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风寻草香 好像遇见一个人是注定的事。——第一卷风寻草香 “你又去看她了？”黑夜中一个女人披散着头发，坐在床头，从床头柜上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打火机的火苗一闪一闪的，她用细长的手指将它围住凑近烟，直到烟被点燃，她才熄火。 “抽烟对身体不好。”他利索的脱下外套，将领带向下拉了拉，冷冰冰的撂下这句话。 她吸了口烟，烟雾在黑暗的笼罩下更加朦胧，她听了他的语气这么冰冷就非常生气：“万晟皓，我们过两天就结婚了。我都说过了，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还去找她做什么？” “对啊，我们都快结婚了，那你还针对她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的单曲发布会上那个记者是你找的吧。”他把领带解下挂在衣架上，语气还是如之前一般。 “是我找的又怎么样？我还不是为了你。”烟是抽不下去了，她把它往烟灰缸里一栽，手指掐着烟不停搓着，含着嗓子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这只是你自己的一个借口而已。”他已经不想跟她争辩些什么了，开了门直径走向客厅。 直到门重重的被关上发出巨大地声响，她的泪就顺着脸颊滴在手背上，她把床头灯开了，手背上的那滴泪被光线照的透黄透黄的。 她拿出手机拨打了她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去碰触的号码。电话里的嘟嘟声停止了，响起了她永远不会再愿意去听的声音。 “喂，你好。如果是媒体或者是报社的话，我本人是拒绝回答今天在发布会上的问题的。” “郑歆，是我。”她压着自己的声线起码这样做不显得狼狈。 “李敏嘉？”郑歆喜出望外，在这样的情况下，所以人都离她避而远之，没想到她会主动打过来。 “你好好再听听，我到底是谁？”她的声音如同黑暗中的恶魔低声在呼唤自己猎物的名字。 郑歆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小心翼翼的回想起自己一直挂念的那个名字 ，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念了她的名字：“徐佳舒。” 徐佳舒，这个名字早就被人遗忘在上个世纪的烟硝中，但却永久的被埋葬在她的那片净土里。 第二天的中午，有个报道，被播放在红绿灯街口的大屏幕上，等绿灯的人们纷纷举起手机朝着大屏幕拍下这幕，转发到各种网络平台上。 傍晚万晟皓就收到了来自李敏嘉的短信:今天的报道，你应该看到了吧，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 万晟皓打开微博看了看热搜，标题上写着让他红眼的文字:大牌钢琴家郑歆用死以证清白。 他把手机恶狠狠地砸在地上，暗骂一声:“徐佳舒，我恨你。” 他叫人拿了许多的酒出来，没想到自己也会像以前一样，用最幼稚的东西，来麻痹自己。 他忘不掉，故城的路边有她留下的芳香，安北的路边有她的甜甜的微笑，素川的舞台上有一个穿着白裙礼服坐在钢琴前弹奏的女孩。 ??无论怎么样他都会很感谢那天风吹过草地的地方有她留下的馨香，她脸上的犹豫、慌张都让他有了一种要保护她的欲望。 ??就这样一如既往的远远观望，再慢慢凑近。 时间匆匆，白驹过隙，再次回到故城看往日的橡树，如同回到以前。 “万晟皓，走了，不然该迟到了。”寝室门口传来室友的呼喊声，擦拭自己吉他的万晟皓抬头看了看放置在自己床头旁的闹钟，小心翼翼的安置好自己的吉他，合上拉链，背起它对外说道：“来了。” 　　“你怎么那么慢呢？上个厕所都比你要快。”舍友有些不耐烦起来。 　　“还有几分钟开始考核？”他不紧不慢的背着吉他，往此处走来。 　　“快了吧，你看考核的人已经进去了。” 　　看着一个一个拿着笔记本文件夹进去的考核官，心里不由一紧，害怕自己把这次考核给弄砸。整理了紧张的情绪就背着吉他进去了。 　　前脚刚踏进去就看见迎面走来的女生，她披散着头发之前表现的忧伤也没有了。 　　