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穿越
    大雪连续下了两天了。
    今天太阳刚刚露了个脸,没想到傍晚时分又大雪纷飞,远山、大地、树木、高楼,一切都银装素裹,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洁白之中。
    白心雪穿着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结冰的滑滑街道上,心里不禁忿忿的咒骂起这鬼天气,回想起今天在单位发生的一切,心里那个气呵,真像有把无名业火在烧。
    白心雪,长相甜美,明蛑皓齿,算得上美女一枚,并且不光美,她还很有才气,工作上也很能干,像她这样的才女,应该算是业界中的佼佼者,可偏偏天妒英才,让她偏偏遇上了个小人,说起这小人,纪玲,可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城府极深的女人,说她蛇蝎心肠一点也不为过。光看长相,就是那种娇媚之人,一双眉毛整得似有似无,两只单凤眼透露着精明算计。这不今天,白心雪把自己努力了一个月的方案交上,领导没看几眼就开始对她一阵狂批:“白心雪,你不想干了吧!”那档案夹里的文件瞬间飞了起来,有几页飘落在地上,似嘲讽的看着白心雪。“白心雪,这个方案纪玲昨天就已给我了,你怎么样能窃取她的方案呢!你知不知道,这是剽窃,这是犯罪!。”白心雪哪能受得这种污辱,顿时火也起来了,一拍桌子,说道:“您打听打听,我白心雪是这种人吗!我是那种小人吗!这份文件是我辛辛苦苦一个月做出来的,我熬了多少夜,走访了多少人,才得出这份文件,你怎么能说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呢!……没等白心雪说完,只见领导两手一挥,面色狰狞地说:“你被解雇了,我们用不起你!”白心雪也急了,自己的方案说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了,怎么会跑到纪玲手里呢,她怎么能轻易了了此事呢,肯定是俩人勾结,沆瀣一气,才陷她于这样,白心雪从地上把自己的文件一张张的拾起来,看着这个道貌岸然的领导说:“这是我的,我拿走,但是要把我赶走,没那么容易!”“白心雪,你的东西我已让人收拾出去了,你还是识识物吧,赶紧走吧。”白心雪本想说什么,可是她想了想,忽然觉得好像跟这种人计较,已没有意义了,她笑了一下,拿着自己的东西,从领导办公室走了出去,跟她的同事一一道别,当走到纪玲跟前时,冷不丁得“啪”一声,一记重重的巴掌甩在了纪玲脸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出去……
    这时候夜色已悄悄笼罩大地,路上的街灯也亮起了昏黄的光,大雪下得更大了,纷纷扬扬,所有一切都在夜色中安静下来,白心雪的心情也慢慢平复,正在这时,只见一束强光在她面前闪过,接着就听见“嘎”一声,白心雪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自己好似飞了起来,一切都特别安静。这是怎么了,她仿佛看到自己躺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上,生平她最想拥有的白色宝马停在她的身旁,周围渐渐聚拢的人越来越多,可她却躺在雪地上,身下的鲜血浸在雪地上,刺眼且艳丽!她仿佛看到白色床单上素净的自己,父母掩面而泣的伤悲,朋友的叹息,纪玲的冷笑……,可这一切就是一念之间,瞬间身体轻飘飘的,好似一片羽毛,向空中飘浮飘浮,渐渐地她没了知觉。
    “皇后,皇后”一声声焦急的呼唤从耳边传来,白心雪渐渐从昏迷中清醒,想动下胳膊,“啊”一声,怎么这么痛,她艰难地睁开眼睛,不禁愣住处了。身在何处呵!眼前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子,虽说简陋,但是那种家俱是只有在电视剧中才可以看到的,身旁的小姑娘也就十五六岁,头梳两个发髻,面目清秀,身穿一件绣花青衣,外罩一件单薄的绿色坎肩,再看自己,一床有霉味脏兮兮的棉被半遮在自己身上,露出身穿的一件单薄的绣着大红牡丹的粉色长衫,身全披着一件貂皮的挡风外衣,但是这貂皮外衣也已皮绽了开来,长衫上也浸着斑驳的血印和污渍,自己这是在哪?看她睁开了眼睛,小丫头流着泪的脸绽出了笑容,“皇后,皇后,您可醒了,您昏迷了三天三夜,可吓死奴婢了。”说着,低泣起来。“皇后?”白心雪看看旁边没有别人,确认她叫的是自己。“是啊,皇后,刚才你又惹怒了皇帝,皇帝一气之下,把您打入了冷宫,还不顾太后的阻拦,把您痛打了一顿。”小丫头边哭边说。
    “挨打?皇帝?”白心雪边说边想用手去拨开脸上的发丝,可是身体上传来的痛让她刚想抬起的胳膊又垂了下去,“啊,怎么这么痛!”
    “皇后娘娘,你别用力,你的伤很重。”说着,小丫头帮白心雪把额前的发丝拢到耳后。
    “这是哪,什么时候地方,你是谁?”白心雪不顾疼痛,坐起身子问眼前的小姑娘发。
    “娘娘,你可别吓晴儿啊,娘娘,都怪晴儿没本事,不能保护娘娘。”小丫头痛哭起来。
    听这叫晴儿的小丫头一声“娘娘”的唤着,再看这古榻古桌,白心雪忽地明白了,自己是遇到了万年难遇的稀罕事,穿越了,穿越了,白心雪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没想到这种事也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说不出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既来之,则安之,与其说是伤心难过,不如说要正确面对,做为二十一世纪的人,怎么能够败给“古人”呢?她明白,眼前最重要的是生存下去,想到这里,白心雪认真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小丫头,看她大约也就十五六岁,小身板又瘦又小,一双眼睛肿得像个核桃,嘴唇也干的开裂了血色口子,看来,这小姑娘是这身子主人的忠实奴仆,要不是小丫头的细心照料,说不定自己也没机会穿越重生。小丫头看着白心雪在那发愣,一时吓得哭了起来,边哭边拿起手帕给白心雪细心地擦拭,白心雪拉过小丫头的手说:“哎,经过这次事,我发现自己受的惊吓不小,竟然将先前的事与人差不多都忘了。”说着,泪水滑落两腮,小丫头一看,连忙用帕子给白心雪擦着脸上的泪水,着急地劝说:“皇后,您可不能这样啊,你可要振作啊,晴儿以后还要好好的服侍您呢。”“晴儿,”原来小丫头唤作晴儿,白心雪接着又说:“好晴儿,你给我说说现在的情况,我头晕晕的,怕是吓得不清啊,要是啥事都忘了,我还怎么活啊。”说着,又开始落泪。
    经过晴儿的一番解说,白心雪终于搞明白了,原来自己穿到的这个世界祥瑞国是一个没有在历史中出现的国家,他是当今世界上最强的一个国家,周边的国家只有凤来国与吉安国较大,邻边的小国都给祥瑞国朝拜,祥瑞国的统治者是一个刚继任不久的皇帝,叫穆容伟,自己呢,在这个国家还叫白心雪,是穆容伟的皇后,太后的亲侄女,所以白心雪深得太后喜欢,晴儿是白心雪的陪嫁丫鬟,自小俩人一块长大,白心雪娇生惯养,脾气霸道,不过从小呢就对穆容伟钟情,甚至迷恋,太后呢,为了自己也为了家族,便给俩人早早订亲,由于白心雪性格的原因,穆容伟对其特别讨厌,虽然已迎娶,但大婚夜俩人就打了起来,以至于只有夫妻之名,更无夫妻之实,现在皇上又有了新的宠妃——孟娇儿,孟妃,现在孟妃临产在即,因白心雪一不小心将其推入河内,导致孩子没了,皇帝一气之下,痛打白心雪一顿,并将其打入冷宫,任凭太后怎么说情,皇帝却是铁了心,要重重惩罚她,削了白心雪的皇后头衔,贬为妃子,并且三个月内不得踏出冷宫一步,这次,要不是太后还念及些许亲情,暗地里派太医来医治,她们早就都香消玉殒了。
    白心雪听完晴儿的话,心中暗自思忖:不用说这位皇后娘娘早就魂归西游去了,自己是恰巧捡了个身子,看来,也是命运使然啊。这位皇后生前是一个骄横无理的人,不过过去的都过去了,自己既然穿到她的身上,便顺应命运安排,活出另一番自己,在这古代,舞出一片自己的天地。什么皇后什么妃子的她可不要当,她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才能走出这个偌大的皇宫,她以后的目标就是如何逃离这个事非之地。
    洗漱一番后,白心雪心想既然穿越了,容貌不知道有没改变,便唤晴儿过来:“晴儿,快拿镜子来,我要照个镜子,不对,是铜镜。”小姐真的健忘了,照个镜子是啥意思呢,晴儿心里想着,不过,小姐能醒过来就感谢上苍了,边想边拿过铜镜放在白心雪的面前,一个标致的美人出现了,“哇!原来长这个样子啊!”白心雪暗自高兴,心下比较,虽然两人有相似的脸庞,但是细看却也不太一样,眼前的女孩也就十七八岁,白净的皮肤,吹弹可破,两弯柳叶眉下面,一双眼睛如含了水般,明亮而且灵动,小巧的嘴巴,标致的脸蛋,天生的美人啊坯子,二十一世纪的自己也是逊色了的,白心雪看着“自己”,高兴的几乎跳了起来。
    “晴儿,快拿工具来,现在已是初春了,我要洒些花种,等夏天就能开出艳丽的花朵了。”
    “好,”晴儿脆脆的应了,拿来了工具和花苗。
    “晴儿,这冷宫的家俱摆得太难看了,来,咱们重新布置一下,把我做得这手工花篮挂在那边的墙上。”
    “好,太漂亮了,皇后您的手可真巧。”晴儿满面笑容。
    “晴儿,我可是被废了,还是叫我小姐吧。”白心雪边布置边说。
    “皇后,啊,不对,小姐,奴婢不敢。”晴儿立了身子,怯怯地说。
    “没关系,叫小姐就行。”白心雪冲着晴儿笑了下,示意她不用害怕。
    晴儿虽然觉得小姐变了,可是她却很喜欢,以前小姐的脾气大,可现在小姐的样子,可真是太好了,晴儿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经过俩人的一番布置,这冷宫一点也不像冷宫了,寂寥的红瓦配上新搭的凉棚,荒废的院落配上新翻的泥土,种上的各种花草植物,虽说还没有长出新苗,但是新翻的土,新圈的小块土地,错落有致,好似很快就能长出新芽。屋内陈设虽简陋,但干净一尘不染,搭配得当,新浆洗的帐子,刷洗一新的屏风器具,都显得淡雅清新,这一切在外人看来,倒像是一个充满幸福、生机的小小院落了。
    这几天,阳光明媚,春日的暖阳悠悠地照射着大地,花草树木悄悄探出了头,春风中夹杂着缕缕花香,鸟儿也叽叽喳喳地在枝头叫着,好一派春光呵。
    “晴儿,我们能出去走走吗?”白心雪懒懒地坐在小院里摆弄着一盆花。
    “小姐,咱们在禁足呢。”晴儿小声地说。
    “好晴儿,带我出去玩玩吧,我们趁着中午没人出去,我们去御花园吧,去吧。”说完,白心雪眼巴巴地望着晴儿,如一个孩子在央求一个大人带她去买串糖葫芦般。
    晴儿被白心雪那双萌萌达的眼睛“迷惑”了,不自觉得点了点头,两人在太阳当头照的时候,轻悄悄的出门了。走在路上,晴儿还在想,小姐那双眼睛咋那么有魔力,自己咋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呢。
    白心雪自从穿到这从未走出过冷宫,今天就像笼子里的小鸟被放出一样,自由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哇,太香了,晴儿,这空气太香了。”“白心雪朝着晴儿笑着,晴儿都被白心雪的美而心惊呆了,她从未见过自家小姐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晴儿也被白心雪的心情带动了起来,俩人快乐地在花园里奔跑,嬉戏,笑声飘荡在花园上空。
    “哟,这是谁家门没关严,让两只狗跑了出来聒噪!”尖刻的声音传进了白心雪的耳朵,瞬间主仆二人停了下来,白心雪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见她一身大红色的锦衣,罩着一件薄薄的淡绿衫子,头上戴着金步摇,发间坠着金光闪闪的发簪,耳朵上的晃着两只明亮耀眼的坠子,似有若无的眉毛下,一双丹凤眼斜斜地眯着,白心雪愣了,这不是纪玲吗,那个蛇蝎心肠的纪玲,怎么她也到了这里,还是自己的冤家对头!
    “你,你是纪玲?白心雪惊讶地问。
    “参见孟妃娘娘,小姐,她是孟妃娘娘。”晴儿趋膝行礼时,拉了拉白心雪的衣角,小声地说。
    孟妃娘娘,她是孟妃娘娘,白心雪心里默想。一股悲凉从心中升起。
    “呵,我看您是健忘了吧,连我是谁都忘了?”孟娇儿挑起了眉毛,带着不屑瞥了一眼白心雪。“连奴才都和主子一样,见个礼都是不会!”说着,上前一脚重重落在了晴儿的身上。“啊”,晴儿应声倒地。
    “你,你别欺人太甚!”白心雪扶起倒在地上的睛儿说道。
    “哼,两个没教养的贱人!”孟娇儿恨恨的骂道。
    “要不要我给你讲个故事。”白心雪看着孟娇儿说道。
    “哼,我可没时间听一个废人讲故事!”孟妃恨恨地说。
    “我看是你怕听不懂不敢听吧?”白心雪进一步说道。
    “好吧,我倒听听你这个贱人能讲出什么故事。”孟妃冷笑着说。旁边的丫鬟也跟着冷笑,“娘娘,一个废了的人怕是也讲不出什么好故事来。”
    “一精明人与佛聊天,精明人问佛:“在你眼中,我像什么啊?”佛说:“在我眼中,你像佛祖。”精明人又问:“那你知道在我眼中你像什么吗?”佛老实地说:“不知。”“在我眼中,你像一贱人”。佛说:“佛因看众生皆有佛性故具才能成佛,心如佛,所以看人像佛,而心如贱人的人,看人像贱人!”白心雪慢悠悠地说着,拿眼瞧着孟娇儿,“所以,孟妃你,也就是真正的——贱人!”
    “你!”孟娇儿气得脸色发青,一双眼睛里似有火要喷出来。“霜儿,走,我们走!”孟娇儿气得掉头就走。旁边的霜儿赶紧追了上去。
    “小姐,我们惹祸了,看孟妃娘娘是朝着前殿去的,莫非是找皇上了。她要告我们禁足其间,出入冷宫,我们就有难了。”晴儿眼色发白,紧张地看着白心雪。
    “没事,该来的要来,我们何苦劳神子呢。”白心雪冷静安慰着晴儿。
    “对了,睛儿,你说我是因为孟妃挨打贬进冷宫的,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白心雪认真地问晴儿。
    “小姐,晴儿对您说了,你可别生气。”晴儿有些担心的说。
    “放心吧,我不会生气的。”白心雪对晴儿的眼睛说。
    “自从孟妃娘娘进宫后,皇上对孟妃娘娘是宠爱有加,再加上孟妃娘娘身怀龙胎,更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小姐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就在孟妃娘娘快要临盆之时,小姐又在御花园里,将孟妃娘娘推进河里,导致孟妃娘娘的龙胎没有保住。这次之事,皇上彻底对娘娘失望,连太后也不得不顺应皇上之意,将小姐废除,贬到冷宫。”晴儿说完,有些怯意地看着白心雪。
    哦,原来这身体的主人以前竟是这般狠毒啊,怪不得皇上这么讨厌他。
    晴儿看到白心雪沉默的脸庞,默默地低下了头。
    不知何时窗外飘起了小雨,雨声滴答,在静寂的夜里延伸。
    天与地笼罩在一片烟雨之中,连同这栉次鳞比的飞檐红瓦,对比起原先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真像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山雨欲来风满楼,或许明天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
    “贱人,那个贱人在哪?”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把白心雪从睡梦中拉了出来,伸个懒腰,“谁啊,晴儿,谁这么吵?”
    “小姐,不得了了,孟妃娘娘来了。”晴儿用手捂着左边的脸说。
    “怎么了,晴儿,让我看看。”说着,白心雪拿开了晴儿遮着脸的手,五个鲜红的指印赫然出现在晴的左边脸上,“是谁这么狠,谁!”白心雪大声喊了起来。
    “小姐,奴婢不疼,您快想想怎么应付孟妃娘娘吧。要不我去求太后去。”晴儿哭着说。
    “不用,晴儿,快给我更衣,我们一切要靠自己。”白心雪说。
    白心雪还未梳完头,孟娇儿就闯了进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白心雪,“白心雪,昨天你敢骂我,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本娘娘的厉害。”
    说着就走到白心雪跟前扬手要给她一巴掌,白心雪眼疾手快,哪能等着她打,一闪身,一歪头,躲了过去,孟妃见没打着,边叫霜儿上前帮忙边扬手又打,白心雪一看,这是要两对一,哼,想要欺负她白心雪,还嫩了点,她可是跆拳道黑带九段,就凭这孟娇儿,岂是她的对手,想着,眼看孟妃的手过来,左手顺手一抓,右手扬起朝纪妃脸上就是一巴掌,“这是替晴儿打的!”白心雪说着,又狠狠的把孟妃一推,孟妃接着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唉哟,你敢打我,孟妃大哭了起了。”
    “爱妃,怎么了,我的爱妃。”接着,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孟娇儿听到这个声音,哭得更厉害了。
    白心雪随声音望去,见一高大魁梧的男子走了进来,只见他身着飞龙锦锻袍,头带紫金冠,浓眉大眼,俊朗的脸庞,清秀的五官,就在白心雪正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这位男子时,身旁的人都齐齐的跪了下去,高声齐呼:“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穆容伟并没理会旁边的人,而是看着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白心雪,面色乌青的说:“怎么,连朕都不认得了吗?”白心雪一听,说道:“近日我身子不适,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恕不认识阁下了。”
    “哼!大胆,真的反了你,看来我的孟妃说得没错,禁足期间私自去御花园,并且还辱骂纪妃,得亏孟妃帮你求情,让我赦免你去御花园之事,没想到你恩将仇报,还将我爱妃打伤!真是岂有此理。”穆容伟威严地说道。
    “皇上,你不问青红皂白,凡事都怨在我的头上,是不是有点太操之过急了呢?”白心雪怒目看着穆容伟说道。 正文 第二章 交锋
    白心雪瞪着的双目今天为何让自己有些许的恍惚呢,他刚一进院,就看到这院子里干净整洁,错落有致的长着各种小苗,有的已悄然冒出了花骨朵,房间内也不似别的冷宫,清冷杂乱,而是感觉起来充满温馨,穆容伟满是疑惑的想着,孟娇儿那震天的哭声又把他拉回现实,他赶紧摇摇了头,让自己清醒些,不过,他还是禁不住想,她好象变了许多,脸上再也不涂满毫不搭配的胭脂水粉,头发上也少了那些繁琐的首饰,现在是眉清目秀,气质超然。
    孟妃偷眼望去,见到皇上有些痴迷的看着白心雪,心里那个恨啊,只得又上前抱住穆容伟的大腿,失声地啼哭起来,穆容伟马上又将游离的精神拉了回来,“大胆,在朕的面前你竟敢称“我”,并且还狡辩!”孟娇儿听着这话,穆容伟的口气中好似少了几分严厉。
    “皇上,如果孟妃想真的为我求情,又何必去皇上处告我一状呢,今日之事分明是纪妃动手在前,我只是正当防卫!”白心雪波澜不惊地说。
    穆容伟看着那个以前只知骄横的女人,从来只是任性做事,从不顾及后果,更没有这么多的借口,今天是怎么了,对他也没有迷恋的眼神,也没有花痴的表情,而是看他如同是一物体而已,表情也冷冰冰的,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了?
    以前她让他头疼,老给他惹事,并且但凡和他有沾染的女人,她都是很粗暴的对她们,以至于他现在连个孩子还没有,好不容易她的纪妃有了他的骨血,她却又推她下河,结果孩子也没有了,他作为一国之君,他怎么能忍受呢,他以为把她打和冷宫,他就不会为她而头疼,可她在冷宫也不老实,还是给他惹事,可今天这事,他感觉也有蹊跷,但是看着自己的爱妃脸上的指印,他又气不打一处来。
    “皇上,你看她还敢顶撞您,她对自己擅自出冷宫,暴打臣妾,毫不悔改,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孟妃说着,泪珠一串串又掉落下来。
    “来人,给我打这个废妃30大板!让她好好长长记性!”穆容伟不容分说的吩咐下去。
    “你敢!”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在两个俊俏的丫头扶侍下走了进来。
    只见这老太太身着百鸟朝凤的大红锦锻衫衣,眉宇间露着皇家应有的威严,不用说,此人正是老太后,白心雪的姑姑,白真玉老太后。
    “母后,哪个不懂事的惊动您了。”穆容伟赶紧施礼并且柔声说道。
    “雪儿,雪儿,快到哀家身边来。”老太后招呼着白心雪,白心雪一看到白老太后,就有种亲切的感觉,总觉得和自己的亲人一般,在这陌生的世界里,竟然有一个亲人这样怜着自己,顿时身内涌起一股热流,两行热泪落下,快步扑进老太后的怀里,轻声啜泣起来。
    “雪儿,别怕,有哀家在,看谁敢欺负你!”老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子,又看看伏在地上的孟娇儿。
    “母后,你看,雪儿打得孟妃。朕不罚她难以服众啊。”穆容伟陪着笑容对老太后说。
    “哼,雪儿是我的侄女,要说管教,用不得你来管,把雪儿交与我,我来管,再说就知道欺负我的雪儿,被贬了还不放过她,你可真是好皇帝!”老太后生气地说。
    “姑姑,别为雪儿的事情为难,雪儿犯了错,愿意受罚。”白心雪擦干眼泪,笑着对老太后说。
    “雪儿,雪儿啊。”老太后心疼地落泪了,白心雪再怎么坏,那也是白家的骨肉啊。
    “姑姑,没事,雪儿知道您疼我,可雪儿也知道自己太不懂事了,雪儿应该受罚。”说着,拿帕子给老太后擦眼泪。
    白心雪昂首走到穆容伟面前,说道:“来吧。”
    穆容伟有些后悔惩罚她了,可是此刻自己又不能收回所说的话。
    一阵噼噼啪啪声过后,待晴儿上前搀扶白心雪时,发现她已经疼晕过去了。晴儿哭着向老太后和皇上跪下:“老太后,皇上,小姐她昏过去了。求太后、皇上救救小姐吧。”
    竟然一声没吭,三十大板啊,那可是皮开肉绽的,连壮丁都要皱眉的,她竟然一声不吭,以至于疼昏过去。穆容伟不得不重新审视直这个女人来。
    再次醒来时,白心雪以为自己又魂飞别处了,待她看到晴儿的欣喜的泪眼,知道自己又活过来了。
    仔细观看,不似原先冷宫。
    “小姐,你可醒了,可急死奴婢了。”晴儿哭着说。
    “没事,傻瓜,本小姐可不那么容易就西游了。对了,这是哪啊?”白心雪轻声的问。
    “小姐,这是一处偏殿,皇上就住在前面的天和殿,这次,太后看您晕了过去,心疼极了,要求皇上好好给你养伤,所以皇上把您安置在这了。”晴儿说。
    “哦,偏殿,这次咱的待遇好些了。多亏了姑姑啊。”白心雪叹口气说。
    “其实皇上这次对您她挺好的,皇上特别关心小姐的伤势,来看了好几回了,这回我看皇上回心转意了呢,听说,皇上把您安置在这后,孟妃气得直跺脚。”晴儿高兴地说。
    “哦”,白心雪苦笑了一下,在这小丫头的脑子里,能得到皇帝的宠爱就是最好的,可是,这宠爱怎么是她白心雪要的呢,
    一定想办法出了这皇宫,白心雪暗暗地想。
    当花团锦簇,莺歌燕舞时,白心雪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闲来无事,捧一卷书,坐在亭台,欣赏着这明媚的春光,忽得想起家来。
    穿越至此,看到如此美丽的春光,白心雪不禁思起家乡来。
    “不见鸿雁传书来,只见伊人泪长流,只见……”白心雪想到这句,不禁泪眼迷蒙,家乡呵,在何方?
    不管怎么样,她白心雪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她要想法离开皇宫!
