星期日,艺墟里人头涌涌,令裴凯乐和匡碧莹在里头走动得很不方便。这个地方寄名曰艺墟,其实除了让摆档者售卖艺术品或替人素描外,还有些较奇怪的,诸如占卜。期间裴凯乐和匡碧莹正巧经过一个替客人做塔罗牌占卜的档摊。“咦,这个好得意!”
匡碧莹一见那个塔罗牌占卜的档摊,十分好奇,连忙拉着裴凯乐走近那里。该档摊外边有厚布裹着,里头摆着一张木,木上铺了一块黑布,黑布上放了些纸牌,木前坐着一个裹着七彩头巾的女人,约三十来岁,眼神间让人感觉到一重神秘感。这时,裴凯乐在匡碧莹耳边偷偷道:“喂小匡……,别啦,这个女人好像怪怪的……”
“别怕啦!我先进去了!”
匡碧莹二话不说,就坐进那个摊位里。塔罗牌女子先道:“小姐,你想要占卜什么的?”
匡碧莹道:“这个啊……,我想知道我喜欢的人对我的印象如何,你可以给我一点启示吗?”
塔罗牌女子答好,就弄一弄木上的牌,然后吩咐匡碧莹抽其中几张,塔罗牌女子看看那些纸牌,笑了一笑,答道:“……现阶段对方虽然还没对你有太大好感,但只要你多加些心思,逗得他的注目,他应该很快就会追求你了。”接着匡碧莹再跟塔罗牌女子谈了几句,付了钱,就踏出档摊。裴凯乐问道:“怎么样?”
匡碧莹回应:“不知道啊……,希望她说的都是真吧,没相干,反正都是贪得意一试。”如此裴凯乐看看档摊,似乎蠢蠢欲动。“要进去吗?”
匡碧莹道。裴凯乐果然坐进去了,塔罗牌女子依例问她有什么要占卜,裴凯乐便想问一些问题,但有些顾忌,转头看看,见匡碧莹站近在听,裴凯乐不中意了,对匡说道:“我不想给你听,走远些吧!”
“你有没搞错!”
匡碧莹不大欢喜:“枉我跟你一场姐妹,有秘密跟外人说都不跟我说!”
于是匡碧莹才不愿意之下走开了,裴凯乐才对塔罗牌女子道:“姐姐,是这样的,我近来喜欢了一个男孩子,但我怀疑他另有意中人,你可以替我占占卜,让我知道他是否真的喜欢另一个吧,如果是真的话,我有没有机会呢?……”
塔罗牌女子“嗯”了一声,就照做刚才于匡碧莹做的动作,然后吩咐裴凯乐抽牌。牌抽罢了,塔罗牌女子看看结果,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个……,似乎你喜欢的男孩真的心另有所属了……”
“夏……”
裴凯乐听了,虽明白只是个占卜,但也心里不舒服。“不过小姐,不必太早失望,”塔罗牌女子又道:“虽然这个男孩子喜欢了另一个,但其实他对于那个对象的情感还未很深,所以如果你再加把劲的话,是绝对有机会成功的!”
“是吗?那太好了!”
裴凯乐很投入。塔罗牌女子道:“祝你好运!”
整个占卜过程完毕,裴凯乐才踏出档摊,返回匡碧莹身边。匡碧莹问她:“你干什么?平时你干什么都光明正大,如今竟耍起弄秘密这玩意来!”
“不要多事!”
裴凯乐不屑回应,继续前走,匡碧莹尾随是也。之后,她俩逛到一家书店去。
到书店是裴凯乐的主意,匡碧莹问道:“你想要看什么书?平时都不觉你喜欢看书。”裴凯乐道:“我现在喜欢了,好了么。”匡碧莹且不管裴凯乐了,跑去掀一些漫画书看,看了一会子,发觉裴凯乐不知跑到哪儿去,便放下书本,到书局另一边找找看裴凯乐的足迹。一看,原来裴凯乐正在一个书架前读着小说。匡碧莹走近来,问裴凯乐:“你在看什么?”
裴凯乐没回应,匡碧莹就瞧瞧她执着那本书的封面,看罢,才知原来是本言情小说。匡碧莹一手把裴凯乐读着的抢过,裴凯乐不喜,骂道:“你搞什么!人家正看得投入!”
匡碧莹抛过手上的小说:“凯乐,你近来真是好古怪!”
“我怎么古怪?古怪的是你,竟然说我古怪!”
裴凯乐不明白。“这个啊……”
匡碧莹道:“即是呢……我发觉你突然变得非常女孩子!”
裴凯乐一听,脸就红了,她道:“那我……我本来就是女孩子吧!”
匡碧莹就拉拉裴凯乐的手:“凯乐,有心事,一定要向好朋友倾诉!”
“我有什么心事?”
裴凯乐道。“你是欺骗不了我的!”
匡碧莹道:“一个向来男子气的女生,突然变得娇滴滴,原因只有一个,就是……”
“够了!”
裴凯乐即刻喝停匡碧莹之言了──她深晓匡碧莹已悉穿她的心事。匡碧莹没讲话了,只是对着裴凯乐傻笑。当晚,裴凯乐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面镜子,裴凯乐专注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个时候,裴凯乐心里有些紧张。渐渐,她除下一路以来戴着的黑框眼镜,然后将早已准备好的隐形眼镜小心翼翼地套进自己的眼睛上。起初,隐形眼镜卡在眼球和眼皮间的感觉,让裴凯乐十分不习惯,没停眨着双眼。过了良久,才看看镜中的自己是怎个模样。其实裴凯乐的眼睛向来大而明亮的,只是她有六百度近视,不戴眼镜就什么都做不了,才须戴上那副黑框眼示人,她美丽的眼睛才无缘予人欣赏罢。这回裴凯乐因为思春症发作,突然爱美多了,便立下决心尝试起这种事情来。虽然起初不习惯的时期会令她比较难熬,但只望喜欢的人会对自己改观,不再一味只注目于另一个比自己漂亮的女孩子好了。裴凯乐又拨拨自己短短的头发,心想:“待我给点耐性,待头发留长些,扎个辫子,戴个发夹,应该很可爱,呵呵!”
她愈想愈开心。第二天,裴凯乐戴了隐形眼镜回到学校,一进入教室,大家一见她跟平时不同了,都感到诧异。首先是钱小湘走过来道:“咦,你的眼镜呢?”
裴凯乐指着自己的眼珠:“在里面。”钱小湘再细心看裴凯乐的脸,会心一笑,就道:“啊,这样漂亮多哩!”
“真的吗?”
裴凯乐很高兴。之后,不少同学也来好奇裴凯乐没戴黑框眼镜的样子,大都说她比从前更美,有些人到这时才发觉,原来裴凯乐竟拥有一双美眸哩。直到长孙梓函看见了,她也跟其他同学一样说觉得更美丽了。这回裴凯乐的表现却有点不妥……裴凯乐听过长孙梓函的赞美言辞后,看着长孙梓函,微笑了一回,心里却在想:“那又如何?我还是及不上你……”
到小息时,裴凯乐在玩场碰见喻贤章,即上前打招呼。裴凯乐挥手:“嗨!葡驼拢
喻贤章转身一看裴凯乐,竟一脸懵然,不认得眼前女生是何许人,说道:“你是……”
“我呀!”
裴凯乐指着自己的脸:“不认得吗?我是裴凯乐呀!”
喻贤章多看两秒,才确然她真的是裴凯乐,喻贤章苦笑道:“哈,对不起,你没戴眼镜的样子跟平时相差太远!”
裴凯乐问道:“我这样好看不好看?”
喻贤章略感犹豫:“……似乎不大自然,我看不习惯。”“是么……”
裴凯乐说道:“你不觉比从前好看吗?”
“这……”
喻贤章显得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啊,大概是,或者是的……,我要找朋友,先走了。”就这样喻贤章就辞裴凯乐前去了。裴凯乐看着喻贤章的背面,心里有说不尽的稀嘘……这天晚上,长孙梓函于家中闻悉明天就是外公动手术的日子,妈妈称明天整日也不在家,罗哲海会代替她做晚饭。长孙梓函却道:“妈妈,这样吧,我放心不下,想明天请假陪你到医院去看公公。”妈妈回应:“可是上学要紧,这样吧,一有什么消息,我立即致电给你。”长孙梓函还是不大满意,在旁的罗哲海清楚,就道:“殇兰,梓函还是出于关心罢,其实不上学一天没啥大不了的,你就给她同行吧。”妈妈如此再想一想,就道:“那好吧,明天你陪我到医院去吧,爸爸替你向学校请假。第二天早上十时,长孙梓函就随妈妈起程到医院去。当二人到达医院时,其他舅舅和姨母已经到达外公的病房。长孙梓函和妈妈进入病房后,第一眼就看着坐在床上的外公。其时外公看来很精神,状态不错。妈妈走到外公身边,慰问:“老窦,如今感觉如何?”
“不怎么样啦,”外公道:“一会进了房,打个麻醉针,睡一下,就完成了。”“不要担忧,”妈妈道:“只要完成了,你就可以健健康欧阳重新过活!”
外公却道:“没相干啦,行也好不行也好,还是一样吧!”
妈妈便骂道:“我不要听你这样说!手术一定会成功!”
大家再安慰了外公一会,手术就要开始了。医护人员们把外公所睡的病房推进手术室,把门关上,亮着手术室门前的灯,手术要开始了。期间,手术室外的众人都十分紧张,六舅舅于众兄弟中年纪最轻,血气方刚,自然冲动,在走廊间徘徊度步,大部份时间皆紧握拳头。长孙梓函也心里难安……过了数小时,手术室门前的灯关掉了,大家知道手术完了,更形着紧,走到手术室门前等外公出来。不久门打开了,医护人员把外公推出来。大家一看,外公还没醒来。大舅舅抓着主理手术的医生急问:“怎样了?怎样了?”
“不必忧心!”
医生微笑道:“手术成功了,伯父很快就会醒来,你们可以去看看他的了。”知道手术成功,众人都高兴了,一块儿往病房去等外公醒来。等了一阵,外公双眼徐徐张开,第一时间看见的都是自己的儿女,见他们都面露笑容,心想,应该有好消息吧。外公问:“我怎么了?”
五姨姨笑道:“手术已经成功了,只要再待几天,你休息够了,就可回家照常过活。”外公一闻之,松了口气,放下心头大石了。妈妈笑道:“老窦,都知道你着紧了,不要再说什么不怕死之类的说话了。”大家再跟外公聊一会,众人就一同到了大舅舅家吃饭,不在话下。之后回程期间,在巴士上,长孙梓函坐在妈妈身边时,轻笑道:“这次公公真是万幸,要是有什么事,那……”
“别说了,”妈妈道:“总之一切都告一段落,大家都希望公公不会有什么不测的,是吗?”
长孙梓函“嗯”的一声,点个头应了妈妈,也就继续待车子到达目的地了。且说长孙梓函没有回校这天,话剧社没有彩排。当日放学后,孙莉莲跟钱小湘到了一家咖啡室下午茶。二人喝着饮料期间,孙莉莲想起近来话剧社里的麻烦事,心就不舒服了。她对钱小湘道:“唉,自从话剧社多了几个新成员后,就愈发多事了。”“发生什么事?”
钱小湘问。孙莉莲便道:“刚来的新成员是三男一女的,我自问直觉准,一看就猜到那三个男的就是冲着长孙梓函而来的!那个肥年庄绍年且不必说,另外两个单是瞧他们的眼神,就肯定都想吃长孙梓函的豆腐!有个还只是念大二的,原来他竟是好姐弟恋的哩!”
钱小湘掩嘴一笑:“哈,你妒忌长孙梓函吗?”
“去你的!”
孙莉莲又道:“这个且不说,我又想讲讲那个新来女的,我觉得她简直就是神经病!”
“她又干什么?”
钱小湘问。孙莉莲道:“我刚才说那三个男的都想得到长孙梓函,而这个女的则脾气极差,排戏时庄绍年需要拖她的手,她嫌弃肥年,不要他拖,弄得肥年伤心地走了。她见长孙梓函得男生宠幸,又来针对她,骂她不配演公主,要跟她调转角色做。”钱小湘道:“竟有此事?她以为自己真的是公主吗?”
孙莉莲道:“就是嘛!所以大家都不喜欢她。她之前还想要念中六那个新来的男社员当她的男朋友,那男的不愿意,给那女缠着,要我们替他解围。似乎曼娜社长都有意请她离开。……不过人又是她自己招来的,自己惹麻烦来苦恼。”钱小湘道:“那怎么办?长孙梓函岂非烦死了?”
孙莉莲道:“或者是的,不过依我看,之后那个新来女的已收敛了自己的态度,还跟长孙梓函有说笑了……,只怕那女的居心叵测,总之那种人真是要小心为上。”钱小湘苦笑:“嘿,依我看,真是不明白参加话剧社有什么好,加上现在如你说的这般复杂,若换作我是你,我想我一早跑掉了。”“也不是的,”孙莉莲道:“我自己本身就爱演剧,你也知道我从大一起就是话剧社的人,当时的曼娜还是一个念大三的小社员罢,我可是看着她成长的!”
说到这里,就笑了。她继而续道:“曼娜的爸爸是当导演的,她自己热爱话剧是正常不过的事,如此她才能直到今天仍然对话剧社这般卖力,所以才要招来那么多新社员,无非都是想这个社阵容强些,不要给同学甚至老师看扁哩,只是有些事情在意料之外,才会节外生枝罢,都不是她的错。况且曼娜写的剧本又是不错的,我自己欣赏她写的故事,这样我便乐意留低。不过说到剧本,不得不提那个喻贤章哩。”“对,之前好像听你说过,如今喻贤章有份儿编写剧本。”钱小湘道。“就是了,”孙莉莲道:“不是说喻贤章写的剧本不好,只是他给长孙梓函太多戏份。长孙梓函也是新人,论理是不该给她太多戏份的,所以我们都一致认为,这一定是喻贤章钟情了长孙梓函!”
钱小湘托托腮:“这也不稀奇,毕竟喻贤章也是个男生。”“真是太明显了,只有白痴才会看不出来!”
