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缘是初遇 我只不过是修炼了几百年的雪妖。 据说我是在极寒的严冬，落到了蓬莱山的菩提树上。 得菩提庇护，几百年来不化不灭。 或许，钟日与菩提相伴，我竟沾染了几分佛性。 才堪堪几百年就有幸修得人身。 那一日我从迷迷糊糊中睁开眼，就看到一轮闪乎乎的大圆球。 我盯着那个发着亮光的大圆球，疑惑良久，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这么亮？想要凑近些看看，但妖的本能却驱使着我，有危险，不能去。我便一直盯着它看，不敢乱动一分。 和它僵持之时，我的眼底突然闪过一抹白色，还未待我反应过来，一道低迷而又沉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咦，不过几百年光阴，你这小妖就得以化形，看来佛性不浅呐。” 好奇的看过去，原来就在我面前不远处，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位仙风道骨，周身仙雾缭绕之人。 笼罩的烟雾遮挡住了他的脸，我看得不甚清楚，只是修长的身材格外匀称，再加上他一身白衣，周身气度让人忍不住要多看几眼。眨了眨眼，想要再看清楚一些时，忽觉一阵微风吹过，他大袖一挥，便从仙雾之中走了出来。 白色的外衫随风微动，如墨的头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雕刻分明般的五官配在他偏白的肤色上，一双剑眉如画，分外好看。下面是一双深邃又沉静的眸子，一眼望去，竟隐隐让人羞愧难当，让人不敢再深看。高挺的鼻子，微薄的唇正轻微的向上的勾起，似笑非笑。他向前一步，我的心就紧一分。 怎么会有如此俊美之人！ 他那俊美的样子，看得我双眼直瞪，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仙人！” 这两个字一脱口，我便觉得他肯定是九天之上的神仙，实在是俊美非凡，举世无双。 “有意思，你这小妖才刚化形就会认人之色。” 他嘴角带着轻微的笑又向上扬了几分，盯着我的那双深沉的眸子稍一转，我便觉得那双眸子里似有流光异彩好看极了。 他话里的有意思是什么意思，我不甚很懂，再想开口又不知道如何表达。 我便想站起来向他走近了些去，再仔细瞧瞧他是不是真的。可我刚从菩提树下走出，便被天上的大圆盘灼伤了肌肤，痛得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他见我吃痛的样子，暗暗吃了一惊，仙袖一挥，我就感觉一道无形的力量又把我推向了菩提树下。 我望了望他，不明白他这一举动又是为了何意。 “你这雪妖莫不是不想要活命了，这赤乌之光乃是你们雪族一脉的克星，没有万年以上的修为，怎敢与它接触！”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几分凌厉。就像是冷冷的玉石掉落在青石板上那种清脆而有节奏，一寸一节勾人心魄。 这时我才有些明白，原来雪妖是不能与天上那个圆盘子接触的。我听着他的声音，似乎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看你这雪妖与这菩提作伴几百年，定是沾染了这菩提的几分佛性。你可有名字？”良久，他见我还有几分呆傻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问起我的名字来。 见她只是一副初化形的模样，呆愣的站在菩提树下。望着他的那双眼睛干净而又明亮，他竟有些痴了。 名字？几百年前我落到这株菩提树上之时，不知为何感觉身体暖暖的，就想要沉睡，便在菩提树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窝着，这一睡就是几百年。今日才刚刚化形，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取个名字。 轻轻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名字。 “也罢，即是你我有缘，我便替你取个名字吧。” 言罢，他便是一笑。观察了一下四周景色，又深眼看望着我。 那一眼的深潭总是让人看不到边际，让人轻易的就被吸引了进去。我只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动人极了，这几百年我从未看过人或则仙。不知道其他的人，或则仙是不是都长得这么好看。 “洗净凡尘铅华梦，世间万象本为空。试问菩提当何处，随缘随遇亦随风。如此，你就叫阿缘吧。也算是你与这万年菩提有缘，与我之缘。如何？” 他剑眉一挑，那双眸中的风华，悉数向我直射而来。 “阿缘、阿缘......”我轻轻念着这个得来的名字，越念越是欢喜。就不由得笑了起来。 也许我是真是与菩提有缘吧，就在我得了名字的那一刻，这几百年来没开花的菩提树竟在我的笑容中全数绽放。我被这一幕看得痴了，手足无措的看着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有缘。” 满树绽放的菩提花，他先是眉头一皱，很快又舒展开来：“不用惊慌，你作伴这菩提树数百年，已沾染佛性，缘化成形，菩提何尝不是得你相伴。这不过是你的缘罢了。” 其实他说的，我也不懂。只是看他好看便就认真仔细得端详他来。 我想他这么好看的仙人，摸一下会化掉吗？我这么想着便要上前摸去。一点一点，小心轻轻的。摸到了衣角…… “咦，竟是沾染了菩提花的几分悟性。如此便也不怕这赤乌之光了。” 他的话语中带半分惊讶，半分惊喜。 我不懂他是惊还是喜，我只差一点就可以触摸到他了。 “你可愿随我回玉清山修炼？” 就在我快要接触到他手的那一刻，那料到他竟抢先一步抓住了我的手。我只觉得手腕处有些许温度传来，我望向他的眉眼，这一刻我才惊觉，仙人也有温度。 “可愿？” 许是见我迟迟没有作答，他竟又不耐其烦的再问了我一遍。 他深沉的眸子向我看来时，那眼光似是想要把我看穿。我不敢再与他对视，垂眸低下，看到他的手握在我的手腕处。那深深浅浅的温度，一下下拍打着我的心脏。 他是我醒来看见的第一人。 他是赐于我名字的人。 他是一个仙人，他要带我离开这里。 我想是他的话，我是愿意的吧。 第一卷 第2章 离别 雪，遇暖则化。 这天上的赤乌之光就是她最大的克星，一般要有上千年甚至是上万年的雪妖才能够抵挡得住。 正好他身上还带着一把锁妖伞，是他早年初学练器之时，练着玩的，此时拿出来可以锁住她周身妖气，免受赤乌照射之苦。 正当他要拿出锁妖伞之时，菩提本树却突生易变，赐她无限佛光护身。 这株菩提树自开天辟地以来就存在了，可以说是天下菩提的祖师。从未见过它开过花，没成想倒是成就了阿缘这份机缘。 可见她是个有仙缘的！ 就算没有，那么他也会护着她周全的！ 云霁仙君的这翻想法，阿缘确是一无所知。当云霁架祥云腾飞之时，吓得她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哇，好高好高！”虽然有点恐惧，但她仍是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从指缝之中露出两只黑漉漉的眼睛，看着祥云在自己眼前不断的升高，而自己居住了五百年的地方在一点点的变远，直至看不见。 本该开心的时候，但她却突然收了笑意。再回头望那颗越变越小的菩提树，双指搅在一起不知所措。 几次望着带着她走的仙人，俊逸的侧脸打在她心上，欲言又止。 “怎么舍不得这几百年的菩提树？”云霁早就发现了阿缘的小动作，看她犹疑不决的样子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嗯嗯！”阿缘用力的点了点头。这几百年来，她早已经熟悉了菩提树的气息。她走了，就剩它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虽然知道以后还会回来，可心底隐隐约约感觉到，此番一去，要很久很久才会回来。 “你这小妖倒也有情有义。”云霁佛袖一笑，并没有因为阿缘的不舍之情生气，“你要记住，天地万物讲究一个缘字，今日是你我缘起之日，也是你与这菩提树的缘灭之日。但你毕竟受过它许多的恩惠……” 说到这里云霁掐指一算，长吁一口气，“也罢，可能还未缘断，如此你便去给它再磕三个恩头。” 高速飞行的祥云突然在空中一转，便换了个方向，朝着菩提树的方向飞去了。这一举动看得阿缘又是心神荡漾，什么时候她也能有这般通天本领啊。 不过这个念头也仅仅只在她心中一闪而过，看着越来越近的菩提树，她的心反而愈加平静了下来，到了菩提树下就更加沉静了。 “去吧！”云霁见她望着菩提树久久不行动，不由得招呼了一声。 阿缘侧过头，对着他暖暖一笑，她似乎明白了他话的意思。一步一步朝菩提树走近，走到树根下，脚底一软整个人就跪了下去。 三个诚心诚意的响头，不带任何水分的的磕完了。 “仙人。”磕完响头，阿缘首次开口，望着云霁的方向。 她眼里的轻松仿佛在说，我心愿已了，你带我走吧。 云霁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把阿缘移到祥云之上，看着阿缘那满脸坚定，一去不返的样子，云霁微微勾了勾嘴角，“放心，还会有机会回来的！” 第一卷 第3章 何为缘？ 阿缘初到玉清仙山之时，整个仙山方圆千百里的仙山都沸腾了。 玉清山一惯是云霁仙君的居住之地，万万年来云霁仙君没听说过玉清山还收妖的。 要知道云霁仙君可是一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上古大神。毕竟自混沌初期以来他就存在了。元始天尊开天辟地之后，他更是寻了玉清仙山做为长居之地。 除了平常一些必要的活动，或则是辈分极高的仙君，并没有其他仙人踏足过这片仙地。 这还是云霁仙君第一次带一个小妖上玉清山，所以这附近的仙人都沸腾了，纷纷猜测这小妖是何人，能得到仙君另眼相待，还把她带上了玉清山修行。 要知道玉清山可不是普通的仙山，它原本于玉虚山同属一枝。这玉虚山乃元始天尊居住之地，其灵气可想而知。就是普通小仙在此山待得久了些，说不定还能在机缘巧合下修为涨上一涨。 玉虚、玉清同属一枝，那灵气更是相差无二才是。一个才几百年道行的小妖，居然可以得此福泽，让这些修炼了几千几万年的仙人们大为好奇，想要见上一见，纷纷猜测莫不是云霁仙君动了收徒的念头。 近来玉清山真是热闹极了，各家仙人、仙君都忙着给云霁仙君递帖子，想来拜见一番。 云霁又何尝不知道他们的这点小心思，一律拒绝打回，闭门谢客。这可让好多仙人捶胸蹬足，惋惜不已。 各家仙人如何惋惜，云霁仙君可是一点也不关心的，他现在只想好好教导好刚收养的这只小妖。 这日，云霁想着教导阿缘，还是得从最基本的认字开始，那就从她的名字开始好了。 “你可知何为缘？” 云霁声音低沉在阿缘耳边说着，带着说不出婉转好听。就如炎热的夏日有阵阵凉风袭来，听得阿缘就要沉醉其中。 不知道为何，每次从云霁的嘴里说出的缘字，就好像他在念她的名字，让她不知不觉间便红了脸颊。他念的缘总是让她百听不腻。 她摇了摇头，何为缘？是指她自己吗？她不敢妄断。 “因有、因为，缘由、缘何、缘故、缘起。人与人之间命中注定的遇合机会，泛指人与人或人与事物之间发生联系的可能性。” 阿缘听得似懂非懂。想要张口问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处问起。 “你现在不懂没有关系。慢慢理解，反正岁月还长。” 见阿缘趴在案桌上，那小眉皱得跟蚯蚓似得。他看得心情大好，微微勾勾了嘴角。想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很无聊。 “来，我教你写缘字。” 他拿起手中的笔，在洁白的薄纸上一笔一划苍劲有力的写了个“缘”，不一会阿缘的名字就跃然纸上。 他写她名字的时候，让她觉得时光分外柔和。