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潇洒的背影 现在是九月中旬,艳阳高照,紫外线异常地强烈,苳海大学内的星形喷水广场前,却站着一男一女。不相关的同学们,见此纷纷回避,可还是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躲在一旁的树荫下,观察着男女主角。 被意外拦截的女子,手中抱着二本厚重的电影原文书,她瞪视着男同学,一滴汗正悄悄地滑落脸颊,眼底透露些许不耐烦。转身向左跨去,脚尖尚未踩地,眼前就多了一道人影。 她僵硬地扯起一抹弧度,恨不得将发尾耍向他的脸。 他却毫无所觉,回以一抹闪得发亮的牙齿,“那个,白老师……”他欲言又止,羞涩地低下头去。“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还带有娘味地玩转着手指,不禁令人嗤之以鼻、退避三舍。 恶,真不愧是传闻中超级做作的男人! 见此,她故作尴尬地挪开视线,强忍住身体的不适。 他,是苳海大学中数一数二的死留级大王。 凭着家境富裕,大学一读就读了七年!来学校,不是为权利、也不是为交朋友、更不会是为了读书……只为了猎艳。 私底下,被大家称为做作男。 假热心、假正经、装熟、装无辜、伪善……这都是他惯用的把咩伎俩。表里不一、人前人后二句话,至今残害了不少情窦初开的女孩们,过去的亮丽事蹟被人揭发之后,才声名大噪起来,成了校园内的头号公敌。 不久,她便翻了一个白眼,“对不起,我对小男孩没兴趣。”无动于衷的表情全写在脸上。一晌,他睁愣了,“什么”也呆滞了几秒。 深藏在眼底下的一丝不耐,如流星般划过天际,令人捕捉不及。 她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这样说好了……”思考着怎么拒绝他一番好意,“我对男人没有劲儿,知道了?”语落,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人。 人都走了老远,他却仍杵在原地,没有反应。 低下头,露出一抹狰狞的神情来,与方才亲切的一面判若两人。 一张温和无害的脸孔,着实骗了不少人。然而她,却不在自己的意料中。 一路上,男女同学们皆会对她点头问好。 她浅浅一笑,朝图书馆方向走去。 自她上高中以来,每朝一日便不断上演偶像剧的情节。 上下课有贴身的保镳、早午晚三餐有热情的保姆、一上跑场就有惊人的加油团,与青春有关的日子,可让她备尝煎熬。当然,有热情的目光就会有冰冷的视线。 纵使她被许多公认的帅哥、型男表示过好感,却仍然不为谁停下脚步、多看一眼。 她是苳海大学的实习助教,专攻外语韩文。 父亲是韩国人,这是她自小便引以为傲的事。但是那男人却抛弃了母女俩,不仅外遇,甚至还有了孩子。懂事以来,奶奶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对母亲也总是恶言相向,如仇人般地厌恶。 父亲冰冷的笑容、轻蔑的眼神、尖酸刻薄的口吻,母亲从来没抱怨过总是一人默默承受着。一切的一切,她全都看在眼中最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转身离开。 永远不会忘记他离开之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也不会轻易忘记,母亲临死前……说得傻话、做得傻事。 平日,机场内的旅客屈指可数。 等候厅内,深褐色的沙发长椅上坐了一位戴着Sony耳机的男子。手机萤幕上,轻巧地滑动着手指,也轻哼着他喜爱的歌曲。 “痛”突然,一阵闷痛使他回过了神。 他立即扯下耳机转过了头,“谁?搞什───”抬头迎上一双犀利的黑眸,一张熟悉的面孔立即映入他的眼帘。 他拧眉,平静的脸色比发飙时的神色更叫人心慌。“你倒是很快活,嗯?”将身后的行李箱,硬塞给了张輲一。 “小焕,我好想───” “喂,张輲一!”在他张开手臂、迈步向前的瞬间,却迎来了一声吼叫。 张輲一怯怯地垂下眼帘,不甘愿地噘起嘴,“小气。” 他不以为意,转身朝电梯走去。张輲一慌张地抬起头,“等我,小焕。”拉起行李箱,紧跟了上去。“輲一,不是说别叫我小名了吗?”他一脸嫌恶的回过头来,对着张輲一唠叨。 他,金玹焕,今年二十六岁。 少女们心中的白马王子、熟女们眼中的坏男人、婆婆妈妈口中的完美女婿。 他的一记眼神、一抹浅笑,都能引来人们一阵侧目。 双亲因为工作关系而分居国内、韩国两地,他却自愿随父亲回国就学。 起初,对这里的生活感到新鲜,可当他意识到文化上的差异与语言上的障碍之后,就动了想回去的念头。 在国内一个月就已经待不下去了,还要让他待个六年? 不要他的命才怪! 天资聪颖的他,二十六岁就已经在韩国修完博士四年的学分。 孰不知是他的英文底子太好了?还是国内学生的资质太差……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无奈之下,才勉强接受父亲替他安排的中文家教。张輲一是他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两人的情谊深厚,虽然相隔多年不见,却依旧亲如手足。他们各拥有着彼此没有的特质,互相包容、学习并一同成长。 因为工作缘故,父亲不时两地来回跑,但通常回去不到一个月,又飞回国内住了半年。 母子两不禁怀疑他在外有了情妇,才这么反常。父亲的缄默,使无中生有的误会如一团雪球,越滚越大。此次回国,对他而言谈不上一分高兴。 毕竟是受到了母亲的请托,才回来探望父亲。他要见识一下,是什么样姿色的女人把他的父亲迷得团团转。 见金玹焕有些沉闷,他不禁有些忧心。 “小焕,这次是什么风把你吹回来的?”他的一声叫唤,使金玹焕从沉思中清醒。 他手持汤匙舀着碗内的Haagen dazs抹茶冰淇淋。 嘴角上的一抹弧度,提到缘由时,又冷冽了下来。“我妈。” “是回来看叔叔吗?还是” 半晌,见他没反应,也只好自讨没趣地放弃追问。“呃都这年纪了,你应该有交女朋友吧?”直视他这张可以迷死任何年纪女人的英俊脸蛋,心想自己的话多是白问了。 “有一个”一会儿,金玹焕才轻启红唇。 “是喔!那她现在───” “分了。” 他不带任何表情插口道,一脸的事不关己。 张輲一还想追问些什么,却见电梯门无声地开启了……金玹焕体贴地压着电梯门,待他入内。 一晌,谁都没有再开口。 张輲一紧张地偷瞄他几眼,喉咙卡了一肚子话,却吐不出来。这一室,气氛如石铅般地沉重。来到B1停车场,两人一同朝轿车走去,他抿唇不语,走在金玹焕的后头。 察觉身后的脚步声不再响起,他便驻足,缓缓回过身去。 一抬眸,却见张輲一静静地凝望着玻璃镜内的模特儿。海报上的女人被他挡住了下脸,只露出一抹明亮的美眸。不自觉地,他也深受吸引,走来张輲一身旁,一同凝望着人儿。她,留有一头率性的短发。也拥有一张人人称羡的鹅蛋脸、深邃的眼眸、略为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没有人工添加的自然美、由内而外的冷艳气质。 “这么多年了,她一点也没变。” 见他难得露出一抹爱慕的神情,金玹焕便刻意凑近他,暧昧地在耳畔吹气。“你这么喜欢她?”待他话一落下,张輲一就不禁红了耳根子,“才、才不是你想得那种喜欢!”他连忙推开挂在身上的男子,“只是……”顿了一会儿,目光又飘向海报上的模特儿。 他无趣地退开一步,“只是什么?” “BOA出道以来,只拍性感、冷艳的Style……偶尔也会想看看她不同的一面。”张輲一噘着嘴,心中满是惋惜。 他没有追星的嗜好,也看不惯一群制造脏乱、噪音的疯狂粉丝们。 可唯独BOA,是他打从心底欣赏、爱戴的一位艺人。还记得高中时期,在某个机缘下,两人有了短暂的交集……也是那一刻起,就成了她的俘虏、爱护者。 天空凑然变色,没多久便下起一场滂沱大雨。 路上的行人、马路上的机车骑士们,都被淋个措手不及、成了落汤鸡。 一群高中学生,正从麦当劳走出,一道响亮的雷声吸引了他们的视线,不禁抬头望向乌云满布的天空。留着妹妹头的女同学,从书包内取出可爱的阳伞,兴奋地嚷嚷道,“哈,好佳在我有听气象预告。”她迫不及待想试用这一把新阳伞。 拧着眉色的男同学冷不防抢过她的伞,率先撑了开来,“輲一,我们要去喝绿盖,一起吧!”他站在街道上,转着伞柄,不理会女同学的抗议。张輲一挪了挪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呃,可是我刚才掉了钱包跟手机,有个好心人士在中央公园捡到了,我要回去找她。”他从裤袋中取出另一只手机,作势就要拨号。 见状,女同学一把拉过他的臂膀,“智障吗?这么大的雨,她怎么可能还傻傻的站在那等你……”手指着马路上的一片惨状,欲挽留下他。 环视了一眼附近的商家,“我记得那附近有不少店家……就让她等一下没关系啦~”语落,就强行替张輲一撑开伞,将他推至斑马线上。 他无言望着早已走至对面街上的男同学请示求救,不料他回以一抹“别放在心上”的眼神。在她的强力要胁之下,就这么被她牵着鼻子走,两人一同打伞过马路,他不时抚向裤袋里的手机,有些心神不宁。即使被人请客、招待下午茶点,他还是心系着中央公园的事,勉强聚了一会儿之后,张輲一便率先离开了。 急忙拨号,却转语音信箱,让他心急如焚、连络不到人。 从下公车起,就一路在马路上奔跑着。一旁经过的轿车、机车溅得他一身水花,也浑然不知。来到公园前,他早已全身狼狈,大口喘着气。待他好过一些之后,才赶紧扶正眼镜,张望四周,搜寻有无可疑的人影。“啊,你是张輲一同学吧?”身后传来一声轻唤,不禁让他全身一颤。 他缓缓回过身去,就对上一双明亮的美眸。 眼前的短发女孩打着白色的透明伞,深蓝素T、高腰金扣白短裤、一双黑色的短靴,一身很是休闲的风格。随即,她从口袋中取出钱包、手机,递到张輲一的面前。许久,不见他收下的动作,反而还失礼地紧盯着她。眼前这一张熟悉的脸孔,是在哪看过呢?似曾相识……又不曾相识过。她轻启红唇,“你不要了吗?”却没有一丝恼火的神情。 脑海中,倏地闪过一张脸庞。这一刻,他才真正回过了神。“真、真的很对不起!”当下,张輲一急忙接过遗失物,也换上一抹惊艳的目光,“我───” 她早已察觉到张輲一的内疚,却不以为然,“喔,没关系。”顿了一会儿,她刻意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金表,“我先走了。”语落,嘴角便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当她绽出笑容的瞬间,张輲一不禁又失了神,“BOA!”一股脑儿冲动地,他失口唤住了人儿。 看见她略带微湿的衣肩,就明白她从未离开过。 一个人打着伞,忍受冷冽的风、湿漉漉的雨,一切只为了等他。 BOA停下步伐,回过脸,静待他的下文。张輲一憋红了脸,不自在地抓着头发,“谢、谢谢你。”