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缘深缘浅终擦肩   不知不觉门外便飘零起细密的小雨,雾蒙蒙将路上的车水马龙笼在一片苍茫之中,透过橱窗看着窗外的水帘潺潺。这便是T市,坐落在江南一个婉约可以滴出水的城市,高楼林立的灰色迷失了山青水白的真实。   幽掐断了指间明灭不断的香烟,通过烟云弥漫,看着店外行人因为小雨的不期而遇而措手不及的狼狈身影。不由得想起与妻子默默在热恋之时与妻子携手在雨中奔跑的场景。嘴角不自知的轻轻勾起,连眼神也不由得变得迷离缱绻,透露出点点温柔,剑眉终于舒展开来,歪着头,陷入了曾经的回忆。   “嗡...嗡....”手机震动将幽从回忆里惊醒,拧了拧眉头,心里猜想是谁打来的。他拿出手机,上边的来电显示为“家”,家中的座机,“呵呵”轻笑一声,是默默打来的吧,想起曾经的姑苏雅语,细心体贴,会心一笑,心下一片柔软,眉眼弯弯。   刚按下键,还没来及开口,便听到“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带着浓浓的奶音是3岁大的儿子梓搏抱怨。幽有着淡淡的失望,但还是打起精神,掩藏失落情绪。望向窗外雨势渐急,行人寥寥无几,临近傍晚估计也没有什么生意了,便含着宠溺说道:“乖,爸爸现在就回去。”顿了顿,犹豫片刻还是问“你妈咪在吗?”   “妈咪,不在”梓搏又补充道“是李奶奶从幼儿园接我回来的”。李奶奶是楼下的老邻居,平时接自己孙女时也会顺便接了梓搏。   幽顿时觉得心底涩涩的,想着与妻子从热恋的相濡以沫,到婚后的相敬如“冰”,当真的话不投机的半句多吗?可谁知自己八尺男儿渴望只是妻子的关心爱护,恋爱时的关怀已被婚姻的坟墓所掩埋,曾经的激情也被时间磨去了棱角。下意识去掏烟,手陡然停在半空中,不由得苦笑。自己何时从烟酒不沾到如今的烟不离身。长长叹了口气。   “嗯,梓搏要乖哦。”   “嗯”   便挂断电话。   房间里的木地板上呆呆坐着一个拿着听筒的男孩儿,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蝶般阴影。“嘟--嘟--”。男孩儿面前摆着三个精美却缺少生机的木偶娃娃,静默半晌,男孩伸出肉肉的小手一一的指:“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我”随即又是一片死寂,清冷的日光透过雨帘,将男孩孤独的影子无限拉长......   幽随手穿起外套,拿出备用的雨伞,放下卷帘门,撑着伞行走在雨中。   路过食品街的时候特地走进去买了儿子爱吃的炸鸡腿和妻子爱吃的炸虾,幽抿唇苦笑,不管与妻子关系如何,他都是自己的妻子,要携手一生的人,自己对她终究是有一份割舍不下的温暖。   看着逐渐灰暗的天空,便匆匆的往家里赶,心里还担心梓搏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害怕,一阵幽香拂过,清幽宁静,丝丝莹然,幽疾步顿了顿,不由得回头望了一眼,一个瘦削俏丽的女子身影,长长的头发婉转的散在空中,柔美清婉,只是一个身影竟如此着迷,幽静静的看着女子身影消失在雨中,恍若隔世。   幽不知道有时一眼已经注定,尽是背影也可以让人沦落成魔,人世的错过许是月老无伤大雅的玩笑,可真正的情爱早已红线缠绕,三生石镌刻千久。   “小米,刚刚那个男的一直在看你哟,我们的小米美人真的魅力无穷。”一个面容清秀的丽人见状打趣着好友,如此损友。   小米也就是刚刚消失的雨中的女子,俊脸一红,下意识的向刚刚幽所在的方向望一眼,由于现在的雨下的更大了,自然是没见到人,转头杏眼一瞪损友莫云雪:“去去,鸡腿还想不想吃?”说完转身便走,双颊还滚烫,小米估计脸颊都能煮鸡蛋了,想着擦肩时的一瞥,高大俊伟,心底又是害羞又是甜蜜,更是埋怨莫云雪,脚下的步伐又加快几分。   莫云雪也顾不得打趣,对于身为吃货的自己来说,天大地大美食最大,神马男人都是浮云,不由得急急追赶,还哭天抢地很是夸张的喊着:“妹妹呀,不,姐姐呀,奴家错了,奴家真的错的.......”小米闻言走的更快了,几乎是小跑,两个人打打闹闹的走向远处,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梓搏打电话给默默:“妈咪在哪呢?”   “妈咪在外婆家,梓搏要乖要听爸爸的话,妈咪回来会给梓搏买最爱的炸鸡腿。”连珠炮的语音刚落,默默便挂了电话,投入娘家火热的讨论中......   幽进家门便是看到梓搏捧着电话的小身影,小小的身子大大的听筒,很萌很可爱,幽不由自主的抱着梓搏亲了他粉粉嫩嫩的脸颊,用自己下巴的胡渣故意蹭蹭梓搏,梓搏吃痛,皱了皱精致的小脸,举起手打了幽一个粉拳还嘟囔:“爸爸坏,爸爸坏坏。”见此,幽哈哈大笑,更是卖力的蹭着儿子。   陪儿子打闹了一阵,然后喂了梓搏晚饭,然后洗澡,念故事书,看着梓搏乖巧的睡颜,有着身为父亲的满足和骄傲。想着刚刚梓搏说的默默在娘家,陷入沉思。   房间内的梓搏听到轻轻的关门声,顿时睁开了双眼,清亮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睡意,却隐隐泛红,有晶晶亮的泪花。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是因为家里穷的负担使孩子过早的成熟,而梓搏由于从小的父母关系不睦,幼小的年龄过早的懂得人情的冷暖,人世的凉薄。尽管父母极力在梓搏面前表现的恩爱,但孩子是最敏感的精灵,梓搏早已察觉到幽与默默之间的冰冷与隔阂。他害怕,害怕成为同学的笑柄和可怜的对象,害怕父母分开,自己独自一人流浪,成为可怜街头的乞儿,李奶奶家的糖糖也不会理自己......梓搏用孩子无与伦比的丰富想象幻想未来多舛命运,小小的心灵盈满了恐惧,对未知的担忧,在沉默中无声凝咽,枕巾也被泪水晕湿了一大片........   -----------------------------------------分割线-------------------------- 正文 酒入愁肠   幽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为了儿子的健康,起身然后开窗通风,散掉烟气。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万家灯火在烟雨中变得迷离,终拨打了默默的电话,手机里传来声音“喂”,语调上扬,因刚刚讨论情绪的激动而略显尖锐女声让幽皱了皱眉,但幽还是缓了缓情绪,用温和的语气问:“什么时候回家?”默默静了片刻,还是开口:“我在公司加班,会晚些回去”说完便利落的挂了电话。   默默的哥哥怪里怪气的说:“是那个幽小子打来的吧。”默默的哥哥叫文轩,俊逸淡雅的名字,映衬了默默父母的期望,可惜现实总与希望相反,文轩穷,但是吃的油光满面,大耳米勒,肥肥的啤酒肚都能撑船,好吃懒惰,还嫉妒比自己好的男人,巧了自己的妹妹嫁了个比自己强的男人,从此看幽不顺眼,竟然长得比自己帅,比自己有钱,比自己有气质......文轩越想越气,心里嫉妒的火苗越长越高,嘴里越来越酸,恨不得天天给自己小舅子找茬,挫一挫他的锐气,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因此语气越发的阴阳怪调。   