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一直重复的梦
    萧熏一直都是一个坏女孩。
    在很多人的眼中,她表现得那么的叛逆与放荡不羁,完全与淑女的形象格格不入。
    可很多人却不敢当着她的面指责她的不是,毕竟她可是XA集团萧傲的女儿。
    在十大财阀集团中,XA集团排在了第三位,可见萧傲是一个十足的大富翁。
    他只有这一个宝贵的女儿。
    当萧熏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意外过世了,萧傲就没有另娶他人了。
    他一直为XA集团操劳,同时对萧熏的管教很严厉。
    萧熏不喜欢萧傲,更反感他的军事化管理手段,从小就在心中滋生了叛逆的情绪。
    不到高中,她就暗恋上好几个帅气的男生,并且尝试与其中一个恋爱。
    萧傲干预了很多次,直到萧熏顺利地考上了大学,他也就放弃了阻扰了。
    当萧熏大学毕业后,就结束了所谓七年的恋爱。
    当她选择坐在曾经就读的贵族中学校园内的银杉树下的长椅上,与那个曾经恋爱七年的男孩子,曾经在高考上帮助她顺利考上大学,然后在大学中每一次考试都全心全意帮助她的男孩子分手了。
    萧熏还很清楚地记得他的眼睛中流出了眼泪,她还很清楚地记得她说出的话:“我们分手吧,我并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你,爱过你,不过现实很残酷,我这样直截了当,对彼此的伤害都是短暂的。”
    萧熏离开时候,没有回头,她不想看到男人的眼泪,她希望他能冲上来紧紧抱着自己,大声地说:“我爱你,不要这样离开我。”
    可惜他没有动,傻傻地站在那里。
    如果他能这样做,这样说,或许萧熏会把自己的第一次,身体的第一次,送给他,当成分手的补偿。
    那不是爱,不是真正的爱情!不是萧熏想要的真正的爱情,所以她分手了,她只是想要验证一下七年之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与一个帅气的男生,相处七年,却没有太多的激情和浪漫,可这些都被时间给磨去了棱角。
    萧熏开始厌恶曾经的选择了,她走出了校园,没有给萧傲回电话,只是发了一条短息:“爸,我不去XA集团当部门经理。”
    很快,萧熏就回了短信:“女儿,你毕业了,不工作也无所谓,可你倒是回家啊。”
    看到这条短信,萧熏嘴角露出了微笑,她拨通了萧傲的手机:“爸,我不会回去的,如果你担心我在外面过得不够好,那么你就把我的银行卡重新开启吧。”
    “那些禁用的银行卡早就开通了,你回来吧。”电话中,萧傲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往日的强势了,他老了,当一个人老了,他的想法又不同了。
    他希望能与萧熏好好地过过日子,给她更多的父爱。
    “谢谢老爸。”萧熏笑了挂断电话。
    萧熏耳边一直萦绕着萧熏铃声般的笑声,眼前浮现的却是曾经的往事。
    萧熏先去银行ATM机前,查询了一下,所有的银行卡果然都被开通了,可以任意地刷卡消费了。
    她高兴得尖叫了,排在她身后的等待取款的人们好奇地盯着她。
    萧熏用手捂着嘴,抽出卡,很快地消失了。
    分手的伤痛太短暂了,甚至还没有在心头转上三圈,统统地被商场中的那些华丽的衣服首饰鞋包给驱赶走了。
    萧韵很久都没有这样疯狂地逛街,shopping了。
    她在畅想,准备订机票到海外旅游购物。
    一件一件的衣裙,不同款,不同样式,穿在萧熏的身上,她在大大的镜子前摆动着不同的造型,欣赏着自己的青春与美丽。
    从读大学开始,萧熏就给自己买了一套花园洋房与跑车,她才不会想着给萧傲节约用钱。
    正因为如此,萧傲才禁用了萧熏的所有银行卡,每个月只是给她汇一笔生活费。
    萧熏也不记得最后一次疯狂尽兴的shopping是什么时候了,但她现在很清楚,她可以疯狂地shopping了。
    拎着大包小包的萧熏,突然间怀恋那个男孩了,有他在的话,至少不用自己提包。
    “该换车了。”萧熏自言自语。
    商场的对面就是名车行4S店。
    进入名车行,不等迎接她的销售员开口,她便说了:“宝马X系新款跑车,红色,一辆,刷卡。”
    萧熏的声音不大,但整个4S店的员工与顾客们都把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了。
    “怎么有问题吗?要付现金吗?”萧熏皱着没有看着那个销售员。
    “不用,不用,这边请,客人。”销售员立即回神了,伸出手帮忙拎包。
    半个小时后,萧熏开车新车兜风了。
    夜幕降临在这个城市,萧熏筋疲力尽地回到了自己的花园洋房。
    她把整个房间的灯全开亮了,把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她心中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她很想喝酒,却不敢喝。
    她怕喝醉了酒,就会做着同样的一个梦。
    这个梦一直跟着她很多年了,她不相信梦能预示未来,但却又半信半疑,因为那个梦实在太清晰了。
    她摸着手腕上的镯子,犹豫着。
    初中的时候,就开始抽烟喝酒,抽烟只是装酷,她不喜欢烟熏的滋味,对于酒而言,她更喜欢些。
    喝吧,没事的,萧熏喃喃:不就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
    红色发暗的葡萄酒在高脚杯中晃荡着灯光的明亮,萧熏举着酒杯:“别了,七年的感情,别了…”
    当她醉卧在沙发上的那一刻,梦开始了。
    一辆华贵的马车奔驰着,掀起了茫茫的尘埃。
    急促的马蹄声,嘈杂的喊叫声,在马车的后面的尘埃中响起…
    萧熏捂着胸口,从沙发上坐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啊,我怎么会穿着公主的服饰坐马车呢,父亲为什么穿着帝王的服饰坐在我的身旁呢?
    不可能的,以前梦到只是很模糊的脸,为什么这一次这样的清晰啊?
    难道是我的前世,我与父亲的前世?
    我生在没落的帝王家却被叛军追杀,与父皇一起跳崖?
    萧熏太多的疑惑了。
    在她梦中,她仿佛是一个高傲的古代公主,穿着华贵坐在一辆奔驰的马车中,身边坐着自己的父皇萧傲,可马车后面追着一大群的叛军。
    萧熏亲眼看着父皇萧傲被叛军推下悬崖,她没有犹豫,也跟着跳下去。
    崖壁上长出来的一支大松树拦住了她,但未能拦住萧傲。
    挂在松树上的萧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皇萧傲快速下坠,消失在弥漫的山崖间的云雾中。
    坐在沙发上的萧熏从茶几上抽出几张面巾纸,擦拭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刚才的梦实在太身临其境了,胸口撞在松树枝桠上的疼痛,依旧存在一样。
    这个胸疼让她惊醒,每一次都是一样的,她完全不知道这梦最后的结局如何。
    她完全不清楚梦中的故事该如何继续,像她曾经看过的那些小说一样,走上绝情绝爱的复仇之路,还是默默地过着隐居的生活?
    萧熏用手摸着手腕上的手镯,她的手足冰凉,可手镯却是暖暖的。
    这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对于萧熏来说,最重要的一件遗物了。
    这梦一定与这镯子有关的,萧熏的第六感觉告诉她自己。
    她用手努力地摘了几次,都没有将镯子摘掉,她纳闷这镯子为什么摘不掉。
    以前从未摘下这镯子,哪怕是游泳沐浴,她都是将镯子戴在手上的。
    算了,这或许是母亲托梦呢!
    每一次,萧熏都这样安慰自己。
    她翻开手机上的日历,看着上面的重要日程记录,再过一个月零九天,就是母亲的忌日。
    母亲的忌日她必须回去的,可又不想见到父亲萧傲!
    这一个月,萧傲没有给萧熏来一个电话,甚至连短信都没有发一个。
    萧熏疯狂地购物花钱,萧傲一定能从银行发给他的信息上知道的,可他硬是半句话都没有说。
    他就等着在萧熏母亲的忌日那天,把萧熏押回家中,他都已经准备好了。
    一个月后,萧熏起了一个早床,她要开车赶往回去,祭拜自己的母亲。
    天还是灰蒙蒙的,萧熏就开着跑车上了高速路。
    高速路上行驶的车辆不多,萧熏把车速超过了八十公里,她只想早些去母亲的墓碑前祭拜,三个小时,只需要三个小时,算下来,造成八点多钟就都能把所有的事情办完,并且还能错开与父亲萧傲见面。
    想着想着,萧熏走神了片刻,一辆油罐车猛地超车,她没有觉察,错误的打了方向盘。
    这是萧熏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她的跑车擦挂在油罐车了。
    如果油罐车司机不那么着急踩着急刹车,让油罐车横着侧滑行在高速路上,萧熏的跑车不会撞上去的。
    这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没有人能预料的。
    油罐车与跑车在撞上的那一刻,同时都冒起了浓烟与火焰。
    跑车中的白色气囊护着了萧熏,但浓浓的火焰却让萧熏无法张开眼睛,她想离开车,可双脚被卡着了。
    那一秒钟,她绝望了,看着那熊熊的火焰绝望了。
    手腕上的手镯在大火侵袭过来的前一秒钟,冒出了一道七彩的光芒,包裹了萧熏。
    这是梦吗?当萧熏失去知觉的一瞬间,她脑子中想着这或许是一场梦。
    火焰吞噬了跑车与油罐车,高速路上停在路边的车辆越来越多,他们远远地看着,不能靠近,担心油罐车会爆炸。
    他们所有人都没有看到火焰中的那道七彩的光,或许火焰太猛太红,冒出的黑烟太浓太大。 正文 第二章身临其境穿越
    “公主,醒了吗?”一个穿着巫楚国使臣服饰的中年人在一个大大的营帐外责问着几个宫女。
    “柳大人,公主正被彩彩照顾着,我们实在不清楚。”
    那个被宫女称为柳大人的使臣皱着眉头:“进去一个人,把彩彩叫出来。其余的都散开吧。”
    “遵命。”一个宫女撩开营帐的布帘子,走进去了。
    不一会儿,她带着一个扮相乖巧的宫女出来了:“柳大人,彩彩已经带到了。”
    “好的,你下去吧。”柳使臣上下打量了一下彩彩:“彩彩,公主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长途跋涉,水土不服,加上这些日子,进食不多,需要调理休息几天,才能上路的。”
    “不行的,临行前皇上叮嘱微臣,千万不能误了公主与越娄国的皇上婚期。”
    “我说柳大人,这越娄国曾经可是我们巫楚国的附庸国,用不着这样赶时间吧,万一公主在路上大病了,这不好交代的。”彩彩争辩道。
    “你一个小宫女懂什么啊,此一时非彼一时,如今这越娄国国运正强大,吾皇下嫁公主也是无奈之举,哎呀,与你这个小小的宫女也说不清什么的,你只管照顾好公主,只给你三天的休息时间。”
    “三天?”彩彩伸出手指,摇着头,很坚决的说:“这怎么行啊?跟随的御医都瞧过,他们说了,至少需要半个月的调理啊!”
    “这荒郊野地的,距离越娄国边境也不过三五日的路程,休息三天,加把劲到了越娄国,找一个条件好的驿站,让公主调理数日也不迟的。”柳使臣摸着下巴的胡须,很淡定说:“到时候再派人给越娄国皇上送出书信,这事就这么定了。本官也不进去请示打扰公主了。”
    彩彩还想说些什么,但听到营帐内有些响动,跺了一下脚,别过柳使臣,转身进入了营帐。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啊?”萧熏突然睁开眼睛,伸出手,想要坐起来,她觉得浑身上下无力,肚中十分饥饿。
    “公主,您醒了?”彩彩快步上前,来到床榻前,身体前倾伸出手重新给萧熏盖上被子。
    “公主?”萧熏两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她喃喃了好几次,她愣是没有明白怎么一下就成了公主呢。
    “公主,您怎么了,您不认识我呢?我是您的贴身宫女彩彩啊!”彩彩在萧熏的耳边焦急地小声地重复。
    萧熏毕竟是现代人,心理素质完全胜过了那些古人,智商明显有着优越与优势,很快就平静了心情:“彩彩,你叫我什么?”
    “公主啊,你是巫楚国的公主殿下啊。”彩彩惊讶地看着萧熏。
    萧熏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点东西,难道她认为我失忆了?