他紧抿唇,神情激动地语无伦次。 她只是微微应了一声,留给他一抹潇洒的背影。 正文 第二章 打赌 “輲一,我和你打赌”金玹焕看了一眼模特儿所属的公司,“不久之后,我就会见到她了。”垂着眼帘,不带一丝温度。 许久,张輲一才睁大双眼,露出该有的神情来。 他懒得再搭话,拉过自己的行李箱,转身朝白色轿车走去。半晌,张輲一的嘴角才悄悄地翘起,高兴地追了上去。“真的?”来到金玹焕身前,激动地扳过了他的肩膀。金玹焕略带不满地挑眉,“你干嘛?”对他脱序的行径,颇些讶异。 可以说,他现在比中了大乐透头奖还要来得开心、亢奋。难道,是那女人给他下了什么媚药? 他发动引击,一手俐落地将轿车倒退出了停车格,朝一楼驶去。“漂亮的女人街上随便抓都有。”他金玹焕不得不承认方才自己也被她的美丽、气质所吸引,只是空有长相的女人,看久了也会腻。毕竟,外表可以再生、改造,只有内涵……才能决定人的价值。 他无心的批评,使张輲一垮下脸来。 自然明白金玹焕要表达的意思,很气他在没有接触BOA的情况下,就这么下定论、以貌取人,真的让他无法认同。他的狭小短见,自是不会理解BOA的美丽所在。 张輲一沉下声,口气是无与伦比的正经,“我真的很想再见她一面。”手机里头,始终留有那天的通话纪录,一笔陌生却备感惊喜的号码,是他珍藏的独家回忆。 见他露出不同于往的眼神,金玹焕也立即收起揶揄的嘴脸,“再?” 张輲一偏过头去,从后照镜中对上了他的眼,两人都不说话,他并不打算供出那件事,因为现在还不到时机。“喂,是朋友就帮我这个忙。”他也学起金玹焕平时的口吻,作势要胁着他。 见他仅眨了一下眼,无动于衷的表情全写在脸上,张輲一就二话不说,一拳挥向他的手臂。他的突袭,不免让金玹焕晃到方向盘,使车头险些撞上一旁的轿车,“好好,我知道了……真是!”咬牙切齿地瞪视着他,无奈的姿态不禁让张輲一位居上风。却见他抬起下巴,高傲地欠人K,都分开八年之久了,他的耍赖功力一点也没退步,活像个不给糖就捣蛋的小屁孩。可也只有在张輲一面前,他才会露出地痞的语气、嚣张的姿态。或者说,他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不经意间,金玹焕脸颊旁的一对酒窝跑了出来。 霎时间,看起来很迷人。 她靠在木门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真是惊险! 差一点就要露馅了。 怎么也没想到,一瓶香水竟引来女同学们的侧目、猜忌。 她怎么就忘了呢? 这可是BOA前几天才代言过的香奈儿狂野莓果香水,现今市面上仅提供试用,商路还未开通呢!要不是方才那位闷骚男害得她留一身汗,也不会发生这等糗事。 抬起头,这才发觉室内一片昏暗,隐约听见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正悄悄朝她靠近。 冷不防,她的眼被一双带有玫瑰花香的手掌给遮住,“猜猜我是谁?”身后的女人,调皮地问道。她一手抱着厚重的原文书,一手还要忙着应付女人的恶作剧。只见她不发一语、拉扯起自己的手掌,女人不满地噘起嘴,“快猜啊,不然我就───” “阎莞儿,别耍白痴可以吗?”她率先插口道,对阎莞儿幼稚的把戏很是无言。如她所预料,话才说完没多久,阎莞儿便露出跋扈的姿态,活像个大婶,开始对她唸经,“什么话啊你!谁白痴了,像我这么可爱的人……” 她索性取出随身携带的小耳塞,看也不看她一眼,迳自走向按摩椅。 见状,阎莞儿就扑了上去,不容许被她当成透明人对待。她很是没辄地推拒着身上的人儿,阎莞儿却紧抱她不放,成了一只任性地跳进主人怀里撒娇的小猫。 她,阎莞儿,就是那种叫人又爱又恨的女人。 可以说是她的死党、姐妹、损友。两人恰好同一时间来苳海大学实习,莫名被她搭话,磨出无话不谈的情谊。一头棕色的内湾发型,同她的性格那般大方又活泼。 苳海大学的图书馆,在2楼视听室还特别设有只有校内教师才能享受的VIP大小包厢。采用国外进口的高级电动按摩椅、40吋立体音响小剧院、应有尽有的VCD、书刊杂志,一入内就再也不想离开。朴实的校风、坚强的师资阵容、优美的校园、完善的教学设备、体恤的福利制度,不论学生、还是教师们都能拥有多采多姿的大学生活。 阎莞儿爬起身,拉起水晶吊灯,顿时,明亮刺眼的光线让她一时无法适应。 她转开矿泉水的盖子,卖起关子来。“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按摩椅上的女人,翻过身、闭上了眼。“谁知道。”她爱理不理地回道。 见此,阎莞儿刻意提高音量,“嗯,今天好像有三个吧?”她数着手指头,故作猜测,“不过都贡龟了。”偷偷瞄向按摩椅上的女人,却见她没有预料中的反应,“你不知道?”阎莞儿不禁来到她身旁,摇晃着她的肩膀,“喂,白净函……” 这女人,是吃错药还是鬼上身了? 对他的事,怎么会这么安静? 难道,她开窍了。 “你早该死心了!拜托,我要是一拳揍过去,他肯定倒地不起……说不定还会哭着喊妈妈呢!”猛地,阎莞儿站起身,比了一个上勾拳的动作,连挥了好几下,神情带着一丝猖狂。 终究,她缓缓睁开了美眸,“阎小姐,你从哪听来这些没根据的话?”爬起身,歪头、翘腿、双手环胸,质问起她来。“请问你亲眼看见了吗?”这一刻,与方才她文静的一面简直判若两人。 她却睁大了眼,一丝畏惧也没有,“不用看啊。”阎莞儿不改猖狂的嘴脸,泰然自若地两手向外一摊,“我的直觉向来都很准耶!哼,像他那种男人……满街───”意识到白净函沉下脸色,她就立即噤声。 她瞇着眼,紧抿唇辫,不让脏话脱出口。 长久以来的矜持,她还不够格让自己破例。 空气中,隐隐传来一股浓厚的怒火,她急忙挥舞着手,“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阎莞儿识相地闭起嘴,蹲在一旁画圈圈。半晌,白净函才移开炙热的视线,端着杯子,走到饮水机前。才要压下按钮,身旁就传来一道令人头痛的金刚经。“他哪帅了……”阎莞儿低着头,故作深思地喃喃自语,“三小侠吧他?眼睛小、心眼小、鸡鸡也───” 碰!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响亮的撞击声给取代。 女人的抗议声全被她阻挡在门内,不自觉地,走入化妆室。她搁下手上的马克杯,取下黑框眼镜,静静地凝望着镜中的人儿。她卸下发圈,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宣泄而下,散在胸口前,食指轻抚上嘴唇,朝镜中人抛了一抹媚眼。 恶! 怎么感觉和BOA差这么多? 随即,她压下想吐的欲望,拉开水龙头沾湿手,拍向红通通的脸颊。 她不是BOA、也不会是谁的理想情人……她只会是白净函,是为了明天而努力奋斗的女人。 嗡─── 她从口袋内取出手机,翻阅着讯息。 今天一起回家好吗? 放学后,我在第二停车场2号入口等你。 见此,她不禁绽出一抹甜美的笑靥,美得令人屏息了气、甜得叫人融化了心。 有278封,每一封都被她所珍藏、珍视。 官日晞……如月亮般地男人。只要一听见这三个字,她的心脏便再也冷静不下来。 就这样爱你爱你爱你 随时都要一起 我喜欢爱你外套 味道 还有 你的怀里 把我们 衣服 钮扣 互扣 那就不用分离 我的爱情 会一直没有距离 最美丽 当红女歌手Kimberley,纯纯的嗓音、优美的声线皆令人成了她的俘虏。 他扬起一抹笑容,“唱得真好听。”回头看向身旁的女人。 她猛地睁开了眼,“咦!”带着一抹错愕地眼神,迎上他的黑眸。随即,又逃避了他藏在眼底的探究。 他转动方向盘,将轿车开进一条巷子内,“这首歌,前阵子很红呢!”不知何时,窗外早已漆黑一片,白净函怯怯垂下眼帘,颇些尴尬地应了一声,“嗯。” 老天,她做了什么蠢事? 竟然毫无意识地唱起歌、睡起觉来?噢,她的形象啊! 她郁卒地低下头,陷入一片慌乱中。 身旁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小函。”男人鼻间的气息,越来越靠近……快要朝她脸上喷去了。白净函却不知所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嗯?”她本能地回着话,脑海中却想着别的事。 他轻撩起白净函的鬓发,替她挽在耳后,“现在……要直接回我家吗?” “好───” 话才说出口,她便意识到不对劲儿。一抬起美眸,就撞上他略带笑意、戏谑的双眼,当下,她不禁晕红了脸颊,热得全身快要蒸发。 见此,他不免别过脸去,轻笑出声。 当下,白净函急忙回身,推开车门,跑下了车。她青涩的反应、娇羞的表情,让人不对她恶作剧都难。上车之后,没多久她便睡着了。不时嘟嘴、不时弯起嘴角,率真的睡颜让人不禁想捉弄她一把。广播电台拨放着那一首歌,就要结尾的时候,她便也轻启红唇、清唱起来。白净函恣意诠释了这一首歌,流露出属于她的味道。 眼见她就要离去,他便赶紧熄掉引击也追了上去。 “小函!”除了金析苑,他是第二位可以亲密唤她小名的男人。 顿时,白净函迟了几秒,才缓缓回过头去。他来到白净函的身前,从口袋中取出一个系有蓝色蝴蝶结的小方盒。一时,她只是睁大了美眸,露出心底的情绪。“这是什么?” “Happy Birthday。”他硬是将小方盒塞入人儿的手中,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待他话一落下,白净函才想通这一切的缘由。 他的心思总是比女生要来得缜密贴心,很多时候……都带给她意想不到的窝心、惊喜。 温柔体贴、优雅风度的男人,她确实很欣赏。 她拆开蝴蝶结,偷瞄了一眼盒内的钥匙圈,“我很喜欢,谢谢。”抬起头,深情凝视着他。瞬间,被她脸上的一抹笑靥吸引去了目光,他的心跳有些加快。 他,官日晞,是苳海大学最想被他拥抱的男人排名,NO.1。 比白净函年长二岁,作为她的学长、长辈,因而时常关爱、照顾她。两人暧昧不明的关系,成了全校师生们关注的焦点。他三不五时就会接送白净函上下班,热络的公开出入,看在别人眼里是羡慕又忌妒。 他从不主动亲近女生,自小家教甚严,造就他绅士的品格。 官日晞留着一头干净俐落的短发,在他头形小、娃娃脸的加持下,不少人都被他的真实年龄给骗去。 他呆滞地站在原地,凝望那一抹纤细的倩影,越行越远…… 直到白净函进屋之后,他才留恋地收回目光,上了轿车。 不久,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近,车内的男人不免多看了几眼面前驶离的车牌号码。 正文 第三章 坏学生 “啊!” 一开门,就传来一道闷痛的叫声。 他慌忙低下头,却见门前坐了一位人儿。 白净函伸手抚上背脊,紧蹙眉头、对他投以一抹责怪的眼神。“喔,怎么坐在这?”来不及换上室内鞋,他就率先蹲下身,审视着白净函的痛处,“身体不舒服吗?”一脸担忧地扶她起身,却错过了她嘴角上的一抹窃笑。“叔叔,早上不是才跟你说过开门别这么大力的吗?”她抱怨着,还搥拳打向他的手臂。 