连日光都格外偏爱他，她恍惚中看到他身上如有金光闪过，一眨眼又不见了。她瞪大了眼睛，刚刚那是幻觉吗？ “认真！” 等云霁这完字再看她时，她那双明净清澈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瞬间他就想到了一个词，呆若木鸡。 第一卷 第4章 名字是团黑墨 阿缘接过他手中的笔，学着他的样子在砚台上蘸了蘸墨水。便提笔准备写下自己的名字。 只是写了许久，阿缘拿起纸张看时。纸张上就只有一大团黑色的墨汁，哪有什么字。 “怎么这么难写！”阿缘扔下笔，有些泄气。明明云霁写的字就那么好看，那种利落洒脱，笔走龙蛇，落笔云烟。而她自己怎么写的是一团黑墨。 “怎么？我看看。” 见她又趴在案桌上，这次连笔都扔了。他拿起她写的字，便再也压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哈哈，阿缘你的名字难道就是这一团黑墨吗？哈哈~” 云霁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有这么开心过了，千万年来，他一人不是独居在这玉清山上，就是下凡游历一番。他自持风骨，看遍人间千酸百苦，却从未这么开怀大笑过。 那日他从人间游历而回，途径蓬莱仙山。常言道人间有仙境，得道在蓬莱，是也。蓬莱山下常年盘踞这一些想要得道升仙的人、妖、鬼。 这小小的雪花能修成妖更是不易。都道雪的寿命只有短短的几日，便化为云烟消散于这天地之间，等待下一次的轮回。 他见小小雪妖卧于菩提之下，甚为好奇。在混沌之初，他也是见过许多的雪族的。只是开天辟地以来，雪族大多都消散在十赤乌之下，后得后羿射下九日，雪族才留下一点气脉。 雪妖、雪仙大多都陨落在了开天辟地之时。这雪妖能得这万年菩提树庇护修行百年，沾染了些许佛性幻化成型，实在是不得不感叹一句造化。 望她才初化形，只能盘踞于菩提树下的方寸之间。他便玩心大起，若是赐她锁妖伞，替她挡住这赤乌之光，再带上玉清山修行，亲自教导之。或许几千年后，可以渡她成仙，也算是为雪族一脉留下一点仙机。 与他相遇，也是她的缘分了。他便为她取名为缘，阿缘。 只是他没有想到，阿缘长年盘踞在这菩提树下不仅仅是沾染了几分佛性，更是修得几分菩提的悟性，获菩提仙树在她一笑之间竟千花盛开。 这菩提开花得一个缘字，有缘才能见之。绕是他活了这万万年，也没见这这么多菩提花一息之间尽数而放。那美景，霎为壮观。 阿缘竟在这菩提花下得之点悟，获得佛之护身，已不碍这小小的赤乌之光。他掐指一算，这阿缘仙缘不浅呐。带她回玉清山的心思就更是浓烈了。 “你可愿随我回玉清山？” 他如是想着，便脱口而出了。 见她低着头不知再想什么，还以为她是不愿意跟他回玉清山，于是他便着急的又问了一句。 “可愿？” 见她还是不回答，他以为她是不愿了。心道一句罢了，便作势要走。 那知阿缘思量良久，竟对他展颜一笑。那一笑堪比千朵菩提竟数绽开，犹如九天仙子落凡尘，那一瞬间，让他几万万年平稳的心竟停止了跳动。 “我愿。” 声音清雅脱俗，婉婉动听。好似那重获自由的鸟儿，飞荡在这天地之间。 那一刻，他那停止了跳动的心又活跃的跳了起来。 第一卷 第5章 原来只是迷路了 如此，阿缘便随他来到了这玉清山。玉清山灵气浓郁，青山绿水，阿缘甚是喜欢这片仙山。 开始几日，云霁只是在忙碌接待老友和拒绝那些想要来看热闹的仙人，并没有来教导阿缘。 阿缘从有意识开始就一直与菩提作伴，那里见过如此仙山绝色。自来到玉清山后，前两日还拘束在房中。后两日见没有人理她，便大着胆子到院子里游玩了半日，并没有人来。此后她便放开了玩。 她整日闷在这玉清宫中也不见有人来，云霁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终日不见身影。她胆子也大了起来，当初她刚到玉清山之时，远远在山巅之上望了望山下。 玉清山里有许许多多的仙树环绕，更有小动物嬉闹于林间，还有那深深浅浅的小溪自上而下。那些动物见阿缘望着他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望阿缘，看得山巅之上的阿缘大为惊奇。 她待在这仙雾缭绕的玉清山真是太无聊了。才刚刚化形，并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心中更是忍不住要出去看看，便大着胆子走出了玉清宫。 出了玉清宫就是长长的玉石台阶，她沿着台阶而下。台阶两侧生了许多的杂草和仙草，但奇怪的是这些仙草并没有蔓延到玉阶上来，反而避开玉阶生长。 路刚走一半，她见路旁好像有一条小路。这条小路是干嘛的，好奇之下她走向了那条小路。 那条小路弯弯绕绕，阿缘走了许久也没有走到尽头。正是太阳高照，她已微微有些累了，正准备转身往回走时。才发现她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阿缘大惊，这下可惨了，回不去了。 云霁找到阿缘之时，就看到阿缘正蹲在一棵树下，愁苦着脸，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他站了一会儿，发现她并没有发现他。便走近看她，只见她正抱着头，一副懊恼的样子。 “都怪我，要不是我贪玩就不会迷路，现在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原来只是迷路了呀！他不由得有些好笑，决定出声吓一吓她。 “阿缘！” 阿缘正在懊恼之中呢，就听见云霁叫她的声音。她抬眼就看到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此刻正一板一眼的看着她，比初见他时还要严厉。 “你来了......”正惊喜中的阿缘触碰到他那双深沉的眸子时，瑟缩了一下。害怕得就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便深深咔在喉咙中了。 “你可知你在干什么。” 