孙莉莲道:“记得新年之前有天彩排过后,我们一块儿到快餐店坐,之后大家离开时,那喻贤章跟长孙梓函说跟她住的近,所以一齐走。但以我所知,喻贤章和长孙梓函根本不是住同一区的,所以……”
“明解了明解了……”
钱小湘扬扬手道:“其实说穿了,一个男生喜欢了一个女生,就自然有许多小动作,骗不了人的。”“这个我可不管,”孙莉莲有点不忿:“可是他以权谋私,这个我真是看不过眼,曼娜又不管!”
钱小湘笑了一声:“要不要找个恶人恐吓一下那小子?不如请裴凯乐当此任务,干这种事情凯乐最擅长!”
孙莉莲喝过一口饮料,就将杯子推开,惋惜道:“总之……我真是不喜欢如今的话剧社,我宁愿像从前那样,人数不多,大家可以开怀相处,毫无猜疑,这便最好不过……”
“不要难过吧……”
钱小湘开解:“世事就是这样,将来毕业工作,类似事情还得面对哩……,早些适应是好事。”第二天,长孙梓函回校了,裴凯乐在教室时,见她回来了,乃问:“梓函,你昨天哪里去?”
长孙梓函道:“我的外公昨天要动手术,我要去看他,所以没回来了。幸好外公的手术成功了,我和妈都松一口气了。”“这不是很好吧?”
之后裴凯乐跟长孙梓函再谈一会,教室要开始了。上了两节课,又是小息时间,长孙梓函站起来,问裴凯乐:“凯乐,要一块儿上洗手间吗?”
裴凯乐摇头道:“不了,你自己去吧。”就此长孙梓函踏出教室去。这时,钱小湘就坐近来了。裴凯乐笑问钱小湘:“又想谈什么?”
钱小湘看看教室门口,确定长孙梓函不在,才道:“昨天我跟莉莲聊天,谈到一件事情,觉得有些人太过份了,想你教训一下他。”“怎么了?想我替天行道?”
裴凯乐笑道:“我可不是美少女战士。”钱小湘道:“是帮莉莲的,莉莲因为那件事不开心,不如你就帮帮她。”“有话直说吧。”裴凯乐道。钱小湘点点头,便道:“就是那个喻贤章,他为话剧社写剧本,但他好有可能因为喜欢了长孙梓函,所以故意给长孙梓函许多戏份,对其他社员造成不公平,凯乐,我瞧你该去教训一下喻贤章,让他不要再以权谋私!”
裴凯乐一听见这话,立时紧张了。钱小湘见裴凯乐神色不对劲,因问:“怎么?有困难吗?”
裴凯乐道:“小湘,这是话剧社内部的事,我去插手不是太好吧。”钱小湘却道:“但跟莉莲一场朋友,这样也不管么?”
裴凯乐道:“你怎么这般多事,像个八婆似的?”
“你……”
钱小湘有些不欢喜:“你何时变成这样?你不是一向都爱抱不平吗?”
裴凯乐再想一想,便回应:“……好了,我一会便即管向喻贤章弄清一下,但我不担保有什么成效。”裴凯乐就踏出教室,往邻班找喻贤章去,一见着他,第一句即问:“喻贤章,你午间有空没有?”
喻贤章答道:“我会跟同学们吃饭,有什么事?”
裴凯乐道:“一会一点四十五分,到公园中的凉亭等我,好吗?”
喻贤章心里奇怪了,一男一女,单独约会在凉亭中,因何呢?难不成……“你来还是不来?”
裴凯乐再问。喻贤章这才生硬点个头:“……好,好,一会见。”如此裴凯乐便离开该教室,此际,她心里甚忐忑。
正文 第八章 凉亭见面
一时四十分,裴凯乐已在那凉亭里等喻贤章,当时的她心情凝重。“我……应该向他表明态度吗?……他不接受我,我难以下台!但不说出来,我心里难安……”
她这样想着。裴凯乐坐着,两手手指在互相捻弄着,脸有些红。不久,喻贤章到来了,裴凯乐一见着他,站起来迎接他。“什么事?”
喻贤章第一句就问。裴凯乐不敢抬头,沉声道:“有人告诉我,你为话剧社编写剧本时,偏心长孙梓函,给长孙梓函太多戏份,有无这种事?”
喻贤章想一下,回应:“我的确是给长孙梓函多了一些戏份,但那是因为我觉得她有潜质,才想给她多一些机会而已。”“真的……是这样吗?”
裴凯乐道:“其实只是因为她漂亮吧?”
喻贤章沉默一下,才道:“剧本也是经社长看过才起用的,如果有问题,一定不会公开哩。”“我不是说这个!”
裴凯乐突然高声。喻贤章不敢作声了──他愈发觉得裴凯乐不对劲。“你告诉我……”
裴凯乐望着喻贤章的脸:“你喜欢了长孙梓函,是吗?”
喻贤章道:“……怎会?”
期间他的语气甚不稳定。裴凯乐的视线毫无转移,她要喻贤章说老实话。喻贤章也无奈何了,他道:“是,我喜欢她,我喜欢了她了!”
裴凯乐看着喻贤章的脸,眼里见失望神色,她把声线压低,说道:“肯承认了吗?”
喻贤章无话可说。裴凯乐续道:“你喜欢她什么?”
喻贤章不大想说,为了应酬裴凯乐,才勉强道出:“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需要什么原因吧。”“这个……我也认同……”
裴凯乐道:“可是我觉得,你未必如此清高吧。”“你又想说什么?”
喻贤章又感到裴凯乐的言辞间有骨。本来这刻裴凯乐对喻贤章失望极了,自然想出言羞辱他,说他只是个贪图长孙梓函美貌的臭无赖。但毕竟一直以来,喻贤章在裴凯乐心目中是个颇完美的男生,若要她这刻出口说些臭骂喻贤章的话,她着实有点于心不忍。如此这般,裴凯乐才将那起说话都吞进肚子里。结果裴凯乐只说句:“那么,祝你能够追到她吧,我不会在长孙梓函泄露你对她的意思了。”“多谢。”喻贤章说毕,便转身背裴凯乐而去。裴凯乐没跟他走,独坐在亭中暗自惆悵。直到午膳时间快完毕时,裴凯乐才赶回学校去。踏进教室时,长孙梓函便迎上前来,问道:“凯乐,你刚才到过哪儿去,想找你都找不到。”裴凯乐回应:“没什么,自己事而已。”“是什么事?”
长孙梓函很多事:“可以告诉我吗?”
就是长孙梓函这般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已引起了裴凯乐的不满:“都说是我自己的事,你就不要多管闲事!”
一见裴凯乐这样,长孙梓函登时呆住了:“……你干什么?”
“没!没你的事!”
裴凯乐便鼓起泡腮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里。这个时期长孙梓函已没跟裴凯乐同坐。于下午的课堂上,长孙梓函偶尔会偷看一下裴凯乐的状况,她有好几次都觉得裴凯乐看来似乎真不是太开心。“她搞什么呢?”
长孙梓函心想。直到放学时,长孙梓函执拾书包的时候,又望向裴凯乐那边。长孙梓函这时心想,裴凯乐会不会像平时一样约她去下午茶,逛商业区呢?或者就由她自己去约裴凯乐玩,但怕裴凯乐拒绝,又不敢行事。最后,裴凯乐果然丝毫不理长孙梓函,自己一个离开学校。这样子,直令长孙梓函忽然寂寞。第二天,裴凯乐还是对长孙梓函冷冷淡淡的……于课堂上,长孙梓函因为这件事,令她全程都没有专心听老师的讲课,只是她如平常那样时而听课,时而看课本,时而转笔,时而打瞌睡。为长孙梓函带来一种感觉──觉得很像早前廖勇翔想得到她,遂令手下们恐吓欺负她身边所有朋友,令长孙梓函一时间受到孤立。当时的她既疑惑又担忧,幸得裴凯乐的协助,才能解开困境。然而如今令她重返那个境地的,却是裴凯乐。长孙梓函心想:“从前遇到不解的事,可以向凯乐请教,如今凯乐不理睬我,我不晓找谁解困……”
就在这时,长孙梓函看见欧阳青殇因刚上罢洗手间,从外头返回教室,令她又想:“咦?好像一段时间没找过欧阳青殇聊天。”到小息时间,长孙梓函便向欧阳青殇说,想跟他一块儿午膳,欧阳青殇也欣然答应了。到了十二时半,午膳时间开始,长孙梓函和欧阳青殇就同往一家茶餐厅晋膳去。双方点了套餐,长孙梓函便展开话题:“欧阳青殇,我最近真是有些苦恼。”“是什么事?”
欧阳青殇问。长孙梓函回应:“其实都是一些小事,最近话剧社添了些新成员,当中有个叫什么司马蓉莲的,也是念中四的,你认识吗?”
“这名字我听闻过,”欧阳青殇道:“据说是留级生,所以跟我们中四的同学大多不大熟络,我也不清楚她是个怎样的人。”“我便告诉你吧,”长孙梓函道:“她绝对是个麻烦家伙!”
欧阳青殇便问起因由,长孙梓函解说道:“她的性格真是刁蛮到极点!她不喜欢庄绍年,嫌弃他丑,就坚拒于彩排话剧时拖庄绍年的手,当时大家都觉得她过份,又令庄绍年伤心得立即拿书包离开。之后更恋态!你也知道我将要于话剧社中演清朝公主吧,正当我彩排时,当时在旁闲坐着的司马蓉莲突然喊停,说我没资格演公主,她才配演,真是神经病的,连曼娜社长都没她好气了!”
“嘿,果然神经病……”
欧阳青殇苦笑:“那之后呢?社长有无把她撵出去?”
“却没有……”
长孙梓函道:“其后那司马蓉莲却收敛了,没再为大家带来麻烦,还跟我闲聊起来……”
欧阳青殇问:“谈些什么?”
长孙梓函道:“都是些普通女孩子话题罢了,不过此外,她还跟我说了些奇怪的话……”
接着长孙梓函便将司马蓉莲所说吴曼娜喜欢喻贤章,而喻贤章喜欢自己的言论告知欧阳青殇。欧阳青殇听罢,笑了两声,他道:“吴曼娜喜不喜欢喻贤章,这我可没意见,反正我不认识吴曼娜,但若说喻贤章喜欢你,这倒非没可能。”“你胡说什么?”
长孙梓函的反应有点大。欧阳青殇道:“有什么稀奇,反正你一向多男生喜欢,不过若你不欢喜听,我不说就是了。”长孙梓函对于这个话题也就罢就了。这时午餐来了,大家便吃东西,暂无对话。之后午膳吃毕,长孙梓函和欧阳青殇没什么地方去,也就回学校去。回校途中,长孙梓函突然说了句:“欧阳青殇,最近……凯乐突然不理睬我了。”“蓉莲?”
欧阳青殇心感奇怪:“怎么会?她跟你情同姐妹!”
“所以我就是不明白!”
长孙梓函说到这里,不禁感触:“我的人缘真是很有问题哪!之前赵绮芸无端端讨厌我,之后大家又因为廖勇翔的事疏远我,如今裴凯乐这里又来案件重演,我担心不知又会是什么缘故……,只怕没什么缘故,其实来由很简单,就是她讨厌了我!”
欧阳青殇想了一下,安慰道:“你又不要太多心,事情不过刚刚才开始吧?事出必有因,给些耐性,那来由总会水落石出的!”
长孙梓函当然不会这般容易就放下心头大石,只有暗自苦恼,欧阳青殇想为她解忧,也做不到什么了……同一刻,裴凯乐刚才学校饭堂吃罢午膳,她没有朋友在旁,便独个儿坐在玩场边看着不认识的同学们打球嬉戏。她心里仍然想着昨天喻贤章表明喜欢长孙梓函的事。裴凯乐心想:“我自己深知道这不是梓函的错,但自知道喻贤章心里的想法之后,我一见梓函,就觉得不舒服,就不想跟她沟通。”觉得自己很傻,为了喻贤章,花钱去做塔罗牌占卜,花钱去换隐型眼镜,无非都是想他注视多自己几眼,到头来却得个空,……原来,任你再努力,美貌才是胜过一切的。这时,她见长孙梓函回到学校来。裴凯乐离远见着长孙梓函,不假思索,又匆匆回避了……逃避现实,事情不会得到解决,但除此以外,又可以怎样?……第二天,当裴凯乐回校返到教室时,有些同学一看到她,心里又疑惑了─—怎么了?裴凯乐又变回从前的模样,又戴回之前那副粗框眼镜。数数手指,原来那副隐眼镜才戴了四天罢。赵绮芸走来问她:“凯乐,你干么又不戴隐型眼镜?”
裴凯乐想一下,才道:“用过后觉得眼睛很干涩,干脆戴回眼镜算了。”赵绮芸问:“是么?但隐型眼镜好贵哦。”裴凯乐道:“那么有节目时才用罢……,无谓为一些贱人花钱。”当时除赵绮芸外,虞梅梅也有在旁听,当二女听到裴凯乐说到这一句时,不禁哗然,赵绮芸心里即想:“贱人?会是谁呢?”
这时长孙梓函就回来了,当她一看见裴凯乐戴回眼镜的样子,心里诧异,又不敢问她怎么回事,唯有不顾而独自坐回座位去。裴凯乐依然不想理睬她。其时还有一段时间才正式上课,欧阳青殇和东方俊辉正坐在一旁,看着裴凯乐和赵绮芸虞梅梅等人的状况。东方俊辉见裴凯乐戴回眼镜,就对欧阳青殇道:”欧阳青殇,你有无觉得那乐大姐近来古古怪怪?那个男人婆,好端端戴起隐型眼镜来,我瞧她定是春情勃发,不知看上谁了,但今天竟然又回复旧貌,难不成又受了什么打击?”
欧阳青殇笑道:“春情勃发?她这种男人婆,我看可能是看上了个女孩子!”
“什么?难度是长孙梓函?”
东方俊辉却说:“不过那又如何?嘿嘿,长孙梓函会喜欢女生吗?乐大姐不会是我的对手!”
说到这里,欧阳青殇便突然想起些事情……他对东方俊辉道:”俊辉,昨天长孙梓函又跟我说起一些话……”
“啥?你又跟她干什么?”
东方俊辉赵绮芸感了:“你这家伙,又背着我去会她!”
“这是后话,你且听我说的,”欧阳青殇道:“长孙梓函昨天跟我说,那个裴凯乐最近对她很冷淡,似乎不知因什么事讨厌了她……”
“竟有此事?”
东方俊辉道:“不过依我看,女孩子讨厌了女孩子,十居其九都是出于一个‘情’字罢!”