    “我是巫楚国的公主,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公主,您已经下嫁给越娄国的皇帝了,现在正是去越娄国完婚的途中,您身体不适,已经昏睡了两天了。现在好了,您终于醒了,奴婢也放心不少。”
    萧熏心中隐隐约约认为自己已经从现代穿越到了古代,至于哪一个时代,她自己并不清楚,平行世界无数个,平行世界中的古代也是无数个,她可以确定,这不是她那个世界中的古代。
    因为她在学过的很多历史资料中,并没有巫楚国与越娄国这两个国家的名字。
    这里对于她来说,完全就是陌生的,一个崭新的世界,不能办照历史的记载,行事,况且现在自己又贵为巫楚国的公主,下嫁给越娄国,不对,下嫁??
    如果巫楚国与越娄国两国是平级的话,就不用下嫁二字了,那就是两国联姻…
    萧熏的脸上浮现了疑虑。
    这时候彩彩小声地问:“公主,让奴婢给您端碗参汤吧。”
    “参汤?”萧熏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
    “公主,奴婢这就让人去准备食物。”
    “嗯。”萧熏眨了眨眼睛。
    彩彩转身走出了营帐。
    萧熏立即坐起来,喘出一口气,用手摸着蹦蹦跳的胸膛,喃喃:“吓死我了,我成了公主??蛮不错的感觉啊!”
    萧熏完全不记得她发生的车祸事情了。
    她的思绪很复杂的,一会儿想到了东,一会儿想到西,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如果这不是梦,那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萧熏茫然地倒在床上,她的头没有搁在那古代的枕头上。
    她完全不习惯古人用的枕头,完全没有任何的舒适而言。
    彩彩已经重新回到了营帐:“公主,公主…”
    “嗯!”萧熏张开了眼睛,她的心在幻想着,按照曾经看过的古代言情小说一样,幻想着一个浪漫的爱情宫廷故事。
    “公主,您没有睡啊,我以为您又…”
    “彩彩,我问你,越娄国的皇上长得帅气吗?”
    “帅气?公主,奴婢不知道帅气什么意思?”彩彩很惶恐地说:“还请公主明示。”
    “模样,他的模样。”萧熏恍然明白,身处在古代,这语言的交流比有些麻烦的。
    她的手指掐着自己腰间的肉,感觉到很疼,确定了这应该不是梦,或许真的穿越了。
    在她的印象中,曾经看过了一本穿越的宫廷小说,书中的女主角穿越到古代做了王后。
    她与她的王彼此相爱,可惜最后亡国殉情了。
    算是一本很悲情的爱情故事了。
    彩彩楞了许久,突然跪在床榻边回答:“公主,彩彩也不知道越娄国皇上长成什么样,但听那些军士们说,越娄国的皇上很野蛮,能征善战,这样的男人模样一定很粗犷吧。”
    “能征善战?”萧熏问道:“他叫什么名字啊?”
    “回公主的话,他叫姜兆河,原本越娄国是巫楚国的一个诸侯,正是他的能征善战,才让越娄国强大…公主,您怎么不记得以前的…”
    萧熏装着很头疼的模样,用手指轻轻揉压着额头与太阳穴:“是啊,我也不清楚,以前很多的事情,我都无法记起来了。”
    “公主,您不用担心,等到了越娄国,柳使大人就会请越娄国的皇上派最好的太医给公主您医治的。公主的病一定会好的。”
    萧熏透过手指缝隙,瞧见彩彩的眼神中的一丝光芒,暗想,难道原本这个巫楚国的公主身体就一直抱恙,有病吗?
    营帐外响起女子的声音:“奴婢给公主殿下送饮食了。”
    彩彩小声地问:“公主?”
    “让她们进来吧。”萧熏挪开了额头上的手指:“把我扶起来吧。”
    彩彩一边扶着萧熏坐起来,一边朝着营帐口喊道:“进来吧。”
    被人伺候着吃饭,萧熏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她很习惯,也很享受,自从没有与父亲萧傲一起住了,她就很少享受到那些管家保姆们的热情洋溢的伺候了。
    现在被这些宫女服侍着,倒让她想起了曾经的往事。
    萧熏虽然说话有些现代口味,让彩彩觉得有些惊讶,但她骨子里透着那种公主般的傲气,这让彩彩觉得一点也奇怪。
    即使萧熏的肚子十分饥饿,可她的吃相依然很优雅,很有贵族气。
    丝毫没有那种饥不择食,狼吞虎咽的,有违淑女的样子。
    萧熏不敢大意,更何况她的身边站着六个宫女伺候着。
    用餐完毕之后,宫女们陆续地撤走了。
    “公主,您休息吧。”彩彩轻轻地将萧熏重新扶着,让她躺在了床上了:“奴婢就在营帐中候着,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嗯。”萧熏也多说,闭上眼睛,假寐。
    彩彩将床榻前的蚊帐放下来,走到烛台边上把多余蜡烛吹灭了,然后再在香炉中焚上特制贡香。
    这香味,萧熏闻起来很受益,她闻过很多香水,也闻过很多香,对于彩彩焚烧的贡香,她不清楚用什么香料制成,但吸入之后,令人心情很舒畅,浑身上下一片祥和。
    她透过薄薄的蚊帐,瞧见彩彩席地而坐,就在床尾一处。
    即便如此,萧熏也不敢在床上乱动弹,生怕动静太大,惊扰了彩彩。
    可她完全没有任何的睡意啊。
    这时候,营帐的布帘被人掀开了一个小缝隙,一个宫女小声地喊:“彩彩,彩彩…”
    坐在地毯上的彩彩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然后起身,回头看着床上的萧熏。
    萧熏自然闭上眼睛装模作样了。
    几秒钟后,彩彩转身朝着营帐外走去。
    等到她前脚一出去,布帘刚落下,萧熏就从床上下来了。
    古代公主穿的鞋,完全不适合她,她也懒得穿,蹑手蹑脚朝着营帐口走去。
    原来柳使臣差了一个宫女给彩彩报信。
    他们就在营帐外说话。萧熏竖起耳朵聆听着。
    “柳使大人!”
    “我听说公主醒了?”
    彩彩点头:“是的,公主醒了,不过用了一些食物之后,又休息了。”
    “刚才没有打扰到公主吧?”
    “没有。”彩彩小声地问:“请问柳使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问公主的身体可否?”
    “需要静养三日,不会超过三日的,还请柳使大人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公主大病初愈,有什么异样啊?”
    “异样?这个到没有,不,不对,公主似乎有些…”
    “有些什么?”柳使大人焦急地问。
    “或许是我太多疑了吧,公主大病初愈后,似乎对以前的事情不太记住了。”彩彩认为这是萧熏因为跋山涉水大病一场留下的后遗症。
    “彩彩,你让太医看过了吗?”
    “柳使大人,你也清楚,这随来的太医根本不是宫中专门给公主看病的那个章老太医,公主这病发烧几天,他们也束手无策啊,奴婢认为公主失忆,应该与高烧…”
    “哎!”柳使臣打断了彩彩的话:“这章老太医年纪花甲,怎么能跟随着公主一起远赴越娄国呢!再说章老太医可是太医院德高望重的,他要是走了,整个太医院谁给皇上看病啊,哎,这也只能到了越娄国,让越娄国的太医给公主诊治了。到越娄国之前的这短日子,你还是要给公主服用参汤,补身子。”
    “奴婢明白,柳使大人,你给奴婢的人参可是从章老太医那里拿的?”
    “这续命的千年人参不是那么容易得的,我也是奉旨行事的,每日只给你那么一小截。”
    “千年人参,真的有那么神奇吗?”彩彩这话也是营帐中偷听的萧熏心里想要问的。
    她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可这千年人参,她还真的没有见过。 正文 第三章无意间成了婚嫁的公主(1)
    萧熏听到这里之后,已经转身偷偷地回到床边,上了床,盖上被子,继续假装睡觉。
    片刻彩彩掀开了帘子,进入了营帐,瞥了一眼床上的萧熏,微笑了一下,然后又坐在地毯上,双手抱着膝盖休息。
    萧熏躺在床上,张开眼睛,看着那些绣着花鸟图案目不转睛,她的脑子里想的也很混乱。
    从古到今,从今到古,她完全茫然了,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帐篷外的战马发出了嘶叫声,护送的士兵们急促的脚步声。
    “列阵,列阵…”将军在马背上横着大刀威严地命令着。
    萧熏已经坐在了床边了,她不是那么的困,警觉地听着外面的响动,然后用脚蹬了蹬,靠在床边睡着的彩彩。
    彩彩揉着双眼迷糊地站起来:“公主。”
    “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呢?”萧熏急切地问。
    “公主,您等等,我马上就去看看。”
    彩彩掀开帘子,看到了外面守卫的士兵已经将营帐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并且围住了三层。
    柳使臣带着几个贴身的军士走过来,他看了彩彩问道:“公主惊醒呢?”
    “柳使大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彩彩点着头,惊讶地看着那些严正以待的士兵们,作为宫女,这样的阵势她还是头一回见到的。
    “有山贼来袭,我已经让护送的秦将军带兵清剿了。你快进帐,安慰公主。”
    “我这就进去。”彩彩转身入账。
    她刚刚把柳使臣的话转说给萧熏,帐外就响起了一个粗糙的大声音。
    “公主殿下,让您受惊了。末将秦海带兵已经将贼人杀退了。”
    “秦将军,不用多说。我还依仗你与军士们奋勇杀贼人呢。可恶的山贼,竟让敢饶我的心,必诛杀。”萧熏的语气不冷不热,不快不慢,她在尝试着学着古装电视剧中的后宫女主们的说话语气。
    跪在营帐外的秦海额头上的汗珠都吓出来了:“公主殿下,末将无能,都是末将保护不力啊!”
    “不责怪秦将军。秦将军,你可知这些贼人来路?”萧熏轻描淡述地问。
    “回公主的话,这些贼人应该属于鹿尔郡游荡的乱党。”隔着帘子,跪在营帐外的秦海将军完全看不到萧熏的表情。
    萧熏对着彩彩小声地问:“鹿尔郡?”
    “公主,这鹿尔郡三年大旱,暴民也就多了。”彩彩几乎贴着萧熏的耳朵回答。
    萧熏没有说话,跪在外面的秦海额头上汗珠不断地冒出来,他身后跪着好几个偏将,他们的情况也是一样的。
    公主大婚,远嫁越娄国,途中还没有出巫楚国的境地,就遇到贼人的来袭,这可不是小事啊。
    公主大怒的话,他们项上的人头落地也是有可能的。
    一旁的柳使者也说不上话,他无法揣摩,这婚嫁越国的公主大病初愈遇到这样的扰乱心情的事情,究竟会怎样发脾气。
    于是乎也不说话,冷静地等待着。
    “这些贼人一定是皇上的心病吧。”萧熏说了模棱两可的话。
    这倒是一句实话,任何一个帝王遇到境内叛乱的贼人,都会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
    萧熏只是猜测的,她听到彩彩说,鹿尔郡三年的大旱,结果酿出了贼人,可以想想当时候的大旱多么严重,不知道多少的黎民百姓被饿死,走投无路才当了贼人。
    “回公主的话,皇上的确为此事烦恼,追剿这些贼人已经很久了。”
    萧熏想要走出营帐,却被彩彩拦住了,她摇了摇头说:“公主大婚,不能随意让这些人见到您的容颜。”
    “哦,这样的话,给我蒙上一个面巾吧。”
    彩彩也不能断然拒绝萧熏的提议,她只能找来一张粉红色的丝绢蒙在萧熏的脸颊上。
    这一切都做好了,彩彩才掀开帘子让萧熏走出营帐。
    营帐外的守卫士兵以及柳使臣看见公主出来了,赶紧下跪齐声喊道:“给公主请安。”
    “都起来吧,秦将军,你们也起来吧。”萧熏的笑容被那张粉红色的丝绢给遮住了。
    她只想出来透口气,晒晒那快要下山的夕阳。
    “谢公主。”众将士的声音回荡在四下。
    夕阳的红色光芒,照在她的眼中,把她的身影斜斜拖在了营帐上面。
    在这些人的眼中,突发地觉得眼前的公主有着一种惊艳的美丽。
    萧熏不像古代女人那样呆板,她的眼睛会放电,如果她再化上妆的话,保证这些人会跌下他们的眼珠子的。
    “公主,请您放心,这些贼人的大不敬,末将一定会禀明皇上的,请皇上派兵尽快剿灭他们…”
    “秦将军,大可不必了。”萧熏很平静地说:“洪水只可疏导,万万不可围堵。彩彩,我想走走,你陪着我。”
    秦海正在琢磨着萧熏的那句洪水只可疏导,万万不可围堵的含义,却听到萧熏要到营帐外走走,立刻紧张地伸出手臂阻拦:“公主,恕末将无礼,这些贼人虽然打败,但公主乃千金之躯,莫要涉险,还是待在营帐中为妙。”
    “有你,秦将军,还有众将士在,我相信你们。柳使臣。”萧熏瞥了一眼柳使臣。
    “微臣在。”
    “给秦将军一等将士记下功劳,等回到宫中,禀明皇上,让皇上论功行赏。”萧熏伸出手让彩彩搀扶着离开了。
    她们的四周跟着移动着很多的军士们,他们严正以待地扩散地搜寻着,像块石头落入平静湖水中荡出的水波纹一样,一圈一圈地散开地警戒。
    所幸萧熏只是绕着营帐转着圈子散布,她躺在床上,实在不舒服了,需要走动走动。
    远处还有一些军士正在搬运着一些血淋淋的尸体。
    萧熏从未见过古战场的情景,也没见过古代士兵如何用冷兵器杀敌的,她的目光落在那些人的身上。
    彩彩小声地说:“好可怕啊,死了不少的人。”
    “我们会营帐吧。”萧熏突然觉得自己应该上书一封给皇上,对待鹿尔郡的那些贼人不能硬来剿灭,用怀柔的策略比较好。
    就像水浒上说的招安梁山好汉一样。
    进入营帐后,萧熏觉得里面的烛光不够太亮,突然地冒出了一句话:“彩彩,多开几盏灯。”
    彩彩并知道现代的灯不是过去的蜡烛,但能理解开灯的意思,就是点蜡烛,点灯。
    她只是纳闷公主为什么会把点灯说成开灯呢。
    萧熏瞧着彩彩楞了一下的表情,也明白了几分,她暗想以后说话还是要注意些,莫要多添加那些现代的词语。
    “纸笔墨砚伺候。”
    “遵命公主。”
    萧熏想要自己提起毛笔写着,转念一想,毛笔书法,她的功底不算太好,这字迹要是写出来了,肯定会让彩彩更加爱怀疑的。
    彩彩很快就准备好了纸笔墨砚。
    “彩彩,我说,你写。”萧熏摘下了那张粉红色的丝绢,递给彩彩:“我说大致的意思,你写出来,明白吗?”
