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第一章 降生   “人生最大的悲哀在于去不该去的地方,做不该做的事情···”这是奶奶临终前留给年仅13岁的父亲的话。奶奶说父亲的命里只有一个儿子,绝对要不得第二胎。   奶奶死后的第七年,父亲在成都混迹,一次意外中意外遇到一个女子,从此决定过生儿育女的正常人生活,是年20岁。   父亲今年已40岁,我8岁。   有一个从未谋过面的哥哥,和一个连做梦都没有见过的母亲。   那一年的秋末,猎户座突然起了火,熊熊烈火肆无忌惮地烧了3天,东南的天空不论白天黑夜都涌动着诡异的紫光,如同一只辗转反侧的怪兽。   那次烈火中,12星象有7个往西逃跑了,4个往北逃走了,剩下最后一个坚守原位却被烧死了,那是唯一一个带着剧毒和妖艳的星座——叫天蝎座!   农历10月14日,初冬还没有严格意义的到来,千峰寨上却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雪下了足足3天,3天之后太阳按照约定的时间升起来。父亲刚从外面做事回来,门口站着一个胡须花白的僧人,手持一朵嫣红的玫瑰。   僧人将玫瑰递到父亲手里,眼中不无担忧却又带着安慰的神情说,“该来的一定会来,这就是天意。”之后拂袖而去。   于是,父亲站在一片白漫漫的雪地里,手捧着一朵滴血一样娇艳的玫瑰,愣是不知道刚才所发生的这一幕有何意义。   一阵风吹过,卷着轻盈洁白的雪花而,掀起他长长的黑色披风。他的眼睛突然刺痛起来,也许雪太亮了,或者玫瑰太艳了。   他眨眨快要滴泪的眼睛,迈开矫健的步伐往屋里走去,是时,僧人的话再一次清晰无比地响在耳边:“该来的一定会来,这就是天意。”   。。。。。。。。。。。。。   那一天,我出生了。   我是一个天蝎座的女孩,生于农历10月14日,我叫玫如雪,玫是玫瑰的玫父亲说希望我将来长成一个如花儿一般的姑娘;如雪是为了纪念我出生那一年所下的大雪,那年的大雪既漂亮又纯洁覆盖了整个世界。但是父亲却只叫我雪儿。   我出生那一天,母亲就离开了,父亲说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知道很远很远是多元,但是真的没有见过母亲。我很想知道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成都是一个美女云集的地方,那么母亲也一定是一个美女了吧?!母亲应该回到故乡去了吧。   我喜欢看星星,黑色的夜空和闪烁的星光里有说不尽的爱恨情仇,每一天我都期待夜晚的到来,然后爬上屋顶看星星,我们隔着黑夜的空气相互对话。   它们告诉我好多我不知道的东西,包括母亲。   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头发很软,皮肤很白,眼睛很美,说话声音很柔,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   它们说,她死了,也有说她没死,头上戴了凤凰,身上穿了金衣,她是个薄情的女人·········   哥哥是在我出生第二天失踪的,哥哥的失踪也是一个谜,没有谁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包括它们。以为它们只知道晚上的事。  引子 第二章 天印之人   我10岁那一年,整个冬天没有下雪。那年,我几乎忘记了雪花的摸样,父亲说,我不应该忘记雪花的,因为我就生在雪花盛开之际。可是我真的忘了。   时值腊月,民间开始流传一种瘟疫,得病的人浑身发痒,痒到极致会把自己抓的体无完肤,然后七窍流血而死。死状极惨。且无药可治。   渐渐有一种传言,说天象又要变了,猎户座开始回复元气,蝎子座也要复生。恶斗即将开始,天下又要大乱了。   皇帝发出全国通缉令,要抓获一个背上印有蝎子胎记的女人。   如果找不到这个人,普天之下,苍生要废掉一半儿,这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传言皇上花了两座银山聘请一位头上长着犄角的老人,这个布满老年斑的老太婆每天要生吃一只公山羊的生殖器。   