    养伤日子还算平静,听晴儿说是穆容伟下了令,不准他人打扰。
    “晴儿,不是以前我很不招人待见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没安啥好心呢?”一日午后,闲来无事白心雪坐在摇椅上眨着眼睛对晴儿说。
    “不会的,小姐,其实以前皇上对小姐从没那么粗暴过,只是孟妃娘娘来了之后,好象皇上对小姐就越来越……”睛儿说着说着就没有了下文。
    白心雪瞪着眼睛看着睛儿,“说呀,说下去。”给晴儿抛了个鼓励的眼神,可睛儿还是沉默不语。“你不说我也知道,都是那纪狐狸精,皇上是个昏君,迷恋美色,我猜啊,这孟妃一来,皇上是“从此君王不早朝”啊,哈哈哈……白心雪正在那里夸夸其谈,突然看到晴儿朝她挤眼睛,“晴儿,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进飞虫了?”说着,站起身想给睛儿看眼睛。
    “从此君王不早朝,这是谁说的!”一声浑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呀,白心雪扭身一看,呀,原来是那个昏君穆容伟来了。
    “晴儿参见皇上。“睛儿赶紧躬身下去。
    白心雪扭过身去,只见穆容伟正背着手在她身后。
    白心雪低下头去,口里嘀咕说:“昏君,偶尔听回真话还受不了了。”
    穆容伟现在是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撕了,别人见他来了,还不得笑脸迎接,可她,现在却这么无视他,一下子转变这么大,穆容伟有些受不了。
    “你在说什么!说谁昏君!”穆容伟生气地说。
    “咦,耳朵还怪好使,如果你不是昏君,怎么会清红皂白不分!如果不是昏君,怎么会宠得那个孟美人无法无天,在太后面前还敢装!”白心雪声音提高了比平时提高了八分,所以听起来特别的刺耳。
    其实这是白心雪故意要激怒他,她才不愿意当什么娘娘,妃子,她要自由,不是以前的白心雪骄横无理嘛,她就横到底,让这个昏君一气之下把自己休了,自己只要能出宫,做什么都行,她才不要天天呆在这只能看到一角的天空的大笼子里呢,一群女人为一个男人吃醋争风,这不是她的风格,她要的那种两情相悦,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此刻的穆容伟气得脸面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没想到这女人自从打入冷宫以来,变得让自己都不认识了,以前整天追着自己跑,天天为了别的女人争风吃醋,霸道地要自己独宠她自己,可现在呢,她的脸里没有他,根本没有,此时的她,哪里还有一点以前的影子!为了自己的母后,为了社稷江山,他也不想让别人说他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因为废后之事,朝中已颇有微言,他穆容伟怎么会是那种不明事理的昏君呢,可现在,这个女人却口口声声说他昏君,让他忍无可忍。
    “喂,你挡我阳光了,闪开呀。”此刻白心雪已翘起二郞腿悠闲地坐在摇椅上,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对穆容伟说。
    穆容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恨恨地说:“亏得母后让我来看你,看来你是辜负了她的心了!”
    “别搬姑姑出来,我是看某人不顺眼,和姑姑无关!要是看我不好,你直接把我休了,赶出皇宫啊!”白心雪不依不饶地说。
    “你!你!我!我!”穆容伟气得用手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把我休了,你不见,我不见你,也没人和你吵架,多好!”白心雪起身把穆容伟的手指从自己的面前移开。
    “哼,真是不可理喻!”穆容伟气得拂袖而去。
    “小姐,你惹皇上生气了,小姐,这可怎么办好啊?”晴儿急得要掉眼泪了。
    “没事的,小姐我没生气就行。”白心雪抚摸了一下晴儿的小脸,又自顾地摆弄起自己的女红了。
    要说这女红,是白心雪用来打发时间的,看晴儿飞针走线的,她非常羡慕,可自己拿来绣时,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鸳鸯让她绣的连鸭子都不沾边了,如果鸳鸯看见,也会气得头撞墙,太让人无颜了。
    穆容伟回到天和殿,气还未消,围着屋子转了几圈后,对身边的小福子说:“走,去孟妃的花娇园。”
    “是,皇上。”小福子常年在穆容伟身边,看脸色就知道此刻的皇上正在大怒,担心可别有什么事惹着皇上,不然没有好果子吃的。
    小福子前面带路,见花娇园大门未关,小福子刚想高呼“皇上驾到”,便被穆容伟制止了,小福子领会其义,看来皇上是想给孟妃娘娘一个惊喜。便也轻手轻脚地引着穆容伟来到了孟娇儿的房门外。
    站在门外,刚想推门而进,就听见里面传来清脆地笑声,“哈哈,孟妃娘娘,你那一巴掌可给我们解恨了,那个贱人仗着有太后撑腰,便目中无人,可这次,却栽在我们手中,真是大快人心啊。”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新来的梅美人,这梅美人就是孟娇儿推荐的,是她的远房表妹。
    “住嘴,别瞎说!”一声凌厉的声音制止了梅美人,穆容伟对这个更熟悉,他知道这就是孟娇儿。
    里面立刻安静下来,梅美人说:“娘娘息怒”。
    “哈哈哈,起来吧,有些事心知肚明就是了,这件事要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能说出去!”孟娇儿的话语中带着威严和凌厉。
    “是”。梅美人谨慎地说。
    穆容伟示意小福子要回天和殿,小福子忙躬着身子扶着穆容伟离开了花娇园。
    想当日,这花娇园可是穆容伟亲自为孟娇儿提的,取自人似花娇之义,并且孟娇儿又名牡丹,有花儿之义,穆容伟觉得这花娇园非常适合孟娇儿所住。
    那日情景还历历在目,孟娇儿当日笑靥如花,园内大红的牡丹吐露着芬芳,两人你情我侬,真是良辰美景奈何天呵。
    现在想来,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再笨的人也能听出孟娇儿的话中之话,难道,以前之事尽是错怪了白心雪,他难道真的是“昏君”不成。
    从花娇园回到天和殿,不过几百步之遥,穆容伟却觉得走了好几年,他觉得自己确有些事疏忽、大意,想来,真有些愧对白心雪。
    小福子低头走路,一小心差点被一小石头绊倒。
    “小福子,有心事?”穆容伟问,小福子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回皇上,没有,哦,有。”小福子自小跟着皇上,他一个动作皇上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怎么瞒得过穆容伟呢。
    “说来听听吧,别藏着掖着了。”穆容伟的语气微和了许多。
    “皇上,小福子有一事不明,为何皇上不推门进去呢,问一下孟妃娘娘所说之事。”小福子低着头,轻轻的说。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了好啊,你还不懂啊。”穆容伟意味深长的说。
    “是,小福子浅薄、愚钝。”小福子行了礼说。
    主仆二人又回到了沉默。
    天和殿内穆容伟心情复杂地来回踱步,小福子垂首而立。
    一年一度的百花节到了。
    宫里为庆祝这个节日,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百花节是祥瑞国在春季里百花盛开之时举行的一个节日。在这个节日里,人们可以穿上奇装异服,高举各色的花环,热热闹闹地举行盛大的聚会,各家各户的人们走上街头,跳舞唱歌,观看为百花节举行的各种活动,像猜花谜、花语,放花灯,看花赏花,更让人们值得祝贺和高兴的是:在这盛大的节日里,国家举行“百花大典”并选出“百花使者”,以祝贺今年的万物复苏,春回大地,并且也为国家繁荣昌盛,国泰民安,秋季颗粒满仓,五谷丰登祈福祝愿。
    当白心雪听到晴儿的一番百花节的描述,眼冒金光,百花节,好不容易穿越来这,一定要见识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民风习惯。更为令人欣喜的是,白心雪可以走出宫门了,如果可以,她将一去不返这只能看见四角的天空的鬼地方了。
    不过,晴儿描述一番后,最后一句话打破了白心雪的美梦,“可以,小姐,皇上规定所有后宫主子不能出宫,更何况小姐在禁足,我们还是在这里祈福吧。”
    什么,怎么可能,不行,我白心雪一定要想方设法出得这皇宫。
    “晴儿,我们好久没去看太后姑姑了吧?”白心雪摆弄着手里的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问。
    “小姐,我们不是前几日刚去看了太后吗?小姐您又想太后了?”晴儿眨着大眼睛问。
    “是啊,晴儿,我们去看太后姑姑。”说完,白心雪拿起事前自己做的蝴蝶结单肩背包,斜背在肩上,拉起晴儿,便向太后的宫殿走去。
    一路上,白心雪蹦蹦跳跳,一会儿去闻闻花香,一会儿跑去追蝴蝶,连晴儿也被带动起来,跟着白心雪飞跑起来。
    御花园中花满蹊,朵朵花儿压枝低。留连彩蝶翩翩舞,任由黄莺娇娇啼。  
    白心雪看着这满园绕膝的花儿,不禁作了小诗一首,尽管不对仗压韵,但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
    “小姐,你吟的诗可真好。”虽然晴儿听不懂,但她觉得现在的小姐一切都那么好,不禁感觉眼中的白心雪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更加高大起来。
    两人在园中追逐、嬉戏,丝毫没有注意到远处的两双眼睛。
    “皇兄,看来皇嫂是学识大长啊,您不是说皇嫂除了吃喝穿闹,啥都不会嘛,不过,我看皇嫂吟的诗可是不在你我之下啊。”穆容伟的弟弟穆容宇带着羡慕的眼神对穆容伟说。
    听到穆容宇略带夸奖的话语,穆容伟不觉有些生气,这女人,光天化日下竟敢在这园子里大声嬉戏,更何况皇弟还有些许的赞许之意。
    “她作的这也算诗?你要知道,她可是不会作诗出了名的,她只爱那胭脂水粉。”穆容伟瞥着嘴说。
    “呵呵,皇兄看来是对皇嫂不甚了解,臣弟觉得皇嫂是深藏不露。”穆容宇说着,眼睛又望向花间的白心雪。
    此刻穆容宇的眼光让穆容伟觉得非常刺眼,难道是因为这眼光落在了白心雪身上?他的心里有些乱了。
    “皇兄,你听到外边的那些传闻了吗?”穆容伟的弟弟穆容宇看着花间飞舞的主仆二人说。
    “传闻?外面都在传些什么?”穆容伟的眼睛从那个欢快的身影上收回,盯着穆容宇说。
    “皇兄不知道么?你的这位废妃已成了民间巷道的谈资了,有的说这位白皇后自从被废后,深刻反醒自己的错误,痛改前非,现在成了识大体、懂规矩的妃子;有的说皇兄这位皇后被打的迷了心窃,啥事都忘了,连皇上都不认得;更有甚者说皇兄为了那个孟美人,找借口废了白皇后,好把孟美人扶上皇后之位啊。”穆容宇笑着说。
    “真是岂有此理,没想到这些个琐事也能传到了街头巷尾,并出现了这么多版本。”穆容伟略显气愤说。
    “呵,皇兄不知道么,爱搬弄事非的人大有人在啊。”穆容宇大笑着说。
    白心雪和晴儿的身影渐渐走远了,消失在花园的尽头。
    看来这主仆二人是要去见太后了,穆容伟暗想。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吉祥,太后姑姑,雪儿来给您请安了,祝您”白心雪来到太后房内,俯身行礼,晴儿也跟着行礼。
    “平身,快赐座。”老太后脸上堆笑,示意白心雪赶紧起来。
    “是”,晴儿搀扶着白心雪起身坐下。
    “雪儿啊,身子养好了吗?”老太后关心地问。
    “回太后姑姑,雪儿身子全好了。”说着,白心雪起身转了一圈。
    “呵呵呵”,老太后笑了起来。
    “太后姑姑,以前雪儿太不懂事了,还请太后原谅以前雪儿的无知和鲁莽。”白心雪走到太后的前面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雪儿啊,姑姑看到你能知错也非常高兴,只是,雪儿,知错容易改错难,哀家怕你……”皇太后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太后姑姑,请放心,我雪儿在此对苍天发誓,如若再犯以前野蛮无理、不识大局的错误,定叫天降雷电,把雪儿,,,,,,”白心雪刚想说下去,嘴就被皇太后的手给遮住了,后面的话也不消说下去了。
    “雪儿,哀家的好雪儿,以后听话就是了,快别发这毒誓了,听着怪可怕的。”老太后说着就吩咐左右,“春香,快去拿昨个皇上派人送来的那个叫什么蜜的瓜来,给雪儿尝尝。”
    “是”,一名唤作春香的丫头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几瓣黄黄的新鲜瓜就端了上来,“哇,哈蜜瓜,太后姑姑,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个。”说着,白心雪上前就抱起了这大大的哈蜜瓜。
    “哟,雪儿认识啊,昨个儿小福子送来时说了叫什么名字,我也没记住,快吃几瓣。”皇太后忙招呼着。
    “太后姑姑,您也吃。”说着,白心雪拿了一瓣递给了皇太后,两人边吃这笑。
    “对了,光顾吃了,太后姑姑,看我给您带来的礼物 。”说着,把手中的哈密瓜放下,从身上摘下自己做的时尚小包,递给了皇太后。
    “这是什么”那时哪有现代的这种包包啊,所以当皇太后看到时,不禁也好奇起来,“雪儿,这是什么啊?”
    只见它是用珍珠串成,形状小巧,四四方方,拐角处有一定弧度,包的正面还绣了只漂亮的像蝴蝶一样的东西,上面一根长长的小细带子。
    “漂亮吧,太后姑姑,这是雪儿送给您的时尚蝴蝶串珠小背包。”说着,把背带背在自己肩上,给太后演示了一遍,“太后姑姑,您看,这种包就是这样背的,包里可以放一些随身的用品,像胭脂水粉、一些银两,最主要的是外出游玩时,可以放一些必备的药品或小点心。”
    别看这小包在二十一世纪平淡无奇,可在古代那是珍品,当时人们用来装东西的是包袱或背在肩上褡子,上哪找这么精致的小包呢,更何况白心雪做的这个包是花了一定心思的,用这身子主人先前的珍珠翡翠等首饰编织而成,并且绣的这个蝴蝶结也非常漂亮,立体的,美观大方,背在身上,当光照变化时,小包一闪闪的,变幻出五彩缤纷的颜色,在众人面前,绝对拿得出手。
    当皇太后看到这么漂亮而精致的小包,皇太后也打心眼里喜欢,爱不释手,也学着白心雪的样子背在身上,众宫女齐声夸先赞,都说好看。
    “雪儿,虽然我很喜欢,但这么珍贵的东西还是你带着好啊。”皇太后感觉不可夺侄女之爱物。
    “姑姑,雪儿就是给你做的,再说了好东西必须要金贵之人用,姑姑,你是金贵之体,当然得收下雪儿的包包了。这可是雪儿的一片孝心啊。”白心雪说着,就扑在皇太后白真玉的怀里,撒起娇来。
    “呵呵,雪儿啊,我可是头一次见你撒娇啊,以前,你可是从不撒娇的啊。”皇太后白真玉笑着说。
    “姑姑,”白心雪故意拉长了单调,“你再取笑雪儿,雪儿可要回去了。”说着,便做要走之势。
    “呵呵,这丫头害羞了,好了,好了,姑姑不说了,实话告诉你,你的这个包啊,姑姑是太喜欢了。”白真玉笑容满面地说。“雪儿,知道吗,你变了,变得哀家不认识了。可是,你的这个转变啊,哀家喜欢,打心眼里喜欢啊。”
    皇太后白真玉看到白心雪的转变是真的高兴,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要是白心雪以后都是这样知书达理,不愁穆容伟不喜欢她,想到这里,皇太后白真玉心里敞亮多了,想到以后她不用再为了白心雪那骄横的脾气操心,更不用为自己家族的前途担心了,他的哥哥也就是白心雪的爹爹白真良也不用因为孟娇儿的父亲孟言庆的排挤刁难整日愁眉不展、忧心忡忡了,想到这里,白真玉心里非常高兴,吩咐左右:“春香,春画,你俩去准备下,让雪儿在这陪哀家吃午饭。”
    “是”,春香和春画行礼之后下去准备了。
    看春香和春画出去了,白心雪拉着皇太后的手问:“姑姑,后天就是百花节了,让雪儿陪您出去游玩一下可好?”白心雪故意说的若无其事,其时早想说这句话了,因为这才是她来看望太后的真正目的。 正文 第三章 百花节
    白心雪提出百花节想同皇太后一起出宫游玩,皇太后一听,笑而不语。
    “太后姑姑,您到底去不去呀。”白心雪略显撒娇的语气问道。
    “傻丫头,这是你来看望哀家的真正目的吧!”皇太后一语道破白心雪的想法,“哀家见的人比你走的路都多,你什么心思哀家一猜就知道。”皇太后白真玉笑着说。
    白心雪知道自己已被看破了,索性也不遮掩了,便央求道:“好姑姑,您真是如来佛啊,任我怎么翻也翻不出您的手心,I 服了YOU。”
    “什么如来佛?那个什么U是什么意思啊,雪儿啊,你怎么净说些没有头绪的话呀。”当时根本没有《西游记》呢,再加上白心雪所说的英语,老太后上哪明白去呢。
    白心雪吐了吐舌头,笑着说:“这如来佛啊,雪儿听说是西天佛祖,很有厉害的一个佛,不过,说来话长,等太后姑姑您有时间了,容雪儿慢慢讲给您听。”白心雪赶紧圆上自己的话,心里不禁暗暗骂自己,真是笨啊,这是什么时代,太后姑姑哪听说过什么《西游记》呢!
    “太后姑姑啊,雪儿真得很想去看这百花节,听说可以祈福祝愿,雪儿想给姑姑和爹娘去祈福祝愿呢,姑姑,您就答应了雪儿的要求吧。”既然来了,白心雪可不想一点收获没有,她使劲地挤出几滴眼泪,以用此来软化皇太后白真玉。
    “雪儿啊,快别哭啊,这次百花节啊,哀家老了,身体不行了,恐怕这百花节啊,哀家去不了啦。”白真玉有些失落地说。
    “谁老了啊,母后在皇儿心中可是永远年轻的啊。”不知何时,穆容伟和小福子已经走了进来。
    白心雪抬头一看是穆容伟,心中暗想真是瘟神,不想见谁谁偏来。
    皇太后一看自己的儿子来了,非常高兴,忙招呼:“儿啊,你怎么有空来了。”
    “儿臣给母亲请安,祝母亲身体康泰!”穆容伟给皇太后白真玉行了礼。
    “哈哈,伟儿啊,你和雪儿是心有灵犀啊,雪儿来给我请安,皇儿也来请安。”皇太后尽量把他俩拉近。
    “太后姑姑,雪儿可没那个灵气。”白心雪白了穆容伟一眼,心想我白心雪可是记仇的,打了人,禁了足就没事了,那是不可能的。
    穆容伟看到白心雪的白眼,便作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忽得看到皇太后手过的一个珍珠小包,眼睛大放异彩,“母后,这个珍珠锦囊是从哪得到的?真是巧夺天工啊。”穆容伟仔细地瞧着这珍珠小包。
    “皇儿,这是雪儿给哀家做的,叫珍珠包,哀家也觉得非常漂亮呢。”皇太后高兴地拿起珍珠小包说。
    “哦,”一听是白心雪做的,穆容伟便强迫自己不再看那珍珠包,而是眼睛看向别处。
    “皇儿啊,是不是有事情啊?”皇太后白真玉看到穆容伟脸色凝重,便柔声问道。
    “是,母后,儿臣是为百花节来的,想请母后去主持百花大典,以安我国民之心,扬我国家之仁爱。”穆容伟颔首对皇太后说道。
    “百花大典,今年的百花大典就由伟儿主持吧,你也登基了,哀家也该享受天伦了,这些个操心的事啊,你们年轻人去做吧,哀家就整天弄弄花草,喂喂鱼了。”皇太后白真玉对穆容伟说,“还有啊,哀家有个建议,这雪儿禁足也快结束了,雪儿也知道错了,不如你给她的机会,带她去参加百花大典吧,虽说让你废了,但是还你的妃子啊。”皇太后有意撮合他们俩个。
    穆容伟看了一眼白心雪,“母后有些为难皇儿。皇儿已经安排孟妃跟皇儿一起去了。”穆容伟面色稍显为难。
    “太后姑姑,我才不要和他一起去呢,姑姑,雪儿要陪姑姑去。”白心雪看着穆容伟的样子,知道他不想带自己去,况且自己也不屑和他一起去,她可是要去逃离,怎么能和他一起去呢。
    “那就把雪儿也带上,让她自己游玩,不出席大典不就行了吗?”皇太后摆了摆手说。
    “可是,母后…‥”穆容伟还想说什么,就被皇太后制止了,“别说了,既然我不参加,就让雪儿去,这事不要再提了,哀家饿了,我们用膳。”
    吃罢午饭,白心雪和穆容伟先后起身同皇太后告辞。
    白心雪走在前,穆容伟走在后,晴儿和小福子走在最后。
    白心雪走得很快,她能出宫了,她心里高兴,她得赶紧准备,因为她能出逃了。
    光顾高兴了,没注意脚下一块石头,不脚踏上去,白心雪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晴儿赶紧往前跑,没想到穆容伟一个箭步,走到白心雪面前,把她扶了起来。
    像看外星人似的看了穆容伟一会,白心雪笑眯眯地说:“多谢皇上哦。”
    “不用谢我,我是皇上,心中爱护我的每个子民。”穆容伟其时想说你的那个珍珠包是怎么绣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皇上爱民。
    “呵呵,好一个仁爱之君啊,真是令人尊敬。”白心雪说着便和晴儿一同往前走。
    “白妃娘娘,皇上想知道您那个珍珠包是怎么样做的,可否给皇上看一下。”穆容伟终于忍不住差小福子去问前方的白心雪。
    白心雪停了下来,转过身绕过小福子,走到穆容伟跟前,笑着说:“皇上是不是喜欢哪,如果喜欢,雪儿可以送您一个。”
    “是吗?朕觉得对天下子民有好处,想拿回去研究一下。”穆容伟有些心虚地说。
    “拿回去可以,不过,本姑娘有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本姑娘做这个珍珠包包用的材料非常珍贵,花了本姑娘好多好多的银两,所以,你明白的哈。”白心雪说完眨着眼睛看着容伟。
    材料珍贵,好多银两,白心雪这是要报酬啊,他穆容伟,堂堂的一国之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敢向他要过银两,都想送还来不及呢,偏偏这个白心雪,这个被他废了的皇后,竟敢跟他谈价钱,穆容伟此刻直想撞墙,他穆容伟怎么这么惨,竟被一个废妃来谈条件。
    “说吧,你要多少银两。”痛定思痛,穆容伟声音低沉地问道。
    “价钱嘛,我算下”白心雪装模作样的掰着手指,最后眼睛一亮,“5000两黄金”。
    “什么,5000两黄金!”晴儿和小福子不约而同的唏嘘出声,睛儿想小姐是不是真的摔坏脑子了。
    “白心雪,5000两黄金你知道能买多少东西吗?你竟然要5000两!”穆容伟两眼都能冒出火了。
    白心雪一看这样子,知道自己过了,心想哪能怪自己啊,自己对这金银的没概念嘛,“那少点,1000两?”白心雪试探着问,她如果出逃,没有银两那可是万万不能的,所以既然皇上还价了,看来还有希望。
    “500两银子!多一个子儿也不行。”穆容伟斩钉截铁地说。
    白心雪暗地里偷乐了一下,耶,太棒了,“好,一言为定。”白心雪伸出手掌,打算和穆容伟击掌,没想到穆容伟没反应,但是白心雪此时太高兴了,有点忘乎所以,便拿过穆容伟的手,“啪”一声,两掌相击,“耶!OK!”白心雪笑得露出了两排整洁的牙齿。
    穆容伟毫没防犯,待自己的手掌与白心雪的手掌相碰时,有种奇妙的感觉在心中升起,她的手心是温热和柔滑的,这女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当晴儿气喘吁吁地拿来白心雪绣得另一个珍珠包时,穆容伟的脸色沉了下来,“白心雪,这个包这么小,不行,根本不值500两银子!”穆容伟感觉被耍了。
    “喂,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再说,这个珍珠包别看小,其实内藏玄机,你看,打开之后,里面有三个夹层呢,能放好些东西。再说做工也精巧,比较容易携带,方便实用。”白心雪极力推销着自己的珍珠包包。
    待白心雪唇干舌躁之时,穆容伟终于同意了,接过小福子递过的500两银票,白心雪一下子扑在晴儿的身上,这钱挣得好难啊。
    白心雪把所以的银两收拾好,又带了些衣物、食物,等着百花节之日的到来,那将又是她白心雪重生的日子。
    后天说到就到,穆容伟还算说话算话,一早派人来接白心雪。
    一番梳洗打扮后,白心雪坐到了轿子上,晴儿在外面跟着,主仆二人有说有笑的走出城门。
    到了城门才知,穆容伟和孟娇儿已经在此等候了。
    “哟,以为自己还是皇后娘娘啊?”孟娇儿那刺耳的声音传到白心雪耳朵里。
    白心雪下轿行礼,现在以大局为重,她白心雪是识大体的人。
    “参见皇上,雪儿让皇上永等了。”白心雪语气平和,没有丝毫的喜悲。
    今天的白心雪一身素雅,淡粉色的罗裙,淡粉的上衣,外罩一淡绿的披风,头上只有一支梅花状的发簪和一朵梅红的珠花,光看这一身打扮也令人耳目一新,原先的白心雪可是浓妆艳抹的,或者说穆容伟就没见过她的真正面目,每天白心雪都是在厚重的脂粉中的,可今天的白心雪,让穆容伟眼前一亮,没想到白心雪也是这么清丽脱俗的啊。
    孟娇儿看到穆容伟的眼睛停留在白心雪身上,心中不免有些醋意,白心雪,算什么东西,这皇后早晚是她孟娇儿的!