他张着嘴,“Sorry。”五指并拢,至于额头前,这是他俏皮的道歉方式。 她瞇起眼,鼓着腮帮子,明显不给他面子。 他拧眉,无谓地转过身去,冷不防地,被人抱了个满怀。“欢迎回家。”白净函从身后紧拥着他,男子覆上她的手掌,欣慰地浅笑着。 两人看似暧昧不已的关系,实则别无其它,她对这男人……永远只会是养父的情谊而已。 他,金析苑,尽管已不惑之年,身后也不减一票熟女们对他趋之若鹜。两人的邂逅源自于一场比赛。 金析苑热爱赛车、也热衷于收集模型,若非家人反对,或许他早已投入赛车手的行列,而不是坐在办公室内与财务报表干瞪眼。 对她,第一眼就有了好感。 小小的年纪,却拥有着超龄的眼神、想法,不引起他的兴趣才怪。 在得知她的遭遇之后,金析苑就擅自决定将她带回了家中。起初,她激烈反对、抗议、甚至还对他大小声。不见她露出重生之后的笑容、也不见她奔向自己的怀抱,三翻两次翘课、逃家,在他面前伪装成一位脾气暴躁、不学无术的坏学生。谁知,她越是躲避他……他就更想接近、认识她。 自从父亲离开之后,她就对韩国人埋上一层阴影,自然见了金析苑也会起排斥、敏感。不料,他是个不按牌里出牌的人,她的任性、刁钻、粗鲁,居然都没吓跑他,竟也让他陪着自己一起逃家、翘班! 有多久了? 她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过这种温暖的感觉了。 要不是遇见了金析苑,她可能真的要忘记自己还是被需要的。 她从不过问金析苑的家事,只知道他仅拥有一位独生子,和内人一同在韩国生活。 被他从社会局领养回来之后,就要求他别去户政事务所登记手续。她未曾想过要花他的钱、睡他的床、住他的房子、坐他的车,只是她年纪还小,没有能力谋生,只能暂且接受金析苑的帮助。 成年之后,白净函就和他争辩不下十次,整天吵着要搬出去住。 以她现今的能力,是不成问题。 最后,他妥协了。不过一切都要等她过了二十五岁再说。 她大口吃着圣诺瓦冰淇淋蛋糕,嘴角上都沾满了巧克力碎片。“叔叔,说好的礼物呢?”她轻啜一口葡萄牙酒,张望着礼物的踪迹。他却故作惊愕,“喔,礼物吗?”放下手上的玻璃酒杯,顿了一下才接道,“明天就会来了。”嘴角上闪过一抹不怀好意的邪笑,酒窝悄悄地浮现。只是很可惜,白净函错过了那一瞬间的异样。 今夜的月色神秘又朦胧,被乌云遮去一半,低调地高挂在夜空中。 午夜零时,市街上一片漆黑,只有路灯、少数流动摊贩还打着一点光线。一栋设计感十足的建筑物,LED灯上闪着一串简单又大方的英文字。许多慕名前来的客人,全都带着一抹亢奋的神情入内。大门口前,站了两位男接待员,万中选一的脸蛋、身形,皆成了街道上的发光体。他们扬着一抹招牌笑容,亲切招呼着客人。偶然间,红发男子眼角的余光留意到不远处的两抹人影,待客人一走,他便大胆直视起来。“你在看什么?”另一位男人凑近他身旁,心底满怀疑问。 他挑了挑眉,“你看十点钟方向……”眼底闪着淫秽的光芒。 并瞇起狭小的双眼,“穿西装外套的男生……”故作饥渴地伸出舌头,舔着上嘴唇道,“他完全是我的菜。”他伸手整理着衣领、短发,作势就要上前搭讪。不料,却被一旁看不惯的接待员给挡下,“别这样,他是客人。”他面无表情,对同伴的行径早已司空见惯。碍于上班的关系,他只好作罢,不过视线依然不愿从那一抹身影上移开。 毫不知情的两人,正杵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她张望着动静,时而审视衣裳、时而梳理假发,一刻也静不下来。閰莞儿将夹克的拉链拉至顶端,深怕一不注意就曝了光。“你先还是我先?”她回头看向沉默的白净函,见她从容地打了个大呵欠。 她的手伸进外套的内袋中,“有差吗?”取出一副咖啡色墨镜戴上。 “上吧!”她迫不及待走在前面,还有模有样学起大男人的外八走法。白净函无言地跟在后头,两手插进裤袋中,别有一番中性的韵味。 Andu PUB,时下年轻人都爱来光顾的俱乐部。 作为独特,A厅是男同志包厢,B厅是女同志包厢,C厅则是男女联谊包厢。可以说,Andu PUB是许多同志们必定选择的聚会地点。听说,Andu PUB的老板本身就是一位男同志,还与多名未成年的少年有过暧昧、地下恋情……不过一切都只是听说而已。真正的帅哥通常都有同志倾向,閰莞儿是这么告诉她。 门口的接待员,朝两人迎了上去,“欢迎光临,请问客人有指名哪一厅吗?”另一名红发男子,视线却紧盯着白净函,仿佛一秒也没移开过。她偏过头去、冷傲地沉着脸色,完全当他是隐形人。阎莞儿看向问话的接待员,伪装低沉的声音答道,“A厅。”她双手插口袋,像个流氓似地抖着脚。 他执笔在订位本上圈着,“很抱歉客人,A厅包厢已经满座了。”透过无线麦克风确认了资讯之后,嘴角上的弧度就被一丝僵硬所取代,“介意和其他客人共用吗?”随即,又好心地问道。 正想征得白净函的意见,却见另一位风骚的接待员,不停朝她放电、抛媚眼,看得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冷不防,白净函回过头,坦然迎上风骚男的目光,嘴唇微张,似乎要表达些什么? 没来由地,阎莞儿掀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便不加思索地做了决定,“好。” 接待员手指着方向,“两位出了大厅之后,请前往左转到底的第三间包厢,祝您今晚玩得愉快!”话一落下,就恭敬地弯腰行了个礼。他身后的男子却僵直站在那,仍旧失礼地盯着白净函的脸庞。 见状,接待员不免撞向男子的手肘,示意他回神。閰莞儿心惊胆战地流转眼珠子,下巴几乎都被衣领给挡住了。 她冷笑一声,美得令人目眩神离,“再看,我搓瞎你的烂眼。”一脚踩向他的尖头皮鞋,不留一丝情面。红润的嘴唇、洁白的牙齿、白里透红的肌肤,一切都让他着迷、失了心神。直到她转身离去,他才睁大了双眼,“天啊,他真性感!真让我───”他就要迈步追上去,却被人给扣住脖子。“我说了,不准对客人下手。”再次,他好心提醒道。 閰莞儿跩着她的手臂,朝大厅内拖去,“你干嘛?”不可置信,一向淡定的白净函,方才居然沉不下气! 这一刻,她的脑袋已经在尖叫了。 开玩笑!Andu PUB为了减少纠纷、冲突,便制定了严谨的纪律,一旦曝光,两人可不是上警察局那么简单! 閰莞儿又靠近她几分,深怕她今晚耳朵中听。“所以,你先冷静下───” 她挑了挑眉,“Shut up!”随即,抽开自己的手臂,轻抚着衣袖上的皱褶,不顾身后呆滞的人儿,迳自出了大厅。 嗯,她方才是有些鲁莽。 谁叫那男人长得一脸讨打样呢! Wellcome to A-3 一张木碑刻成的文字,带有典雅又时尚的一股味道。 她轻敲房门,许久都得不到一丝回应。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间豪华的四人套房,内附卫生间、按摩浴缸,琉璃柜中还放了不少精致的艺术品。转眸朝右望去,高挑的酒吧红椅,总让人联想到偶像剧中,女主被人调戏的桥段。红配白色系的皮质沙发围着一张玻璃方桌,小而巧的空间融和了许多装置艺术,不禁让人耳目一新。 只见一名男子高举果汁杯,翻阅着书柜上的杂志。不久,他回过眸,讶异地对上那一抹流转的目光。 立即,她也沉静地迎上他的视线,“不好意思……”她拉着阎莞儿的手臂,栏下她失礼的举动,“外面包厢满了,所以───” 他露出爽朗的笑容,放下酒杯招呼道,“喔,请进吧!”閰莞儿挣开她的桎梏,大剌剌地先行入内。见此,他对两人大相迳庭的性格,感到一丝惊讶。“随便坐,不用跟我们客气。”他的话尚未落下,就见阎莞儿率先倒了一杯红酒,俨然把这当成自己家。 这一刻,她非常不想和这女人扯上半点关系。 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白净函随手摘下墨镜,也差点要卸下假发,“他长得好普通。”耳畔突然传来一道呢喃声,回眸就见阎莞儿闪着一抹惋惜的目光。她刻意压低音量,“至少比你前一任男朋友帅。”说出这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事实。 才刚想驳斥一番,“喂,你别老损───”一回头,便惊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见她断了话,神情凝重地张着小嘴,不禁使白净函柳眉一挑,循着她的视线抬头望去。 门口,连一只苍蝇也没有。 可她却猛站起身,“为什么他会在这”紧握拳头,作势就要冲出去、杀个片甲不留。 白净函也缓缓站起,宁静的情绪因她而乱,“你认识的朋友?”惊见閰莞儿难得露出严肃、沉重的神色,她也不禁深受感染。“怎么───”正要伸手拉向她的手臂,却迟了一秒,扑了个空。 呆滞地目送她离去,一时也忘了要追上去。 直到身旁传来一道炙热的视线,她才慢半拍地回过了美眸,错愕地迎上那一双冷冽的黑眸。 他凝视着她,不发一语。 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却没人察觉到。白净函有些惊愕,他的黑眸是致命的陷阱,引人心甘情愿地跳入黑洞中,久久……无法脱身。 正文 第四章 没见过女人吗 她一扫而视他们的脸庞,顾不得欣赏他们帅得潘安在世还是丑得令人反胃。 拉下帽沿,就快步紧追在那阎莞儿身后。“小焕,看到了吗?那男生长得好像艺人喔……”张輲一摇晃着手中的玻璃杯。金玹焕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我只知道她是女的。” 张輲一听及话,玻璃杯里的香槟险些溢出。“真的假的!你怎么这么确定?” “高中的时候有不少女生扮男装来接近我,看多了!”金玹焕不引以为傲的解释。 “哇!真羡慕你耶嗯,那我还真想看她长什么样子。” “輲一,你是没见过女人吗!”说着,金玹焕的嘴角边就浮起了迷人的酒窝。 张輲一习惯性地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喂!别说我听不懂的韩文。” 看到金玹焕又恢复以往的笑容后,没能和刚刚那二人一起共用包厢这件事,他有点觉得惋惜。 如果能让他与那女子接触的话,或许事情会变得很有趣。 随后,他的脸上浮现不怀好意的笑容。 “哗啦───碰!”先是一道如瀑布而泄下的水声,下一秒,便是桶子落地的撞击声。霎时,情欲之火早已被一桶冷水给冲淡。女人在一股冰凉感中惊醒。“哇───怎么搞得?” 男人停下动作,不得已离开女人的身体,转过头来直瞪坏事的人。“哪来的疯女人?你───”当他看清楚是阎莞儿之后,半晌嘴巴里的话,又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去。 白净函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就看见阎莞儿早已把假发拆下,站在玻璃桌上,俯视着沙发上的一男一女。两人被水淋得一身湿,而纷纷拾起地上杂乱的衣物穿上,还不忘回瞪阎莞儿几眼。