她莞尔一笑，捋了捋耳边秀发，把印刷好的五线谱夹收在文件夹里，本想看一眼书籍里夹着的笔记纸，却因为没有看见前头有人，便与他撞了个满怀。 　　手上的文件夹，书籍都掉一地，文件夹和书籍里的纸张都散了出来。她连声道歉，蹲下把散出来的笔记纸捡起，只见他把书籍和文件夹递给她“走路的时候别看书，注意安全。” 　　她接过他递来的文件夹和书籍，当她仰头要道谢时只见他的背着吉他，双手插在校裤里离开的背影。 　　本想追上前去询问他的姓名，可是总觉得有点鲁莽就看着他离开了。 　　万晟皓拿出她刚掉的五线谱最后一行名字，会心一笑。轻念道：“郑歆。 　　 故城的天空比那个城市的天空都要好看一些，就算是接近黄昏也有自己的一道风景，如此的独一无二。 　　郑歆刚转来学校不久，因为不熟悉环境就随意逛逛。校园的建筑很特别，缺一角的行政楼；三角房顶的宿舍；还有楼层不一的教学楼。 　　经过艺术楼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钢琴声，她好奇的走进楼道里，经过一间钢琴房，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她推开透明的玻璃门就进去了，坐在钢琴前开始弹奏自己最熟悉的曲子，曲子弹到一半的时候，却不知什么时候背后出现了一个人，他注视她很久，直到她弹完整首歌曲的时候，她才起身，幻想着前面是一排观众，鞠躬，谢幕。 　　“弹的不错，那你知道不知道非乐社人员是不能来这里弹钢琴。”郑歆被身后的突然进入的声音所吓到。 　　转过身来，却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让自己非常熟悉的人，她进这个学校就是因为希望能和他一起站在舞台上同台表演。她注视着他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留意他之前说的话，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刚才的自己有多么愚蠢。 　　“同学，非乐社人员不能在这里弹琴。”他重复说了一次，直直的站立在哪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郑歆反应迟钝的看了看四周，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说话。”呆呆地望着他。 　　“这里除了你在弹琴外还有谁在弹琴吗？”他走过她身边，坐在钢琴前仔细的看了看白色琴键，顺其自然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里是乐社专门练琴的地方，我是刚转来的实习生，我叫郑歆很高兴认识你。”她伸出了手。 　　他侧过用余光看了正朝他伸来的手，冷冰冰的说，温迪：“郑歆，没事就出去吧。”听到他说自己名字的时候挺开心的，可听到最后的那一句就像一盆冷水泼下来一样，有些失落。 　　郑歆僵硬的收回自己的手，情绪复杂的转身开门。 　　“把门关上。谢谢。”本想躲在门后面偷偷看他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只能失落离开。 　　灰蒙蒙的天空下是暗暗的云，暗暗的云下是她心灰意冷的心。 　　郑歆觉得这一天是她过得最愚蠢的一天，期待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这样开始。 正文 第二章终于找到你 万晟皓走出考核室心里松了一口气，反正考都考了结果如何，或许对他来说也不重要了。经过艺术楼正好看见郑歆从艺术楼走出来，她心不在焉的推开门，回头又朝里头看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不舍。 　　“郑歆”他轻唤了她的名字，她一头雾水的看向他。 　　“你认识我？” 　　他勾唇一笑，不语，就离开了。 　　“喂，你怎么那么没礼貌啊！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她气急败坏，第一次有人这么不尊重她。 　　万晟皓走了几步，听到她喊话就停下脚步“明天乐社招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见”说话时未转身，说完就越走越远了，背影一个人，看似孤独。 　　