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夜见“血女”


“为什么买个宵夜都会这么倒霉，我只是想买个杯面啊！”凌仙尘在心中咒骂着，回头望了一眼仅仅需要全速奔跑两分钟就能到达的24小时营业商店。

商店街路灯的灯光驱散了周围黑暗，然而却映不出墙壁上那斑驳的血迹，凌仙尘低头看了眼自己怀中抱着的“红衣”女子——那红衣可不是她今天选择的装扮，而是从她身上伤口里涌出的鲜血染上的颜色——凌仙尘凝视着女子纯白色的衣摆，小声嘟囔一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简单整理一下现在的状况：自己本来因为饿得受不了所以无视学校的规矩在一点左右出来买个夜宵，而当自己抵达商店街时候发现面前地面上一团红色的“物体”缓缓蠕动，借助昏暗街灯自己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一名二十左右浑身是血的女子，而她身后有一人影缓缓迫近……然后自己想都没想就抱着女子尽量远离那人影。

想到这里凌仙尘叹口气凝视着怀中女子——面容清秀，身材苗条但凹凸有致，再加上那双碧蓝色的双眼和金色的长发，毫无疑问自己怀中的女子能给所有人留下第一完美的初次印象，只不过并不是在现在的场合之下……凌仙尘看着失血过多却还依旧保持着清醒意识的她叹了口气，至少从她那微弱的挣扎反应来看自己认定她对于现状还有所把握，然而她口中的警告却让凌仙尘从她脸上回过神来——“小心！”

没有任何预兆前方的路面消失了——多亏女子口中的警告才让凌仙尘免于和那路面一样的结局，他借助旁边的镜子看着身后的人影，不过人影的真身却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若是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名女子，凌仙尘毫不犹豫会选择“美艳”，但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追击他们的人，他则会给出“妖异”——至少他没见过小学生穿着那种游戏里才会出现的战靴一样的打扮，更是第一次看见游戏中才会出现的名为死镰的武器，那种几乎跟少女身高等长的武器在月光下泛着青冥色的不详光芒。

袭击者从外表上看应该是一名不超过初二年级的女生，不过她身上那件低胸的黑色礼裙完全超出了她年龄范围甚至有点跨入成人的领域，裙摆下露出的战靴则给凌仙尘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息，忍不住回头再度确认却发现少女已经无声移动到他面前——凌仙尘抬脚瞄准握住镰刀的手腕，然而脚尖反馈回来的触感并不是人体的柔软，而是宛如钢板水泥的坚硬……少女看着他脸上吃惊表情浅浅一笑，手腕一抖将镰刀挥下。

凌仙尘猛地一步后退，然而回想起刚才被那镰刀攻击后路面的惨状他立刻继续后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果不其然——那青冥色刀刃触及路面的一瞬间，整个路面似乎被看不见的利爪挖断，放眼望去尽是龟裂纹和破碎的石块，然而下一秒又宛如被看不见的黑洞所吸引蒸发——仅仅剩下一个半球形的大坑……少女见状可爱地侧过脑袋，然而月光却将她脸上的狞笑无法隐藏，凌仙尘趁着这个机会开口询问，“你是谁？为什么攻击我？”

没有回答——准确地描述应该是少女开口说了些什么，然而凌仙尘半个字都没听见，因为少女挥手招来的狂风无情剥夺着他身体的温度，看着少女嘴角歪曲的笑容凌仙尘轻轻摇头再度询问，“我没有和女人动手的兴趣，所以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次似乎自己的想法好好传递到了少女那里，少女轻轻踏脚——在地面上出现一个浅坑的同时，那阴风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凌仙尘的安心持续连一秒钟都不到，因为少女伸手指着他怀中的女子，“那是妾身的猎物，请还给妾身吧。”

想都别想——凌仙尘抱紧怀中的女子拔腿就跑，他虽然不清楚那个少女有什么目的，不过他很清楚如果他将怀中的女子交出去，那她肯定死路一条。

“笨蛋……不想死的话就按照她的话去做，”女子伸手擦拭着她脸上的鲜血，月光下鲜红的印记仿佛补妆过头的嫣红，凌仙尘回头看了一眼悠哉迈步前行的少女，咬紧牙关加速向前跑去，“不会死的，只要能找到那家伙的弱点……怎么能让如此美丽的小姐独自面对那样的危险人物呢？”

“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身为一般学生的你为什么会在半夜离开宿舍？”女子却对凌仙尘装帅的话语不屑一顾，“严格来说属于‘北欧’的那家伙甚至连人类都算不上，你真的要和那种披着人皮的怪物打一场吗？”

“要打的话，就得先拿下天时、地利、人和，”凌仙尘在前面的路口左转身体，向着面前一栋还亮着灯的建筑物奔去——那里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因为那里是他刚转入的学院。

“换句话说你是今天早上才来到米德尔加的吗？”——躲进二楼某个教室的凌仙尘看着独自疗伤的女子，她手中泛起的绿光似乎是某种治疗的手段，她口中名为“魔法”的手段，听见她的发问他轻轻点头，“是啊，被本家那边要求的。”

“是吗，同病相连啊，不过看起来我比你更不幸点，被‘北欧’的疯子盯上……”女子听见后轻轻一笑，凌仙尘却对她再度重复的一个词产生反应，“你说的北欧，难道是北欧学院？”





正文 第2章 北欧学院


北欧学院跟凌仙尘转入的蓬莱学院同属于米德尔加，而米德尔加在这个时代就是尖端与潮流的代名词，这座由废弃海洋移动平台改建而来的学院云集了世界上各个领域的专家精英，在这里不论是近未来的科学技术，还是古老的神代魔法都能找到优秀的老师，去过那里的人都这样说，除非是想象不到的知识，否则在米德加尔，都能找到拥有这项知识的人物。

因为这里的知识实在是过于繁多，因此根据这些知识的地理归属划分成了数个学院，刚才女子所提到的北欧学院以及凌仙尘所在的蓬莱学院就是典型北欧与东方的代表……凌仙尘想到这里在心里啧了一声——崇尚武力的北欧学院每个学生的战斗力都不容小觑，那么刚才手持青冥镰刀少女所表现出来的水平估计还不是她的能力上限。

“是啊，那帮昔日高居英灵座或者神坛却为了‘信仰’不惜堕落为人的怪物们所聚集的地方，”女子轻轻一笑，继续用魔法治疗她腿上的伤口，不过看起来不怎么顺利——至少她手中的绿光并不能止住那里的血流，凌仙尘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纸，“试试看这个如何？”

“魔法符吗？真是风雅的东西呢，”女子说了声谢谢却将手停在半空，“这个……怎么使用呢？”

“虽然不懂你口中的魔法符是什么东西，不过这个就应该这么用——”凌仙尘用两指夹住符纸，贴在女子伤口之上，然后用体内真气激活符纸——小小的火苗瞬间将整个符纸烧成灰烬，与此同时女子腿上的伤口也消失无踪。

“欸，这是‘仙术’？”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打量着凌仙尘身上的学生制服，“你是蓬莱的人？”

