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王妃,你被休了 “唰”的一声,一张写着‘休书’二字的白纸被马上的男人狠狠地摔在云中凤的脸上,接着薄唇轻启,一丝感情不带的张口吐道:“拿着休书,立即滚!” 云中凤站着大门口,一双微微上挑的眸子里满含冷意,看着马上的男子,一身黑色的玄衣将那本就挺拔的身姿映衬的格外修长,墨发被一根墨玉簪子束起,脸上带着一张黑色的面具,看不清五官和神情,只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煞气,也彰显着生人勿近。 云中凤唇角微微扯起一丝讥笑,这人八成就是自己那三年未见的便宜夫君——靖国国君一母同胞的弟弟,燕王赵璞。 自从三年前一睁眼便就莫名奇妙的成了一个王妃,便就过着米虫的生活。看来老天爷也觉得她这日子过得太平淡,索性一下子便就给她送了这么一大份惊喜。 三年未见的夫君回来说出现就突然出现,还立即甩了她一张休书,这王妃岂不是也太不值钱了? 云中凤斜眼望了望跟在自己周围的丫鬟、仆人们齐齐低着头不敢出气,撇了撇嘴,望着那甩在自己脸上现如今落在脚下的休书,云中凤还在想要不要捡起来,现如今这场戏是唱哭戏还是唱冤戏? 清了清嗓子,云中凤眸子转的飞快,慢慢弯腰出声笑着捡起来那张写着休书二字的纸张,抬眸对上赵璞那双宛如深潭的冷眸,红唇轻启说道:“王爷三年未归,一来便就要休了臣妾,还望王爷给臣妾一个理由,不然这份休书臣妾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小样,一上来就甩给老娘一张休书,虽然老娘不稀罕这个破王妃,但是也容不得这般随便的下堂。 马背上的赵璞看着神色自若,丝毫没有半点因为被休而大哭大闹的云中凤,眸子闪过一丝诧异,还未张口,便听见云中凤突然开口嚎啕大哭起来,那哭的叫一个心疼。 “你们说我容易吗?堂堂燕王府,我一个名义上的燕王妃,当初怀着喜悦、激动地心情嫁进来燕王府,连自己的夫君都没有见到,便就守了三年的活寡。这三年,里里外外我都要操持着,你说家里连个正儿八经的做主的人都没有,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云中凤一只手狠狠的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只手摸着另一只胳膊,照着衣服遮盖着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又掐了一下,那眸子里的泪水便又重新蓄满,随即又是梨花带雨的喊道:“我日盼夜盼的终于将自己的夫君盼回来了,结果却等来了这么一张休书,我云中凤也是青白人家出身的闺女,还望王爷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不然……要不然我便一头撞死在燕王府算了!” 说着,云中凤便就眼睛一闭,朝着那燕王府门前的石狮子跑去。 “云中凤,你别给我闹!” 马背上的赵璞眉头一皱,看着一秒变脸的云中凤,咬着牙张口说道。 “云中凤,三年前要不是你仗着你云家嫡女的身份,逼着皇兄下旨,我又怎么会娶你。” “我本以为我在边关躲了你三年,你应该会自请下堂,没想到你竟然这般不知廉耻,那就怪不了我。今日这份休书,你云中凤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赵璞的声调中满冷硬,丝毫没有半点留情,从马背上大步胯下来,二三步便就走到云中凤的跟前,伸手便就狠狠地捏住云中凤的下巴,四目相对,赵璞的眼中满是厌恶,一字一句的说着:“云中凤你最好听话,不然你等着云家……” 赵璞的话音还没有说完,便见着云中凤两眼一闭,身子一颤,便就直挺挺的朝着赵璞的怀里晕过去。 三十六计,先晕再说。 看着赵璞那厌恶的眼神,不傻都能猜到这原主肯定用了什么不可见人的手段威逼了这位王爷,该死的,自己也没从原主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云家嫡女有这么大的权利,能逼着皇上下旨? 啧啧,昏迷中的云中凤脑子里飞快运转着,眼珠子刚转了一拍,便就感觉自己身子被某人嫌恶的一巴掌推开,接着身子悬空,在最后以着狗吃屎的形象重重的落到地上。 wcnm,赵璞! 云中凤在心中狠狠的骂着,感受着右半边脸火辣辣的疼痛,昏迷中的云中凤只能咬牙,在心里狠狠道:“赵璞,老娘跟你玩定了!” 正文 第二章 原来自己是小三啊 “赵璞,你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瘪犊子!” “嘶~我的脸~” …… 脸连着头被包裹了五六层白纱的云中凤,活脱脱一个木乃伊,直挺挺的躺字床上,眼珠子望着那青色的帐幔,用着唯一能动的小红唇狠狠地咒骂着赵璞。 只要一想到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小脸蛋被那么狠狠的摔到地上,赵璞竟然还趁机用脚踩出一地的土,云中凤就想去找赵璞拼命。 撇头看见自己的陪嫁丫鬟云儿皱着眉头,一脸的纠结,云中凤眼珠一转,出生哼唧道:“那个云儿,你过来,你过来!” “王……王妃,您是不是要喝水?” 纠结的云儿被云中凤这一声惊醒,忙愣神看向床上的云中凤,出声问道。 云中凤咽了口唾沫,“我不喝水,你过来!” “那您是不是想要如厕?” “我也不如厕!” “那你是饿了?” “我也不饿!” …… “那你……” “你就给我过来就行,我只是问你点事情!” 