正是这个爱吃生殖器的老婆婆告诉皇上,当今世界出现了一位背上印了蝎子胎记的女人,这胎记正是天象王后的元魂,10年前星象混战,众神自焚的时候,天蝎座正是因为丢了元魂才无法脱身,落得个烧死的悲惨结局。   如今,猎户再聚元气,天蝎座当然不会白白放过这个复生的机会。   是凡间的贱民冒犯了尊贵的她,将她的元魂符偷了下来。没有这元魂符,天蝎便不能重生。天蝎要用最歹毒的手段找回自己的魂符。   如果凡间主动献出该符,那么天下不会有人犯病,不然,死的人会更多,到时候即使尊为凡间至尊的当今皇上也难以活命。   “猎户座重生,天蝎座随之也会复生,而只有收回它死之前散落人间的“天印”,蝎子才能完整地复生。”   “这个“天印”就烙在一个女子的身上。”   “这女人究竟是谁呢?”   “据说拥有这个“天印”的女子,拥有天地间无以复加的绝色美貌,却又狠毒无比,她本身就是蝎子座的一个意念。”   坐在胡娘酒馆里的众位常客无不带着好奇与猜测甚至还有一点点疑惑,谈论着这世上炒的最热的话题。而今,想要得到答案的又岂止这几个无聊的食客?天下无人不在追踪此时啊!   但,有一个人是例外的!   春节在每一个日出日落当中一步步*近,父亲每天都会站在院子里仰望黑色的夜空到很晚,这是10来,我见过的最忧心的父亲,他那乌黑的长发仿佛在瞬间花白了起来,而那八尺之躯也转眼佝偻了起来。   我还小,但隐约觉出要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了。   街坊整天都在说着关于星象之事,好像发现什么重大新闻似的,所有的人都有了从未有过的默契,搜索者任何一点点关于“蝎子胎记”和星象之说。   镇上胡娘酒馆里,每天都增加着一些来路不明的客人,大家是来听消息的,也传播着消息,于是,空穴来风,听说六界要大乱了,胎记女子其实就在皇宫里;听说,原来王母娘娘是胎记女子的母亲,星象要在春节那天做出最后的调整,那一天,天下所有的人都要七窍流血而死去·····   天下一时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一到日落,所有的门都紧紧闭起来了,家家门前都贴了大大小小的蝎子神,以求保佑···  引子 第三章 再见,柳阿姨   时间过得越来越慢,大家好像害怕春节到来似的,非但没有了往年的喜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沉闷,所有的人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发生。   像是带着无比不安的情绪翘首以待,犹如一面平静无比的湖面,表面看去毫无动静,但是湖底却在酝酿着巨大翻腾,一旦爆发了,将是积蓄已久的喷发。   不断有死人的噩耗传来,都会引来一片毫无声息的心惊肉跳,大家都在猜着下一个会是谁的问题!每个人都彻底面对着死亡的威胁。   邻家小孩胖胖打碎了一只碗,“哐啷”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一个妇女的嚎啕大哭。胖阿姨哭的像是看见了阎王爷,带着撕心裂肺的恐惧。   我怔怔地看着父亲,我想哭,拉起他黑色的衣襟。   。。。。。。。。。。。。。。。。   父亲好像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件事,每天照样太阳出山之前起床烧饭,然后去后院练功,接着出去做事,中午回来带一斤卤牛肉和一块花生糕,还有一壶烧酒。吃晚饭一样要抱着我睡午觉,一直睡到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晚上出去散步,顺路去柳阿姨那儿买一条黄鱼回来。我们熬鱼汤。   我喜欢父亲熬的鱼汤,如果再来一点柳阿姨的小菜就更好了。   说到柳阿姨,她是一个漂亮而温柔的女人,只是丈夫死得早,刚过门不久就做了寡妇,柳阿姨本来有自己的中意人来着,丈夫死后,那个男人还来过几次,苦苦求她嫁给他,只是柳阿姨丢不下年迈的婆婆,含泪避而不见。