“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你还有良心吗?可恶、可恶,你这烂人!”阎莞儿一手插着腰,气愤的话是越说越激动。最后,还跳下桌子,猛往他身上挥拳。 陆子皓为了男性尊严,自然打算翻脸不认人。“小姐!你别动手动脚……我们又不认识。”他一手抓住阎莞儿的手腕,大力反转到她身后,不留情地推向一旁。白净函见状,心中便已有了底,立即上前扶着阎莞儿,狠狠地向花花公子瞪去。 身后的女人穿好衣服之后,便拨开额头前的浏海,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依偎在陆子皓的胸膛前。“讨厌!这女人怎么这样,害我们的兴致都没了!”她得意地看向阎莞儿胀红的脸,不时小手还不安分地移向陆子皓的胸襟内。“我们别理这疯女人,看了就反胃!走吧,缇娜。”陆子皓温柔地擦拭她脸颊旁的水珠,腰上的手也缩了。 同时,处在一旁的白净函静静地凝视着这位男人,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张男性面孔与名字。满脸困惑地看向阎莞儿,不懂她怎么会与这男人扯上关系。每当白净函拒绝一位又一位的帅哥之后,阎莞儿总是以介绍为由,向她追问起那些男人。 也许,这次可以让她学到教训。 证明长相不是一切,内在才是重点。 “你是陆子皓先生,对吧!”当陆子皓和缇娜越过两人身前,欲走人的时候,白净函便俐落地转身挡在门口。 举起修长的手指,她从容地取下墨镜,冲着他们莞尔一笑。 “没错你是谁?”那一抹率真的笑靥,不禁令陆子皓与缇娜失了神。两人的目光不自觉地停在她的白皙脸蛋上,帽子为白净函保留了一分神祕。“我是谁不重要,不过我很久仰你的大名喔!你是现任知名的乔光经理,年纪这么轻就是经理了,成就非凡呢!不过听电视上说,你不久前和鼎朔公司的千金订婚了,真是恭喜你啊!但是你今天这么做,不只是你的未婚妻伤心而已喔!” “你───”从不对外公开的事情,却被白净函给供了出来,他霎时间有些震慑,舌头打了结。 心中不禁揣测白净函的身分,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得知自己的机密?在他听得有些暗爽之后,白净函才笑里藏刀地捅了他一刀。缇娜一脸征愣,拉开和陆子皓的距离,很显然她已经完全听信了白净函的话。 “你有未婚妻了所以你一直都在骗我?” “没有!你干嘛相信他的话?我───” “小姐,如果你洁身自爱,应该放远眼光,找个真的疼你又爱你的男人。不要太执着于外貌与背景,爱情不就是喜欢他本身而已吗?”在看见缇娜半信半疑的脸之后,便对她加紧攻势。 这段话,也是为了那女人而说。 见到白净函为她挺身而出,教训这个花心男的时候,心中便对他死心了。她眼里泛着泪光,倔强得不让泪水宣泄而出。阎莞儿终于了解她昔日说得那番话不管是男人女人,在初识的情况下都不能只看外表。 “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语落,缇娜面无表情地摘下无名指上的钻戒,愤而往陆子皓的脸上砸去。就像把这二百万的钱,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钻戒就这样滚入沙发椅下。“缇娜你这是干什么?” 陆子皓因为她的羞辱而自尊心受创,口气早已变调,表情狰狞得吓人。 “陆经理,这戒指还是留着给你疼下一任情妇用吧!啪───”语毕,缇娜在陆子皓的脸蛋上补上一巴掌。离开前,还别过头来看了白净函和阎莞儿一眼。“刚刚真对不起,也许你也和我一样,都被这王八给骗了!但是我很羡慕你身边有个这么体贴又帅气的朋友。以后我们都别在当傻瓜了喔!”缇娜一脸愧疚地对阎莞儿加油打气。 随后,冲着白净函绽放出一抹笑靥后,才悻然开门离去。阎莞儿抹去眼角的泪珠,转过头对她露出一抹浅笑。 她不免惊讶缇娜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而醒悟,深陷爱情中的女人真的都变笨了。 陆子皓摸着脸颊上红红的掌印,看两人笑得一脸开心,不由得怒火中烧。“你让我丢这么大的脸,我要宰了你!” 眼看一个拳头就要直扑而来,落在白净函的脸上。一瞬间,陆子皓的头顶就被天来一笔的水桶给盖住! 再回眸,便惊见阎莞儿不知何时已站在玻璃桌上,用手肘压着桶子。“啊───阎莞儿,我警告你给我放手!不然───”她猛力地敲打着桶子,让里头的陆子皓不由得发出一阵惨叫声。“怎样?我怕你啊!陆子皓,你不磕头道歉的话,我今晚也不放过你!” “你们二人死定了!匡啷───”语毕,陆子皓就挣脱了桶子。 将阎莞儿从桌上强拉下来,举起手,便狠狠地朝她的脸上挥去。“啪!───”她抬头震惊地看向身旁的女子,很明显挨这一记耳光的人并不是她。 对面这间包厢传出一阵争吵声之后,玩赛车的男子一时间便停下了动作。他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异样,见此,张輲一也若有所思地抿唇不语。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一抹死寂的眼眸。再抬眸,他便已做出决定。毫无预警地,他一把拉起金玹焕的手臂就朝外走去。容不得他一丝反抗,张輲一便强行将他押在门上、比出了禁声的手势。 见此,金玹焕就皱起了眉头来,挺不甘愿地看向那女人的身影。没多久,他便发现到白净函是个聪明又鸡婆的女人。他的目光也总是随着那女人的身影而移动。 当金玹焕发现到白净函脖子上所戴的银色项链时,眼眸中闪过讶异与质疑。那是金析苑特别订做的项链,除了他本身之外,母亲也有一条。他绝对不会看错,金玹焕揣测白净函能得到这条项链,肯定与金析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看见那一条项链之后,他的眼眸便冷冽地暗淡下来。无意惊见隔壁的包厢正在举行角色扮演派对,没有多想,他便站起身进入了包厢中。 过了一会儿,才走了出来。 张輲一颇些讶异地仰头看向他,眉头打着结。“小焕,你这是───” “现在情形怎样?” “那男人好像要发飙了……” 正文 第五章 劈腿 包厢里,瞬间气氛沉默了下来,二人的目光皆停在白净函身上。“道歉,向莞儿道歉。”白净函收回微微泛红的手掌,美眸中闪烁着不可违抗的冷意。陆子皓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你打我?” 今晚是中邪了吗? 右脸颊是缇娜赏的,左脸颊居然是这该死的男人! “请问陆经理,被男人打巴掌的滋味如何?有什么不一样的吗?”闻言,她却只是笑嘻嘻地问道。 却没料陆子皓已伸出手掌掐住了她白皙的脖子。“咳咳───”她试图扯开陆子皓的手。 “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是什么感觉。”陆子皓一脸阴冷,加重了手腕的力道。阎莞儿见状后,就心急地上前拉扯着陆子皓的手臂。“王八,你给我放手!听见没?”此刻,他就是要针对白净函下手,宣泄一身的不满。白净函的脸色越来越胀红,见此阎莞儿又拿起地上的水桶,往陆子皓的头盖去。 “噢!阎莞儿你个贱───”陆子皓一时松开了手。 白净函连忙调整呼吸后,没几秒便气愤地往陆子皓的胯下狠狠踹去。“咳咳───去死!”阎莞儿跑到白净函身边来,她们缓慢后退,纷纷欣赏陆子皓惨叫一声后,就两手扶着胯下蹲了下来。 “你真行啊!小函,这招够狠!” “那是他活该!” “浑蛋!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陆子皓硬撑起身子往门口走去,决定搬救兵来。 当陆子皓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撞到一面肉墙!他气愤地瞪着突然从门旁冲出来的小熊维尼。 “张輲一?” 金玹焕纳闷地看着他。 张輲一钯金玹焕适时的推出门后,就事不关己的装耳聋、哑巴。 陆子皓没注意到他们的眼神交流。“先生,撞到人不会道歉啊?” 金玹焕迟疑一会儿,才不带任何情感答着话。“我干嘛要道歉看你好端端的没事啊!” “你……报上你的名字,否则休想离开。” 白净函和阎莞儿听见臭男人的争吵声后,又纷纷转过头来,满脸迷惑地看着头戴小熊维尼头套的男人。 “陆先生,不知道刚刚被抖料的事情,传出去会怎样喔?”张輲一跳出来,手里晃着手机中跑出的画面。 陆子皓愤恨地来回瞪了在场四人,最后一句话,他指着白净函嘶吼着。“你们这些人很好,我一定会讨回来……尤其是你!”白净函不仅无动于衷,还换上一脸无辜的表情。 除了戴小熊维尼头套的男人无法辨识之外,陆子皓在心底发誓绝不会让这眼前的男孩、阎莞儿好日子过。语落,便狼狈地和金玹焕擦身而过,走出了门口。 “话说回来,你怎么晓得他有未婚妻这件事?”张輲一趁机想和白净函认识,便一脸好奇地凑上前来。 他的长相很普通,是属于大众脸型的。穿着打扮很孩子气,卡通T─shirt及深色牛仔裤。 闻言,白净函便浅浅一笑。“没什么,只是特别管道而已。”她笑笑带过这有点敏感的话题。 “那个刚刚很感谢你们的帮忙。我是阎莞儿,做个朋友吧!”阎莞儿虽对着张輲一道谢,但眼角的余光却不时飘向一旁沉默的小熊维尼,她非常好奇那男人的长相。 “我叫张輲一,他是”张輲一意识到金玹焕的告诫后,又抿着嘴唇,没打算说下去。 “你是谁?”白净函被金玹焕突如其来的点名,有点惊吓到。 一脸错愕的回望着小熊维尼,但却看不出面具背后他的表情。 阎莞儿见小熊维尼终于开了金口,于是兴奋地上前撘话。“噢!她叫白净函。对了,你戴布偶头不热吗?我───” “这条项链好精致,和女朋友是一对的吗?”金玹焕不理会她的搭讪,迳自上前伸出手指,轻轻摸着白净函脖子上的坠子。 颈骨被他冰凉的手指碰触后,全身一震。抬起头来凝视着金玹焕,有说不出口的讶异。 她可以感觉到眼前这位男人所赋予她的压力,是多么凝重。 “呃不是女朋友。”不知怎么搞得,她就是无法对这男人撒谎。 金玹焕收回手,一脸饶味地看向她。“这样啊” 阎莞儿见她有些不对劲,一把拉起她的手腕,试着消除白净函的紧张。“呃……小熊维尼先生,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的黑眸有如锁定猎物般,自始而终只盯着白净函一人。“叫我维尼。” 张輲一见气氛有些冷场,连忙跳出来帮腔。“哈哈!我朋友喜欢别人这样叫他,你们别介意喔” 白净函向他们道谢后,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去。 阎莞儿没走几步,就不时回过头去。但事与愿违,金玹焕并没有在她的期望中脱下布偶套。 等到他们俩走远了,他才将布偶套扯下。拾起沙发椅上的背包,转身就要离开。 见此,张輲一便慌忙地紧随在后。 “小焕,你要去哪……”口吻中传来他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金玹焕头也不回,眼眸中尽是冷冽的气息。“订房。” “干嘛这么麻烦?怎么不直接回家……” “……因为不想当电灯泡。”听及此言,他才停下了脚步。 半晌,回过头来,嘴角不禁扬起一抹迷人的笑容。可看在张輲一的眼中,却感到一丝诡异。 方才的异样,他自然有察觉到。 金玹焕对那女人突兀的举动、模糊不清的问题,都让他感到一股说不上口的不对劲。 从俱乐部走出来的两人,来到了不远处的85度C。 现在凌晨1点,店里根本没什么客人。她们纤细的身影在宽敞的格局里,显得极为渺小。 在角落的沙发上,白净函一身男装的打扮与阎莞儿一脸担心受怕的表情,看在柜台店员的眼里,像极了处于私奔的男女朋友。 女服务生前来招待她们,拿出二张以粉红色、白色为搭调的menu递到两人的面前。 白净函点了一杯抹茶冰淇淋圣代,而阎莞儿则是心神不宁的随口叫了一杯原味柳橙汁。 服务生不经意的看了白净函几眼,眼神透露出欣赏之意。“这样就好了吗?” 白净函抬起头,习惯性地回眸一笑。“嗯,谢谢你。” 女服务生红着脸,点着头迅速离去。 一切的景象都看在阎莞儿眼里,她顿时脸部神经松弛下来,表情这才好看了一些。 白净函把身子挪前后,单手支着下巴,带笑地凝视阎莞儿。 她不语,静静地等着阎莞儿开口解释方才的情形。 此刻,阎莞儿的身子僵直,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故意拿起桌上的杂志翻了起来,猛低着头假装很忙的样子。故意不看白净函一眼,有意无视她的暗示。 “你要是不说话,我可要回去了。”白净函一时间改变了姿势,身子斜靠着皮质沙发。 阎莞儿阖上杂志,鼓起勇气抬起头来,音量小得有如蚊子嗡嗡叫。“好啦!我我说就是了” 白净函发闲地翻着服装杂志,等待她的下文。“多久了?” “啊!我一、一个月。”阎莞儿唯唯诺诺地呢喃着,口气是越讲越心虚。 这时,女服务生端来她们所点的饮料,满脸陶醉地冲着白净函而来,想一睹帽沿下的风采。 阎莞儿见状很不是滋味,她咬着柳橙汁的吸管,死瞪着眼前碍眼的女服务生。 白净函不以为意的继续翻着杂志,假装视若无睹。 “喂!你想看多久?这里到底谁是她女朋友啊?”终于阎莞儿安耐不住,奋力起身拍着玻璃桌,柳橙汁因为她的愤怒,使得汁溢有些溅出。女服务生被她突如之举给吓了一跳,猛抬头一脸羞怯。 慌张地低头道歉后,才跑出阎莞儿的视线之外。白净函下一秒便用手摀着嘴巴,低头闷闷地笑着。 “喂!你笑什么?当男生这么开心啊哼!”阎莞儿回以比醋还要酸的语气,双手环着胸坐了下来,斜瞇着她。 她忌妒白净函不管站在哪里,就是会受到大家的注目。 像是天然的聚光灯,焦点总是会集中在她的身上,当自己和她站在一块时,很自然地就会被比下去。 但她又无法责怪白净函,明白她从不因此而炫耀、自大。那率真而不做作的脾气,让阎莞儿是又爱又恨。 白净函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收回笑脸,举止优雅地拿着汤匙舀了一口冰淇淋送入嘴巴,又故作正经地谈论起来。“那你是喜欢陆子皓的人还是背景?” “我当然是喜欢他的”见阎莞儿接不下话,白净函缓缓抬头,汤匙悬在半空中。 “我承认起初是因为背景才选择跟他交往的没错。但是我后来有渐渐地喜欢上他啦!谁知道他比我还可恶,竟然背着我劈腿呜───” 阎莞儿看似大方坦承,但回想起方才难堪的画面后,便忍不住难过的情绪,泪水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正文 第六章 不要有任何秘密 白净函放下汤匙,抽起一张卫生纸,默默地擦着她因泪水而滑过的痕迹。“莞儿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不解我们既然是好朋友,你就没必要瞒着我啊!” 阎莞儿猛抽着卫生纸,不停擦拭着如水龙头般泄下的泪水。“但是很丢脸啊!毕竟是你拒绝过的男人,你一定会笑我眼光低的” “嗯……我会笑你。” 阎莞儿听见白净函的嘲讽后,震惊地睁大眼珠子,哽咽声也停止了。 随后,她因怒气而满脸胀红,又站起身来对着白净函吼叫。 “甚么?喂!你这人怎么这样───” “就算被我笑也罢,都远超过被那烂男人陆子皓羞辱来的好不是?” 白净函无视于她脸上的愤怒,舀了一口冰淇淋再度送入口中。 她脸上的满足感正好和阎莞儿的眼红脖子粗形成强烈地对比。 半晌后,阎莞儿脑子冷静下来后,便大口深呼吸,缓慢地坐回了位上。 柜台店员及服务员,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紧张地为他们小两口捏了一把冷汗。 沉默一会儿的白净函,率先开了口。“我不要求你甚么只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有任何秘密。但是如果真的有秘密隐瞒着对方,我也希望能够体谅对方的立场好吗?” “嗯,谢谢你。” “很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可以选择答或不答。” 此刻,阎莞儿脸上浮现出一个大问号。 白净函作势地往前挪着身子,取下墨镜,手放在嘴巴旁低语。“你跟他睡过了吗?” “咳咳咳!───”阎莞儿的口水噎着,不停地拍着胸口。 “服务员,麻烦给我一杯水!” 这个答案,阎莞儿始终没有回答。唯有这件事她想对白净函保持神秘。 白净函二十四岁的生日,就在阎莞儿这么荒唐的闹剧下结束了。 但不可否认地,她们之间的友谊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这结果似乎也不坏。 一间以蓝色、白色为格局的主卧室,整体看起来柔和又雅观的色调,让人一扫刻板印象蓝色是忧郁的论调。一张两人的大床上,丝质的床单底下盖着一抹纤细的窈窕身影,身旁趴着一只金黄色的黄金猎犬。在频率的呼吸下,胸口上下起伏的波动却很大。 一对白色毛茸茸的耳朵先是从女主人胸口的床单下伸了出来,牠鼻子灵敏,嗅到了楼下饭厅有美味的红萝卜。邦尼跳下床之后,Mike便一头扑到女主人身上,寻找绝佳的舒服位置趴着等她自然醒。 白净函闭着眼睛,缓缓伸出手抓着Mike的头,说着梦话。“嗯邦尼,你这个坏小孩” “汪!”Mike不满白净函连作梦都只想着邦尼,等不及她醒来,就起身用头推着白净函的肩膀。 “你别吵Mike啊!───该死!”白净函好不容易离开了扰她睡觉的Mike,不料,她滚着滚着却滚下床去了! 背脊上传来的痛楚使她从半梦半醒间,惊醒了过来。 她难耐地坐起身子,手伸了半天却摸不着痛的地方。 白净函放弃挣扎,摇晃地站起身,便把床单丢到大床上,不巧地,盖住了蹲在床边的Mike。 “汪汪!” “你活该!谁叫你要吵醒我,还害我摔下床!” 白净函对着Mike碎碎念完之后,走进卧房的浴室中,开始梳洗。 Mike费了好久才从床单中解脱,闻到一阵香味后,也冲出房门下楼去了。 二十分钟后,白净函从浴室走出来,习惯一天洗两次澡的她,多少有点洁癖。 她的短发半干半湿,穿着一件粉红条纹衬衫及刷白破损短裤 隐约从门外听见一楼传来金析苑的谈话声。 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发丝虽显得更加澎乱,却增添了几分随性的俏皮感。“析苑你在跟谁说话?有客人吗”白净函光斥着脚,手理着短发从容地下楼梯。 她也闻到了从饭厅传来一阵扑鼻的香味,今天的早餐看起来格外的丰盛。 “小函,你起来啦!快过来看看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保证你一定很喜欢!” “你胡说甚么啊?臭老爸!” 当白净函警觉性地认出多了一位不速之客后,抬起头正好就对上了那男人的眼眸。 处于讶异的情绪里,没注意到脚下还有阶梯……惊觉踩空之后,就这么从有八阶高的楼梯给摔了下来。 “耶?啊───” “小焕,去帮忙!” 金析苑站在餐桌的一角,大惊失色的叫了一声。 金玹焕此时正好就站在楼梯下方,他俐落地接住了白净函的身子。 一开门,就看见一只白色的兔子站在他的面前。 不知怎么地,对牠的第一眼,就感到莫名地喜欢。他上前抱住邦尼,温柔地抚摸牠毛茸茸的身子。 金析苑对于他的现身并不以为意,边准备早点还边和他聊着话。 从头到尾,金玹焕只是一脸沉默。直到白净函走下楼,发出声音后,他才讶异地认出白净函是昨晚闯入同志俱乐部,女扮男装的女子。 当白净函抬起头看向金玹焕的同时,他再度讶异……这张脸不正是那天在机场的广告扳上,被张輲一钦慕的模特儿BOA? 在看见她脖子上的项链之后,就有预感这女人不久后便会现身。 不料她居然出现在这! 且卸下男装后,真实的身分竟是现今赤手可热的模特儿BOA。 不难排除,她与金析苑之间有暧昧。一想到这里,金玹焕的心头不禁涌上一股怒气与难堪。 “啊!───” “고통!(痛)” 邦尼受到惊吓后,就跳出金玹焕的怀抱。 他一个箭步上前准确地拉住白净函的手腕,便一把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因受到强劲儿的冲力,两人双双往地扳跌去。 白净函依靠在金玹焕的胸膛上,感到没有一丝痛楚后才将眼睛睁了开来。 金玹焕的一句韩文,使她好奇地缓缓抬起头来凝视着他。 “你是韩国人?”白净函睁大眼珠子,一脸惊讶。 金玹焕也扶起她,直勾勾地回望着……从头到尾将白净函扫视了一遍。 她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长度仅到脖子中间,充分突显出她的瓜子脸。 在她细长的柳眉下,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且遗传到父母亲的双眼皮。睫毛纤长浓密、嘴唇上色泽光亮,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皮肤干净的白皙透红,完全看不见粗毛孔。 这是一张不需要化妆,就很上镜的脸蛋。 各式各样的美女金玹焕不是没有见过,只是在白净函的脸上,很奇妙地聚集了各种美女的特质,非但没有显得怪异,反而还树立了自己的风格。 当他的目光不经意地往下看时,立即发现白净函胸前的前三颗扣子敞开,露出了一大片洁白的皮肤和隐约的乳沟。 金玹焕尴尬的别开视线,耳朵有些红赤。“能不能请你从我身上下来之后,再说?” 他没好气地唆使道。一想到她与金析苑的关系后,金玹焕的口气与表情就显得很冷漠。 白净函受到他的提醒后,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她先是错愕的眨着眼睛,才惊觉他们此刻是呈女上男下的暧昧姿势。 迅速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却有些眷恋金玹焕身上的柠檬草气味。 