    “遵命,公主。”
    一盏茶的功夫,就这样,萧熏劝阻皇上招安鹿尔郡的柬书就被彩彩一气呵成。
    萧熏拿着那折子,吹了吹几口气,微笑称赞:“不错,不错,彩彩,你的毛笔字很好啊!”
    “公主过奖了,奴婢的字不及公主的千分一。”
    “把折子转给柳大人吧,请他代劳了。”萧熏把折子又交到了彩彩的手中。
    经过乱党们的折腾,秦海已经将方圆几十里地都安排了暗哨明哨,他的防御网已经扩散了更远的地方,他可不想让公主出事,否则会株连九族的。
    柳使臣接到了彩彩传递的折子,他拿回营帐,偷偷地瞄了一眼,就这一眼,他惊呆了,他未曾想到这个公主怎么会有这样的大智慧啊。
    翌日,萧熏像平日那般睡到了日上三竿都没有起床。
    彩彩也不敢轻易打扰她的美梦。
    秦海生怕夜长梦多,一直跟柳使臣商量着,让公主尽快起驾离开此地。
    彩彩咬着嘴唇,硬着头皮进入了营帐,走到了床榻边,隔着蚊帐,轻轻地喊:“公主,公主”
    “啊…”萧熏打了一个呵欠,伸开双臂,问道:“什么事啊?”
    “公主,柳大人与秦将军想请公主早些起驾离开,以免在被乱党偷袭。”
    “甚好啊。”萧熏看着营帐外这前不靠村后不挨店的荒山野岭,心中也是毛骨悚然的。
    她好不容易来一趟古代,当然是想去看看那些古都城的繁华容貌。
    “公主,您的身体。”
    “无碍,无碍事的。”
    “公主,我还是找太医给您把脉瞧瞧吧,这样比较稳妥些。”
    萧熏点了一下头:“彩彩,你安排吧。”
    彩彩走到营帐的中央,拍了几声手掌:“给公主宽衣洗漱。”
    一直在营帐外候着的宫女们掀开帘子进入营帐。
    古时候的公主宽衣洗漱不是那么几分钟就能搞定的,虽然地处荒郊野岭的,但这些规矩不能少,只是某些过程省去了不少繁冗的操作。
    萧熏不觉得坐立不安,她倒是挺享受。
    从小就过着这样的生活,奢侈对于她来说陌生的事情。
    洗漱用餐,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萧熏才坐在宽敞的马车中。
    秦海骑在马上,吆喝一声:“启程。” 正文 第四章无意间成了婚嫁的公主(2)
    护送公主军士们整齐地排在公主马车以及婚嫁所准备的贺礼辎重车队两边,开拔了。
    彩彩属于萧熏的贴身宫女,等级比较高,不用像其他的宫女太监那般走在马车的两旁与后面,她坐在马车车厢外的木踏上,随时等候萧熏的吩咐。
    前面开路的军士们已经尽可能将路上的坑填满,将大块的石头挪开。
    可萧熏坐在马车上依然觉得很颠簸。
    坐垫已经搁了好几个了,她东倒西歪地伸出手扶着车厢壁,想起自己的跑车,她更怀念了现代的座驾了。
    关于巫楚国与越娄国之间的关系,萧熏也让彩彩大致地讲了一遍。
    彩彩只是一个宫女,女人对于国家事情并不是很了解,她们只是用女人的观点想问题的。
    萧熏费了很大的劲才了解。
    几百年前,天下为冀国的天下,后来冀国衰败了,分为了十二个诸侯国,经过百年的时间,诸侯国互相交战蚕食,十二个诸侯国变成了五国平分天下,分别为冀国,巫楚国,怀庆国,右周国与西鲁国。
    越娄国原本是巫楚国的一个附庸,根部算不上国家,连诸侯都算不上,经过姜氏苦心经营,逐渐强大了,发动战争掠夺掠地,迫使巫楚国不得不放弃对它的管制了。
    巫楚国与越娄国名义上还是存在的,实际上越娄国的野心很大的,巫楚国为了防止越娄国反过来吞掉,于是就下嫁公主了。
    现在天下虽然仍被认为是五国的天下,但实际上很多小的诸侯,势力变强的诸侯,像越娄国这样的诸侯已经慢慢地涌出来了,它们也要分得天下,分得一片天空。
    萧熏认为她穿越到了一个诸侯列国争霸的时期,相当于一个比较复杂相对混乱的时期了,加上要下嫁给越娄国当皇后,把持他国的后宫,她很紧张。
    在现代,萧熏恋爱了七年,也没有与男朋友有过深层次的发展,想到到了越娄国,完婚,与陌生的男人发生关系,在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情况下,陡然地来一个结合,她的心还是很紧张的;
    另外,她不知道这管理后宫是不是与管理公司企业类似,小说中宫廷的女人心眼多,心机毒,绝非善类能征服掌控的,自己虽然是现代人,比古代人更明事理,更大智慧些,到底能不能有游刃有余,萧熏还是蛮紧张的。
    大队的人马马不停蹄地急着赶路,萧熏也是在马车上用餐喝药休息的。
    三天后,他们终于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巫楚国与越娄国的交界处了。
    关外越娄国派来的迎亲队伍已经驻扎了好几天了。
    过了这道关口,秦海所带的五千军士就不能护送萧熏了,这个护送的任务全权转交给了越娄国了。
    秦海会留下三百精锐的军士继续跟着萧熏进入越娄国,他会带着其余的人马回京面圣。
    越娄国派来的迎亲将军名叫金渡海,此人乃一儒将,长得并不五大三粗的。
    他的人马留在城外,自个儿带着亲兵进入了巫楚国的城拜见萧熏,禀明一些要事。
    柳使者顺便也把需要的和一些消息都转给了他。
    萧熏对这一切都茫然了,仿佛活在梦境中。
    在她曾经的幻想中,娶她的人,应该在一座很大教堂,穿着西式的婚礼服。
    在神父与圣经还有那庄严的耶稣像前,与心爱的人一起结婚。
    她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明天就要离开巫楚国了,这样离她与姜兆河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距离近了,她的心更空了,茫然了,完全不受控制了。
    第二天,灰蒙蒙的阴天,没有耀眼的阳光,但队伍还是出城了。
    萧熏用手轻轻地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那些装备精良的越娄国的军士,暗叹越娄国治军有方。
    “公主安好?”说话的正是金渡海将军。
    彩彩不慌不忙地回答:“回将军的话,我家公主很好。”
    “上路。”金渡海把马鞭横指,越娄国的精锐士兵发出整齐的移动声音。
    彩彩敲着车厢门,轻轻地说:“公主,您坐稳了。”
    “嗯!”萧熏放下帘子,背靠着车厢壁。
    公主的车队被鹿尔郡乱党袭击的消息也传到了越娄国。
    萧熏生疑,这巫楚国境内竟然遍布了越娄国的细作还是姜兆河专门派人跟踪车队。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的话,那么越娄国的强大,必然要对巫楚国动手的。
    那么这次的联姻只是很政治很政治的一件事,简直就是为了缓解两国的气氛,或者为巫楚国争取时间。
    可彩彩告诉萧熏的并不是这些。
    我会为了皇太后,下嫁给姜兆河?萧熏明白彩彩说的皇太后就是公主的母亲,当今巫楚国的皇帝是公主的皇兄,公主的父皇驾崩,太子继位。
    萧熏还没有将自己与巫楚国的公主的身份完全结合,虽然铜镜上,两人的模样完全一致,甚至连名字都是一样,萧熏甚至认为这就是自己的前世吧,她想回到巫楚国再见皇太后,是不是与自己印象中的母亲也长得一模一样。
    车队还没有到下一个城镇,越娄国的太医们已经在精锐的骑兵护送下迎面赶来了。
    这些太医都是从越娄国的国都瓦兰城来的。
    萧熏他们从巫楚国的国都出发,一路上不断有消息很及时地传到了越娄国。
    当萧熏因为舟车劳顿,生病,暂时安营扎寨,结果被鹿尔郡乱党偷袭,这个消息也很及时地回传给了越娄国。
    得知萧熏生病,昏迷,姜兆河就派了太医连夜兼程地往边境上赶。
    这不不等金渡海让人放出的信鸽回瓦兰城皇宫,太医就到了。
    “公主,越娄国的太医为您诊治。”
    “准。”萧熏正在小盹,微微地张开眼睛,看到彩彩拿着一根细细的丝进入了马车。
    “公主,奴婢给您手腕系丝绳。”
    “嗯!”萧熏伸出了手臂让她系着。
    萧熏也不觉得奇怪,随从带来的本国太医也是这样号脉的。
    全凭这样的微弱的传递,号脉,萧熏只是佩服过去太医还真神医了。
    金渡海已经下马了,他站在马车边与柳使臣一样,神色很严肃地看着那些太医一个一个地号脉。
    “公主的身体安好?”
    太医相互商议了一下,派出了一个年长的太医回答:“回金将军,柳使臣的话,经过我们共同诊断,公主的身体很好,或许长途跋涉,舟车疲劳才让公主感到不适,到了瓦兰城,只需要休息调理一些日子,便可消除疲劳。”
    金渡海转身对着一个偏将嘀咕道:“赶紧八百里加急把这消息送回京。”
    柳使臣摸着胡须笑道:“既然公主的身体无大碍,金将军,我们继续赶路吧。”
    金渡海扭头微笑地说:“不急不急。”
    “怎么又不急呢?贵国皇帝与我国的公主大婚,这还不急?”
    “实不相瞒,君上正在册封皇后,公主太快进瓦兰城也不方便,不如让本将军带着公主柳使臣游览一下,体验一下越娄的风土人情。”
    听到这里,柳使臣惊愕了:“怎么会这样啊,你们这是…”
    金渡海将手按在柳使臣的肩膀上,面上的笑容不减:“柳使臣,我们还是一边说话吧。”
    “彩彩,你听到他们说什么呢?”萧熏问着正在解开丝绳的彩彩。
    “公主,太医们说你的身体安好,您不用担心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那个金将军与柳使臣在说什么啊?”
    “不清楚。奴婢等会儿问问柳使大人。”
    “你赶紧去吧。”萧熏也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但从帘子的一角,偷看到他们眼神,说话的嘴型,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安。
    金渡海将柳使臣带到一处偏僻之地,小声地问:“柳使臣,我说的这事儿,你的皇帝应该给你说过吧。”
    “公主下嫁…”
    “不是这事儿,公主嫁给君上,不能当皇后,只能当皇妃。虽然如此,但公主依然掌管后宫的凤印,地位等同皇后。”
    “皇上是对微臣说过,可皇上要求,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答应。”
    “什么迫不得已啊,君上册封符阮为皇后,因为君上与符阮自幼认识,并且符国丈贵为太师,掌管了兵权,君上当年登基也帮助了不少的…”
    “这事儿我听闻过。”柳使臣皱着眉头,凝视着远处的马车:“但册封皇后的事,我怎么跟公主说呢!”