欧阳青殇想想这话,又想想裴凯乐的眼镜事件,得了个推论,便对东方俊辉道:“会不会呢?裴凯乐跟长孙梓函之间出现了三角恋,裴凯乐受到打击,才会将眼镜转来转去?就像那些电视剧里的老土桥段中,女角每受感情重创,就把长发剪短。”听到这里,东方俊辉就八卦了……上课时,东方俊辉一边偷看着长孙梓函,一边心想:“平时都不见长孙梓函身边有太多男生,多数都是不请自来的倾慕者罢了,她多数置之不理的。”接着一整天,东方俊辉比平时多了留意长孙梓函,主要留意她身边有什么男性周旋。观察了一整天,无所得获。直到放学时,东方俊辉还是看不到什么,便把心一横,决定不想了。踏出校门之际,东方启明撞见了欧阳青殇,二人便一同上路。期间,东方俊辉彷彿有些微失落的,欧阳青殇因问:”俊辉,你若有所思的?”
东方俊辉道:“就是你今天说长孙梓函可能跟裴凯乐争男生,我便留意一下长孙梓函身边有什么男生出现,但好像只有女孩子。”欧阳青殇笑道:“想知道谁是情敌吧?”
东方俊辉无回应了。突然,欧阳青殇想起了某些往事……欧阳青殇道:”俊辉,你记得早前‘兴趣小组周’的时候,长孙梓函留守摊位,我跟你去看她时,裴凯乐已在该处,你有印象没有?”
“我记得,”东方俊辉道:“我还是一如往常,逗长孙梓函说话。”“就是当其时,”欧阳青殇道:“记得我跟长孙梓函倾偈期间,旁边的裴凯乐就是正在跟那个话剧社社员,念丙班的喻贤章聊天。我和长孙梓函见他跟裴凯乐谈得投契,还笑说他俩合衬哩。而且早在农历新年假期前夕,我也在商场目睹过喻贤章在抓裴凯乐的手!虽然并不同于情侣间的手牵手,总而言之,便教人想入非非。”
东方俊辉想想,便道:“原来如此……,但事情就是如此简单?”
欧阳青殇道:“有何不可?毕竟长孙梓函和裴凯乐还不过是两个普通的女生。”东方俊辉也就将那个问题上朝此方向猜度下去。
不久二人行经车站,欧阳青殇要继续前行返家,东方俊辉就乘车离开该区了。东方俊辉下车后,就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途中心瘾起,想去漫画店逛逛,就进入某商场内一家漫画店去。东方俊辉走到一个摆放少年漫画的书架前,正当他留神在架上的漫画书书脊之际,察觉有个人影走经他身旁,东方俊辉好奇,转头看看,赫然一见,是个同班女生,短头发戴眼镜的,好生眼熟,再看清楚,原来是裴凯乐!东方俊辉发现了裴凯乐就在同一所漫画店里,就多加精神注意她。
本来对于裴凯乐这个人,东方俊辉是没什么兴趣的,但现今他想了解长孙梓函是否真的与裴凯乐之间发生三角恋,因此才留神多了。裴
凯乐走到一个摆放少女漫画的书架前,似乎想选选看有什么书好看。东方俊辉瞧见,心想:“你这男人婆,都会看少女漫画吗?我还以为只会看《无极霸》哩!”
不久,裴凯乐就选了一本十分典型的少女漫画,是单一故事的,没有连载性。封面是个可爱的女孩子,眼大大短头发的,倒有些像裴凯乐脱了眼镜后的模样。裴凯乐取饼书后,便往付账去,然后踏出店铺。东方俊辉在后跟踪她。东方俊辉想着:“就看你会到哪儿去。”裴凯乐离开商场,踏进一条较寂静的小路。东方俊辉曾经到过裴凯乐的家,认得位置,今见她的动向,就感奇怪:“这里好像不是通往她家的方向……,难道到朋友的家?”
再向前走,就是一个海滨公园的入口,裴凯乐踏进去了,其时里头有许多老人家在下棋聊天,东方俊辉又感诧异:“一个人来这干嘛?难道去跟那些老头子下棋玩天九?不要笑死我了!……”
结果裴凯乐走到一个位置,终于停下来了。这个地方,东方俊辉一看见,就为他带来不少回忆──这里就是廖勇翔生事期间,他跟欧阳青殇和裴凯乐常来的“海心亭”。裴凯乐坐在亭中,东方俊辉躲在后面远处偷看。裴凯乐坐了一阵,就打开书包将刚才买的少女漫画取出来,掀开它,就要读下去。东方启明心想:“来这里看什么漫画?在家里看不行吗?真是傻的!”
裴凯乐将书本一页一页掀下去,足足看了十五分钟,已看了一半。她自己看得投入了,反是东方俊辉,等了十五分钟还是不离不弃,但心里已焦急了,心想,娘婆,你还要看多久?老子我的膀胱快满了,我等不下多久的!接着裴凯乐还是把漫画继续读下去,东方俊辉还是继续等。
又是十五分钟,裴凯乐手上的漫画已看了三分二了。……就在她看到某一页之际,似乎忽然激动,将书本掷到石凳上,站起来,走到栏杆边,看着前面的海水。“好,有起色了有起色了!”
东方俊辉更留心裴凯乐下一个动静会是怎样。于是过了约三分钟,裴凯乐还是一动不动,东方俊辉这时渐生某个想法:“好不好?”
念头起罢,东方俊辉便慢慢步入亭间,偷偷走到裴凯乐身边,裴凯乐因自己沉醉于某境界里,故暂无发现东方俊辉的出现。东方俊辉把头移前,往裴凯乐脸上一看,赫见……她眼下都是泪水了!东方俊辉看的心乱了,他胡乱说了句:“裴凯乐……”
东方俊辉开声了,裴凯乐这才发觉他的存在。裴凯乐立时吓得跑开两公尺,大嚷:“你怎会在这里?”
说此话时,泪还留在脸上。东方俊辉稍作犹豫,才道:“你哭什么呀?”
“去你的!必你什么事?”
裴凯乐骂道。“你别这般冷淡,”东方俊辉道:“大家一场同学,况且我跟你曾经携手对付廖勇翔,你有什么事,我不会不理的!”
“走呀混蛋!”
裴凯乐心情不好,却有个东方俊辉来管闲事,很生气:“你是我哪位?我的事轮不到你管,快滚蛋!”
东方俊辉不愿就此不理,裴凯乐却来赶他,才逼不得已了。正当转身之际,东方俊辉瞧见石凳上放着裴凯乐刚才读的漫画,东方俊辉一念之间,就快手把之取饼并跑去。裴凯乐见东方俊辉把书抢去,忙喊:“喂!快给回我!小偷!无赖!”
东方俊辉全然不管,就匆匆跑离公园,裴凯乐也没好气追他,最多待到下星期一回校时,才向他讨回好了。事后东方俊辉便立即返回他于不远处的家。
一回到家,放下书包坐下来,就看看手上那裴凯乐的漫画。封面无甚特别,只是一个眼大大的日本风格漫画女孩,书面右下角写着作者姓名,明显是个日本女性所作的。把它打开后,东方俊辉便开始读起来。读了两分钟,东方俊辉要喊闷了,心想:“天哪!真是老土毙的故事!功又不是好,只有傻瓜才会看而已!……”
但为了了解裴凯乐的心理,才硬着头皮读下去。好辛苦终于将整个故事读毕了,读后东方俊辉但觉眼困,想小睡片刻……,他呆坐在沙发上,便回想着那个故事的大网──那故事大概讲述女主角是一个念高校二年级的学生,爱上了当篮球社社长的前辈,但那前辈却喜欢了同为篮球社社员的某名女生,而那女生碰巧又是女主角的好朋友……,诸如这般,是个没啥特别的故事。东方俊辉想到这里,本无什么感想,渐渐他贪得意,试试幻想自己就是裴凯乐,将自己代入为漫画中的女主角,思考一下会有什么效果……,如此想着,忽然……想到某一页里,是男主角跟女主角情敌接吻的特写……那么……“咦?如果将篮球社转化为话剧社的话……”
于是,东方俊辉对事情有些头绪了:“肯定,裴凯乐刚才看到接吻那一页,就哭了……,这不就很清楚吗?”
星期一,早上第一节课……任教这堂的老师是个不大会教书的年轻人,但可能他外表不好欺负,同学们上他的堂才没有喧哗闹事,都静静坐着。东方俊辉想起裴凯乐的事,偷偷看裴凯乐一下,发觉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就写张字条,托隔着的同学传递给裴凯乐。裴凯乐接过字条时,问传给她的同学:“谁给的?”
那同学道:“东方俊辉。”裴凯乐边想,那东方俊辉又想跟我讲什么,边打开字条,里头写道:“凯乐大姐,我知道你暗恋谁了,我知道你的情敌是谁了,小息我们到后花园聊一聊。东方俊辉上”裴凯乐心里不安,便取出手提电话,偷偷致电给东方俊辉,东方俊辉接听,裴凯乐第一句就道:“死八公,你想怎么样?你不知道就不要乱猜!”
“我才不是乱猜!”
东方俊辉笑道:“你记得你那本老土漫画吗?”
裴凯乐道:“我警告你!快把它还给我!”
东方俊辉道:“好,待一会到后花园才说!”
裴凯乐心里有点不忿。堂钟一响,裴凯乐就往后花园去,跟东方俊辉会面。裴凯乐到达时,东方俊辉已在那里,裴凯乐先道:“你怎么能这般快就来到?你是超音鼠么?”
“废话少说。”东方俊辉便将漫画抛给裴凯乐,裴凯乐接下来。裴凯乐走近东方俊辉:“你真的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
东方俊辉点点头。裴凯乐道:“说个名字来听听。”东方俊辉便将那人的名字逐个道出:“喻……贤……”
“够了够了!”
裴凯乐连忙喊停:“那么你想怎样?”
“凯乐大姐,我发觉你从一开始就很避忌给我讲及这事情,”东方俊辉态度轻佻的:“你不必太重疑心,说实在,我是想帮你。”“帮?帮你个头呀!”
裴凯乐回应:“我干嘛要你帮?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你真倔强,”东方俊辉还是那个态度:“你要是不要人帮?那你继续食自己吧,我得告诉你一点,爱情问题,说来简单,人人都可以开爱情信箱,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可自医了。而且你不要以为我纯粹只是想帮你而毫无私心,我是有我自己的原因哩。”裴凯乐没作声,要听东方俊辉说下去。东方俊辉便道:“想你也知道,我是决心要追长孙梓函的。”“那又如何?”
裴凯乐不解。东方俊辉道:“你的喻贤章呀,他想追长孙梓函,那么,喻贤章就是我的情敌了,若然真给那喻贤章追了长孙梓函,那还得了的?我大大不愿看到!所以,我宁愿他跟你一块儿,那不就无后顾忧了吗?”
裴凯乐听过,又觉这个不无道理。东方俊辉拍拍裴凯乐膊头,故作友好:“就这样吧,你追喻贤章,我追长孙梓函,他朝若我俩也成事了,便双双一齐拍拖去,这岂非美事?”
裴凯乐一想到可以跟喻贤章拍拖,心里就甜了,但再想一下就觉不妥了:“但是……我瞧你一直以来也拿长孙梓函没办法啊,而且我觉得梓函跟欧阳青殇比较合衬,我是当定梓函跟欧阳青殇的媒人哩!”
“妖!你就爱说废话!罢了,这是后话!”
东方俊辉道:“这样吧,喻贤章那边,你姑且交给我?”
裴凯乐紧张了:“喂?你要干什么?你莫要立刻找他,对他直说我对他……”
“你给我放心!”
东方俊辉道:“我才不是白痴!我东方俊辉不是浪得虚名的!而且得罪了你乐大姐,我想我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裴凯乐道:“喂,你好歹也要让我知道你将要做什么呀!”
“不必啦,我会给你惊喜的,放心,不会要你难受。”东方俊辉说罢,抚抚裴凯乐的头顶,笑道:“其实我也料不到,像你这种家伙,竟然也想谈恋爱……”
“你是否要我杀掉你!”
裴凯乐握紧拳头,想要打东方俊辉。东方俊辉不管,就离开后花园,剩裴凯乐于那里。午膳时间,东方俊辉把欧阳青殇带到学校天台去,便将裴凯乐的事告诉欧阳青殇。欧阳青殇听罢,回应:”俊辉,那是她自己的事,便不要多事。”“欧阳青殇,你明白不明白?”
东方俊辉道:“相信你也不希望长孙梓函跟话剧社那呆子结为一对吧?他跟梓函根本就不衬!”
欧阳青殇道:“但……”
他如此说,其实他心里的确觉得喻贤章跟长孙梓函不大合衬。“还但是什么?你就来助凯乐一把!”
东方俊辉很执着。欧阳青殇道:“但若然长孙梓函真的喜欢喻贤章,这就是坏人美事,不让长孙梓函跟喻贤章成为一双,喻贤章也未必会跟裴凯乐一齐吧。”“你不要满口道义!”
东方俊辉抓着欧阳青殇手臂:“欧阳青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长孙梓函跟喻贤章拍了拖,我便无望了,大家一场朋友,你莫要看我不开心!”
“你滚开吧!”
欧阳青殇甩开东方俊辉的手:“你只顾自己高兴,就不顾长孙梓函怎样想。”突然,东方俊辉无声定睛看着欧阳青殇双眼,欧阳青殇因问:“干啥?”
“臭家伙,我早知你身有屎的!”
东方俊辉严肃起来:“你敢说你不中意长孙梓函?你骗到我吗?”
“你……你又说到哪儿去?”
欧阳青殇真个给他气死。东方俊辉也没奈何的,忽尔他起了个想法,便搂着欧阳青殇,说道:”欧阳青殇,老实的说,跟长孙梓函的友好程度,我真是不及你……,不如你负责打听一下,长孙梓函对喻贤章有没有好感,若有好感的话,我便姑且不坏长孙梓函的心意了……,若长孙梓函对喻贤章不怎么样,便即管尝尝撮合他跟裴凯乐,这不就好了?”
“你真烦,”欧阳青殇想一下,续道:“不过,这也未尝不是好提议,那么……”
“就这样!”
东方俊辉满意了:“长孙梓函那边,你来负责,裴凯乐那边就由我来负责!他朝真的成了美事,定要他们请我们吃饭!”