云中凤翻着白眼,极其无语的对着云儿喊道。 云儿缩着脖子,不知道云中凤要问她什么,极其忐忑的走到云中凤跟前,小声应着:“王妃,您问!” 云中凤扭了扭脖子,一溜烟的从床上坐起来,盯着云儿突然咧嘴嘿嘿笑起来,“云儿,你也知道我三年前摔了一跤,醒来后这脑子就不好使。我今天也是被赵璞那混蛋气的上了头,再加上这一摔,竟然想不起来我跟赵璞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会这么厌恶我?还有,咱们云家很厉害吗?为什么我一个云家嫡女能够让皇上赐婚呢?” 将自己刚刚在脑海里盘算了好几圈的疑问一通气的问出口,云中凤只感觉胸口像是一块巨石落地,大口的吸了几口气,便就眨着大眼睛的望着云儿。 云儿愣愣的看着云中凤这张包裹着五六层白纱的脸,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趴在云中凤的床头边便就撕心裂肺的哭起来:“王妃,我苦命的王妃。都是云儿没用,还害得您失忆了,王妃,您还有哪里不舒服,您给云儿说,现在王爷既然回来了,云儿也可以回云家请老爷为您做主了。” 什么叫既然王爷回来了? 什么叫可以回云家叫老爷做主了? “你别哭啦!” 看着云儿二话不说梨花带雨,云中凤大声的一吼,成功的制止了云儿的眼泪。 看着云儿泪眼婆娑的模样,云中凤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别哭,哭有什么用。我反正现在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就好好给我讲一讲,也省得我到时候吃亏不就完了。” 云儿伸手抹了一把泪水,抽泣的的点着头,直勾勾的望着云中凤,缓了一口气才说道:“王妃,您……您真的不记得了吗?” 云儿这话刚落下,云中凤立即点着点着小脑袋。 说实话,这三年米虫的日子过得正舒坦,整个王府就她一个正儿八经的王妃,府里连个什么电视剧里的小妾、勾心斗角的人都没有,也没有什么娘家人上门,她当然心安理得,要是今个赵璞不出现,她还不准备问。 看着云中凤那黑白分明、满含秋水的杏仁眸,云儿叹了口气,时不时抬眼瞅一眼云中凤,使劲咬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云中凤心急的跟只热锅上的蚂蚁,在瞧着云儿这架势,立即摆了摆手说:“你尽管说,这里又没用什么外人,我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妃,咱们云家是靖国首富大家,富可敌国,基本上每年咱们云家上缴给国库的税银就足可以占靖国全年税负的三分之一还要多,所以咱们云家地位一直在靖国举足轻重。更何况,王妃您还是云家的嫡长女,老爷、夫人最疼爱您。自从三年前您在普陀寺与王爷有过一面之缘后,王妃您便对王爷生下了爱慕之情,便借由皇上犒赏云家之时,借故给皇上要了这么一个恩旨。” “纵然老爷、夫人不愿意也奈何不了王妃您拼了死的同意,当时靖国都知道王爷一直与相府的二小姐青梅竹马,正因为王妃您的这一道恩旨,便就断了王爷跟相府二小姐的情投意合。王爷刚开始是极力不同意与您成亲,后来便提出条件,成亲可以,但是您必须忍受独守闺阁三年,并且要跟云家人断绝关系!” “所以……” omg! 云中凤看着云儿喃喃说不去的话,搞了半天,自己这原身还是个一棒子打散人家小鸳鸯的极品小三! 啧啧,怪不得赵璞对她这种态度,要是换上自己,自己也恨! 正文 第三章 王爷,您饿了吗? “所以,这三年云家人才会没人上门找我!” 云中凤语气淡淡的,说不出来喜怒哀乐,她还奇怪这三年怎么会过得这么平静,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内情。 “云儿,那相府的二小姐现如今可是什么情形?” 云中凤又立即来了精神,望着云儿出口问道,既然当初原身插手了这赵璞跟这相府二小姐的感情,那她要收拾这摊烂摊子,相府二小姐必然是个关键点,俗话说的话‘解铃还须系铃人’不是。 “相府二小姐自从皇上给王爷、王妃赐了婚便就抱恙在相府,这三年都没有露过面。算一算,这相府二小姐过了这个年头也差不多十七岁了,这还没嫁人,八成是要成为待嫁的老姑娘了!”云儿略带惋惜的说着。 切! 待嫁个屁! 这赵璞明摆着一回来就甩给自己这正牌王妃一张大大的休书,再加上那相府二小姐一直待嫁闺中,势必是要娶那个相府二小姐。既圆了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侬我侬的戏码,也正好为那相府二小姐出了气,反正里里外外有她这个垫背的。 这原身虽然是个小三,这赵璞要狠也不能光恨原身,有本事连着这皇上一起恨啊。 八成是啃不动那硬的,照着她这个软柿子捏,啧啧,这人品。 “嘶~” 扯动着脸皮又是一通,云中凤倒吸了一口凉气,交代着云儿说:“云儿去将我陪嫁的单子找出来,还有去给我准备一套衣服,我要去见王爷!” “王……王妃……” 云儿抬起头,看着云中凤张着嘴倒吸着凉气,嘻哈嘻哈的咽了口唾沫,劝道:“王妃,王爷一直不待见你,这三年厌恶之情更甚,刚刚还甩了您一张休书,您现在再去,岂不是找不痛快!” “王妃,您要不改明去!” “改明去个屁!” 云中凤忍不住骂出口,从床上下来,挥着手着急的说道:“还等,我是等到他赵璞将我扔出燕王府再去见他是不是!” “只要是我,他哪天都没有好心情,既然这样择日还不如今日,到时候把话说开了也好。” 