“啊啊，算是仙术的一类吧，准确来说应该是‘仙术’，你要知道道家的高人可不只有我这点本事，”凌仙尘笑着回答，没想到女子下一句话却让他的笑容僵在脸上，“那所学院还没有关闭吗？”

“什么意思？”

“学院长卷钱跑路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学校了……啊，你是今天来的，难怪不知道，”女子看着凌仙尘吃惊的表情自言自语，然而她的轻松也到此为止——沉浸于对话中的两人完全忘记了追兵的存在。

而身为追兵，所属于北欧学院的少女攻击随即而至——凌仙尘只感觉周围空气温度瞬间一寒，然后他脚下的地面立刻四分五裂，反射性将女子抱在怀中已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然而处于窗外向地面坠去的他看见的是根本无法想象的光景——

月光映照着肩抗镰刀的少女，她如枭的目光中映着破碎崩落的整栋建筑。

“该死！”——凌仙尘咒骂一句将两张符咒贴在自己腿上，“御风！”

“哦？操纵风让自己飞行在空中吗？”——女子阅读着少女的口型变化，将她的话语转述给自己，凌仙尘听到后不悦地啧了一声，“这都被看破了吗？那家伙没有什么弱点吗？”

女子想要说点什么却被耳畔的风声掩过，凌仙尘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落回地面，感觉到背后冷不防传来一丝寒意的他反射性将一块石头踢向身后，回头的瞬间他注意到背后的黑暗中如同水面一样泛起圆形的波纹，少女挥舞着镰刀从中间跃出——女子似乎对这种攻击方式并不陌生，小声地给予凌仙尘提示，“空间转移。”

战略撤退——凌仙尘抱紧女子藏在废墟之中，继续向她询问对手的相关情报，他并不是无法避开的相互争斗，而是那名少女对自己的问题完全置之不理，看起来自己想要从她那里问出点情报只能将其击败……凌仙尘想到这里再度重复了刚才的问题，谁知女子的回答让他瞠目结舌——“不知道，我也是前几天才来到这里，对于别人的情报还没开始收集。”

“收集情报？”凌仙尘疑惑地重复女子的话语，不够女子却转移了话题，“不过如果我之前对于这里的了解没错，那家伙应该是上一届‘龙皇祭’北欧亚军队伍中的一人——帕拉斯？墨提斯，不过因为她的实力实在惊人，所以有个‘冠军候补’的称呼。”

女子口中的“龙皇祭”是米德尔加每年惯例大型赛事，也是凌仙尘的目标——龙皇祭的奖金足有五千万美元，再加上冠军队伍队长所在学院也能获得一亿美元投资……缓解女子刚才所说的闭门危机足够了。

“我对那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呢，”凌仙尘无语地看着女子，女子点点头继续说明，“北欧学院最为年轻的学生，当然那只是指的入学登记年龄……如果说弱点，大概是没有吧，黑暗的魔女有着千变万化的攻击手段，而蜕皮的蛇则是她不死之力的来源。”

“黑暗为阴，再加上这家伙是有蛇类的特性？”凌仙尘向女子确认，女子轻轻点头，他嘴角的笑容渐渐浮现，“那就有取胜的手段了。”





正文 第3章 冠军候补


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力量一般，少女并没有对躲在废墟中的两人发起追击，而是将那柄死镰作为支撑，将她全身的体重全部压在上面，摆出一副和她年龄不符的魅惑姿态，然而那双如同猎鹰的双眼却死死地盯住废墟中的凌仙尘，似乎在警告凌仙尘他们少女并没有丝毫放松警惕。

凌仙尘同样眯着眼睛打量着少女，“不攻过来吗？”

“大概是在宣告自己的余裕吧，”女子匍匐在他的身旁，“毕竟她可是‘冠军候补’，这点程度的余裕还是能给我们的……更何况应该看破了——我们两人合力也不是她认真起来的对手，所以现在仅仅是玩玩而已。”

“玩玩啊……那我就拜托她什么都不要做待在原地了，”凌仙尘从衣兜中再度摸出两张符纸，“万象若火，化为金翅大鹏——凌空振翼！”

夜晚的月色被耀眼的光芒掩盖，女子呆呆地望着空中突然出现的那巨大的光球，光球缓缓下落，在接触地面的一刹那化作一只金翅大鸟，凌仙尘无视口中念念有词的少女，招呼着大鹏直接向对方冲去——以阳克阴，光驱暗，再加上鹏鸟本身就是龙蛇的天敌……想到这里的凌仙尘嘴角浮起了狞笑……

少女将镰刀水平横握，不知她用了什么法术居然瞬间将那镰刀变成一面青冥色的盾牌，不过即使是完全将少女庇护住的盾牌，也无法抵抗大鹏的冲击力——直接被击飞到另一侧的花坛之中，然后在空中挥动翅膀的大鹏直接用整个身体撞向了无法闪避的少女……冲天的火柱拔地而起，耀眼的光芒照亮学校内每一个角落……确认少女气息消失后后凌仙尘长舒口气，正准备与女子说些什么却发现她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抱歉，忘了提醒你一声。”

“至少拿下一手了……”凌仙尘看着地面上黑色的焦印——被攻击的少女不知道消失到了哪里去了，不过在那种重火力攻击下他也不觉得对方有存活下来的可能性。

然而现实往往能轻易背叛期待——冰冷的声音在凌仙尘头顶响起，“真是有趣的攻击，妾身好久没有感受过如此强烈的阳光了呐。”

“可以好好说几句话了吗？”凌仙尘立刻伸手握住一张符纸警戒地注视着少女，然而少女的姿态让他说不出话来——明明应该被直接命中的少女身上却看不到半点火伤，那黑色的连衣裙上甚至连一点烟尘都见不到，少女脸上的狞笑已经换做一副淡淡浅笑，缓缓张开朱唇对凌仙尘开口，“有什么想要问的吗，妾身今夜心情不错，稍微回答几个问题也是无妨。”

“先自我介绍一下如何，见面就战斗这种事情还是饶了我吧，”凌仙尘小心翼翼地拉开和她的距离，然而少女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法一样轻轻一跃将脸凑近，“墨提斯——帕拉斯？墨提斯……原来如此，你是转校生吗，凌仙尘同学？”

冷汗伴随着恶寒在凌仙尘身上扩散，自己甚至还没有将名字告诉那名女子，就更不要说面前的墨提斯了——顺带一提女子依旧躲藏在废墟之中，凌仙尘告诉过她情况不妙就让她赶紧开溜，不过女子却笑着保证不会做那么无情无义的事情。

“在迷茫吗，不，这是在怀疑妾身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吗……无聊的答案，因为妾身的双眼能看破一切事物的本质，知道一个人类的名字绝非难事，”墨提斯摊开双手轻巧地原地回旋，停下的同时提起裙摆向他行了一礼。

“为什么要袭击那名女子？”凌仙尘将对方从容的态度扔到脑后，警惕着对方暗地里的小动作——墨提斯的双手背在身后，从胳膊上的动作来看似乎单纯地背着手，然而见识过魔法的凌仙尘不敢大意——鬼知道她还有什么攻击手段。