刚刚热火朝天的气氛有些冷凝,默默感觉有些尴尬心里不由得埋怨幽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讨论情趣正浓的时候打,横了自己个哥哥一眼:“房子还盖不盖?”   一分钱逼死英雄汉,为了能让妹妹家掏钱给自己盖房子,面子算什么,面子哪能比得上房子,文轩心里安慰自己,脸堆肥肉挤出谄媚的笑:“妹呀,哥不是为你好,那哥的房子......”   默默叹口气,看着不争气的哥哥,恨不得上去扇一巴掌,但血浓于水,还是舍不得,“我回家跟幽说说吧”有些犹豫,毕竟她自己也知道幽不喜欢自己老是在娘家大量花费幽赚的钱,上次为了哥哥结婚自己私用幽的存款给哥哥当聘礼,已经和幽大吵了多日才稍微有所缓和,今日又......   文轩给自己的母亲使个眼色,知子莫若母,默默母亲无奈叹气,也知道让女婿给儿子掏钱盖房子很无理,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看着儿子媳妇贪婪的目光,开口:“默默,还是回家跟小幽好好商量一下吧。”默默对母亲最是孝顺,闻言,毫不犹豫的拍胸脯打包票一定说服幽拿钱给哥哥盖房子,然后在全家人期待的目光下,扬长而去。   幽觉得雨夜更冷了一些,娘家?公司?别人家的妻子都是千方百计的给丈夫、家庭谋利,自己的妻子却是千般刁难,百般辛苦的搜刮自己,欺骗自己,为自己的娘家人添砖添瓦。自己这个风风雨雨相伴多年的丈夫还是比不上那些个有血脉相连的娘家人,妻子回到家中,闻言细语,关心问候没有半分,总是她的哥哥需要钱,她的父亲需要钱,他的嫂嫂需要钱.......钱!钱!钱!我在她心中是什么?家人?恐怕只是一个钱仓,一个钱的代表。心里很失望,痛恨默默的欺骗和冷漠,为了娘家人,连3岁的儿子上放学都不愿意接,幽觉得有些压抑,有些哽咽,但是自己是男人,不能哭,不能软弱,男人有男人发泄的方式。   打开手机的联系方式,找了两个一条裤子穿到大的兄弟,刘季,蔡成,“兄弟,出去喝酒,老地方。”   等到幽到了香格里拉,刘季,蔡成都到了包厢,香格里拉是T市小有名气的酒吧,是蔡成父亲开的,前几年,传给蔡成。刘季和蔡成本来还暗暗嘀咕幽怎么突然想起喝酒,等一见到幽就豁然开朗了。   两人相视一眼:是情伤。   达成共识后,蔡成起身去点酒和水果,刘季留下来负责开到和后续观察。   幽心里很苦闷,看到两个兄弟真诚关切的目光心里还是舒服了一点,毕竟这两个兄弟可是真心关心自己,努力的挤出一丝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刘季浑身抖了抖,心想:兄弟还不如不笑,这谁把兄弟伤成这样了,心疼兄弟的同时还是有些好奇。扭着肥胖的身体凑到幽旁边,手臂攀上了幽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直性子问:“那个女人把我们高富帅的幽兄弟伤成这样?”,正好蔡成端着三杯鸡尾酒和果盘进来,闻言瞪了刘季一眼,能问的这么直白吗?感情这事要问的委婉。   蔡成端了鸡尾酒给了幽,坐在幽的对面,颇有点审问的架势,停了停,还是小心翼翼问:“兄弟,没事吧?”   幽剑眉一挑,抿了口酒,故作轻松的说“我能有什么事。”   刘季和蔡成再次相视一眼:事情很大。然后两个人饱含同情看着幽,然后一副我明白,你不用说,我懂的架势。   幽苦笑,但也无意反驳或是辩解什么,什么是兄弟,兄弟是心有灵犀,无声抚慰你的人。幽举杯:“是兄弟,就一醉方休。”刘季拍拍啤酒肚,还颇有汉高祖的王八气。蔡成的轻佻的狐狸美眸也弯了弯,眸里流光溢彩,三人碰了杯,一饮而尽,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子,真是可惜了自己亲手配的鸡尾酒,看出了幽的不醉不休,便招来手下了员工,搬来几砸啤酒。很豪迈的对瓶直饮。   幽酒量不错,但也敌不上从小喝酒的蔡成和销售部门工作的刘季,他们俩可真是千杯不醉。幽也不愿再思索烦恼什么,就这样一直醉下去,没有悲伤,没有孤独,没有失去,也没有苦恨。一切一切都成了身外之物,不思不在,沉溺于酒中的天地。   刘季和蔡成很担忧,这个颓然的汉子真的是他们意气风发的发小吗?究竟在他们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不过,眼下,他们唯一能为兄弟做的,就是和兄弟一起喝酒,一起痛苦,一起承担悲欢离合。   从结婚到现在,幽为了家庭,妻子,压抑了这么多年,痛苦越积越深,在心里深处发酵,而今天妻子的谎言成为了最终爆发的导火索,苦尝被欺骗的痛苦的幽感觉自己快被愤怒的火焰燃烧殆尽,为了不伤害妻子,不给儿子梓搏留下阴影,他只能找兄弟买醉,一杯一杯喝着杜康原酿,醉倒乾坤。   幽终于在沉默中醉倒,在醉倒的那一霎那,幽恍然看到雨中女人的身影,青色的长裙,温婉动人......   ---------------------------分割线--------------------------------------- 正文 莫道不消魂   等到默默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迫近深夜。儿子梓搏已经安睡,见状,默默不由得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回到卧室,床上的被褥仍是早上叠好的样子,整整齐齐一颗心又七上八下的,轻轻唤了丈夫一声,却是没有人答应,皱了皱眉,深更半夜丈夫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去哪鬼混,想着哥哥房子的烦心事,一口气梗在胸腔里上下不得,俏丽的面容有些扭曲和狰狞,“哼”掏出手机,恨恨得猛坐在沙发上,啪嗒啪嗒飞快的按几个键。“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默默怒极,又重复拨打了几遍,仍是千篇一律的女声“对不起,您.....”,默默将手机狠狠地一摔“对不起,对不起,就知道对不起,好你个幽,三更半夜不回家,竟然还给我关机。眸子里愤怒的火焰越长越高,凤眼泛出渗人的寒光。时光将沧海化为桑田,也将温柔的女子化为刁蛮尖锐的妇人,其实无论是沧海也好,桑田也罢,不过是不同的时光不同表现罢了。人性复杂,温柔,刁蛮也只是人性的一面,不同时间,不同的展现,幽喜爱默默曾经的温柔,但岁月荏苒,逝者如斯,不舍昼夜,温柔也被刁蛮任性掩埋。不知道幽看到此场景,又会是什么表情,又会有何感想,但失望和心痛总会是有的。   当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打在幽的脸上,睫毛颤了颤,张开了双眼,洁白的房顶,洁白的窗帘,洁白的被褥,洁白的一片。幽揉了揉太阳穴,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酗酒的后果真不是人能忍受了,头晕目眩,头疼的厉害。   又过了好一会,幽才魂归来兮,不由得郁闷自己怎么身处医院,昨晚不是自己和兄弟刘季、蔡成喝酒的吗。又晃了晃头,听到啪嗒一声,门开了,就看见刘季提着早点,扭着肥胖的身躯姗姗而来   刘季一扭头看着自己兄弟头发凌乱,苦巴巴还甚是迷茫的看着自己,难得看到精明兄弟的窘态,便丝毫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我说幽兄弟,您老人家可是过敏过到医院里来了。”   