云霁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去，看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可怜兮兮的样子。就更觉得有趣了，怕自己忍不住笑场，便背对她。 阿缘不明所以，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情，惹得他生气。 “我，我迷路了……”阿缘搅着自己的衣袖，心虚的说道。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着云霁背过身子不理她。她觉得自己更是错误犯大了，竟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云霁到底是不忍，没想到小丫头不经吓，竟哭了起来。 “你呀，我还没责怪你呢。怎么就哭了起来。” 云霁真是拿她没办法，见她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流下来。便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 第一卷 第6章 我叫云霁 “不哭了好不好。”云霁捧着她的脸轻生安慰道。 阿缘止住了哭声，她还从未听他如此温柔的说话，让她那心间的点点不安，瞬间就被抚平了。 “你不生气吗？” 阿缘不明白刚刚那个眼神能射死她的人，现在又温柔得让人沉醉。到底哪个是他，阿缘看不明白。 见她疑惑的眸子盯着她，云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来这条路上之时，没看到路边写的牌子吗？” 路边的牌子？她来之时并没有看到什么牌子呀。她看见这条小路时，就觉得与众不同，深看之下就觉得里面好似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一般。她好奇之下，就跨了进来，哪知自己竟迷了路。 云霁见她愁眉紧锁，久久不语定是不记得那牌子了。他揉了揉额头的眉心。牵着他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被他一手牵起，阿缘看到他那双白皙且骨节分明手，握在她的手腕上。一如初见他时的那样，她喜欢被他牵着的感觉。如春芽冒头，如清风徐来。 “你进去之时就没有看到这块牌子么？” 很快，云霁就领着她走到了玉阶之上，指着那块大牌子，好笑的看到她。 被他看得满脸通红，她刚进去时，确实没怎么注意这块大牌子。那条路好似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她便一直往前走了。现在才看到原来小路之前还立着快大牌子。 “这块牌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阿缘好奇的问道，她实在不知道这块牌子是干什么用的。 云霁看了他好一会，才拍着自己的眉心道：“我忘了你并不识字，也好，明日你便跟随我读书认字。” 阿缘歪着头想了想，也没想起来读书认字是什么吗？但看云霁那几分懊恼的神色，她便不敢再多言了。 “这三个字念无尽路。这无尽路是无穷无尽没有尽头的。尤其是对于你这种道行还浅的小妖来说，更是吸引你们。还好你走得不甚很远就耗尽了妖力，不然我恐怕都找不回你了。” 云霁半真半假对着阿缘说道。他把事情说得严重一点，看她下次还敢不敢乱跑出来了。 这无尽路则是他当年占玉清山为主之时设下的，他见这玉清山灵气浓郁，许多动物都有灵气，怕这些动物上山扰了他的清修，便设了这条无尽之路。 无尽之路是真的没有尽头，只是在里面待上个一天一夜就会被随机传送到千里之外，并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就是凭阿缘那点小小的妖力只要不被传送到三千大界之中，他都能轻易的把她找出来。 阿缘被他唬住，便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还好，还好。” 还好她只是小小妖一枚，很轻易的就被他找到了。这让她后怕不已，她在心里默默决定以后再也不到这无尽路来了，以后见到就绕道走。 因为不识字走了错路，这才有了阿缘写自己名字这一出。 “上仙这写字之术怎么这么难。”阿缘皱着一张，满脸不情愿。 云霁看她有放弃放弃之意，便点化她道。 “难不难是在你心，心若简单了，自然也就不难了。来，我教你怎么写。” 云霁的右手附上阿缘的右手，手腕稍一用力。纸上便出现了点点墨痕。 “这样.......” “落笔要轻。” 阿缘时不时抬头看他，他如刀削的侧脸那么凌厉，此时看来却多了几分柔和。那只握住她手的手传来微微的热意。说话的气息偶尔传到她的脖子上，更是颤的阿缘的心一跳一跳的。脸上更是笑意未歇。 “这样会写了吗？” 云霁教导了几遍，偏着头看着阿缘。 偷看的阿缘正被逮了个正着；“我......” 她另一只手揪着自己衣袖，紧张不已。 “怎么了？” 见她满脸通红还以为她病了呢。忙用手背去探她额头的温度：“并无异样呀。” 阿缘见他未发现她偷看他的小心思，心中窃喜。 “上仙，阿缘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了，那你的名字呢？” 来了玉清山已经有一段日子了，阿缘整日被云霁教导着读书认字，现在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只是那字歪歪扭扭写得实在不像样子。但尽管是这样也让阿缘满足不已，写字实在是太难了，尤其是自己的名字，简直没有比她名字更难写的字了。 ‘我的名字？’ 云霁稍稍一愣，他到底叫什么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只知道混沌初期他偶遇鸿钧老祖。他掐指一算：“此子必有造化。”便给自己取字云霁。于是这个名字就被大家熟知，至于原来的名字就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 “云霁。”