    “皇上,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孟娇儿强压怒火,笑着对穆容伟说。
    “好,出发!”说着,大手一挥,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锣鼓开道,锣鼓喧天,震耳欲聋,一派喜气洋洋。
    白心雪撩开轿帘,只见外面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有头戴紫色花环,脖子挂满各色花朵的孩童,有巧笑俏兮,身穿节日盛装的妙龄女子,有头戴面具,身上挂满各色树叶的青年汉子,有唱戏的,有杂耍的,有舞狮子的,有敲锣打鼓的,各种声音不绝于耳,欢笑声,叫嚷声,从四面八方聚拢来。
    白心雪不禁被这场面感染了,对呀,这样才叫生活,这才是人间,哪像那个沉闷的皇宫。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轿子都落地停了下来,两旁的人们都自觉得让出一条百花铺成的道路,穆容伟、孟娇儿两人在小福子的搀扶下分别下了轿子,白心雪也探头下轿。
    出得轿子,白心雪才真正见识了这百花大典的隆重,各色的花儿摆放在举行大典的台阶上,大典台上的背景墙繁花似锦,原来是一座真的花墙,攀附的枝叶青翠欲滴,盛开的花儿吐露芬芳,各种颜色的花朵,各种形状的花朵,都竞相开放,象一个个美丽的少女,在尽情的舞蹈、歌唱。
    穆容伟和孟娇儿在众人的引领下上了百花大典台,白心雪就像是多余的一样,没有人管她,不过,这也正合白心雪的心意,这也正是白心雪想要的。
    悄悄拉了晴儿,白心雪趁着人多,俩人偷偷溜走出了百花大典,来到了外面。
    自由了,终于自由了。白心雪甭提多高兴了。
    “小姐,我们去哪啊?”晴儿担心的问道,她真怕小姐迷了路,找不到皇宫。
    “晴儿,咱们自由了,想去哪去哪?”白心雪的眼睛里都充满了喜悦。
    “想去哪去哪?”晴儿默念着白心雪的话,心里顿时明白了。“小姐去哪晴儿就去哪。”晴儿坚定的说。这几天晴儿也发现白心雪的异常,见她收拾了所有衣物,拿了银两,她知道自己的小姐想做什么,可是不管小姐做什么决定,她晴儿这辈子是跟定小姐了。
    “我的好晴儿,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我们一定会活得很精彩。”白心雪信心满满的说。
    提着包裹,揣着银票,白心雪决定先出城,可是今天人太多了,根本走不动,只得走走停停。
    “不好了,有人掉河里了,快来人啊,救人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救救我女儿吧,她才十岁,才十岁啊。”哭声越来越凄厉,有的人们开始向河的方向跑去。
    白心雪和晴儿顺着人流也来到河边。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吧,救救我孩子吧。她才十岁啊,求求你们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穷苦妇人在河边跪着求着来往的人。
    白心雪往河中望去,只见河里有一个小孩子在挣扎,忽上忽下,眼看就要不行了,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但没有人敢跳下去救孩子。
    眼看这孩子命在旦夕。
    白心雪不顾晴儿哀求的眼神,快速地脱下外衣,“扑通”一声跳进有些冰冷的河水里。
    白心雪以前学过游泳,所以游泳绝对不是问题,可偏偏这古代的身子太娇弱了,还没游到孩子的身边,白心雪的力气就已消耗了大半,感觉力不从心了,白心雪暗中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好不容易出了皇宫,可不能把命断送在这啊,她的前程可是一片光明啊。
    白心雪努力游到孩子身边,一只手抱着孩子的身子往回游,快游到岸边时,又跳下一男子,帮白心雪把孩子救上了岸。
    看躺在地上孩子的样子白心雪就知道,这小孩子得喝了不少水,得赶紧让他把喝的水吐出来。
    她连忙照着学过的知识清除孩子口、鼻腔内的水、泥及污物,拿过自己的手帕裹着手指将孩子的舌头拉出口外,解开衣扣领,让她保持呼吸道通畅,做完这些后,孩子还是没有苏醒,白心雪又赶紧抱起孩子的腰,让她的背朝上、头部下垂,进行倒水,孩子还是没有反应,没有办法,白心雪用手用力地按着孩子的胸部,豆大的汗珠从白心雪的头上落下,她一定要救活这孩子,看这孩子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你看她穿着单薄、破旧,一双鞋子都露了脚趾,小脸上也脏兮兮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她一定要救活她。
    在白心雪筋疲力尽时,小孩子终于咳嗽了起来,嘴角溢出一股股的河水,白心雪把孩子扶起来,拍着她的背,让她尽量把喝的水都吐出来。
    这时,周围的人们都竖起了大拇指,纷纷赞扬白心雪,这小孩子的母亲更是感激,一个劲地磕头谢恩,“多谢恩人,多谢啊。”
    白心雪看着骨瘦如柴的母亲,又看了看刚刚苏醒的孩子,心中升起一股怜悯之情,“晴儿,给他们些银两吧。”
    “好。”晴儿拿出了些银两递与跪在地上的母亲。
    “好人啊,多谢恩人啊。”这位母亲千恩万谢。
    白心雪和晴儿整理一番,甩干身上的水,俩人辞别了这对母子,走出人群。
    “小姐,刚才您可吓死晴儿了。”晴儿想想刚才白心雪跳进河里的情形,还有些后怕。
    “没事的,晴儿,放心吧。”白心雪安慰晴儿说。
    “小姐越来越厉害了,以前,晴儿怎么不知道小姐会游泳呢。”晴儿有些疑惑的说。
    “本小姐可是自不成才,不学就会的。哈哈。”白心雪对晴儿笑着说。
    “猜花谜啦,谁能猜中花谜,就能拿到自己的心爱之物。”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小姐,有猜花谜的,咱们也看看吧。”晴儿眼睛看着猜花谜的地方,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可是,晴儿,我们还要赶路啊。”白心雪不想在此地久留。
    “这位小姐,看您刚才英勇救人,何不去猜个花谜,求个吉利呢。”正待白心雪犹豫不决时,一个极尽温柔带有磁性的男声在白心雪的耳边响起。
    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俊逸的红衣男子,只见这红衣男子,身形伟岸、挺拔,一袭青丝随意束起,剑眉凤目,鼻正唇薄。这男人清澈的目光仿若能参透世间万物,一双温柔的眼睛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白心雪不觉有一时的走神。
    “举手之劳,谈不上英勇,这花谜,我从未猜过,我怕自己猜不出来。”白心雪微红了脸不好意思一笑,暗自庆幸亏晴儿伸手拉她的衣角,要不白心雪可要出大丑了。
    “世间万物,相容相通,每种花都有它存在的理由,每种花都有它的灵魂,所以猜花谜,也如我们探究世间万物,参悟生活理念。”红衣男子的话语娓娓动听,似一波澜不惊的河流,让人心情舒畅,心神安宁,“所以,小姐,请吧,去猜个花谜。”
    “这,恭敬不如从命,那雪儿也去试试。”白心雪盛情难却地与红衣男子走到猜花谜的旁边。
    谁来猜这个花谜,谁来猜,有猜出的快来猜啊。”猜花谜的摊主高声喊道。
    “一个中年男子说高声说出了答案,摊主高声说道,可以送花灯一个……
    “对了,您可以选一个自己喜欢的花灯。”小贩高声祝贺,拿过一个莲花灯递与中年男子。
    接着摊主又选了个一个花谜,最后由一个龄姑娘轻声猜对了。
    猜花谜摊主又递与姑娘一个花灯,姑娘高高兴兴的走了。
    一个个的花谜被猜了出来,猜花谜摊主手中的花灯也渐渐少去,猜花谜的人也渐渐的稀稀落落了。
    “最后几个,谁猜对了送精美花灯了。快来猜啊。”小贩高声喊道
    红衣男子看着白心雪,轻声问:“姑娘喜欢鸳鸯花灯么?”还没容白心雨回答,只听红衣男子行云流水的道出答案,红衣男子接着低头对白心雪说:“鸳鸯花灯是我们的了。”
    “公子真是才思敏捷,小人佩服。”摊主说着递过鸳鸯花灯,又看了看白心雪,“祝你们二位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摊主好心的祝贺。
    “我们不是……”白心雪刚想纠正,被红衣男子的笑容给挡了地去,红衣男子将鸳鸯花灯递与白心雪。
    “这位公子,我还有最后一个花谜,请公子猜下吧。”摊主对公衣男子说。
    “好吧,你说吧。”
    “公子,你才思敏捷,再给你出一个,猜一下。”看来这是猜花谜摊主的压轴谜语了。
    红衣男子微笑着看向白心雪,“让这位请姑娘来猜,好么?”听着红衣男子温柔的声音和那张充满魅力的脸庞,白心雪的不禁更红了。
    “白心雪小声的说出了答案。
    “摊主,这位姑娘说对了么,我看那一只鸳鸯花灯也要送与我们了。”红衣男子高声说道。“小姐,真是厉害啊,公子与小姐真是绝配佳人啊。”摊主说着,递过一个鸳鸯花灯,晴儿忙帮着接了。
    与猜花谜摊主挥手告别后,白心雪与红衣男子道别。
    “公子,就此别过,日后有缘,你我还会相见。”白心雪含笑对红衣男子说。
    “对了,小姐,前面有一诗社,不知小姐可否赏光,我们一起谈诗喝茶啊。”红衣男子好似没听懂白心雪的意思。
    “公子,我们还有其他事在身,不方便久留,只好下次再聚之时吧。”白心雪婉拒,心里想着这人到底是谁,怎么会对自己感兴趣呢。
    “哦,原来如此啊,那敢问姑娘芳名?”白衣男子微微一笑问道。
    “我姓白名心雪,您可以叫我雪儿。”白心雪也是微微一笑。
    “哦,心雪,我心似雪,晶莹剔透,纯洁无睱,卿乃佳人啊。”红衣男子笑着说。
    “雪儿愧不敢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白心雪心想人家问了自己了,如果不问人家显得不够礼貌,所以也就问了,并且她也想知道这男子的姓名。
    “呵呵,我姓赵,叫赵云羽,字逸仙。”红衣男子笑着说。
    “哦,云羽,逸仙,这名字好,豁达,开阔,如云如仙,好。”白心雪无限神往的说。她从他的名字里看到自由,所以她向往。
    “哈哈,好了,在此别过,后会有期。”赵云羽一抱拳,向背后呼吸一声,只见一人骑一匹枣红马应声而来。
    “哦,你?”白心雪看到这马背上的人大吃一惊,原来是刚才救人之时下水的那位好汉,怎么他会和他认识呢,白心雪一时没了头绪。
    “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这是我的侍卫叫秦峰。”说着,赵云羽用手指了一下跳落马背的男子。
    这男子一抱拳,“参见公子,参见小姐。”
    “怎么回事,我们刚才见过面,幸亏他及时下水,不然我有可能也会溺水的。”白心雪惊奇地说。
    “呵呵,方才我看到小姐有些气力不足,所以让秦峰下去帮忙,不过,小姐可真是女中豪杰啊,像小姐这样见义勇为的人,尤其是女子太少了。”赵云羽笑着说。
    “别再夸我了,再夸我我可找不到北了。”白心雪有些心虚的说,自己也是逞一时之勇,想想如果自己真没了力气,搭上自己的小命,也是难说的。
    没想到这红衣男子赵云羽暗地里也帮了自己一把,看来,自己也算幸运,也百花大典也让自己见识了这个世界也是有好人在的。
    想到这里,白心雪会心的笑容浮上脸庞。 正文 第四章 暧昧
    看青山绿水,吞云吐烟。飞鸟展翅,翱翔江天。不过景色再美,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赵兄,有缘再见。”白心雪也学着赵云羽的样子双手抱拳告别,徐徐的春风吹起白心雪的如丝长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是那么楚楚动人。
    赵云羽生平最喜欢结交那种义薄云天、气冲霄汉的正义人士,今天看到白心雪这样一个女子,面对危难毫不畏惧,巾帼不让须眉,令人佩服。并且白心雪长得冰雪晶莹,话也说得好听,赵云羽的心不禁为之一动,不顾自己安危救他人于水中,天资聪颖,谈吐不凡,话语也字字珠玑,令人心悦诚服,果真是一奇女子。
    看着春风中那个灵动的女子,越发心中喜欢,那微蹙的蛾眉,灵动的眼睛,略施粉黛的脸庞,柔美的红唇,整洁如珠玉般的牙齿,多么令人心醉啊。
    “好,人生何处不相逢,再见之日,我们可要一起去放花灯啊,这鸳鸯花灯我会留着,等相见那日再一起放灯。”赵云羽话有深意的说,他有种预感,他们一定会再相见。
    “这,赵兄,一个花灯不用了吧,把她送与有缘之人,应该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呢。”白心雪笑着说。她总感觉这赵云羽话里藏话,所以她希望这花灯还是别留着好。
    赵云羽笑了,“你我也算有缘之人了吧。”话语里有些放的调侃。
    “啊”抬头一看,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会在这?”穆容伟怒火冲天地挡在她的面前。
    一时间白心雪有些慌神,他怎么会出在这,按常理,他应该陪在孟娇儿的身边啊。
    白心雪眨着眼睛,脑子飞转,她在想合适的理由。挥手告别了赵云羽二人,白心雪和晴儿往城门方向走,眼看城门就在眼前,白心雪的心快要跳出来了,是兴奋,也是激动,更是按捺不住的喜悦。
    她马上就自由了,她的新生活马上就要开始了。可是当她要过城门的时候,忽然前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因为走得急,白心雪差点撞到那人身上。
    哎,可能自己是高兴过头了,竟然没注意到前面有人,要收敛些。白心雪暗暗的想,便拉着晴儿想绕开这个人。
    可是转到一边,那人又出面在面前,“喂,你怎么老是挡我的路啊?”白心雪怒目圆睁的瞪着面前的这个青衣大汉。
    “挡你路不行吗?”一个熟悉的浓厚男中音在白心雪的身后传来。
    啊,不会吧,他怎么会跟来。
    穆容伟走到白心雪的跟前,怒心冲冲的拉起她的手,不顾白心雪的挣扎,直接就把她塞到身后的马车中。
    “你要干什么?放我下去,放我下去!”白心雪的声音透着无望的哀求。
    穆容伟毫不理会白心雪的话语,对前面的车夫说:“回宫!”
    扬鞭“啪”一声,马车飞奔出去。
    白心雪出逃希望破灭,她直接瘫坐在车中的后排座位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狠狠地瞪着面前这个罪魁祸首。
    “爱妃,看来朕真是低估你了,没想到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想逃走!”穆容伟用冷冷的眼光回击白心雪那含着杀机的眼光。
    白心雪紧咬嘴唇,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毫不畏惧地迎着穆容伟的冷冷眼光,她这是告诉他,她白心雪不怕他!
    “呵,爱妃,看来那次惩罚对爱妃影响很大啊,竟敢连心性都改了。”说着,眼睛描过白心雪手中拿着的厚重包裹,“让朕瞧瞧爱妃的包裹里有什么?”说完,从白心雪手中夺过包裹。
    此时白心雪的心里已彻底无望了,她知道她是逃不出去了,她太低估穆容伟的智商了。
    望着包裹里各色衣物、金银首饰、还有他给她的那500两银票,一丝笑容不自觉得爬上他的脸颊。
    这个白心雪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仅性子变了,连胆子也大了,现在都敢出逃了,他穆容伟就那么不堪吗!
    “这些首饰、银票朕先帮你收着,免得有妃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老太后再来兴师问罪。”穆容伟坏笑的装起首饰银票。又将衣物包好,递给白心雪。
    白心雪根本不想去接穆容伟递过来的包袱,便直接将头别过,将拿着包袱的穆容伟直接晾在那里。
    穆容伟看到白心雪在耍性子,无奈的摇了下头,将包袱硬塞到白心雪的怀中。
    “大小姐脾气也见长啊,敢给朕叫板了。”穆容伟说着坐在车内的一个长方榻上。
    这个马车内的空间特别宽敞,能够容纳四五个人,后面是一个长方榻,一个人躺在上面绝对没问题,榻前方左右各有两排座位,空间非常宽敞,是穆容伟出行时一般要乘坐这辆马车。
    此时的白心雪哪顾得上观察这辆马车,坐在那里一个劲的生气。
    “原来去央求母后参加”百花大典”就是为了逃开皇宫,逃开朕啊,我看朕不在你身边,你挺惬意的啊。”穆容伟望着白心雪说道,声音里少了威严与犀利,让人听上去有些哀伤。
    白心雪低头不语,心想这不是废话吗,傻瓜才稀罕那个破皇宫呢。
    见白心雪不说话,穆容伟不免有些发怒,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朕就那么讨你厌?让你背着朕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花前树下!”
    白心雪怒目圆睁,“你竟跟踪我?太无耻了!”白心雪的声音也很高,外面赶车的小福子听得真真切切,心想:“这白娘娘心气也太高了,皇上都追来了,够给面子了,可她还不依不饶,不识好歹。”小福子想着暗自摇头。
    “朕跟踪你,朕无耻?白心雪,虽然你被废了,但是你还是朕的妃子吧,保护朕的妃子,朕有错吗?朕能让自己的妃子平白无故的消失吗!”穆容伟也吼了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有责任感的君主呢,我看你是怕找不到我了,怕天下人耻笑你吧!”白心雪不屑地撇了下嘴。
    穆容伟不再说话,这个女人现在变得聆牙利齿,句句不饶人,真是“士别三日,即应刮目相看”啊。
    白心雪见穆容伟不说话了,便也就没在理他,掀在马车帘子,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一阵风吹来,身子不觉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哎呀,不会是刚才下水感冒了吧?白心雪郁闷地想。这时觉得身子也有些无力,白心雪便往座位上靠了靠,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式,眯了眼睛想休息一会。
    穆容伟看着面前的白心雪渐渐睡着,便轻轻地把她抱起放在马车后面的长榻上,帮白心雪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接着拿过备好的毯子轻轻地盖在白心雪身上,回身把马车帘拉好,忙完了这一切,穆容伟坐在刚才白心雪坐的位置,静静的看着躺在榻上的人儿,只见她睡意正酣,一袭淡粉锦纱长衫,腰间用金丝烟草罗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着一支碧玉发簪,凝脂似的洁白面庞俊美无睱,两排浓密的睫毛调皮的垂下,在眼睛上洒下一行阴影,小巧的嘴巴微微上翘,好似在和谁赌气一般,更增添了几分娇媚,穆容伟不觉看的痴了,他以前怎么没有看出白心雪的美丽呢。
    随着一声“皇上,天和殿到了。”马车“吱”一声停下,穆容伟连忙探出头小声对小福子说:“嘘,小声点,别惊醒了白妃。”说着,穆容伟回身轻轻抱起正在熟睡的白心雪,动作轻柔的慢慢下了马车。
    小福子看在眼里,心想刚才两人还在车上你争我吵,没想到这一会儿皇上对白妃又这么温柔体贴,看来真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有吵有闹真夫妻啊”。
    当穆容伟抱着白心雪正往天和殿走时,白心雪醒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在马车里,可是分明有股不同于兰麝的清香沁人心脾,这不是在马车里,白心雪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她不敢相信的一幕:自己正在穆容伟的怀抱中,而且他正抱着自己在走,动作相当暧昧。
    白心雪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并且扭动着身子焦急的说:“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没想到穆容伟听到白心雪的话语,反而抱得她更加紧了,“听话,别动。”穆容伟那阳光男子的气息在白心雪的鼻间飘过,闻起来有股淡淡的清香。
    两旁的太监和宫女窃窃私语,还有的忍不住笑了出来,白心雪的脸更加红了,她吓得一动不敢动,将头不禁又往穆容伟的怀里靠了靠。穆容伟感觉到白心雪的动作,嘴角不禁扯开了月牙的弧度,眉梢弯了起来。
    刚到天和殿,白心雪便挣脱了穆容伟的怀抱,脸红的像个大红苹果。
    穆容伟看她娇羞的表情不禁莞一笑,没想到她是个怕羞的人。
    白心雪咳嗽一声,有意打破这份暧昧的安静。“那个,晴儿在哪?我要回我的住处。”
    “好,一会朕就让小福子把你送回去。”穆容伟无比温柔的说,白心雪听到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要一会,我现在就要回去。”白心雪接着就要往外走。
    “好吧,不过朕有个惊喜要送给你,等你回去就知道了。”穆容伟有些神秘地说。
    “惊喜,哦。”白心雪一心想走,心不在焉地答道。
    “来人,送白妃娘娘回宫。”穆容伟唤进小福子吩咐道。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白心雪便来到了自己的住处。
    还未进院,就见晴儿和一个小女孩迎了出来。
    “小姐,您可回来了,可急坏晴儿了。”晴儿看到白心雪,两行泪珠像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没事,傻丫头,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白心雪给晴儿边擦眼泪边嗔怪道。
    “这个小丫头是……”白心雪看到跪在地上的一个穿着蓝布上衣、淡绿碎花裙的小女孩问道。
    “小姐,晴儿光顾哭了,忘了给小姐说,这个小丫头就是咱今儿在河里救起的那个小姑娘。”晴儿擦着眼泪给白心雪解释说。
    接着小丫头叩了头说:“娘娘,今儿多谢娘娘救命之恩。”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白心雪轻声问道。
    “容奴婢回禀,是这么回事,娘娘和晴儿姐姐刚走,就有人来问是否奴婢愿意跟随娘娘,奴婢正对娘娘的救命之恩无以回报,便答应下来。就这样,奴婢就跟着他们进宫了。”小丫头稍作停顿后又说:“奴婢回来时,晴儿姐姐也回来了,这身衣服是晴儿姐姐帮奴婢换的。”
    这小丫头聪明伶俐,白心雪挺是喜欢。
    “快快起来回话,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啊。”白心雪笑着扶起小丫头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的名字难登大雅,还请娘娘赐名。”小丫头说着又跪下了。
    “哦,你我是因百花节而认识的,那就起个花儿的名字吧,嗯,那就叫芙儿吧。”白心雪想了想就,“芙乃莲花,莲花乃花中君子,有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婷婷静直,可远观不可亵玩焉之说,就叫芙儿吧。”白心雪最后一拍手,就这么定下来了,小丫头就叫芙儿。
    “娘娘,晴儿姐姐,你们别光顾说话,赶紧去屋里歇歇吧。”小福子好不容易插进了话。
    “哦,对,要不是小福子公公提醒,我们都忘了,快,请小福子公公进屋喝茶。”白心雪忙对晴儿说。
    “不用了,多谢娘娘,娘娘和晴儿姐姐相见了,小福子便回去和皇上交差了。”小福子向白心雪告辞折向回了天和殿。
    白心雪和晴儿、芙儿回到屋子,觉得身子乏了,便吩咐晴儿和芙儿回房休息,自己也躺在床上休息一会。
    夜晚来得很快,当白心雪一觉醒来,已是掌灯时分。
    烛台上的蜡烛投射出淡淡的光晕,屋子里显得十分温馨。
    当看到白心雪伸了个懒腰,晴儿连忙过来,帮白心雪穿衣,芙儿也很麻利的端过洗脸水和漱口杯。白心雪梳洗完毕,晴儿端上几个清淡小菜,准备伺候白心雪用膳,正在这时,一阵笑声传进屋子,“呵呵,好香啊,看来朕还是很有口福的。”随后,小福子提着灯笼在前,穆容伟在后走进了白心雪的房间。
    “参见皇上,皇上吉祥。”晴儿和芙儿纷纷跪下给穆容伟行礼。
    “免了,平身。”穆容伟爽朗地说。
    晴儿和芙儿起身立在一边。
    “皇上刚在御书房批阅完奏章 ,正巧路过娘娘的宫殿,便想过来看看。”小福子低头说道。
    “哦,我这挺好的,还有,谢谢你把芙儿送给了我。”白心雪语淡风清地说。
    “呵呵,我看你这贴心的丫头少,便想着你和这丫头有缘,便让人把她寻了来,只要你欢喜,朕也就欢喜了。”穆容伟笑着说。
    “谢谢。”白心雪低声说,今天的暧昧让白心雪心里还有些疙瘩,她低着头不敢看穆容伟的眼睛,心里盼着穆容伟赶紧走。
    可穆容伟偏偏不走,竟然坐在桌旁,“哦,爱妃还没用膳啊,朕也未用膳,要不,爱妃陪朕用膳。”穆容伟反客为主的说。
    “这……”白心雪还未回答,就见晴儿已经又摆上了一副碗筷,芙儿挑着烛花。
    窗外疏梅筛月,暗香浮动,室内红烛高照,荧荧摇曳。
    “过几日,有几位外国的使者要来我们祥瑞国,我们决定举行盛大的宴会,到时爱妃可以去参加。”穆容伟边用膳边对白心雪说。
    “哦,外国使者,哪国的?”白心雪吃了一口菜问道,既然穆容伟这么客气,她白心雪也不能显得太小气,所以语气也特别平和。
    穆容伟看了白心雪一会,慢慢地说:“是波斯国。”他没想到白心雪会问哪个国家,以前白心雪是绝对不会问哪个国家的,因为她以为外国就只是一个国家,可现在,白心雪竟然问这个问题,他很惊讶。
    “哦,波斯国啊,中东的国家。”白心雪没注意到穆容伟的异样,埋头吃饭。
    “哦,爱妃近来读书可是多啊,竟然知道波斯国在哪?”穆容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埋头吃饭的白心雪。
    “呵,小意思。”白心雪继续埋头吃饭。
    “小意思。”穆容伟不明白白心雪在说什么。
    白心雪看到穆容伟的表情,便笑着解释说:“小意思就是这样的问题太简单,我连波斯不知道在哪,还怎么混啊,是吗?”