幽疑惑:“过敏?”自己对什么过敏,自己怎么不知道,看着刘季打开热腾腾的豆汁,浓浓的豆香味迎面扑来,顿时觉得肚子的饥饿感又加深几分,捧起碗就大喝起来,酣畅淋漓。用纸巾擦擦嘴,抬眼看着正在摆弄早点的刘季,“我对什么过敏?”刘季诧异的看幽一眼:“你竟然不知道,也难怪你喝鸡尾酒,你别说,蔡成那小子调的还真不错。啧啧,那味道......”幽咳嗽一声,提醒某个正神游天外的兄弟。“是蔷薇”刘季被咳嗽声惊醒条件反射脱口而出,又解释:“昨天蔡成调的鸡尾酒里加了蔷薇花的花蜜,你醉后,本来打算把你送到酒吧楼上睡的,谁知道你竟然全身出疹子,可吓死我们了,打嫂子电话又打不通,只好开车冒着酒后驾车的危险,把你老兄送到医院。”   蔷薇?自己貌似很少接触这种花,幽也想不通默默的手机为什么昨晚打不通,但他也不愿去想,破坏现在难得的好心情。幽不知道由于自己昨晚未归惹得默默大动肝火,可怜的手机成了出气筒,提前下岗进了回收站,自然刘季蔡成打不通,而此时的默默正抱臂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等着幽回来,秋后算账。   看着摆在面前的包子,油饼,茶叶蛋,煎饼,蒸饺......,幽不由得扶额叹息,虽然这对刘季来说是正常的饭量,可对于自己,实在相视喂猪,虽然无奈,但是自己的兄弟可是掏心窝子对待自己,自己口味挑剔,味道一般的食物吃不下去,喜欢的早点屈指可数,专门做这些早点的早点铺分布在T市东南西北各个角落,刘季应该早早出门,跑了许久。心里很感动,很温暖,看着刘季脸上滚滚而落的汗珠,用力的拍了拍刘季的肩,表示感谢,毕竟兄弟之间不必言谢。   早上7.30,经过晨会,各科的护士纷纷回到了岗位,护士长姚晓童也回到护士站,看着一个清秀的小护士正在整理马上需要用的药品,姚晓童戳了戳小护士:“小米,小迪今天请假,那昨晚的那个过敏患者,你帮忙照顾一下,最近病床紧缺,先给他注射,然后就赶他出院。”护士长颇有点女王的霸气,霸道的说。小米弯弯一笑,便故意立正,行个军礼:“是,保证完成任务。”逗得姚晓童哈哈大笑。   一个俊伟的男子嘴角带丝丝微笑,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有着神圣的温暖。小米推开病门,便看到这样唯美的一幅场景。小米再一细看,不由得心里一突,眼前正是在昨日在雨中偶遇的那个男子,心里扑通扑通,好像小鹿奔跑,耳根热热的,红了脸,自我安慰,幸好幸好带了医用口罩,不然被人看到了,定会羞死的,盯着自己端的药品,便稳稳心神,吸一口气,开口:“这位先生,需要注射了”。言毕,还是不敢抬头。   幽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看小护士一眼,只觉得她的身影与昨日雨中的身影有些相似,但医院的药品味道太浓,闻不到护士身上的味道,无法辨别眼前的小护士是不是昨日的女子,心下有些失望,但爱屋及乌,对小护士的态度明显的好得多,温和有礼。“好”   小米打完针,将轻颤的双手紧紧握着药盘:“先生,您可以出院了。嗯..需要我帮您办理出院手续吗?”说完小米就后悔了,“叫你一时嘴快,叫你一时嘴快,一个大姑娘家的,也不害羞,要被别人看出什么来,看你怎么办”,小米低着头小声埋怨自己。幽微笑着拒绝,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给自己个大男人跑腿呢,小护士好心好意,自己心领了便好,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不用,谢谢你。”   小米很是害羞,闻言立即转身离开,脚步急促凌乱,要不是顾忌着手中的药品,就跑起来了,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似得,但还是有一点失落,用手敲敲小脑袋,“叫你胡想,叫你胡想”,然后又偷偷看了刚刚所在的房间,像偷腥的小猫乐呵呵的回去了。夏天快要到了,呼啦啦,心底有什么飞快的生长着......   幽看着小护士离去,沉溺于相似的背影,忽然想到一夜未归还不曾给家里报个平安,边打开了手机,昨日为了畅快喝酒特地关了手机,刚刚一开机就显示默默的N条未接电话,心里一酸,有多久,默默不曾关心自己这个丈夫,而后又是一暖,她终究还是关心自己的。   心情甚是愉悦的拨打了默默的电话却是关机,只好打家里的座机。自己正好借着这次住院让默默关心体贴自己,自己也趁机表现和好的决心,缓和与默默的矛盾,回到婚前的恋爱时光,想起以前的美满,幽不由得眉眼含笑。   “喂”默默声音火药味十足   幽皱眉,好心情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正文 矛盾激化   “嗯,是我”幽淡淡的开口,压抑着怒火,这个女人到底怎么了,惹怒自己她就很开心吗?每次自己刚想和好如初,她总是泼冷水让自己心灰意冷。   “昨晚你去哪了!一晚上跟谁鬼混?是不是个女的!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怎么手机还关机,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怕我知道才关机!啊!你说话呀!不敢说话是吧!心虚了是吧!......”幽直接按了关机,结束了轰炸,也不理对方的咄咄逼问,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紧紧攥着拳头。   默默忍者怒气憋屈地等待了一晚上,刚刚对着儿子强颜欢笑,等收拾好梓搏让李奶奶顺便送去幼儿园,自己就坐在沙发上等,没想到幽竟然还挂自己的电话,默默怒发冲冠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像个泼妇似得骂着幽,不堪入耳。楼下李奶奶听着楼上乒乒乓乓夹杂女子的呵斥咒骂,连忙带着糖糖和梓搏去了幼儿园,防止吓到了小孩子。默默砸够了,泄了火,又悲从心来,自己不就是稍微多关心娘家了嘛,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事,越想越委屈,就直接打电话到娘家,一声声哭诉幽在外风流一夜未归,自己如何如何可怜等等。气得默默的父母当即决定要为女儿讨个说法,文轩更是火上浇油,不冷不热的说着风凉话,挑拨离间,默默父母脸都黑了,二话不说就要坐车赶往默默家里。风风火火得赶到后,看着一室狼藉,默默正坐在地板上抽泣,默默妈一看女儿眼都哭肿了,就一把心肝,一把宝贝的叫喊,默默看到母亲,心里委屈又胜几分,放声大哭,默默父亲用拐杖用力的敲着地板,气急败坏:“反了,他个小兔崽子反了,竟然这么对待我闺女”。几个人,哭的哭,骂的骂,而文轩嘴里骂着,心底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刘季回去公司上班,幽只好打电话给蔡成,叫他来给自己办理出院手续。蔡成做事干练,半小时不到一切都完成的很完美,眯着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盯着身旁的正在放着冷气的幽,狭长的眼眸闪烁着精明的光,这兄弟看起来气色不错,身体无大碍,只可惜脸色阴沉,还是少惹为妙。