云霁说罢便将自己的名字写于纸上:“以后也不必唤我什么上仙，叫我云霁便可。” 上仙，上仙。他不过是资历老了些罢了，这并算不得什么。每日听阿缘唤着上仙，在他听来竟是有几分刺耳。还是直接唤他名字吧，已经有好几万年没有人直唤过他名字了。 “云.....云霁！”阿缘轻轻的唤着，只觉得这名字比自己的名字还要好听一万倍。这世间大概有九万多个字，云和霁只是这九万个字中的小小两个，组合起来却是再配他不可了。 “你若好好习字，我便带你出去游玩一番，如何？”云霁已经教导了阿缘一段时间了，可阿缘天性散漫，遇难而退。就单单写个自己的名字都写了好久。看得他摇头不已，再不给她点动力，估计就彻底不学了。 前几日，一个仙童上山来递帖子。阿缘好奇之下便问这位小仙童叫什么。得知仙童的名字叫一一，阿缘便大呼这两个字她会写，让一旁的仙童看得咯咯直笑。 此后就听得她无数次抱怨仓颉把缘字创造得那么难写。 云字阿缘自是会写的，可霁字写来却很是费力。她努力临摹着云霁的字迹，可是自己写出来的的字又是一团墨点。这可愁苦了阿缘，怎么云霁的名字也那么难写呀。 “怎么会这样？”她又试了好几次，写出来不是一团墨点，就是一根根小虫。阿缘想着她跟云霁的名字怎么都这么难啊，什么时候才能像一一那样的名字好听又好写呢。 “你若是能在天黑之前学会，那明日可随我去太华山。” 第一卷 第7章 太华山仙会 云霁看她又是一副疲软样，便想到前段时间一一仙童来下帖子之事。那赤精子就住在太华山的云霄洞。早年，云霁和他师傅元始天尊交好，他便于这赤精子也有过几面之缘。 原本云霁是不想去参加这次仙会的，但一想到阿缘，整日在这玉清宫中，应该也是闷了。上次玉清宫里来了个一一仙童，就让她高兴了整天。这次仙会带她出去见识见识也好。 “太华山是什么？比玉清山还大的山脉吗？”阿缘歪着头问道。她的见识有限，除了菩提树下那方寸之地，看过最多的风景就是这玉清山了。 “嗯。哪里会有很多的仙人，你认识的一一仙子也在哪里。” 太华山在云霁的脑海中是什么样的已经不是很清晰了，他对这些一项不是很关注。如若不是阿缘，他早就把这事忘到脑后了。 赤精子接到云霁的传音符时，他正在安排明日仙会的事宜。见是云霁仙君的传音，手便抖了一抖。云霁仙君一向独来独往，多少年来，多少仙人想请到他，都无望而归，没想到居然会来参加他这小小的法会。 “一一，快再准备一个上座。”赤精子忙唤来一一仙童。既然云霁仙君要来参加此次法会，那就不能怠慢了。 “师傅，这座位是给谁准备的？”来人正是赤精子的徒弟殷洪。 赤精子见自己的爱徒到来，上前打量一番。 “洪儿你来得正好，快速去各大仙山借点仙果仙酒来。” 殷洪一惊，各大仙山借仙果这可不是小事。往日师傅办仙会也没有如此浓重呀。定是有什么玄机在里面。 “师傅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殷洪疑惑的问道。 “玉清山云霁仙君已经应允了来此次法会。” 赤精子摸着自己的胡子，心情甚好。要知道云霁仙君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参加过仙会了，此次他能来参加这次仙会可是他们太华山云霄洞的一大幸事。 “云霁仙君！”殷洪大惊，他早就听闻云霁仙君的大名了，一直很仰慕。他随师父修行这么多年还没有幸见过这位仙君一面呢。没想到此事仙会还能一观仙君。 对于太华山的轰动，云清山则只有阿缘一个人显很是激动。她正在幻想太华山到底有多好玩。可是她那小脑袋的容量，实在想象不到仙人的仙会是怎么样的。 想去就要把字练好，阿缘这么一想便有了些许动力，就提笔写了起来。从日头高升到日落，她已经能完整的写下“霁”字了，只是不够美观。 亥时，夜色已深，更深露重。阿缘一个人坐在云清宫中练习着写字。虽然云霁说已经过关了，可以去参加仙会了。但她心中却是发慌得紧，云霁说明天会有许多的仙人。可她掐指一算，她有生以来就见过两人。第一人便是云霁了，第二位则是那位一一仙子，怕明日不懂规矩丢了云霁的脸。 想到一一，阿缘便莞尔一笑。那日她正在玉清山下玩耍，隐约中听到一声焦急的呼喊声。她心中慌乱不已，云霁说玉清山长年冷清，除了偶尔有几个大仙拜访以外，平时并不会有人。 莫不是妖怪，阿缘心中这么想着。说来也好笑，她自己就是妖，还怕妖怪，说出去还不得让别的妖笑话。 喊声越来越急，她心中虽然害怕，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向那呼喊声走了过去。千万不要是妖怪她在心中不停的暗示自己，以为这样心中的胆怯便会消散几分。 那呼喊声越来越近了，阿缘便停在了还有几步路外的草丛中。她轻轻拨开草丛，往那方向望去。就看到一一。 是个人！阿缘心中大定，白担心了一场。 她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中遇见一一的，经过一番交谈才知，原来一一也是小路痴。她来玉清山是受自家真人嘱托，来给云霁仙君送会贴。 两个小姑娘在一起总是有很多话题。一一得知阿缘只是有几百年道行的雪妖，就可以在玉清山上修行，便对阿缘羡慕不已。而阿缘则对她的名字简单好写羡慕不已。 “明日就是仙会了呢。”阿缘喃喃道，那么她也可以再次见到一一了。这么一想至少会上她也不是一个人都不认识，如若有什么不懂的，她还可以问一问一一。 如此想到，心下便一松，手里的字就写错了。糟糕，她四下望了望，并没有云霁的身影，便舒了一口，还好他人不在这里。窃喜了一下，很快就用烛火碎尸灭迹了。 各家仙人都听说云霁仙君要参加此次仙会，都纷纷赶来，这小小的太华山一时热闹无二。 阿缘随云霁赶到仙会，见仙会上都是人。 “见过云霁仙君！” 云霁刚从祥云上下来，所有的仙人都注意到了。大大小小的仙人少说也有上千人，见了云霁自然是要行礼的。 “阿缘，你便随一一去玩吧。”向这种仙会一般妖都是不会来的，谁叫云霁的面子大呢，便也厚着脸皮带来了。只是不能带着阿缘入会，就领着她到她熟悉的一一仙童哪里。 