燕王府东边书房里 赵璞一本正经的坐在书房里,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密信,跟着的侍卫站在一旁。 ‘吱呀’外面响起来一阵轻微的踩断树枝的声音。 “谁!” 侍卫立即抽出长刀,一个飞身便就朝着门外而去。 云中凤看着自己脚底下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踩断的树枝,嘴巴张的硕大,被包裹了五六层白纱的脸上尽是痛不欲生。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自己啊!自己这摆明了就是一个坑自己的大坑货! 感受着疾驰的刀风朝着自己的脑门劈来,云中凤立即举着手,大声嚎道:“我,是我,不是坏人……嘿嘿,不是坏人!” “王……王妃?” 看着被包裹着白纱看不清五官,却一张红唇咧着极为灿烂的云中凤,那拔刀而出的侍卫脸上一抽搐,赶紧将手中的刀收回,还不忘多看了一眼云中凤这奇特的造型。 书房里的赵璞一听到外面是云中凤,眸子里便就涌上无限冷意,“追风,给我扔出去!” “王……爷……” 追风看着一脸笑的像朵灿烂小雏菊的云中凤,一时间不知道该咋那么下手。 云中凤现在俨然是脸上笑嘻嘻,心里mmp,这个赵璞真的是够狠,还想叫人扔她出去,好,你狠! “哎呀,是追风侍卫吧!” 为了防止这追风真的把自己在华丽丽的扔出去,云中凤先一步用手拉住追风的胳膊,在一推笑道:“王爷就这个脾气,哪里真的会舍得我被扔出去!” “这是跟我撒娇闹别扭呢!” 云中凤笑的尴尬,追风听的眼角直抽抽。 王爷跟王妃闹别扭? 这怎么看都不像的好吧,再说要是王爷不舍得,怎么会一上来就休了您,您这脸上的伤……当然追风这话是万万不敢说的。 “还不动手!” 一个空隙,那宛如地狱鬼谷般阴冷的声音又从里面传过来,可是云中凤比追风还要机灵,立即跑到书房门口,望着一脸错愕的追风笑道:“你瞧,傲娇了呢!” “你说这男人也真是需要哄,算了谁让我是王妃。” 云中凤说着还用手拍着胸口,对着追风抛了一个你快走的眼神,笑道:“放心,这里交给我,我们正所谓小别胜新婚。追风侍卫您也不想听到什么……嘿嘿嘿……” “属下在门口候着!” 云中凤话还没说完,便见着追风脸颊一红立即抱拳像身后有十条狗追似的,撒丫子就跑的老远。 云中凤嘴角弯弯,眼中升起一抹势在必得的亮光,清了清嗓子,用着最娇媚的声音对着里面坐着的正主娇滴滴的喊道:“王爷,您饿了吗?” 正文 第四章 云中凤,你怕死吗? 成功听到屋里的爷咬牙切齿,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滚!” 云中凤立即嘴巴一撇,用手使劲拍了拍胸口,卧槽,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幸好自己这脸上裹着白纱,看不出来神色,这就是所谓的脸皮厚,天不怕、地不怕吧。 自我安慰了一番,云中凤才又重新红唇扯开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轻点着脚尖,扭动着那小水蛇腰,一步一步的扭进去书房。 脑海中自动播放着《青蛇》里面的台词,“……我扭啊,扭啊扭……我扭啊扭啊,扭……” 突然感觉空气中的气氛徒然冷峻,像是压抑在胸口的冰窖,只剩下结冰了。 云中凤扭动的身躯微微一顿,抬头对上那双漆黑的但是可以清晰看得出来已经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眸子,心里刚想说‘完了!’ 便见着一支飞奔的毛笔还带着自动甩墨的功能就径直的朝着她脑门而来,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望着那毛笔在自己眼前越来越放大。 云中凤下意识抄过身边椅子上的靠垫,反手就是一个标准的回扣,只听见‘啪叽’一声,那支本来还自带甩墨功能的毛笔就那般华丽丽的在赵璞的面具上点上淡淡墨色,顺便画下一个圆圈。 “云!中!凤!” “王爷,你别生气啊!” 云中凤看着一脸墨汁的赵璞,强忍着笑出声,立即低下头赶忙从地上随便拾起来一块脏兮兮的抹布便就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照着赵璞那面具上的墨汁擦去。 脏乎乎的抹布配着乌漆麻黑的墨汁,再加上阵阵发馊的臭味,赵璞气的咬着银牙,咯吱咯吱的听的云中凤心里一颤。 看着那本来好好的一张面具,被她弄的越来越脏,云中凤抬头对着赵璞标准的嘿嘿一笑,眼睛随着赵璞的目光看向自己手里正提溜着的那脏兮兮的还散发着馊味的抹布,随手立即往地上一扯,又是嘿嘿一笑。 “王爷,你别生气,你别生气。” 看着赵璞那狭长的眸子里泛着一种名叫野兽愤怒的目光,云中凤立即身子往后一躲,手准确无误的对准自己的大腿根,咬牙一掐,‘啊’的一声巨侯,哭喊道:“王爷,我错了,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守在门后的追风莫名的听到这一声,耳根子一红,羞羞的低下头,王爷这也太凶猛了吧! “云中凤,你给我闭嘴!” 赵璞望着云中凤那摊在地上,一副小媳妇受了天大委屈的狼嚎声,起身咬着牙,拳头紧紧握着,狠狠的吼道。 “隔~” 不合时宜的云中凤打了个哭嗝,泪眼婆娑的望着赵璞,‘隔~”又是一个哭嗝,断断续续的哼唧道:“那你…那你不准打我、不准骂我,你…你不能肆意报复我,不然…不然……” “你抓紧给我起来!” 赵璞头一次觉得云中凤竟然这般难缠,就像是粘在身上的狗皮膏药,软硬不吃。 