欧阳青殇没回应了,心里道:“好端端,要给人当媒人……”
就在东方俊辉声言已得知自己喜欢了喻贤章的这天,裴凯乐于放学后,又自自然然地走回到那个海心亭里。这并不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给附近居住的老人家聚脚之地,无啥吸引之处。但她似乎对这个地方很钟情,来这里闲坐的习惯,大概从大一开始。于大一那年,她就加入了廖勇翔的集团。那些日子里,她终日随同一帮同伴,到处欺凌弱小:抢他们的钱、打他们的身体、脱他们的衣服,果真神憎鬼厌。当时海心亭就是她跟同伴们经常聚集的“议事堂”,或因如此,她才会对这里有股情意结。
那时期跟这起生事者,坏事做过,并无半点内疚,自觉心安理得,她也不例外。幸而她觉今是而昨非,否则直到如今,已不可想像会变成什么样子。
回想过去,她的心智应该不会迟熟到哪里,同其他女生差不多,大约在十一二岁左右,身体上就开始出现某些女人特征。然而心智方面,倒是难定义的,一方面,她的行事比许多年纪大的都要聪明大胆,另一方面,她又常常欺负人,不会为人设想,这肯定是幼稚的表现。
但于某一层面而言,她肯定算是迟熟的……她一直都没喜欢过男生,第一个,就是喻贤章。喻贤章虽跟裴凯乐同级,她还是直到去年年底圣诞联欢会中看见话剧社舞台上,当时身穿长衫的喻贤章起,才开始认识他。对于男生,她一直以来并无太特别的感觉。
大概印象不外如此:无事时自命英雄,有事时胆小退缩;遇见美女流口水,遇见丑女骂粗话;上床前甜言蜜语,上床后呼呼入睡……,诸如此般,都是不大好的印象。再加上曾经是她首领的廖勇翔,曾是差劲男子的表表者,她对男生的感觉不好,都是有因的。之后上到中四,认识了长孙梓函,她这些感觉更是加剧了。校内一直都没什么叫所有男生欲罢不能的绝色女生,就算是美,都是比较性而已,根本称不上颠倒众生,而长孙梓函可说是第一个。
自长孙梓函进入这学校起,男生都纷纷想追长孙梓函。她身为长孙梓函来这学校后第一个朋友,那无赖的下流表现,都尽入她的眼帘来。包括欧阳青殇,本来她对欧阳青殇并不熟络,之后长孙梓函多了跟他来往,她第一反应,自然是觉得欧阳青殇也是想追长孙梓函的无赖一族,才不免对欧阳青殇态度差劣。
到之后贺淮昭要勾搭长孙梓函,欧阳青殇救了她一把,以及廖勇翔要追长孙梓函,欧阳青殇为了她而遭廖勇翔毒打得死去活来,她觉得欧阳青殇肯为长孙梓函无私付出,才对欧阳青殇的印象得到根本改变,甚至希望欧阳青殇能够成为长孙梓函的男朋友。
过了半年,她跟长孙梓函可说情同姐妹了,但如今一刻,她却对长孙梓函起了一重难以言喻的反感……不是长孙梓函的错,但她难以自制……都是他,因为他……说起来,为什么会喜欢上喻贤章呢?
客观角度而言,喻贤章并不算美男子,也不算风度翩翩,一切都平凡得很。但也许,喜欢的,就是他的平凡。虽然平凡,但似乎,一切男孩子都有的缺点,在他身上,并不很明显,如此才能令裴凯乐稍加注视。
过了一段日子,觉得对方似乎对自己也很不错,以为有机会跟他发展,殊不知,竟没有为意……,虽觉得一般男孩子的缺点他都没有,其实还是存在的,因之,就败给一个比自己美丽多的女孩子。其实某程度上,都是意料之中,但她没想过,当事情活生生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是多么叫她痛心。
想到那个中午,喻贤章向她直认喜欢长孙梓函之际,她已不愿想下去了,继续呆望着眼前的海水和对岸的大厦。想哭,哭不出来,或者,一向都不爱哭,而且上次也哭过了,就在当今这位置而已,更给东方俊辉发现了,好丑。真是觉得很丑,她一直都以女强人自居,霎时给人发现了她的眼泪,感觉害羞。
话说回来,那个东方俊辉说过会协助她,她固然信不过了,但抚心一问,东方俊辉性格虽然轻浮,但为人还算有道义的。东方俊辉既然说过会帮她,想应该会坐言起行的,问题只在于,他会在这事情上行使什么手段?会替她与喻贤章单独约会去看电影?会替她递情书?抑或直情直接跟喻贤章说出实情?……愈想,愈不敢想了。
倒想知道,跟东方俊辉一向不熟络,这回怎么会热心协助?难道一如东方俊辉本人所说,大家共同经历过一些风雨,今见她有困难,出手协助也理所当然,还是那回察觉到她的眼泪,想因而补偿些什么?……断估不会是后者吧,不过她自己胡思乱想罢。
暗恋别人,是很私人的事,她当然不想他人插手,但事实上,若要她自己处理,她就是什么也做不到,既然如此,交给东方俊辉处理也未尝坏事吧──这是裴凯乐最近才有的想法,起初极为抗拒。还可以怎样?只有一句,寄望明天会更好。
一天放学,欧阳青殇在家里时,趁妹妹不在家,就从妹妹的书柜里搜过一大堆爱情电影和剧集光碟,都搜遍后,就开始逐只看起来。欧阳青殇并不是一个浪漫的人,甚少看这类似的爱情片,一看便会打瞌睡。他如今之所以忽然立下决心看起来,都是为了要帮助一个人──裴凯乐。要帮助裴凯乐,是东方俊辉提议的。但欧阳青殇就此事而需接近的人,不是裴凯乐,而是长孙梓函。
他要知道,如何知道一个女孩子,到底喜不喜欢某位男生,他想看些爱情片子从中发掘一些头绪。起初他先看了一出本地的爱情片,剧本很无聊,一味胡闹,欧阳青殇看了三十分钟,受不下,停了没看了。继而转看一出日本爱情剧集,又看了一小时,心感日本人的观念同香港人大不同,情节上不大适用,又没看了。正当他想转看另一套,将光碟从碟盒取出来之际,妹妹便回来了。妹妹一见欧阳青殇在看她的影片,心感诧异,道:“哥你做什么?干嘛看我的片子?你从不看呀!”
“这个,我……”
欧阳青殇无言以对。妹妹取起那些碟盒:“这些女孩子影片,你看什么呀?你从来只会看动作片,不是吗?你春心动吗?”
突然,欧阳青殇两手抓紧妹妹手臂,诚恳道:“婵冰,你是女生,我有事请教呀!”
欧阳青殇的表现有点吓怕妹妹,她很少见哥哥对事情这般认真,问道:“说吧。”妹妹坐下后,欧阳青殇便道:“我想知道,如何晓得一个女生喜不喜欢某位男生,有什么法子呢?”
妹妹笑道:“这个呀……人家的事关你什么事?难不成……”
“不是呀,不是我自己的事,我都是帮人而已!”
欧阳青殇道:“你有什么见解?快讲吧!”
妹妹一时间想不到回应,欧阳青殇竟道:“这样呀,你有无喜欢男生?讲讲你的个案!”
“去你的!”
妹妹打拍一下欧阳青殇的大髀,再想想,道:“这样呀,当女生喜欢上男生,应该会自自然然常常想见他、找他,为他做事哦!”
“还有呢还有呢?”
欧阳青殇问。妹妹道:“会偷看他吧……,其实没什么特别的,都是跟男生喜欢女生那样差不多。……哥你自己都喜欢过女生吧,你不必问我的!”
“你……你胡说什么!”
欧阳青殇道:“婵冰,有无什么较具体的方法可以知道答案呢?”
妹妹又想了一会,突然灵机一触,笑道:“这样吧,哥,你可以……试试这个方法……”
同一天里,东方俊辉于放学后,约了三个女生到快餐店去。于坐上,东方俊辉跟平日很不一样,平时在女生跟前,他总是滔滔不绝的,这天他比较沉默,大部分时间都呆望着手上的杯装饮料。女生甲问他:”俊辉,你今天做什么?”
东方俊辉没作声。女生乙道:“说吧,是否又有什么女孩缠着你,你不喜欢她,想甩掉她,又不懂从何入手?”
女生丙道:“就是呀,我们可以来演你的女友来赶走她的!”
“不是呀不是呀!”
东方俊辉才抬起头,回应:“那么我便直说,你们要替我想一想法子!”
于是东方俊辉就将裴凯乐和喻贤章的故事道出来,当然他并没有直说真名,而且那些女生都是低年级的,应该不会认识裴凯乐和喻贤章。三名女生们听过东方俊辉讲的故事后,其大一个道:“那要怎样?要令那男的转头对女的动心?”
东方俊辉点头:“其实也颇头痛的,的而且确,那另一个女生真是比她美丽多了,换作我是那男生,我都选美丽那个吧……”
女生乙问:“可是美丽那个又对男的怎样?要是她不喜欢,男的再痴心也是徒然。”东方俊辉道:“美丽那个喜不喜欢男的,我已另有朋友替我去了解,现在问题只在于,怎样加强男的对喜欢他那名女生的注意力。如何令一个女孩子喜欢我,我倒有些心德,如今乃要令一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这种事,真是非要请教你们这些女生不可。”“哈哈哈,”女生甲掩嘴笑道:“你这人平时就爱自命什么都行,如今终于有事情为难你了!”
“你别说了,”东方俊辉两手互握着对各人摇着道:“你们各位大小姐可要帮帮小弟,这可是关乎小弟的一生幸福!”
女生丙道:“可是我觉得这是不可勉强的……,不过若要知道男的对女的感觉好到哪个程度,倒是有些方法。”“怎样?说来听听。”东方俊辉抓着女生丙的肩膊。“休要紧张,”女生丙笑道:“其实很简单的老土方法罢了,桥不怕旧,最紧要受。”第二天早上,欧阳青殇和东方俊辉一回到学校,在教室里坐在一块儿,都同一时间将一个信封放到同一木桌上。“这……”
欧阳青殇一看见东方俊辉的信封,略见惊诧:“你不是又想到同一个方法?”
“这个……是那些低年级女生教我的,”东方俊辉道:“那你的呢?你又如何想到?”
欧阳青殇便道:“妹妹教的……,果然都是女生,想法一致。”“那些女孩子真是老土死了,”东方俊辉苦笑:“不过不来这招,我自己又想不出法子来……”
正文 第九章 复杂关系
到了午膳时间,欧阳青殇和东方俊辉并无立即离开校门,待同学们都离开教室后,欧阳青殇和东方启明便分别进入自己班和喻贤章那班的教室去。长孙梓函的声音传进欧阳青殇的耳朵来。欧阳青殇转头一看,天呀,果是长孙梓函,这遭给撞破了……其实当时长孙梓函因为漏了手提电话在座位处,才需回头取兀谁料碰上欧阳青殇在搞鬼。欧阳青殇眼见长孙梓函发见了他正想把信件放入书包里,惊恐得呆住了。长孙梓函问道:“欧阳青殇,你想把什么放进我的书包里?”
欧阳青殇没回应,他根本不懂回应。长孙梓函二话不说,就将欧阳青殇手上的信件拆开来看,细读一番。此际欧阳青殇无他的,只是感到无奈。读后,长孙梓函看着欧阳青殇脸上,说道:“这并不是喻贤章亲自写的。”欧阳青殇问:“你怎么知道?”
长孙梓函道:“我看过喻贤章的剧本手稿,他的字美得多哩,而且……你写的字我都有看过哩!……你想骗谁呀?”
欧阳青殇道:“长孙梓函……,是我应该道歉么?”
“如今不是要你认错的时候,”长孙梓函把信纸塞回进信封里:“我只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唯今欧阳青殇便只好将实情告诉长孙梓函了。欧阳青殇简单说了一趟,长孙梓函大抵明瞭。听过欧阳青殇一番话后,长孙梓函慨叹道:“难怪了,最近凯乐常常对我不瞅不睬,原来就是这个缘故……”
“梓函,其实……”
欧阳青殇问道:“在事前你懂不懂喻贤章对你有意思?”
“我并感觉不到……,大概喻贤章的性格太内敛了。”长孙梓函道:“这件事你可不是第一个跟我说,之前那个司马蓉莲也是这样说过,当时我只道她根本在胡说八道,但一旦出自你口中,可就假不到哪里去。”欧阳青殇吞吞口水,问:“那么,你介意告诉我……,你对喻贤章……如何?”
长孙梓函把信件递回给欧阳青殇,清脆的道:“我对他没意思。”欧阳青殇松口气了:“这便好!”
“蓉莲?好什么?”
长孙梓函不解。欧阳青殇微笑:“我都不想见着裴凯乐不开心的,而且若你又喜欢喻贤章,你跟裴凯乐就变成情敌,这样的事想你也不想见到。”长孙梓函道:“那么如今怎样?要当媒人吗?……”
“我不知道……”
欧阳青殇道:“现在东方俊辉会处理喻贤章那边,姑且看看结果如何吧。”与此同时……“喂,你想把什么放进去?”
喻贤章一手将东方俊辉手上的信件抢过,拆开来看。东方俊辉不管他,要看就由他看吧,反正早晚都要给他看的。东方俊辉便专心看着喻贤章的脸,但见他一边看,就是一脸不知所措……信件读罢,喻贤章对东方俊辉道:“这算怎么了?”
“问什么?你不识字么?”他现在心情不爽死了,这人还添乱,不会看脸色吗。
东方俊辉道:“裴凯乐喜欢你啰!”
喻贤章细想一下,又问:“……那么,为什么会是你把信放进我的书包里?”
东方俊辉道:“是裴凯乐托我给你的,如何?”
喻贤章听罢东方俊辉所说的,半信半疑,就将信件放进衣袋里。于是,东方俊辉问:“你都该有些表示呀!”
“表示什么?”
喻贤章略见惊惶。“干!你是男人不是!”
东方俊辉要骂了:“好歹都该向裴凯乐交代一下!”
喻贤章先没回应,静了半分钟,才道:“她真的对我有意思?怎么我就是感觉不到?”
东方俊辉还是那个态度:“你当然感觉不到!你一天到黑只会想着长孙梓函!”