再加上女子刚才所说的情报，墨提斯本身实力非常强悍，然而现在的她与刚才完全态度相反——凌仙尘最初根本没有抱着她会老实对话的想法，因此现在与墨提斯对话的他根本毫无准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墨提斯那张精致如同人偶般的面庞上根本读不出来任何信息，这让凌仙尘更为不安。

“刚才也说过了，那是妾身的猎物，”墨提斯伸出小手在凌仙尘心脏部位的衣服上画着圈圈，“从妾身这里夺走猎物的不解风情，可以用你初来乍到作为借口抵消，那么妾身是否可以期待一下你对此作出的赔礼呢？”

“还希望你手下留情，”凌仙尘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墨提斯脸上表情瞬间变了——那是计谋得逞的微笑，他这才刚才那句话完全就是给自己的言语陷阱——墨提斯那句话并不算是强制要求，但是自己那句话毫无疑问是接受，而且还是接受了一张空头支票，凌仙尘无视背后划过的冷汗，运气全身、放缓呼吸等待着墨提斯的出招。

“那么就请献上与之相为替代的猎物吧，你的骑士精神还算不错，那么妾身就请你像一个骑士一样来一场决斗吧，你与妾身两人，”墨提斯侧过脑袋说出这样的话语，“嘛，作为妾身的诚意，做一个时间限制吧……”

说到这里，墨提斯看着天空一阵，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沙漏，调整里面的沙量放在两人之间，“这个沙漏漏空之时即为黎明，在那之前若是能胜过妾身一手，亦或者到时间结束之时你还能依旧站在妾身面前即为你的胜利……那么，请加油吧。”

话音落地，刚才不知道何处去了的镰刀又一次回到她的手上，墨提斯嘴角浮起微笑向凌仙尘伸出小手做出请便的手势，“先攻就让给你吧，不要让妾身失望呐。”





正文 第4章 贵人相助


“雷符，五雷轰顶！”凌仙尘一边拉开距离一边将手中的符咒扔向墨提斯，符咒在空中烧烬——墨提斯看着头顶聚集起来的阴云，挥舞镰刀用尖锋精准接住落下的雷光，然后用尽全身力量向右侧一甩，雷光如同鞭子一样在地面上狠抽一记，留下看得目瞪口呆的凌仙尘。

“诚然，雷即为天之力，用来压制身为地母神的妾身再恰当不过，然而，现在妾身立于地面之上，换句话说妾身能从大地获得最强的加护……”墨提斯喃喃自语着凌仙尘无法理解的话语，不过他脑海中传来女子的声音让他更感不妙，“……墨提斯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在地面上的她无法被战胜，至少让她双脚离地才行。”

“这里已经用不了了，换个地方吧……”凌仙尘咬紧牙关，向着身后的建筑跑去，墨提斯见状侧过脑袋，随即摆正轻轻一笑，“捉迷藏吗，嘛，也是妾身不讨厌的娱乐。”

说罢，她从容地迈开步伐，向着那五层楼的入口走去……

“拜托了……给我接电话……”凌仙尘躲在拐角警惕地注视着楼梯口的状况——墨提斯想要入侵只能选择这边的线路，当然他也对于她不走常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回头确认自己贴在窗子上的符咒凌仙尘深吸口气，继续拨打着某个号码。

然而现实无情地背叛了他的期待——凌仙尘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信号格一点一点减弱直至消失，他在心中暗骂一声，“魔法还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并非是难以想象的事物，你们通过调整自身状态以求达到与你们口中‘自然’的平衡协调，也就是所谓‘天人合一’的境界……”墨提斯的声音从楼梯口传出，凌仙尘在心中读着她的脚步声屏住呼吸，继续听着墨提斯开口，“不过魔法与此完全相反，魔法师通过自己的意志对周围的事物进行修正，亦或扭曲实现他心中风景，简单来说就是通过支付代价用自身想象扭曲改变现实。”

“有什么关系？”——凌仙尘在心中念叨，从脚步声来看墨提斯似乎对于前方的阶梯心存疑惑，已经在阶梯前驻足数分没有行动，可是她的声音并没有从楼道中散去，“……你在想妾身所说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吧？”

“读心吗……真是棘手，”凌仙尘努力让自己内心放空，大脑什么都不去考虑，却听见墨提斯的一声轻笑，“妾身能看破敌人的一切谎言，换句话说汝的小小计策对妾身来说根本无用……”

话音落地的同时凌仙尘听见下方一阵巨响，借助窗户上的倒影他发现下层的阶梯已经被墨提斯尽数毁掉，连同他在阴影中放置的符咒……

此时的凌仙尘意识到另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自己与墨提斯与其说实力上有天壤之别，更不如说是对这场战斗的态度相差悬殊——比起消极应战的自己，墨提斯对于战斗的狂热程度简直超乎想象，更恐怖的是她在这份狂热之上依旧保持绝对冷静，那种狂气之下居然还能保持那种观察能力、判断能力……那家伙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试炼考验？

“妾身的过去吗，那还真是个无聊而且漫长的故事……今晚你若能战胜妾身，就让妾身慢慢给你讲述吧，”墨提斯的话语伴随笑声，凌仙尘从再度传来的脚步声中也能判断她在一点点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是打算接近后一击必杀吗？是通过这种方式给予自己精神压迫……无法知晓，自己的大脑拒绝进一步推理分析。

凌仙尘反复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的自乱阵脚与放弃生命等同。回想起刚才的攻击，如果那名女子提供的情报不假，阳光可能是墨提斯最大弱点——那家伙还有“阴”这一属性，刚才自己针对她蛇属性所召唤出来的大鹏金翅雕对她攻击无效的原因可能就在于此，在那一瞬间用“阴”隐藏了自己“蛇”的属性吗……

“对于妾身的赞誉妾身毫不客气地收下了，但你本人真的是这么想吗？”墨提斯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这不是你的风格，妾身感觉得到你不是个设计陷阱的老手，如同骑兵一样在战场上正面驰骋更符合你的性格……”

凌仙尘现在心中已经全是冷汗了，墨提斯刚才的话语若是动摇他的言辞倒还可以无视，但若是真的察觉到了自己的虚张声势可就真的不妙——自己虽然在她前进道路上布置下了足够的符咒陷阱，但是自己能激发的还不足布置的四成——墨提斯似乎也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她的脚步声渐渐轻盈起来，不再有所犹豫和停顿……

“来了吗……地裂！”凌仙尘双掌击地，将自己布置在走廊中的符咒全部激活，霎时间整个走廊地面应声崩裂，跃窗而出的凌仙尘看着在空中踌躇的墨提斯——她夜色的双瞳牢牢盯住自己的胸口，然后向着那个方向伸出她的小手……

“风符——振翅！”感觉不妙的凌仙尘立马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他惊愕地发现刚才自己所在的空中竟然凭空出现一只骨爪——如果自己刚才还停留在那里肯定已经变成爪下亡魂了……深吸一口气镇定情绪，凌仙尘开口向墨提斯搭话，“真是如同魔术一样的攻击手段啊！”