走到邦尼身旁,俐落地抱起牠置于胸前后,便在餐桌找了个位子坐下。 一脸直率地望着金玹焕,不解他为何闷闷不乐。 金析苑一脸带笑地看完热闹之后,才上前来关心白净函。“小函,你要不要紧?有摔着哪里吗?” 他看起来很满意这两人才第一次碰面,就是这么热情的拥抱。 白净函瞧了瞧身上无大碍后,才抬头看向他。“……没事。” 金玹焕的手肘带有破皮的擦伤,撑起上半身便随意地坐在地扳上检查伤势。 白净函眼明手快地抽了几张卫生纸,来到金玹焕的身旁。“刚才多亏你扶了我一把。감사합니다!(谢谢)你等等,我去拿OK蹦。” 白净函鲜少对陌生的男人露出微笑,自她第一眼见到金玹焕就有莫名地好感。 这感觉却不曾在官日晞身上有过……也许是受到金析苑的影响,让她不再那么排斥韩国男人。 就算这个男人的脸很臭,但看在对她有恩情的份上,自然也没想太多。 金玹焕接过卫生纸,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他被白净函率真的笑容给吸引,眼底闪过几分讶异。 听张輲一说BOA是个冷艳型的女人,脸上几乎没有多余的表情。但他看见白净函脸上不做作的笑容之后,直觉到也许这才是她的真本性。 她笑起来很好看,拥有感染力的特质。 有着这么令人着迷的笑容,却没有充分在拍照、摄影时表现出来,实在很可惜。 对金玹焕道谢完之后,她就上了二楼。 正文 第七章 本性如此 “小焕,你应该对她不陌生吧?BOA是我公司旗下的模特儿,现在人气可赢过许多演艺圈上的女艺人喔!”金析苑对于白净函的实力,不免有些倍感肯定与骄傲。 “……那又怎样?也不过是第三者罢了。”金玹焕冷然地站起身,口气对白净函充满鄙夷。 金析苑抓住他的肩膀,一脸尽是讶异。“小焕,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心知肚明。这种话也不必讲得太白,否则难堪的是你。”金玹焕不客气地掰开金析苑的手指,提着行李箱上了楼。 听及此言,金析苑便僵硬了脸色。 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回来后却变了一个人。 也许都要怪自己这几年来,以事业为重没有好好地关心儿子,才导致父子间的距离越行越疏远。 金玹焕对他有误会也就算了,只怕会因此而波及到白净函。 就在白净函在卧房寻找医药箱的同时,金玹焕上楼,从门外看到里边的情景后,就僵直不动了。 “……有了。”白净函翻着衣柜,找了半晌,终于有了着落。 拿出医药箱,转身就惊见金玹焕一脸错愕地站在门口。 缓缓地走到他身前,从医药箱里取出一个OK蹦。 许久没有反应的金玹焕,这才把视线从房间的格局慢慢移到白净函的OK蹦上。“你睡在这?” 白净函撕开OK蹦,准备替他贴上。“嗯怎么了?” “你不是应该和金析苑一起睡吗?现在是凭什么使用我的房间?”金玹焕的眼眸只有轻蔑的意味。 “房间?你是析苑的───” “喔喔,看来你最近跟他吵架分房了?” 白净函对他这样的说法感到莫名奇妙,不悦地抬头凝视金玹焕。“你误会了……” 接受金玹焕误会她和金析苑的关系,毕竟是他干女儿的这件事,对外没有公开过。 但是她也最痛恨用情不专的人! 被这么一说,白净函也有些不愉快。 脸上的不愉快对金玹焕来说只是自尊心在作祟,一想到就让他作恶。 金玹焕一把扯住白净函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框啷───”医药箱里的东西,掉了满地。 白净函用手抵着他的胸膛,试图拉开紧贴的距离。“你做什么?” 金玹焕可以感觉到白净函身子有些颤抖,不过只当她是在耍欲情故纵的把戏。 随后,非常不客气地扣着她的下颚,让白净函无法不正视他。 “你最好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金玹焕……我一定会把你从这赶出去!现在识相的话,就给我收拾行李走人!听见没?”他的眼眸冷冽,听不出这是玩笑话。 语落,一把甩开白净函,让她险些站不住脚步。 他走到楼梯转角,对着一楼大叫。“金析苑!你给我上来,马上!” “你对自己的父亲都是这么没大没小的吗?韩国人不是这么称呼长辈的吧……”尝到金玹焕莫名的指责之后,白净函对他的第一印象瞬间down到谷底。 人身攻击也就算了,还大刺刺地绕过她身前,无视于地上散落一地的医药品。 虽然她没有在韩国长大、也没有接受过韩式教育,但针对金玹焕这样无礼的称呼,不禁感到恼火。 “你父母的其中一位,不也是韩国人?像你这种女人,根本没资格奢望───”金玹焕走到她的面前,露出鄙夷的笑容,这副神情看在白净函的眼里,非常火大! “说够了吗对!我确实和金先生有着亲密的关系,但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所以你最好少来招惹我!”对他不再留情面,已经省悟这男人只要一开口,绝对只有一番讽刺。 半晌,她便猛地扔下手中的药物,一步步走到金玹焕的眼前,冷眼对视。每说一句话,就朝他走进一步。 金玹焕微皱眉头,敏感地后退。直到身后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这贴近的距离却又被上楼的金析苑给撞见了。 “噢,你们这么快就有发展啦?”金析苑完全误会了他们,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闻言,她立刻拉开了距离,这才懊悔起自己的冲动。 “不好……这种男人送我都不要!” “够了!闭上你的嘴巴,我不想在听见你的声音。还有,这地上的东西你给我收拾干净,别想要推卸责任。”话一落下,白净函便旋身大步跨过地上的医药品,入了卧房。 金玹焕从错愕中回神后,才愤然地跑上前转着门把,朝着门内大吼。 “呀!开门!这是我的房间,谁说你可以使用了?” “咳咳是我说的。”金析苑一脸天真的据实以报。 金玹焕转过头来死瞪着他,碍于他是自己的父亲,所以没动手掐住他的脖子。 “别这样嘛不然你们一起睡也不错啊……那你自己跟小函说一下,讲好记得下来吃早餐。” 金析苑流利地说完话,不等他答复就脚底抹油似地冲下了楼。 不久,金玹焕的怒吼声便回荡在整栋房子中。 “小函,下午拍摄完后我去接你。” “好” 现在他们正开往妍玺堂公司的路上,白净函为了避免与那男人起争执,选择坐在前座。 不自觉地,眼角的余光总是流转在那男人身上,在千钧一发之际,才技巧性地收回视线。 直到现在,白净函才能仔细看清楚他的长相。 他的浏海往后梳去,露出美人尖的额头,看起来十分干净爽朗。一头俐落的黑发,在阳光的洗礼下,有如初生婴儿般地闪亮光泽。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既不黝黑也不白皙,一切都刚刚好的色泽。 像是无底洞的深遂眼眸,浓长的眉毛、高挺的鼻梁,整齐、白得闪闪发亮的牙齿,笑起来就会跑出酒窝的英俊脸蛋,还有轮廓优美的下巴线条。 从他亮眼的长相上,很明显有着韩国人的特质。 而他的穿着简单又不失潇洒,浅蓝色条纹反扣七分袖衬衫。外搭深灰色单宁牛仔背心、名牌的白色牛仔裤。整体看起来让人既舒服又自在。 即使金玹焕的外貌在怎么出众,他的坏脾气,直让她不敢多说一句话、多看一眼。 她突然想起阎莞儿的荒唐理论……帅哥,十之八九都是同志。 把这句话套用在金玹焕身上,就成了帅哥,十之八九都是疯子、自以为王子! 金玹焕看似文静的翻着财经杂志,模样好不帅气。 其实刚才白净函和金析苑两人的谈笑声落入他的耳里时,心里直掀起滔天巨浪,不停拍打他的耐心。 脑袋里,幻想着自己对白净函是又骂又打的画面。 就在金玹焕感到耐意快要消耗光,打算开嘴时,车子刚好就停驶在高伟的白色高楼大门前。 白净函离座后甩上车门,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来,走到后座的门窗盯着里头的男人。 金玹焕从眼角注意到她的举动,面无表情地阖上杂志,把车窗摇下,一脸玩味地直视白净函,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样? 白净函充分地从他的眼眸中,嗅到金玹焕对她讥讽的意味。 金析苑回过头,感兴趣地看着他们。“小函怎么了?” “老爸,她是想跟你要离别之吻啦!碍于我在这所───啊!” 白净函听到金玹焕的疯言乱语后,情绪再度失控地做出惊人之举。 伸手抓住了金玹焕的右手,狠狠地在他的手腕上咬上一口! 不留情面,他的手腕上烙印出一排清晰可见的牙齿印。 伤口不仅暂时不会消失,也许还会留下疤痕。 在白净函松口之后,金玹焕才猛力抽回手……讶异地来回看着伤疤与白净函一脸满足的笑容。 他不禁火气上来,欲开车门冲出去理论。 绝不吃亏的个性,让她对于此事耿耿于怀,一直想着如何“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原本只打算弹他干净到碍眼的额头,谁知道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使她抓狂。 “咧───바보!(笨蛋)” 白净函无视金玹焕口吻上的威胁,冲着他扮鬼脸,下一秒便揹着包包迅速溜进公司。 她离去后,金玹焕猛力推开车门,眼见她已跑远,便气脑地朝车子轮胎踹去,宣泄他的不满。 他当然会生气! 在韩国可是很重视辈份上的礼仪。 她直唤自己的名字也就算了,居然到了要动手动脚的地步? 亏她身上留着一半韩国人的血液,真不知道是她本性如此还是不受教的原因。 正文 第八章 斗嘴 车内的金析苑早已狂笑不止,甚至整人趴在方向盘上。 对于金玹焕被白净函气得说不出话的景象,感到非常新鲜。 凭着金玹焕与众不同的外貌,女人们一见到他,各各深受着迷化成一滩糊水,谁哪可能与他正眼相看、不要命的斗嘴。看见她竟主动去握住金玹焕的手时,金析苑眼神中瞬间闪过些许震惊。 受了父亲的影响,她对男人产生不信任之后,自然而然肢体上有着习惯性的排斥。 就算是她爱慕的学长,也是和一般男人无异。 居然会主动碰触男人,这意味着她是克服了心理障碍、还是金玹焕在她的心底其实有着一丝好感。 金析苑缓缓抬起头,投以玩味的眼神从后照镜望着金玹焕,他迫不及待想知道他们俩还会擦出什么火花。也许这误会没必要太快向小焕解释,就让他渐渐地对小函由恨生爱,或许也不错。 “叮───” 白净函踏着轻盈的步伐穿越自动门,当她意识到柜台小姐的存在后,随即换上一张冰山美人的扑克脸。 有些懊恼,为何当初要刻意隐藏自己的真性情? 刚开始接触模特儿这方面的职业,多少有些陌生,毕竟要在许多人面前摆姿势或换表情,对她而言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没有想过一拍而红,当下她只希望摄影师能在下一秒钟判她出局。 进入摄影现场后,在紧张的情绪下摆着一张扑克脸,肢体动作非常僵硬且不自然,但却凭着出众的气质博得摄影师的好感,意外得到青睐。 