不久那个男人便去外面做生意了,再也没有回来···   多年之后,柳阿姨收到一笔钱,说是一个名叫宋老虎的人寄给她的。刘阿姨抱着钱哭了三天三夜,第二天家里多了一个牌位,上面写着宋老虎。   那是多年之前的事了,母亲死后,父亲再没有开心过,柳阿姨是唯一一个见过英俊的父亲抱着一个酒壶哭的像个孩子的人。   柳阿姨想起了自己。那时起,柳阿姨就悄悄地把心交给了这个沉默寡言的俊美男人,只是,父亲的心里装满了那个战乱中惊慌失措的女子,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我没有朋友,即使街上到处都有跟我一样大小的小孩。但父亲还是一而再地告诫我,不要挂出门房一步。   “听爹爹的话,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那是什么呢?”   “只要雪儿不出去,什么都可以。”   “我想要柳阿姨的莲蓬菜”   “呵呵呵,那你要在家等着爹爹哦”父亲笑着刮一下我的鼻子,起身出门去了。   突然一阵急迫的马蹄声由远而至,接着传来人们的嚷嚷声,还有妇女的哭声   我把布娃娃的裤子扯下来了,正要给她穿上去呢,结果看见父亲疾步回来了,脸上带着难以察觉的慌张   “雪儿,告诉爹爹,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儿?”   “男孩儿”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说“答应爹爹,以后不要玩布娃娃了,记住,你是男孩儿,男人是不玩布娃娃的。”   我看着他,没说话,我想玩布娃娃啊。   父亲等不到我的答复,摇摇头。站起来快步跑往后院去了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布娃娃,一动没动看了很久····  引子 第四章 我是男孩儿   我永远忘不了庚子年的那个春节。   父亲从后院回来后,便开始忙碌着收拾包裹,我站在靠墙的一角看着满屋里飞舞的他,觉得爹爹像神,更像一只黑色大蝙蝠···   天色快暗下来的时候,我肚子开始咕咕叫,原来我们还没有吃午饭呢。   “爹爹,我们什么时候吃午饭啊,饿哦”   父亲在忙碌中愣了一愣,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我一直记得,含着抱歉和无奈··又像是求救的眼神   接着他又开始整理东西了,任凭我站在角落拽着小指头一直站到黑暗填满这个世界   话说家里的东西不多,父亲虽说是千峰寨的寨主,但是眼前只有两个不大不小的包裹,这就是我们的家当。   父亲看了看收拾妥当的行囊,看看我,二话没说抱起我就出了门。   夜很冷,风卷着腥土的气息和失落的枯枝猛烈地吹打过来,父亲用他大大的披风将我裹紧,抱在怀里。   风沙一下子感觉不到了,我躲在了一个安静的世界,只有父亲宽大温暖的胸膛一起一伏。   我们在一个门口停了下来,父亲像是迟疑了一下,接着便跨进了门,一声开门,是个女人。   父亲把我放下来,我看见了站在面前的柳阿姨,灼灼的灯光下,她影姿摇曳,她很美,我再一次惊奇地发现,尤其是眼睛。   她冲我笑,笑容里写满了喜欢与爱,这与我父亲是脱不开干系的,不过柳阿姨见了孩子就喜欢。   她说:“饿了吧,小家伙,阿姨这就去做莲蓬菜去。”说着转身闪进了厨房。灯光昏暗的小屋,静谧温暖,屋外狂风爆吼,像只呜咽的狼。   父亲在一旁没说话,我怔怔的,心想要是呆在她家该有多好啊,还有带花儿枕头可以枕。或者她跟父亲在一起也不错啊,反正爹爹又不会做好吃的莲蓬菜,每次柳阿姨做好了给我,他也跟小孩子抢着吃,那么爱吃索性就娶了人家嘛!   真搞不懂他怎么想的。   我们在柳阿姨家出来后,夜色正浓,风吹得很紧,我眼皮很重,应了柳阿姨之前说过的那句话:肚大眼皮重!   父亲依然决然地决定连夜赶路,我趴在他宽阔的背上,看着柳阿姨孤单而瘦弱的身影,在狂风抽打的黑暗中渐渐消失。   我们的行囊里多了柳阿姨的莲蓬菜和一件长长的驼色围巾·····还有柳阿姨的眼泪和不舍。   3日之后,到达京城。   京城真是个人多的地方,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五彩斑斓的漂亮东西,还时时处处飘着好吃的香味。   