    穆容伟还想接着问下去,白心雪直接一句:“吃完了吧,晴儿快来收拾碗筷。”接着,不管穆容伟吃没吃完,直接将菜拿起来递给晴儿,晴儿端着饭菜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朕,朕还没吃完呢。”穆容伟还想接着吃,可被白心雪一把夺过穆容伟手中的碗,嬉笑着说:“晚上要吃八分饱,不能多吃,吃多了对身体无益。”说着,让晴儿全部端了下去,芙儿将桌子收拾了,晴儿送上了茶水。
    小福子立在那里暗想:皇上啊,小福子好同情你啊,竟被人家硬生生的把饭碗夺了。
    穆容伟本来还打算今晚在白心雪这里歇息,可是,看着这架式,知道白心雪是不会收留他的,还是知趣些,打道回府吧。
    “朕想起来还有份奏章 要批阅,所以小福子,咱们回御书房。”穆容伟起身往门外走。
    “恭送皇上,皇上慢走。”白心雪高声说。晴儿和芙儿立在旁边,想笑可不敢笑出声。
    穆容伟和小福子走出大门,小福子说:“皇上,咱真的要回御书房吗?”
    穆容伟立即板起面孔,“你这个小福子啊,回,当然要回御书房,朕还没批没奏章 呢。”
    “回皇上,小福子记得您奏章 已批完了。”小福子小心翼翼地说。
    “哦,批完了,看来朕是忙晕了。”穆容伟用手拍了一下头,“我们回天和殿吧,朕有些累了。”
    “皇上,孟妃娘娘不是刚才还求见皇上了吗?我们是不是去花娇园看看?”小福子试探着说。
    “不去了,朕累了,回吧。”穆容伟一挥手。
    “是。”小福子连忙提了灯笼,在前方照路。
    转眼波斯国的使者来了,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穆容伟下令要举行盛大的宴会。
    “小姐,今天晚上要举行宴会了,我和晴儿都要跟您去吗?”芙儿欣喜的问。
    “其实我一点也不愿意参加这种宴会,没意思,不过,为了你俩,咱都去,让你们见识一下波斯人。”白心雪笑着说。
    “太好了。”晴儿和芙儿都拍手称快。
    夜幕降临时,主仆三人打扮一新,高高兴兴地向宴会走去。
    这次的宴会在专门宴请使者的景和殿举行,还未走到景和宫,就看见灯火通明,灯笼高挂,笑声随风传过来,如同一曲飘渺的画。待走到景和殿,只见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着闪闪发亮的夜明珠光,空屡虚幻,美景如花如隔云端,让分分辨不清虚实,葡萄美酒、夜光杯、金足樽、碧玉盘,食如画、酒浓香,古琴涔涔,锣鼓咚咚,大殿四周装饰着锦灿镏金的纱帐和鲜艳的五彩碧玺雕琢的花朵,一圈圈荡漾开来,美轮美奂,如人间仙境,似梦似幻。
    白心雪不禁都看傻眼了,这是何等的排场。真是皇家气派!
    白心雪还未坐定,就见迎面走来了孟娇儿,那个妖艳的女子。
    只见她今天上身穿紧身素白绣牡丹花上衣,下罩翠绿烟纱碎花裙,头戴双凤纹鎏金钗,左右各一个,在烛光照射下,金光闪闪,插于发间的金步摇,走一步便叮当作响,白嫩的脸庞施了厚厚的脂粉,在灯光中显得过于苍白,唇红齿白。在白心雪脸里,整个一“大白菜”。
    “哟,没想到废了的皇后也参加这宴会啊,看来真是有一定的手段啊。”孟娇儿阴扬怪气的说。
    “呵呵,孟妃娘娘过奖了,要说耍手段,雪儿哪比得上您哪。”白心雪笑意绵绵的说。
    “哼,霜儿,我们走,遇见这种贱人,我们得避开。”孟娇儿趾高气扬的从白心雪身边擦过。
    “别理她。对了,太后姑姑来了没有?”白心雪坐下对身后的晴儿、芙儿说。
    “回小姐,皇太后现在专心养花弄草,所以没有来。”晴儿俯身对白心雪说。
    一看皇太后白真玉没来,白心雪兴致大减,便无聊的吃着桌上的茶水。 正文 第五章 弹琴
    “小姐,皇上来了。”晴儿悄悄的对白心雪说。
    只见穆容伟一身明黄色绣着龙腾飞跃的长袍,袍角那汹涌金色波涛下,露出紫色虎皮六合靴,衣袖被晚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的眸子闪烁着动人的光彩,俊美的脸庞辉映着夜明珠光,一身威仪和高贵,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穆容伟确实是人中之龙凤!
    穆容伟坐上龙椅时,朝白心雪这面看了看,脸上露出摄人心魄的笑容,这一切让孟娇儿的眼中快要喷火了。在那里拿着刀子朝着盘子里的水果泄愤。
    白心雪看穆容伟的目光连忙将头低下,她,白心雪,在二十一世纪倒是谈过一次恋爱,但仅限于那种校园之恋,可以说在爱情方面还是比较迟钝和羞涩的。
    小福子看所有人都到齐了,俯身回禀了穆容宇,接着高声宣道:“宴会正式开始。”
    “大家看着歌舞,尽情吃、尽情喝,要不醉不归!”穆容伟向台下举杯。
    一片欢声笑语。
    一群穿着艳丽的舞姬尽情卖弄着风情,优美的舞姿博得台下阵阵喝彩。
    这时一位外国使者端起酒杯,向穆容宇祝贺,“多谢皇上的热情款待,在这个宴会上,臣有个问题要请教。”
    “哦,什么问题?”穆容宇端着酒杯笑着说。
    “贵国地大物博,想必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所以臣今日斗胆献上从别国所得一物,请贵国给帮忙鉴定一下此物。”这位长胡子的使者慢慢地说。
    穆容宇用眼睛向小福子示意,“呈上来。“小福子高声喊道。
    这时,用红布精心包裹的一个器物被抬在了大殿中间,所有的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个物件。
    外国使者把红布拿掉,露出一件汉白玉的大物件。
    只见这件物件通体白色,形似桌子,有四个腿,四个腿支撑起桌面,只是桌面上并不平整,而是台面上是黑白相间的小长方块,小长方块上方有一木板可以盖过来,正好盖在这黑白相间的长方块上, 这是什么?所有人都没见过这个东西,根本无从认得。
    白心雪微微一笑,心想这不是一架钢琴吗,没想到在这时代竟有钢琴,真是让人佩服。
    “大家有谁认识这物件?”穆容伟向臣子们问道。
    不认识啊,所有人都摇着头。外国使者看到人们脸上的表情,一丝嘲讽的笑从唇边升起,“听闻贵国地大物博,见多识广,看来也只是空有虚名,根本不可信啊。”长胡子使者语气中带着不屑。
    听到这外国使者的话,所有人都低下了头,穆容伟的脸色沉了下来,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绝对是一种羞辱!
    民族气节不能丢,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想到这里,白心雪站起身来。
    一声宏亮的“我知道。”将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到白心雪身上,“我知道这是什么。”说着拿眼睛的余光轻蔑地扫了一眼这外国使者。
    所有人都将眼光投向白心雪,晴儿在后面轻轻地说:“小姐,您可要三思啊。”
    穆容伟一惊,暗想:这女人怎么又在添乱,净信口胡说!真是本性难改,不过转念又一想,白心雪没那么傻,但愿这个女人别说错,要是说错了,可丢人了。
    孟娇气儿嘴角一扯,扯出一个嘲弄的笑容,她在等着看好戏。
    “这位是?”长胡子外国使者问道。
    白心雪刚想报上自己的姓名,不想被小福子抢了先,“这位是白妃娘娘。”小福子朗声宣布。
    “白妃娘娘,在下可否请您来给我们演示一下。”外国使者做了个请的姿势。
    “好啊。”白心雪来到钢琴跟前,“各位看好了,这个东西叫钢琴,是用来弹奏音乐的。”
    接着白心雪看了一眼长胡子使者。
    “娘娘果真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外国使者夸奖着白心雪,“可否请小姐给在下弹奏一曲,让我们大饱耳福。”长胡子外国使者的话语里透露着挑衅。
    “没有问题。”白心雪轻松的回答,弹钢琴对她来说不是小意思吗。
    让人搬过一个座位,白心雪舒展了一下手指,先试了试音,紧接着,弹奏了一曲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的私语》。
    音乐声响起,沿着古老而优雅的弧线缓缓流淌,这架钢琴虽比较古老,但是却非常好,大家看到白心雪指尖在琴键上舞蹈,从低音划到高音,绽开美丽的景色,又从高音慢慢落下,像散落的珍珠,细碎却泛着光泽。这琴声,让人心旷神怡,如一阵微风起伏,让世界都安静下来,沉淀了所有波澜壮阔,唤回那美丽的回忆,所有的人都沉静在这美好的音乐中,他们忘记了一切,只有这美妙的琴音,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情怀。
    当白心雪弹完一曲后,所有的人都还回味在音乐声中,直到白心雪拍拍长胡子使者的肩膀,示意他她已经弹完了时,人们才从音乐中清醒过来,太美妙了,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连穆容伟也沉静其中,他不知道,白心雪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她时刻都能给自己惊喜,让自己对她刮目相看。
    白心雪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晴儿和芙儿高兴的直拍手,说:“小姐,你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白心雪笑着不语。
    这时长胡子使者朝穆容伟跪下,“皇上,臣对祥瑞国心服口服,愿意世代与贵国交好,不过,臣有一事相求。”
    穆容伟非常高兴,“好,说吧。”
    “臣想请贵国的白妃娘娘教臣子弹琴。”外国使者高声说道。
    “这个……”穆容伟怎么会让自己的爱妃抛头露面呢,可是怎么好直接拒绝呢,想了想,如果让白心雪拒绝,这个应该说得过去,于是说道:“这种事还是请问朕的爱妃吧,朕不好替他作答。”穆容伟心想白心雪肯定拒绝。可有些事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白妃娘娘,可否请您教我们贵国弹琴,如果你答应了,臣将不胜感激。”长胡子使国说道。
    “好啊,不过,我教东西从不白教的……”白心雪又发挥她的爱财之心了,笑着说。
    “放心,我们王子殿下一直想求一位能弹此物之人,他肯定不会白学的,一定不会亏待娘娘的。”长胡子使者感激无比的说,因为他们波斯国的王子一直不知道怎么弹,所以今天终于遇到了一位能弹琴者,王子肯定会非常高兴,长胡子使者一定要替王子达成这个心愿。
    “好吧,我答应了。”白心雪感觉有钱又可以弹钢琴,是多好的事啊,她终于不用天天枯燥的过日子。
    可是她不知道,有一个人已经不乐意了。那个人就是穆容伟,这个女人太好为人师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呢,还是波斯国的王子,那可不行,他的爱妃怎么能抛头露面呢,那可不行,不行。
    可是白心雪不知道穆容伟的想法,一个劲的在那美,心里高兴的想要唱歌。
    长胡子使者见白心雪答应了,也非常高兴,便又盛情相邀白心雪再为大家弹一曲,白心雪本就不是那种作态之人,便又上前弹了一曲,这次是边弹边唱。美丽的音乐从她的唇边飘出,歌声婉转动听,摄人心魄。如山间百灵、人间仙子在歌唱。
    他们从未听过这么动听的歌,也从未听过这么动听的音乐,更没见过边弹音乐边唱歌的人!
    优美的音乐配着优美的歌曲,在这夜色中延伸、流淌,是谁把白心雪送到了身边,是不是天上的明月,还是天上的太阳,现在穆容伟的心情非常激动,他完全痴迷了,这是白心雪吗?是那个骄横跋扈的女人吗,不是,她现在变得这么可爱,变得这么与众不同,让他的心驰神往,让他魂不守舍,这个女人处处有惊喜,让他都措手不及,太不可思议了。
    此刻的白心雪,在夜色的辉映下,容光焕发,如同天上仙子,淡粉的长裙,上衣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菊花,银丝线勾出了几朵祥云,下摆处密密麻地是一片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绣着几朵淡雅的小花,身子弹着钢琴,微微轻转,举手投足间如风拂柳一样婀娜多姿势。
    再看她发髻微垂,娥眉含烟,皮肤细润如温玉,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肋边两缕飘过的发丝随晚风轻柔拂面,凭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动的眼眸不停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指尖流出的音乐,如山间流水,又柔情似水,好美呵,美得如此无睱,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穆容伟怎么能不动心!
    所有人都被白心雪的美而震撼了。
    他们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变化这么大,这真是天意啊。
    当明月西斜,树影摇曳,宴会散了,白心雪和晴儿、芙儿慢慢往回走。
    主仆三人的说笑声在空中回荡。
    而另一边孟娇儿则狠狠地一甩手,她恨白心雪,她感觉自己的宠幸正被白心雪一点点地从穆容伟那里夺走。
    她要报复,她一定要报复!
    而天和殿内,穆容伟还未从音乐声中走出,正在兴致勃勃地同穆容宇谈论钢琴。
    “皇弟,你说白心雪怎么会认识琴?我们都未见过的东西,她怎么会认得?”穆容伟兴致很浓的说,语气中充满了高兴。
    “皇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此物,没想到能弹出这么动听的音乐,能够和我们的箫媲美啊。”穆容宇也是非常高兴,她也惊讶白心雪的转变,没想到原先的那个啥都不懂,只知吃醋的女人消失了,继尔成了这么一位知书达理,博学多识的人,改天他一定要与她去比试比试。
    穆容宇知识也非常渊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今天,当他看到白心雪时,忽然觉得自己才疏学浅了,感觉白心雪的形象瞬间高大了。
    “是么,皇弟啊,朕今天高兴,感觉以前对白心雪的惩罚太重了,朕有些后悔,以至于到现在白心雪对朕还有微言啊。”穆容伟和穆容宇两人感情极好,穆容伟视穆容宇为知已。
    “皇兄是想和白妃娘娘再修前好吧,可是碍于情面,又不好意思服软,不过,皇兄,我说大男人能屈能伸,何苦这么小家子气呢。肚量大些。”穆容宇笑着说。
    穆容伟白了穆容宇一眼,“你不知道,这个白妃啊是软硬不吃啊,朕没有好的法子,所以才找你来商量下,怎么样才能够重修旧好呢。”穆容伟无奈的说。
    “皇弟,你是有名的情场高手,虽说现在连个正妃没有,但是也是妾成群,还在外面拈花惹草,所以你鬼精灵,点子多,快想个法子。”穆容伟对穆容宇说。
    其时,今天穆容伟刚喝了酒,酒后吐真言,此时的话语都是发自肺腑的,所以,让穆容宇觉得当这个皇帝真累,只有在醉了的情况下,才能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感,不禁有些伤感。
    两人并不是同母,可是自小两人一块长大,出生在这皇家,便是残酷的,没有选择的机会,不是你争就是我夺,可是,穆容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大度,胸襟开阔,能容纳百川,肚量很大,所以,他同手足间没有相残,更多的是相互信任。所以他的这一点也赢得了兄弟间的敬佩,都很尊敬和信赖他。
    但是身为一国之君,注定了就要腥风血雨,光这后宫的无声的刀光剑影,就够穆容伟应付了。娶谁进宫,封谁为贵人,谁为贵妃,谁为皇后都不是他说了算的,他掩悲喜于心中,面上永远是平静的,在大臣面前,他是支柱,所以,他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软弱,在后宫,他是中心,他不能有丝毫的多余感情为谁驻留,他是钢铁一块,可是他的内心却不是这样的,他也需要温情,他也需要真挚的感情。
    夜风习习,微风送来阵阵花香,天是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如同一双双迷人的眼睛。
    夜,静谧而又美丽。
    白心雪躺在床上,看从窗外射进的月光,如洒下的点点的光,细碎的铺在地上、床上、墙上,流转飘渺。
    此刻,有一个披一身的月色的孤独身影,远远地伫立在风中,望着白心雪的房间久久没有离去。
    而屋内人儿早已酣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月光洒下点点银光,床上人儿沐浴在月光中,如月中仙子般,美丽而端庄,令人神往。
    一早醒来,白心雪刚梳洗完毕,就听小福子在外面和芙儿说话,“娘娘醒了吗?”这是小福子的声音。
    “娘娘还没用早膳呢,公公这么早,是挺紧急的事吗?”芙儿怕惊了屋中人儿,小声问。
    “晴儿,让福公公进来吧。”白心雪整理了一发髻,端坐在椅子上。
    小福子低着走进屋里,“福公公,这么早有什么事啊?”白心雪笑着问。
    “回禀娘娘,皇上让小福子来告诉娘娘一声,今天中午皇上来您这用膳。”小福子如实的回禀道。
    “哦,来我这?”白心雪不禁撅起了嘴,“为什么要来我这?御膳房今个儿不做饭?”
    “回禀娘娘,是因为宇王爷想来拜见娘娘您,所以皇上让小福子来通知您一声。”小福子给白心雪细心地解释说。
    “哦,宇王爷”白心雪自言自语,“好,小福子你回去告诉他,说我知道了。”白心雪让晴儿送小福子回宫。
    待小福子走后,白心雪边吃饭边让睛儿告诉一下这位王爷的情况。
    “小姐,宇王爷是当今四王爷,和皇上自小一块长大,从小就才华出众,喜欢吟诗作对。”晴儿边说边给白心雪夹菜,“听说这宇王爷虽然现在小妾成群,但王妃之位却一直空着,好象没有合乎王爷心意的。”
    “哦,那皇上到底几个兄弟姐妹啊?”白心雪吃了一口饭问道。
    “小姐,你忘了么?皇上是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英年早逝,另一个生下来先天的残疾,为人呆滞,下面有四王爷穆容宇,五王爷穆容启,六公主穆容芳芳,七公主穆容青青,最小的八王爷才十二几岁。因为这些日子随母亲出宫回家省亲,所以您没见着他。”晴儿一口气说完。
    “哦,看来中午就是这个穆容宇来,晴儿,你去准备一些食材,中午啊本小姐亲自下厨做一顿大餐,让你们尝尝本小姐的手艺!顺便也让他们开开眼界。”白心雪高兴地说。
    “太好了,小姐我们是不是太有福气了,我们俩给小姐打下手,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晴儿对着芙儿高兴的说,芙儿一个劲地点头,“是啊,是啊,晴儿姐,我们太有福气了,那中午咱这可热闹了。”晴儿和芙儿欢喜起来,高高兴兴的准备着。
    来客人就要尽地主之宜,这可是待客这道啊,更何况晴儿和芙儿这段时间为了照顾她,也都累了,就算犒劳一下她俩吧。
    当晴儿和芙儿看到白心雪卷起衣袖,挽起发丝,胸前系了一大块白色底子上撒些紫色碎花一直通到膝盖的棉布时,不禁笑出了声,“小姐,你这是穿的什么啊?”晴儿笑得腰都直不起了。
    白心雪拿起准备好的一块蓝色碎花布头巾往边包在头发上边说:“不知道吧,让你们见识一下,这是新式样的围裙和头巾,防止油污弄脏衣服的。”
    “哦。真好看。”晴儿和芙儿都羡慕极了,“小姐,以后也教我们怎么样做吧。”
    “好啊,到时候给你们准备更时尚的。”白心雪笑着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经过煎炒烹炸,一阵忙活,白心雪终于将自己的几个拿手好菜摆到了盘子里。晴儿和芙儿眼睛都直了,她们都没想到大家闺秀的小姐,千金之躯的娘娘竟然会做菜,尤其是晴儿,以前小姐别说做菜了,就连吃菜也是挑剔的很,动不动就发脾气,嫌做的饭不好吃,嫌清淡了,油腻了……,弄得晴儿有时一顿饭得做好几次,可现在的小姐,脾气不仅变了,整个人都变了,就连做饭这样的事都能亲自做,这让晴儿感觉这是上天垂怜,让小姐有所改变,让自己有福气遇到小姐这样的人,晴儿心下思量:以后一定多建议小姐去上香,好感谢上天的恩赐。
    看着自己做的饭菜,白心雪会心的笑了,正在这时,小福子的男高音传到了过来:“皇上驾到——”
    晴儿和芙儿屈膝低头行礼,白心雪则大大咧咧的把头巾拿下当手帕擦汗,好久不做饭了,现在做起来竟有些不顺手了,想当年在大学时,她可是做饭高手,每到周末,她便请好友到家里品尝她做的食物,当时她父母都忙,经常出差,所以,她的手艺也就是那时候练成的。
    穆容伟前脚刚踏进屋子,就看到了白心雪拿一块大花布擦脸的情景,不禁眉毛微蹙,低头叹息,这个女人现在怎么这么大大咧咧,一点淑女的样子也没有,可是待又抬头看时,不禁咳嗽起来,小福子忙递过帕子,穆容伟匆忙接过帕子掩住口鼻,这时穆容宇一个箭步跨进屋里,“皇兄,你怎么走这么慢呢。”边说边给白心雪行礼,“皇嫂,臣弟参见皇嫂。”说罢,抬头看向白心雪,这一看不要紧,只听“扑哧”一声,穆容宇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先是直着身子笑,接着又捂着肚子笑,边笑边指着白心雪,“皇,哈哈,皇嫂,哈哈哈……”话也说不完整了,晴儿和芙儿先是听着穆容伟咳嗽,又接着听到穆容宇捧腹大笑,不禁也心里疑惑,这是怎么样回事呢,便好奇地抬头看,先是看到穆容宇那夸张的笑,心下想:什么事这么好笑呢,又不方便问,便环顾四周,当看到白心雪立在那里,疑惑不解地看着穆容宇时,俩人也禁不住捂着嘴笑了,这种笑最难受,不能像穆容宇那样笑出声,但也不能忍住不笑,这种想憋又憋不住的笑让不知道的人看了以为她俩抽筋了呢。
    白心雪被穆容宇这狂笑一下子弄懵了,什么好笑的事,至于这么笑吗?难道她是好笑之人,不禁试探着问:“喂,咱别笑了,行吗?我这么好笑么?”因为穆容宇已经直不起身子了,所以白心雪弯下身子对他说,“别笑了,笑多了岔气!”
    穆容宇忍住笑声,刚刚一停止,抬头又看见白心雪,接着就又笑了起来,前仰后合。
    白心雪很是无奈啊,“喂,你别捂着嘴了,快劝劝他,别笑了,免得岔气!”白心雪对捂着帕子的穆容伟说。
    穆容伟听到她的话,未动,还是捂着帕子,浑身有些许的颤抖。
    “喂,生病了,又不冷,你抖什么啊!”白心雪上前拉下穆容伟手中的帕子,穆容伟这下也憋不住了,“哈哈哈”的笑出了声。
    “一群神经病!”白心雪急了。
    穆容伟边笑边拿起帕子给白心雪擦脸,“喂,你要干什么?”守着这么多人,穆容伟这是疯了吗?