“你的夸奖，妾身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墨提斯的声音鬼魅般从他身后飘出，凌仙尘直接将刚才的风符甩向墨提斯——被她用镰刀轻松斩裂，不过这个时间内凌仙尘已经自由落体向着地面而去，刚才选择的建筑是蓬莱学院修建到一半教学楼，因为负责人卷款而逃所以一直处于停工状态——他选择的下落地点有一堆细沙。

“愚蠢啊……”墨提斯的评价传入凌仙尘耳中，凌仙尘反射性地顺势一滚远离作为自己缓冲垫的细沙——细沙似乎受到某种不知名力量的牵引，在凌仙尘面前化作一条昂首吐信的大蛇，然后用那身躯向着凌仙尘直冲而去。

“木土相克……”凌仙尘后退一步掏出符纸，在空中画出一个简单的五角星便将符纸丢向大蛇，大蛇动作一僵后整个崩塌……凌仙尘咬住唇角看着悠哉前进的墨提斯，深吸一口气将两张空白符纸拿出，用小刀划破指尖在上面写下文字，“神行符……日行千里！”

“要逃吗，嘛，因为妾身没有制定规矩也是无可厚非，”墨提斯凝视着凌仙尘的背影，“不过就这样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敌人，这可是战场上的大忌啊。”

说罢，她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向着凌仙尘逃离的方向跳着轻快的舞步追去。





正文 第5章 狐假虎威


“还有三十分钟……”凌仙尘看着背后倒下的建筑物升起的烟尘，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距离黎明已经所剩无几，而自己现在躲藏的正是最初被墨提斯一镰刀毁掉的建筑废墟，墨提斯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之中——那脚步没有任何犹豫，只是笔直地向着自己藏身地走来，似乎因为自己逃跑的动作已经不再警戒任何潜在的危险。

凌仙尘的目光则停留在那边散落一地的碎石之上，他在那里设定下了最后的陷阱，虽然也考虑过墨提斯直接将这一带全部变成大蛇的部件，不过从她一直没有动手来看应该不用担心这个可能，而且这次自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应对手段。

“不攻过来吗？”凌仙尘看着自己手机时间一点一点朝着黎明时刻临近，然而墨提斯的气息在接近废墟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凌仙尘最后看了一眼手机确认时间已经过了最后期限他才从躲藏的地方走出，看着照亮地平线的曙光喃喃自语，“走了吗？”

“非也，最后的疏忽大意是你这方呐，”墨提斯的声音冷不防从头顶上传来，凌仙尘咒骂一声立刻反身拉开自己与声音的距离——如果墨提斯能用魔法影响手机信号，那么改变手机屏幕显示也应该轻而易举——然而前脚落地的瞬间他感觉到后背一阵阴风，侧滚翻闪躲的同时注意到那柄镰刀稳稳地刺中自己刚才所在的地方……墨提斯站在废墟一座小山上俯视着凌仙尘，高高举起镰刀——“结束了……”

她仅用一瞬间便拉近两人距离，手中的镰刀瞄准着凌仙尘的脖颈，“有机会妾身会去瓦尔哈拉看看你，年轻的骑士哟！”

后退的一刻凌仙尘发现自己身旁一道黑影急速插上，黑影反手挥剑挡住了墨提斯镰刃划下的轨迹，可是下一秒他就发现墨提斯脸上的表情居然比自己还要吃惊——她竟然踉跄倒退两步，随即狠狠瞪着来人，“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来人身穿一身黑色风衣让凌仙尘看不清他的外表，纤瘦的身材似乎也无法第一时间确认性别，然而他和墨提斯的关系似乎十分微妙——墨提斯因为他而产生了极大的动摇，看着现在几乎站不稳的墨提斯，凌仙尘在他身后猜测着面前人物身份。

“你是谁——这的确是他的魔力，但这个压迫感……”墨提斯后撤半步后猛地冲上，来人毫不犹豫挥剑横斩——两人武器碰撞溅射出一地火花，墨提斯尝试了几次攻击后忽然拉开距离，来人见状立刻开口，“这场胜负算作平局如何？毕竟搅局的人是余。”

“既然是你这么说的话……”墨提斯伸手一挥将镰刀收回虚空之中，下一刻直接整个人消失在了凌仙尘的面前，来人小声叹了口气，然后——凌仙尘注意到那风衣上似乎崩落了一层黑色的粉末，然后他听见来人轻轻一笑，“真是，要命的压迫感啊。”

美丽——这是凌仙尘对于面前少女唯一的评价，也是现在的他脑海中所能想到的唯一的描述词语，不论是在那朝阳照射下闪耀银光的飘逸长发，还是她那摄人心魄的双眸，如同童话故事中精灵才有的双耳让她多了一份神秘的美，清秀的脸庞让人仅用一眼就能将她的容貌牢记心中……凌仙尘花了足足五分钟才从少女的美貌中缓过神来，与一直注视自己的少女四目相对，听见她如此说道，“那孩子还是没有长进啊，如果不主动出击的话可是无法让那个怠惰的家伙注视到自己的魅力所在啊……啊，抱歉自言自语，我是北欧学院学生会书记卡珊德拉？克劳德，叫我克劳德就好。”

“蓬莱学院，凌仙尘，”凌仙尘向对方伸手，卡珊德拉轻轻一笑握住——惊讶于她肌肤的柔软光滑，以及柔若无骨的触感让凌仙尘不由地瞪大双眼，卡珊德拉则是露出一抹浅笑，“可以继续我们的话题了吗？”

“啊……啊，失礼了，”凌仙尘收回手的同时后退一步，卡珊德拉则毫不介意地摇头，“没关系，毕竟我对于我自己也有自觉，所以也很习惯别人的各种反应。”

“是这样吗……”凌仙尘沉醉于卡珊德拉那宛若天籁的嗓音之中，卡珊德拉却轻咳一声打断他的遐想，“那么稍微来谈一点正事吧，关于我们学院学生墨提斯对于这里的损坏，所有的维修费用由我们北欧学院承担，能在三天内将账单交给我们吗？”

“应该说你们财大气粗还是不谐世事呢，就不怕我们漫天要价吗？”听见卡珊德拉的话语后，凌仙尘对于她那轻描淡写的态度感到不可思议，然而卡珊德拉却笑着摆手，“毕竟我们也有会计，核算工作做起来也是相当简单，更何况那个墨提斯可不会允许你们撒谎——之后的部分费用可是要算在她的头上。”

“自作自受……应该这么评价吗？”

“不过那家伙也有那家伙赖账的手段吧，这次又会使出什么花招呢……我很期待，”卡珊德拉笑嘻嘻地说道，凌仙尘不禁有些同情起刚才草率离去的墨提斯，然而他的想法仿佛被卡珊德拉看穿一般——“别露出那种同情的表情，正如你所说这就是她纯粹的自作自受，而且我所期待的是和她之间智慧的攻防，并非武力。”

“从她刚才的表情来看我觉得你不一定武力上无法压制吧？”凌仙尘回想起刚才墨提斯骤变的态度，卡珊德拉听后轻轻一笑，“那只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单纯的变身并不能吓退平常状态下的她吧，正是因为你让她确信已经将胜利握在手中，所以才让我有机可乘。”