    “你不说,我去说。你是她的臣子,我不是。”
    “这个还要从长计议吧,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吧,公主的大病初愈,我怕惊吓了公主,惹恼了公主。再说,公主嫁给你们君上,她就是你的主子了,你这样给她说,我怕…”
    金渡海呵呵地笑道:“柳使臣果然深思熟虑啊。可眼下火烧眉睫,怕隐瞒不久的。君上册封皇后,会昭告天下,与民同庆的。”
    “你可否劝你们君上稍微晚些呢!”
    金渡海摇着头:“不可能的,等到公主到了瓦兰城,再册封皇后的话,就困难了。若公主没有进入越娄国,君上册封皇后的话,这样会让巫楚国的皇上为难的。现在好了,两全其美了。”
    “两全其美?这算是两全其美吗?公主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柳使臣气愤地说。
    “从这门婚事被答应,就没有任何的余地了,你们皇帝下嫁公主,心中想的,我们君上岂有不知道的。再说,你我都不愿意看到两国兵戎相见吧,身在皇家,这也是公主的福,也是公主的命。旁人说不得的,柳使臣,你只是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这事儿说给公主听吧。我会命令人,将公主看紧些。”
    “嗯,告辞。”柳使臣摔了衣袖,从鼻子里哼出声音,离开了。 正文 第五章无意间成了婚嫁的公主(3)
    金渡海冷笑地看着他的背影,暗道:装什么神奇,等到君上灭了巫楚国,看你们神气什么呢。
    彩彩奉了萧熏的命令,下了马车,四处寻找柳使臣。
    与金渡海分开之后,柳使臣匆匆地回走,碰上了彩彩。
    “柳使大人。”
    “彩彩,有事吗?”柳使臣恢复了平常的脸色。
    “公主想知道刚才你与金将军在聊什么!”
    “这事儿,晚些时候,我会亲自禀明公主的。彩彩,你赶紧回去照顾公主吧,马上就要继续赶路了。”柳使臣还没有准备好如何对萧熏说,毕竟这事关重要。
    联姻不能失败,只能成功,这是皇上交给他的任务。
    彩彩很机灵,也不多问,告辞了柳使臣,便朝着马车走去了。
    金渡海已经骑在马背上,来到马车前,很恭敬地问:“公主,太医们给您诊治了,说你身体恢复很好,只是路途遥远,疲劳了。前面就是洱源城,我们在城中稍作休息,您看如何?”
    “全凭金将军拿定主意吧。这里可是越娄国,我等对越娄国不是很熟悉。”
    “多谢公主,那末将就拿主意了。”金渡海手一挥,对着身边的军士喊道:“继续上路。”
    彩彩也跟着上了马车。
    “公主,我回来了。”
    “我看到的。”萧熏微笑地问:“进来说话吧。”
    “遵命。”彩彩轻轻地推开车门,钻了进去。
    她想坐在萧熏前面的车厢地板上,萧熏伸出手拉着她的手腕:“彩彩,坐在我这边吧。”
    “公主,这个万万使不得啊,这尊卑有分的。”
    “这里只有你与我,不碍事的,你过来吧。”
    彩彩依然没有答应,她跪坐在萧熏的面前:“公主,柳使大人说,稍晚的时候,找您。”
    “没了吗?”
    “没有了,奴婢看到柳使大人的脸色不太好。”
    “盛气凌人!”
    “公主,什么盛气凌人啊?”彩彩抬头看着萧熏。
    “没事,我随便说说,你不用跪着了。”
    “公主,奴婢先出去了。”
    “去吧。”萧熏挥了挥衣袖。
    傍晚的时候,车队在浩浩荡荡地临近了洱源城。
    城中的城官们早就列队恭迎多时了。
    金渡海也没有与城官多说什么,带着人马进城了。
    城中的驿站即使翻新了也不够大的,他们早就安排了最好的客栈接待巫楚国远道而来的公主。
    街面上没有人,完全被警戒了,连看热闹的小屁孩都没有一个。
    萧熏掀开帘子的一角,很留心观察着。
    看来这越娄国在礼数方面做得很周到。
    马车到了大客栈的门外。
    彩彩站在马车旁边大声地喊道:“公主下车,闲杂人等回避。”
    所有的步骑兵与金渡海将军,他们齐刷刷地背对着马车。
    大客栈里的店老板与小二都是跪在地上,脸都贴在地板上,根本不敢抬头。
    萧熏很习惯地将面巾挂在了耳后,遮住了容貌。
    一个太监轻轻地打开车门,然后弯腰跪着地上。
    萧熏弯腰从马车上出来,踩在太监的后背上,伸出手让彩彩扶着,就这样下了马车。
    彩彩扶着萧熏进入了大客栈,问道:“公主的房间在何处?”
    “后院二楼天字一号房。”店老板吹着地上的灰尘回答。
    这大客栈所有的房间都被包了,里面根本没有一个人。
    金渡海已经让派人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
    萧熏到了天字一号房后,随行的管事太监站在门口高声喊道:“礼毕。”
    金渡海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店老板与小儿,带着命令的口气:“小心伺候着公主。”
    柳使臣却道:“金将军,不用了,我们带来的人会照顾好公主的。公主的饮食起居不用你们照顾。”
    “这样也好。”金渡海点了点头,伸出手指着几个偏将命令:“你,还有你,带人马将客栈严守好了,绝对不要发生任何意外事情,否则军法处置。”
    “遵命,将军。”
    “柳使臣,我就不与公主道别了。”金渡海拱手对着柳使臣话语。
    “我会给公主转达的,多谢金将军一路照顾,敢问将军,我们何时出发进入瓦兰城呢?”
    “不急,不急。让公主小住几日,缓解了疲劳,到时候,我自然会带着人马护送公主上京的。柳使臣,洱源城的太守已经将驿站准备好了,歌舞酒宴一切应有尽有的,还请柳使臣不要客气。”
    柳使臣笑而不语,他的表情都是装出来的,装成那种男人都懂的面色。
    一个军士牵着战马过来了,金渡海翻身上马,在马背上,拱手道别,然后策马带着大队人马离开了。
    留下来的精锐士兵团团地将客栈外围了一圈,并且把附近街口的主要出路都封锁,站岗了。
    柳使臣也让随行的巫楚国军士留下了百余人,驻扎在客栈的内外,然后带着剩下的军士与无关的人员去驿站了。
    彩彩端着热气腾腾的参汤进入天字一号房:“公主,喝参汤了。”
    “他们都走了吧?”
    “是的,公主。柳使大人留下一百军士保护公主,其余的人,都去驿站。这客栈外都是金将军的人。”
    坐了许久的马车,萧熏也腰酸背疼了,浑身不自在。
    一碗参汤下肚后,她感觉精神稍微好些了。
    “公主,您稍作休息,等到热水好了,奴婢再服侍公主沐浴更衣。”
    “也好。”萧熏打了一个小呵欠,坐在了床边。
    彩彩扶着她睡下,然后打开香炉,点燃了贡香放入香炉中。
    不一会儿,整个房间就弥漫着香味了。
    宫女太监们陆陆续续将马车上携带的一些宫中的用品抬进房间。
    丝绸镶嵌金银丝线的屏风后,搁置了一个大大的宫廷贵人们专用的大木桶。
    太监们一桶一桶地往里面倾倒热水。
    彩彩与其他宫女往木桶中洒下了花瓣,滴入了精油。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彩彩来到床边轻轻地说:“公主,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
    “扶我起身。”
    “好!”彩彩伸出双手扶着萧熏起床,步入了后屋屏风后的木桶旁边。
    宫女们开始将床上的被褥全部换成了宫廷用的那种昂贵的奢侈物,甚至连薄薄的蚊帐都换了。
    萧熏习惯了做水疗spa,赤裸身体,被女技师用精油全身按摩。
    她伸开双手,水平打直,让彩彩宽衣解带,褪去身上的衣裙。
    木桶中的水温恰好合适,这水温,连萧熏都觉得泡在里面很舒服。
    也不知道这丫头的手,有这样的灵巧,居然能把水温冲泡得如此的好。
    萧熏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彩彩那双灵活的手搓背。
    “你不觉有些单调吗?”
    彩彩正在尽心地给萧熏搓澡,忽然听到她的话,吓了一跳,问道:“公主,奴婢是不是太用力了?”
    “很好啊,我只是觉得太枯燥了。想听点音乐…”萧熏以前在公寓别墅里的浴缸中泡澡的时候,都要播放音乐的。
    “音乐?”
    “丝竹管弦之声。”萧熏微笑地说。
    “哦,公主,你稍微等一下…”彩彩离开了。
    等到她再次来到木桶旁的时候,萧熏已经听到了那忽远忽近的琴声了。
    那是古琴的声音,不是古筝,古琴要比古筝更容易上手些。
    像萧熏这样的富人家庭,从小都被培养了古琴,钢琴,舞蹈等等,上流人士们都喜欢这样培养孩子,反正就是砸钱培养,不花费这钱,似乎就上不了档次,也不管孩子的接受爱好领悟能力,与不管什么因材施教,反正就是高薪聘请私人老师一对一的辅导,各种才艺都要学。
    萧熏的童年就是这样度过的,她十分抱怨,每每看到那些与父母一起游玩逛街的小孩,她非常羡慕的。
    那时候起,她的心底就对父亲萧傲产生了叛逆的心。
    “这是谁弹的啊?很不错啊…”
    萧熏也能听懂琴音韵。
    “完颜洪。”
    “完颜洪是谁啊?”萧熏扭头望着站在身后的彩彩。
    “公主,您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萧熏摇着头。
    “完颜洪乃巫楚国有名的琴师,公主婚嫁,皇上派出了宫廷乐师将在公主的大婚宴会上演奏。”
    “他是男的吧,不会在我房间弹琴吧?”
    “公主,给奴婢十万的胆子,奴婢也不敢让他进屋的,他在楼下的院子里弹琴。”
    “难怪我觉得这琴声忽近忽远的。不错,赏。”
    彩彩转身从屏风后出来,来到门前,高声喊道:“完颜洪琴艺高超,公主赏赐。”
    庭院中的完颜洪双手抚琴,轻轻压在琴弦上,制住了琴音,然后起身,跪在地上回答:“多谢公主赏赐。”
    一个宫女端着木盘从楼上下来,盘上放着五锭金子。
    完颜洪手下黄金,继续演奏。
    萧熏坐在木桶中,背靠着木桶的边缘,觉得这样的古代生活也蛮不错的,虽然没有电视电影,没有网络,但奢侈的生活有过之而不及,并且还能命令许多人,这让她不感到太寂寞。
    柳使臣在驿站中也坐立不安,洱源城太守准备的歌舞酒宴也相当的丰富,可他就是静不下心来观赏品尝。
    公主刁蛮任性,若不是为了皇太后,她才不会下嫁给姜兆河的。
    如果她知道不能当皇后了,万一发脾气了,可怎么办呢!
    靠在他在怀里的美人,柳使臣也无暇顾及。
    这事要是搞不定,以后抱着美女喝酒的机会就没有了,弄不好,灭九族。
    洱源城中的官员不停地对着柳使臣敬酒。
    柳使臣也不拒绝,他向来以酒量好出名的。
    喝了一个三四分的醉,他已经将那些官员灌了一个七八分醉了,这时候,他起身假托不胜酒力,离开了宴席。
    正当洱源城的官员们招待柳使臣等人的时候,姜兆河已经在皇宫的鸿福殿中举行册封皇后电力的国宴。
    符阮头戴华贵的凤冠,上面镶嵌了许多的珠宝黄金,身穿凤凰图案的皇后裙袍,坐在姜兆河的身边。
    好一副端庄娴雅高贵的姿态啊,母仪天下,如果萧熏看见了符阮,她也会留下这个第一印象的。
    要说这高贵,萧熏一定能做出来的,不用装,她骨子里就拥有了那种高贵高傲的气质了。
    若是着端庄娴雅,她还要磨练一下,平日里,她根本不了这样的风格。 正文 第六章不当皇后只当皇妃
    柳使臣来到大客栈,找萧熏的时候,萧熏正坐在烛台下,发愣,看着那些闪动的烛光发愣,脑中想着白雪公主的童话故事。
    王子遇见了已经吃了毒苹果死去的公主,吻了她,我怎么会想到接吻呢?