    “别动,你脸上有东西”穆容伟强止住笑,柔声对白心雪说,接着用帕子细心的擦着白心雪的面部,俩人贴得很近,穆容伟的鼻息吹在白心雪的脸上,让白心雪好不自在,而穆容伟闻到从白心雪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不禁有些痴迷。
    “喂,别擦了,晴儿,陪我去洗脸。”白心雪推开穆容伟的手,拉起晴儿就往内室走去。
    这时穆容宇也基本止住了笑声,“皇兄,皇嫂是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穆容伟将帕子折起,塞进袖口,轻了轻嗓子,“我看是越来越没个样子了。”边说边招呼穆容宇坐下,又让芙儿去准备茶水。
    白心雪来到内室,拿出铜镜一照,自己也不禁乐了,看着自己蓬头垢面,发髻也歪了,散碎的头发在头上飞舞着,有几绺还掉落下来,几道黑色的灰线划在腮边,左右各有几条,像是只大花猫,更可笑的是鼻子下方竟躺着几条灰线,不经意看去像几撮乱乱的胡须,活脱脱一个逃慌的。
    光顾擦汗了,哪知道这包头巾上刚才做饭时落上了灰呢,真是丢人啊。
    “晴儿,你也使坏,不给我说一声,让我丢了丑。”白心雪边照镜子边对晴儿说。
    “小姐,我们也想告诉你,但是眼见着皇上去给您擦,我们哪能这么不识趣呢……”晴儿笑着说。
    “谁稀罕他擦啊,你到底是谁的人啊,下次敢这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白心雪边弄头发边假意嗔怪。
    “是,晴儿可是小姐的人,晴儿以后一定听小姐的话。”晴儿也调皮的眨着眼睛说。
    俩人有说有笑,晴儿帮白心雪洗了脸,又让晴儿简单的梳了下头,略微有些羞涩的走出内室。
    “不好意思啊,刚才见笑了。”白心雪低着头,两只手相互搓着,显得有些局促了。
    “没事,皇嫂,我好久没这么开心了,今儿我真是高兴,那都得感谢皇嫂啊。”说罢,穆容宇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但当看到穆容伟凌厉的目光时给忍了回去。 正文 第六章 用膳
    由于刚才穆容宇那惊天动地的笑,白心雪根本没仔细看他,从内室出来,便吩咐芙儿去厨房端菜、拿酒,趁这间隙,白心雪他细打量了穆容宇一番,只见他高挑秀雅的身材,一袭月牙色长衫,腰间束一紫色锦带,更显得身材修长,浓眉大眼,眉宇宽阔,一双眸子黑如墨玉,深邃而神秘,真是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和穆容伟相比,两人是各有千秋。
    经过白心雪认真鉴定,这又是美男一枚。
    今天白心雪做了八道菜,一个汤,分别是辣子鸡、糖醋里脊、水煮鱼、麻婆豆腐、密汁山药、地三鲜、拔丝地瓜、鱼香茄子和一个冬瓜银耳汤。
    “这八菜一汤,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希望合你们胃口哦。”白心雪边说边把芙儿递过的菜一一摆好。
    穆容伟和穆容宇见这一桌子菜,口水都流出来了,这些菜仅闻起来香,而来样子也好看,真是色香味俱全啊,即使他们身在皇宫,御膳房有天下最好的厨师,可是这些菜的做法新颖,和他们见的大不相同。
    就说这鸡,没见过用辣椒炒的,只见没有汤,但是肉汁鲜美,香味怡人,色泽红润,一看就知道好吃。
    穆容宇先是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品了下,不住点头,“嗯,好吃,太好吃了。”接着便不说话了,直接一块接一块的吃起来。穆容伟一看穆容宇夸奖好吃,便也夹了一块,没想到这一口下去不得了,太好吃了,怪不得穆容宇不说话了,看来是被这美味迷住了。
    两人你一块我一块的吃,不一会鸡肉就下去大半,白心雪笑着说:“你们别光吃这辣子鸡啊,快尝尝这糖醋里脊、水煮鱼,还有这菜和汤。”白心雪一一指着,给他们介绍这菜的名字。
    “皇嫂,原来这叫辣子鸡啊,有空你得教教我,太好吃了。”说着,又夹了一块糖醋里脊,这糖醋里脊,白心雪最拿手,火候掌握得好,并且这菜做得甜而不腻,酸甜可口,鲜美多汁。所以穆容宇刚一放入口中,便举起大拇指大赞:“皇嫂,这些菜真的是您做的吗?”这么好吃的菜,会是这位娇贵的皇嫂做的,穆容宇不禁有些怀疑了。
    “呵呵,不信啊,不信那我以后就不做了。还落个清闲。”白心雪笑着就想往外走。
    “皇嫂,别走啊,快坐下,让皇弟敬您一杯酒。”说着,穆容宇就上前去拉住白心雪,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然后顺手给白心雪的酒杯斟酒。
    穆容伟看着这俩人,眼前飞过两条黑线,轻轻咳嗽一声,“皇弟,快吃吧,你不是一会儿还有事么?”
    “事情,我可以不去的。”穆容宇边说边把酒杯递与白心雪,“皇嫂,臣弟敬您一杯,愿皇嫂永远年轻漂亮。”
    白心雪接过穆容宇递过的酒杯,“我从没喝过酒,我还是以茶代酒,好吗?”
    “皇嫂,这酒代表臣弟的一片心意,还请皇嫂不要拒绝。”穆容宇认真的说。
    白心雪见不好推陈出新辞,便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哇,好辣啊,”白心雪辣得直吐舌头,穆容伟赶紧给她夹了些菜,“快吃些菜。”穆容伟有些生硬的说。
    “哦”,白心雪看了一眼在那专心吃饭的穆容伟,不自觉得答应一声。
    “皇嫂,这个地瓜太好吃了,我以前怎么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啊。”穆容宇边说边往嘴里塞。
    “那是因为你没遇到我,以后啊,想吃就到我这来,管保你吃个够。”白心雪一拍胸脯豪爽地说。
    “皇嫂,我就喜欢你这性格,太豪爽了,那说定了,不能反悔啊。”穆容宇一拍桌子,象个小孩子似的高兴的说,“皇嫂,臣弟再敬您一杯,皇兄,来,您好喝啊。”穆容宇帮穆容伟斟满酒杯。
    几杯酒下肚,白心雪的话越来越多,丝毫没注意到某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喂,你哥说你有事,什么事, 是好玩的事吗?”或许是酒精的作用,白心雪说话有点随意起来,并且还不忘发挥她的一条筋的精神,只要有出宫的机会丝毫不放过。
    “我哥?谁啊?”穆容宇有些迷糊的看着白心雪。
    “喂,别动,你这样好萌啊,真是小正太。”此时穆容宇酒至半酣,两腮飞红,白心雪看穆容宇整个一小孩心性,所以也就逗他开心起来。
    “啥萌,什么正太,皇嫂,你说的什么意思,不对,皇嫂,你别转移话题,我哥是……”穆容宇打破沙锅问到底。
    白心雪站起身走到穆容伟身边,将手很自然的放在穆容伟的肩上,“你哥,他不是你哥吗?”
    因他们今日所喝之酒后劲很大,所以此刻的白心雪体态轻盈,柔美多姿,粉面若桃花,如水眼波左右流转,更显娇媚,清幽的兰花香气氤氲在穆容伟的鼻息之间,让穆容伟有一种上前份拥住这柔美的冲动,一瞬间,他真想让这时间就此停下,让他和白心雪就这样慢慢地相守到老。
    “皇嫂,你醉了。”穆容宇的话把穆容伟从自己思绪中拉回到现实。穆容伟那毫无表情的脸色让穆容宇以为他生气了,所以急忙拿醉酒替白心雪遮掩。
    “我没醉,你是不是他哥?”白心雪低下头将脸贴进穆容伟,忽闪着有些微醉的眼睛问,穆容伟感觉到白心雪那柔软的身子贴着她,如一袭轻柔的薄纱覆在自己身上,又似一无法触摸的梦幻罩着他,“你不回答,是不是生气了,我们家乡都是称哥的,不管你做多大的官,都是平等的。这封建制度太害人了。”白心雪没想到这酒的后劲这么大,只那么小小的几杯竟让她如此失态。
    “皇嫂,别说了。”穆容宇着急地制止白心雪,然后又对穆容伟施了一礼,说:“皇兄,您永远是我的皇兄,皇嫂醉了,都愿臣弟,不该让皇嫂喝酒。”穆容宇深知这君臣之礼,有些事情就是亲兄弟也不能逾越。
    穆容宇光顾着急了,根本没听清白心雪的话,但是穆容伟却听得真真切切,她在说她的家乡,人人平等,她不是白心雪吗,她的家乡不是祥瑞国吗? 她到底有多少秘密?
    “皇弟,看来你皇嫂是喝多了,竟胡言乱语,晴儿,快去给娘娘准备省酒汤。”穆容伟脸色平静的说。
    “是”。晴儿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端来了一碗省酒汤,“我没事。”白心雪不想喝,穆容伟从晴儿手中拿过省酒汤,亲自端到白心雪面前,白心雪无奈地说:“给你个面子吧。”说着,接过碗一口气喝光了。
    其时白心雪也就微醉,她只是想试探一下穆容伟的底线,没想到,这穆容伟还算个君子,并不像她原先想的那样。
    用完午膳,晴儿和芙儿连忙收拾了桌子,并端上茶水。
    “皇兄,皇嫂,臣弟还要去参加品诗大会,所以先走一步。”说着,拱手告辞。
    “什么品诗大会啊?在哪举行?”白心雪不禁有些跃跃欲试。
    “这品诗大会在宫外的一处茶楼内,皇嫂可有兴趣?”穆容宇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哦,宫外啊,我正愁没事可作无聊呢,不如我们一起去吧。”白心雪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了,“好吗?一起去?”白心雪知道只有让穆容伟去,自己才有可能跟着去的。
    看着白心雪那高兴的样子,穆容伟清了清嗓子,把手一挥,“反正朕也没什么事情,去就去吧。不过……”穆容伟看了一眼白心雪那期待的眼神,接着说:“你我二人需要稍做变化,总不能穿这身衣服出去吧。”
    “嗯,皇兄考虑周全,皇兄,皇嫂你们换上便装吧,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穆容宇点头说道。
    经过约一盏茶的功夫,穆容伟和白心雪两人都容光焕发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个是黑发如墨,用紫色锻带高高束起,一袭雪白的长衫配蓝花紫锻靴,腰间佩戴一飞龙玉佩,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真可谓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另一个是泼墨黑发用簪子随意束起,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温婉如玉,晶莹剔透,再配一袭大红长衫,腰间系一紫色锻带,虽说长衫显肥大,显得人有些瘦小,但是却也是一表人才,俊美男儿。
    穆容伟和白心雪这一袭装扮让人顿是眼前一亮,没想到平日里威严的皇上穿上便装,更是玉树临风,而白心雪穿上的男装,丝毫不逊于男子啊。
    晴儿和芙儿都欢呼起来,就连穆容宇也不住赞叹“皇兄、皇嫂你们可真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啊。”
    白心雪听到这句话,白了一眼穆容伟直接就上了马车。
    穆容伟眼前又飞过一阵黑线,“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看来,此话不假啊。”
    晴儿随着白心雪去参加品诗大会,而芙儿留下看家。
    而此时,花娇园内,孟妃孟娇儿正一脸怒火。
    “啪”一声,孟娇儿将手中的茶杯扔到地上,杯子瞬间碎了一地,片片碎片像张牙舞爪的鬼怪在寻找自己的敌人。
    “贱人,竟敢跟我孟娇儿争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也配!”两团怒火从孟娇儿的眼中射出,这两团怒火似燃烧的火焰,此时若白心雪在身边,仿佛定能把她烧为灰烬一般。
    霜儿立在一边,垂头不语。
    马车经过一路颠簸,穿街走巷,终于在一处僻静处停了下来。
    众人下了马车,便走进了一个名为“清心苑”的茶馆。
    此茶馆非常宽敞、干净,一看到穆容宇来,老板便赶紧起身将他们招呼进一个宽敞的房间内。
    房间内已聚集了很多人,他们一见到穆容宇进来,便都纷纷行礼,“王兄,您终于来了。我们马上就要开始了。”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来到穆容伟的跟前说道,然后又指着穆容伟和白心雪,“王兄,这两位是……”
    “哦,这位是家兄,王哲,这位是家兄的朋友,白雨山。”穆容宇分别介绍了穆容伟和白心雪,“这位仁兄是赵青,赵公子。”穆容宇又指着面前的那位长相清秀的男子说。
    众人寒喧了一阵后,品诗大会正式开始。
    首先他们以“春”为题做诗。
    其中那个长相清秀唤作赵青的男子先作诗一首。
    “好诗,好诗。”众人齐声说好,赵青谢过众人回到座位。
    这时,又有一位年青的男子上前献诗。
    “真是好诗啊,此处虽未出现春字,但是所有景色都是在写春天,真是好诗。”人们纷纷赞扬。
    ……
    几番下来,轮到穆容宇了,只见穆容宇略一思索,随口说了一首七言律诗。
    “王兄,果然才思敏捷,诗情画意,形神兼备,真是好诗。”赵青笑着冲穆容宇点头。
    “王兄,既然来了,让你的朋友也作一首吧。”赵青笑着邀请道。
    穆容伟一笑,直接脱口说出一首五言诗。
    “哇,家兄果真厉害,诗句平仄相对,语句押韵,太出神入化了。”赵青佩服地一拱手。
    “哪里,献丑了。”穆容伟谦虚地说。
    “这位小兄弟,赵某能否请君作诗一首呢?”赵青诚意地相邀白心雪。
    白心雪心想,自己会的也就是老祖宗那点东西了,自古文章 一大抄,想到这里,白心雪随口吟诵了一首。
    “哇,没想到白兄小小年纪,作的诗却这么清丽脱俗,赵某佩服佩服啊。”赵青笑着行礼。
    “是了,皇,啊不,白小弟,你果真是深藏不露啊。”穆容宇也不由得赞叹,因为白心雪以前的作的诗是根本不值一看的,没想到,现在竟然作的诗也这么清丽脱俗,韵味十足。
    穆容伟也心内暗暗佩服,白心雪,你这小女子果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啊。
    白心雪脸色一红,忙说:“瞎编的,我也是不太懂。”盗用别人的诗,自己内心还是有一定的愧疚的。
    好,第二轮品诗开始,大家自由分组,自由作诗,互相学习。
    紧接着,穆容伟、穆容宇、白心雪和赵青组成一组,互相切磋。
    正待他们品诗之时,忽听茶馆门口一阵马叫,穆容伟连忙走到窗前去一挑窗帘,只见一红衣男子登登地跑上楼来。
    老板将红衣男子引到房间内,直接关门出去了。
    赵青看到红衣男子,急忙走过去,两人窃窃私语一会儿,赵青将红衣男子引见给了穆容伟他们。
    “这是我堂弟,赵云羽,也是爱诗之人,今日因事耽搁,所以来晚了,还请大家见谅。”说着,赵青冲大家施了一礼。
    “请大家见谅,在此,赵某有礼了。”赵云羽微微颔首。
    白心雪听到赵云羽这个名字时,感觉特别熟悉,在脑子里搜寻了一圈后,想起是那日百花大典所见之人,不过,心想天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
    不觉抬头瞧去,正是那天百花大典所见之人,而此时赵云羽也正望向她,四目相对,白心雪连忙将眼光移开,在赵云羽的注视下,一丝不易察觉的晕红浮上白心雪的脸颊。
    赵云羽盯着看了一会白心雪,笑着说:“ 这位仁兄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是么,在下不记得了。”白心雪心虚的说,有心说认识,可现在自己女扮男装,如何解释?要说不认识,又觉得说不过去,此刻白心雪左右为难,把心一横,就说不认识得了,以后有时间再向他解释吧。
    白心雪故意将头低下不再说话,而赵云羽也没有再说什么。
    “云羽,我们正在分组论诗,现在我建议我们大家赛诗吧,看谁作的好。”赵青征求着每个人的意见。
    “好,赵兄入诗社多年,才学渊博,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穆容宇笑着说。
    “才学渊博算不上,只是规矩略懂一些。”赵青谦虚地说。
    “堂哥,春日已至,冬日已远,我们以雪字为开头第一个字,分别作首诗可好。”赵云羽看着白心雪说。
    “好,这个提议不错。”穆容宇首先称赞。
    赵云羽借这首诗表达了对白心雪的思念之情,这种大胆的追求方式让白心雪无以应对,在感情上她是比较迟钝的,不懂拒绝,什么都不懂,所以好现在的心有些乱。
    她不敢看赵云羽的眼睛,总觉得那眼睛里有两团火,想把她吞没,她有些害怕。
    穆容伟注意到白心雪的变化,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在白心雪耳朵说:“累了我们就回去吧。”语气极尽温柔,让白心雪瞬间找到了依靠,找到了重心。
    “好,我累了,我们走吧。”白心雪也轻声地对穆容伟说。
    穆容伟双手抱拳,对大家莞尔一笑,“不好意思,赵兄,我朋友有些不舒服,我送他回去,就先行告辞了。”说着,便扶起白心雪,叫了穆容宇三人往外走。
    “哦,请问仁兄哪里不舒服,这附近就有郎中,要不我派人去请?”赵云羽关切的说,一双含情的眸子始终对着白心雪。
    白心雪怕看到这浓得化不开的情意,所以不敢与赵云羽直视,便说:“不必了,我回家休息就好,多谢公子关心。”
    穆容伟眼睛里突然充满了杀意,瞪了一眼赵云羽,声音低沉且浑厚地说:“还请赵兄让开,我们要先行一步了。”语气里不容置疑。
    “好,那路上小心。”赵云羽让开道路对穆容伟说。
    这不是她要的方式,他们的见面不是这样的。
    穆容伟一行出了茶馆,将白心雪扶到马车上,转身对穆容伟说:“你另寻辆马车回去吧,我有事先走。”穆容伟语气坚决,还没等穆容宇反映过来,马车已行出百米。
    穆容宇无奈的摇了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看来,他的皇兄是遭遇了情了,还是自己这样好,不为情所困,就永远没有伤心,永远这么快乐。
    想到这里,穆容宇心里竟涌起一股苦涩,想当年,他也是那个多情的人,可是,终究是负了他,他的心突然好痛,他不能想,一想往事就感觉心碎了,那个女人,她为了利益竟然欺骗了他!
    苦痛涌上心头,穆容宇向洒馆走去。
    茶馆内,赵云羽叫过一个穿青衣的人耳语一番,只见青衣人走了出去,一抹笑容浮上赵云羽的脸庞。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自古千古事不都围绕一情字吗?又有多少人懂得其中的道理呢。
    马车飞驰,小福子在前面掌舵。
    马车内,一阵安静,任凭车子颠簸,白心雪看着穆容伟铁青的脸,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么乱呢?白心雪第一次迷茫了。
    穆容伟死死地盯着她,她看到他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可是凭什么对她愤怒呢,她做错了什么?不就是赵云羽吗?她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啊。
    她记得以前自己的男友和别的女人好了的时候,她也没有如此伤心啊!可现在,面前这个男人好象要吃了自己一般,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穆容伟看到白心雪眼睛一眨一眨的,眸子里有惊恐、有害怕,还有无助,不,这不是他穆容伟想要的,他不要让她担心、不要让他无助、更不能让他惊恐,他要保护她,保护她不受一点伤害。
    白心雪还在那里胡思乱想,突然,一股温热覆上自己的唇,啊,他竟然在吻自己,那可是她的初吻啊!
    白心雪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心跳也莫名的快了起来,大脑中一片空白,本能的睁大眼睛,穆容伟看到这眼睛里面盛满了惊恐、无助,真是个傻瓜,穆容伟心底里蔓延起一股喜悦,雪儿是他的,感情的阀门一旦打开,就无法让人控制,穆容伟也不例外,他一只大手蒙上白心雪的眼睛,另一只手揽过白心雪的身子,将他柔软的唇瓣霸道地附上白心雪的樱桃小嘴,温柔地吮吸着,啃咬着,白心雪大脑里一片空白,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得任由穆容伟霸道的亲吻,一股暧昧的气息在马车内氤氲开来……
    白心雪感到穆容伟的气息一点点地将自己吞没,好似掉进了一个无底洞中,自己不停地下落、下落,又好似自己身轻如一片羽毛,飘向更高更远,直入云端……
    忽然,车下的颠簸提醒了她,她用尽全身力气将穆容伟的脸推开,“走开,快走开,你要做什么!”白心雪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穆容伟也清醒过来,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白心雪,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自己这是怎么样了,怎么能这么冲动,对一个自己废了皇后有了非分之想!这不是他穆容宇应该做的。
    白心雪泪水流得像断线的珠子,一滴滴的落在衣襟上,她拿起帕子使劲抹着脸上穆容伟残留的气息,这个家伙竟敢欺负自己,真是衣冠禽兽,她白心雪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穆容会看着白心雪头发有些散落,衣服也有些皱了,嘴唇竟然有些肿,这可怎么办?他急忙伸手去给白心雪整理衣服,可是却被白心雪一下子推开了,“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穆容伟,我恨你!”白心雪委屈地哭着说。
    白心雪的泪水仿佛滴在穆容伟的心上,让他心痛不已,她哭他会痛,她笑他开心,穆容伟发现自己对白心雪的爱是情不自禁时,不禁大吃一惊,他堂堂的祥瑞国皇帝,怎么能动真的感情呢?他记得父皇对他说过最重要的一句话就是:作为一国之君,千万别动真感情!可是现在,他却对这样一个女人动了感情,这可如何是好!
    当小福子一声:“皇上,娘娘,皇宫到来”时,穆容伟和白心雪两人都局促起来,穆容伟不顾白心雪反对,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下车后,两顶轿子等在那里,白心雪和穆容伟分别上了轿子,一会儿功夫,白心雪回到了偏殿。
    下了轿子,晴儿和芙儿都跑出来迎接。
    “小姐,品诗大会好玩吗?”晴儿边问边拿过披风给白心雪披上,“小姐,饿了吧,晚膳都准备好了,等晴儿给您梳洗一下再吃吧。”
    “好”。白心雪无力的应着。
    “小姐,你怎么了,受风寒了么?”晴儿听到白心雪有气无力的话语,立即关心起来。
    “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晚膳你俩吃吧,我不吃了,我要去歇会儿。”白心雪的话语透露着疲惫。
    “好吧,等您饿了,叫晴儿,晴儿给您做。”晴儿服侍白心雪睡下,手不小心触着白心雪的身子,不禁“哎呀”一声,“不姐,你身子怎么这么烫!”接着将手探向额头,“不好了,小姐发烧了,怎么办啊?”晴儿着急起来。
    芙儿连忙打来凉水,用毛巾蘸了水,轻轻地给白心雪擦拭着,可是烧却越烧越高,丝毫没有退下来的意思。
    深情皇上霸道妃 正文 第七章 关心
    小福子清亮的那句“皇上驾到”还未说完,就见那个身穿明黄色衣服的男子步履匆匆的一脚跨进屋子。晴儿和芙儿像看见了救世主一般,都泪眼婆娑的双双跪下,“皇上,皇上,你可要救救我家小姐(娘娘)啊!”边说边磕头。
    穆容伟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内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随风飘动的淡粉床幔后面那个娇弱人儿单薄地身形,他的心口不禁涌来一股酸涩,一步就来到床边,那娇弱的人儿身边,手不自觉拂上白心雪明净的额头,烧得白里泛红的白心雪那苍白发烫的小脸,还有那泛着白色干裂的樱桃小嘴,最后将手抚上白心雪那双紧紧闭着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此刻密密的低垂着,像被风雨霜打了一样,紧紧的相拥着,穆容伟的眼眶一热,喉间不禁哽咽起来,下午还在和他斗嘴生气,可这会却……,“快去传华御医!”他依旧低头看着那娇弱的人儿,声音中透露着悲伤和苍凉,他要让最好的御医来给她医治,他要让她快好起来!
    一阵风吹来,烛光明灭相间,一滴滴烛泪落下,蜿蜒在蜡烛的身边,越堆越高,在烛光的照射下,投出一个大大的暗影。
    “皇上,太医来了。”小福子走到跟前轻声的禀报。然后俯身伸出手去,穆容伟将手搭在小福子伸来的手上恋恋不舍的离开床边。
    晴儿赶紧过来将淡粉的围幔落下,芙儿连忙搬过座位让太医坐下,将白心雪那消瘦苍白的手臂从围幔中探出,把滚了淡淡菊花镶边的衣袖往上挽了几圈,以便太医把脉。
    太医捋一捋长长的胡子,将手自然地搭在白心雪的脉上,约摸一盏茶功夫,起身走到桌前,晴儿慌忙将白心雪的手臂拿回并将袖管捋下,盖好被子。
    太医拿着芙儿递过的笔,略一沉思,便在纸上写下了药方交待给了晴儿,并对晴儿说了怎么煎药和药的用量、注意事项等,晴儿一一记下。然后华御医走到皇上身边,俯身颔首说道:“皇上,娘娘这是偶感风寒,再加上急火功心所致,只要稍加调理,不几日便好。”
    穆容伟点了点头,小福子将华太医护送出去,晴儿和芙儿忙着煎药。
    一会儿,热腾腾的冒着热气泛着苦味的药碗到了白心雪跟前,晴儿走过去想唤醒白心雪,而穆容伟用一摇头,晴儿让在一边,穆容伟来到床边,用手抚着白心雪的额头,极尽温柔地唤着她。
    白心雪感觉浑身无力,她好似又回到了自己的公司,看见自己穿着时尚,踩着高跟鞋登登的走来走去,又仿佛看见父母在厨下做饭,她坐在电脑旁激烈的打游戏,一会儿,父母喊好吃饭,望着满桌子飘香的饭菜,她高兴的与父母相拥……
    可这一切都太短暂,他们都变得越来越透明,好似有重重为雾隔着,她走不过去,他们也过不来,雾气越来越浓,最后她看不到他们,她在团团迷雾中一圈圈的转,却始终走不出来,她越来越害怕,越来越迷茫,越来越无助,正在这时,她听到一声声的呼唤,这呼唤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就在自己耳边,她费了好大力气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就看到穆容伟在自己的面前,他那张俊眼贴在自己面前,一双眼睛深陷,显得很是疲倦。
    “你醒了?”穆容伟的疲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眼睛里满意欣喜和爱怜。
    白心雪刚想坐起身子,穆容伟用眼睛示意白心雪不要动,让睛儿过来服侍白心雪服药。
    “太苦了,我不喝可以吧?”白心雪刚喝了一口,就皱着眉说。
    “小姐,喝完吃个蜜饯就不苦了。”晴儿把手心的蜜饯递到白心雪手里,又将碗递到白心雪面前。
    “良药苦口利于病,快喝下。”穆容伟板起面孔说,如果他喝了能减轻白心雪的病痛,他也会喝下去的,可问题是他喝了没用啊。
    直到看着白心雪将整碗的中药喝完了,穆容伟才露出笑容。
    此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鸡已啼叫三遍,马上就五更天了。
    “皇上,该上朝了。”小福子悄悄的提醒穆容伟。
    “嗯。”穆容伟点了点了,随后轻轻走到白心雪的跟前,俯下身子,满眼含笑的说:“好好养病,朕下朝后再来看你。”说完,冲她一眨眼睛。
    眼光里满含微情,笑容里极尽暧昧,白心雪看到穆容伟那热辣辣的微情,不自觉得将头别进床内侧,将眼光盯着墙壁。
    穆容伟用手帮她掖了掖被角,起身同小福子出去了。
    晴儿和芙儿恭送穆容伟出去后,两人悄悄地将围幔落下,替白心雪掖好被子。
    “小姐,你好好休息吧,我和芙儿就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就叫我们。”晴儿对白心雪轻声说道。
    “嗯。”白心雪轻轻点了下头,晴儿帮着把蜡烛吹灭,然后和芙儿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并把房门掩好。
    待他们走后,穆容伟那俊美略显疲惫的眼庞出现在白心雪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没想到自己病了他们亲自前来,又没想到他是这么关心自己。他那双眼睛好明亮、好温柔,如果那眼中只有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呢……哎呀,自己在想些什么?