不由得叹息,商场的事,兄弟还能帮一帮,可惜这个感情的事,只能是当事人做主,其他人只能越帮越忙。无奈的耸耸肩,胳膊撞了幽一下:“去哪?”幽想了想自己和默默的事终究还是要解决,   “回家”   蔡成展示了自己风骚的性格,向幽炫耀着自己超强的车技,可惜幽心事重重,没心思搭理这个狐狸。蔡成见幽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嘴角一抽,狐狸眼横了他一眼,没了观众,也没情趣卖弄,车便四平八稳的停在了幽的楼下。车窗没关,楼上女人的哭声,男人的咒骂声,让蔡狐狸不由得掏了掏耳朵,心想这个小区什么时候住户素质这么差,关键的是,这个哭声这么像自己小嫂子默默的声音,要是真的是嫂子在哭......蔡成担忧的看了幽一眼,见幽脸色跟锅底一样,识趣的二话不说开车走人。   蔡成的离开让幽松了一口气,自己不想让自己兄弟知道自己家庭关系紧张,看着楼上,幽知道又有一场家庭大战等着自己,庆幸的是,儿子梓搏不在,他不想儿子看到亲人丑陋的一面,他希望儿子生活永远天真无邪。可惜,早已事与愿违,梓搏的白纸已被染上了灰色。   伴随着幽的脚步,声音越来越响,等到幽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屋子里的人全都愣了一下。似是没有反应过来一直骂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幽表面平静的看着一地的碎片,一地的凌乱,屋子里五个人,看来娘家人都到齐了。幽沉默着走进书房,看着房角的旅行包还在,又静静的走到沙发干净无人的一角,落座,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默默和默默父母,哥嫂也都无声的看着幽的动作,看着幽气定神闲的样子,还是文轩耐不住气,砰的站起来,指着幽的鼻子骂:“你看看你,怎么对待我妹子的,你对得起我妹子的真心真意吗,你对得起我们一家子人对你的关心吗?”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要是幽低头认错有所让步,文轩就能占据有利声势顺水推舟让幽乖乖掏腰包给自己盖房子,要是自己再接再厉,估计家电什么的也不用愁了,心里算计着小九九,说出来的话更是咄咄逼人:“妹婿,不是我说你,深更半夜不在家本来就不对,还一夜未归,这一夜未归更是不对,看我妹妹担心你一早上,电话你关心你,你竟然挂电话,真让人心寒。”   幽冷眼看着他痛心疾首的做作样子,心里冷笑,还真把我当大白痴,当冤大头宰。   文轩见幽还是无动于衷的表情,心里恨恨地把他从头到脚臭骂了一顿,表面上还得装模作样一副我是为你好,你太令我伤心的样子。文轩又向另一边使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继续劝说:“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虽然这件事是妹婿你有错在先,但是”文轩故意停了停,调幽胃口,但看幽还是冷清清的镇定样子,咬牙又开口:“我们决定宽容大度原谅你了。”然后一副感激我吧,膜拜我吧的丑样。幽瞥了眼前的跳梁小丑,又看向默默,看她哭得花容四色,心下有些不忍,毕竟多年夫妻,自己对她还是有些情分在的,有点惆怅和惘然,但还是一言不发。   默默看了半天也坐不住了,她一直定义自己为受害者,并且多年始终如一,所以一开口就是责问的语气,让幽浑身一绷,下意识进入战斗状态,他很厌恶默默的语气,也很讨厌自己的反应,这是相濡以沫的夫妻吗?倒像是针锋相对的敌人还是非常不待见的那种。   “告诉我,你昨天跟谁在一起?”面目狰狞,默默嘶声咆哮。   看着如此的默默,幽忽然觉得很陌生,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分割线----------------------------------------- 正文 分离之后是路人   默默见幽突然站起来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后一步,而后又觉得自己输了气势,在娘家人面前丢了面子,银牙咬碎,面色更是狰狞,死死地盯着幽。幽突然觉得有些苍凉和悲哀,是自己让这个曾经俏丽温婉的女子变成如今这样?胸口有些闷,一言不发转身进去了书房,拿出了旅行包,去卧室将自己需要的衣服和生活用具一股脑的全部塞在包里又拿走了自己的存折,到底幽对默默还是有感情的,只是拿了自己常用的存折,其他的都留给了默默。默默见到了幽一副要离开的样子,愣了,眼泪尚挂在两颊,呆呆的,她从没想过幽会离开自己,她一直认为认为无论自己如何,幽都会像以前一样包容自己疼惜自己,可惜她没有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以前的自己,而幽也不是以前的幽,岁月是把无情的刀,每个人都被改的面目全非。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幽的脾气再好,也敌不过自己的变本加厉和时光磨砺。幽要走了,自己的丈夫要走了,默默慌了,她死死拽着包的一角不让幽离去。幽转头看着默默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心疼,可是为了双方的未来,他愿意先行离开让出空间,让默默好好的认清自己的重要性,等到默默真正的想清楚,搞明白,自己再回来也不迟,到时候自己和默默、梓搏就能像寻常的三口之家一样幸福安详。但幽从没想过,许久之后的那天,自己回到这里,早已物是人非,与自己当初的想法背道而驰,当然,这是后话。   默默的父母面面相觑,本来打算只是来批评批评幽几句,然后幽认识到自己错了,诚心悔改,拿钱给文轩盖房子,聊表心意,最后让默默、幽小两口子安安分分过日子,和和美美,一切计划的好好地,怎么实际情况怎么不按照原计划发展呢。默默妈见事情闹到了,戳了戳默默爸,让他说句话。默默爸见事情再不收拾,默默、幽迟早得分,这年头,有房有车有钱又专心的女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只好自己起来做和事佬,也不管刚刚自己骂的有多难听,黑脸扮的有多难看,现在就得唱红脸,挤出一丝笑,满脸的褶子跟菊花似得:“小幽呀,上哪去呀,来坐下谈,别生气,坐下谈。”这话说得当真是慈爱,可里面有几分真意,也只能是当事人知道了。   默默爸一转脸,又换了很是严厉的语气:“默默,你给我站好了,男人一夜未归怎么了他肯定是有事,哭哭滴滴,吵吵闹闹像个什么样子,你要理解丈夫,关心丈夫,以夫为纲,不是整天给丈夫找麻烦,心里添堵。”   默默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来神,也没听清楚默默爸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反问:“爸,你说什么?”   默默爸颇有种恨铁不成的样子,瞪了默默一眼,关键时候掉链子,男人要跑了,看你怎么办。