喻贤章更是愕然了:“东方俊辉……,我跟你从不熟络,为什么你好像知道我许多私事?其他人都不知道……”
“其他人都不知道,可是裴凯乐知道!”
东方俊辉道:“我可以答应你,不将这事到处宣扬,但你可要好好向裴凯乐说清楚。”喻贤章低头道:“可是我一直只当裴凯乐是朋友,没想过要跟她发展关系的……,你突然这样告诉我,我会很难做,而且,都是你一面之词吧,况且,那封信都不知是真是假……”
“算什么?不相信我吗?”
东方俊辉又来恶了:“你不要以为我在玩弄你,我头向天,脚向地,面向关二哥,保证绝无虚言,要是我真的撒谎,我东方俊辉便一世没有女孩,而且没有……”
“好了好了好了!”
喻贤章急道:“我会跟她讲清楚,不过请给我一些时间,一天也好,两天也好。”“好……”
东方俊辉说罢,就要离开。正当他要踏出教室之际,脑海里浮现出一记画面……画面中是一个美丽的花园,花园的中央站着一男一女,一个是裴凯乐,另一个是喻贤章。裴凯乐正低着头含羞,脸红如花,在等着喻贤章的表白,谁料喻贤章说了一句:“我不喜欢你。”就走去了。剩低的裴凯乐站在原地,垂着泪,惨兮兮的模样。……一想到这里,东方俊辉就于心不忍。这剎那间,东方俊辉想着:“喻贤章这家伙,我看定他一定会拒绝裴凯乐的,就算不拒绝,也是‘骑牛揾马’的,心都是向着长孙梓函,到头来还是会悲剧收场,这可不成……”
于是东方俊辉突然转身,走到喻贤章身前:“喂,喻贤章,你现在就告诉我,你会如何对裴凯乐说!”做为兄弟,他们必须知道,不然到时又要怪他们不仗义了。他们可不想背负这样一个名声。
喻贤章却说:“……我不知道呀,都说要给我时间。”“妈的,男人不要婆婆妈妈!”
东方俊辉道:“受,还是不受,答我吧!”
喻贤章见东方俊辉语气不好,因道:“关你什么事?我要说都是跟裴凯乐说吧!”
“那么你老实答我吧,”东方俊辉认真起来:“你真的只会考虑长孙梓函?裴凯乐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这个……”
喻贤章没说下去了,似有默认之状……接着东方俊辉就愈见诚恳,他握着喻贤章双肩,望着喻贤章双眼,说道:“不如这样吧,喻贤章……,你喜欢长孙梓函,大部份原因都是她美丽吧?可是说内在呢?……我也是男生,我也明白要一个男生撇开外在美不看,只顾内在美,并不是容易的事,可是事实上,裴凯乐也是个不错的女孩,你要谨慎!”
“你在搞什么?你好奇怪!”
喻贤章不耐烦了:“人家我还没有午膳,肚子会饿的,你就来阻着我!我对裴凯乐怎样,也是裴凯乐的事,你这般关心她做什么?你是她的老父吗?抑或你是个女人型,跟她认做金兰姐妹,要同她找个好男人?瞧你高大英俊,原来是个八婆!”
东方俊辉又不喜了:“你说话不要太过份!我都是不想裴凯乐难过罢了!蛔魇瞧绞保你这般跟我说话,我会否打你也未可知!不过既然跟你没什么仇怨,我也想你跟我听几句话的。”“听你说什么?”
喻贤章问。东方俊辉先不回应,取出手提电话,致电给裴凯乐:“凯乐,你在哪里?”
“我跟小湘在美斯餐厅坐,什么事?”
“没什么,你不要太早离开,一言为定。”“喂!喂!……”
裴凯乐没说完,东方俊辉就已挂线。接着东方俊辉对喻贤章道:“你跟我一起吧!”
然后东方俊辉就带着喻贤章到了那间“美斯餐厅”去……那是一间灯光比较昏暗,室内光线主要源自窗口的西式餐厅,东方俊辉跟喻贤章一进去,就看见裴凯乐跟钱小湘正在吃东西。东方俊辉先没理会裴凯乐,跟喻贤章选了一张离裴凯乐那边较远的木坐下,点个午餐,话题便继续;当时东方喻二人在裴凯乐身后,裴凯乐暂无发现其二人的存在。喻贤章问:“带我来做什么?偷看裴凯乐?”
“入正题了,”东方俊辉道:“是的,事实上我跟裴凯乐并非很友好,但我和她之间,是有些共同经历的,所以她的事,我或多或少都会紧张的。”喻贤章听不明白东方俊辉的言论,一脸大惑。东方俊辉道:“你认识她的日子不多,她以前的故事,你应该不清楚吧,……要我跟你讲吗?”
“愿闻其详。”喻贤章道。东方俊辉看着裴凯乐的背面,说道:“四年前,即大一的时候,她是廖勇翔的手下,是个到处招摇生事的坏女生。”喻贤章一听到这里,立时整个人呆住了。“我都没想到,以前的她会是这样的,虽然她现在都不是很斯文,但相比起以前,现在真是好太多……”是啊,人往往是会成长,是会成熟的,看来她也是认识到那样的自己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变好总是好的。
东方俊辉道:“前阵子,那个廖勇翔想骚扰长孙梓函,是裴凯乐第一个挺身而出要救她的,虽然到最后,流血最多的并不是她,但如果不是她够卖力,恐怕长孙梓函早就给廖勇翔害了……,喻贤章,你喜欢长孙梓函,你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吧。”喻贤章点头。“我也明白的,感情是没有勉强,你喜欢的是长孙梓函,我强要你同裴凯乐拍拖,最后只会令你和裴凯乐都不开心,”东方俊辉道:“但是,如果真是给你追到长孙梓函的话,到时受害的,便会是长孙梓函和裴凯乐。长孙梓函来这学校前,在她于宁南的母校里,跟同学关系很差,几乎一个朋友都没有,自来到这里后,裴凯乐就是她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好的一个。你想想,如果你跟长孙梓函拍拖,那么裴凯乐便很难继续面对长孙梓函,那么到时……”
“我明白你意思,”喻贤章道:“但喜欢就是喜欢,因为这些原因而放弃对一个人的爱情,这也太无稽了。”东方俊辉呼呼气:“这我当然懂,我只是希望你多些留意裴凯乐,发掘一下她有什么优点,或者之后,你会喜欢她多于长孙梓函呢,而且你若要追长孙梓函,对手也太多了,你一个人难以招架,但是裴凯乐呢?……我瞧她从来没什么男生追!”
东方俊辉说罢,奸奸的笑。喻贤章听了东方俊辉这话,也忍不住笑了一回。东方俊辉续道:“……你就暂时收起对裴凯乐的拒绝说话,再等一头半月,才作决定也不迟吧。”喻贤章想了一会,再看看裴凯乐的背脊,便点头答应东方俊辉。二人对话过后,午餐来了,东方喻二人便吃起来。此际正当裴凯乐和钱小湘离开的时候。当裴凯乐拉凳站起来时,赫见东方俊辉和喻贤章原来就在身后,吓了她一跳。裴凯乐即刻对东方俊辉打眼色,似是要问他:你要对喻贤章说什么?是否要害我?东方俊辉也不蠢,明解后,回应了裴凯乐一记眼色,意思是:没问题,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当天放学后,裴凯乐一如近来的状况──心情不大好。她谁也不要陪,独个儿没立即回家,四处乱逛。在宁静的路上,裴凯乐心里又想起关于喻贤章的事。她想着:“刚才跟小湘在餐厅午饭时,那个东方俊辉竟然把喻贤章带来偷看我,他到底想干什么?要喻贤章看我丑的食相么?……”
想了一会,觉得想这个也得不出什么结论来,干脆不想了。于是,她又想到一个问题去……“其实,东方俊辉说要帮我,他可以帮到我什么?人家的心只懂向着梓函,就是没理由逼他同我一块儿的,想恐吓他么?真不懂那个东方俊辉要搞什么鬼……”
裴凯乐想道:“不过事实上,既然西医治不好,一尝中医也无坏的,况且有时候,用中医不是会有奇迹出现吗?”西药中药,往往还是中药略胜一筹吧。
不久,裴凯乐又走到上次那个艺墟去,由于不是星期日,人流比上次少了许多,里头的摊挡也少了一半。裴凯乐疑问:“不知道,上次的塔罗牌姐姐在这里不在?”
她便顺道去探探看上次塔罗牌摊位的位置,一瞧,果然还在这里,裴凯乐把头探进去看,里头坐着的还是那个女子。“又要占一占吗?好似很迷信的样子……”
当裴凯乐正暗想之际,那女子已经发现了她。塔罗牌女子道:“小姐,要占卜吗?”
裴凯乐便顺势坐进去,边道:“姐姐……,你认不认得我?”
塔罗牌女子往裴凯乐的脸上看了十秒左右,才道:“有些印象……,闲话休题了,你要占卜什么?”
裴凯乐想一下,道:“我上次跟你说过,我喜欢了一个男生,怀疑他喜欢另一个,如今我已证实了,他的确心另有所爱……,那么姐姐,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塔罗牌女子便道:“嗯,明白了,我现在就替你取一些启示吧……”
说罢,便替裴凯乐占卜起来。一会子,占卜罢了,塔罗牌女子道:“小姐,其实你不必太绝望的。”“此话怎说?”
裴凯乐问道。塔罗牌女子指着木上的纸牌,解说道:“根据占卜得出得结果,虽然你如今正面对难处,但还没到死胡同,只要不要下下子钻牛角尖,耐心一些等下去,便会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裴凯乐心想:“真的如此吗?……”
然后回应塔罗牌女子:“是这样吗?谢谢。”事情完了,裴凯乐便离开摊档,继续逛其他地方。这时,有个人从暗角处走出来,行近到塔罗牌占卜的摊档去。这个人,正是喻贤章。喻贤章像刚才裴凯乐那样,探头进摊档里看,见到那个裹着头巾的女子,心感诡异。塔罗牌女子见着喻贤章,因道:“先生,要占卜吗?”
“喔,这……”
喻贤章考虑了一阵,回应:“那好的。”喻贤章坐低,塔罗牌女子问道:“你要占卜什么?”
其实喻贤章本来就没有意欲去试这些女性化的玩意,起初都只是因跟踪裴凯乐而来的。如今塔罗牌女子突然问他要占卜什么,喻贤章自己都一时茫无头绪。喻贤章想了良久,才道:“……我近来喜欢了一名女生,但同时又有另一名女生喜欢了我,那么……你认为我应该怎办?”
接着塔罗牌女子便吩咐喻贤章抽牌,替他占卜。占卜罢,塔罗牌女子细看结果,道:“现在你的心正向着你的暗恋对象,但也不要忽现其他机会,否则你大有可能会后悔呢,切记,切记。”“真的是这样吗……,占卜吧,未必准的……”
喻贤章边离开摊档,边想着。正当喻贤章踏出去之际,见着有个女生站在跟前,往上一描,吓倒了──这不是裴凯乐么?……其时裴凯乐没说什么,只是无言看着喻贤章的脸。喻贤章问道:“……你怎么站在这里?”
裴凯乐轻声道:“是我该问你吧……,刚才你在跟踪我吗?”
“这……,不呀,”喻贤章辩护:“我都是路过,见到你刚才进去占卜,我心感好奇,便学你进去一试罢了。“真的是这样吗?……”
裴凯乐半信半疑。“是呀,其实蛮得意的。”喻贤章说罢,转个身,边道:“好了,我要走了,再见。”裴凯乐这时却说:“不要这般快走吧,你怕了我吗?”
喻贤章转过头来,问:“你说什么话?”这个人说话真是不走脑子的吗!
裴凯乐吞吞口水:“喻贤章,我便告诉你,刚才你跟塔罗牌姐姐的对话,我全都听到了。”喻贤章呆住了。“这也好,坦白从宽,”裴凯乐道:“你有什么想法?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的。”“我不知道。”喻贤章道。“不知道?什么叫不知道?”
裴凯乐生气了:“喜欢长孙梓函,便去追长孙梓函吧!不喜欢我,便拒绝我吧,不要婆婆妈妈!”
喻贤章作不出声来。“……你不出声,我当你拒绝的了!”
裴凯乐一脸抑郁,合合眼,便别喻贤章而去了。当夜晚,裴凯乐无法入睡,流了数次泪,枕头沾湿了一片。
第二天,裴凯乐回校时,同学们见着她,都觉她有些不妥,只因她眼红红的,看来很不精神,彷彿一夜未眠。赵绮芸走过来问她:“凯乐,你干什么?样子很残!”
裴凯乐应道:“没什么的,过两天便好了。”赵绮芸道:“生病么?生病就不要上学。”裴凯乐道:“我没生病,不过也不想上学,不上学,就不必见到不想见的人了。”裴凯乐这话又是激进的。赵绮芸听罢,回想起上次她见裴凯乐没戴隐型眼镜回来,问她缘由,裴凯乐回应道:无谓为一些贱人花钱。自那回起,赵绮芸已感她心里有刺。而今裴凯乐又说起这等话来,自然地,赵绮芸身为朋友,便想了解清楚。赵绮芸抚着裴凯乐的手,轻声问:“告诉我吧,有人伤了你吗?我来替你出气。”“没有用,”裴凯乐道:“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杀了他都没用。”赵绮芸知道裴凯乐不愿说,也不逼她了。隔了一阵,长孙梓函也回来了。她进入教室,第一眼就看见裴凯乐眼红不精神的模样,已知道有事情发生了。“凯乐她又干什么?”
长孙梓函心想:“想去开解她,但……可能跟喻贤章有关的,我去接近她,反会惹她不快……”
上课时,长孙梓函心里还在想着有关事情。长孙梓函心道:“这个结,早晚都要解的……,没法子了,他不来向我坦白,我唯有主动说,尴尬也要闯……”
小息时,长孙梓函便立即往找喻贤章。喻贤章见长孙梓函找他,乃问:“干什么?要谈话剧的事?”
“不……”
长孙梓函道:“我们到天台去吧,好吗?”
就此,喻贤章便跟长孙梓函上了天台去。一上去,长孙梓函便倚靠着向街石栏,先无言语。喻贤章问:“什么事?”
长孙梓函道:“喻贤章,在我身上曾经发生过一件事,从而发生了一椿惨案,事发地点,就是如今我们身处这个位置。”“你是说……贺淮昭?”