    迷迷糊糊中白心雪进入了梦乡。
    花娇园内。
    霜儿将香炉内的香料点燃,不消一会儿,满屋子芳香四溢。
    “娘娘,老爷差人送来的这香料果然极好,才多大功夫,这满屋子就这么清香四溢了。”霜儿边说边将香炉内的香灰用一木棍轻轻拨弄着。
    “是啊,父亲说这是那位波斯王子差人送到府中的,并说这是上等香料,一般人是寻不来的。”孟娇儿慵懒的斜靠在长榻上,身条柔美的弧线一览无余,更显得楚楚动人,妩媚多姿。
    “是呀,娘娘,老爷是最疼娘娘的,且这香料是有娘娘您才配得上啊。”霜儿从香炉旁离开,转身接过上一个绿衣宫女递过的点心,取过一银簪在盘子试了试,看银簪没有异样,方才搬了一小红木雕花的矮桌,放在孟娇儿面前。
    “哼,我的苦楚也只有我自己知道。”孟娇儿边说边从盘子里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口中慢慢咀嚼着。
    “对了,小姐,刚才兰香去御膳房拿食材时,碰着皇上了。”霜儿边整理着器具边说。“哦,皇上,皇上去御膳房做什么?”孟娇儿拿起一件珠花摆弄着。
    “娘娘,奇怪的也是呢,兰香听皇上说因为白妃病了,让御膳房准备几样素雅可口的饭菜给她送去呢!”霜儿边说边停下了手中的活。
    “什么!又是这个白心雪!”孟娇儿恨恨的说,手中的珠花扎进她的手中,殷红的血冒了出来,可孟娇儿却丝毫没觉得痛!
    这可吓坏了霜儿,急忙从一方盒内拿出白色药沫,涂在孟娇儿的伤口处,然后用布包扎好,“娘娘,你可要仔细身子啊,哪能折磨自己的身子呢。”
    “我仔细这身子有什么用,在别人眼中还不是残花败柳样不堪!”愤怒占据了孟娇儿的身心,她怎么能输给一个废妃呢!
    ‘‘娘娘,您可不值得与一个遭废弃的妃子生气!”
    主仆二人正在说话,忽听外面宫女来报:“娘娘,兰贵人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霜儿忙扶孟娇儿从榻上起来坐在木椅上。
    “哎哟,孟妃娘娘,我们姐妹好些日子没见了”兰贵人韩静雅边说边进了房间,“孟妃娘娘吉祥。”屈身行礼。
    “孟姐姐,我这边家里人送来了从外国商人手里买的上好的夜明珠,想着这东西必须金贵人才能用,所以就给姐姐拿过来了。”一身深蓝底子锦锻裙大朵牡丹花滚边的兰贵妃韩静雅笑着说。
    “呵呵,应该妹妹留着自己用才好,皇上对妹妹也是宠爱有加,说不定哪日姐姐还得仰仗妹妹呢。”孟娇儿对兰贵人说话的同时,眼角的余光扫过夜明珠。
    “姐姐说笑了,妹妹以后得仰仗姐姐呢。不过,姐姐,妹妹可听说皇后昨个感了风寒,现在正卧床呢。”
    “姐姐我现在就希望咱皇上高兴、咱后宫太平就好。何苦劳神子管那些个儿琐事。”
    云淡风清的话语,让韩静雅拘谨的扯了下嘴,既而又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
    “姐姐说得极是,可是白姐姐废了后,的确有些可怜,要不咱姐妹去瞧瞧她得了。”以前韩静雅和白心雪并没太多的冲突,所以听说白心雪生病了,觉得按礼节是应该去瞧瞧的。
    “前朝的事儿,咱姐妹帮不了忙,后宫的事,咱姐妹倒给皇上分忧,要不就走一趟去瞧瞧得了。”亲自去了一探虚实更好,这样皇上也知道她孟娇儿是识大体的的人。
    而此刻,白心雪刚喝了些白粥躺下歇息,经过昨夜的折腾,今日虽说好些,但身子乏得厉害。
    刚朦朦欲睡,忽听外面有嘈杂声“我家小姐刚服了药歇下了,娘娘和贵人还是明个儿再来吧。”
    “哟,我们来都来了,就让我们瞧瞧吧,也好让我们姐妹放心。”
    一听这话,白心雪就知道是孟娇儿。和以前纪玲那发嗲的声音一样。
    “那容我禀报一声。”晴儿说着就要推门,可是孟娇儿抢先一步,“不用禀报了,我们自己进去就是了。”说着,拉着兰贵人就进了房间。
    “哟,听闻姐姐身体有恙,妹妹我和兰贵人来瞧瞧!可好心却没好报,竟然拦着我们不让进!也不知什么意思!”孟娇儿话语里净是刺。
    晴儿赶紧过来把白心雪从床上扶起,“劳烦二位了妹妹了,这好心和坏心我是分得清的,晴儿这丫头没有心计,不会耍心眼,太直白了,让二位妹妹见笑了。”
    这不明着骂自己吗? “我说兰贵人,今个这事全怨你,非要来,可是你看人家不欢迎咱!”孟娇儿生气地对韩静雅说。
    “两位妹妹,我白心雪可没说不欢迎你们啊。”
    孟娇儿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一声“皇上驾到”,众人纷纷俯身行礼。
    孟娇儿赶紧用手整理了下衣裙,满面欣喜的看着穆容伟,可是,穆容伟径自从她身边走过,看也没看她一眼。
    “白妃娘娘好些没有啊?”穆容伟走到白心雪面前,看着晴儿问。
    “托皇上的福,好些了。”晴儿答道。
    “嗯,怎么起来了,太医说需要多休息,快上床休息去。”边说穆容伟边扶着白心雪去内室休息。
    把孟娇儿和兰贵人直接晾在那里。
    两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悻悻的离开了。
    孟娇儿知道自己的大势要去了,不行,她不甘心!
    刚才还说白心雪可怜的兰贵人,这会也怒气冲冲:“真是气死我了,原本还可怜她,没想到这么……”韩静雅原本是想去看白心雪落魄的,没想到,反被别人看了自己热闹。
    白心雪一时对穆容伟的温柔不能接受,待孟娇儿和韩静雅走后,她轻轻挣脱他的怀抱,“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
    “谢我,”穆容伟听到这个女人说谢谢的时候,心里又升腾起一股怒气,这个女人总是能让自己发怒。
    他们之间难道又说谢吗?
    “我想起宫里还有事。小福子,我们回宫!”说着,气冲冲的和小福子离去了。
    “莫名其妙,怎么越对他客气他越生气,真是岂有此理!”白心雪自言自语。
    穆容伟在前面走得很快,以至于小福子要小跑才能跟上。
    经过这次事情,两人又陷入冷战。
    因为先前答应过波斯王子要教他弹钢琴,所以,钢琴暂时存在了白心雪这里。
    为了打发这百无聊赖的日子,白心雪无事便教晴儿和芙儿跳舞、做瑜伽。
    每天早上用膳之前,白心雪便和晴儿和芙儿在院子里跳舞,这样可以起到锻炼身体,每天在宫里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白心雪也过得腻极了。
    晴儿和芙儿也是天生学舞蹈的料,经过白心雪的潜心教导,两人跳的天鹅舞有模有样了,纤细的腰肢,随音乐舞动,真是美不胜收,白心雪还为他们三人准备了漂亮的芭蕾服,当然这服装还是相当保守的。不过,在当时也算是超前的了。
    这一日,白心雪正在弹着天鹅湖,让晴儿和芙儿跳芭蕾舞,她轻轻闭着眼睛,感受《天鹅湖》的魅力,根本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人来到身后。
    白心雪正弹在兴头上,她最喜欢那优美的音乐在指间流淌的感觉了,所有一切都都置于身外,而心里只有音乐、音乐。
    一袭淡黄色的长衫,头发随意的有紫金冠束起,今天穆容伟让小福子找穆容宇商量一些事情,没想到,还未到天和殿,便被一阵美妙的音乐声吸引住,穆容宇便让小福子回去禀报,自己则不请而到的走了进来。
    白心雪醉心于自己的音乐中,此刻,她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指尖划过琴键,优美的琴声在屋子里飘荡,再加上晴儿和芙儿那悠美的舞姿,让穆容宇的眼睛仿佛定住了一般,深深地被迷住了。
    晴儿和芙儿的衣服是用锦锻做的,柔滑而又轻盈,晴儿和芙儿时而竖起脚尖,时而俯身抬腿、屈腿、划圆圈,又时而如一阵风旋转开来,如长娥舒袖朝广寒,又如湖边飞跃的一群群天鹅,在阳光下飞舞,轻盈如飞,令人目眩神离,最后,在优美的音乐和晴儿、芙儿的旋转中落幕。
    当音乐声停,白心雪闭着眼睛回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屋子里已经进来了两个人。
    “晴儿(芙儿)给皇上请安。”当她俩的请安声传入白心雪的耳朵时,她瞬间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穆容伟正立在自己身边,明晃晃的颜色直接挡在面前。
    自从那次穆容伟负气走后,这是第一次见面。
    “皇嫂,他俩跳得这是什么舞蹈?我可是头一次见啊,还有这衣服,这是什么衣服啊?”此刻穆容宇有许多话要问,但一时说不了那么多。
    “这是芭蕾舞。”白心雪看了一眼穆容伟那布满黑线的眼睛,故意提高声音说。
    “臣弟也想学,好吗?皇嫂。”穆容宇完全被迷住了。
    “你,好啊,不过我可不白教的――”白心雪故意拉长了声音。
    “好,皇嫂,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毫不含乎的给你,只要皇嫂教我。”穆容宇满脸堆笑。
    “想要什么,等我想好了会告诉你。”白心雪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穆容伟终于感受到某人无视他存在的结果了。
    穆容宇和白心雪两人有说有笑,直接探讨起这《天鹅湖》来。
    “皇嫂,她俩跳的这舞蹈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好看,但我怎么没有看懂?”
    “这个舞蹈讲的是一位公主在天鹅湖畔被恶魔变成了白天鹅,深爱他的王子没有被黑天鹅迷惑,奋击恶魔,帮助白天鹅变为公主原形,两人理结连理的故事。”
    哦,穆心宇听完若有所思,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得伤感。
    “莫非王爷也有此类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白心雪调侃的问。
    “皇嫂,我这个人风流倜傥,哪会被这儿女私情牵绊呢。”穆容宇立即又变成了那副纨绔子弟的样子。
    “怎么儿女私情是牵绊呢,人都是有感情的,知不知道,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道德滴――”白心雪对穆容宇说,眼睛却看着穆容伟,意思是你最好是休了我吧。
    “哦,皇嫂,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这话你也敢守着皇兄说,哇!”穆容宇竖起了大拇指。
    白心雪把穆容宇的手打在一边,“去,别把自己撇这么干净,你小妾成群,有几多付出过真感情!”
    “对了,冰山,那个波斯王子把钢琴放这,怎么也没见来学呢?”白心雪转身问在一旁不语的穆容伟。
    这个女人竟敢还想着教那波斯王子钢琴,他好不容易让人敷衍着波斯王子,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积极地想去教一个陌生男子,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不会来了。”穆容伟气急败坏的。
    “哦,不来了,为什么?”她还想跟他切磋一下琴艺呢,正好问一下这钢琴的来历。
    “怎么,不来让你失望了吗?”穆容伟嘴角显得不屑。
    “对,失望极了!”白心雪被他的语气激怒了。
    穆容宇看到两人又要吵,便赶紧做和事佬,“皇嫂,眼看就晌午了,皇兄和我还未用膳,皇嫂再给我们做一下那个辣子鸡吧。”这穆容宇还没忘记吃呢。
    “今天本姑娘累了,恕不远送。”说完,让晴儿收拾下,自己回房歇息了。
    穆容宇看了下穆容伟,双手一摊,非常同情起穆容伟的遭遇来。
    “小福子,吩咐御膳房多做几个菜,让宇王爷在此用膳。还有,白妃在偏殿住得日子也不短了,还是给她收拾下如意殿吧,让她们般回去吧。”穆容伟说完转身就走。
    穆容宇摇着头跟了上去。
    晚上,月色时隐时现,黑幕般的天空眨着稀稀落落的星星,诉说着一个遥远的梦。
    御书房内,灯火摇曳。
    皇上,孟妃娘娘差人来请,说身子不舒服,想请皇上过去。
    穆容伟自从和白心雪转转性以来,很少在后宫中留宿。就连孟娇儿那里也只是去走动一下而已。
    可现在她竟然派人来请,略一沉思,“备轿。”
    此刻孟娇儿正虚弱地躺在床上,一双凤眼微微眯着,霜儿拿了湿巾盖在她的额头上。
    孟娇儿看着穆容伟来了,慌忙起身要去行礼,被穆容伟给制止了。
    “爱妃,免礼,身子怎么样了,请没请御医啊。”穆容伟将孟娇儿扶着躺好。
    “皇上,御医来过了,说是受了风寒,休息几日便好了。”孟娇儿笑着说。
    今晚孟娇儿穿了一袭淡绿薄纱锦锻衫,一抹月白的抹胸束于胸前,与白嫩肌肤相互映衬。
    香炉内的合欢香袅袅婷婷,沁人心脾,令人心迷意乱。
    “皇上,天色已晚,您就不要回去了,在此歇息吧。”孟娇儿桃花粉面,娇羞无比的轻声说道。
    “爱妃,你身体有恙,恐怕我在这耽误你养病,等你身体好了,朕在过来看你。”穆容伟本想答应在此歇息,忽然白心雪那句“没有爱情的婚姻不道德”的话语在脑海中闪过,让他一瞬间清醒过来。
    “那皇上,可要过来看娇儿啊。”孟娇儿梨花带雨、粉面含羞地说。
    “好,放心吧,你们要尽心伺候你们主子。”穆容伟吩咐左右道。 正文 第八章 受伤
    看着穆容伟离去的身影,孟娇儿叫过霜儿问道:“今晚燃得可是父亲送来的香料?”
    “娘娘,老爷送来的香料已经用尽了,所以……”霜儿低下头。
    “蠢货!”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霜儿的脸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霜儿错了,请娘娘责罚,但娘娘千万别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穆容伟经过偏殿时,刚想进去,见大门已锁。
    “皇上,白妃娘娘已搬去如意殿。”小福子小心翼翼地说。
    “这么快?”穆容伟自言自语,又直接向天和殿走去。
    如意殿内,灯火通明,窗上透露着他们忙碌的身影。
    “小姐,这帮奴才真不尽心,您看根本就没打扫干净,真是狗眼看人低。”晴儿忿忿地说着。
    “我看还不错,虽不比偏殿大,但还算紧致,并且院子挺大的,咱们种些花草有地方了。”白心雪安慰着她们。
    ……
    等收拾完毕,三人都已经筋疲力尽了,白心雪躺在床上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一片草地,一朵朵鲜花盛开,白心雪在草地上奔跑,停下来抱了满怀的鲜花。
    这时,花朵上的一只毛毛虫爬到了白心雪的脸上,生平她最怕毛毛虫了,任她怎么喊,怎么弄,这只毛毛虫怎么也掉不下来,她害怕了,想跑,可是怎么也跑不动……
    “啊,晴儿,晴儿……”当她挣扎着睁开眼睛时,发现只是做了个梦,顺手擦了下额上的汗水,蓦的发现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在自己的面前直直的看着自己。
    “啊――”刚想喊出声,就被一只大手给捂住了嘴巴,“别喊,不认识我是谁了吗?”一个带有磁性的话语从耳边划过。
    借着朋光,白心雪仔细一看,“赵云羽!”原来是赵云羽,他是怎么进到皇宫的?
    “怎么是你!”尤其是在皇宫,在夜里,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我进宫来办点事,顺便想你了,来看看你!”赵云羽贴着她的脸说,温热的气息扑在白心雪的脸上,弄得白心雪很不自在。
    “说,那天为什么装着不认识我?”赵云羽的眼睛在夜色里闪闪发光,这是他最生气的,她竟然装不认识她。
    “你先让开点,我不舒服。”白心雪用力推开赵云羽,坐起身子,喘了口气说:“我那时有难言这隐。”
    “什么难言之隐?”
    “我不是女扮男装的么,这么多人,不好跟你解释,再说还有……”白心雪欲言又止。
    “是不是他的原因?”赵云羽步步紧逼。
    “这,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我和你很熟吗?”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被动,这可是自己的事,赵云羽是自己什么人,管得着自己吗!
    显然这句话也把赵云羽给问蒙了,“对,是不很熟。”赵云羽喃喃地说。
    “不过,我觉得你和他关系不算融洽啊。”月亮隐进云彩,看不清赵云羽的双眼。
    “和你有关系吗?”
    “如果你不喜欢他,可否考虑一下我呢?我可是……”赵云羽的话中带有几分挑逗。
    白心雪一把推开了赵云羽,“你再这样说,我可喊人了。”她白心雪可不是那种人!
    “说,你来皇宫做什么?”白心雪把话转到正题上。
    “我要说是来杀掉穆容伟的,你信么?”月亮从云层中钻出,照在赵云羽那邪魅的脸上,白心雪紧盯着赵云羽的眼睛,心下思考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呵,害怕了还是担心了?”赵云羽又靠近了白心雪几分,“我现在觉得我是为你而来,那鸳鸯花灯我可留着呢。”
    “滚!”白心雪想要推开赵云羽,没想到赵云羽却一把揽过她的背和她相拥在了一起,白心雪越挣扎赵云羽越抱得紧,最后白心雪放弃了挣扎。
    “对了,这就乖,”说着,赵云羽将手探上好的脖子,嘴唇覆上她的唇瓣,一股微热带着情欲的气息扑在白心雪的脸上,“放开我,你到底是谁,要做什么?”白心雪用力推开他,然后将头将脸掩埋在被子里。
    “呵呵,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你了,等着我,我们肯定有一天会放鸳鸯花灯。”赵云羽的话传进白心雪的耳朵,一阵轻微的响动后,屋子恢复了宁静。
    白心雪听得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了,才悄悄的将头从被子里探出,屋子里星星点点,“赵云羽,赵云羽。”她轻轻的叫着,但是没有一丝回音,她确信他已经走了。
    下床起身,摸着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烛光明灭,白心雪的身影映在墙上,显得孤独而又无助。
    赵云羽到底是谁?为什么半夜为到皇宫,竟然没有人发现他,难道穆容伟会有危险?这一切都是个谜,让白心雪一时摸不着头绪。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当白心雪指挥着手下两员大将把房屋又收拾了一番后,小福子也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娘娘,皇上让您去一趟天和殿。”
    “哦,很紧急吗?”
    “娘娘,您就快些吧,轿子都备好了,在门外候着呢。”小福子的话里透着焦急。
    若没什么大事,那个冰山是不会让小福子来请自己的。
    在路上,小福子随在轿子外面,对白心雪说:“娘娘,皇上爱伤了,烧得直说胡话,老是叫您的名字,您赶快过去瞧瞧吧。”
    这小福子在宫里多年,对皇上的脾气秉性非常了解,他知道穆容伟心里有白心雪,只是两人都极力掩饰,不肯承认而已。
    一听到穆容伟受伤了,白心雪忽然想到赵云羽那张邪魅的脸。
    但愿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白心雪不敢往下想。
    当来到天和殿时,只见穆容伟躺在床上,不停地说着胡话。
    “为什么不请御医?”白心雪看着小福子问。
    “皇上不让请,个中原因还是以后再细说与娘娘吧。”小福子无奈地说,“皇上说他能挺过去,可是皇上烧成这样,小福子担心啊!”说着,小福子的眼泪流了出来。
    “福公公,您先下去吧,有事我叫您。”白心雪支走了小福子,立刻来到穆容伟的床边,将手探向穆容伟的额头,啊,滚烫滚烫的。
    这时穆容伟又说起了胡话:“白心雪,朕的雪儿,雪儿,朕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朕呢,雪儿……”
    听着这些情意绵绵地胡话,白心雪不禁心里像打翻的五味瓶一样,各种滋味都有。
    可是看穆容伟这种情况,容不得白心雪多想,眼下退烧是最主要的,要退烧,就必须要知道他是怎么得的病,病因是什么?白心雪只能靠着二十一世纪自己懂得的那点知识来仔细推断:像穆容伟这种健康的身体发烧也不会这么严重啊,更何况昨天还好好的,是不是有别的原因。
    想到这,白心雪观看了一下穆容伟的嘴唇,有些发紫,再看面部,倒也没什么异样,再掀开锦被,忽然发现胳膊处有一丝血迹,白心雪轻轻地揭开衣袖,发现有一处伤口,伤口很深,有一铜钱大小,呈弧形,伤口已经红肿,看样子象是尖而利的飞刀所致。
    看到这里,白心雪断定是伤口感染了,这要是不治后果很严重啊,真是个傻瓜,有病就得治啊,如果没碰到自己,难道这傻瓜要等死啊。
    白心雪赶紧唤来小福子,让他去取高浓度的酒云南进贡的一些金疮药,还有一些棉布、剪刀。
    当小福子把这些拿来之后,白心雪赶紧用高浓度的酒给穆容伟消毒,清洗了几遍后,又上了些金 疮药,最后用棉布包扎好。
    做完这些后,白心雪已大汗淋淋了,他让小福子把那些擦洗的带血的棉布处理掉,不要让人看见,既然穆容伟连御医都不请,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受伤了,所以,这些应该不能让人看见,不是秘密地处理掉吧。
    白心雪先用白酒给穆容伟擦拭了一遍身子,感觉温度稍微降了些,不那么烫了,便让小福子
    打来一盆凉水,自己用湿棉布一遍遍地给穆容伟擦洗身子和头部,给穆容伟降温。
    所以当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穆容伟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这种情形。
    寂静的屋子里,白心雪正趴在自己的床边呼呼大睡,可能是正在做什么美梦吧,嘴角还流着一丝白色的口水。
    桌头的案几上,摆放着一壶酒、剪刀,还有摆着几个盛满清水的盆子,盆子里放着几块棉布,而一摸自己的头上,也正盖着一块湿湿的棉布。
    上身的亵衣不知何时已经脱下了,胳膊上的伤已被包扎好,并且这种包扎法他是没有见过的样子,更为可笑地是,包扎好的棉布上还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以前也不知道这叫蝴蝶结,只是因为看见了白心雪送给太后的珍珠包之后,才知道什么叫蝴蝶结。
    此刻这个女人睡得正香,难道自己的伤是白心雪,这怎么可能呢……
    穿衣轻声下床,把小福子唤进房间,小福子将昨晚的一切都详详细细、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穆容伟,就连穆容伟说的每一句胡话、自己怎么去叫的白心雪,白心雪说的每一句话,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生怕有遗露下的。
    穆容伟听完后,示意小福子出去,他轻轻来到床边,看着还在酣睡的白心雪,伸出双手将她抱起,刚想放到床上时,白心雪蓦地睁开了眼睛,当看到自己在穆容伟怀中时,大声说道:“快放我下来,你胳膊还有伤呢!注意伤口不要裂开!”说着,便挣着要下来,可穆容伟好似没听见一般,将她直接放到床上,含情脉脉地说:“别吵,我死不了,你在这好好睡觉,我去上朝了。”接着,给好一个温暖的笑容。
    白心雪眨着眼睛,看他落下围幔。
    围幔上透出穆容伟更衣的轮廓,显得那么从容、潇洒,一点也看不出胳膊受伤的样子。
    真是个傻瓜!有伤也要忍着,白心雪心里暗暗地“骂”穆容伟。
    躺在穆容伟的大床上,白心雪瞬间睡意全无,虽说忙活了一天一晚上,但是好象她是很快乐的,很享受这个过程。
    翻了翻穆容伟的床铺,想看看皇上都是铺的什么,用的什么,没想到在枕下竟然翻出了白心雪“卖”给他的那个珍珠袖珍包,呵,原来还没有扔,一直带在身边啊。
    白心雪心中升腾起一种无以名状的欢喜,不禁笑了。
    再翻了一下,发现除……了书还是书,并且还有那种沉重的竹简,哎,做皇帝难呵,做名皇帝更难,做名垂千古的皇帝是难上加难啊!