看向幽又是菊花笑靥:“贤婿呀.......”   幽不等他说完,一把扯过默默手里的包的一角,看戏看够了,也该离开了,脚步顿了顿,还是扭头说了一句:“我娶得是默默,不是默默的一整个娘家。”然后扭头就走。   默默终于回过神来,耳中就听到这样的一句话,登时就怒了,娘家一直是她的逆鳞,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幽也不例外。什么也不管不顾就吼:“你有种就给我再说一遍,幽,你给老娘站住,你把话说清楚......”“小妹,别吵了”默默的声音被文轩的声音改过,本来文轩的小九九没成,心里就有气,默默还叽叽喳喳的叫,就彻底爆发了。文轩的妻子性格懦弱,从始至终,也只是怯怯得看着一屋子的闹剧。   幽昨夜过敏,身体本来就虚,刚才又是气又是悲凉,心里头五味俱杂,有些头重脚轻,好不容易提这包挪到楼下,又不知道去哪。   “滴-滴-”幽抬头,蔡成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原来蔡成担心幽,车没开远就会停下来,看到幽提着旅行包也猜出发生什么事了,就把车开在某个神游天外,一脸忧郁的人面前。   幽看了看一脸灿烂的狐狸,将旅行包扔进后座,自己做到副驾驶的位置。   蔡成看着有,问:“有地方住吗?”幽一无头绪,摇了摇头。   蔡成的狐狸眼微眯,眸子里星光璀璨,嘴角弯弯,极度兴奋,很萌很可爱。可惜,幽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看见。   蔡成一路飙车,无视神马交警红绿灯,低速的字眼在蔡狐狸的字典里根本不存在,生怕幽反悔似得,赶到自己的小别墅,殷勤的为幽打开车门,颠颠提包。   郊外的别墅,幽想不起来蔡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一幢房子:“什么时候买的?”   蔡成很风骚的吹了吹额前的刘海:“小爷前几年看这里的环境不错,就买了一套,今天开来,小爷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然后很是自恋的摸了摸下巴。   幽自然很是清楚这个兄弟的脾气,越说越来劲,所以干脆装作听不到,理都不理。他知道蔡成这几年酒吧办得红红火火,还开了几家分店,外加蔡成他爹留给他可不仅仅只是酒店而已,这暗里,谁也说不清楚。幽自然也没问,蔡成足以胜任,对于兄弟的能力,他可是从来没怀疑过。   别墅是两层楼设计,外面是米黄色仿木砖,雕砌而成,映照着四周的花园,显得古色古香。幽很喜欢古典的东西,所以,他喜欢的女人也是像古代仕女一样温柔大度,典雅端秀,幽在绿茵曾蓉下,又想起了,雨中的青色身影。   -------------------------------------分割线----------------------------------------------------------- 正文 误入狐口   蔡成打开门,幽顺势而入。浅黄色的窗帘,土黄色的地板,黄色深浅不一斑纹沙发。幽很奇怪的看了蔡成一眼,这个家伙怎么这么爱黄色,一个屋子的黄色,难道狐狸和蛇一个品种,性本淫,这时候,幽原本心里的乱七八糟的愁绪、春风吹又生的怒气都被撇到一边去了,只是好奇的盯着蔡成看,众所周知,蔡狐狸酷爱红色,和他的骚包性格倒是十分的匹配,那这个黄色又是怎么一回事?   蔡成看着幽满脸的兴趣盎然,眼眸一直闪啊闪,一副我很好奇,快告诉我吧的样子。蔡成很无语,他能说是自己一时小资情调泛滥,觉得黄色很温馨很有品位,然后把整栋别墅全部弄成黄色,估计会把幽给吓死了。只好避开幽灼灼的视线,撒个无伤大雅的小谎:“这是上一任户主装修的,我买来就是这样。”   幽相信了,能把车全买大红色的人,自是不会不在宝贝别墅沾染一点红色。   蔡成很尽责得领着幽看完每一个房间,像个管家一样,每一件物品,都介绍一遍。幽其实已经很累了,也不再理会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兄弟,精疲力尽的躺在沙发上,几秒钟后,便呼呼大睡。终于,蔡成意识到了幽还是一个病人,良心大发,去煮鱼汤给幽补补身子。汤好了,可惜人睡着了,死活喊不醒。蔡成只好把汤用保鲜膜包裹好,放进冰箱里保鲜。   蔡成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把幽连拖带拽,弄到床去,一路上幽连眼皮都没动。蔡成算是彻底膜拜了,恨死自己怎么把卧室和客厅设计的这么远,帮幽脱了鞋,本想帮幽盖被子,谁知道自己也沾到床就睡着了。其实蔡成也很累了,昨夜一宿没睡,早上刚刚眯了一小会,就被幽叫起来当司机了,然后一路辛苦。   这厢两位睡得倒是香甜,连个梦都没有,只是幽觉得今天的枕头特别软,而蔡成觉得今天的抱枕有点硬而已。   那厢默默一家人就炸开锅了,女人齐哭,两个大老爷们也没办法,文轩的妻子没在,去照看孩子,对她来说,明哲保身是最重要的,自己的怯懦的性子,自己知道,上去只有哭了分,连话都说不出,只会被丈夫骂,照看孩子,相夫教子,才是作为女人的大事,可惜,默默就从来没有这样的觉悟,不然和幽也不会到今天的地步。   默默妈搂着女儿,女儿眼睛就像两个红灯笼似得,这班,今天是没法上了,就让默默今天向公司请假,默默虽不情愿,可这张脸去公司只有被笑话的分,想着这个月的全勤奖,肯定泡汤了,其他一些有的没的,无关紧要的,在这个时候却占据了默默的内心。   “老头子,想想办法呀,你怎不能让女儿一辈子这样吧!”   默默爸扑哧扑哧使劲的抽着烟,心里无计可施,心里还埋怨女儿,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苦思冥想半天,无果,正郁闷着呢,两个女人哭哭啼啼的抽泣声,让默默爸更是烦闷,“哭哭哭,就知道哭,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默默闻声哭得更是厉害,默默妈见女儿哭的死去话来的,心疼的一抽一抽的:“我是妇道人家,你不是,那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嗯,你说说呀。”瞪了默默爸一眼,又宝贝、心肝的安慰女儿。   文轩对幽的钱包还是不死心,眼见妹妹和妹婿闹翻了,煮熟的鸭子又飞了,恨得牙根痒痒,可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妹妹和幽抓紧和好,英雄难过美人关,怀柔政策一上,幽还不乖乖地束手就擒。但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文轩显然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可是计划连前提都没有希望达成。和好,若是这能和好,幽这数年的努力又怎么解释呢?   这一家人在这愁云惨淡,最后思来想去,只能默默低头去和好,认个错,不就结了。默默咬着牙同意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幽让自己这么难堪,这个帐,等和好后,自己在慢慢算。   迫近西山的暮光柔和像一片金色的汪洋,带着璀璨的暖意照在床上的两个人身上。