喻贤章问。长孙梓函点头:“所有人都不敢再在我跟前提及那件事,怕伤害我。但不悦的事,发生过,可以作为教训……,贺淮昭的事,有时我回想起来,知道,其实我是有责任的。”“是什么?”
喻贤章道。长孙梓函续道:“他当时之所以做出那种卑鄙的事,继而在这地方闹自杀,除了他自己太内向太固执外,想当初,如果不是我太冷淡,太刻薄,也未必会招致那回惨剧。现在我自己想过去,倒有些内疚……”
“反正都过去了,便不要想太多,”喻贤章道:“有些事情是人力控制不来的,是天意,没什么谁对谁错。”“也不尽然的……”他们是可以互相理想的,这种任何人都无法掌控的事,出了差错,怪不了谁的,只能说飞来横祸吧。
长孙梓函转转身,面向喻贤章:“如果早些坦白,再添些温和,惨剧发生的机会率,理可大大降低。”喻贤章开始不安了,他道:“长孙梓函,你想说什么?……请直说吧。”长孙梓函便低下头来,压低声音道:“对不起,喻贤章……,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我还没有那个心理准备。”长孙梓函这话说得婉转,喻贤章也清楚明解了。虽然他早知道长孙梓函会接受他的机会都只是五五波,但这刻长孙梓函突然这样说出来,而且在他毫无心理准备之下,或多或少都教他心里不舒服。……他只是奇怪,怎么长孙梓函会这般醒目?有人告诉她,还是她直觉赵绮芸感?……喻贤章道:“……不打紧吧。”长孙梓函点头,又道:“裴凯乐因为你,近来很不开心,你开解一下她吧。”喻贤章却道:“长孙梓函……,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想强逼你对她怎样……”
长孙梓函道:“可是,她不但不开心,还讨厌了我,我感到很困扰,我不想因此而失去一个朋友。”喻贤章有点难受:“对不起,我不知道单单因为我的缘故,就导致发生这种事情。”“你明白便好了……”
长孙梓函苦笑:“其实裴凯乐是个很不错的女生,如果你能跟她好好相处,我做朋友的,都感觉良好。”突然,有把声线从天台入口传过来,嚷道:“说够了──!”
长孙梓函和喻贤章往声音来源望去,赫见,竟然是裴凯乐!……都心想,她怎么会在这里?当时裴凯乐表情激动,紧握拳头,脸都通红了。她气冲冲地跑到长孙梓函和喻贤章跟前。长长孙梓函和喻贤章二人见着她,一时无语。裴凯乐看看长孙梓函,又看看喻贤章,大骂:“你们不拍拖便不拍拖吧!必我什么事!说到我这里干什么?关我什么事呀──!”
“凯乐……凯乐,你干什么呀?……”他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发什么疯,被疯狗咬了一样的表情。
长孙梓函见裴凯乐这样,也心烦意乱了。“长孙梓函,你……我告诉你呀……”
裴凯乐想对长孙梓函说什么之际,东方俊辉也从天台入口跑过来,拉着裴凯乐的手。东方俊辉对裴凯乐劝道:“凯乐姐,你不要这样好吗?顾顾自己,也顾顾别人吧!”
“你滚呀!”
裴凯乐大力甩开东方俊辉的手:“我从没说过要你帮,你一直都在多管闲事!如今好啦!我什么架都给你丢清了!”
裴凯乐骂罢东方俊辉,继续骂长孙梓函:“长孙梓函,你一出生来就受尽男生欢迎,我就是妒忌不来的啦!但即使如此,我也不要你徐舍!你不要的东西,就推给我,当我是乞儿吗!贱人!”
喻贤章也来劝裴凯乐了:“裴凯乐,你说什么呀?长孙梓函都不是这个意思。”“你也滚呀!”
裴凯乐的激动还是没有给平伏,对喻贤章骂:“我警告你!就算长孙梓函不要你,你也不要来追我!不要拿我来做替代品,我才不那般低贱!”
这下子连珠爆发,裴凯乐的怨气才发泄了五成,她对长孙梓函和喻贤章怒目而视一番,便跑离天台去,剩下长孙梓函、喻贤章和东方俊辉站在天台处。东方俊辉对长孙梓函、喻贤章二人道:“抱歉了……,我去看看凯乐吧。……放心,没有事的,我想她闹一下而已。”“嗯。”长孙梓函对东方俊辉点个头,示意信任东方俊辉。于是,东方俊辉也离开天台,往找裴凯乐去。裴凯乐离开天台,沿楼梯跑下去。期间,她的眼泪又再一次涌出来,其状凄惨。东方俊辉在后面追着她,边唤着她的名字。裴凯乐不管,只顾往下跑,几近摔倒都不肯慢下来。跑了良久,裴凯乐跑到学校后花园里,方才停下来,东方俊辉也跟上了。裴凯乐固然没管东方俊辉,只顾蹲在地上掩面哭泣。过了一会,东方俊辉才开声道:“裴凯乐,情况未必像你说的那般差劲吧。”“去你的!你懂什么呀!”
裴凯乐抹掉脸上眼泪:“你这家伙只懂乱玩女生,伤害女生,女生真正的心理,你有认真了解过吗?我因什么而哭,你懂什么呀!”
“喂,你自己伤心,也不要诬捏我!”
东方俊辉翘起双手:“你莫要瞧我经常换女朋友,其实我对每一个都很不错的!”
“你对女生好不好,那又如何!”
裴凯乐道:“你懂不懂?……我根本从没给人重视过,一个喻贤章是这样,连跟我好的长孙梓函也是这样,弄得我好像好贱,好卑微的!”
东方俊辉道:“根本就没这回事,是你自己自卑罢!”
裴凯乐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自卑呀!”
东方俊辉提高声线:“谁当你是乞儿?谁拿你来做替代品?根本是你心里有鬼!我很戥长孙梓函可怜,大家好朋友,竟被你那样骂,喻贤章更惨,刚被长孙梓函拒绝完,又来给你骂!”
“说够了!我还没骂够你!”
裴凯乐指着东方俊辉骂道:“你究竟在喻贤章和长孙梓函跟前做过什么来?为什么一下子他们都对我的事一清二楚?你说呀!”
东方俊辉道:“长孙梓函那边我不知道,那是欧阳青殇负责的,至于喻贤章,我的确跟他直言过你对他的意思。”裴凯乐就走上前,往东方俊辉心口上打了两拳:“衰人!贱人!这次多得你了!”
“哼!我有错吗?”
东方俊辉却道:“你的心意,早晚都要让他知道的吧,要是不让他知道,要你一直收在心里,你会舒服吗?这不是更好?好结果,你便跟他一齐,坏结果,也好收场。”东方俊辉说罢,裴凯乐又想哭了,她沉声道:“你这般喜欢帮我,那么我问你,如今我应该怎办?”
东方俊辉想想,道:“……你先跟长孙梓函道歉吧,你刚才又骂她贱人又骂她什么的,她不介意才怪。”“可是我做不到,”裴凯乐道:“我一见着她,就觉得抑郁,想你也明白,若然不是她,或许我早就跟喻贤章一齐了。”“你这种假设性的言论真是无谓!”
东方俊辉道:“没有长孙梓函又怎样?那个喻贤章可能宁跟话剧社那个高瘦平社长搞姐弟恋,都不同你一齐哩!你这般大个人,到底懂不懂,爱情没有勉强这个道理!况且你抚心自问,长孙梓函她有错吗?……”
裴凯乐没有回应。东方俊辉续道:“听我说吧,如果在你眼中,喻贤章是个衰人的话,你为他而失去长孙梓函这朋友,也太可惜了。你跟长孙梓函经历了许多,我相信你们的友谊不会那般脆弱吧?”
“不知道……,我不知道……”
裴凯乐想到这里,心又酸了,又蹲在地上哭起来。东方俊辉也蹲在裴凯乐跟前,拍拍她的肩膊,婉声哄她:“没事的……,刚才你都是一时冲动罢了,有谁没有情绪的?……哭一下就好了,眼泪流过,又是新开始。”裴凯乐暂且不想它了,只想很很地哭一场……午膳时间,长孙梓函跟赵绮芸和虞梅梅吃过饭后,没到别处,便返学校去。当他路过玩场时,看见欧阳青殇正在和东方俊辉和几个男生在打篮球。此际东方俊辉正好看见长孙梓函,立即拉着欧阳青殇示意停住,欧阳青殇问他:“做什么?”
东方俊辉在欧阳青殇耳边道:”欧阳青殇,刚才在天台发生的事,我刚跟你提及过,想你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如今最该做的,就是让长孙梓函和裴凯乐和好如初,你去跟长孙梓函说几句话,有用无用也试试吧。”欧阳青殇听罢,便点点头,走到长孙梓函跟前。欧阳青殇对长孙梓函道:“梓函,我们谈谈,好吗?”
“好。”长孙梓函回应,便跟欧阳青殇一块儿返教室去。二人进教室后,找个座位同坐着。长孙梓函先开口道:“欧阳青殇,我早猜到你想跟我谈什么了,其实那件事,我自己也暗自苦恼,也想找你商量看看。”欧阳青殇道:“裴凯乐那家伙,我瞧她是口硬心软罢,你再去哄她几句,她应该不记恨的了。”“我瞧没这般简单……”
长孙梓函道:“虽然凯乐性格豪爽,但这回一谈到情,她整个人就痴痴的,跟平时很不一样……,她要跟我反面,我倒并非最担心,我最担心的是她会做出什么傻事……,自杀她一定不会,我只怕她会滥用药物,弄坏自己的健康。”欧阳青殇苦笑:“也不是没可能啊,她以前交着一批不三不四的朋友,货源肯定充足……”
“算,先别开玩笑了,”长孙梓函问道:”欧阳青殇,你认为怎样才能解掉这个结?”
欧阳青殇道:“这个结的源头乃自喻贤章身上,其实有个方法很简单,就是让你以后不再见喻贤章,但你跟他也是话剧社的人,难道要你因而退社么?要你失掉喻贤章这朋友,对你也不公平。”“似乎很棘手……”
长孙梓函托腮叹息道。“这样的话……”
欧阳青殇道:“有个不知算不算方法的方法……,你便即管好好跟裴凯乐谈一下吧,你应该让她明白你的难处啊,毕竟你并没什么错……,但说还说,实在要尽量温和,不然触怒她,又要烦了。”谈到这里,二人就见裴凯乐谈进教室。裴凯乐一看见长孙梓函,斜视两眼,就一声不作,坐到自己的座位里小睡。长孙梓函看看裴凯乐,再看看欧阳青殇,便道:“那好,我即管试试。”长孙梓函便站起来,走到裴凯乐前面的位置,当时裴凯乐正伏在桌上,并不知道长孙梓函坐了在前面。过了五分钟,裴凯乐醒过来,一抬头,就看见长孙梓函在看着自己。裴凯乐以冷冷的语气问道:“什么事?”
“刚才……”
长孙梓函把声线尽量放轻:“如果我说过什么,令你感到不舒服的话……,对不起。”“这不关我事。”裴凯乐不想谈下去,就离开座位,不知要到哪儿去。长孙梓函便匆忙拉着裴凯乐的手,道:“不要这样吧。”裴凯乐给拉着,并无挣扎,她把视线缓缓转移到长孙梓函的脸上,那件事带来的酸醋味,又涌到裴凯乐心间。长孙梓函续道:“我知道你很不开心,但看见你这样,我也很不开心……,我现在知道我是不该对他说那种话的,令你难受,我自己也没察觉……,我其实并没有对你起过什么徐舍心态的,信我……”
突然,裴凯乐着魔似的,她大力拉着长孙梓函抓着她的手,把长孙梓函拉出教室去,一踏出教室,裴凯乐就把长孙梓函紧紧拥着。裴凯乐压着声线道:“梓函,我……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有心那样胡闹的,但是我……我心情很坏,很乱,我控制不到自己!……”
说毕,泪又流了。“好了好了……”
长孙梓函拍拍裴凯乐的背脊:“不开心的事,忘记它吧,不要为它坏了情绪……”
就此,裴凯乐在长孙梓函的肩上哭了一阵。放学后,长孙梓函跟裴凯乐一同离开,但期间,她俩并无对话。当二人走到一个公园的入口时,裴凯乐忽然站定了,开声道:“梓函,我有个请求。”长孙梓函回应:“你说吧。”“这些日子,我想冷静一下。”裴凯乐道。“也该的。”长孙梓函道。裴凯乐沉默一阵,又道:“这次是我这么大个女,第一次喜欢人,以前我觉得,那些为男人要生要死的女生,真是傻得交关,心想,换作是我,一笑置之算了,殊不知如今主角换作是我,才令我了解,原来喜欢一个人的心情,真是殊不简单。近来我的心经常痛,也经常失眠,有时想得出神,还会流眼泪,整个人彷彿虚脱似的……,也有好一段时间讨厌过你,讨厌是缘于妒忌,因为我自己本钱不多,连带机会也不多,所以好事难圆了……”
长孙梓函点头,示意明白。裴凯乐续道:“不过当想深一层,我因此而抑郁,也太没内涵了,想到,若然一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只因她美丽的外表的话,这样的情,可以持久到哪时呢?……以前你跟我说过,很讨厌男生对你色眯眯的眼光,那时我不理解,还说你在炫耀,到了现在,你说的那种感觉,我并未能亲身体会,但我总算明白了一些。”长孙梓函笑了一笑:“那么,凯乐,你想怎样?”
裴凯乐微笑:“我想……暂时跟你绝交一下。”长孙梓函呆住了──她不理解裴凯乐的意思。裴凯乐解说:“虽然我知道你并无什么过错,但我自己也需要时间来平伏心情,毕竟在这事情上,你占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要是一段时间不面对你,想我应该较容易放下这件事情。”长孙梓函想一想,应道:“好,没问题。”裴凯乐点头:“那一言为定……,到了适当时候,我会重新跟你说话的了。”裴凯乐话毕,向长孙梓函嫣然一笑,便转身往巴士站的方向跑去。长孙梓函看着裴凯乐的背景,心里衷心道:“凯乐,希望你来日更愉快。”事后,长孙梓函出席话剧社的彩排时,跟喻贤章说了裴凯乐的情况,要求喻贤章也学她一样,一段时间不接触裴凯乐,让她重新过活,喻贤章也欣然答应。
正文 第十章 暗送秋波
在彩排的休息时间,喻贤章乘空闲,跟社长吴曼娜闲聊。“你说什么?长孙梓函已拒绝了你?”