    白心雪不禁同情起穆容伟来了。
    太单调了,这皇帝的屋子还不及二十一世纪一个小学生的屋子漂亮、有玩头呢。在现代,吃的、玩的、用的、乘的、坐的……都是最人性化的,可古代呢,一个皇帝玩的用的,在她白心雪眼里都太普通了,更别说那些老百姓了。
    白心雪的眼睛里充满了怜悯,可怜的人啊,可回头想想自己,自己不是更可怜吗?见过那些高科技,可是都用不上了,这不更可怜吗。
    不行,我要尽我的所能,争取借鉴一下,把一些方便可用的东西带到现在来,不是更好么。
    白心雪想到这里,心里非常高兴。
    顺手拿起穆容伟桌上的纸、笔,构造着她想要的东西,嗯,首先这个厕所需要改进一下,先画张图,还有,这个洗澡也很不方便,要不设计个太阳能,嗯,也要记进去,还有这个穿的衣服,太啰嗦了,应该设计一些轻便简捷的, 这个创意太好了,白心雪不禁手舞足蹈起来……
    深情皇上霸道妃
    白心雪一个人在那里浮想联翩,想入非非,不时低头写写画画、脱腮冥想。
    “嗯,不行,这个不好,这个也不好,这个也不好……”一团团被揉碎的宣纸在空中划了个完美弧线被抛了出去。
    ……
    终于当地上七零八落的堆了一个个纸团的时候,白心雪总算画出一份比合乎心意的图纸。
    “哇,不错,这个创意还不错!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嘻嘻。”白心雪面对着自己的草图在那傻笑,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三个小脑袋悄悄地在门后探进头来。
    满地的狼藉,一个个纸团像霜打的茄子躺在地上毫无生气,外加上一个疯癫的女人,抱着一张纸在那傻乐。
    第一反应是遭洗劫了,然后,再一想不是,这可是皇家大院,谁敢?
    难道是面前这个疯癫的女人,可这女人是怎么进到天和殿的,这个地方皇帝哥哥可是不随便让人进来的,尤其是这个无理的女人!
    白心雪自美一番后,便闭上眼睛“碰擦擦,碰擦擦‘地跳起了华尔兹。
    豪华的宴会上,人影攒动,觥筹交错,众宾欢腾,闪烁的霓虹灯如敛滟的波光艳影,在不断旋转舞动的裙裾间招摇。
    穆容伟下朝归来,远远地瞧见三个齐刷刷只留半个身子在殿外的小小身影。
    上朝时为了怕太监宫女打扰白心雪休息,便让他们离得远远的,等白心雪唤他们时再过来,没想到,这却给了这三个小家伙可乘之机。
    优美舒畅舞姿,一起一伏的动作如连绵不断的波涛,轻柔灵巧的倾斜、反身、旋转,如人间仙子般华丽多姿,又如月中嫦娥飘逸飞仙。穆容伟原本云淡风清的脸上多了一丝不可名状的沉着冷静。
    “喂,别挤呀,七姐,你们俩个干嘛老挤我,我快支撑不住了。”挨在最下面的八王爷穆容轩有些撑不住 劲的小声说。
    “嘘――,别吵!哪有挤你,是你挤我吧,哎呀,别挤了――”中间的七公主穆容青青命令似的口吻小声说,
    可是力量却越来越大,仿若大厦倾刻间倒塌,三个人齐刷刷地摔了进去,房间的门分开了两边。
    房间内正醉心于自我艺术世界的白心雪正在做旋转的动作,突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蓦得一下睁开眼睛,就在愣神的一瞬,身子一个不平衡,“咣――”,一声重重地摔了个屁股墩。
    “哎哟――”白心雪疼得直皱眉,暗想这具身体要是胖点就好了。
    随后,杏眼圆满瞪,怒目扫射看谁是这么大胆,害他摔的这么狼狈、这么惨兮。
    抬眼望去,正好对上了穆容伟那双冷峻深不可测的眼睛,正想发怒,三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正怯生生地从地上慌忙爬起来往穆容伟的背后躲去。
    “你”手指着面前的这个大男人,接着手指往下一顺,“还有你们!”白心雪手指过来,小鬼头们赶紧把头往穆容伟身后缩去,“太无聊了!这种恶作剧是不是很好玩呢!”生气地怒视着他们每个人,更可气的是,穆容伟的脸上浮现了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
    一个大男人竟然玩这种恶作剧!这让白心雪的内心真的很无力!
    “一个大男人带一群孩子瞎起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白心雪捂着屁股呲牙咧嘴的一瘸一拐的慢慢走进穆容伟和这三个粉雕玉琢的人儿。
    看到白心雪走过来,三个小孩慌忙向门外跑去,不幸的是却被穆容伟给直接用手提留了回来。
    “你们三个来找皇兄为什么不直接让人禀报呢?你看吓着你皇嫂了吧?”穆容伟终于开口说话了,边说边看向面前怒气冲冲的白心雪。
    “皇哥哥,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原本是想让人禀报来看,可是看到没人就――”一身翠绿色罗裙的六公主穆容芳芳说,“皇嫂,我们错了,请你原谅。”说着,这身翠绿小人冲白心雪行礼。
    “什么,不是,皇哥哥,我们――”最小的穆容轩像看外星人似的瞅了眼白心雪,便拉着穆容伟的衣襟示意他蹲下,小嘴附在穆容伟的耳朵上,边看边瞅着白心雪,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白心雪听不见,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小屁孩嘴里肯定没有好话。
    再看穆容伟听完之后,不可相信的睁大了眼睛,“是真的吗?看来得请御医来了。”
    穆容轩认真地有力地点着头,“是的,皇哥哥,你得抓紧请太医呢,晚了就治不好了。”
    什么,竟和太医扯上了关系?白心雪一脸无奈。
    “喂,搞什么搞,过来!过来呀――”白心雪身子往前倾,用手招呼着穆容轩,脸上堆满笑容。
    穆容轩起先拽着穆容伟的衣襟不敢过去,可穆容伟对那小鬼头耳语了几句话后,小鬼头半信半疑地边回头年穆容伟边怯生生地走向白心雪。
    “来,告诉皇嫂,你叫什么名字?”白心雪一把揽过这个俊俏的小男孩。
    小男孩看了看身后的穆容伟,在得到穆容伟一个肯定的眼神后,眨着如星子般的眼睛说:“皇嫂,我叫穆容轩,他们都叫我轩儿。说着,一个甜甜的笑容挂在了脸上。
    “哦,轩儿,告诉皇嫂,你今年几岁了,你后面的那两个小娃娃都是谁啊?”看着这个胖嘟嘟的小脸,粉一样的人儿,白心雪早把疼痛忘到九霄云外了 。
    看到白心雪灿烂的笑容,穆容轩也大了胆,“皇嫂,我十一岁了,”拍着胸脯,特骄傲的说,然后用手指着后面的两个一高一矮的小女孩说:“高的是六姐,穆容芳芳,矮的叫穆容青青,是我七姐。”说完,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白心雪,显然是在告诉人们,看,我多厉害!
    看到小大人似的表情,白心雪笑了起来,夸奖道:“你真棒!太厉害了!”接着,笑着起身,伸手拉过穆容青青和穆容芳芳,“走,皇嫂去跟你们做点心吃去!”然后,径直带着这三个小人儿从穆容伟身边走过。
    刚走几步,白心雪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喂,穆容伟,胳膊还疼吗?”
    穆容伟毫不犹豫地抬起了胳膊,眉毛一挑,意思是还用说嘛,当然不疼了。
    “哼,还逞强!这样很容易伤口裂开的!好啦,看你是病人的份上,一会儿去我那用膳吧!•”硬硬的口气中明显透露着温柔和关心。
    穆容伟径自走到书桌房,不置可否。
    “就这么说定了。”白心雪也不管穆容伟答不答应,直接拉起三个小人儿的手,“走,看皇嫂跟你们做什么好吃的。”
    还未到如意殿,就先听到了里面传出的欢声笑语。
    穆容伟不自觉得皱了下眉。
    “杯盏都已准备好,就等你来了。”看到穆容伟的出现,白心雪口气虽有埋怨,但是让人听起来分明是欣喜。
    “皇哥哥,你可来了,皇嫂做的饭可好吃呢!”穆容轩手中拿着一块心形的点心大口吃着,嘴角上的点心渣清晰可见,让这个胖小孩显得更加可笑。
    “是啊,皇哥哥,我和青青都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一袭艳红罗裙的穆容芳芳温婉尔雅的说。
    ……
    “今天的菜口味淡些,大家将就些哦。”白心雪招呼着吃饭。
    “皇嫂,我要吃那个丸子!”穆容轩最小,话里话外都是那么天真无邪。
    “呵呵,这不叫丸子,这个是甜心薯球。”说着,夹了一个给穆容轩,“这个薯球啊,可是取上好的土豆洗净加水煮熟,去皮后用勺压成泥,再加入南方进贡的上好糯米、波斯产的胡椒、青海的盐、上好的蜂蜜,揉成团,分成剂子,油烧成五成左右热,小火炸至金黄色,外壳稍硬即可捞出,用稍厚上好的纸吸去油脂,便可趁热吃了,这时候口感最好。”说着,分别给穆容青青、穆容芳芳夹了一个,想到穆容伟胳膊不方便,便让晴儿又拿了一个盘子,给穆容伟各样的菜夹了下些,放在了他的面前。
    可是穆容伟丝毫不领她的晴,直接把盘子放在了三个小人儿面前,自顾地夹菜吃饭。
    傻瓜,不识好人心!白心雪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夹起一根芹菜,用力的嚼着。
    “皇嫂,轩儿得向你认错!”正在用膳的穆容轩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忽的冒了一句话出来。
    “认什么错啊?”白心雪给他夹了一些青菜。
    “我跟皇哥哥说皇嫂的坏话了。”穆容轩用手挠着头说,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认真的样子。
    “坏话?”白心雪象是自言自语,忽的脑海中闪过那个胖嘟嘟的小脸附在穆容伟的耳边,那憨态可掬的样子,眼光不由得转向了穆容伟。
    可穆容伟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
    “乖,告诉皇嫂,皇嫂是不是很坏啊?”不说也明白,原先的这副身子肯定得罪过不少人。
    “轩儿说了皇嫂别生气,以前的皇嫂很坏,可现在的皇嫂很好。”黑亮的眸子一闪一闪的,透露着孩子的童贞。
    “你不是告诉皇嫂你说的坏话吗?快点说呀!”穆容青青着急地忽闪着眼睛问。
    “我给皇哥哥说的是,我看到皇嫂在那象跳舞也不象的样子,我以为皇嫂疯了,让皇哥哥找御医给皇嫂看病。”边说边望向穆容伟,小胖脸也象犯了重大错误似的,涨得通红,“我现在知道我想错了,我,皇嫂,你不会怪轩儿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急急证明自己的反悔是真的,自己是真的知错了。
    “你认为皇嫂疯了?”这小胖孩的想法太奇特了,自己的跳舞的样子像疯了吗?那可是优美的华尔兹呀。 正文 第九章 再次换药
    愤怒的眼神看向那个无事一身轻的穆容伟,人家正自若的地眯着眼睛小憩呢。
    哼!真是没良心,要不是我白心雪,你这时候还不知能不能坐在这里用膳呢,现在倒把救命恩人晾在一边,算什么英雄好汉!
    “轩儿啊,你的好象力好丰富啊,是不是好象长了翅膀,在天空飞来飞去啊――”白心雪走到穆容轩的近前,两只手捧起他的小胖脸,稍用力地揉了揉,“皇嫂好喜欢你啊,你太可爱了。”咬着牙齿笑着说。
    太杯具了,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孩子看作了疯子,这是对她白心雪重大的污辱啊。苍天啊,大地啊,我白心雪真的这么不堪吗?
    更为杯具的声音响起了,“皇嫂,你不可以喜欢轩儿,你应该喜欢皇哥哥,你说喜欢轩儿,皇哥哥会生气的!”星子般晶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极其认真的对白心雪说。
    “小破孩,你懂什么!哎呀,算了,算了,都吃饱了吧,吃饱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白心雪面对童言真的很无力,抵抗力和防御力完全为0啊。
    吩咐左右把三位小皇子送回各自的庭院,晴儿和芙儿则在灶下收拾着。
    白心雪把穆容伟拉进内室,关好了房门。
    “喂,你的伤好些了吧?”白心雪边拿出烈酒、棉布、剪刀等东西。
    穆容伟坐在那里,好似没听见白心雪的话似的,一动不动。
    “喂,你死人啊!”上前用脚踹了下穆容伟,穆容伟抬起了头,“好多了。”闷声闷气的答道。
    “不对,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白心雪边说边把手搭在了穆容伟的头上,“呀,这么烫!”此刻穆容伟的脸象块大红布一样,额头滚烫滚烫的,一双眼睛黯然无光泽,豆大的汗珠从发间掉落。
    “哎呀,你真是的,看来发烧了,是不是伤口又发炎了。”白心雪边说边扶穆容伟到床上,把上衣脱掉,露出了白色的棉布,白心雪小心翼翼地一层层剥开棉布,由于流血很多,已经和棉布沾在了一起,尽管白心雪小心翼翼地剥离,穆容伟还是觉得疼痛难忍,脸上的汗珠更多了。
    “你忍着啊,会有些痛,”白心雪费力地剥下最后一点连在一起的棉布,一看伤口,不得了啊,肿得像个馒头,要不是衣服宽大,恐怕早就看出来了,伤口处泛着白色的脓胞,肉都外翻了出来。
    “发炎了,你先躺会儿,我去准备下。”白心雪说着,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功夫,白心雪搬进了冬天的炭火盆,拿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将火挑旺,并把匕首放在火上烧了一会,用酒淬了一下。
    “你要做什么?”穆容伟想不明白这匕首在火上烧是做什么用的。不禁低声问道。
    “做什么,你不是感染了又化脓了,我得帮你把那脓胞清理一下,这是消毒,杀细菌!”白心雪拿着匕首来到了床边,白心雪说的很认真,眼睛也没有看穆容伟,但是他相信她,莫名的相信!
    当匕首清理脓胞时,穆容伟闭上了眼睛,一声不吭,白心雪看着他,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便有一答没一答的同穆容伟说着话。
    “穆容轩说我是疯子时,你想的是什么?”锋利的刀尖刺进肉里,轻轻的搅动着。
    “没想什么!”臂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牙关紧咬。
    “哼,没想什么,我看你是想要是疯子多好,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休了我吧。”所有的脓疱已经划开,脓血水流了出来,白心雪赶紧拿棉布来擦。
    “是!”穆容伟咬着牙说,脸色变得苍白。
    “哼,你就是个坏蛋!”白心雪大声说着,匕首尖用力一剜,烂了的一块肉被她切了下来。
    “你!”穆容伟气愤的说,同时,他觉得自己一生气疼痛仿佛减少了些。
    她这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清理好伤口,又洒上今儿个让晴儿去皇太后白玉真那儿要的波斯国进贡的上好金疮药,然后用棉布一层一层的包扎好,最后,又系上了漂亮的蝴蝶结。
    白心雪知道穆容伟不让别人知道他受伤肯定有原因,所以也不愿多问,她知道如果去御医那索要药品,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她暗中让晴儿去了皇太后白玉真那,索要了一些药品,皇太后白玉真这几天身体不好,去御医那索要药品自然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当做完这一切时,汗水早已湿透了白心雪的衣衫,发间也冒着晶莹的汗珠。
    收拾完最后一块带血的棉布后,白心雪终于忍不住吐了起来,穆容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明白这一切就算是正常男子,看到这些也会作呕的。
    “穆容伟,你知不知道,平生我最讨厌血了,没想到我现在竟然这么厉害,连我都佩服我自己,看来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啊!•”白心雪边说边用罗帕擦拭着嘴角。
    起身来到床前,穆容伟已经昏昏欲睡了,昨天晚上他没休息好,现在伤口又这样,肯定累了,所以拉过了锦被,给穆容伟盖好,然后收拾好房间,把所有的东西包在一起,趁着天黑的时候,让晴儿埋在了院里的大树下。
    穆容伟醒来,已到了掌灯时分。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绵绵小雨,把这蒙蒙夜色装典的飘渺悠远。
    “吱呀――”一声,白心雪推门而进,紧接着,一股凉气钻了进来,白心雪慌忙回身关上房门。
    穆容伟听到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屋内亮了起来,穆容伟侧头向外,看到白心雪正把蜡烛小心地放在古铜色的嵌了游龙的烛台上,灯火闪亮,把白心雪笼罩在一片晕黄的光晕中。
    这种感觉让穆容伟有瞬间的恍惚,仿佛此刻他正在酣睡,贤良温柔的妻子正在挑灯做着女红,这种温馨的感觉他已经尘封在心底了,没想到,此刻, 这种感觉又从脑海里蹦出来,那么清晰那么自然。
    白心雪没注意到他醒了,晴儿端过熬好的正冒着浓浓热气的药,转身将门带好退了出去。
    轻轻吹着冒着热气的碗边,待热气慢慢散去,白心雪放到嘴边尝了一尝后,轻轻地端到了床边放在矮凳上。
    “穆容伟,来,喝药吧。”先将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然后轻轻推着他。
    穆容伟睁开了眼睛,正对上白心雪那双黑亮的眸子。
    “你醒了。”白心雪说着将眼睛迅速地看向别处。
    “喝药吧。”片刻,白心雪俯身将穆容伟上身扶起,顺手拿了床厚棉被垫在他的身后,接着白心雪端过药碗,轻轻递到穆容伟面前。
    “喝吧。”轻轻地说与穆容伟。
    可穆容伟看了看药碗,又看了看白心雪,不语。
    “放心吧,我给太后姑姑要的,没人知道。”说着,把药碗递过,眼神示意他快些喝。
    穆容伟接过药碗,瞬间一饮而尽。
    “这样才是乖孩子。”烛光下,白心雪会心的一样,让整个屋子都蒙上一层圣洁、柔美的光辉。
    “我已经让小福子回去了,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明早我好给你换药。”白心雪给穆容伟掖好了被角,拿起药碗转身欲要离去。
    “能告诉我你真谁吗?”穆容伟终于忍不住说出了他的怀疑,他本想掩饰着什么也不说,可是,他却极想知道。
    身子微微一震,回过身笑靥如花,“穆容伟,你不会烧糊涂了吧?我是谁,你最知道!”说着上,转身离去。
    大红的灯笼,映衬着天光,鲜红的盖头,洋溢着喜庆。
    从小青梅竹马,他却未体会到绕床弄青梅的天真快乐,也没有愿同尘与灰的默契,更不消说那坐愁红颜老了。
    当新婚之夜的合欢酒杯粉碎的一刻,他的心也随之而冷,他穆容伟身边的女人应该是如月中嫦娥,天外仙子,哪能是这般庸脂浮粉!
    偌大的后宫时,处处是杀机,处处是暗斗,要想生存,必须学会隐藏。
    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下,他从没相信过感情!他的父王也告诉他,作为一个君王,是万万不能有感情的!
    可现在,现在的他怎么了?
    一袭白衣罗裙,巧笑倩兮,如削葱般水灵的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舞蹈,旋转的裙裙飞扬,美丽的人儿向他招手,招手,他向她奔过去,一阵雾气吹来,他看不清楚她,但隐隐约约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马上要被云雾吞没……
    “不要走!不要走!”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时,穆容伟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
    此时雨声婆娑,窗外漆黑一片,或大或小的打更声间或传来,似悠远深处飘渺虚无的梦境。
    “云魄”穆容伟一声低呼,只听“嗖”地一声,一个黑色的暗卫出现在了房间内。
    “皇上,云魄在此!”黑暗中看不清云魄的脸,只是隐约瞧见那双阴鸷的眼睛。
    “查得怎么样了?”穆容伟问道。
    “回禀皇上,臣已查得有些眉目了,不日将云开雾散,请皇上放心。”云魄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悲乐,平静而无波澜。
    “嗯,尽快查出真相!”黑暗中穆容伟手一挥,云魄倾刻间如一阵风般消失。
    唯有吹进冷风的半开窗子证明,刚才有个人曾经从这经过过。
    雨疏风骤,穆容伟起身将窗子关好,忽见一白衣身影从前面的房顶跃下,来不及多想,一纵身跃出,急追而去。
    只见那白衣男子忽上忽下,在瓦棱间穿梭自如,穆容伟也毫不含乎,紧追不放,白主男子似乎发现了穆容伟,但却一直未回头,不紧不慢地跃下城墙,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穆容伟无心再追,乘着细一动不动雨,回到了如意殿……
    大约五更天时,穆容伟在一阵药香味中醒了过来。
    “你醒了,快起来喝药了。”白心雪说着,随手将一个东西塞到穆容伟手中。
    待白心雪回身时,穆容伟摊开手掌一看,一股笑意爬上脸庞,两枚黄黄的蜜饯整齐地躺在自己的手心。白心雪回身的瞬间,穆容伟迅速地合上了手。
    “快喝药吧,小福子在外面等你上朝呢!”白心雪边说边尝了尝药的凉热,感觉温热正好时,递给了穆容伟。“凉热正好,快喝吧。对了,别忘了来换药。”
    穿戴整齐,一袭明黄的绣着五爪金龙的长衫,腰间束上锦锻丝带,一飞龙玉佩装饰其间,更显英俊潇洒,超凡脱俗。
    “晴儿,我昨晚没睡好,今天先补个觉。”说着,一屁股躺在了还留有穆容伟余温的床上,忽然,碰触到一块潮湿之处,起身一看,原来是昨个儿穆容伟的那身衣服。
    “怎么会潮湿呢,难道昨天晚上他出去过……”此刻,白心雪万千感情集聚心头,脑袋里乱乱的。
    躺下再睡时,却睡意全无,看来这人不能藏心事啊。
    “皇嫂,皇嫂,――”白心雪正在那里沉思时,只听得几声浓厚的童音由远及近传了进来。
    “公主和王爷,你们慢点。”晴儿的声音响了起来。
    三个小家伙也不管屋内人儿在干什么,直接推门就进来了,接着,七嘴八舌的各说各的,“皇嫂,轩儿想你了。”穆容轩那胖胖的小手伸进白心雪的手中。
    “皇嫂,皇嫂,我们也想你了。”穆容芳芳和穆容青青也吵嚷着,其实,这两位公主也不比穆容轩大多少,穆容芳芳较大,也就十三岁,算起来,都还是少年时期。
    皇宫里的天地就那么大,接触得也就是那片天空,整日里讲得是规矩,可他们小孩子正是天真烂漫的年龄,这规矩哪能束缚住他们呢。
    “皇嫂,今天我们想去御花园捕蝴蝶,你陪我们一起去吧?”穆容轩胖胖的小脸一鼓鼓的,话中明显的表露出兴奋和希望。
    望着这几个天真无邪的花季小朋友,她怎么能拒绝呢,她应该维护这份难得的童贞。
    “好的。皇嫂陪你们去。”话音未落,三个小家伙高兴地欢呼起来,“太好了,我们去捕蝴蝶了,太好了。”
    不一会儿,这几个人就浩浩荡荡地奔赴在去御花园的路上。
    你扛着网,我拿着网,迎接朝霞、送走了夕阳,我们要去捕蝴蝶,快快乐乐,捕蝴蝶!
    白心雪胡乱唱着自己瞎编的歌,没想到这姐弟三人一会就学会了,竟然能各着唱了出来。
    “皇嫂,我最喜欢捕蝴蝶了,看那亮闪闪的翅膀,我就非常高兴。”穆容芳芳说。
    “我觉得捕蝴蝶应该捕完后,再放归他们,毕竟他们是生命啊,他们才刚刚绽放,我们就把他们弄死了,这生命多短暂,多可惜啊。”穆容青青小声地说。
    “真是好孩子,从小就知道爱护环境。”白心雪竖起大拇指狂夸了一阵穆容青青。
    三人有说有笑来到了御花园。
    满园花儿竞相开放,粉的象霞、红的象火,白的象雪,都着急地赶趟似的,一朵朵,一簇簇,挂满枝头。
    蝴蝶仿佛也卯足了劲,撒开欢似的吮吸着甘甜的蜜汁,为人们送去一份香甜。
    蝴蝶翩翩飞舞,几个人经过围追堵截,捉到了一些漂亮的蝴蝶。
    穆容轩高兴极了,“皇嫂,以后我们还再来捕蝴蝶。”小脸由于兴奋,涨得像个红苹果。
    这才应该是孩子的童年时代,而不是禁锢在一个地方,整天拼命地背什么《四书》、《五经》。
    三个人正在有说有笑,真是冤家路窄,孟娇儿和兰贵人也出现在御花园中。
    “哟,真会拉拢人啊,没想到竟然和小孩子拉拢到一起了。”兰贵人嘲讽地说。
    上次去探望白心雪的事,她们此刻还怀恨在心呢。
    “没想到平日里这个只知道专横跋扈的女人,也会耍手段了呀。”孟娇儿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如果面前有一堆柴草,肯定会燃烧起来。
    其实白心雪早就看见了她们,只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何必没事找事呢,所以她扬着网子,依旧在花间飞舞,追赶着蝴蝶。
    唤过霜儿,孟娇儿与霜儿耳语一番,只见霜儿向着白心雪的方向走去。
    “白妃娘娘吉祥”霜儿行了礼说,“我家娘娘好久没见小公主了、小王爷了,想请您和公主、王爷去我们花娇园坐坐,喝喝茶,吃些点心。”
    “这,我们――”还不等白心雪说完,霜儿又接着说:“小公主、王爷,走吧,孟妃娘娘准备了好些吃的点心,走,快去尝尝吧!”说着,便去招呼这三姐弟。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是没有什么心计和城府的,一蹦一跳的跑到了白心雪跟前,拉着她就要去。
    “皇嫂,去吧,皇嫂――”尤其是穆容轩那胖胖的小手,摇着白心雪心里一乱。
    “好好,去――”该 来的终究要来,躲也躲不过的。
    花娇园内。
    来花娇园白心雪是第一次,只见院内牡丹满园,此刻正红艳艳的开放,显得格外艳丽的华贵。
    走到屋子里,尽显奢华富贵,高档红木制的家俱,古色古香,镀了金的香熏炉里袅袅升起烟雾,在孟娇儿面前升腾起一股烟雾,隔着这层雾,看不清她的表情,白心雪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一会儿,点心上桌了。
    三个小家伙都像馋猫一样等等着,待点心上桌,一个个都伸出了小手,抓起一块就吃。
    孟娇儿的脸上升起一股若有若无的笑意。
    “太难吃了,”八王爷穆容轩首先叫了起来,接着把点心一扔,直接吐了起来。
    孟娇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接着,脸上堆着笑,又拿起一块点心让穆容青青和穆容芳芳吃。
    两位小公主也没领情,尝了一口便皱起眉头,“我们皇嫂做的可好吃了,你这个太难吃了。”说着,都跑到白心雪跟前,央求她赶紧回去做糕点吃。
    孟娇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双凤眼渐渐的越睁越大,眉毛也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白心雪,是我孟娇儿的我一定要抢回来!