印象中三年前的云中凤自持高贵,就算是强逼着皇兄下了旨意与他成婚,但是也从未半点过多表露欢喜之情,怎么三年后的云中凤…… “我不管,你说你答不答应我,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哭死在你这书房,反正你也是要休了我,倒不如正好一死了之。” 云中凤又是照着大腿根狠狠一掐,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之资发挥到极致。 赵璞咬着牙,眉头紧锁,要是云中凤是个男的,他早就一拳给打飞了,可是偏偏云中凤…… 赵璞闭着眼睛,强压着那逼近胸口的怒火,吼道:“起来,我答应你了!” “真的?” 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子,云中凤此时像是一只被摧残的木乃伊,颇为狼狈的瞪着赵璞。 赵璞强忍着扭过头,鼻尖冷冷哼了声:“嗯!” “唉,你看你不早说!” 得了这一声,只见云中凤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先是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又很是随意的伸手端起赵璞书桌上的茶杯,往嘴里大口喝了一口。 喝完还吧唧吧唧了嘴巴,嘿嘿道:“不错嘛!雨后的龙井,这味道真纯正!” 赵璞面具后面的脸一片漆黑,望着上一秒还哭的梨花带雨的云中凤,下一秒便就这般不知死活的用他的茶杯,真不知道她是无畏他还是? “云中凤,你怕死吗?” 赵璞目光如鹰隼般盯着云中凤,冷冷的开口道,像是一把薄刀在云中凤脖颈上划过。 感受着脖颈上传来的冷风,云中凤下意识的浑身一颤,随即抬头看向赵璞,一脸真诚的说道:“王爷,瞧您说的这话,是个人都怕死的好吧!” “不过,我相信,王爷一定不会让我死的!” 正文 第五章 王爷,听我跟您唠 “哦?” 难得赵璞眸子中闪过一道晦暗的亮光,盯着云中凤看似嬉笑怒骂,其实波澜不惊的面容,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张口问道:“你过来可是有事?” 听到赵璞问出来这关键,云中凤也不藏着掖着,笑嘻嘻依旧的拍着赵璞的马屁说道:“还是王爷聪慧,一猜就猜到我是有事,我可不是……” “休书的事就甭想了!” 这云中凤马屁的话还没说完,赵璞那淡漠的语气便又响起,使得云中凤那笑僵住在脸上,那想说的话活吞吞的卡在嗓子眼,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得,赵璞你还真是当我好欺负是吧! 别以为你这燕王妃的位置老娘有多稀罕,既然上赶着给你好脸色你不要,好嘞! ‘啪’的一声, 云中凤故意的胳膊肘往外一拐,将赵璞书桌上的那方雕着瑞兽貔貅的砚台给拐下地上,听着这清脆的响声,云中凤心中真是惬意极了。 “云中凤,你……” 在看着赵璞那随即又涌上来的怒气,云中凤这心里更加顺畅极了,赵璞你叫我不好过,你也甭好过。 “哎呀,王爷,你说我胆子向来小,你这一惊一乍,我难免手一哆嗦、胳膊一颤的,要是您再这样,我可保不齐……” 说着,云中风那被白沙露在外面的眸子还配合着扫了一圈赵璞的书房,目光一一从那些明面上摆放的瓷器、书画上掠过。 赵璞望着云中凤那眼神中透漏着‘怎么样,你打我啊?我就是喜欢看你想要打我,却又打不了我的样子!’的意味,咬着牙,一甩衣袖,冷哼道:“有事你就说,说完拿着休书抓紧滚!” “哼!” 云中凤冷哼一声,慢悠悠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二话不说一屁股坐下,翘着二郎腿说道:“王爷,咱们这婚约可是皇上赐下的,你一纸休书就想无理由的把我打发走,你想的也太好了吧!” “我都没找你算这三年独守空房的青春损失费,你到想让我空手而归,天底下就算是做生意,也没有王爷您这样做的!” “云中凤,你别得寸进尺!” 听着云中凤这胡搅蛮缠的话语,赵璞只感觉整个脑门嗡嗡的生疼,在看着云中凤那眼神中透漏出的悠然自得,赵璞简直就想把云中凤大卸八块。 看着赵璞那手背上不断颤抖地青筋,以及听着赵璞这话语中透漏的浓浓威胁,云中凤眼珠子一转,立即又起身快步走到赵璞跟前,笑呵呵的说道:“您瞧瞧您,王爷,您怎么这么容易生气?” “我又没说不答应您,但是您起码得给我开个条件吧!是,我是之前横插进了您跟相府二小姐的感情,我也知道王爷您一直心系相府二小姐,这三年我也想明白是时候让出这个燕王妃的位置,让王爷和相府二小姐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 云中凤语气说的极为诚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柔情的望着赵璞,叹了口气,语气微微一顿才接着说道:“但是王爷,好歹您也为我考虑一下好不好!” “是,您厌恶我拆散了您跟相府二小姐,可是我当初一片真心待王爷,只是因为爱又有什么错,大致错就错在不该如此霸道。可是王爷您又想过吗?这份婚约是皇上赐的,您要是真的一纸休书休了我,那您打的就是皇上的脸面啊,虽然您跟皇上是一母同胞,但是王爷,皇上也是一国之君,您这样打他的脸,您说皇上会不会猜疑和生气呢?” “再则,王爷不考虑皇上,也要顾及一下我们云家,虽说王爷是皇亲贵胄,但是我们云家毕竟也不是是软饭的。我不是威胁王爷,要是您这般无缘无故就把我休了,我觉得我老爹老娘估计也不会放过王爷,您这不还是给皇上没事找事。” 