吴曼娜听过喻贤章的倾诉后,应道。喻贤章叹息:“万人迷即是万人迷,轮不到我的。”“才不!”
吴曼娜道:“美女又如何?对男生的要求还是一样!你是个好男生,她不要你,真是不识货。”“这还不只……”
喻贤章继续叹息:“正因这件事,我还无意伤了一个女孩子的心。”“你不是吧?”
吴曼娜皱眉道:“你太失策了。……她是怎样的女生?”
喻贤章摇头:“算,不说了,应承了长孙梓函,暂时不要管那女生的。”“不想说就算了,”吴曼娜说到这里,看到那个司马蓉莲在前面路过。吴曼娜便道:“对了贤章,那个姣婆司马蓉莲,近来她有没什么异样?”
喻贤章看看司马蓉莲的背面,笑道:“没什么呀,可能苦无对象吧。”“唉,”吴曼娜道:“你跟长孙梓函拍拖不成,她的作用就消失了。”“你又莫要这样说,”喻贤章道:“她生性点的话,或者会是一个优才呢!”
“我才不相信!”
吴曼娜却不看好:“俗语有云,姣婆是守不到寡的!我即管瞧她何时会来第二春!”
喻贤章道:“俗语也有云,红颜祸水,小心她败去你的江山!”
吴曼娜笑道:“什么,就凭她?……我呸哦!”
喻贤章道:“女人是要小心的,曼娜,你也是女人,你该清楚。”“不跟你癲!你像个八婆一样。”吴曼娜说罢,就离开该座位,重新投入工作。的确,有些女人,真是小看不得的……星期日,长孙梓函觉得无聊,就找欧阳青殇往餐室小吃去。
当日天气和暖,很有春季气息。长孙梓函看着餐室窗外绿油油的树木,感觉清新,舒服。忽尔,她想起来,去年这个时候,她就正跟司马宛瑟愉快的相处着。
长孙梓函心想:“不知宛瑟如今在英国那边怎样?”
欧阳青殇饮着东西时,见她呆住望着窗外,因问:“你在想什么?很入神的样子。”“我想起宛瑟了。”长孙梓函望回到欧阳青殇身上:“对了,你有无记得我曾跟你说过谁是宛瑟?”
“我有印象,”欧阳青殇回应:“是你家房间里放着她的照片,是个女孩子哩,很高,很美丽。”长孙梓函双手紧握着杯子:“她是我一生中最要好的朋友。……现在她身处英国,我很念她。”欧阳青殇道:“她暑假会回来吗?她回来的话,你们能重聚,可乐了。”“
我不知道呀……”
长孙梓函道:“她只是去年年尾写过一封信给我,还好,她说她在那边生活愉快。”欧阳青殇微笑道:“梓函,不如你说说你和她的故事吧。”
“也好。”于是,长孙梓函便将跟司马宛瑟认识的经过,所发生过的事,简单向欧阳青殇叙述。一听之下,欧阳青殇也顿觉司马宛瑟是个传奇人物,教他有闻名不如见面之感。谈了一阵,二人的话题又说到裴凯乐那里。
欧阳青殇道:“我想凯乐应该不恼你的了。”
“我也希望,”长孙梓函道:“她说她到适当时机,便会重新接近我,我信任她。”
欧阳青殇又问:“那么喻贤章呢?他没有找裴凯乐了?”
“没有,我叫他不要找凯乐的,”长孙梓函道:“待凯乐心情完全欧阳复,才给喻贤章跟她继续友谊吧,顺其自然好。”
“不过我也猜不到,”欧阳青殇道:“裴凯乐这人看来蛮强悍的,一碰到爱情,就着魔一样……,爱情真是不简单的玩意,……想当初,我也为姚可可痴心过哩,当然,没她的疯狂,只是有些歇斯底里。”
长孙梓函点头:“对呀,女孩子一碰爱情,就疯癲的了,所以你们这些男生,不要胡乱追女生,这可是有害的。”欧阳青殇一笑置之,就没把话题接下去了。
近来,某大电视台正举办一个选美节目,坊间的八卦杂志自然将话题焦点放在那起候选佳丽身上。司马蓉莲和她的猪朋狗友们都是典型的臭八婆,自然是八卦杂志的忠实拥躉。一天小息,司马蓉莲跟姚可可和尤婵冰交换着八卦杂志看。姚可可指着书上其大一个佳丽的硬照道:“你们瞧瞧!这个真是丑死了,都不明白她怎么能入围,正一猪排!”
“你这个五号还好,你看看我这个七号的!”
尤婵冰指着她手上的杂志,接着道:“胸脯那么小,屁股如此大,好似刚生过孩子似的!我看她可能堕过胎!”
司马蓉莲便听得笑了:“婵冰你胡说什么?堕过胎就不会生孩子啦,你有语病!”
“才没语病,我可以是说先生了第一胎,不要养,丢给保良局,又有了第二胎,真的不要生出来了,便要打掉他,这好了么?”
尤婵冰说罢,问道:“那么蓉莲姐,你说这起候选当中,哪个最行?”
司马蓉莲不假思索,即道:“还须问的,当然是十二号啦,叫什么……蛇猪鰻的,她抢尽风头了,每本杂志都花尽文字和菲林在她的身上。”“那你就错了,蓉莲姐。”姚可可反驳:“我看这个十二号都不美,也是一件猪排吧!”
“你谁也说是猪排!好了,谁都不美,你最美,你去参选吧!你胜了,便光耀我们学校的门楣!”
司马蓉莲道。“你先不要胡闹,且听我说的。”姚可可便执起其大一本杂志,掀到有关十二号的报导上,道:“那些记者根本都不是讲她的美貌,统统都是讲她的是非罢了,你瞧,她多怪啊!一时故意走光,一时又挑逗那个同拍外景的男歌手!”
尤婵冰也道:“这也是啊,要非有那些是非,新闻?她有个屁!不过依我看,她的确是个醒目女,未到选美日,就先霸好个三甲之列!”
司马蓉莲便笑了:“哈哈,这也是,做女人的,单个美字不够,还要够聪明,会耍手段才成,不然怎么勾引到有钱男人,钓个金龟婿!……”
八婆就是八婆,三个女生一个墟,为个无聊选美会,吵了一整个小息,令旁人都烦厌了。过了半天,又是放学时间,这天话剧社有彩排,司马蓉莲要往出席。“呜,好倦!”
司马蓉莲因昨夜晚睡,今天很眼困:“真不大想出席那个彩排,待会要是想睡,干脆跑掉算了……”
司马蓉莲进入进行彩排的教室时,里头只有四个人:长孙梓函、中六新人邹豪轩、大二新人陶敖振、和肥年庄绍年。司马蓉莲第一件事就是跟各人打招呼,那四人都依礼回敬,此罢,那三个男的便继续跟长孙梓函搭讪,司马蓉莲放下书包,坐到一旁。司马蓉莲在对男生们的印象上,跟长孙梓函有些相似,很容易就轻视男生,分别在于司马蓉莲轻视之余,又会跟他们一齐,动机很明显,长孙梓函并不会这样做。一见到这情景,司马蓉莲便想:“这八婆又在送秋波!那无赖又当我没到!”
接着,司马蓉莲便偷听他们的对话。所听如下:“哗,长孙梓函,我觉得你演公主,真是出神入化!”
、“对啊,入形入格,上次我看过你试穿的戏服,好美,媲美许多艺人!”
、“别傻啦,没你们说的那么棒。”、“才不!我说曼娜给你多些戏份,真是好应份!”
如此这般,谈了好会子。突然,司马蓉莲听到一句:“这个角色只有你才配演,不似上次有人,抢着说要演,但又不知道自己没有料子……”
如是者,司马蓉莲便怒了,对他们骂:“喂!你们讲什么?”
那三个男的同时向司马蓉莲望去,都一脸惶恐。司马蓉莲问:“刚才那话是谁说的?快招认!”
却是三个都不肯说,司马蓉莲便细心向那三人辨色,看了一阵,略略猜到是谁搞的鬼。司马蓉莲因道:“哼!不要以为不认我就猜不到!本小姐我观人于微,你们心里想什么,可是逃不出我的一双法眼!”
那三人不怎样,只是心想:神经病!其后经过一轮彩排,已是休息时间,有些人上洗手间去。正当那个大二生陶敖振步行往洗手间之际,有个人从上拉他的衣领,陶敖振转头看,竟然是司马蓉莲。司马蓉莲劈头就道:“臭小子,连大姐也想开罪,你没死过么?”
“你做什么!”
陶敖振慌忙道:“抓我干什么?我何来过犯?”
“还不承认!”
司马蓉莲高声道:“刚才是你说我没有料子跟长孙梓函争的!我早知道是你说的!”
给拆穿了,陶敖振唯有直认:“是啊,是我说的啊,那又……那又怎样?我有说错你吗?你……我觉得你真是很不知丑!”
司马蓉莲怒气冲冲地放开陶敖振,指着他的脸,骂道:“好!有种!你以后小心一点!”
说罢司马蓉莲便走了,陶宇照依然有点慌,虽然还是有跟司马蓉莲这恶女顶嘴的勇气。其后彩排开始,其时并非司马蓉莲要演的部份,她坐在一旁看。期间,她看着陶敖振,想道:“混他妈的账,不欣赏我不特止,还说我不知丑,完全不放我在眼内,好歹我也要教训一下他。”继而,她又想深一层:“可是,他一早就不中意我,我还要灌他饮罚酒,事实上这样他对我的憎恶还会变本加厉哩……,是非有如传染病,弄下去,弄得我在这社团里更不受欢迎,地位更低,那就不大好……”
司马蓉莲苦恼,究竟如何,才能突围而出,胜过那长孙梓函?……忽然间,她想起今天看过杂志上关于选美会的报导……司马蓉莲心想:“选美会中那个十二号……她不是最美,但又最出位,这是为什?……总有些桥妙,可以让我借鉴一下。”想下去,她霎时开窍了!彩排毕后,陶敖振一个人离开。正当他路过一个公园时,有个同校女生档着他的去路──那正是司马蓉莲。陶敖振又要慌了:“你怎会在这里……?你又想对我怎样?”
司马蓉莲道:“我要你为刚才的事向我谢罪。”“什么,谢什么罪!”
陶敖振道:“你真小器!”
“其实没什么好难受的……”
司马蓉莲走近陶敖振:“只是陪陪我吧。”司马蓉莲这话,听得陶敖振呆了。司马蓉莲进一步接近陶敖振,温柔着声线道:“你拍过拖了没?没的话,姐姐来同你开斋。”陶敖振吓得连忙缩开。“不要怕。”司马蓉莲便一手握着陶敖振的手,把他拥进怀里,然后咬在他的耳珠上,边道:“其实你也蛮可爱哩!”
陶敖振慌得紧了,给司马蓉莲这样把弄,整个身体都软下来。之后司马蓉莲把陶敖振推到一个滑梯底下,就往陶敖振的嘴巴吻下去,过了不知多少分钟……司马蓉莲把用过的丢到一旁,看着那微喘着的陶敖振,和。司马蓉莲穿回裤子后,一手握着陶敖振的下巴,怪笑道:“陶敖振,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我要你怎样,你就要怎样,没亏待你的,让你舒服便行!……总之一句,不许你再对那个孙梓函献媚!”
陶敖振的处子之身没有了,这刻他彷彿醉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跟这个婆娘……到了第二个彩排日……吴曼娜站在教室中央,对众社员道:“各位,还有两个星期,这个剧便要公演了,希望大家彩排认真一点,到时表现好一点。”当然那个司马蓉莲并不会专心听吴曼娜的讲话了,她在对昨日激烈对待的陶敖振斜视着。陶敖振发现司马蓉莲正在看自己时,心慌慌,没敢正视。旁边的喻贤章见陶敖振有些异样,问他:“喂,你什么事?”
陶敖振摇头,轻声道:“没,没呀……”
喻贤章也轻声道:“古古怪怪的……”
紧接下来彩排又要开始了,司马蓉莲趁她和陶敖振也未到要彩排的部份,便走到陶敖振身边,陶敖振一见她接近,又怕了。司马蓉莲贴近陶敖振,在耳边道:“感觉如何?回味吗?”
陶敖振没回应,司马蓉莲就往他的耳洞里吹一下气,陶敖振即刻缩开。司马蓉莲道:“你已是我的人了,是我属下的人,我不许你跟长孙梓函好,就不许你跟她多说一句话,否则……嘿,有你好看!”
陶敖振还是没回应──不知是他太懦弱,还是根本就享受昨天那刻,今经已被司马蓉莲俘掳。过了一阵,吴曼娜对司马蓉莲唤:“蓉莲,到你的部份了!”
司马蓉莲听见,便上前迎接去。这场戏跟司马蓉莲演对手戏的是缪耀勇,内容讲述司马蓉莲这宫女受皇帝喻贤章宠幸,令皇帝一时荒废朝政,饰演朝中大臣的缪耀勇便上奏皇帝正视问题,并传司马蓉莲出大殿去。
其实一直以来,缪耀勇都不是太喜欢司马蓉莲。缪耀勇是个念大三发育迟的小男生,司马蓉莲这种女人味重的女生,他当然不会欣赏,且早前司马蓉莲经常在大家跟前耍任性,又戏弄庄绍年,缪耀勇便认定她是一个坏蛋。
这回要跟司马蓉莲同演一场,固然有心理上的难关。吴曼娜待到好时机,乃唤:“开始!”
缪耀勇、司马蓉莲和其他演员便开始试演起来。其中有一段缪耀勇要接近司马蓉莲,缪耀勇因而走近去。正当走到相距不到一尺距离之际,司马蓉莲不知什么缘故,忽然扭动身体,胸脯撞到缪耀勇手背上去。这个缪耀勇没什感觉,倒是司马蓉莲神经质发作了。她即时大骂:“喂!,你做什么!”
吴曼娜见状,走过来,问道:“又干什么呀?”
缪耀勇听罢,先呆住一阵,然后道:“蓉莲?你发什么神经??”
“怎样?想抵赖?”
司马蓉莲双手撑腰,鼓起气势:“明明是你摸我,还想不认?我去告诉老师你非礼我!”