    仇恨的目光送走了四个人远去的背影。
    在内心深处燃烧了仇恨的种子,在适当的时期,他便发芽,生长,最后,竟想开花、结果。
    穆容伟的刀伤渐渐好了,春天也渐渐地挥手告别,夏天马上就要来了。
    这段时间,有了穆容轩,穆容芳芳和穆容青青的陪伴,白心雪过得日子也算悠哉游哉的。
    这一日,三个小家伙刚缠着吃完了白心雪的点心,各自回家后,白心雪便觉得自子乏得很,上床休息会。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又热烈,院子里满架的蔷薇花儿开得正艳,风儿吹来,满园香气四溢。
    就是这么一个安静我午后,一声尖叫却打破了他原本的宁静。
    “娘娘,不好了,小八王爷落水啦!”当日值班的小太监林永生来报。
    好似一个晴天霹雳,白心雪愣住了,不可能,刚才还在这里央求她做这好吃的,做那好吃的呢,这会儿子,怎么会落水呢。
    白心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谁落水了?”
    “娘娘,您快去吧,是八王爷,可惜了,那么小的孩子啊!”说着,落下了几声叹息。
    白心雪顾不得梳妆打扮,和晴儿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御花园旁边的池塘边。
    八王爷的母亲王氏正呼天抢地的哭,一些小太监和宫女也嘤嘤泣泣。
    穆容芳芳和穆容青青立在那里,脸色煞白,已经吓得忘记了哭泣。
    穆容伟站在旁边,一脸铁青,冷峻的脸上让人不寒而栗。
    白心雪跑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穆容轩。
    此刻,小脸已有些肿胀,眼球有些鼓出,看来落水已有一些时候。
    “快救啊,为什么不救!”白心雪泪水落了下来,巨大的伤心从心底里传来,这是个吃人的皇宫!
    她把穆容轩放平整,使劲地按压他的腹部,但是地上的人儿毫无反应。
    “要让他的心脏跳起来,要让他的心脏跳起来,轩儿,你不能死,不能死,不能――”白心雪自言自语道。
    只听“砰”一声,白心雪用尽全力使劲地砸着穆容轩的心脏处。
    “你做什么!我的轩儿都这样了,你不这么的打他,你还算不算人!”王氏看到白心雪击打穆容轩的腹部,心里的愤怒一股脑的发了出来,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么一个依靠,可现在,竟然落水了,她还怎么活,怎么活呢。
    白心雪不理会王氏的话,依旧用力的击打着穆容轩的腹部,希望能够引起他的心脏跳动。
    “哟,这不是把八王爷往死路上堆吗?我们可没见过落水后还要虐待尸体的!”此刻孟娇儿的声音让白心雪听起来是那么令人作呕!
    凡事一有挑拨的,就有人议论纷纷了。
    “八王爷是去了她那后,才落水的,这事和她也脱不了干系啊!”兰贵人唯恐天下不乱的说。
    “对呀,八王爷经常去她那,以前可没见她那么好心性过,要不是有什么阴谋,怎么会转变得这么快呀!”穿着蓝底红花的一个女人扇着扇子说。
    “对,对,肯定是她,现在她这样纯是装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窃窃私语起来,让穆容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看了看依旧在穆容轩身边忙活的女人,又看了看这群在那里娇艳的站着,却丝毫没有同情心的女人,脸色一沉,低低地说:“住嘴!都下去吧!”威严却杀气重重。一下子,这帮女人停止了窃 窃私语,立刻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冷 眼看了看哭泣的王氏和在不停摆弄尸体的白心雪,迈着娇艳的步子离开了池塘边。
    在白心雪又是人工呼吸,又是按压法的时候,穆容伟唤过穆容芳芳和穆容青青。
    “跟皇哥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穆容伟温柔地说,生怕吓着他俩。
    两个孩子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穆容芳芳说:“今天午时,我们在皇嫂那里吃完了点心,便各自回家了,皇嫂让晴儿送的我,芙儿送的是青青,一个小太监送的是轩儿弟弟。”
    既然有人送,怎么还会发生池塘溺水呢。
    穆容伟冷 目一扫,只见一个小太监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皇上,小顺子送八王爷回宫,快路过御花园时,一位姐姐告诉我说,白妃娘娘急找奴婢有事,让那位姐姐护送小王爷回家,当时奴婢也没多想,直接就回如意殿了,这还没到如意殿门口,就听见有人大呼小王爷出事了,皇上,奴婢罪该万死,还请皇上恕罪啊!”小太监中趴在地上一个劲地叩头。
    “那位宫女你可认识?”穆容伟声音冰冷地问小太监。
    “皇上,那位姐姐是个生面孔,奴婢当时也有一瞬间的怀疑,可是又一想,哪能在光天化日了什么事呢,在加上,当日在园子里还有浇花的宫女们,奴婢大意,奴婢有罪啊!”
    “生面孔,那你是否记得她的模样,如果在宫里见到她,你还会认出她吗?”穆容伟厉声问道。
    深情皇上霸道妃 正文 第十章 苏醒
    穆容伟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冷意,让小顺子周身一冷,吓得一个劲的叩头。
    “朕问你还能认出她吗?”
    “臣记得,记得她嘴角有颗痣!”小顺子眼睛一亮,肯定的说。
    “派人快去查找嘴角有痣的所有宫女?”穆容伟对身边的小福子说。
    “奴婢这就派人去查!”说完,低头退下。
    “轩儿,轩儿,你醒了。”几声咳嗽声后,穆容轩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的身边是一滩伴着泥沙的黄水。
    “皇嫂,我这是在哪儿,我死了么?”穆容轩声音虚弱地说。
    看到穆容轩醒了过来,穆容伟身子一怔,脸上的神情稍稍松懈下来。
    王氏一看儿子醒了,发疯似的把白心雪往一边一推,把穆容轩揽入怀中,“轩儿,轩儿,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泪水成河。
    “皇上,臣来晚了,请皇上恕罪。”几个太医气喘吁吁地跪在地上,叩头谢罪。
    穆容伟把他们一个个扫了一遍,沉默不语。
    不一会儿,就见华太医小跑着过来,还未到近前,就扑通一声跪下,“皇上,臣来晚了,请皇上恕罪啊。”
    白心雪走到穆容伟近前,小声说:“皇上,轩儿已经醒了,此地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让他先回宫休息吧。”
    穆容伟点了点头,“快扶八王爷和王妃回宫休息!”
    “是。”
    就在他们转身离开时,“等等,”白心雪走到轩儿近前,“皇嫂会去看你的。”冲穆容轩微微一笑。
    “嗯。”穆容轩点了点头,一行人回宫了。
    “你们也散了吧。”穆容伟冲在那跪得瑟瑟发抖的太医们说。
    “谢皇上。”太医们赶紧起来,连气都不敢喘的离开了。
    众人都离去了,河边瞬时安静下来。
    “我也回去了。“白心雪边拍身上的泥边往回走。
    “等等”冷不丁穆容伟叫住了她,眼神中充满疑问与探究,“你什么时候学的急救方法?”
    白心雪站住回身,迎面对上一双深邃探究的眼睛。
    “无意间翻书看见的。”白心雪不敢对视他的眼晴,慌忙低下头。
    “翻书?”穆容伟走进一步刚想张口,忽听小福子来报。
    “启禀皇上,那个嘴角有痣的女子找到了。”
    “在哪?”声音中透着焦急。
    “奴婢该死,臣找到时,她已经投河自尽了。“小福子屈膝跪下。
    “ 投河?“略一沉思,”是哪个宫里的?”
    小福子在那犹豫了没有开口。
    “但说无妨。”
    “皇上,有认识的人说,她是梅美人宫里的。”
    略一沉思,叫过小福子耳语几句,小福子转身匆忙离去。
    接着,对立在那里的白心雪说:“走,随朕移驾花娇园!”立在旁边的小顺子慌忙在前面带路。
    当小顺子一句“皇上驾到”时,孟娇儿眉梢一弯,在铜镜前稍作整理,然后翩然走了出去,当看到穆容伟旁边的白心雪时,明显一愣,随即笑容又覆上脸庞,高兴地道了个万福。
    去,把梅美人叫到孟妃的花娇园!”穆容伟对旁边的宫女说道。
    “皇上,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孟娇儿边说话边往穆容伟身边靠。
    穆容伟投过一个冰冷眼神,孟娇儿稍一愣,眼睛闪过一丝慌乱,但转瞬即失。
    很快,梅美人来了。
    “皇上吉祥,孟妃娘娘吉祥,”一进门,便屈身行礼。
    “皇上这么急地唤臣妾来,有什么事啊?”脂粉厚重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媚眼看了皇上,但余光却不禁瞟向孟娇儿。
    穆容伟神情冷峻的凝视着梅美人,半天没开口,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只听见窗外早蝉在树上尖声“知了,知了”的叫着。
    最后还是梅美人的尴尬的笑声打破了这份寂静,“皇上,臣妾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么,让皇上这么看臣妾。”说完,笑容僵持的留在脸上。
    “你宫里可少了什么人么?”声音冰冷,如同冬日里的寒冰。
    “没有啊,这一天臣妾宫里的人都没有出门啊。”梅美人稍微紧张的说。
    “你确定?”穆容伟转过身,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她。
    “我,我,”眼角余光扫过孟娇儿,稍一愣神,“扑通”跪下,“臣妾惶恐,臣妾今天从未出门,一直和贴身宫女婉约在一块。不信,皇上可以问她。”眼睛看向旁边的宫女婉约。
    “扑通“一声,婉约应声跪下了,”是啊,皇上,今天我家主子一直和奴婢在一起做女红,从未出门。”
    这时小福子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给穆容伟行过礼,随后附上穆容伟耳朵,小声低语着,穆容伟不断点头。
    跪在地上的梅美人偷偷抬眼瞟向孟娇儿,被孟娇儿如剑的目光狠狠瞪了回去。
    “抬过来。”小福子冲外面扬声高喊。
    紧接着,一具泛着腥臭女尸被抬了进来。
    “啊—”众人皆低头掩鼻,面带惊恐。
    “皇上,经过指认,就是这个女人把八王爷推下河的。”小福子高声说。
    “啊,她……”底下有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嗯—”穆容伟一清嗓子,周围立刻安静下来。
    “梅美人,你且看看你认识这具女尸吗?”穆容伟声音振耳,一双剑眉倒立。
    梅美人抬眼望去,吓得直接爬到女尸旁。
    当看到女尸时,当即百色苍白,几欲昏死过去,“啊,百合,百合!,百合,你怎么会这样了呢?你怎么会死掉啊?”说着,泪水狂流,脸上的胭脂流下一道道痕迹,似女鬼般吓人。
    站在旁边的白心雪有一瞬间的恍惚,好象看到梅美人对孟娇儿一闪而过的恨意。
    跪在旁边的婉约也爬到尸体旁,一看是百合,也放声痛哭起来。
    小福子欲过去制止,但看到穆容伟暗中一摆手,便也垂头不语。
    不知哪来的几只乌鸦停在枝头,“喳喳”地叫着。
    约半柱香功夫,梅美人和婉约的哭声渐小,最后只是呆呆地啜泣。
    “妹妹,是你宫里的么?快回答皇上啊。”说着,信步走到梅美人跟前,拿出手中的帕子给梅美人擦拭着花了妆的脸蛋,
    “妹妹啊,这可是你宫里的吗?可不能包庇着呀,你想八王爷多可怜啊,那么小的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哎—”说着,掩面而泣,最后握着梅美人的手,泪眼婆娑的说:“妹妹,都愿姐姐,平日里只教你要善待下人,可是,忘了告诉你,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掩面擦拭了泪水,“让小人钻了空子,给皇上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姐姐伤心啊。”伏在梅美人的身上哭了起来。
    “姐姐,是妹妹的错,妹妹太容易相信人了,没想到百合竟然陷八王爷的人啊。”梅美人流着眼泪说。
    “梅美人,这百合是你宫里的宫女,为何会去陷害八王爷,又为何会服毒自杀呢?这些,作为你有何解释吗?”
    “我,”梅美人抬起已经挂了花的脸,“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吗?”穆容伟脸色一沉,冰冷的眸子里射出让人无法躲藏的光芒,仿佛把梅美人看穿。
    接触到这冰冷无情的光芒,梅美人顿时滴滴答答的冷汗从头上冒了下来。
    “我,我,我和婉约都在一起,我不知道。”梅美人垂下了头,眼睛里充满了恐慌。
    “婉约,你家主子说的是么。”穆容伟看着地上的婉约。
    “是,是的,皇上。”婉约毕竟是个丫鬟,所以,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并且边说边看向梅美人。
    白心雪看到,快步走过来,挡开了婉约与梅美人。
    “皇上,我看婉约不说,也只有用刑了,听说,那个烙刑,哎呀,那可是疼得死去活来啊。”白心雪面带痛苦的说着。
    一看婉约就是不经吓的。
    地上的婉约吓得已经白色惨白,一双眼睛盛满了恐惧。
    “来人,用刑!”穆容伟眉毛一竖,面色冷冷的吼道。
    这一吼,吓得婉约不由得一哆嗦。
    “皇上,求求您不要,这事和我无关啊,我家主子不让我说她离开过。说我一直和她在一起。”
    “你家主子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白心雪问道。
    “没有,主子是临近中午才回去的。”
    “你这个贱蹄子!”梅美人声嘶力竭地喊道,梅美人彻底崩溃了。
    “梅美人,八王爷和你无冤无仇,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你也忍心加害!”白心雪痛斥道。
    “哼!白心雪,我讨厌你,你知道吗?我恨你,八王爷不是喜欢你吗,我就要他死!哈哈哈”
    梅美人大声狂笑,接着又哭起来。
    “赠她三尺白绫,孟妃由你行刑吧,你们姐妹也好絮个话,留个全尸吧。至于婉约,小顺子带她去洗衣处吧。”穆容伟轻轻一摆手,面色沉重的起身离开。
    孟妃跪下谢恩。
    瞬时,整个院子里死一般寂静。
    孟娇儿跪在地上,旁边的梅美人呆呆地瘫坐在地上。
    风儿吹起,几片树叶落下。
    梅美人清楚地记得,自己初进宫时,也是初夏。
    那时大朵的玉兰花开得正艳,皇上亲手摘来给她戴在头上,还夸她人比花娇,她醉倒在皇上的怀里,呵呵的笑。
    她记得,那时她看到的天是蓝的,云是白的,花是美的,她是快乐的!可现在,她要归去了,她才18岁啊,花一样的年龄。
    ……
    冷宫一个废弃的屋子……
    珠网密生,灰尘满地。
    小顺子送来了三尺白绫,静候门外。
    “妹妹,你能原谅姐姐吗?”孟娇儿两眼含泪。
    呆怔的目光忽然闪过一丝愤怒,“告诉我,你为什么杀死百合,你不是说送她出宫了么?”
    目光直视孟娇儿。
    “她能出和最宫吗?你太天真了,不杀了她,我们都得死!”孟娇儿用力地抚着梅美人的肩。
    “都得死,天不助我呀,好,今日梅儿一死,愿姐姐万事顺利!”梅美人双眼一横,把三尺白绫悬于梁上。
    “姐姐,梅儿走了!”外面小顺子听到里面脚凳一倒,双眼一闭默默无语。
    不一会儿哭声传来,孟娇儿泪光中,双眼凛冽,“姐姐一定要替你报仇!”
    “小顺子,进去验尸吧。”孟娇儿眼前发黑,幸亏等在外面的霜儿将其扶住,主仆二人慢慢地往花娇园走去。
    推门而进,只见美人已面目全非,不见往日光采。
    “收吧。”小顺子手一挥,走了出来,傍晚的霞光,努力伸长他的手臂,想要挽回阳光的丝丝余辉。
    可怜这宫中女儿,都守在这宫墙之中,枯萎了青春,寂寞了岁月。
    “轩儿,皇嫂来看你了。”白心雪轻轻坐在床边,爱怜地看着穆容轩。
    “皇嫂,母妃说了,我的命是皇嫂捡回来的,轩儿谢谢皇嫂。”明亮的眸子清澈发亮,这么明亮的眼睛,却生在帝王之家,不知道是喜是悲。
    “是啊,白妃娘娘,今日多谢你了,我所说的话,你可别当真啊。”王氏有些难为情地说。
    “不要说谢,要不是我,轩儿也不会出事!”白心雪伤感地说。
    “哎,在宫中这么多年,天天腥风血雨,说不定哪天就……”王氏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白心雪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不要这么悲观,你还有轩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我还有轩儿,轩儿是我的依靠,要不是轩儿,我早就……。”王氏沉默了一会,接着擦干欲要掉下的泪珠,“看我,光说伤心的事了。”
    “没关系,我给轩儿带来些人参和补品,对他身体恢复有好处。”无法给予更多的安慰,只能物质上帮些力所能及的了。
    花娇园内
    孟娇儿倚窗而立,面色阴沉,更大的一个阴谋她已经酝酿出来了。
    既然讨厌她,就要眼不见她,怎么眼不见她,就是要她消失,彻底地消失。
    “我就不信她有天大的本事!”
    “晴儿,你们出去吧,我要睡了。”白心雪伸个懒腰,便往床上躺去。
    “啊,”刚想叫出声,就被一个大手捂住了嘴巴,借着灯火一看,原来是穆容伟。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没看见?”哇,这技术,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啊。
    “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说着,便要脱掉衣服。
    “哎,你干什么?”白心雪连忙制止。
    “干什么?睡觉呗,怎么我不能在我的妃子屋内睡觉?”穆容伟眼光里充满了一些欲望。
    “不要,不能!”白心雪赶紧往下推他。
    “不要,朕没这个权利吗?”穆容伟的话里满是调侃。
    “你!”白心雪连忙跳下床,不小心将脚凳打翻,“咣当”一声,打破了夜色的沉静。
    “小姐,有事吗?”睡在外室的晴儿听到声音,走到窗下问。
    “啊,没事,没事晴儿,你快睡吧,我不小心打翻了脚凳。”白心雪急忙说道。
    “哦。”晴儿答应一声,走回房里。
    听着晴儿关上门,穆容伟无心再逗白心雪,便直接把胳膊伸出来,“换药。”命令的语气在白心雪耳边响起。
    “哼,求人还带命令的。”白心雪撇着嘴,认真的给穆容伟换起药来。
    “喂,我能问你为什么受伤吗?”白心雪边消毒边问。
    就在白心雪以为穆容伟不会回答了时,冷 不丁沉默的人儿来了一句:“是和一夜行人交手时,不小心中了暗器。”穆容伟里眼睛闪烁着烛火,没有任何表情。
    “哦,”白心雪轻轻地给伤口上着药,“嗯,应该没问题了,没有再发炎,伤口挺干燥的。”
    最后,又剪刀剪好棉布,一圈一圈地往上缠。
    “对了,在哪遇到的夜行人?”眼睛不离穆容伟胳膊。
    “皇宫。”
    “什么!皇宫里能进来刺客?不可有吧!”说这话时,白心雪是心虚地,眼前出现了赵云羽那双狡黠的眼睛。
    “不相信朕?那是一个高手,来去皇宫自由,我,对皇宫了如指掌。”穆容伟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哦,这就是你受伤不让别人知道的原因?你觉得有内奸?”白心在缠好的纱布上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嗯,猜得八九不离十,还不算傻!”穆容伟毫无感情地“表扬”。
    白心雪“切”一声,这表扬还不如不表扬呢,不就是说自己傻吗?
    收拾好一切,拍了拍穆容伟的肩膀“好了,你可以走了。”白心雪手一指房门,意思是赶紧走吧。
    “想轰我走,朕偏不走。这么晚了,朕出门肯定会引起他人的怀疑的。”穆容伟边说边拉过丝被盖在身上。
    “喂,你不走啦!你刚才进来我们都没看见,你出去我们也看不见!”白心雪愤怒地说,抢我的床,那怎么行。
    “我出去你不看见了吗?”穆容伟说着翻了个身,佯装睡去。
    “你,”白心雪恨恨地一跺脚,抱了被子放在了长榻上。
    “真是岂有此理,抢别人的床还理直气壮,你真是的,去你的那些妃子屋里啊,干嘛在我这。”
    白心雪嘟囔着,合衣躺下,不一会儿,周公就来会她,呼呼睡着了。
    “真是头猪,睡着这么快。”穆容伟起身,将白心雪轻轻抱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则闪身出了房间。
    此时月色如银,天空洒满一颗颗小星星,象是一双双明亮的眼睛。
    白心雪一觉醒来,只见自己躺在床上,顿时花容失色,掀起被子,忙查看一遍,摸摸里面被子,是冷的,穆容伟什么时候走的,这人,真没礼貌!
    “晴儿,有人出去吗?”白心雪扬声问道。
    “小姐,没人来怎么会有人出去呢?”小姐怎么会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晴儿不禁摇了摇头。
    “哦,对啊,自己怎么会问这么厘头的话呢。”白心雪边自言自语边照镜子。
    “皇上,孟妃娘娘请您过去吃早膳。”霜儿跪在地上对刚下朝的穆容伟说。
    “哦,”穆容伟原本打算去白心雪那儿的,可是看到跪在地上的霜儿,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今天孟娇儿准备了相当丰盛的早膳。
    有粥,有面、有饼,还有几盘精致的小菜。
    看来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皇上,这是臣妾为您做的,皇上您操劳国事,身子最重要,所以臣妾请皇上多吃些。”
    孟娇儿给穆容伟夹了些小菜。
    “嗯,爱妃的手艺见长啊。”穆容伟夸赞到。
    听到穆容伟的赞扬,孟娇儿忽然含泪跪下,把头俯在地上。“爱妃,你这是……”
    “皇上,臣妾有罪!臣妾给皇上谢罪。”孟娇儿声泪俱下。
    “快起身说话。”穆容伟轻声说。
    “皇上,臣妾要跪着说。”说着上,孟娇儿抬起头来,“皇上,臣妾管教自己的表妹不严,让表妹犯下这么大的罪名,臣妾有罪啊。”孟娇儿轻声哭泣。
    “爱妃,快起来,别哭了,看,妆都花了。”穆容伟伸出手去抚她的脸庞。
    “多谢皇上爱怜,臣妾还有一事相求。”孟娇儿的心有些疼痛,她感觉到抚她脸庞的手一点温度没有。
    “说吧。”穆容伟微微一笑。
    “皇上,臣妾与白妃一直有芥蒂,这些日子来,臣妾也想明白了,这事臣妾也有错,况且现在白姐姐也改变了许多,深明大义,所以,臣妾不个不请之请。”她孟娇儿要能屈能伸,凡成大事者,皆不应拘于小节,她孟娇儿就要做这样的人。
    心里恨恨地想着,脸上却是笑意盈盈。
    略一沉默,穆容伟端起茶杯,打开杯盖,蒙蒙的雾气冉冉升起,“说吧。”孟娇儿暗中抬头,氤氲的雾气飘在穆容伟的脸边,让她看不清他的眼睛。
    “臣妾想请皇上做个和事佬,让我和白姐姐化解这些年的疙瘩。让后宫平静祥和是娇儿的心愿,”孟娇儿说完,垂下了头。
    “爱妃真是为朕为忧啊,朕能有此爱妃,三生有幸啊。”穆容伟喝了口茶,笑着说。
    “臣妾也怕白姐姐不给臣妾面子,不接受臣妾的歉意,那皇上,你可要替臣妾说些好话啊。”孟娇儿柔声说道。苦过这后或许就是甜。
    “要想化解这个疙瘩,朕送你两个字,诚心,只要有诚心,一定会成功的。”穆容伟笑着说。
    “那皇上是答应臣妾做这个和事佬了?”孟娇儿面露喜悦地说。
    “爱妃想的这么周到,朕能不答应吗?”一双眼睛直看向孟娇儿,让孟娇儿不觉背后一凛,继尔告诉自己,不可能的,她孟娇儿是不会输的。
    “多谢皇上。”孟娇儿娇声说道。
    “好了,快起身吧。”
    “皇上,要不今儿中午就把白姐姐请过来用膳,也好增进我们姐妹情谊。”
    “嗯,主意不错,请她过来吧。”霜儿听到这个消息,快步向如意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