    接吻,萧熏用手摸着脸颊,有些发热了,她对于接吻一点也不陌生了,七年之痒的爱情,她尝试了无数中不同模式的接吻了,激吻,温柔的吻,清淡的吻,深情的吻,伤心的吻,痛苦的吻,只要不是吻之后,立即当场死亡的死亡之吻,几乎所有的吻,她都尝试过了。
    这烛光闪动的一刻间,她想到了吻,与古人的吻,将是如何的滋味呢?
    彩彩站在门外轻声地喊道:“公主,柳使大人觐见。”
    好一会儿,萧熏才回过神来,戴上了面上,坐在屏风之后,咳嗽一声:“彩彩,让柳使臣进来吧。”
    嘎吱,门被推开了。
    柳使臣一边喊着,一边下跪:“臣给公主…”
    “柳使臣,不用多礼,起来说话吧。”
    柳使臣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彩彩。
    萧熏即刻明白了什么,微笑地说:“彩彩,你先出去。”
    “遵命,公主。”彩彩转身走出了天字一号房间,并关严实了房门。
    柳使臣站在屏风前方七八步之遥,很恭敬地说道:“公主…”
    萧熏听到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的犹豫,很客气地说:“柳使臣,你尽管说吧。”
    柳使臣借着几分的酒气,胆子稍微大些了,原原本本地讲皇后册封给其他人的事情讲给了萧熏听了。
    “柳使臣,你说什么?”萧熏听得很清楚了,但她不敢相信这预定皇后的事情,居然也会变更,古代人不讲究诚信为主吗?
    “对不起,公主,您下嫁给越娄国,原本被册封皇后的人是您,可是已经变成符阮当皇后,不过,姜兆河同意你执掌后宫的凤印,地位等同皇后,就让符阮配一个名无其实皇后的头衔吧。”柳使臣低下头不敢正视萧熏。
    即使隔着薄薄的屏风,他也不敢正视萧熏。
    “我不在乎皇后的名号,我想知道符阮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可以当上皇后,竟然可以让姜兆河改变最初的由衷呢!”萧熏嘴上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有几分的妒忌,这面都没有见过的夫君大人,竟然能将皇后册封给别人,想必这个女人一定很美丽很智慧的吧。
    “符阮她的父亲乃当朝的太师,权倾朝野,符家的势力在越娄国很大,当初姜兆河登基,也有符家的暗中帮助。公主,您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了,这对您怎么好,您在越娄国后宫,只需要对符阮表面言听计从就行了,不要得罪她。”
    “这是皇上的话,还是皇太后的话?”萧熏冷冷地问:“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唯独我被蒙在鼓励,下嫁给姜兆河,对吗?”
    “公主…”柳使臣跪在屏风面前,哆嗦地说:“请公主恕罪,臣也只是奉旨行事。”
    萧熏瞧见他的鼻尖已经压在了地板上了,她没有出声,原来古代人的尊卑有别,等级制度居然这样的森严啊。
    “柳使臣,你退下吧,我已经明白了。”
    “公主…”
    “退下吧。”萧熏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柳使臣不在多说,起身弯腰,后退出了门。
    这时候,彩彩进入了房间,她站在门口,似乎也听到了柳使臣的一些话。
    公主的身份下嫁给越娄国,原本就是尊为皇后,可突然间被人谋夺了皇后的位置,这样的打击一定很大的,彩彩站在屏风前,不敢多说什么。
    “彩彩,你有信仰吗?”
    “嗯?”彩彩带着惊愕的目光看着屏风后的萧熏,她完全不懂萧熏的话意。
    “信仰,你不知道什么意思吗?”
    “奴婢只知道守着公主,公主是奴婢的主子。公主,您为巫楚国付出的,这都是大义。”
    “我守护了巫楚国,可谁又守护我呢?”萧熏突然间很想家人了。
    父亲萧熏早年丧妻,带着孩子,又忙着经营公司,这样的生活,已经让人很难承受了,萧熏在短时间试图去明白又当父亲又当母亲的苦恼。
    “公主,奴婢听人说,越娄国的人曾经围攻右周国边境的三城,城中的老少皆奋勇杀敌,皆被越娄国屠城了。”
    “彩彩,你听到我下嫁给姜兆河,不能当皇后了,只能当皇妃,掌握凤印,地位等同皇后了?”
    萧熏从屏风后走出来了。
    “公主,奴婢也是无意听见柳使臣的话。公主,您一定要忍气吞声,只有这样…”
    “我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呢?”萧熏很想知道其中的奥妙。
    既然是联姻总得有一层利益关系,可他们说的利益关系,与自己似乎没有太多的联系啊,凭什么要委屈自己呢!
    “公主,巫楚国被迫屈服于越娄国的,您一定要为巫楚国争取机会。”彩彩面带茫然地回答:“其实大的道理,奴婢也不懂的。”
    “呵呵,是啊,女人为什么要知道这么多的东西呢?让完颜洪弹奏一曲吧。”萧熏摘下了面巾。
    符阮被册封为皇后三天,金渡海带着精锐的骑兵护送萧熏他们到了瓦兰城附近了。
    瓦兰城不比其他的小城,这可是越娄国的都城。
    远远地观望那修建十分艺术的城堡,就可以想象到这个都城中的繁华景象。
    萧熏让彩彩打听姜兆河的一些资料,她想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面对一个陌生的霸气的皇帝,一下就成了他的皇妃,这个过程是在太快了,萧熏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的。
    适应社会,这是上学的时候,老师经常教导的一句话,挂在嘴边的,萧熏认为她与社会完全格格不入的,她的反叛,她的逆反,如果不是她父亲有钱,估计她面试工作,十之八九都会落选的,被选上也是因为她的姿色美丽。
    彩彩给萧熏讲了她打听到的消息。
    这个姜兆河,不是越娄国太上皇的儿子,只是太上皇的侄子。
    这侄子当上皇帝,让萧熏很茫然,她的系统历史教育中,好像都是皇上的儿子继承皇位,怎么成了侄子继承皇位了。
    另外更奇怪的是越娄国的太上皇还有一个儿子。
    彩彩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说这里面的关系实在太复杂了。
    越娄国的太上皇把姜兆河当成亲生的儿子,派人教他使用枪和长剑弓箭,派人教他兵法。
    越娄国的姜氏族一向崇武,这在巫楚国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了,族人国人野蛮也是家喻户晓的。
    要不然越娄国围攻右周国边境的三座城池的时候,城池的男女老少拼死相搏杀,就是这个道理。
    萧熏看着那铜墙铁壁的城墙,还有那宽宽的护城河,回想着彩彩的话,她总觉的,这里面似乎有一个阴谋。
    像一张大网一样,等待着自己的跨越。
    我不能越界的,这不是我能阻止的,萧熏叹息一声放下了帘子,她就是笼中的金丝鸟。
    车队从山丘下来了,距离瓦兰城不足三里地了。
    城门已经打开了,迎接的队伍分开站着,严整地排着,一直站到了一里外。
    彩彩进入了马车,小声地说:“公主,越娄国的皇帝亲自来城门迎接您。”
    “这又怎么样啊,还不是不能改变我不能当皇后的事实!皇后来了吗?”
    “公主,你说符阮吗?我听柳使大人说,符阮刚被册封皇后,封号玉容皇后,去了北宁山祈福了。”
    “祈福,用得着这样着急吗?早不去,万不去,偏偏等到本公主来了这瓦兰城,她就走了…”萧熏冷冷地说。
    “公主,这是越娄国的仪式,与我们巫楚国也差不多的,当您册封之后,也会去北宁山祈福的。奴婢认为这样也不错。公主见不到那个玉容皇后,公主的心就不会气愤了。”
    “你这丫头,说得也是啊!不见就不见,正好。”
    “公主,让奴婢给您化妆吧,等会儿见到了姜兆河,公主的容貌一定能迷住他的。”
    “好吧!”萧熏对于化妆并不排斥。
    彩彩钻出了马车,喊道:“公主,命令停车。”
    “为什么停车呢?”金渡海骑着马掉头从队伍的前列赶过来了。
    柳使臣也骑着马来了。
    “公主要化妆,要在你们皇上面前展现美丽。”
    金渡海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却被柳使臣抢先了:“金将军,我们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吧,就让公主化妆吧,这对你的君上也是一种礼仪。”
    “也罢,停住。来人,快马通报皇上,就说公主化妆…”
    一个骑兵勒住缰绳,从一旁,策马飞奔离去了。
    萧熏对着红色的铜镜,看着不算太清楚的脸庞,这古人用的铜镜,真的没有法与现代的玻璃镜子相比。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挺别扭的,至少人脸扭曲了不少。
    “没有更好的铜镜了吗?”
    “回公主,这是最好的铜镜。”
    “这是什么制作工艺啊…”萧熏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公主,您说什么工艺?”
    “没什么,我听到了一些鼓声号声。彩彩,你听到了吗?”
    “公主,那是越娄国皇上的迎亲队伍在表演了。”
    “我听起来,感觉像在战场上一样。”
    “他们就是这样的,崇武的国人,公主,以后你会习惯的。”
    萧熏蹙眉对着铜镜说道:“彩彩,让完颜洪他们也弹奏巫楚国的国音吧。”
    “好的,公主。”
    巫楚国的音律自然要比崇武的越娄国的音律更细腻,更优美些,完全抛弃了那种粗狂野蛮的风味了。 正文 第七章皇后祈福
    半个时辰后,车队继续前进了。
    迎亲的精卫人马只能用精神抖擞来形容。
    他们的战马同一的赤色,他们的盔甲统一的金色,赤马与盔甲上都挂着了红色的丝绸与红色的花朵。
    威风凛凛,萧熏暗想任何一个矮穷挫穿着这样的金色铠甲,骑在大赤马上,看起来,都会显得那么的帅气与高贵。
    这些人只是相对姜兆河的一个撑托,红花绿叶,当萧熏偷偷看到骑着大白马,一脸英气的姜兆河的时候,她的心停止了跳动,短时间内,她屏住呼吸,放下帘子,背靠着车厢,整个人傻眼了。
    怎么会是他呢?
    姜兆河的眼神,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第一时间给出的数据,让萧熏想到了分手的那个可怜的男朋友。
    我的神,这该不会是命运的颠沛流离吧,从一个男女平等的社会穿越到男尊女卑的社会,偏偏遇到了七年之痒的主儿,头疼啊,这是命运的安排吗?
    我的神啊,我的青春和美丽,就要交给这个男人了,一切就是命运。
    这样也不错,至少还有一些爱情的基础,大婚时,不会那么的尴尬吧。
    姜兆河手一挥,四下安静了,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
    彩彩打开了马车的门,萧熏钻出马车,站在车上,隔着薄薄的面巾与姜兆河对望。
    这就是这些人跪拜,心中崇拜的皇帝,不过如此,也没有什么的。
    “公主,一路辛苦了。请乘坐朕专门为你准备的马车。”
    一辆华丽的马车从车门口慢慢地开出来了。
    小太监很规矩地跪在地上用后背托着萧熏的身体。
    彩彩扶着萧熏下了马车,迈着淑女的步伐,轻盈地从姜兆河的身边经过,然后踏着另外一个太监的后背上了姜兆河准备的马车。
    这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雕刻着龙凤,看来地位等同皇后这个承诺不假。
    萧熏上了马车后,姜兆河也下了马,跟着上了马车。
    “你怎么进来了?”萧熏紧张地看着姜兆河坐在自己的身边。
    他很规矩,端正地坐着,目不斜视:“不要说话,很失礼的。这是规矩,公主,你应该清楚的。”
    装什么啊,有什么好意思在我的面前装啊,不就是一个男人嘛,本公主我会缺乏男人了,不少男人帅气的,才貌双全有钱的男人围绕我打转,哎呀,可惜不是在这倒霉的古代。
    萧熏故意把头扭到一边。
    “朕以为远嫁过来的公主,会有思乡的情绪,你的身体还好吗?”
    “托你的福,派了很多太医轮流给我把脉,我的身体康复得很快。”
    “巫楚国皇宫中,公主们都是这样说话的,都是用这样的语气对一国之君说话的?”姜河兆瞥了一眼萧熏。
    糟糕,这个烦人的家伙,不行不能让他看扁了,萧熏想到这里,故意往伤心的事情想,想着想着,鼻子一酸…
    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眼泪了。
    姜兆河很惊愕地看着萧熏,他认为这个娇生惯养的公主一定会哭的。
    他明明看到了她眼中打转的眼泪,怎么突然间她就不哭了。
    萧熏没有哭或悲伤,但是她觉得眼前这个皇帝,给了她似曾相识的错觉。
    失败,真是失败,她在脑海中想到了相恋七年的男朋友,没错,就是他给了她那变得很虚弱的情感记忆,但这份记忆却让她的灵魂充满了一种强烈的渴望,渴望摆脱肉体。
    他们真是太像了,刚才远看了一眼,有了这样的感觉,现在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报应,这真是报应,尽管萧熏试图安慰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地对待男朋友,提出分手,没想到穿越到了古代,却发生这样的事情。
    如果说出来,他肯定不会听的,也不会相信的,即使作为现代人的萧熏,也不相信,怀疑这一切都是在梦境中。
    “远离故乡千里之外,想哭就哭吧。”姜兆河很冷酷地说了一句。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会疲惫的,不过,你是皇上,不会哭,也不会笑,一整天板着脸,不觉得很无聊吗?”萧熏更是趾高气扬地回答。
    “在你的眼中,朕还是皇上吗?”