正文 第6章 初见真身


“你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看了？”——听见凌仙尘充满疑心的追问，卡珊德拉掩嘴而笑，“最初哟，最初你和她接触的时候我就在看了，刚开始那招金乌真是漂亮，完全就是冲着墨提斯软肋的一记直拳——不过力道有点弱了，想要用那个打败她你至少还需要将那个术式的力量强化十倍以上……不过还真是久违了啊，再一次看见东方的仙术。”

“克劳德小姐以前看见过类似的东西吗？”凌仙尘对于卡珊德拉的话语感到好奇，卡珊德拉轻轻点头，“差不多是三年前的龙皇祭吧，我们北欧学院曾经和蓬莱学院有过交手，那个时候他们使用的术式让我们眼前一亮也让我们猝不及防，之后我们曾经想过和他们进行交流学习却被他们拒绝了——以‘不能外传’为理由……虽然我们也投入大量资金进行研究，然而因为缺少相关人才所以一直无法构建起基础理论体系，最终这个计划也被废止了……”

三年前……凌仙尘在心中小声嘀咕，那个时候蓬莱学院派出的正是最强一代的术士，目的就是为了让世界记住仙术的力量，可惜虽然成功杀到决赛却惜败在了北欧学院面前，记得那个时候——“如果说天海龙刃，不知道对这个名字是否有所印象？”

“原来你看过那场比赛……”卡珊德拉虽然声音一颤，不过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浅浅的笑容，“龙刃是我们北欧学院罕见的天才，准确来说应该是天生的战士，不论是面对怎样的对手最终都能取得胜利……毕竟那家伙就是为了战斗而诞生与这个世界之上。”

最后的半句话虽然卡珊德拉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凌仙尘的耳朵全部捕捉，不过看上去卡珊德拉没有对这个问题有半点解释的想法，她轻松地将话题切换到了别的频道，“所以说凌同学有兴趣支援我们的研究吗？”

“什么意思？”凌仙尘思考着卡珊德拉话中的意思，没想到她居然直接挑明，“我刚才也说过了吧，我们对于你们的‘技术’很感兴趣，而凌同学你手中不是正好握着这些技术的一角吗，与此相对我稍微调查了一下你所在的学院现在面临的小小危机……那么我们就有了利益的交互点，嗯……相互合作现在还是有点困难，利益同盟如何？”

“利益同盟？我不觉得你会慷慨地帮助龙皇祭上的对手吧？”凌仙尘眯起双眼，卡珊德拉那套说辞并不是很难理解，但他却想不明白其中玄机——她的目的仅仅是自己手中的仙术吗，还是说通过仙术去建立她口中那套“基础理论”呢？

“对手……凌同学是这么看我的吗？”卡珊德拉摊开双手，“真是遗憾我们北欧学院对于龙皇祭没有明确的目标，我们的重点还是在团队战的‘凤凰演舞会’之上，对于龙皇祭的参与者会给予嘉奖，对于表现出众的学生也会给予荣誉，不过也就停留在这个层面上而已。”

“但若如此，为什么墨提斯会那么着急寻找龙皇祭同伴？”凌仙尘注意到卡珊德拉的眉头稍稍紧蹙，不过那也就是一转而逝的表情，她脸上依旧挂着沉稳的笑容，“谁知道呢，若是擅自揣度一个人的内心，难道不是过于傲慢了吗？”

“说的也是……”话题被卡珊德拉巧妙地封死，凌仙尘在心中留下一个疑惑，卡珊德拉则向他做出握手的姿态，“不用那么着急答应我也没关系，但是请将这个建议放在心上好好考虑一番，我期待着你的回答。”

“啊啊，会考虑的……”随口敷衍卡珊德拉，凌仙尘却因为卡珊德拉的微笑而心虚，匆匆离开了卡珊德拉所在的场所……

“你是不是个傻子？”尖锐的呵斥声回荡在小小的实验室之中，凌仙尘目视着地板，不敢抬头与面前的少女对视，耳畔则是传来她那愤怒的话语，“毁了我们的教学楼就丢下一句‘把账单寄来我们全赔’就跑了？更何况你这个傻子居然把北欧的疯狗引到我们的地盘上来？你是不是要我把你解剖看下你的大脑构造和我到底有什么区别！！”

“胧姐……这个……”凌仙尘想打马虎混过去，然而面前的少女狠狠跺脚踩碎了他那天真的想法，“知道我最生气的事什么吗？”

“私自与北欧学院书记接谈？”凌仙尘将之前自己的遭遇用一句话概括，面前的少女轻轻点头从实验桌前起身，走到旁边一面白板面前，擦去上面复杂的符文记号，用笔写下两行文字：

卡珊德拉？克劳德，帕拉斯？墨提斯，天海龙刃——北欧学院：堕神为人的怪物。

红衣女——所属不明，看上去也不像是人类。

“这里很多人都是披着人皮的怪物，我们想要揣度它们的想法简直是天方夜谭，”被凌仙尘称呼“胧姐”的少女写完后将手中的笔狠狠砸在凌仙尘脑袋之上，“所以拒绝他们的一切要求才是理智的选择，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遵守任何诺言。”

“你口中的怪物对于我们的仙术似乎很感兴趣，开出的价格都是十几位数的大价钱，”凌仙尘连忙转移话题——虽然卡珊德拉没有提出具体价钱，不过他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将手中的卖给她，她应该会给出比自己刚说的价格更高的数额。

“所以你同意了？她那套‘利益同盟’理论？”少女听到这里又眯起眼睛，知道自己转移话题失败的凌仙尘连忙摇头，少女哼了一声——“亏你还有点脑子。”

“这句话有什么陷阱吗？”

“简单来说说你们的合作仅仅在‘仙术’还能引起‘北欧’那帮家伙兴趣之前的确能获得不菲的报酬，但如果让他们钻研清楚其中的奥妙，对于参加龙皇祭的我们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少女不停抖腿，凌仙尘明白这是她大脑高速思考的习惯性动作，所以没有开口打断，然而少女下一句话却让他再度猝不及防，“算了，北欧那帮家伙也不是第一次了，一会把账单给他们送过去再说——当然是你——那个红衣女叫什么？”

“不知道……”凌仙尘才发现自己连对方姓名都没问。





正文 第7章 龙妃


“不知道……还有这名字？”少女诧异半秒继续追问，“哪个学院？暮光还是圣殿？”

“不知道……”凌仙尘老实回答。

“你不会什么都没问吧？”

“嗯……”

“还有什么遗言吗？”少女的声音瞬间降到冰点。

“没有，不过我死了龙皇祭就没戏了吧？”凌仙尘战战兢兢地摆出他认为最后的挡箭牌。

“算你还有点智商，不然就请你当我新药品的小白鼠了，”少女目光移到桌上那些试管中的液体，凌仙尘浑身不由地打了个寒战——自己的本能告诉自己那些东西十分不妙。

“真是的，这样的公式也不对吗……到底怎样才能练成包治百病的仙丹呢……”少女见到凌仙尘沉默不语，转而继续陷入自己的思考世界中，凌仙尘看着她在白板上重新写下的分子式和方程式，然后又添上了一堆自己看不懂的符号……放弃跟上少女思路的他再度开口，“胧姐，账单我现在送过去吧。”