赵璞第一次听云中凤讲话,一直以来对云中凤的印象无不是冷傲或者是被宠坏的大小姐,现如今听着她声音柔和的像是春风一般,有理有据、有条不紊的讲话,突然感觉也不错。 “那你说该怎么办?” 潜意识的,赵璞的语调难得变得柔和下来,仔细听一听还有一点点询问的意味。 云中凤听在耳朵里,嘴角微微上翘,笑道:“其实很简单,等过一些时日,我与王爷上禀给皇上,说你我感情不和,和平分手,请求和离!” “然后王爷您怜悯我独守空闺三年,退还我嫁妆然后再弥补我一些金银钱财不就完了吧。到时候男婚女嫁各不相关,岂不是欢喜大结局!” 正文 第六章 赵璞,老娘跟你离定了 “这样啊?那你们云家……” 看着云中凤那漆黑的明眸里不断闪烁着名叫算计的精光,赵璞就像是一只佯装着糊涂看着狐狸在那里自导自演的猎人,顺着云中凤的话提到。 云中凤立即伸手照着赵璞的肩膀狠狠地一拍,干脆利索的说道:“王爷放心,云家就交给我。既然三年期满,我改明就回家一来看望一下我老爹老娘,二来我便就把这事给他们说一下。有我在,云家绝对不会闹起来,到时候王爷跟相府二小姐真的成婚,我在派人送上一份贺礼,代表我满满的诚意!” 云中凤两眼冒着精光,嘴角咧着好看的弧度,脑海中俨然已经在盘算着离开王府之后的美好生活。 三年都憋屈在这个燕王府里,大门也不能出,二门也不能迈的,连外面的集市都未曾见过,这下好了,以后就自由了。 望着云中凤那不加掩饰的得意,赵璞一瞬间感觉云中凤竟然极为有意思,甚至觉得自己好像从未看透过她,或者了解过她。 他第一次发现一个女人竟然能够这么多面,且每一面都能如此惟妙惟肖,她越是这样,他就偏偏不想让她得逞,想看她发火、想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 赵璞猛然回神,压下眼底的涌动,冷声一哼,说道:“云中凤,你倒是好算计!” “你口口声声为了本王着想,实则是为了自己盘算。三年前,我便就早已经给皇兄表明,娶你可以,我只娶你三年,三年之后一纸休书定要结束这段荒诞儿戏的婚约。当时我皇兄亦是知晓,大不了我在进宫面见皇兄,叫他颁旨便可!” “如果你们云家不乐意,我大可不休你,照样可以让曼儿以着平妃的身份嫁进来,等到过上一段时间,等你香消玉损之后,我再让曼儿成为名正言顺的王妃岂不是更好,也省得陪你演这么一出戏,总之让你消失的办法,我有的是!” “赵璞,你……” 听着赵璞这丝毫不含半点感情的话语,云中凤满心的希翼之火就像是被人灌了一盘的冰水,不光熄灭,还将整颗心都冰碎了。 不知明的内心传来一股难忍的窒息感,不知道是不是原身的触感,但是这话听在云中凤耳朵里也是格外冷血无情。 “哈哈哈!” 云中凤突然抬头望向赵璞,伸出手指狠狠地戳向赵璞的胸口,讥笑道:“好,既然王爷不领情,不跟我合作,那咱们就没什么话可以再聊!” “常言道,买卖不在人情在,看样子咱们两个是买卖不在,人情也不再,既然王爷认定能让我香消玉损,那我就期待着王爷的好手段!” 云中凤脸上满是运筹帷幄的自信,用手甩了甩自己身上穿着的繁琐的裙摆,嘴角带着一丝讥讽,“那我云中凤就在这恭祝,王爷最好能够活的比我长久一点!” “想让我平白无故的被休,我劝王爷想都甭想!我还告诉您,我云中凤向来吃软不吃硬,既然你要跟我死磕,那好,那我就跟您磕到底!” “大不了我送您头顶一片青青草原外加一群狂奔的小野马!” 云中凤双手环胸,仰首挺胸,与赵璞一瞬间四目相对,电闪火花,噼里啪啦! “该死的赵璞,我画个圈圈诅咒你!” “气死我了!” …… “王妃,您别转了,您都转了快将近一个时辰了,您不晕,奴婢的脑袋都被您转晕了!” 云儿看着满脸白纱,气势汹汹的绕着屋子一直边转边喃喃自语的云中凤,揉着双眼,捂着脑袋的小声劝慰道。 云中凤停下脚步,一记眼刀杀过来,云儿立即缩进了脖子,眼睛一转从袖子里掏出两张写密密麻麻小字的白纸,恭恭敬敬的递给云中凤,笑道:“王妃,您不是要陪嫁单子,这就是!奴婢花了好大功夫才核对完,保证准确无误!” 云中凤伸手接过,只此一眼,那张红唇便又再一次诧异的张大,只差塞进去一个鸡蛋。 “黄金万两,白银十五万两,五百亩水田,一百二十处院子,鼎盛楼……” 零零散散,一目十行,云中凤只感觉肾上腺素迅速激增,我的天呐! 原主这么有钱,这……这还在这破王府干什么?干什么? “王妃你怎么了?” 看着身形颤颤巍巍的云中凤,云儿眼中闪着焦急的上前一把扶住云中凤。 “哈哈哈哈!” 云中凤狂声大笑,“赵璞,你这个鳖孙子,老娘,老娘这次跟你离定了!” 正文 第七章 叫她顺畅顺畅 “…王…妃,王妃……” 云儿一脸懵逼外加吃惊状的看着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只鸭腿,正大块朵颐的云中凤。 自从知道原身这么有钱,云中凤瞬间就感觉自己这么一个隐形富婆蜗居在这么一个小王府里,忒受委屈。 有着这么多钱她大可以出去包养一群小白脸,干嘛还要在这受这窝囊气,现在不是赵璞不要她,而是她云中凤要休了他赵璞,从此走上潇洒的人生巅峰。 一想到这些,云中凤就感觉心里瞬间顺畅,这一顺畅连带着胃口也好了起来,不光胃口好啦,就连脸上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 “云儿,去给厨房说,再给我准备个鸡汤,在给我弄个青菜!” “啊~王妃,您…您还吃啊!” 云儿望着桌上摆的满满当当的二十二道菜,又听到云中凤这话,下巴都快惊到地上,以往也没看出来云中凤这么能吃,怎么今个? “你听听你这是什么语气!” 