总之,这繁荣是一个在深山里长大的小孩所想象不到的,但是我并没有感到惊喜,反而很害怕,父亲却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好像眼前这一切没有走进他的视线似的。   我打扮一个男孩的样子,父亲每到一个地方就告诉我,我是男孩儿。   继续向前走,一天之后。   人渐渐稀少起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已经出京城了吧。   我已对眼前的一切失去兴趣,只觉得很累很想家,想我的布娃娃,想家。   我说,爹爹,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父亲没有做声。  引子 第五章 梦中歌声   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干净漂亮的房间内。而屋里没有一个人,父亲也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偌大的一个房间,只有我鼻孔传出的呼气声。   我坐将起来,揉揉睡的发肿的眼睛,开始打量着这间漂亮的房子:有梅花、字画、方桌、桌子上有很多书、还有一个怪怪的东西,墙上有一尊佛像,笑的很开心。   这是什么地方??   我满腹狐疑,记忆当中并不曾见过如此华丽的房子,即便柳阿姨家也某有这么漂亮。   正思索着打算爬下床去找人,却发现腿和屁股异常的痛,原来我动不了了。一连几天的奔波对于一个习武之人并不算什么,但对一个10岁的小孩来说,真的是受不了了,惊动了腿个屁股,真的是受不了了。   可是父亲呢?我想他···我哭起来,没出声却不停的掉眼泪···   “该来的终究会来,这就是天意。王兄,我在10年前就告诉过你了,顺其自然吧,一切凭天由命。”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带了10年了,我,我怎么可能看着她死?”这是父亲的声音,隔着几堵墙我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当今皇上要杀的人,你又岂能救得了?王兄——10年没见了,你怎么还是一点都没有想清楚呢?!······当年要不是你这不知变通的脾气,紫蓝有岂会离你而去?”   “往年的事不必多提!王某既然求上门来,必知司徒兄念在往日交情,救我儿一命。如若司徒兄有何推脱王某只能死于你面前!”   “你——唉,你——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   “我只明白,我是一个父亲,我不能再看着我的孩子·······”(哽咽声)   “办法倒是有一个,你且跟我来”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依稀,想必父亲是跟着那人走了,我抓着耳朵又把屋子横扫了一遍,但一切又恢复了原样,除了我鼻孔的呼气声,周遭安静的让人想睡····睡意又一次汹涌而至·····   睡梦中一个声音自耳边渐渐响起,响声越来越大,有人在唱歌。   我睁开眼,却不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屋里没有人,父亲依然不知去向,开心佛前面的几柱香已经燃到脚跟了,而那尊开心佛的眼睛却变成了红色,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一个哆嗦,毛骨悚然起来,想哭却不敢哭鼻子,这里没有人,哭了也白哭。   我想找到父亲,刚刚这一觉睡了不知多长时间,外面阳光透亮,上次醒来的时候还是暗暗的天空,想必是一个夜晚被我霸道地睡过去了吧。但是父亲怎么还没出现呢?我得去找到他!这样想着,却听得耳边又响起了那绵软悠长的歌声,就在不远的地方,应该是从院子传进来的吧,却听不清唱的什么。   紧接着,另一个反常的地方出现了:屋里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红色!