“不急，训话还没完呢，”少女听到这句话放下手中的工作从白板上将目光移回凌仙尘身上，凌仙尘看着身穿白大褂的少女再度叹气——明明身高还到不了自己的胸口，年龄却早已比自己大了一轮。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不不，怎么会呢……我怎么敢对胧姐失礼？”

“你这样叫就算是一种失礼了，就不能好好叫我全名吗？”少女听见凌仙尘的话语立刻起了反应，凌仙尘心虚地移开目光，“但是胧月姐不是说要有威严吗，所以直接叫胧姐感觉更符合您的要求。”

“少给我耍嘴皮子！”

“是……”

“你昨晚犯下的错误有三个——第一个是和那个卡珊德拉相谈我们刚才已经讨论过了，接下来是第二个，”胧月说到这里坐回实验桌背后的靠背椅上，“就是你在那个红衣女面前暴露仙术被她识破，我们的情报已经泄露了吧。”

“有什么关系呢？”凌仙尘发表反论，“我们的最终目的是龙皇祭夺冠吧，难道胧姐会和我组队吗？”

“想得美，而且不可能——我的战斗力在龙皇祭里面会被秒杀吧，我说过我只擅长分析并不擅长战斗，本家不是说你的搭档下周就会到了吗？”胧月一脸镇定，将话题继续推进，“但是你居然提前暴露了你最擅长的战斗手段，这下子应该会被北欧那边警戒起来吧，当然，尤其是和你交手的那个墨提斯……那可是被誉为北欧学院‘最年轻的冠军候补’啊。”

“实力的确不错，不过那种价值观我难以认同，”凌仙尘回想起墨提斯的发言，胧月听到后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让阻止那帮怪物了吗，北欧学院信奉实力至上，比起那些无聊的规矩，更多的人还是喜欢用拳头讲话。”

“那个卡珊德拉也是吗？”

“那个啊……那个是个特例，那家伙说强不强，但绝对不弱，”胧月用红色笔点了点卡珊德拉的名字，然后将一旁的“天海龙刃”四字圈了起来，“卡珊德拉有个外号你知道吗？”

“美姬吗？”凌仙尘随口回答，这个外号的来源当然是卡珊德拉惊为天人的样貌——过目难忘的美是真实存在的，这个理论在她身上得到的完美体现。

“……是‘龙妃’啊！”

胧月听见凌仙尘的回答后轻轻摇头，“卡珊德拉只要有心就能使用天海龙刃的所有能力，虽然有时间限制但在那段时间内想要战胜她根本就是白日做梦……不，就连做白日梦的资格都没有，说的简单点那个状态下的她只要指着你眨个眼就能将你摧毁到分子级别。”

“那家伙没有弱点吗？像是墨提斯惧怕阳光之类？”凌仙尘回想起红衣女对自己说过的话语，胧月听到后却让他再度确认，“墨提斯惧怕阳光？你确认吗？”

“不确认，至少我的仙术对她没用，”凌仙尘轻轻摇头，“而且跑题了。”

“那是因为你每次都能引出不同的话题，”胧月不爽地抖着腿，“继续说卡珊德拉，我知道你表情上想说什么，既然她只能借用天海龙刃那怪物的力量，那么等到灰姑娘时间结束不就好了吗——是这样吗？”

“是啊，”凌仙尘看着面前的凳子，现在的他还保持着罚站的样子，双腿已经有点发麻。

“问题是她的战绩是货真价实的无败啊，曾经北欧学院内部举办武斗祭，那家伙一个人单挑了整个学院除天海龙刃之外的所有人……准确点说应该是不知道怎样击败她吧，”胧月的这句话差点让凌仙尘跌坐在地，“别开玩笑了，那要怎么打赢啊？”

“幸运的是，卡珊德拉和天海龙刃对双人战的龙皇祭没兴趣——他们只会参加团体战‘凤凰演舞会’，今年不出意外应该说北欧学院的五连霸了吧……所以别招惹他们就是，”胧月说到这里轻轻拍手，“可喜可贺，少了个对手呢。”

“这条情报应该早说啊……”

“这只不过是去年他们接受冠军采访时候发表的言论，谁知道有效期到什么时候，”胧月冷笑一声，“而且那个墨提斯也在寻找队友，看来你和她之间的战斗还未结束。”

“该来的逃不掉……我的第三个错误是什么？”凌仙尘听到这里叹了口气，不过胧月的回答却让他心生更大疑惑，“那个不是什么重点，只要注意下次晚上不要再跑出去就行了，不管你干嘛——午夜零点至黎明之前学生不得离开学院宿舍，这是这座学院的规矩。”





正文 第8章 巧遇


送账单的路上，凌仙尘再度看见了昨天的“红衣”女子。

“哟，真是巧遇啊，凌仙尘同学”——看着她开心地冲自己挥手，小步跑到自己面前，凌仙尘惊讶于她昨晚受的伤已经痊愈，要知道自己的仙术只能消除伤口，那份疼痛可无法消除，不过若是拥有“魔法”的她能做到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这是准备去哪里？”女子伸手拿过凌仙尘手中的账单，她今天穿的一身紫色连衣裙很符合这里夏日天气，与她那姣好身材也十分相配……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女子踮起脚尖凑近凌仙尘耳边，“好看吗？”

“啊啊……”凌仙尘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直接说出来，不过女子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回答，她笑着摆手挥了挥从自己手中拿到的账单，“这是打算去讨债吗？”

“是啊，昨晚的战斗我们可是损失惨重啊，”回答女子问题的同时，凌仙尘注意到周围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然后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事实——虽然不及卡珊德拉那份压倒性的美丽，不过比起这条街上匆匆而过的路人，女子仅化淡妆就足以让她们黯然失色。

“损失惨重找那帮财大气粗的冤大头赔偿就是了，不过刚才你在将我和谁比较啊？”

“我只是在回想你的名字啊，按理说这么有魅力的女性我不应该忘记才对，”凌仙尘东拉西扯敷衍过去——这些女人一个个都会读心术吗？

“怎么可能想起来呢，因为我从来没告诉你吧？”女子听见抿嘴一笑，“菲娜，菲娜？瓦伦蒂娜，不介意的话请叫我‘菲娜’就好。”

“瓦伦蒂娜……那不是大财阀吗？”就算是凌仙尘也关注着富豪榜，没记错的话瓦伦蒂娜家族位列前百，如果面前的女子真的是瓦伦蒂娜家的千金，那可不是自己这种普通人能高攀的——不过菲娜笑着无视了他内心的思考，继续单方面推进着话题，“不过这账单还真是诚实啊，换做是我就在这里和那里报高价格了。”

“那不是做假账吗？”凌仙尘惊讶于菲娜的话语，没想到对方却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那不是当然吗，他们可是毁了你们学院啊，不让他们付出点代价怎么能行？”