阿缘点点头，她从祥云上下来的时候，一大堆人的目光就向她打量而来，吓得她小腿发软。还好被云霁拉着，倒也没出洋相。 “如此，我家阿缘就拜托这位仙子了。”云霁把阿缘带到一一身边。 一一哪里受得起云霁仙君这般客气，忙说道：“仙君尽管放心。” 云霁打量了一番阿缘：“不可造次。”见阿缘如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了头，放心的随大家入了仙会。 直到见不到云霁的身影，大部分仙人也都进入的仙会之中，阿缘便大舒了一口气：“总算都走了。” “阿缘我带你去玩吧。”一一既然应允了云霁仙君，就想着一定要把事情办得漂亮。若能得到他老人家的一句夸赞，她在这仙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有什么好玩的吗？”阿缘听到有玩的，两眼透亮。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但又想到云霁吩咐的话，这才耐着性子问着一一。 “走，跟我来！” 第一卷 第8章 仙友赠宝 “这仙会可是我这百年来见过最热闹庞大的一次了。这还多亏了云霁仙君赏脸，不然到场的也就几百个仙人，哪有今日这般风景。要知道这附近方圆几百里的仙人都来捧场了呢。再远一些的仙人也有来的。” 一一领着阿缘不断的往太华山更深处走去，满口都是对云霁仙君的仰慕。 “诺，就是这里了。这么多仙人到场，结果仙会场太小了，我家真君就把后山清理了出来，作为一个小型交易场，让一些没有入场的仙人在此处交易物品，也不算白来。” 阿缘看去，这是一个超大的仙台。上面好多仙人都摆着案台，案台上还摆着许多的东西，热闹非凡。这可让她高兴坏了，她看那些案台上有摆着奇怪的，她不认识的东西。还有一些案台上则摆着许多果子，红红绿绿的很是诱人。 “这些果子都能吃吗？”阿缘走到一个案台边，指着一盘黄色的小果子问道。 “这个是仙杏，酸酸甜甜非常好吃，生长于终南山。吃了还可以增加修为。”案台边的小仙见有人到他这边来了，心下高兴不已，解释道。 阿缘被他说得口齿生津，当下就拿起一个仙杏往嘴里塞去。 “诶，你还没付......”那小仙见阿缘不懂规矩直接就吃，很是着急的想要阻止。 一一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边轻道：“她是云霁仙君收在身边的小妖，才刚化形什么都不懂呢。” 那小仙被一一的话语镇住，心道一声好险。还好他话还没脱口，不然被来往的仙兵捉住，事情闹大去了。他可只是小仙一枚，可万万惹不起云霁仙君这尊大佛的。 “多谢仙子提点！”那小仙给一一行了一个礼。 “这位道友，我这里还有一些仙杏你都拿去吧。” 过了一会了，那小仙见阿缘吃了一颗就停下了。还当是自己捅了篓子，以为得了阿缘的厌恶，更是惊吓不已，把自己所有的仙杏全部拿了出来了，交于阿缘。 “这.......”阿缘不知所措，刚刚吃了人家一颗仙杏，怎么好意思还拿这么多。 “阿缘你就收下吧。这也是这位仙友的一片好心。”一一见阿缘踌躇不定，便上前劝说道。 “谢谢！如此我便不客气了。” 听一一这么说，阿缘才喜笑颜开的收下。来时她就打定注意一定要听一一的话，她怎么说她就怎么做，生怕自己出错。 那小仙见阿缘收下了自己的仙杏才舒缓了自己心情。听说云霁仙君新收的小妖在这交易会中，不到一个时辰整个交易会都认识了阿缘。 “道友，这些嘉果是生长于不周山往北的岳崇山。吃了便可以消除疲劳，就赠于道友你了。”不多时一个穿着蓝袍的小仙拿着一个长相神似桃子，但散发着幽幽清香的果子递于阿缘。 “听说这嘉果生长于泑泽岸边，果实长得像桃子，树叶则像枣叶，开的黄花，花萼却是红色。”一一看着那嘉果兴奋的说道，她原先读仙缘录中看到此果时还大为不相信，没想到真有此果。 “咳，阿缘这你也收下吧。”一一见那蓝袍小仙眼睛里闪着精光，生怕阿缘不收下。一一略一思量，便知道他们打的注意，想到此事倒也不坏，何不成全了他们。 “道友，看看我这懷果，它生长于中曲山，吃了会让人变得力大无穷。” “我这里有洞冥草，折下枝条可以用来当火把，亦可照见鬼物。用处不是很大，也赠于道友了。” “道友，我这是怀梦草......” “道友我这里有一些丹药吃了能美容养颜，你就收下吧。” 阿缘在交易会上逛了一圈，收下了一堆的仙草仙果，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稀奇玩意。收得她和一一的手里都拿满了。 而那边仙会上云霁则是坐得分外无聊，就在他快要打瞌睡时。赤精子的一番话顿时让他打起了精神。 “听说云霁仙君最近新收了一小妖，可是要收徒？” 可以说是赤精子问出了大家的心声。要知道云霁仙君千百年来从未收徒，如若这一次动了收徒的念头，那既不是他们也有机会吗。能拜在云霁仙君门下，学得他老人家的一招二式那也是极好的。 “各位仙友可有不知，我新收的小妖则是一只雪妖。”云霁笑着说道，就知道今日如若不给他们一个说法，怕是走不了了。不过他又暗笑道，等一会可要让这些老家伙大出血一番。 “哦？雪妖？”赤精子听得一愣，这雪妖早就在混沌初期消散的无影无踪，这雪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仅仅是赤精子心中甚是疑问，就是在坐的各位仙人也大为好奇，纷纷盯着云霁，期待着他为他们解惑。 云霁看着他们一个个疑惑的目光，嘴角勾起。喝了一口仙酒这才缓缓开口道： “正是。这雪妖是几百年前落于蓬莱仙山的菩提树上，得菩提庇护，才得开了元智，修成了人行。而又沾了菩提花的悟性，可谓仙缘不浅。要知道雪族一脉存于上古时期，开天辟地以来，为拯救天下苍生，雪族一脉纷纷牺牲，连一丝血脉都没有留下。这小小雪妖能修得人形，身怀佛之护身。我掐指一算这恐怕是雪族一脉最后的气脉了，想着把她带回玉清山修行，望几千年后能渡她成仙。” 这一番话，云霁是说得慷慨激昂，热血澎湃。当然想要渡阿缘成仙是真的，但是他最主要的是看她身有佛光，好奇之下想要带回去玩的。他一人在玉清山修行也很无聊，有一只小妖陪着，也不至于那么寂寥。 但云霁最真实的想法，在座的仙人可看不懂。