缪耀勇见她冤枉自己,也怒了:“你去死吧!我才不会摸你!我为什么要摸你?什么!”
司马蓉莲道:“为什么?当然是为着我漂亮啦!”
缪耀勇便苦笑:“你漂亮?你不要笑死我!你只是个只懂靠化粧掩饰丑貌的丑猪罢了!说美,你连长孙梓函的一半都不及!”
司马蓉莲一听见这话,更是气得脸红了,骂道:“仆街!摸了人家,还要骂人丑,贱格!”
吴曼娜看不过眼了,她道:“你们不要胡闹好吗?还有两星期就要公演,也不正经点。”“什么不正经?”
司马蓉莲连吴曼娜都要骂了:“你还是女生么?女生都不帮女生,手指拗出不拗入!”
“以事论事罢,”吴曼娜道:“我明明儿看见是你自己摇动身体才撞到家耀勇的,而且我深知家耀勇不是那种会非礼女生的人。”司马蓉莲眼见自己快要无地自容,要耍野蛮了,立即把站在一旁的陶敖振拉过来,要胁问:“陶敖振,我来问你,我对,还是她对?”
“呀,这个……”
陶敖振不知所措,一个是社长,一个是跟他发生过性关系的女生,好难取舍……这时,司马蓉莲在陶敖振耳边道:“快替我说好话,不然以后莫旨意我会跟你干,还要抓一大班肥婆来玩你!”
继而,陶敖振经过一番自我挣扎后,竟道:“不呀……,我看见是缪耀勇主动摸司马蓉莲的。”大家都诧异了,缪耀勇更是觉得陶敖振有心捉弄他的……缪耀勇心想:“这小子,他究竟想怎样?竟然帮着这臭三八……”
“哼!算了!”
司马蓉莲才道:“本小姐就姑且不追究,下次我一定报警!”
吴曼娜也没好气了,缪耀勇一时间,憎恨司马蓉莲,更讨厌陶敖振。休息时,缪耀勇便去找陶敖振追究。在走廊尽头,缪耀勇把陶敖振逼到墙角去,其时缪耀勇一脸气恼,陶敖振见其状,觉得对方好像要打自己似的,心感害怕。缪耀勇第一句就问:“喂,你刚才作死吗?明明儿是她理亏,你竟然帮着她?”
陶敖振不作声,似有难言之隐。缪耀勇续道:“干嘛不出声?我告诉你呀,给那八婆诬捏我非礼,我很不高兴呀!要是那些女生以为真的,这叫我如何立足?”
陶敖振才道:“……那些女生大部不喜欢她吧,她们一定站在你这边的。”“那你又如何?”
缪耀勇更是不解:“为什么要帮她?讨厌我吗?想我死吗?”
陶敖振这便道:“……我都不想帮她的,但如果我不帮她,我怕……”
“怕?怕什么?”
缪耀勇道:“怕她打你?我才不信她恶到这个程度!”
陶敖振便沉默了,缪耀勇知道追究也于事无补,也作罢了。缪耀勇心想:“事有蹊跷,我瞧司马蓉莲那臭婆娘有些问题定了……”
接着大部份时间,缪耀勇彩排之余,特别留神于司马蓉莲。直到彩排时间完毕,缪耀勇对司马蓉莲的注目还是没有终止,然而司马蓉莲还是没表现出什么异样。“激气……,终有一天你一定会露出马脚。”其时大部份人都已离开教室,正当缪耀勇这样细想之时,司马蓉莲忽然出现在他身后。缪耀勇见司马蓉莲就在身后,立即转身来,提高警觉。司马蓉莲便对缪耀勇道:“喂,你好像对我戒心很重。”缪耀勇便道:“是……又怎样!谁叫你刚才冤枉我非礼你!”
“对啊,”司马蓉莲道:“我就是故意那样做的,否则,何来令你注意我?”
缪耀勇一听此话,更感不安:“你说什么傻话?……”
司马蓉莲道:“哼!你们这里所有男生都不放我在眼内啦!所有人眼里都只有那个恃美行凶的长孙梓函,我就是不陶心的了,为什么?她是女生我也是女生,她的资历也不比我深许多,为什么我总要给她压在底下?”
缪耀勇便道:“我自己不是特别喜欢长孙梓函,但你惹人讨厌是事实!我又来问你,你对陶敖振做过什么来?怎么他好像做了你的备胎似的!”
一说到陶敖振,司马蓉莲就得意了:“对他做过什么来?你好想知吗?”
缪耀勇道:“有胆你就如实道出来!”
“那么我告诉你。”司马蓉莲便走近缪耀勇身前,赵绮芸捷地在缪耀勇的唇上吻了一下。缪耀勇即时吓得往后缩了,他掩着嘴,急道:“你……你干什么?”
司马蓉莲道:“我跟陶敖振好了,他是我的人了,所以才会帮着我,那么你想不想?”
缪耀勇给这荡女吓倒了,连忙跑出教室,边嚷:“你什么的!”
缪耀勇跑离校门后,于路上再跑了一小段,才缓缓停下来。司马蓉莲刚才那一吻,跟陶敖振昨天一役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只是对于缪耀勇,这种事已经不可思义。回想起念大一的时候,原来缪耀勇曾经暗恋过班大一名女生。该名女生属小鸟依人型,身型细小的,很纯情,是不少男生倾慕的对象。缪耀勇也曾跟该名女生做过一阵朋友,期间他有时会幻想,跟她拥抱,会是何等感觉,想下去,自然地想到接吻那里。对了,接吻,是怎个感觉?那段日子,缪耀勇就是经常想这个有趣而浪漫的问题。那时他年纪小,还没懂得想到这方面的,因此,清纯得如晨露。然而,缪耀勇没跟她成为情侣,就发生了一些事情,缪耀勇无法与她再见面了,初时马家耀勇很难受。直到目前,缪耀勇有时也会回想这件事。很遗憾,初吻还未是时候。其实,静静等下去,还好的。……可恶的是,这种浪漫,如今已给司马蓉莲彻底破坏了!一想到这里,缪耀勇就激心!他心想:“混账!竟然这样对我,我一定不会给你好过!”
就这样,直到晚上九点前,缪耀勇还是对给司马蓉莲强吻的事耿耿于怀。到了九点后,这件事在他心里才丢淡了一些。终于,到了临入睡前那刻……缪耀勇躺在床上,不禁又回想今天遭司马蓉莲吻嘴的情况。如是者,他脑际间不期然地显现着司马蓉莲的脸孔。“妈的,我干么要想那八婆?”
缪耀勇合上眼,强逼自己入睡,但好久未能成事。结果,他辗转了一个多小时才能进睡。第二天小息……由于昨夜睡眠不足,缪耀勇的精神状况不是太好,常常伏到桌上小睡。有个同学捉弄他:“喂,缪耀勇,你今天干么毫无神气?昨晚打野战来么?”
“不跟你玩,”缪耀勇沉声道:“给我睡一下。”就此缪耀勇于桌上睡下去。忽然,有把女声在他耳边道:“耀勇……!”
缪耀勇给唤醒,坐起来,一见,旁边的竟是司马蓉莲。缪耀勇一见司马蓉莲,昨天接吻的事和昨夜因她失眠的事便霎时回想起来,直令他脸红耳赤。司马蓉莲更贴近他:“你搞什么呀?彷彿难为情的样子。”“没!没有!”
缪耀勇急道:“你走来干么?想对我怎样?”
司马蓉莲就不作声,伸手抚抚缪耀勇的胸膛。如此状况,缪耀勇应该会拨开她的手的,但不知为何,他没有反抗,只是痴呆着,一身僵硬。司马蓉莲在缪耀勇耳边柔声道:“跟我出去。”缪耀勇着魔似的,便尾随司马蓉莲踏出教室……在走廊中,缪耀勇一直尾随着司马蓉莲。司马蓉莲往前走,走到男厕门口,才停下来。司马蓉莲转身,在缪耀勇耳边道:“喂,给我进去看看有没有人。”“蓉莲?”
缪耀勇奇怪。“叫你去便去啦!”
司马蓉莲双手撑腰道。缪耀勇便进去了。片刻,缪耀勇出来,回应:“有个人在其大一格厕格里,可能在大解。”“把他赶出来。”司马蓉莲道。缪耀勇更是诧异:“……你说什么呀?”
司马蓉莲大声道:“我叫你把他赶出来呀!”
然而缪耀勇还是没起行,司马蓉莲见他犹豫未决,因道:“我自己来!”
她说罢,就大步踏进男厕里。“喂!男厕来呀!”
缪耀勇想阻止她,但她去势汹汹,没能阻截。司马蓉莲跑到那个关着门的厕格前,大力拍门骂道:“里面的人!快出来!”
里面那人便道:“喂!你是女生,进来干什么!”
司马蓉莲不回应他的提问,仍旧持那态度:“出来出来!我叫你出来呀!”
里面那人道:“你给我滚!老子我在开大,你身为女生,竟敢进来男厕,没死过不是!”
司马蓉莲便更野蛮了,她提起脚,就踢到厕格门上,幸而她力度不太强,厕格门才可勉强撑着。里头的人见状,也不敢继续舒畅,赶忙擦净屁眼,跑出来了。那人膲瞧司马蓉莲,骂了句:“神经病!”
那人踏出男厕后,司马蓉莲就把缪耀勇拉进来,把男厕大门关上,拿把地拖把门锁顶着,让外头的人进不来。缪耀勇见她如斯行径,更觉不安了,道:“司马蓉莲,你不要胡作非为!”
司马蓉莲笑了,她道:“胡作非为?这样不好吗?你懂吗?这是你的福气!”
缪耀勇更是大感安危将受威胁了,他愈发后退,退到窗边去,生怕司马蓉莲接近。“你怕我什么?”
司马蓉莲道:“大家开心一下而已,你都是个男生,怎会不中意?”
缪耀勇其实是可以逃走的,但不知为何,司马蓉莲身上彷彿有股魔力,教缪耀勇心里欲罢,身体却不受使唤。司马蓉莲便走近缪耀勇身前来,边道:“放松些啊,不放松些,待会子可会做不成的。”缪耀勇半懂不懂:“做?做些什么?”
“莫要装傻了,我不信你不晓得。”司马蓉莲便把缪耀勇推进厕格,逼令缪耀勇坐到马桶上,然后对他进行激烈湿吻。缪耀勇想缩,但一来司马蓉莲压着他的身体太大力,二来在司马蓉莲身上徐展的魔力如旧令他欲罢不能。这样一个吻,缪耀勇愈吻下去,竟愈觉兴奋。就在司马蓉莲一边吻着之际,……缪耀勇回气一下,才把收回。他道:“……你这婆娘,真是想不到,你竟敢来这一套!”
司马蓉莲道:“那好了……,我既然让你舒服过,你就该为我做一点点事。”缪耀勇问:“你想我如何?”
司马蓉莲道:“以后在话剧社彩排的时候,我要你对我留神多些,对我说话多些,不要管那个长孙梓函!”
缪耀勇却不回应。“干嘛?不想吗?”
缪耀勇道:“你把刚才的事宣扬出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老师知着,我们都有难吧。”“你错了,”司马蓉莲道:“那些什么女生该有的矜持,我早就抛开了,你便即管唱衰我吧,这算是什么?反是你有麻烦,他朝你想追女生,女生们知道你容易跟人好,她们肯定不愿跟你一块儿。
至于老师方面,我更是不他们,因为他们根本不敢动我一根毛发!当然嘛,我外头有势力,他们敢动我?待他们一踏出校门,利刀伺候!可是你呢?你一个人手无寸铁,待校方把你撵出去吧!”
司马蓉莲如此说,缪耀勇也无奈了,谁叫他刚才给器官玩纵了理智呢?……也罢了,只是在彩排时稍为讨好司马蓉莲和不理睬长孙梓函,对他也没太大损失。二人谈判罢,一齐踏出厕所去。正当踏出厕所大门之际,就望见一大堆同学站在厕所门前。“发生什么事?”
缪耀勇喃喃道。司马蓉莲倒不以为然。
原来刚才司马蓉莲把厕格里正在大便的男生赶出来,然后把男厕大门以地拖顶着,令外边的男生都无法进去如厕了。那个给赶出来的男生将司马蓉莲把他赶出来的事到处宣扬,一传十,十传百,成为一时佳话。
大家为好奇,都涌到男厕门前等二人出来,大部份同学都认为司马蓉莲和缪耀勇肯定在里面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了。有些同学还把耳朵贴近门上,想听听里头会否传来什么怪声荡语哩。
司马蓉莲不管一切,就走到人群处,推开他们走去了。
反是缪耀勇,惊惶失措,没见过大场面。有个跟缪耀勇同班的走过来,问他:“喂,你跟那姐姐在里面做什么来?咦?你似有微喘哦……”
缪耀勇随便回应:“我……我刚才在里面做运动!”
说罢,也不顾一切冲离了。
在这之前不久……赵绮芸和虞梅梅刚买过小吃,便到后花园歇一下。正当虞梅梅靠墙而坐,饮着纸包饮料之际,感觉到有些东西从上面掉下来,赵绮芸一看虞梅梅头顶,当堂呆住。虞梅梅因问:“你怎么呆了似的?”
赵绮芸道:“你头顶……”
虞梅梅见之,即吓得“呀──!”
的尖叫了一声,叫得外头半个玩场的人都听到了──原来男厕窗口对下的,正是校内的后花园。就这样,“司马蓉莲和缪耀勇孤男寡女同处一厕事件”加上“虞梅梅遭安全套掷头事件”加起来,时间内容一致吻合,消息愈传愈烈了,大半个校园都晓,只是还没传到老师校长那里去。在中六某班的教室里,同学们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吴曼娜跟三个女生坐在一块儿聊天,其大一个将那事情经过讲得眉飞色舞。其余有两个听了,不禁哗然。女生甲道:“真是的,现在的师弟师妹真开放哪!校内厕所作阳台,这简直是不好的场面!”
女生乙道:“就是嘛!真亏老师们不知道,否则学校可能又要见报了。”大家都说了意见,只有吴曼娜不作声。吴曼娜心想:“竟然会是缪耀勇和司马蓉莲……,缪耀勇和司马蓉莲不是有拗撬吗?好端端怎会传出这绯闻来?……”
吴曼娜愈想下去,愈觉内情隐秘,可能对话剧社的地位有不良影响,不得不正视……,如是者,吴曼娜不安了……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