    “怎么不是!”
    “不是,朕说不是,公主刚才已经说了,我是男人,应该是公主的男人吧。”
    切,少臭美了,萧熏闭上了嘴,暗想:如果你真是我的男人,我每天把你当成面泥一样捏。
    可惜你是皇上,我能怎么办呢?
    “起驾,回宫。”
    萧熏坐在马车中,摇摇晃晃地来到了瓦兰城的皇宫了。
    这是她第一与姜兆河见面了,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她并不乐观,她觉得与他在这个时空中相遇,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
    这家伙分明就是一路追随过来,找本宫复仇的,萧熏只能这样想了。
    我不快乐,现在都被困在这皇宫中了,萧熏坐在水榭楼台边,看着荷花池中的金鱼,一边投着鱼食,一边喃喃自语。
    姜兆河在萧熏进城的那一天,见过了她,之后,再也没有来找过他。
    越娄国有没有与其他国家交战,他能有什么事情啊,萧熏特喜欢发生战事,这样他们的之间的婚礼就会延期举行了。
    彩彩告诉萧熏,这是国礼,大婚的时候,皇帝不能与公主见面的。
    萧熏就在皇宫中的某一处院子里,一天一天地等待着婚期的靠近。
    “彩彩,符阮去了北宁山祈福,这北宁山在什么地方啊?我以后册封为皇妃了,也要去北宁山祈福吗?”
    荷花池中的金鱼已经熟悉萧熏倒影水中的身影了,它们一点也不怕,相反涌到水面等着她喂食。
    “回公主,这越娄国的北宁山在一座海岛上。”
    “什么?”萧熏很惊讶地转身看着身后的彩彩。
    “公主,奴婢说错话了?”
    “不,你说北宁山在海岛上?”萧熏重复了彩彩的话。
    “是的,公主。越娄国东面靠海,距离瓦兰城也不过两天的路程。公主要是被皇上册封为了皇后,也会择日去北宁山祈福。”
    “为什么是北宁山呢?”萧熏很好奇。
    “这个奴婢也是听宫中的乱嚼舌头的丫鬟太监说的,姜氏族的起源好像就是北宁山。他们一直将北宁山当成仙山。”
    “原来如此。”萧熏点了点头:“符阮她回宫了吗?”
    “公主,不要在宫中直呼符阮的名字,你还是叫她玉容皇后吧。奴婢怕您习惯了,会让旁人偷听去,惹出不少的是非。”
    萧熏看着彩彩很严肃的面孔,微笑地说:“我会有分寸的。玉容皇后没有什么消息吗?”
    萧熏心底还是觉得叫符阮顺口些,她想姜兆河封给符阮这个玉容的称号,难道符阮美若羊脂白玉吗?
    “还没有。北宁山上的祈福宫中常年累月都有道人打整着,在上面住一个十天半月的也不曾问题的,奴婢倒是希望玉容皇后不要那么早回来,等到公主与皇上大婚之后,皇上册封了公主之后…”
    “你这丫头,我就要躲着那个符阮一辈子吗?”萧熏微笑地说:“北宁山的祈福宫,我到想去看看了。”
    “不急,有机会的,等公主被册封了皇妃,拿着了凤印,掌管了后宫,再去祈福宫,也不迟的。”
    且说符阮他们已经上了岸,把大船停靠在靠近岛岸沙滩的海域中,船上留有一些军士们看守着。
    随行的军士们从船上搬运下来很多的祈福用的物品,装载在小船上,符阮带着贴身的宫女太监以及精锐的精兵上了一艘小船快速地朝岸上驶过去。
    尽管海岛上的阳光特别的大,海风也很大,但这些也阻挡不了他们去祈福。
    众人还没有登上北宁山,他们就看到海平面上的大船上发出了信号。
    三艘大船上都发出了相同的危险风暴信号。
    船上的水手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水手了,他们半辈子都耗在这茫茫的大海中,他们的双眼不会比这明媚的阳光,蔚蓝的天,平静的没有风浪的海水给迷惑的。
    “皇后,船上发出了信号,我们沿途返回?还是继续上山顶祈福?”
    “祈福宫准备好了吗?”符阮回头看着那信号烟花在明亮的天空中散发出淡淡的七彩色。
    “祈福宫的道人,得知皇后要来祈福,早就准备好了。”太监总管很恭敬地回答着。
    “这就好,不用去管船上的信号了,我们继续往上走,派几个人下去,传递消息,就行了。”
    “遵命!”
    符阮伸出手让宫女搀扶着自己重新上了轿子。
    轿夫们抬着轿子,继续上山了。
    临近祈福宫了,薄雾渐渐地在海岸陡峭壁岩上升起了,海和天空还是那么的蔚蓝,但阳光不再那么的耀眼了。
    “皇后,皇后!”一个士兵急匆匆地从山下往上爬着,来到轿子前,还不下心跌倒了。
    “何事?”符阮再次下轿子了。
    祈福宫就在前面的百余步之遥了。
    “水手说要变天了,海上要起大风暴了。还请皇后赶紧回船。”
    符阮很平静地说:“回去?到船上如何避免海上的风暴呢?不如都在这祈福宫中,向老天祈福,希望这场风暴不要来临,或者很快过去。”
    “摆驾祈福宫!”太监总管察言观色,放开嗓门吆喝了。
    此时祈福宫中传来了响亮的铜钟声音。
    宫中的道人们,纷纷走出宫门外,分两队,站着,迎接符阮他们的到来。
    海平面已经起了黑色的乌云了,很快就席卷了整个天空。
    祈福宫中正殿大门半开着,外面的狂风也无法撼动正殿内燃烧的香烛。
    “祈福要用诚心,切莫关注外面的风风雨雨。”符阮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跪在铺垫上轻声地念着。
    “关门!”太监总管招呼着小太监将正殿的大门关严实了。
    北宁山所在的小岛,距离越娄国最近的郡县不过几十里地。
    海面上发生这样大的风暴,郡县的县官们当然魂都吓掉了。
    他们选择的日子让皇后出海祈福的,如果皇后遭遇不测,他们的脑袋统统落地,还有他们的家人族人脑袋统统落地。
    不管再大的风浪,他们都会派出船只去探听消息。
    可附近的渔民没有人愿意的,郡县的官员已经将酬金提高了到了一锭金子。
    自古以来要钱不要命的人还是有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出海的渔夫大多都是无家室的青年,为了这一锭金子,他们豁出去了。
    与此同时,郡县也派出了驿卒快马将消息通报瓦兰城。 正文 第八章让人难忘的大婚之夜
    不到一天的功夫,玉容皇后祈福遇到了海上的风暴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萧熏依然很无聊地坐在荷花池边,傻傻地看着水中的倒影。
    她觉得自己无法在这古代超越,想要做的很优秀,很厉害,忽然间心中却没有底。
    一种孤独滚动在她的心中,像雾霭在荒野森林中无限地延伸。
    她想哭,这不是她想要的穿越,心中明白,却无能为力做什么。
    记得第一次与父亲萧傲去高尔夫球场,打球。
    手中握着球杆,萧熏已经演练了很久,握着球杆一挥一挥,已经很多次,但站在真正的高尔夫球场的绿茵地上,看着那乳白色的高尔夫球,她的心开始紧张了。
    挥舞的高尔夫球杆把草皮都打飞了,可怎么也不能将乳白色的高尔夫球打到心中预想的位置。
    这能说明什么呢?很简单的运动,我很聪明,可是对于高尔夫球的技术依然不行。
    “公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彩彩一下窜到了萧熏的面前。
    “哎呀,你这丫头,想要吓死我啊!”萧熏用手摸着胸口。
    “公主,玉容皇后祈福在海上遇到了风暴,现在下落不明。”
    “我去,遇到了风暴,不代表什么,或许她们在祈福宫中等待暴风雨过后的彩虹呢。”
    “公主,万一他们在海上呢?”彩彩歪着头,看着萧熏:“公主,我去,什么意思啊?”
    “千万不要在别人的面前露出得意的笑容,你这是幸灾乐祸的,不管怎样,我们还是静静地等待消息吧。”
    在萧熏的眼中,姜兆河算一个很高大的男人吧。
    她在心底期望着符阮遭遇不幸,但又不希望,简直可以用矛盾来形容。
    姜兆河还是没有延期婚礼,他的决定,完全打破很多的人预料。
    萧熏怀疑这家伙到底真的爱过符阮吗?
    这样的节骨眼上,他竟然还要举行婚礼。
    祈福宫的水粮食,足够符阮他们一行人生活十天半个月的,这的确不假。
    姜兆河心中甚是焦急,但他是一国之君,不能怠慢了巫楚国的公主,也不能在众人的面前大发雷霆,忧心忡忡。
    一个崇武的国家,女人的地位不算很高,如果他为了一个皇后,失去了理智,他就能不能很好地控制整个朝廷。
    姜兆河的心中很明白,他把与萧熏的婚礼当成一种冲喜。
    民间需要冲喜,宫中也需要的。
    大婚的当天,柳使臣代表巫楚国皇帝送上了公主的嫁妆贺礼。
    那可是一笔不小数目的礼啊。
    姜兆河只是轻轻地扫了礼单一样,做了一个手势,很沉稳地说:“按照礼单给巫楚国皇帝回礼一份。”
    萧熏戴着凤冠,与符阮册封的当日佩戴的凤冠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色泽更明亮些。
    姜兆河倒是一个守信的皇帝,大婚当日就把后宫的凤印交给了萧熏掌管。
    不过册封皇妃的封号,需要在大婚后三日再进行。
    大婚当日,这是柳使臣在进入瓦兰城后,第一次见萧熏,他亲眼看到姜兆河将装着凤印的盒子转交给萧熏。
    这已经足够了,巫楚国皇上命令他来,就是要求他亲眼看到凤印被公主掌管了。
    柳使臣不会在瓦兰城多待的,在大婚之后,不等萧熏册封的仪式开始,他就带着随行的众人离开了瓦兰城。
    姜兆河回执的礼单,里面的贵重物品甚多,价值也连城。
    巫楚国皇上还等着这笔钱急用!
    柳使臣没有停留,连夜赶路直奔巫楚国的边境,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将这批回赠的礼物送回去(总价值超过他们送给姜兆河的公主嫁妆)。
    公主不能册封皇后,回赠大礼也是应该的,至少表面诚心吧。
    姜兆河对于这些钱并不在意,他只想这次婚嫁冲喜,能让符阮平安归来。
    洞房花烛夜,公主与皇上的婚礼,也不过如此啊,萧熏穿着大红的绣着金凤凰图案的衣裙静静地坐在床榻边,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过了今晚,她将成为女人。
    她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不是很陌生,虽然从来没有做过,但凭借她现代人的智慧,早就略知一二了。
    在进入瓦兰城皇宫之前,宫中的年长的老宫女就给萧熏验证了身子。
    萧熏看过小说,那些进宫当妃嫔的女子都会经过这个严格的把关,确定身体是否纯洁。
    她只是觉得这些检验的手段非常搞笑。
    萧熏是谁啊,巫楚国的公主,当她还没有出巫楚国皇宫时,她的身体已经被宫人们检了好几遍。
    他们不会,也不想在这个事情上蒙羞。
    空荡荡的房间,静悄悄的,宫门外没有一个人,连贴身的宫女彩彩都不知道被安排去了什么地方。
    萧熏在心中默默地数着绵羊,这样能让她绷紧的神经稍微松弛一下。
    凤印,她已经看了十二遍,除了笨重之外,没有什么精致之处了。
    这东西的制造工艺根本不及巫楚国。
    果然是崇武的国家,空有一身蛮力,琴棋书画根本不行。萧熏想起了刚进城听到了那刺耳的吹奏音律。
    “你们统统退下。”姜兆河带着几分的醉意来到了萧熏的寝宫,他回头对着他的那些贴身太监与宫女咆哮着。
    帅哥露出了马脚了吧,萧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男人喝醉酒,通常不文静,就暴躁。
    “公主,哦,不,朕的皇妃,你看什么?觉得朕很可怕吗?吓到你了?”