还都以为云霁仙君不愧是上古仙人，这种舍己为人，大公无私的精神，实在是让他们惭愧不已。刚刚他们还想若是云霁要是开口收徒，他们还能趁机占便宜，想学云霁仙君的仙法。 第一卷 第9章 各家仙人献宝 那赤精子听得更是双颊通红，大为羞愧。想云霁仙君何许人也，能来参加他的仙会已是大为给面了。在这会上还想要云霁仙君开口收徒，真是昏了头。 “我这里有一颗当年王母娘娘赐下的仙桃，对于老夫来说已没有什么用处，就赠于仙君转交给那小雪妖吧。要知道当初整个雪族的消亡可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于我们来说也是有恩的。”赤精子说着就在自己储物袋中摸出一枚仙桃。 “这便是蟠桃？传闻此物分为三种，最差一种都要3000年才能成熟，吃了可以清除浊气，延年益寿。其次的也是6000年一熟，吃了可以不死不老，得道成仙。最好的则要9000年一熟，吃了可以与日月同寿！” 这蟠桃一出，满座惊华。 云霁抬眼看去，赤精子手里拿的虽说只是最低档次的一颗蟠桃，但给阿缘吃也应是够了。再好的阿缘也吃不了，怕是她那小小的妖体撑不住这蟠桃的仙力，就爆体而亡了。 “如此，我便替阿缘收下了。”云霁仙袖一挥，就把蟠桃收入囊中。 满座仙人见赤精子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好似他们不解囊于这小小雪妖，就是忘恩负义，小人之心。于是便都坐不住。 “仙君，这是我偶然在名山之中得的车马芝，虽然只是最下品。但给小雪妖服用也是多有益处的。”此人正是赤精子的好友广成子，手里拿着一个类似牛形的仙草。 云霁想到这车马芝则是具有灵性的草木，沐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没有修成草木本体的精怪，草木精华凝结不散而形成。 初形成的车马芝多是六畜的形态，以牛形最多，品质好的可成人形，最上品为马拉车的形状。车马芝多精通土遁，可瞬息千里。下品芝，人吃了可以治病健体延年益寿，中品芝，吃了可以长生不老，上品芝吃了可以腾云驾雾，成地仙之体。 倒是不可多得好物，云霁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呵呵，既然赤精子和广成子两位仙君都拿出了各自珍藏的好物，老朽也有一物，虽远不及蟠桃和车马芝，但胜在量多。” 说话的老者从手掌出一物，只见那物类似水仙，三茎六叶，色呈深碧。在三茎环拱的正中央，一枝独秀，伸出一条尺许长的如玉碧茎，上面顶着一个色作深紫、隐泛光芒、清香沁人肺腑、大如龙眼的紫色异果。 这异果便是地脉紫芝生长于地突泉中，三十年一熟，常人服之，可以祛病延年，练武之人服用，更是功力精进，驻颜益寿，紫芝果成熟之际，即使嗅得它那一丝氤氲之气，也得益非浅。 “老朽在那地突泉中苦守三百年才得十株，便都赠于仙君吧。” “多谢玄武元帅” 云霁又是大袖一挥，收入囊中。还大喝一口杯中仙酒，压压惊，饶是玉清山灵气环绕，也没有这么多仙果仙草，看得他大为咂舌。没想到他随口一说，这些老家伙把压箱底都拿出来了。 此后各有仙人献宝，什么千年灵芝，百年地参，天山雪莲等等，云霁都来者不拒，一一收下。 这场仙会，自是云霁和阿缘两人赚得钵盆满。 酒足饭饱之后，云霁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溜走了。反正礼也收完了，吃也吃好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阿缘？” 他见到阿缘时，阿缘已经被满满得礼包堆了起来，根本看不到人影。云霁只好凭气息判定那礼包下面的则是阿缘。 阿缘好似听到了云霁的声音，便着急中礼堆中站了起来。见到云霁更是惊喜不已。 “嘿嘿，云霁你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云霁看着地上那一堆东西。 “这些都是仙友们送我的。我和一一实在是拿不动了就堆在这里了。结果送的人实在太多了，我就被埋在里面了。”阿缘摸了摸刚刚被撞疼的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云霁实在不敢相信阿缘的人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了。他才刚刚离开一会儿，阿缘收得礼比他收的还多。 一一在一旁打量着云霁仙君，见云霁仙君沉默不语，那如雕刻的脸上，眉头微皱，薄唇抿紧，以为仙君生气了，忙解释道： “仙君有所不知，此次仙会，大家见仙君您来捧场，还带了这么可爱的阿缘，大家见阿缘生得玉雪可爱，都纷纷送她东西呢。” 云霁哪里知，其实大家还不是看阿缘是这玉清山除云霁仙君的第一人，想先和阿缘打好关系，以后有事相求云霁仙君，阿缘也能在一旁美言几句。 要知道云霁仙君不仅仅是上古仙人，更是一位练器高人。听说上古十大神器有六件都是他炼制，只可惜这些上古神器在开天劈地时都纷纷毁灭了。现在的云霁仙君虽然不能炼制上古神器那样厉害的神器了。但是可以炼制一些上品、极品法宝。 听说玉鼎真人的斩仙剑就是由云霁仙君所炼制，那可是所向披靡，威力无穷的神剑。玉鼎真人的徒弟杨戬所使的兵器三尖两刃神锋，听说也是由云霁仙君指点而完成的。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的仙家兵器都是云霁仙君所炼，就不一一介绍了。 所以仙界一直以有云霁仙君所练的法宝而自豪。要知道云霁仙君所练的法宝那可是上品，精品。都不是一些小法宝可以比拟的。 但是云霁仙君一向深居简出，闭门谢客。多少仙人想要求得云霁仙君炼制一件法宝而不得。这时阿缘在仙会上露面，可算是让一些仙人逮着机会，就算云霁仙君避而不见，那他们通过阿缘的口中也能在他面前刷刷脸，指不定那日云霁仙君心情好，就答应给他炼制法宝了呢。 “仙君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一一见云霁仙君不回答，暗想不会是好心办坏事了吧。