云中凤翻了个白眼,随即又照着左手的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叹了口气,一边嘴里嚼着鸡腿肉,一边故作悲伤的给云儿洗着脑:“云儿,你说我容易吗?” “先不说爱错了人,守了三年的活寡,而且三年没跟亲人联系,等了三年好不容易等到了活人,就等来了一张休书和这一脸的伤痕,你说我现在除了用吃的来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还有别的法子吗?” 说着,云中凤就不自觉的将那包裹着白纱的脑袋微微一垂,双肩一抖,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云儿立即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忙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王妃您别哭啦,奴婢这就去,再让厨娘给您准备几道甜点。对,咱们就是要吃,干嘛不吃!” 趁着云儿踏门之际,云中凤哀怨的声音又响起,“记得叫厨娘汤里少放盐,咱们这王府里的盐又不是不要钱!” 天知道,这燕王府厨娘的口味砸能那么重,菜还可以,就是这个汤水,喝一口简直就像是在喝咸盐水,这还没等她换掉,赵璞便就回来了。 一想到赵璞那带着面具趾高气昂的神色,云中凤就目中满是恼火,又是狠狠地照着右手的鸭腿一大口。 门外树上的追风看着云中凤这架势,再听着这话,满脸黑线,王妃这心态就是一般,她这是想要将王府吃穷了! “追风,云中凤那女人是什么状态?” 赵璞拿着筷子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青菜,想到云中凤那女人现在应该是像是炸了毛的小野猫,茶饭不思的模样,他就感觉胃口不是一般的好。 “这……” 追风抬头望了一眼明显被自己幻想出来美好画面带动着心情不错的赵璞,就在犹豫这话要怎么说,结结巴巴的半天没有才说出口。 赵璞筷子一顿,看向追风,不确定的问道,“她寻死了?” “没有!”追风摇着头利索的说道。 “那是大哭大闹了?” 赵璞又接着问道。 “没有!”追风依旧摇着头利索的回应着。 “那她是在干什么?” ‘啪’的一声,赵璞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声音中带着几丝不耐烦,照着他对那个女人的了解,她怎么会不大哭大闹? “…王爷…王妃她叫厨房给她准备了二十二道菜肴,心情颇为舒畅的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只鸭腿,刚刚还让她身边的云儿又去准备鸡汤和青菜,还…还有甜品。” 追风几乎是皱着眉头,满是纠结的说完,感受着面前某位爷身上散发着越来越冷的气息,追风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好!好!还一个云中凤,本王还真是小瞧了她!” 怒中带笑,赵璞望着自己面前仅有的四盘三荤一素,胸口升起一团郁闷,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听到这个消息莫名的不爽,看着追风,说道:“追风,你过来!” “什么?王爷…真、真要这么做吗?” 看着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的赵璞,追风一脸苦兮兮的问道,多么希望赵璞摆摆手算了,可是事与愿违,赵璞斜视着追风,声调突然降低,“怎么,还让我在重复两遍?” “那…那王爷,放、放多少啊?” 追风不敢只指望眼前的爷摆手,委屈巴巴的又问道。 赵璞伸手摸了摸下巴,眼中迸发出一道算计的光芒,悠悠的开口道:“只要拉不死就行!” “既然云中凤心情这么不错,本王当然得送她一份小礼物,不光叫她心情顺畅,叫她肠子也顺便顺畅顺畅!” 正文 第八章 菊花残,满腚伤 “我去!” “云儿,快…这感觉又来了……” …… 云中凤弓着腰,屁股挨着马桶上,满头都是虚汗,声音中不断带着低喘。 已经第十回了,自从喝了那黄乎乎、散发着浓浓香气的鸡汤后,她已经跑了盥洗室十趟了,这感觉就像是高速上开了百迈的汽车,说来就来,根本控制不住。 菊花残、满腚伤。 双腿已经开始打颤,云中凤哆哆嗦嗦的对着帘子外面候着的云儿吩咐道:“云儿,快、快去请个郎中来,再、再拉下去,我估计我这小命得葬在马桶上。” 云儿鼻子塞着厚厚的纸团,一身严正以待、高压消毒的装备,听到云中凤这有气无力的吩咐,立即嗖的一声化成一道闪电小跑着去喊郎中。 等到出了门才敢将鼻子里塞着的纸团拿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回头望了望云中凤依旧蹲着的盥洗室,云儿满眼都是同情,那个味…简直、简直比吃了大蒜还辣眼睛。 暗中躲在树上的追风,满脸尽是同情的望着云儿,随即将目光投向那盥洗室,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喃喃道:“难得放多了?” “噗~” 又是一声震天响、散发着浓浓浊气的声音,追风脸上抽搐,不自觉的伸手捏着鼻子,“看来,真放多了!” “王妃,您这是误食了巴豆了!” 云中凤以着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床上,还好隔着青色的帷帐,众人看不见云中凤此时翻着白眼、一脸虚脱的样子。 “巴豆?我们王妃怎么会误食巴豆?” 