    “是的。”萧熏也不遮掩,她觉得没有必要在他的面前羞羞答答的。
    “朕觉得你的眼神有很多心事。”姜兆河伸出手指勾着萧熏的下巴。
    这个动作,以前只有萧熏对着她的男朋友这样做,如今颠倒了。
    “好倔强的眼神,带着迷人的光,公主,你在挑逗朕吗?你会心甘情愿吗?”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呵呵,朕在你眼中就是鸡与狗吗?”
    “皇上,我的意思很简单,别的女人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认命了,可我不一样。”
    姜兆河两眼一放光满,勾着她下巴的手,变成了抚摸她的脸蛋了:“什么不一样,摒弃你公主的头衔,你与其他的女人一样。”
    “身体一样,但灵魂不一样。”
    “灵魂?”姜兆河后退了半步,聚精会神地看着萧熏:“巫楚国的公主,果然不同凡响啊。你放心,我不会动你的,我喜欢的人是…”
    “符阮吧!”萧熏打断了姜兆河的话:“你既然喜欢她,为何又要迎娶我呢?”
    “迎娶?这只不过是联姻,巫楚国硬要这样,朕也不能拒绝的。再说有你在我这里当质子,对于越娄与巫楚两国都是有利无害的。”
    萧熏蹙眉说道:“质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公主果然好才学啊,不过,不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质子只是作为交换的皇族人质,若不是巫楚国变故,你也不会来做质子的。公主的一番情深意切,朕深知,也绝对不会辜负公主的。朕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公主,玉容皇后在北宁山祈福宫安然无恙,过几日就会回宫了。”姜兆河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今天不是你我大婚之夜吗?你干嘛走了?”
    “我不走,留下来,你心甘情愿吗?”
    鬼才心甘情愿啊,只是觉得你像我男朋友的份上,便宜你了。萧熏只是心想,但没有说话。
    “看你的犹豫的脸色,便知道,你不心甘情愿,朕也不心甘情愿啊!不过,册封的事情,朕一定会举办的,隆重的举办。朕绝不食言,等到玉容皇后回宫,就册封你为楚皇妃。”
    萧熏愣了一下,气愤地吼道:“我去,你给我站在,我不美吗?”
    这下轮到姜兆河尴尬了:“美,你很美。”
    “我既然美丽,为何不能留住你?”萧熏不服气因为她是现代的女性,现代的女性知书达理,偶尔也会放纵主动地挑逗男人,这样的女人都不能勾引那呆板的古代人吗!!
    “朕喝了不少酒!”
    天啊,这是什么理由啊?萧熏瞪眼看着姜兆河:“酒后乱性,自古名言。你能把持住?”
    “公主,都这样坦白了,朕也不妨对你坦白吧,公主虽然美,但在朕的眼中,根本不及玉容皇后。劳烦公主今晚空守洞房了。”
    空守洞房?
    空你的大头鬼啊,老娘空手套白狼。
    这是什么世道啊,娶了老娘,却不陪着老娘过夜,这不是只背名声啊,活守寡啊。
    好在老娘是过来人,不计较这些,原来这家伙,用这样的方法,木已成舟,让联姻成为一个铁定的事实。
    姜兆河,我去你大爷的,有本事以后都不要爬到本宫的床上来,不然本宫会一脚废了你的小JJ。
    骂归骂,萧熏还不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从她的眼前溜走了。
    忽然间,她觉得身体发热,头,腋下,口干舌燥的,脸滚烫。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勾引他,勾引不成,还要发脾气…”
    萧熏后仰身体,倒在那大大的松软的床上,抓狂地扯着被子,乱叫几声,发泄心中莫名的恼火。
    “公主,公主,奴婢给您端来参汤了。”
    “彩彩,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怎么一直都不见你人影呢?”
    彩彩端着参汤,放在桌上,微笑地说:“今天是公主的大婚,我们这些奴婢自然不能贴身服侍公主的。”
    “那你怎么来了?”
    “皇上让奴婢来的。”
    “姜兆河,他对你说了什么吗?”
    “嘘!”彩彩差点伸出手捂着萧熏的嘴巴了:“公主,寝宫的外面站着宫女与太监,您这样说话,怕要被他们偷听了。公主,奴婢明白您现在的心情,这也好啊,您的身体…” 正文 第九章一波三折
    “我的身体怎么了?”萧熏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
    “公主,您的身体自幼不是很好,差点夭折。若不是皇太后虔心为您祈福,或许…”
    萧熏打断了她的话:“我从前的身体很虚弱吗?”
    “是的,每隔几日都要喝参汤补身体。”
    “难怪我身体燥热,原来是喝了参汤。”
    “公主,您说什么啊?”彩彩完全听不懂萧熏的自言自语:“公主,您要河参汤吗?”
    “不喝,听说符阮要回宫呢?”
    “奴婢也是听玉容皇后宫中的宫女太监们说的,玉容皇后在祈福宫中,平安无事,估计现在在回京的路上了。”
    “上帝啊,你这是帮助我,还是奖励惩罚我啊?我如此高尚的美丽的女孩,他竟然说走就走啊;他无疑是个屌丝男,钟爱着他的女神…”
    “公主,什么上帝,什么女神啊,您胡言乱语说什么啊,要不我找太医来,给您瞧瞧,莫不是婚宴上的酒喝了,身体抱恙了?”彩彩紧张的握着萧熏的手。
    “我没事的,把参汤端来,我喝了,然后休息一晚上,就行了。”萧熏不想喝参汤的,但不能让彩彩怀疑,她只能硬着头皮喝了一小口:“彩彩,我问你一件事。”
    “公主,您请说。彩彩知道的,一定如实禀报。”
    “没有那么严重,你放松点。我这次下嫁给姜兆河,是当越娄国的质子吗?”
    “公主…”彩彩吓得赶紧跪在了床榻边,不敢抬头。
    “你这是怎么了,起来说话。”萧熏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伸出手扯着彩彩的衣袖。
    “公主,这事,您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公主下嫁,不是当质子,这是联姻。原本当质子的人不是公主…”
    “那又是谁啊?”
    “二王爷!”
    “二王爷?”萧熏并不懵,古代帝王多子女,很正常的:“巫楚国的皇帝是我的大皇兄,太子殿下,这二王爷,就是原来的二皇子吧。”
    “公主,说得没错。这二皇子原本在先皇当位的时候,就要被送到越娄国当质子的,可是二皇子一心修道…”
    “停,打住,不要说了,真是复杂。”
    “公主,你当真对以前的事情没有记忆了?”彩彩轻声地问。
    “有,不多,但若要努力去想,头就会疼,疼得很厉害的。”萧熏伸出手指按压着太阳穴,装出头疼的模样。
    “公主,您不要去想了,奴婢服侍您就寝休息吧。”
    “也罢,也罢。”萧熏叹息了一声。
    第二天,日上三竿,萧熏也没有醒过来。
    这一晚上,她做了很多的梦,但就是没有与父亲萧傲同坐一辆马车,然后一起坠崖的梦。
    彩彩也没有打扰萧熏,反正宫内外的太监宫女们都认为皇上与公主大婚,春宵苦短。
    太早起床,反而不太好。
    萧熏被封为楚皇妃,掌管后宫的圣旨,姜兆河已经让太监拟好圣旨,传给了后宫的女官们了。
    彩彩站在宫殿外的花园与几个宫女太监聊着天,这时候一个女官身后跟着一群女官朝着这边走来了。
    “女官大人们,你们这是?”彩彩不认识这越娄国的女官。
    可女官们能认出她身上穿着巫楚国高级宫女的服饰,为首的女官问道:“楚皇妃醒了吗?”“我家公主还在安睡,请问各位女官有何事?”
    “你应该改口称呼你家公主为楚皇妃了。”
    彩彩恭敬地回答:“女官大人们,公主虽然嫁给皇上,得到凤印,但公主没有被册封,按照巫楚国的…”
    “好了,你不用多说了,你叫彩彩吧,彩彩,接旨。”
    彩彩听到接旨两字,只能跪下女官们的面前。
    “奉天承运,巫楚国公主贤德有佳,特封为皇妃,赐封号楚,以表对巫楚国的敬意。宫女彩彩服侍公主有功,特封为三爵女官,辅佐楚皇妃管理后宫事务…”为首的女官念完圣旨,严肃地说道:“彩彩,你先代楚皇妃收了圣旨,以后,你我同朝为官,不用行大礼了。”
    彩彩双手接过圣旨,感觉就像捧着了一个沉甸甸的铜棍一样,直到那些女官们走了之后,她才敢喘出一口粗气。
    “恭喜姐姐,当上了三爵女官。”一旁的起身的宫女与太监们围着彩彩。
    “三爵女官?越娄国后宫的女官分为五爵,一下就晋升为三爵女官,皇上可真是厚待我家公主,不,应该是楚皇妃啊。”
    “那还不是吗,玉容皇后的贴身宫女也才晋升为四爵女官。”宫女与太监们纷纷议论着。
    彩彩也不管这么多,推开众人,大步流星地朝着寝宫中走去了。
    “公主,公主,您还在睡吗?告诉您一件天大的好事。”彩彩揭开帐纱。
    萧熏只是恋床,赖在床上不想动弹,听到彩彩的声音,懒洋洋地张开眼睛,伸开双臂:“什么事啊,让你这样的高兴。”
    “公主,这是皇上给您的圣旨。封你为楚皇妃了。奴婢也沾着您的光,被封为三爵女官了。”
    “我还以为你告诉我,符阮在祈福宫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楚皇妃,这样的话,不能乱说的哦,这里是越娄国的后宫。”彩彩小心翼翼地提醒着萧熏。
    “圣旨在哪里啊,给我看看。”萧熏伸出手。
    彩彩将圣旨放在她的手掌中。
    “不错,不错,姜兆河,挺有心的。”
    “楚皇妃,您要去御书房谢恩吗?”彩彩一边服侍着萧熏穿衣起床,一边很小声地说:“这是按照礼仪,皇妃您也该去谢恩的。”
    “好,那把我的妆画得好些。”萧熏摸着手腕上的镯子,她打定主意再去会会那个姜兆河。
    萧熏精心地指点彩彩,让她给自己化了一个很现代的妆,这是彩妆,半今半古的彩妆,绝对惊艳了。
    彩彩从未想到萧熏有这样惊人的想法:“皇妃,您这妆能行吗?”
    “不可以吗?”
    “只是与寻常不太一样。”彩彩也弄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妆。
    萧熏对着铜镜,旋转身体,让身上的皇妃凤衣裙像花儿一样绽放。
    “我觉得蛮不错的。走吧,我们去见姜兆河。”
    “楚皇妃,您以后不能直呼皇上的名讳了,这不符合君臣之礼的。再说我们主仆已经寄生在他国皇宫了。”
    “凡事要三思后行吧。”萧熏补充地说:“对吗?你这丫头还挺鬼精灵的。走吧,我们去见皇上吧。”
    萧熏与彩彩出了宫殿,经过的宫女与太监不敢直视萧熏。
    他们脸上的表情都一样,似乎心底都在评论着萧熏今天的装扮。
    辇轿已经准备好了,萧熏上了凤辇。
    御书房外守候两个太监,但不是姜兆河的心腹太监。
    “皇上呢?在御书房里吗?”萧熏略略压低了几分声调。
    “回楚皇妃的话,皇上先前还在御书房,现在已经出宫了。”守门的一个太监很恭敬地回答。
    “出宫?皇上出宫了?”萧熏提高嗓门。
    “是的,楚皇妃,皇上已经出宫了。听说玉容皇后到了城外的二十里亭了。皇上出宫迎接玉容皇后了。”
    “彩彩,我们走。”萧熏衣袖一甩,掉头就走了。
    那守门的太监从后面追上来,问道:“楚皇妃,您这是要出宫吗?”
    “不准吗?”
    “不是,楚皇妃。皇上已经给您准备了出宫的辇车。奴才现在就去给您…”
    “不用, 本宫今天身体不适,不能出宫迎接玉容皇后了。”萧熏用手指按压着太阳穴。
    彩彩不傻,赶紧伸出双手搀扶着萧熏:“皇妃,奴婢差人去太医院给您叫太医来诊治一下。”
    “楚皇妃,奴才这就给您请太医去了。”那太监赶紧转身小跑。
    萧熏本来就没有病,只是听到姜兆河竟然出宫迎接玉容皇后,她的心里完全不是滋味。
    五味瓶打翻了一样,从前,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失落与沮丧,男朋友总是围绕着她自己旋转,就像地球一直绕着太阳旋转一样。
    如今,今非昔比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萧熏在心底暗暗地骂道,她完全就把姜兆河当成了穿越前那个分手的男朋友。
    萧熏与彩彩回到了寝宫,萧熏躺在床上。
    彩彩忙着点燃香炉,命人煮参汤。
    “公主,来喝参汤了。”彩彩在没有人的情况下,还是叫萧熏为公主。
    萧熏听着也舒服,彩彩叫着也习惯。
    “宫中的太监办事效率怎么这样低下啊,我要是真的病了,这太医还没有来,不就出大问题了吗?”