像是被天边天边的晚霞印红了一般,只是此时,这红色更鲜艳也更显诡异,而且也太浓烈了吧。  引子 第六章 与剑对白   歌声又一次传进来,这一次声音要大很多,而且调子叫人伤怀。歌词也粒粒可辨:   花到开时方为谢   雨落无痕更比雪   秋雨澈明伊人眸   转身回望四海愁   酒染西风兮传我思情   月浸凉夜兮诉我孤肠   我当然不知道这些词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觉歌声很美。柳阿姨说,我娘在世的时候也很会唱歌,可她那么早就离我而去了,我又岂能知道她唱的如何?   哦,我想柳阿姨了,那个温柔的女人,尤其是她看我父亲时的眼神,总是那么特别,叫人难忘。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她有没有哭鼻子,女人总是爱流泪的,邻家胖阿姨动不动就嚎啕大哭,有时候还要胖胖哄着呢。   我不由自主地往门口走去,推开门,却在开门的瞬间又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   你说我看到了什么?   简直让人无法相信!我看到了一只剑!一只修长漂亮的剑站在一朵红色的云彩上。   父亲也有一只剑,他出身武术世家,刀剑自然是少不了的,他的剑是祖父留下来的,算是我们的传家之宝啦,漂亮的很。可是,直觉告诉我,眼前这把剑铁定要比父亲的那把好上很多倍,这是一把世间少有的剑!!!!   然而奇怪的是,它居然自己会站,而且是站在一朵红色的云彩上。难怪屋子变成了红色。   我寻思着不由得笑了,我喜欢红色的房间,母亲死后,家里就再没出现过漂亮的颜色,包括我的衣服,都是黑灰布料做的。   我也曾幻想自己有一件粉红色的裙子,像别的小孩那样,可是这个愿望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实现。   如果父亲看见红色的屋子,说不定也会很喜欢呢。谁不喜欢红色的房间啊,我想。   歌声一直没有停下了,我才第一次发觉,原来除了父亲和柳阿姨之外,我居然还有喜欢的东西,比如现在,我喜欢眼前这把剑,也喜欢着红色的云彩还有这听着有点忧伤的歌声。   “我叫雪儿,是个男人。我不会唱歌,你叫什么啊”   “我也不会(唱歌),是它唱的”剑动了动身体指着云彩说   “我叫彤云。我们两个都是男人。”   “我爹爹也有一把好看的剑”   “你也喜欢吗?想不想要一把自己的剑?”剑说着往前跳了一步,来到我跟前,天哪,它居然比我高·····   这一靠近,还被我发现了它身上好看的花纹,像是一只黑色的蝎子图案。很神秘,我喜欢蝎子这样的图案,酷酷的拽拽的样子。   剑自个儿转了个身,重新站回来,:“我好看吗?”   我点点头。   “你真的是个男人?”   “那当然啦。八尺男人!”我嘟着嘴,不屑地道。   “你可你没剑啊?没有剑就不算男人!”这剑很嚣张的说。   “········”我无言以对。“我长大肯定会有的,等我能扛动了,就爹爹会给我买的。”记得上次想偷偷玩下父亲的剑,愣是使了平生力气没动的了它。只好悻悻作罢。   “哦·····”剑摇了一下自己的柄,“你什么时候能有大力气啊?”   “快了,我每天吃三碗饭呢,吃到100碗就没问题啦”我胸有成竹!  引子 第七章 最初的约定   “这样吧,等你长大了,我给你好不好?”剑若无其事地说。   “我——”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么漂亮的一把剑,而且还会说话,真是太好了,父亲不在的时候就不会无聊了。   “我喜欢吗?”剑再一次问我,语气中带着试探。   当然啦。可我是女孩子啊,要一把剑干什么?我害怕打架,但想想父亲手持长剑飞舞的样子简直帅呆了,好喜欢呢。想娃娃想自己拿着眼前这把剑,身披一件红色的披风,肯定会和父亲一样酷。   “我——唔——哇——啊——”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中,我不禁着迷了。   剑一个轻轻的转身,敲了一下我的鼻子,“快回答我,发什么楞啊小丫头。”   “我——喜欢”说道喜欢时,声音不由得低了下来,父亲曾经说过,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可是好喜欢这只剑啊,我不得不用手捂住眼睛,对不起了哥们儿,雪儿我收下了。   “哈哈哈····小丫头还会害羞?哈哈,到时候我会给你的,就这么说定了哈!”   “雪儿,雪儿···醒醒——”我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得父亲在喊我的名字,原来是一场梦啊,晕死了。   我睁开眼,看见神色憔悴的父亲,一会儿没见,他好像突然又老了许多。   “爹爹——”我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回头,父亲身边多了一个中年的和尚,胖墩墩的身材,个头也不高,站在帐子一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不由得看了看墙上的开心佛,梦中它也是这副神情,满腹心思的样子。   “起来吃点东西吧,你睡了很久了。饿了吧?!我去给你拿来洗换的衣服,这是司徒叔父,叫叔叔就行了。”父亲说着起身出门去了,语言那么仓促,竟然失去了多年来作为寨主所惯有的冷静与理智。   父亲出去后,屋里只剩下我和这个奇怪的和尚。我们互相对望着。   “我是男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说。   “该来的一定会来,这就是天意!——唉——”和尚没有答我的话,看着我,悠悠的说。   我突然很害怕,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和尚看见我眼中闪现的泪花,若有所思。又说:   “可怜的孩子啊,事到如今你有错吗?可是天下苍生又该作何交代??”   话说京城传来急报,洛阳城伤病者已成倍增加,城里大小医馆人满为患,然而说所有的这种病的人没有一个能被治好,人们被死亡的恐惧威胁着,到处充斥着一股悲怨之气。   大夫说,病人开始只是浑身奇痒,接着七窍流血而亡。任何药效均不起作用,真是无计可施。街上随处可见衣衫褴褛,满身血迹的死尸,满城都是失去亲人都的哀嚎。苍白的太阳照耀下的京城像是被施了魔咒的亡命地狱,死神缭绕在都城的上空,吐着邪恶的舌头,面目狰狞地狂笑着。   元宵节一过,城门正式关闭,瘟疫已经蔓延到皇宫,皇上近日不上朝,一切政事奏折由丞相大人批阅掌管。   这对丞相沈思杜来说,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引子 第八章 父亲哭了   丞相府沈丞相正两手悠闲地搭在背后,凝神望着窗外皎洁的圆月,一阵狂笑自心底熊熊释放出来,变成一句深藏已久的呢喃。“圣上,明年的月面要朝西呢,您知道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星象师又做出了新的观象,天象愈加混乱了,猎户座元气不够,短时期内难以复原,天蝎身边的守护神——天蝎剑,不见了,这是大凶。不好的征兆,苍生又要受难了。   南方发生了几百年一遇的洪涝,农田、瘟疫、罪行,民不聊生·····   人们好像不怎么害怕死了,反正都躲不过一死,心惊胆战受够了,不如平心静气地等待死亡的到来。谁也说不清这是否是一件好事。   有人说这是佛的境界,一切顺其自然;也有人说这是一种绝望,心都死了,挣扎都放弃了,手无寸铁的人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上不归路而毫无办法。   街道上的尸体愈发随处可见,人们也不再惊呼,哭号了,只是拖着疲惫而缓慢的步伐绕着道儿走来,没有人理会死的人是谁,也许下一个便是自己。   成群的恶狗积聚在某个刚刚灭了气息的人身上,哄得一下,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就剩下一片碎布寥落的横在那儿了。   京城留言四起,说有人看见一团云彩自东边飘过来,在京城边上落脚了。