在她接受金析苑安排专业课程的教导之下,没多久后,便有了明显的进步。 在摄影机面前不再踌躇不前,反而有着脸部自然表情、开放的肢体动作。 而后,在同事与粉丝之间有了“冷艳美女”的绰号,人气也节节高升。 当然,表现杰出的人总是会令人有所忌妒。 因此,在公司面对那些模特儿的时候,才会塑造另一种与私底下截然不同的性格,对她们的诽言流语也一概置之不理。处在演艺圈的环境,遇到任何人都不能看表面,必须要伪装成刺猬,才能保证不让自己受到伤害。这就是为什么白净函始终对演艺圈产生不了兴趣的原因。 走到柜台前,从背包的拉链中取出卡单打卡。 “BOA,待会直接去S705开会,。”柜台小姐露出亲切的笑容,突然抬起头,停下执笔的动作。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告知。” 白净函朝她回以一笑,转身走向电梯。 除了同业的模特儿之外,实际上对公司中的长辈以及晚辈,都没有表现的太冷漠。 因为她认为少数模特儿比上司们还要难相处,所以对她们的往来一向鲜少接触、联系感情。 一进入电梯里,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阵阵飘来,整个电梯中,充斥着令她反胃的浓味。 “嗨!BOA姐姐,接完那支广告后,你好久没来公司了!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啊?”开口的是年纪小白净函二岁,在本公司人气排名第四的徐葳葳。 有着一双令人怜爱的大眼睛、红润的樱桃小嘴、白皙的肤色,是男人看了会掀起保护欲的娇小女孩类型。 个子160不到,极短的浏海显出她的小脸,留着亚麻色的小卷发,长度到胸前,穿着搭配偏向可爱的风格。看似天真开朗的性格,实际上私底下的生活很混乱。 和她交往最长久纪录的男朋友,也只长达半年,但通常都是男方提出分手。 她的反应很冷静,面无表情地赏男友一巴掌后,才满意地离去。 从不对男人付出过真心,也不会有伤心的情绪。 她向来只当男人是床伴,况且凭徐葳葳本身的外在条件,自然也不缺男人。 “嗯没什么,只是在家休息而已。” 对于徐葳葳这个女孩,白净函并不讨厌,只是对于她看“性”的思考模式有些反感。 每当晚上下班后,见到她口中的男朋友又是不同的面貌时,就会有所感慨。 白净函认为徐葳葳是个有礼貌又乐观的女孩子,不懂为什么他们这么轻易向她说出分手两个字。 难道这世界上的爱情都这么肤浅吗? 还是世界上的好男人都死光了? “呵呵如果这么想休息,早一点辞职不是比较好吗?动不动就早退、请假,这可不是良好的工作态度喔!”突然一道娇细的声音,从白净函的耳边传来。这位女人就是令她反胃的罪魁祸首。 白净函理直气壮地看向质问她的女人。 “我会请假是因为有事在身,早退是因为已经达到当天的拍摄进度了,所以───” “不好意思,那我想请问,你所说的“有事在身”是什么事?” “很抱歉,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透漏。” 目前只有金析苑、阎莞儿知道白净函一人分饰两角的秘密,如果让外人知道了,只会惹出更大的风波而已。所以直到她厌烦模特儿这工作为止,是不会对外公开真名的。 女人用手指拨了拨垂在肩头上的深棕色波浪长卷发,一脸不友善的眼光瞄向白净函。“哼!这回答我已经听到腻了,没有更好的解释了吗?” “既然你已经听到腻了,日后还是别问我相同的问题吧!南小姐。” “BOA!你这什么态度?喂───” 白净函不等她说完话,电梯门一打开就直往外走。徐葳葳回头看了她一眼后,就紧跟上白净函的脚步。 “真是气死人了!BOA,你给我走着瞧!” 电梯里的女人渴望用杀死人的冷光,狠狠地在白净函的俏脸上划上几刀。 从白净函不可思议地被摄影师挽留下来起,她就认为白净函纯粹只是运气好而已,根本不认同白净函的实力。而她现在的知名度,在Nancy眼里看来也只是一瞬间的光彩罢了。 她的名字叫南恓(Nancy),年龄比白净函年长三岁,是妍玺堂公司的模特儿一姐。 中分的深棕色波浪长卷发,长度直至胸下。有着一双媚人的凤眼,脸上的妆总是很浓艳,粉底有三公分那么厚。但就算卸下妆颜,外貌在公司里,也是一等一的评价,风格走熟女路线。 男朋友的外貌与来历是她引以为傲的事情,她的眼光比天还高,择偶条件很简单:多金、多帅、多内函、还要多性能。就算男人年纪比她小也不介意,因为通常她交往过的男人当中,十之八九都比她小三、四岁。她只要和男人在床上相处过一夜之后,她就会当下决定那男人合不合格了。 在白净函尚未进入公司前,是各大服饰厂牌指定御用的模特儿,当时她的人气可不比演艺圈里的女艺人逊色,若能因此进入演艺圈,这可是她长久以来梦寐以求的事! Nancy虽然是一位非常有实力、且丰富经验的模特儿,只可惜城府太深,对于成名太执着,不肯脚踏实地的往上爬。她总是把自己的成功建筑在别人的劳苦之上。 当白敬函进入公司后,在金总经理的训练之下,大幅的进步抢走了属于Nancy的风采,多年来维持第一名的人气王掉落至第二名,这更让Nancy忌妒心燃烧起来。 原本接下那支电视广告的预定人选是Nancy,可她当日早上皮肤却过敏起了疹子。 才让白净函顶替了她,因此一拍而红。现在只要一看见白净函,就会想到那天痛苦、懊悔的回忆。 往后,Nancy不时在工作的时候,就会想尽办法故意找白净函的麻烦,让她出糗。 她故意走在白净函前面,还不忘扭腰摆臀,勇于展现自己姣好的身材。 下巴倒是抬的快碰到天花扳似得,确定把白净函甩在后头之后,才一脸愉悦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去。 “BOA姐,还在生气吗?Nancy姐的话,别当真吧!” “谢谢你的关心,葳葳我没有生气,只是装装样子而已,也许我和她真的合不来。”白净函对着她俏皮的扮鬼脸。 不过方才在电梯里,有那么瞬间她几乎要失去理智与耐心,眼前竟然出现幻觉! 仿佛看到第二个金玹焕在跟她斗嘴,好佳在电梯在她要飙出脏话的时候,适时地为白净函打开了门。 不然Nancy的手腕上,恐怕也要留下一排与金玹焕相同的牙齿印了! 此时,白净函的脑中都是金玹焕的脸孔。“真是!怎么会想到那男人” 她猛力摇着头,企图将他的身影赶出自己的脑袋。 徐葳葳见状,一脸不解地凑到白净函身旁来,对她口中的男人很是兴趣。“BOA姐姐,你在说谁?”徐葳葳扯着白净函的手臂,直嚷嚷了起来。 “啊他就是长的很讨厌、说话也很可恶的男人。” 白净函没注意到自己提起金玹焕的时候,脸上有着平日少见的气愤,一时间失去了形象。 正文 第九章 指定代言 “……他是不是姐姐的男朋友?”徐葳葳像是发现宝藏似得,疯狂逼问著满脸错愕的白净函。 “甚、什么男朋友?怎么可能!……告诉你,他就是专门骗像你们这样纯真的女孩,你要小心点!”白净函不顾形象地对着徐葳葳大声解释著,完全不晓得S705的会议室内坐在椅子上的人们皆因她的声音,一个又一个纷纷起身寻觅声音的来源。 “没关系!如果他长的很帅,被骗也无妨啊!那姐姐对他有意思吗?”她先是被白净函的反常,震惊了一下。但对于能被白净函讨厌到丧失冷静如此地步的男人,好奇心远超过了天王周杰仑的结婚对象。 “不行!那种男人搞不好会把你卖掉。我呢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会喜欢他!” “喂!你们两个还不快进去,在门外鬼叫些什么” 徐葳葳一看见出声的男人走出来后,眼睛睁得仿佛下一秒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她的嘴巴不自主的越张越大,若形容徐葳葳的嘴型此刻可以塞进一颗大西瓜。 一听见后方有熟悉的声音,不由得错愕了半晌她一动也不动,但脸部表情已经开始在抽蓄了。 白净函向来不是逃避现实的人。 她放弃挣扎,缓慢地转过身子,两眼视线胆大地望进他的眼眸中。 她知道会议室有许多人隔着墙壁洗耳恭听,于是告诉自己要维持形象,不能再做出不理智的事了。 “姐姐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不等她讲完,就用最冷的语气和表情,结束这敏感的话题。 徐葳葳满脸诧异地看着白净函,惊讶她翻脸比翻书还快!现在又恢复了平常的扑克脸,让徐葳葳看了很不是滋味。 金玹焕不经意的挑了挑眉,投射在白净函身上的又是一股玩味的表情。 这女人进公司之后,他就接到了妍玺堂公司董事长‧杜立康打来的电话。 说要请他帮忙代理“行销总监”这职务,只要金玹焕当腻了,随时走人都可以。 他先是婉转拒绝,但瞧见手腕上被白净函咬出的齿痕……脑筋就灵光一闪,当下一口答应。 想到日后不仅可以消磨时间、又可以恶整她。 思及此,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酒窝若有似无的浮现,样子显的有些稚气。 金析苑是妍玺堂的总经理,有一部分的成功是因为受到董事长‧杜立康的提拔。 自第一眼看见金玹焕,杜立康就格外的有好感。 不仅仅是他、老婆,以及他的女儿杜翊芠都对金玹焕有着相当的喜爱。 凭此,他早已认定金玹焕就是自己未来的女婿了。 这次临时招开会议,有一半的原因就是要介绍“行销总监”金玹焕给公司的人认识。 金玹焕在副董事的带领下,搭乘只有高级主管别才享有的待遇电梯前来会议室。 这间会议室可以独立成三个包厢,依包厢分为A、B、C级。 由此可知,资源设备与室内设计也会截然不同。 C包厢35人,招待的是公司知名的模特儿以及各部门的领班。 B包厢15人,招待的是公司各部门的组长、班长。 A包厢10人,招待的是公司内的董事长、高级主管、经理级的人物。 但只要是临时会议,都会合并成一个大包厢,很少下级的员工可以亲眼见到上司。 只要是女性员工,都会睁大眼睛,一睹上司的风采。 金玹焕一进入会议室,就引来不少男性、女性员工的目光。 不单单是他本身出众的外貌,更让人讶异的是他的年纪。怎么看,都不像是老板才特有的架子,反倒像个进来面试的社会新鲜人。但所有员工惊见副董事客气招待金玹焕的态度时,莫不提高警觉,揣测他的身分。女性员工不分老鸟、菜鸟、老的、嫩的,眼睛里全都对金玹焕放射出爱心状。 直到听见白净函在门外传来声音,她们才恍神的清醒,纷纷朝门外望去。 金玹焕悠闲地品尝果汁,迫不及待看到白净函走进来时的表情。 他听着聊八卦的人起哄声越来越大,便故意拿着玻璃杯离座增添果汁,借此瞧瞧外面的动静。 他的脸上有着淡淡却迷人的笑容,看在白净函的眼里,却只是揶揄的意思。 看见如预期的反应之后,他便优雅地转身走进了会议室。 “姐姐你、你看到了吗?他刚刚在对我们笑耶!天啊好帅喔!”徐葳葳激动的情绪让她不以为然。 翻了翻白眼,拖着徐葳葳整个人,迅速地从后门溜进会议室。 刚才注意到金玹焕手腕上包裹的白色绷带之后,竟然感到了一丝内疚? 会议一开始,副董事就宣布她眼前最不想见到的男人是“行销总监”。 白净函深感绝望地认为离世界末日不远了! 