    “公主,奴婢这就让人去催促一下。公主,还是趁热喝了参汤吧。”
    “又是参汤,我看见了头都大了。”萧熏摇着头说:“不喝了。也不知道姜…皇上,他迎接到了玉容皇后没有!”
    彩彩似乎猜出了萧熏的心,放下手中的汤碗,微笑地说:“公主,记挂,奴婢就差人到宫门外打听消息。”
    萧熏想准了彩彩,转念一想,又不太合适,便阻止道:“算了,恐怕会让人起疑心的,再说我们现在初来乍到的,对这宫中不熟悉,还是小心为妙。”
    她们说话间,一个太监领着一个年轻的太医站在门外。
    “楚皇妃,太医来了。”
    彩彩扶着萧熏赶紧上了床,然后走到门前,打开了门:“进来吧。皇妃喝了些参汤,已经睡下了。”
    “微臣只需给皇妃把把脉,不会惊醒皇妃的。”年轻的太医很小声地回答。
    “你怎么做事的,皇妃生病了,怎么请了一个年轻的太医,不找年长的有经验的太医来?难道太医院中的太医都不在吗?干嘛只让一个太医来啊?”彩彩现在是三爵女官了,说话自然有了官架子了。
    “对不起。”那太监吓得赶紧跪在地上了:“彩彩姐,这事儿,不能怨我啊。玉容皇后回宫了,皇上把太医院,大部分的太医都召到过去了。”
    “玉容皇后回宫了?”彩彩故意把声音提高了,让躺在床上的萧熏也能听见。
    “是的,听说皇后偶然了风寒,所幸不算太严重。可把皇上担心坏了。”
    “的确啊,皇上让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去诊断皇后的病了,我们也将就点吧。”彩彩上下打量了这个年轻的太医,问道:“你行不行啊?”
    “这位姐姐,你只需要协助我,将这丝绳套在楚皇妃的手腕上,微臣号脉之后,才能斟酌皇妃的病因。劳烦,这位姐姐了。”那年轻的太医甚是礼貌。 正文 第十章准备册封大典
    彩彩也没有继续为难了他了,拿着丝绳,走在前面,绕后屏风,掀开纱帐,朝着萧熏眨眼睛。
    萧熏自然明白,伸出手臂,彩彩将丝绳绕在了她的手臂上了。
    年轻的太医微微闭眼,很专心地触摸着丝绳,感觉从上面传递下来的脉象。
    “太医,皇妃的病如何?”
    “不在脉象上,姐姐,你或许没有将丝绳系在正确的手腕上。”
    厉害,萧熏与彩彩倒吸了一口冷气。
    丝线的确没有系在萧熏的手腕上,只是系在了她的手肘关节连接处。
    “你等等,我进去看看。”彩彩绕后了屏风,进入去了。
    一会儿,她在里面喊道:“可以了。”
    年轻的太医继续闭上眼睛,号脉。
    “楚皇妃的身体不许用参汤大补了,气血太旺盛了,肝火旺,需要调理,微臣这就给皇妃开几副去火养身的清热药。”
    “我家皇妃,自幼体弱多病,不用参汤也罢,你倒好,敢用了清热药?”
    “楚皇妃的脉象很稳,没有丝毫羸弱。楚皇妃的身体自然健康,只是参汤上火,微臣也只是根据皇妃的脉象用药。”
    彩彩还想多说几句,却被萧熏的小手给扯住了。
    彩彩朝着她眨眼,点头,然后继续说:“赶紧写药方,抓药吧,别啰嗦了,我家皇妃等着呢!”
    “好的!”
    “彩彩,扶本宫起身。”
    “皇妃,您还是躺着休息吧。”
    “不用了,本宫想要出去散散心。”萧熏坐在屏风后,问道:“你这个太医倒是年轻,你叫什么名字?”
    “微臣拜见楚皇妃。微臣叫李玄音。”
    “李玄音,本宫是不是吃了你开的药方,病就会好?”
    “回楚皇妃的话,皇妃身体安康,并无大碍,只是心火肝火甚旺,加上使用了参汤之类的进补药材,症状更加明显了。微臣开的只是调理的药方。”
    萧熏嘴角微微抽动,憋出一个字:“赏。”
    “多谢楚皇妃的赏赐。”李玄音额头叩在地板上。
    “那跟着的太监一并赏了吧。”
    李玄音身边跪着的那个太监也赶紧呼叫道:“多谢楚皇妃的赏赐。”
    彩彩走出了屏风,给他们准备赏赐的东西了。
    萧熏只是收买人心,借机收拢人心,她初来乍到的,在宫中,不带人气,虽然有着凤印,但买她账的人应该不是很多。
    她必须建立起自己的人缘与人脉。
    整个太医院的老太医都被皇上招去了,太医院指派来这个李玄音,想必这个人在太医院很受排挤的。
    萧熏的脑子很灵光,她看过很多的宫廷小说电视剧,如果能人辈出的太医院中所有的人排挤一个人,那么这个被排挤的人,如若不是非凡之才,必然有非凡之处,这两者若皆没有,那这人的性子必然孤傲不合群。
    萧熏琢磨了半天,也未曾觉得这个李玄音很孤傲不合群,如此一来,这人一定有着非凡的才能。
    在后宫中能拉拢一个医术高超的太医,这也不错的。
    萧熏在读大学的时候,也选修了基础的医学,但她的心思完全都没有往当医生这方面想,所以她学的很朦胧,很彻底的失败。
    李玄音刚把药方写好,宣纸上的墨水还没有被吹干。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奴才有要事禀见楚皇妃。”
    “皇妃身体抱恙,还请公公见谅。”彩彩来到了门口,瞧见门外候着的太监竟然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之一:“公公,有什么话,请让彩彩转达吧。”
    “这也好,皇上口谕,让楚皇妃准备册封的仪式,于后日在宝和殿举行楚皇妃册封的大典。”
    “公公,您是不是弄错了?楚皇妃怎么能自己准备自己的册封大典呢?”彩彩半信半疑地盯着太监:“这太不符合礼仪了。这册封准备的事情,也应该由玉容皇后一手操办啊?”
    “玉容皇后身体抱恙,太医们正在诊断,另外楚皇妃手持凤印,掌管后宫大小事务,由楚皇妃准备册封大典,也不违礼仪啊。”
    “可我家的皇妃身体也抱恙啊!”
    “这个,老奴也只能先回禀皇上,让皇上再做决断吧。”
    “公公,不用了。”萧熏在房间里听得甚是清楚,知道彩彩在唱红脸,这做戏,要恰到好处,见好就收,不然过了,就会演砸了:“皇上既然器重本宫,本宫绝不推辞。彩彩,从本宫随嫁的物品中挑选出几样上好的成色的东西打点公公。”
    萧熏说到此处,还故意咳嗽了几声。
    门外的太监跪在地上:“多谢楚皇妃厚待,还请皇妃保重身体,莫要操劳过度。”
    彩彩照着萧熏的吩咐做事。
    萧熏的这份赏赐绝对与先前的那些赏赐完全不一样,她的随嫁的珍品,几乎都是价值连城的。
    彩彩自然不会挑选最贵重的珍品,她只是随意挑选出几件萧熏不喜欢的东西交差就完事了。
    那皇上的贴身太监,哪管多少件啊,哪管贵重不贵重啊,这些都是楚皇妃的随嫁品,旁人绝对得不到的,光是这个噱头,就让他炫耀很久了。
    入夜,萧熏喝了李玄音开的药,感觉好多了,心中的火焰也不在那么的强盛了。
    她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看着朗朗的明月,寻思,唯独这明月一直没有变过。
    她也记不清,最后一次陪着父亲萧傲赏月吃月饼是什么时间了。
    她寂寞了,不期待姜兆河能来她的寝宫。
    她也清楚这家伙不会来的。
    符阮,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能将这个男人的心俘获了,我萧熏还从来没有遇到对手呢!凭姿色,凭才艺,凭借智慧,作为现代人,我会输吗?
    绝对不会的,我要在册封大典上设计出造型最奢侈最美丽的时尚服装。
    萧熏的设计,完全就是照搬照抄,她穿过太多的名牌了,也买过很多的奢侈品,俗话说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步吗!
    “彩彩,纸笔墨砚伺候。”
    这大半夜的,萧熏在烛台的烛光下,津津有味地绘画着设计图案。
    站在一旁的彩彩,发愣地看着那宣纸上的墨汁图案。
    “彩彩,知道我画的什么吗?”萧熏停笔了,微笑地瞥了一眼身边端着果盘的彩彩。
    “不知道,公主,您这画的好像是衣服,但又不是衣服,感觉很别扭的。”
    “别扭?我的天啊,这可是当下最流行的巴黎时装呢!”萧熏抓狂了一下。
    “巴黎时装?这是什么东西啊?奴婢孤陋寡闻,还真的没有听说过巴黎时装。”
    “哦,给你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的,你去找制衣局的女官,让她们在册封大典之前,把这些衣裙赶制出来。”
    彩彩吞咽了一下口水:“公主,那些女官他们能看懂吗?”
    “那你赶紧把她们都召集到我的寝宫,让他们亲自测量我的身体尺寸,然后我亲自指导他们如何加工。赶紧去,把水果盘放在桌上,我等着呢!”
    “好的,公主,奴婢这就差人去制衣局。”
    符阮的寝宫烛光明亮,通宵达旦,姜兆河守候在她的身旁,直到她服用了太医们开的药,退了烧。
    符阮退烧后,模模糊糊地与姜兆河说了几句,然后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姜兆河完全没有心思去御书房批阅奏折了,他握着她的手,只是希望萧熏册封大典冲喜,能让符阮的病好了。
    他越来越相信与萧熏冲喜,能得到好的化解。
    萧熏的寝宫也是烛光通明,通宵达旦的,制衣局的女官们将布料样品几乎都搬来了,供给萧熏挑选。
    她们就在萧熏的寝宫,争分夺秒地给萧熏赶制册封大典用的衣裙。
    萧熏也耐着性子,给他们讲解如何制造现代的巴黎时装,这一次她没有发火,毕竟这些人是古代人,压根都没有听说过什么巴黎,时装,穷其一生的心思也无法想到这些设计。
    这完全就是跨越时代的伟大设计啊。
    萧熏一觉醒来,制衣局的女官们已经将她设计的巴黎时装,差不多加工完成了。
    萧熏打着呵欠,看着她们一针一线缝纫那些时装,心中忍不住佩服这些人了。
    没有见过,全凭一张嘴,一张完全不是设计图的图纸,竟然在一夜之间,就能完成这样的服装制造,完全出乎萧熏的意外。
    “赏,统统赏。”萧熏双手捧着那些时装,看了好几遍,忍不住激动了一刻。
    等到制衣局的女官们离开之后,萧熏让彩彩准备木桶浴,她要沐浴更衣。
    梦寐以求的巴黎时装,穿在萧熏的身上,她在铜镜前转了几圈。
    “彩彩,好看吗?”
    “公主,您真的要穿这衣裙参加册封大典吗?”
    萧熏停止了转动,盯着彩彩:“怎么不行吗?”
    “公主 ,奴婢还是给您煎药去。”彩彩不说话了,弯腰退出了房间。
    萧熏用手指拨弄着故意垂在耳边的一缕头发,对着铜镜,喃喃:“真的不堪入目,不伦不类吗?我觉得挺不错的。或许他们的思潮没有跨越到这一步吧。我一定让这股潮流的风在后宫中盛行。”
    符阮吃了太医们的药,病情明显地好转了不少。
    姜兆河也放松了不少,但他依然要抽出时间去她的寝宫陪着符阮。
    萧熏精心准备的册封大典开幕了。
    她完全把这当成了上流社会的奢华酒宴策划的。
    她没有选择越娄国的乐师,那是因为她完全无法欣赏一个野蛮民族的奇葩音乐。
    完颜洪成了她指定的首席交响乐领头乐师。
    她用古琴先把一些她能记忆的交响曲,粗糙地演奏了一番,好在完颜洪精通音律,悟性极为的高。
    接下来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完颜洪打理了,选择乐师,完善曲谱,这些琐事,萧熏完全不用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