看着那请来的郎中眉头一皱,收回架在云中凤脉上的手慢悠悠的说着,云儿立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就差一下子窜上天。 ‘唰’的一下,云儿一下子将脑袋钻进云中凤那青色的帷帐中,清了清嗓子便就顿时嚎啕起来,“王妃,这…这是有人要害您啊!” “王妃,咱们回云家,咱们不在这王府了,今个有人给您下巴豆,那明个呢?” “出去!” 云中凤看着那探进来的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再听着这震耳响,云中凤有气无力的吼着,无奈的眼神又翻了翻。 难以相信怎么会有这么缺心眼的丫鬟? 云儿一愣,顺着云中凤虚弱的声音望过去,看清楚云中凤的姿势,云儿嘴巴顿时一张,立即又吼道:“王妃,您…您怎么了?您怎么还趴着啊?” omg! 云中凤真想一头撞死在床板上,听着那郎中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笑,云中凤黑着脸看着一脸莫名其妙、满是担忧的面容,这感觉就像是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棉花上,有气无力! “云儿,你老瞅着我干哈!你还是抓紧去把那鸡汤端来给郎中看一看,看看是不是那鸡汤了下了东西!” 云中凤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对着云儿吩咐着。 云儿再一次瞥了一眼,定格在云中凤的趴姿上,悠悠的说了句:“王妃,您本来胸就小,在这么趴着都给压没了,奴婢又得准备二斤猪蹄子炖黄豆给您补了。” “唉,算了!王妃,您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奴婢先去领着郎中看一看那鸡汤哈!” 说着,云儿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便将脑袋从帷帐中拿出来,只余下一脸铁青,只差吐血的云中凤。 她胸小? 哪里小? “王妃,果真是那鸡汤有问题!” ‘唰’的一下,青色的帷帐又被云儿打开,云中凤无语的抬头望着云儿,看着云儿那自言自语的说道:“王妃,肯定是您嫌弃人家厨娘做的东西太咸,厨娘不高兴了!” “王妃,奴婢早就跟您讲了,宁可得罪阎王爷,也不能得罪这些管着吃食的小鬼。往常王爷不在家,王妃咱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现在王爷摆明了那么一个态度,连着府邸的下人也一个个见风使舵。所以,王妃……” “你给我闭嘴!” 云中凤抬头一记眼刀,迅速地张嘴,指着云儿说道:“第一,去给我将那个厨娘喊来;第二,去领着郎中给我抓药,要见效快的!做完这两件事,你在给我碎碎念,一个小姑娘家家的,都快活成了扯舌根子的老娘们了!” “王妃……” “快去!” 望着云儿那眼眶里又蓄满泪水,一副要哭的上天入地的架势,云中凤赶忙出声打住,眸子里闪过一道幽光,这事是得好好盘算盘算。 正文 第九章 小红瓶,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妃啊,奴婢冤枉啊…奴婢可不敢给王妃下药啊!” “王妃,奴婢家里上有八十岁的公婆,下有两岁的娃娃,奴婢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万万不敢动这个念头。还望王妃一定要明察秋毫,还奴婢一个清白啊!” “奴婢…奴婢真的是冤枉啊!” …… 云中凤懒洋洋的躺在床榻上,身后面还垫着个棉靠垫,几杯热水下肚,身子也微微舒缓了许多。 看着自打一进门,就在那里捶胸磕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厨娘,云中凤就头疼,她这一句话都没有开口,那边就大声嚷嚷起来了。 不用说话,看云儿在一旁跟只小泼妇一样的神情,就知道肯定是她先下手为强,真是头痛! 云中凤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别在这喊冤了,我也没说就是你下的毒!” “但是,这巴豆却是实实在在的被人下在了鸡汤里,这鸡汤也是你熬的,你仔细想一想,还有没有其他人进了厨房。” 云中凤一语双关,目光看似随意却似鹰隼一般,时刻注视着厨娘脸上的神色。 看着那厨娘神色一怔,目光中似乎有着几分踌躇,云中凤唇角微微一勾,再次加大剂量说道:“你要是想到什么就说,谋害王妃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没有旁人,那我也只能怪罪于你了,到时候别给我在哭喊你有什么八十岁的公婆、两岁的娃娃,大不了叫他们陪你一起去,如何?” 她向来就不是一个好人,在现代就是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不过是过了三年安逸日子,可是自己骨血里面的棱角却是丝毫没有抹去半点。 “王妃,奴婢真的冤枉啊!” 厨娘身子一颤,忙给云中凤磕着头,一旁的云儿看着厨娘这幅架势,撇了撇嘴,还是不忍心的上前拉了一把厨娘,趁机说道:“王妃这意思就是叫你有什么说什么,王妃什么性子,这几年你还不了解,你就放心大胆的说!” 厨娘脸色怔怔的,抬头望了一眼云儿,又看向床榻上的云中凤,声音中带着轻颤的说着:“王妃,刚刚除了云儿姑娘去了厨房说您想要喝鸡汤,还叮嘱奴婢不要放太多盐后,便是追风侍卫去厨房……” “追风?” 