而现在,只留下模特儿相关部门的员工,继续开会。 金玹焕留下来也参与讨论,毕竟他职务的工作内容中,有很多细节和模特儿部门息息相关。 “姐姐,瞧Nancy看金总监的表情,肯定又想下手了!真是见一个爱一个。”徐葳葳轻轻地用手肘顶了白净函,在她耳朵旁碎碎念。 “葳葳你怎么开口闭口都在提他啊?人长得好看就是一切吗”白净函没有察觉到这句无心的话,让徐葳葳变了脸色。 “是啊!我就是喜欢他的外表也许你是真的讨厌他好了,但有必要一直摆脸色给我看吗?” 当徐葳葳不疾不徐地吐出真言后,白净函当场有些愣住,这才晓得自己刚才的过度敏感!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们身上,不禁令人怀疑两人是否发生冲突? Nancy倒是一张看笑话的表情,她当然不会放过绝佳的机会亏损白净函。 “我很抱歉,葳葳” “姐姐其实不讨厌男人,只是在害怕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但是一直这样下去,是不会碰到好男人的。” 徐葳葳的表情不在像平日一般亲切。她的话,听在白净函心底,有如一根针狠狠的扎入。 语毕,徐葳葳就借故离座去了化妆室。 会议室内一阵尴尬,主持会议的宋主管一时间也讲不出话来。 “宋主管,你就接着说吧!我想她们俩至少不会打起来啦!请不用忧心。”打破沉默的是Nancy,她虽对着宋主管发言,目光却死盯着金玹焕不放。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化妆室。”白净函无视Nancy的嘲讽,当她是隐形人。 “会议到此结束,大家先回去工作。BOA!你留下来。”白净函起身欲往后走时,却被金玹焕给叫住。 她大胆地回望着他,原本一脸扑克的脸,因为这位男人露出了稍有气愤的面色。 可金玹焕却当作没看到,装忙碌地低头翻起了资料夹。 “其他没事的人,赶紧回去工作岗位。BOA,你过来这里!” 宋主管的口气充满命令,他不喜欢说第二遍相同的话。 其余无关的员工识相地纷纷离座而去。 而Nancy经过白净函的时候,还特意放慢脚步神气地使了个眼色。 走前还不忘对金玹焕抛媚眼,那男人回以淡淡一笑。他们俩的举动,看在白净函眼里不禁感到一阵反胃。 现在会议室中,只留下他们三人,气氛真的有一点干。 “BOA,听模特私下说你最近很常请假?理由是什么?说来听听”宋主管拉开椅子,表情很凝重。 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猜得倒是Nancy那女人刻意放的消息。 可她并没因此大惊失色,神色仍旧往常般地淡定。“宋主管,恕我抱歉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说。”白净函先是微微一鞠躬才抬头正眼对视着他。 “到底是什么私事,难道被别人误会也没关系吗?”金玹焕单手支著下巴,慵懒地翻著文件。 白净函不加思索地再次表明她的决心。“真的很抱歉” “很好!这事要我不追究可以但是你看看这张报告,看完告诉我心得。” 宋主管明白BOA是个固执的女孩,也不想花口水去逼问。从资料夹中,抽了一叠A4的白纸,毫不客气地丢到白净函的面前。 她先是柳眉一挑,被黑色粗体字标题吸引,才拾起报告阅读起来。一旁的宋主管不耐烦地用手指敲著桌面,等待白净函开口。 “上次你接的那支电视广告,受到买方不错的评价,也替公司带来利益。根据这个月的民意调查,我们发现有76%的顾客,指定要你继续代言广告,88%的粉丝也期待你有新的突破但是你这个月好像都拒绝了代言广告的case?可以解释一下这其中的原因吗?” 金玹焕从容不迫地陈述著报告内容,这不免使她重新审视起这男人来。 竟然能在短短时间内,光看几张白纸黑字,就能分析出公司的内运状况。 不可否认,这男人确实有几分能力。 正文 第十章 你真是狠毒 “别告诉我又是私事”宋主管身子往后仰,面色很难看。 “BOA,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达到他们的标准,对于你的事,我就不过问。当然,不要以为公司非你不可,多的是人取代你。如果你真的不在乎这份工作,大门在楼下,请自便。这样听清楚了吗?”宋主管冷着脸,极具杀伤力的口吻,让白净函不由得心头一震。 “你好好想想,今天就先回去没关系。金总监,这件事不劳你操心,你也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要正式上班了。我送你到楼下门口”语毕,宋主管起身对金玹焕做出请的手势。 “谢谢你的好意,宋主管。我想跟BOA聊一下话,你先去忙吧!”金玹焕婉转地拒绝,充分地展现出韩国人的社交礼仪。 白净函莫不睁大双眼盯着他瞧,质疑这男人又想耍什么花招。 就这样,宋主管礼貌性地关上门,把空间留给他们。 “金总监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白净函刻意走到离他最远的桌缘,想趁机溜到门边。她已经觉悟跟这个男人独处一室,不会有什么罗曼蒂克的情节发生,只会做出让自她失控的事情。 他却一笑置之、一步步靠近白净函。“怎么?好像我会吃了你一样。你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 “没长耳朵吗?刚才不是听到了喂!你别过来!” 金玹焕不理会白净函的警告,继续跟她绕着桌缘走。“你竟然说我是人口贩卖份子?” 下一秒,他停住了! 似乎受够了一直在原地转圈圈,于是他发挥本领,身手敏捷地从碍眼的桌上一跃而到白净函的身前。 她被金玹焕毫不预警地举动给吓了一跳,半晌间错失了逃跑的良机。 这一刻,他们俩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对方。 金玹焕伸手把玩着他再熟悉不过的饰品。“这条项链戴多久了?” 她无意察觉到当金玹焕触摸这条坠子时,神情显得很平静。“有八年了。” 不一会儿,白净函就捉住他的手腕,表情带着些许的困惑。“你昨晚有去一家名叫XX Club吗?” 金玹焕转身坐在玻璃桌上,气势凌人地盯着她。“……像你这种女人最好安分守己一点,除非你喜欢刺激──”举手投足间,又是一阵嘲讽意味,令白净函不禁火冒三丈。 “你怎么会这么惹人厌啊?别把事情说得你很了解……”她拾起背包,打算一走了之。 “我不介意被你讨厌,而且我干嘛要了解……有金析苑不就好了?”金玹焕又恢复了尖酸刻薄的嘴脸,直让白净函握紧拳头。 闻言,她便猛地回过头,气愤地把背包往金玹焕身上跩去。 “喂!你做什么?”金玹焕一脸被惊吓、有些错愕的表情,乍看之下却很可爱。 他噘着嘴唇,反射性地把背包推还给白净函。“那你就别跟我说话!也别招惹我,听见没?” 金玹焕低语,抬起头脸上浮起帅气邪魅的笑容。“(很抱歉这点我办不到)” 从白色的墙壁上,看到一道手表的反光之后,他直觉到有人靠近这间会议室,瞬间脑子里闪过一个坏主意。当白净函伸手转着门把,开门要欲往外走时,金玹焕就立刻跳下桌,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俐落地将她反转、扯进自己宽大厚实的怀中。 白净函强行被他转过身子,欲开口飙脏话时,却被他给堵住了嘴巴! 一时之间,六神无主地任由金玹焕摆布,背包也从僵硬的手指中滑落至地面上。 这时候,门缝渐渐被不速之客开启,却没因此影响到会议室中,看似在热吻的一男一女。 徐葳葳惊讶地愣在门口,她就像石化的人像,眼皮眨也没眨一下。 被金玹焕拥在怀中,他身上特有的清淡柠檬味,直往白净函的鼻子里扑袭而入。 她回过神奋力地推挤着金玹焕的胸膛,但是这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没因此收回……反而圈得更紧。 金玹焕一手搂着白净函的腰,另一手十指陷入她的头发中,轻柔地摸着头皮。 他们俩的亲密举动看在徐葳葳的眼里,不单单只有脸红心跳,取而代之的是被白净函耍的羞耻感。 “嗯你这───啊!”传来一阵暧昧的呢喃声……在最后一声惊叫下,两人才拉开距离。 金玹焕对她露出坏坏的一抹笑靥,嘴边浮现的酒窝,好不英俊、绅士。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上的巧克力,下一秒,脸上摆出嫌恶的苦脸很明显他讨厌吃甜食。 白净函不知所措地倚靠在玻璃桌上,用食指触摸着被金玹焕咬了一口的下嘴唇。 什么? 有血渍 走上前,大胆地直视金玹焕,没有发觉门口的一抹人影。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男人有病吗!” “看不出来吗?喂你吃巧克力啊!干嘛?你们女人不是最爱吃甜食了?” “我喜不喜欢吃甜食关你屁事了?谁让你毛手毛脚的,你这个变态!可恶───”白净函拾起遗落在脚边的背包,不留情地朝他身上垂打。 金玹焕没花几秒钟,便捉住白净函的手腕,眼神充满玩弄。“喂!你这是在不满什么?喔~我懂了,怪我没有伸舌头进去对吧!要不再来一次也行啊!”他再次将白净函拉入自己的怀中,但白净函这次却没有挣扎? 直觉身后有着一道视线紧黏不放,她缓缓朝门口望去,竟然是徐葳葳站在那?“葳葳!你” “姐姐,你真让我失望……你这个骗子!”徐葳葳用尽全身仅剩的精力,不顾一切地大声吼叫。 眼角泛着泪光,往后退了好几步,才愤而转身低着头离去。 她在走道上的脚步声越跑越远,声音随着也越来越小。 白净函的眼神没多久也黯淡了下来,回过头抬头凝视着金玹焕,这一位理应被称为罪魁祸首的男人。“嗯?喂我吃巧克力,我还真是谢谢你的好意……噢,为了庆祝你明天正式上任,我也想送上一个贺礼给你。”白净函不仅没有发飙,还露出鲜少的笑容。 她顺着金玹焕的意,两手搭着他的肩膀,整个人快要靠上去。 “天啊!(你这女人真是狠毒)”金玹焕猛然弯下身,双手扶着小腿内侧,缓缓地坐在椅子上抚摸着伤势。 她的那一记踢腿,可让金玹焕痛得差点飙泪! 他不可置信这女人竟然来阴的! 上一秒还对他露出迷人的笑容,不到一分钟,穿着高跟鞋的脚跟就狠狠地朝他的小腿踢去! “你如果还有下次,就给我试试!死变态”语落,白净函甩上门,走出会议室。 其实她刚才已经被金玹焕气到缺氧了! 原本打算直接踹向他的命根子,无奈碍于他是金析苑的唯一儿子。如果真的出事了,害他断子绝孙的话,她可赔不起。只要一想到他是故意让徐葳葳撞见这一幕的事,不只是讨厌到骨子里,更视他为仇人。 金玹焕捡起从白净函背包里,掉落而出的泰迪熊吊饰。 背后贴着一张2吋一男一女的大头贴,半晌,他又换上玩味的神情。 他以为白净函受到徐葳葳的误解后,会对他骂脏话、甚至是打巴掌。 这样的意外发展,却不在他的料想中。 不管怎么说,金玹焕这次回国,暂时是不会感到烦闷、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