“我不觉得假账能骗过那个墨提斯，那家伙不是把我所有的行动都看破了吗？”凌仙尘提出反论，然而菲娜不以为然——“北欧那些家伙都不缺钱，不缺钱到根本不会在意具体数额是多少，一般来说只要你在他们面前表现的镇定点都能获得全额赔偿，你这账单是打算直接给墨提斯本人？”

“有什么不妥的吗？”凌仙尘完全想不到这里面会有什么问题。

“你是活腻了吗，昨天她跟你不是完全不了了之吗，现在你还要去挑衅她？”菲娜一副看见未知物种的惊讶表情，凌仙尘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无谋，“那，换做卡珊德拉呢，她昨天也让我把账单寄给学生会。”

“但那是寄件，投递员知道该送到哪里，才来这里两天的你知道吗？”菲娜伸出一根手指在凌仙尘面前晃了晃，“更何况你这可是要去北欧学院啊，仿佛是孤身一人前往敌阵的英雄人物呢。”

“饶了我吧，我可没有当个人英雄的打算，”凌仙尘怀疑面前的菲娜漫画是不是看多了，不过现在自己在米德尔加的处境完全正中菲娜的描述。

米德尔加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那是一群企业家在一片海洋上建立的移动平台，而且周围建立起的防御武器能够抵挡一切海面上的进攻……换言之岛屿和外界交流的方法只有空路一条，只不过这空路也建立在所有人的监视之下。

管理权方面意外并非那些投资者负责，而是这里所有学院的学生会共同承担，换言之跟议会制度有些相似，只不过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关系，每位学生会长对于自己学院的事情拥有决定权，而对于其他学院的事情却只有谏言权力——说白了就是只能管自家的事。

那牵涉到两个学院之间的纠纷又该如何解决呢？凌仙尘现在的行动便是一个选择——金额赔偿。哪怕语言不通、信仰存在差异，只要用金钱衡量一下还是会发现大部分问题都能得到解决，剩下的也只好不了了之。

综上所述，现在的凌仙尘和菲娜就在北欧学院内寻找着学生会所在的建筑，顺带一提联系卡珊德拉到让门卫放行两人完全是菲娜一人的功劳，凌仙尘只是跟在她身后罢了。

“还真是气派呢，看看这学生公寓，从窗户都能看见里面的豪华装潢，”菲娜伸手指着两人面前一栋条楼，从上面的“9”来看应该是学生公寓的一幢——不过这么气派的建筑原来不止一幢啊，凌仙尘在心中念叨着，回想起自己住的单人间，他在心里留了几滴眼泪。

“还有这喷泉，武力崇拜要有个限度吧？”菲娜伸手指着公寓间花园里那座大型喷泉，凌仙尘目光移过去后就无法离开——那是一座竖立着十座雕像的圆形阶梯喷泉，喷泉正中是一座拿着枪和盾的女性雕像，九座小型女性雕像如同众星拱月环绕在女性周围，凌仙尘询问这些雕像都是什么，没想到菲娜已经将目光移向了下一幢建筑。

那里似乎是将古罗马的斗技场完全复制过来，光是从外表的气势就给人一种震撼，更不要说里面不断传出的欢呼声——是在进行什么比赛吗，周围道路上看不见太多行人的原因也就是这个吗？

“好奇那些雕塑吗，那是尼伯龙根里面布伦希尔德、欧特琳德等九位女武神，不过中间可不是她们侍奉的战神奥丁，而是希腊神话中战争与胜利的女神雅典娜，我们认为这样能满足不同学生的喜好，从投票结果来看这个选择并没有问题，”卡珊德拉的声音让两人从周围的景色中回过神来，她今天换了身白色长袍，宛若从神话故事中走出的祭司，“不知你们的学院参观是否满意，还是说需要给你们介绍个导游讲解一番？”

“学生会长可真是闲啊，竟然亲自出来迎接我们，”菲娜眯起双眼瞪着卡珊德拉，然而对方却气定神闲，“毕竟我们这里都是好孩子呢，需要我亲自做的事情几乎没有呢。”





正文 第9章 交涉


“你口中的好孩子就是在别人家里大闹一番然后拂袖走人的存在吗？”菲娜针锋相对，“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你对于好孩子的定义呢？”

“可是菲娜小姐不觉得这时间很美妙的事情吗，遵从与自己的欲望，并支付与之相应的代价”——菲娜的问题完全撼动不了卡珊德拉的那份从容，凌仙尘听见她继续补充，“墨提斯就是这样的孩子，率真易懂，有着属于自己的正义感……这就十分足够了，毕竟在我看来他们都像是孩子一般，谁在孩童期不犯点错误呢？”

“卡珊德拉小姐，你这可是在自掘坟墓，”菲娜说到这里阴下脸色，“难道说我在你眼里也是个孩子？”

“跟墨提斯差不多吧，她还很年轻，你也一样，”卡珊德拉用一副羡慕的口吻说道，“不知两位对我们学院的布局有什么建议吗？”

“弄个路牌！最好再弄个学院内交通车，”菲娜抢在凌仙尘之前回答，凌仙尘看着她一副指手画脚的样子，这才想起交涉的主角似乎是自己来着？

“嗯，对于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困扰吧——地方太大，没有路牌……不过习惯的话就会很简单了，”卡珊德拉似乎对菲娜的意见早有准备，她伸手抵住道旁的路灯，凌仙尘惊讶地发现灯杆上竟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文字，待到文字爬满整个路灯，卡珊德拉轻声开口，“北欧学生会，三人。”

金色的圆形法阵在她脚下展开，卡珊德拉伸手招呼两人踩上，“语音识别传送法阵，北欧学院开发的魔导工学的最新产品，欢迎体验。”

北欧学生会的会议室，意外地让人感觉到一种现实的朴素——比起外面那近乎未来科技的应用，挂着水墨油画的墙壁让凌仙尘感到一丝亲切感，坐在两人对面的卡珊德拉招呼站在会议桌边的女仆倒上茶水，“那么让我们正式开始吧，讨价还价。”

“讨价还价？”

对于卡珊德拉的回答凌仙尘并非没有准备，然而实际听到就是另一回事了，菲娜在桌下伸手拉着他的衣角，递过来一张小小的纸条，凌仙尘低头一看

【你没事吧，一直发呆可是大忌——真正的交涉早在我们见面的瞬间就开始了啊！】

不愧是财阀的千金，社交经验就是比自己丰富——凌仙尘深呼吸平静心情，然而越是平静自己的心情，卡珊德拉那魅惑般的天籁就在自己耳边久久萦绕……凌仙尘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菲娜，菲娜点点头表示明白，只见她摆出一副不输于卡珊德拉的笑脸，“这里的布局是您的品味吗，这些陈列还真是有讲究啊，凌同学以前说过很有意思的话呢，叫什么‘天时地利人和’来着？”

“毕竟我也是第一次迎接不同学院的两位贵客，自然要做点精心布置，”卡珊德拉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副与她那美貌不服的狰狞笑容，感觉不妙的凌仙尘已经在桌底下掏出符纸，再度和菲娜目光交流，菲娜也摆出一副迎战姿态。