和衣而睡自然是有些难受,意识回时,蔡成觉得自己的胳膊已没有了知觉。开酒店的,自然是夜猫子,蔡成也不例外,这不,太阳一下山,他就醒了。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被幽枕在头下的胳膊,轻轻的揉了揉。见幽还没转醒的迹象,便帮幽盖了被子。想了想,又从幽口袋里拿出幽的手机,关了机,放在床头,起身做饭去。   去厨房热了热鱼汤,看了看冰箱里除了鱼其他什么也没有,只好打电话叫了外卖。这也不是蔡成的错,他喜欢吃鱼,也只会做鱼,买其他的食材也没有用。打给酒吧经理,叫他今晚仔细点,通知他自己今晚不去坐镇了。   看会了报纸,研究研究最近的股市走向,又瞧了瞧新兴的几家公司状况,最后总结,股市很平稳,暴风雨前的宁静,没油水可捞;公司进展很顺利,只是表面。外卖也终于送来了。   该喊某人起床了。   蔡成勾起很阴险的一笑,雄赳赳的走向了卧室......   -----------------------------------------------------分割线------------------------------------------------- 正文 人面桃花相映红   蔡成一把拽开被子,一甩,然后骑在幽身上,掐着幽的脖子,使劲的上下摇晃:“起床了,起床了,小爷倒要看看,这样,你还能不起。”幽脑袋被摇,身体被压着,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左手一勾拳,打在正洋洋得意的蔡狐狸的下巴上。蔡成吃痛,一下子跳开了,蔡成捂着下巴,狐狸眼痛的水汪汪的,可怜巴巴的瞅着幽。幽神志清明之时,感觉自己的手有些痛,看着蔡成委屈的样子,便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有些好笑,还有些幸灾乐祸,谁要他从下就喜欢恶作剧,欺负幽和刘季可不在少数,活该被打。   幽吃了晚饭,理了理这两天地覆天翻的事,按了按太阳穴便决定随遇而安,便扔下蔡成洗碗,自己大爷似得洗澡,继续睡觉,无视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狐狸尾巴。   蔡成见幽一直不理自己很是郁闷,我洗我洗我洗洗洗,除了幽谁有胆子敢指使小爷我洗碗,可人家幽还不领情。蔡成很幽怨的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然后继续卖力的洗碗。   睡梦中的幽忽觉得一阵恶寒,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一切只似寻常,对幽来说,只是睡觉的地方变了而已。从春季迈进了夏季,服装换季,幽的服装店忙碌的很,但幽从不找服务员,亲事亲为,因为他一直把自己的服装店当成一个展示自己设计才华的舞台,自己是唯一的主角。偶尔在空闲之余,不由得想起了梓搏,血浓于水,对于这个自己唯一的孩子,幽也是十分疼爱的,甚是是宠溺,趁着梓搏在幼儿园的时间,买了很多梓搏喜欢的吃食,玩具,亲自送去。默默还是放不下架子,舍不得面子,和好之事也就一拖再拖,倒是留给幽很大的自由空间和时间。幽琢磨不透默默现在心里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该用怎么的一种态度来面对默默,也就选择沉默。双方极有默契的避开了交流。   幽白天工作,晚上睡觉。而蔡成白天睡觉,晚上工作,倒是互不干扰。   生活平淡却很充实,幽很刻意的忽略心底的那一丝孤寂。在最近的绘画新衣样时,笔下总是不由自主得画下,雨中的那个青色的背影。幽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真的是梦魇了吗?不然,怎么会对一个背影朝思暮想呢。   听闻,刘季最近也遇到了桃花劫,当蔡成讲给幽听的时候,那狐狸笑怎么看怎么古怪,相遇的过程很简单,也很巧合。刘季的女友名叫莫云雪跟刘季一个公司,刘季是营销部门的一个科长,而莫云雪是人事部门的小职员,双方在公司是各走各的阳关道,谁也不认识谁。而莫云雪是个名符其实的吃货,听说新开的一家新餐厅的牛排不错,而且据说里面用了荔枝,葡萄很多水嫩的水果,牛排吃起来还有水果特有的清新香甜,莫云雪闻言便忍不住了,小心肝激动的跳个不停,作为活着就是为了吃的莫某人二话不说便冲出了公司,冲进了餐厅,然后撞倒了正要出门的刘季,然后刘季抬头,便看到了面如挑花的莫云雪,一颗心就此沦陷。然后刘季不计被莫云雪撞到的痛楚,还很大度的,请莫云雪吃了一顿大餐。歪打正着,博得了莫大美人的好感,被撞还不计较,还请吃大餐,这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十足的好男人。见刘季的谈吐不凡,条理清晰,自然不是脑子出问题,那么便是后者。这郎有情,妾有意,外加刘季又签了每天请吃大餐的不平等条约,莫云雪便开开心心上了贼船,一辈子也没下来。   这家新餐厅也有蔡成的一些股份,便很轻易的调到了餐厅的录像,并且蔡成特地剪切制作,很恶搞在刘季摔倒抬头的瞬间用了大大的粉桃心作为背景,然后把这段视频送给刘季和莫云雪作为新婚礼物,刘季看完,腆着脸说:“老婆,这是爱的摔跤。”然后,惹来一顿暴打。   刘季昨天已经打来电话,说今天莫云雪和好友将来服装店买衣服,而且千叮呤万嘱咐,一定要伺候好两位小姑奶奶,还说,帐记他头上,外加絮絮叨叨说什么,莫云雪不喜欢什么,喜欢什么,要幽旁敲侧击问问莫云雪对他的感情等等,幽把手机放在一边,专心的设计着新款夏季服装,半小时之后,再拿起电话干脆一句:“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   幽亲手做了一款青色的长裙,两个短袖用白色的轻纱做成,边上缀着淡青的蕾丝,腰间配着粉白的流苏,轻浮空中,梦幻飘逸,裙子用百褶双层设计,外面白色镂空为蔷薇花,里面青色的底裙。幽特地将花型定为蔷薇,他觉得雨中青色的背影和蔷薇一样,对自己都是毒,一触及,便会鲜血淋漓,粉身碎骨,幽将此件衣服命名为“曼珠沙华”(传说中奈何桥两岸的盛开的花,也叫做彼岸花)   “您好,我是莫云雪。”眼前出现一个俏丽的女子,活泼开朗,眉飞色舞,处处洋溢着活力和激情,幽替刘季找到如此出色的女友而开心。   莫云雪知道眼前的俊伟男子是自己男朋友的好兄弟,便忙不迭拉起自己的女伴给幽介绍:“这是我的好朋友,小米。”   幽笑着看着跟在莫云雪身后的女子,雨中青色的背影与眼前女子的身影像重叠,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幽香,脑袋轰的一下,失去了思考......   ---------------------------------------分割线----------------------------------------------------- 正文 只有你才配   小米也认出了眼前的俊伟的男子,正是几个月前自己照顾的那个病人。但幽没有认出来眼前的女子正是那个热心的小护士,只是认出她是自己心心念着的雨中偶遇的女子。   小米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幽,措手不及羞答答的低下了头,藏到了莫云雪的身后。