云中凤猛地做起来,目光中闪着复杂的神色盯着厨娘,继续问道:“追风去厨房干什么?” “追风侍卫来端给王爷准备的补品,顺便叮咛奴婢以后王爷的饮食里不要放大蒜之类的辅料,说是王爷对大蒜异常厌恶。” 厨娘苦着一张脸,结结巴巴的说着,说完就一脸胆战心惊的望着床榻上的云中凤。 云中凤面色波澜不惊,眸子微微合上,只是放在被子里的手隐隐握起,唇角微微勾起弧度,出声道:“云儿,去取二两银子给厨娘,送她出去。” “是!” 听着零散的脚步声,云中凤眸子瞬间睁开,漆黑的瞳孔里掀起层层云涌,好一个赵璞,好一个燕王! 这刚刚才说完买卖不在、情谊无存,这就开始给自己下毒手,一个堂堂的燕王竟然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巴豆?也得亏他能想得出来。 赵璞既然你先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赶她走,两个字:没门! 云中凤微微转眸,看着不远处的梳妆台,眸子里顿时闪过一道亮光。起身下了床,快步的走到这梳妆台前,朝着这三层梳妆台的最后一层抽屉摸去,片刻便从里面摸出一个红色的瓷瓶,看着小红瓶,想着当初云儿在自己耳边说的话,云中凤微眯的眸子里闪着莫名的寒光。 “王妃,你在做什么?” 送完厨娘进来的云儿,看着云中凤站立在梳妆台前,脸色变换着不同的神情,以往云中凤又是哪里不舒服,立即跑过来问道。 当目光触及到云中凤手中握着的小红瓶,云儿‘嗷’的一声,随即双手捂着面孔,羞中带颤的感叹着:“王妃,您…您终于开窍了,终于要开始用这瓶夫人给您准备的小红瓶了!” “没嫁进王府前,夫人就劝导王妃,可是王妃您非说不屑这种手段,白白让王爷溜了三年。正所谓先得到王爷的身,在得到王爷的心,王妃,您加油,奴婢…奴婢支持您!” 看着云儿眼中不断冒着名为欣慰的泪水,在听着这一番话,云中凤只期盼眼前一黑,晕过去才好! 这误会真是大发了!她可不想跟赵璞那种心眼比针还小,又睚眦必报的男人发生什么亲密故事,现如今拿出来这小红瓶,纯碎是以牙还牙。 赵璞,你不是给我下巴豆,叫我满腚伤。 那老娘就送你擎天柱,柱不倒,累死你丫的! 正文 第十章 王爷,您自求多福吧! 月黑风高,诺大的燕王府挂起了盏盏红笼,蜿蜒而去,十里长廊好似一条条冒着灯火的长龙。 两道黑影在笼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修长,迈着轻盈的步伐一点一点的朝着赵璞的院子靠近。 “阿秋” 打了今晚的第十个喷嚏,追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这是谁一个劲的骂他,不过说来也怪,今个晚上怎么感觉阴风森森。 又感觉身上传来一阵冷意,躲在树上的追风随即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刚想揉一揉眼睛、打个哈欠,眼睛却被两道黑影吸引,这两道黑影一扭一扭,在黑夜笼火的映衬下,像是两只蠕动的毛毛虫,追风握紧手中的利剑,这还没行动,便听到风中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云儿,这王爷住的地方也太冷清了,平常王爷身边也没有个能够伺候王爷的人,我这…我这心里难受啊!” 云中凤故意的将嗓门放大,大声的说着这些话。 云儿脸色古怪,嘴角抽搐,看着面前上演着深情大度戏码的云中凤,云儿咽了口口水,点着头,刚想顺着云中凤说些什么,便又听到某位戏精王妃继续说道:“唉,往常有追风侍卫伺候着王爷,也难为追风侍卫了!” “不过我那天看追风侍卫年纪也不小了,怎么王爷也不想着给追风侍卫找个媳妇婚配呢!” “不行,王爷不上心,我得上心,云儿,你给我记着本王妃要给追风侍卫介绍媳妇!” ‘咔嚓’一声,一根树枝徒然从树上跌落下来,追风一脸铁青的、满脸凌乱的看着在哪里上演着红娘热心肠的云中凤,大气不敢出一声。 云中凤眸子一转,强忍着嘴角的笑意,故作一脸诧异的说道:“这树枝怎么还落下来了?” “王妃,是不是追风侍卫在树上,听到您这么为他着想,激动了?” 在云中凤杀死人的灼光下,云儿难得开窍的顺着云中凤的话继续说下去。 激动?激动你个鬼啊! 树上的追风听到云儿这神补刀的话,就差当场哭出来,他不想被逼婚,想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燕王身边堂堂第一带刀侍卫,所谓是引得无数女子竞折腰,他才不想在这正青春之际,就被奴役。 所幸三十六计,装空气! 追风打定主意,今晚就当没看见云中凤,没听到她们说的话,想着给自己缓了口气,接着学着猫叫“喵~” “哎呀,原来是猫啊!” 云中凤也不揭穿,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树干,嘴角带了一抹算计,小样,敢跟赵璞那王八蛋给老娘鸡汤里下巴豆,老娘吓死你。 随后,云中凤自然而然的从云儿手里接过来刚刚从厨房那边端来的夜宵,给了云儿一个眼神,便准备进去。 云儿看着头上包着白纱,身上裹着冬天大披风的云中凤,眼皮子一直在跳,忍不住又出声道:”王妃,你…你确定这样?” 云中凤步子微微一顿,给了云儿指了指树根的方向,点了点头说道:“云儿,你放心。没事,你就去那树根坐一坐,看看刚才那只猫还在吗?” 望着云中凤那一扭一扭的身影,追风仰天默默心里为赵璞祈祷,王爷,您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