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无碍。”云霁并不是生气阿缘收了这么多礼物，而是在怀疑自己的人缘比阿缘是不是差不多呢。怎么阿缘收了一堆，他怀里可只收了一小部分呢。 天可见怜的，要知道阿缘收的都是一些散仙，小仙的礼品。她收的这些小礼品远远不及云霁的一颗蟠桃来得珍贵。 第一卷 第10章 仙人录 “那这些怎么办。”阿缘盯着这一堆的礼品，愁眉苦脸。这么多她和云霁也拿不完呀。 云霁大袖一挥，堆在阿缘面前小山堆似的礼品就不见了。 “诶，怎么都不见了？”阿缘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只是仙家的一种法术叫作广纳袖，并不是不见了只是被收在了袖中，想要的时候再从袖中拿出来即可。”一一扶额的对着阿缘说道。 阿缘这才明白的点了点头。心道这种法术好生神奇，她也一定要学。 再回到玉清宫阿缘就缠着云霁要学仙法。可云霁正在黯然伤神呢。他在怀疑他在仙界的人品，居然还不如一个小小的雪妖么。 虽然这些年他收过的大仙的礼品多不胜数，可那些小仙却没有一个来跟他送礼的。甚至有一些小仙见了他都绕道走。没想到阿缘一去就获得了这些小仙的喜爱，还收了一堆礼。 云霁这么想着可是冤枉了那些小仙。那些小仙数次想要爬上玉清山给云霁仙君送礼，求事，都被半山腰的无尽路给挡住了。其次，那些小仙也知自己手中只是一些低级的宝物，怕献上来不合他的眼，哪敢送出来呢。再则平常云霁仙君都是板着一个脸，好似别人欠他几百万似的。那些道行浅一点的小仙，哪里还敢跟这位大神说话交谈，就怕一个不小心被云霁仙君给灭了，还不得远远的遁走么。 则阿缘就不同了，本是一只小雪妖，刚化成形，道行太浅。不管送的什么礼品，对于她来说也是不可多得好物。要是有她喜欢的看重的，能在仙君面前美言一二句，这些小小的礼品也算是发挥了它的作用。所以阿缘才会收到那么的礼品。 一句话概括就是，云霁仙君你的段位太高，小仙都不敢送上太次的礼。而阿缘的段位太低，随便送什么都可以。 可怜的云霁哪里知道这些，他一根筋的认为自己人品差。而且平时他板着脸是因为他是上古仙人，要是对着谁都笑呵呵似的，那不是有损他威严吗。 “你现在连字都没认完，就想着要学法术了？” 云霁实在是被阿缘缠得没办法了，这才幽幽的开口道。 “学法术跟认字有什么关系？” 阿缘则是不懂这些，自从这次仙会之后，她见识过各家仙人腾云驾雾，见识过云霁的广纳袖，见识过凭空变宝。这些都看得她心里痒痒的，也想学习这些神奇的法术。 “你要不好好认字，如何能看懂书籍，如何能明白书籍上所讲的是什么意思！” 云霁听到阿缘的话，心里突然觉得一梗。本来是觉得阿缘好玩带回来玩玩，却好似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似得。 “那我只要能认完字，就可以学习法术？” “这是当然！” 此后，阿缘为了能够早日学习法术。没日没夜的读书认字，还好阿缘虽然有时愚笨不已，但是她认真起来也是不可小嘘的。仅仅半年时间就把所有的字认完了。只是认识而已，她那一手字，云霁却不敢苟同。 “练了这么久，字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云霁用手指敲着她的小脑袋，无语道。 “不许耍赖，我已经认完了所有的字，你要教我法术。”为了这一刻，阿缘已经忍耐着性子，在大半年中认完这些字。她可不想事到如今，云霁反悔。 “我当然说话算数，只是你来玉清山这么久。虽说我平日里深居简出，并不与别的仙人来往。但是这仙界的规矩我却是要跟你说上一说的，省的那天你在外面给我闯祸。”云霁看着她那焦急的样子说道。 “创始元灵有四个徒弟，鸿钧老祖，混鲲祖师，女娲娘娘和陆压道君。 鸿钧老祖修行的则是玄清气。收有弟子：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而我的名字则是鸿钧老祖取的，也算是半个师父吧。而与我最为交好的则是元始天尊。 他所收门人弟子无数，其中以修行最为圆通。 而混鲲祖师则修行的是玄灵气。门下也是弟子无数，最为出名的是接引道人，准提道人。 女娲娘娘修玄空气。她胸怀广大，素有悲天悯人的抱负。女娲造人，补天之事就不多说了。 陆压道君，你要知道我们现在的模样皆是女娲娘娘仿照他的模样，捏出来的。这也是我平生最为佩服之人，他原本乃是离火之精，飞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不在三教之中，不在极乐地。不归人王管，不服地府中，逍遥自在。 仙界有三清六御五方五老。三官大帝、马赵温关四大元帅、五方谒谛、五炁真君、五岳大帝、五斗星君、六丁六甲、南斗六星君、北斗七星君、八仙、九司三省与北极四圣。阴曹地府则有无方鬼帝，地藏菩萨等等。其中还有三皇五帝，以及佛家四大金刚，五方佛，八菩萨，十大弟子，十八罗汉，十八伽蓝，以及二十诸天等等。” “啊这么多，我要记到什么时候去了。”听完云霁说完，阿缘脑子都快要爆炸了。怎么这么多仙人，她平时随云霁住在玉清宫中，偌大的宫殿只有她两人，现在想不到这仙界还有如此多的神仙。 “阿缘你要记住了，我上面说的仙人，你一个也惹不起！”云霁严厉的说道。她现在只能算是一只小小的妖，就算是有向道之心，但是有名号的仙人，那可是万万惹不得的。就怕一个不小心就失了性命。 “哦！”见云霁说的严厉，阿缘乖巧的点了点了头。 “不过你只要不犯违规天条的事情。我还是可以在这些仙人面前说上话的。”话锋一转，云霁缓和的说道。既要让阿缘懂得天庭戒备深严，又要让她明白自己也不差。至少不是随便什么都能欺负的她的。 “仙有五等，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如果你要得道成仙则要修成天仙，位列仙班。你可知？要修成天仙则要道上有功，人间有行，功德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