幽才回过来神,别扭的轻轻咳嗽一声,移开了视线,有不经意与小米的眼神相交,双方又是一阵尴尬。   莫云雪似乎也意识到这突然出现的暧昧气氛,很怪异的瞅瞅在自己身后做乌龟状的小米,小米怎么一副桃花初开的娇羞样,又看了看,身旁眼神闪烁的幽,也明白过来。心里八卦热情高涨,小米这丫头,什么时候交上了高富帅的男友,也不跟我说一声,太不够义气了,幽怨的看了小米一眼。小米随即反应过来,莫云雪误会自己了,想解释,可幽还在旁边直愣愣的站着,自己又不好意思开口,心里又急又羞,桃红色的嘴唇都快咬出血来,衣角也被扯得皱巴巴的。   幽想起了刘季的嘱托,摇了摇头,将重点放在了莫云雪的身上,努力避免自己受到小米的影响。可一向粗神经的莫云雪,今天却过分的识趣,一把将小米推到了幽的身旁。幽一惊,下意识搂住了小米,然后突然想到自己的行为冒犯了人家女孩子,心里大骂自己,罪过罪过。很真诚的向鸵鸟小米道歉:“对不起,刚才冒犯了。”小米根本不怪幽,连忙摆手“没关系,没关系。”心里有丝丝甜蜜,但还是害羞没有抬头。   幽认为小米是生气了,不愿看自己,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实在无理,轻轻叹口气:“我比刘季兄弟虚长几岁,我便叫你弟妹吧,你唤我大哥就好了。”顿了顿,视线飘远,怕与小米的视线撞上,又说:“小米也叫我大哥吧。”   说完,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天知道,幽当时的心里多慌,将手置于胸口,感受那不同寻常的跳动,像青莲一样温婉动人的女子却散发蔷薇般暗夜妖娆的魅惑,对于早已铭刻在心的幽来说,这样的女子注定是幽此生的劫。   幽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气息,走在莫云雪的前面,故作镇定的一一给莫云雪讲解,小米很认真的听着,偶尔抬头偷偷看几眼幽英俊的侧脸,心生萌动,又飞快的低下了头。   幽给莫云雪挑选了一件枚红色的短裙,层层叠叠的黑色蕾丝搭配木质的项链,可爱之余又有女人成熟的妖媚,莫云雪在落地镜子面前左摆右摆,转了好几圈,尽管心里也觉得这个裙子很适合自己,但还是觉得要问问小米   “小米,你觉得这个群怎么样?”然后围着小米,跳了个芭蕾的圈圈。   莫云雪的大幅度动作,明显唤回了神游天外的某人:“嗯,啊,还不错,很漂亮。”小米说完,又偷偷瞟了一眼幽,却见幽正嘴角含笑的看着自己,那一双温和充满睿智的眼眸仿佛能看到人心底的最深处,小米惊的深吸一口气,轻轻别开脸。而此时,幽所看见的就是,小米完美无瑕的侧脸,嫣红的唇畔,小挺的琼鼻,双目水意朦胧,两鬓的刘海有意无意的缠绕,勾人心弦。   看着眼前的小米,幽的心静了下来,前所未有的平静,飘悠的浮萍找到了可以栖息的地方,像落叶寻寻觅觅终于找到初生的故土,只是一丝笑,却能让自己心安,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忘记所有,飞蛾扑火,不顾一切,在眼前,有着穿越人海的苍茫,在人海,有着在眼前的熟悉。看着小米的容颜,幽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双眼流露出醉人的温柔。   莫云雪惊讶的看着幽钟情的模样,又看了看小米,狡黠的双眼眨巴眨巴,自作自的绕着服装店走,在幽刚刚做好的“曼珠沙华”前停了下来,也不管上面让人咋舌的标价,只是拿着衣服回来,放在了小米的手上。莫云雪一眼便觉得这件衣服浑身灵气,与小米的空灵的气质相吻合,像是专门为小米量身定做一样。   “换上它。”莫云雪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观察着幽的表情,暗暗揣测幽对小米的真情有几分。   小米正云里雾里,怎么云雪正试着衣服,又要自己试衣服?看了看手中的青色长裙,看了看标签,下得手一抖,差点把衣服扔了,买这件衣服我得花多少月工资呀!忙忙摇着头,把衣服递给莫云雪,急忙道:“还是你试试吧。”   莫云雪拿着裙子,作势走向试衣间。   幽忍不住了,一把夺下裙子,放在小米手中,目光灼灼盯着小米:“只有你才配!”   -------------------------------------------分割线。 正文 初次交锋   小米羞红了脸,都不敢抬头看幽,只是用眼的斜光向莫云雪投去求助的眼神,莫云雪假装没看见,笑话,平时都是小米拿吃的要挟自己就范,好不容易又一次看小米吃瘪,何乐而不为,只是笑眯眯看着两人。   小米见求助无望,鸭子赶架,只好去试衣间衣服,幽的视线紧紧跟随着小米,小米进入试衣间,转身关门时,突然鼓起勇气,抬头冲幽,粲然一笑,一笑如百花盛开般明媚,幽呆呆得看着如花笑颜被门渐渐掩去。   殊不知,店内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逃不过店门外两个人的眼。   一辆低调却华丽的黑色轿车里,蔡成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眯着一双狐狸眼,眼里的神色高深莫测,嘴角扯得冷笑,让人一阵阵的发寒,冷气全开,幽自是没有见过这样冷酷阴森的蔡成,蔡成在幽表现的都是一副阳光灿烂的青春大男孩模样,至少蔡成是这样认为的。   而驾驶座的男子,却丝毫不受蔡成冷气的影响,勾了勾淡色的薄唇:“小家伙,挺可爱的。”然后,便下了车,蔡成见状也随车而下。   “幽!”蔡成率先开口,然后扑过去,给幽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像是撒娇似得,在幽肩膀上蹭了蹭,挑衅得看着紧随而来的男人。   幽一脸黑线的推开的一个劲扮可爱装无辜的蔡狐狸,然后向蔡成身后一看,好一位英俊的男子,男子年龄30岁左右,刀刻般深邃的面孔,直挺的鼻子,蓝色的眼眸在深邃的眼窝散发儒雅的色彩,嘴唇很淡很薄,无情的薄唇在他的脸上却偏偏有种风流不羁的气韵,身上独有混血儿的中西和谐气质,一身名牌西装,非富即贵,此时正兴趣盎然的盯着幽看,还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由于他的眼色过于灼热,幽不由得侧开了脸,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像个女人处于弱势,避开锋芒,自我保护的样子,大男子主义爆发,猛地回头,瞪了男子一眼。男子见幽像个炸毛的小猫咪一般,嘴角的笑意加深,眸中透露一种猎人看到猎物势在必得的决心。   蔡成笑嘻嘻的又勾上幽的肩,不动声色的帮幽挡住了男人侵略性很强的视线,然后向男人投个你给我老实点的恐吓眼神。男人挑了挑眉,心里虽然不以为然,但想起蔡成那层出不穷的阴险报复手段,倒还是移开了视线,看着旁边衣架上的服装。   “他是谁?”感觉男子不再看自己了,幽轻轻松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   “奥,他呀,他是我一个朋友,嗯,一个吃饱了没事干,喜欢没事找事的一个人,嗯,你不用在意他。”然后蔡成还很老好人似得拍拍幽的肩。深深了解蔡成的毒舌程度,幽笑了,看着旁边的男子,透露出一种同情怜悯的神色,无形得拉近了与那个陌生男子的距离,倒也不像一开始那么拘谨。   