如果想逃命的话,还来的及。但是没有一个人离开。   没有用,逃到哪儿都躲不了一死。茶坊老爹昨天还在笑着招待客人呢,今天一大早就听见他媳妇儿的嚎哭了,邻居过去的时候,只看到老爹满脸是血的恐怖模样儿,唉,那老头活着的时候可是老好人呢····   。。。。。。。。。   少顷功夫,一个小僧端着茶饭进门来,父亲也在这时回来。   “爹爹,你去哪儿了??”我带着哭腔一步不离的看着他推门、移步、冲上来紧紧抱着我····   父亲很冷,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却终于哭出生来,很舒服地哭出来。   父亲的肩微微颤抖着,突然猛地松开我,接着又迟疑了一下,放我在地上,低着头说:“吃饭吧,都饿了吧?”   和尚没说话,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我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我还是看到了父亲,长长的睫毛,湿湿的。他哭过了,这个钢铁一样坚强的男人,流泪了。他耗尽一生最爱的女人,愤然离他而去的时候,他只是安静地发誓,今生今世再不会靠近爱情了。他视之如命一般的儿子离开他的时候,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渐行渐远地离开他的视线,他打过败仗,流过血,见过所有的悲痛场面,他都忍住了。而今,却湿了睫毛,在无人的地方哭的撕心裂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我们吃的莲花粥、咸菜、白馒头还有柳阿姨的莲蓬菜。莲花粥也很好吃,跟莲蓬菜有不一样的味道却难分上下   “要是想吃,以后每天都吃这个!呵呵”和尚突然慈祥起来,笑的时候还有微微的双下巴,眼角的皱纹比父亲多很多很多,应该是个常开心的和尚了,我不由得又看了眼墙上的开心佛,这一次它的眼睛不红了,依旧开心地笑着。 引子 第九章 胖和尚的罪恶来历   和尚伸手的瞬间,一条巨大的狰狞的疤痕突然暴露了出来,我看在眼里,不由一怔,冷汗冒出来的同时,嘴里嚼着的馒头也不由自主地掉了出来。   和尚见状,随即哈哈大笑,扶起宽大的衣袖,指着拿到难看的伤疤,说:“怎么。一道疤就把我们的小公主给吓愣了吗,还说自己是男人???”   “别怕,多亏了那道疤才有爹爹的今天啊”父亲摸着我的头,看着和那道疤意味深长的接话道。   “唉,光阴似箭啊~”和尚长长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馒头,目光看向虚无,说着。   “32年了”爹爹也陷入了回忆。   “罪孽啊,罪孽。老僧此身唯求放下当年的愚昧所为。”   “当年的事又何必再计较,要不是司徒你相救,王某早已命丧黄泉了。”   “不提也罢。每次回想起那些可怜的妇女孩子,老僧真是心如刀割啊。”   “唉——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司徒兄进入佛门以来,屡屡为善足可以抵当年之过了”   “罪孽啊,终其一身也赎不会来罪孽!”   话说32年前(建元年间),淮河流域白虎山一带,山贼横行,这些山贼不仅数目众多而且分帮流派各自为政,划地为营。   他们常常出没于淮河流域一带,做着烧杀抢夺的勾当,无恶不作,一时引起当地居民的恐慌,惊动了当时的朝廷。   而在这里,不论是山贼还是官宦阶层,只要一提起“鬼吹灯”这三个字,无不吓得面色苍白,更别说平民百姓了。真正的谈贼变色。   鬼吹灯是这白虎山一带最大的山贼帮派,该帮的帮主人称大王,是一个30多岁的男人。   对于他的了解,人们所知甚少,包括他的手下。   人们只知道这个无恶不作的家伙姓司徒,外号“鬼吹灯”,有一身邪恶的功夫,而且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因为专门在夜间活动,只要进得了人家的屋,伸手之前先要灭了人家的灯。而取得这样一个名字。   