“茶，还需要一杯吗？”——似乎是注意到自己面前杯中茶水已空，女仆开口提醒并主动换好，似乎完全没有将会议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放在眼里——这是凌仙尘从她目光中读出来的信号，换句话说她面对这样的场面绝非第一次……想到这里凌仙尘伸手握住茶杯，打算再喝点茶水平复下心情。

“你的精心布置就是这房间内东方和西方的艺术品吗？”菲娜用目光示意凌仙尘不要轻举妄动，再度重复刚才问题的同时用桌下的小纸条补充说明

【因为不知道她会出什么招数，如果是单纯的舌战那么就让我来对付，你就负责其它方面的后发制人】

凌仙尘点头表示明白，将身体埋入靠背椅中——听卡珊德拉说这件间会议室内的家具都是用花梨木打造，虽然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然而总觉得和她一身朴素的打扮格格不入。

“是啊，虽然有点奇妙的气味，不过这些家具都是纯手工打造，在一般的场合下应该是作为收藏品的存在，如今实际体验一下，感觉也很不错吧？”卡珊德拉点头赞同菲娜的话语，她手拿着凌仙尘递过去的账单仔细核对项目，另一只手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似乎是在亲自动笔核算——时不时有节奏地敲击桌面，似乎是她思考的习惯性动作。

“明明有计算器，还要亲手核算账目吗，北欧学院的书记还真是风雅。”

菲娜虽然说将交涉交给她，不过她的话怎么看都是打算激怒对方——凌仙尘这样想着，不过卡珊德拉脸上的表情自从他们进来后就没有丝毫改变，那副笑容甜美中藏着狰狞，仿佛是在警告凌仙尘他们若不注意就会被她瞬杀。

“那是当然，久违的工作就让我认真对付一下吧，更何况这也关系到我们学院的利益，如果给少了，不光是你们不会满意，其它学院也会看不起我们；但反过来说给多了，被他们认为是笨蛋也会让我们名誉受损吧？”卡珊德拉摆出一个数字二的手势，菲娜一语不发凝视着她的笔下文字，“那么，这份账单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核算的项目报价都是市场平均价位，那么就没有问题，”卡珊德拉说到这里晃了晃手中的账单，“不过我才核算到一半，不介意的话吃点茶点稍微等等吧。”

说罢她又埋头于手中账单之中，凌仙尘和菲娜对视一眼——不曾想菲娜冷不防提出新的要求，“对了凌同学，我们来交换号码吧！”

“有什么意义吗？”

“可以互相通信啊，啊，如果可以卡珊德拉小姐也一起。”

“我吗？不介意的话。”

三人完成交换号码后菲娜和凌仙尘继续看着埋头于账目的卡珊德拉，凌仙尘忽然感觉手中手机轻轻震动，低头一看原来是菲娜发来的信息——话说有什么不能开口说的吗，非要玩这样的手段？凌仙尘一边将烤好的小蛋糕放入口中，一边低头阅读菲娜发来的简讯。

【你啊，是不是太没防备了点，还是说已经被对方迷的神魂颠倒了？】





正文 第10章 陷阱


一上来就是责备的口吻，凌仙尘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于松懈，然而看着卡珊德拉认真的表情他完全想不到对方有什么下套的地方，于是他这样回信：

【你是不是太多疑了？】

【我们现在可是在对方的地盘上，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而且这栋建筑都让我觉得不舒服，怎么感觉都在对方手心中起舞一样，你倒是无所谓，我可是被那个墨提斯盯上了啊！】

没必要小心到这种地步吧——凌仙尘抱着这样的想法随口一问，“克劳德小姐，您知道墨提斯小姐去哪里了吗？”

“墨提斯吗……”卡珊德拉抬起头来用笔杆抵住下唇，“应该在自己房间睡觉吧，你也知道她讨厌太阳，所以白天基本上都躲在自己房间——窗帘全拉的状态。”

“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凌仙尘听到这里手一颤，小蛋糕顺着指缝掉在桌上。

“你们根本无法理解什么叫做‘天敌克星’吧，”卡珊德拉说到这里嘻嘻一笑，“在对方面前毫无反抗能力，束手无策——你不会以为这仅仅是出现在小说中的情节吧？”

“抱歉啊，我没有读小说的习惯，如果你要这么比喻我实在无法理解。”

自己不知如何回答对方问题时菲娜再一次站出来替他解围，虽然话语有些绝对，不过老实说两人之间的对话已经完全超出只记得理解范围，凌仙尘看着菲娜未动一口的茶点，以及连抿一口都没的茶杯，回神过来已经将消息发送

【不喜欢喝茶吗？】

“需要咖啡或者可乐吗，别看这会议室有些狭小，但饮料还是足够”

卡珊德拉似乎也注意到了菲娜的异常，然而菲娜一口回绝了她的邀请，凌仙尘看见她回复的信息不禁有点后背发凉

【你这完全是外行的想法，只要那女人有这个意愿，她完全可以靠掺在茶水里的东西将你的精神完全操控，如同你们的蛊术一样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凌仙尘暗地用了张符咒，然而使用前后自己的身体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变化，他将另一张符递给菲娜却被她谢绝——“那种东西我用不了啊”

【没有那么邪乎吧……】

【不过你既然是蓬莱学院，那么一定认识胧月研究员吧？】

【你找胧姐有事吗？】

【你能联系上她吗？】

【我想没问题……】

虽然搞不懂菲娜的意思，不过凌仙尘还是乖乖照办，在和胧月取得联系后得到了一条这样的短信

【等你回来再好好收拾你！】

“呼，看来是我小看你的骑士精神了啊，居然连半点虚报都没有”核算结束卡珊德拉掩嘴打了个哈欠。

“是不是感觉诚实过头了反而欺负起来没意思呢？”菲娜立刻展开追击。

“无聊的结果，照这个价位赔偿倒也无妨，一会你到财务拿钱吧，还是我们转账给你们指定户头？”卡珊德拉轻轻拍手，朝女仆耳语了几句，女仆点点头退出了房间，卡珊德拉将视线返回两人身上，看着她一脸从容的表情凌仙尘不禁感到奇怪，“刚才这话的意思难道是你们喜欢我们高报点价位吗？”

“哎呀呀，真是失礼，”卡珊德拉连连摆手，“请不要产生误解，我们只是希望对每个人公平罢了，而且凌同学，今天的你表现不及格哟。”

“不及格？”凌仙尘重复了一遍，

“是啊，不及格，”卡珊德拉轻轻点头确认，菲娜也用一副事情不妙的表情看着他，凌仙尘这才意识到自己犯的大错……尽量摆出一副凶狠的表情瞪着卡珊德拉，“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卡珊德拉小姐？”

“不对……凌同学，我们一开始就被骗了，”菲娜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墨提斯吧？”

“噫嘻嘻，所以你们才不及格啊——！妾身的猎物，以及将妾身猎物夺走的男人，你们认为妾身会善罢甘休吗？”

伴随着狂妄的笑声，面前的卡珊德拉一点点变成墨提斯的模样，凌仙尘看着她脸上那狰狞的笑容，想要踏出步子护在菲娜身前，却敌不过一阵眩晕，身子一软倒在菲娜身上。

失去意识前似乎听见菲娜喊自己的名字，然而那有什么意义已经完全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