男子到没有生气,他知道蔡成每句话,每个动作都有背后的含义,能被自己父亲评价为真正的狐狸,城府可见一斑,又岂是平平的毒舌之流,见幽对自己不再防备,倒像是对同类的亲切,心里很奇怪,蔡狐狸会同意自己心心护着几十年如一日的宝贝跟自己这个早被拉入黑名单的黑户交往?他究竟想做什么?......虽然心底的疑问一堆,但是面色如常。   蔡成看看男人,又看看试衣间,勾了幽的脖子,都快趴在幽的身上:“他叫颜笠贤,开了一家小公司,生活小康。”   颜笠贤心里很无语,他们家要是小康阶级,估计中国也没有几个人能超越小康的,但他也没开口反驳,他看出来蔡成是在帮他搞好关系。   “奥,您好”幽还是彬彬有礼得问好。   颜笠贤走上前,握着幽的手,上下摇了几下,意思意思一下,旁边蔡狐狸可虎视眈眈盯着呢,自己也不好太放肆,至于以后吗,难说了。   幽心里还记挂着小米,都这么长时间了,小米怎么还没出来,不禁心里有些担心,至于莫云雪,已经彻底被众人遗忘到一边,但人家莫云雪却浑不在意,甚至后悔没买一袋子恰恰瓜子,一边吃,一边看戏。   小米换好裙子,心里面很纠结,想出去,又怕出去,用凉凉的手背冰一冰滚烫的两颊。鼓起勇气,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幽看着如梦如幻的小米,痴了。   蔡成转过狐狸媚眼,细细打量,看着幽痴傻样,透出敌意,笑的越发妖娆。 正文 密谈   小米一出来,便看到一个长相妖媚,却充满霸气的男子,神色不明的看着自己,但是对于从小一起长大的幽来说,这只是闷骚的表现,所以不在意的让某个霸气外露的狐狸像袋鼠一样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尽管自己还没有蔡狐狸高,但这种小小困难绝对难不倒某人撒娇。   看到小米施施而来,青色的长裙划出美妙的剪影,如嫣的俏脸在灯光下,打出浅浅的粉嫩,幽感觉此时的小米就是从月宫的亭台楼阁走下来的洋娃娃,古典与可爱完美的融合,青色的曼珠沙华,清雅却难以抵制的诱惑。   颜笠贤看看小米,眼里透露出欣赏,但也只是欣赏,因为他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男人,所以小米再美丽,对他来说只是个旁人。他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到、感受到幽对小米浓浓的情意,小家伙移情别恋了,颜笠贤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看了看幽,看了看小米,又盯着蔡成。   蔡成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顺着感觉,看到了正略有所思的颜笠贤,向小米努努嘴。颜笠贤立即明白过来,向小米做自我介绍:“您好,美丽的小姐,我叫颜笠贤。”很绅士的一弯腰,甚是真诚。   蔡成鄙视的看了颜笠贤一眼,好烂的演技,当然,颜笠贤虽然演技一流,但还是比不上从小演到大并有继续发展的势头的蔡狐狸。   幽扔下了蔡成,走向小米,很关切得问,“还合身?”   小米不敢抬头,只好点了点头。   莫云雪感觉自己看够了戏,自己尽管神经粗,但是现场诡异的情况还是能发现的,颜笠贤和蔡成看小米的眼神多少有一些不友好,尽管不明显,但这是女人第六感,对象如果是男人,女人一般的第六感很准的。虽然莫云雪是个无神论者,但自从第六感帮助了女上司发觉老公出轨的问题后,莫大小姐,就百分百相信第六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眼下,2:1,,劣势为主,走为上计,第六感一出,莫云雪就开口了:“小米,你不是一会还要上晚班吗?”使劲的挤眼睛,向小米使眼色。   小米不傻,只是对上幽会不自知的大脑短路,自己上的明明是早班,刚刚下班,怎么会又上班呢?看着使眼色过度,成了做鬼脸,小米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开了,看莫云雪等自己,强行性的抿着笑,说:“嗯,告辞了。”转身就去试衣间,换衣服,幽拦住了她,本来这件衣服就是为了小米,便说:“穿上吧,这件衣服我送给你。”小米愣愣还没反应,这边莫云雪倒是生怕自己姐妹吃亏,连忙说:“这可是你说的,小米,拎着衣服,咱们抓紧走,防止某人后悔。”   小米闻言,脱口而出:“幽不是那样的人!”   莫云雪回眸:“哦,那小米认为他是怎么样的人呢?”见莫云雪又不正经起来,小米很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   幽什么也没说,其实幽从小米出现的那个瞬间,就处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也没听清小米和莫云雪的对话,一直痴痴看着小米。小米见幽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一颗芳心整个都乱了,然后,很不给面子的——跑了。   莫云雪不急不慢的拿了小米之前的衣服,走的时候还不忘对幽说:“小米,这丫头有些害羞,见谅,见谅哈。”   幽忙不迭的点头,小米的一颦一笑,早已深入脑海,小米的优点、缺点对于幽来说都是世间最美的存在。   送走了莫云雪和小米,幽还是有些不在状态,有些呆,有些萌,转头,问蔡成和颜笠贤:“你们怎么在这!?”   蔡成笑了,恍若花开,幽被惊艳到了,心里慢慢骂着,闷骚的死狐狸。蔡成看幽眼神一瞬间的迷离,心里暗笑,自己的魅力自然无人能敌。看着蔡成笑的越发灿烂,幽顿时心生怒气,赶人走了。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冷脸色,蔡成摸了摸鼻子,识趣的告辞离开了。颜笠贤深深的看了幽一眼,也随之离开了。   两人一路开车,去了蔡成旗下的一家酒吧。   “我们谈谈吧。”颜笠贤握着方向盘,开口。   “好!”蔡成笑的像偷了腥的猫儿一样,鱼儿终于上钩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穿越人海,直达楼顶的密室。   密室很小,但是样样精品,黑色的真皮沙发,水晶茶几,前面全是显示频,酒吧的个个房间,个个角落,连卫生间也不例外。   颜笠贤心想,这倒是无孔不入,方方面面都能拍摄到,不愧是狐狸,不留一点危险的余地。   蔡成很舒服的窝在沙发里,敲了敲墙上的某个按钮,果然看到一个标准的仆人出现:“请问,您需要点什么?”90度弯腰,行云流水一般,颜笠贤暗自点头,这服务员的风度非同一般,看来蔡成也是下了血本,与虎谋皮,自己要当心一点,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条件。”颜笠贤一向干脆利落,一说话便开门见山。   蔡成也不废话,“幽的妻子默默在你的公司里,两人感情不睦,至今尚未和好,我要你给默默,施加压力,防止两人关系修复。”   -----------------------------------------------分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