他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听说别人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   他曾经夜闯知府大人家中,把知府大人索要银两,知府大人不给,结果他一怒之下,将知府大人的裤子扒了拿刀阁下人家的两半屁股走人。   第二天,城里的墙上贴满了知府大人被割屁股的布告。   而知府大人自己则一夜间连气带痛在加上失血过多,没几天便一命呜呼了。   知府大人的死,是史上最没面子的。于是,人们更加惧怕鬼吹灯。   新上任的知府是当时皇帝的一个远房亲属,曾一时发誓要找出“鬼吹灯”,以杀头问罪。然而他没有想到最终的下场却是,捉贼不成反而惹祸上身,还险些赔上了自家性命。   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是有名的花柳爱好者,抢占民女,夺人妻子,这样的事他还真干了不少。   话说,这刚到任还没几天功夫,这知府大人便耐不住寂寞,乘着轿子夜游怡花苑去了,到的却是一座破庙。抬轿的4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蒙脸男人。  引子 第十章 32年前的插曲   知府大人显然没有见过如此场面,当下吓得尿了一裤子。。。   隔天早上,人们在庙门前找到了失踪一晚的知府大人。他正被倒挂在庙前的老树上,人已经奄奄一息了。树干上用一把小刀扎着片布,写着“不要迷恋哥,个只是个传说。快抬回去救吧,叫你日后再风流!。——鬼吹灯”   再看时,所有人不由一震,原来知府大人的命根子被割了。。。   后来,知府大人保住了一条性命,但再没有人敢提抓鬼吹灯的事。只是往后没了那个东东,再也风流不得。倒是为不少人出了这口恶气。   白虎山上有一条通往山东济南的路,是一条捷径,3天之内便可到达山东。然而此路较为隐蔽,不为一般人所知,当地居民虽然知晓,却怯与山贼也只能望而却步。   那年的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雨一直的下个不停。路镖局自西向东而来,他们要把一件重要的宝物运往山东菏泽。   只怪连日来大雨不断,已在耽搁行程,如果按照原来的路线走下去,只能延期到达目的地,燕王爷在出镖时就曾吩咐道,一定要按时到达不可有任何闪失,万一有什么不测,损失的可不是几千几万俩银子的事儿。   正在为难之时,镖头王天韵突然心上一计。决定放弃原路,改道白虎山。这是一个极为危险地决定,作为镖头的他在江湖混迹几十年,又怎么不知道这白虎山是什么地方?只是若不这样,只有死路一条,还会牵连整个镖局。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赌上一赌。   王天韵将这个大胆的决定告诉副镖头曾石英的时候,曾差点惊呼出来,改道白虎山意味着要与鬼吹灯针锋相对,而鬼吹灯是什么人?但是,除了这条路,还有其他办法吗?想到这里曾石英犹豫了。他也是聪明之人,怎能眼睁睁看着镖局延期误事儿,也不得不同意了。   于是不到半个时辰,整个镖队又浩浩荡荡地折回去了。   大家快马加鞭,行了半天之后,来到一座山脚下。雨正好停了。王天韵喝住大家稍作休息,顺便与副镖师商议沿途事项。   为了赶行程,镖车一连几天都在雨中疾行,现在终于可以歇歇脚,一行人早已累到不行。王天韵也觉得与其疲惫地赶路,不如稍作休息在启程,于是访华:“吃过晚饭再走!”。   众人一片欢呼,很快地,篝火烧起来了,人们脱下湿透的衣服拧着水。呲呲的白气在大号锅里袅袅而升,喷香的饭菜味道弥漫在雨后的数量中,引得四周冒出来众多觅食的小动物。   天色已渐渐暗下来,太阳已经遥遥西去了。想着还有老长的山路要走,又是那么险恶,天韵便命大伙加快步伐。   。。。。。。。。。   吃罢饭,父亲有点急迫地对和尚说:“开始吧”   和尚站起来,看看我,说:“跟我来”   我们来到后院一间很隐蔽的房子。   从外面看,房子很久了,剥落的彩漆,腐败的窗棂,还有木板封起来的窗户   是不常有人来住的地方。   和尚将长长的铜钥匙伸进锁里   “卡啦”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