我终于找到你了。 　　回到宿舍，天也黑的差不多了，天上的繁星比月亮勤快，早在天上把灯亮了。 　　“郑歆，你回来啦，今天怎么那么晚回来。”舍友徐佳舒刚从食堂打热水回来，前脚一进，刚放下热水瓶，后脚郑歆就回来了。 　　“我今天去参观了一下艺术楼。”郑歆把书本放在桌上走向自己床铺，沿着床边坐下，开始翻阅起之前在天猫里买来的小说。 　　“艺术楼！”徐佳舒听见艺术楼三个字，即兴奋又激动的跑到郑歆床铺边。 　　“怎么了吗？”郑歆疑惑的看着徐佳舒兴奋的小眼神。 　　“那你有没有看见温迪?”徐佳舒满怀期待的看着郑歆一张一合的小嘴唇，像是翻不完的书。 　　“你一提他，我就生气。人，我是见到了，他根本就不像你说的，温文尔雅，博览群书，文质彬彬。根本就是小肚鸡肠，无理取闹，而且还特别没有礼貌。” 　　“你今天是第一次遇见他吧。” 　　郑歆一想到第一次真正见到温迪是在高三的有一次放学的时候，在站台等车时，公交车迟迟未来，眼看天就要黑了，郑歆就打算自己走回家，路过一幢房子，远远地就听见这幢房子里发出的钢琴声，只有透过窗子才能看见里面是谁在弹钢琴，郑歆走近窗子看着他那里弹琴，时而轻顺，时而激扬。他的投入，他对音乐的热爱，都能从他的琴艺里体现出来，从那时候开始郑歆就希望能有一天跟他一起在台上演出，把他们对音乐的热爱通过舞台告诉大家。 　　“温迪少爷，该吃饭了。”他的保姆走进他的琴房。 　　原来他叫温迪。 　　“郑歆，郑歆”徐佳舒推了推正在发呆的郑歆。 　　郑歆被徐佳舒的声音拉回现实。 　　“啊，怎么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你什么脑子啊。你今天是第一次遇见温迪吗？”徐佳舒重新把问题问了一遍 　　郑歆一想到徐佳舒一直把温迪当她的男神，如果跟她说不是第一次遇见他，她肯定会问在哪里见过他，按她的性格，她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这样不是害了温迪，还是不要告诉她不是第一次遇见他吧。 　　“对啊，是第一次遇见温迪。”眼睛不自觉的多眨了几下，心里还是有些心虚。 　　“那就对了啊！你这是第一次接触他，所以还不了解他，所以你不能这么早给他下定论。明天乐社招新，温迪又是乐社社长，所以明天去乐社报名的话一定能看见他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徐佳舒会心一笑。 　　“佳舒，你是不是喜欢温迪啊?” 正文 第三章我等风来也等你 郑歆今天本来是要陪徐佳舒去乐社报名的，可刚才就有人打电话过来，让她去处理一些事情，看着忙碌准备面试的徐佳舒，心里就有点过不去，不知如何开口。 过了良久，她便吞吞吐吐的开口道：“佳舒…那个….” “怎么了？如果你不想陪我去报名面试的话就别去了。”徐佳舒整理好了自己的小提琴，欲示要走。 “不是的，刚才有人打电话给我叫我去处理一些事情，等我处理完就去找你，好吗？”她忐忑不安的看着徐佳舒。 “那好吧，在艺术楼二楼第三个房间门口，你来接我。”背上小提琴就推开门不忘回头看着她“郑歆，你一定记得要过来接我。”徐佳舒不忘叮嘱她。 “佳舒，加油。”这种被人依赖的感觉是她从来都没有过，她希望这一切都能像她希望的那样去发展。 郑歆走到半路就下起雨来了，雨水有节奏的拍打着校园里的橡树叶子。 她匆匆跑到行政楼楼下避雨就看见温迪从楼上下来，手上拿着不知道是什么文件，厚厚的一沓。 眼看外头的雨作势不停，还愈下愈大。旁边的温迪就打了个电话，不知道是给谁的，只听见他有点不开心地说：“告诉万晟皓，他现在是副社了叫他马上去艺术楼监督乐社招新工作，等待我过去面试。” 郑歆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把手机放回自己口袋的温迪，对他招了招手，他却视而不见的等待着雨停。 郑歆却感觉气氛不怎么活跃就开始扯话题引起他的注意力“今天天气预报说是要刮风的，却没想到下雨了。可没想到他却冷眼看了一下她，并没有说话。 原来小小的自己还是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过了半天“我见过你。”他只说了这么一小句话 但这一小句话对她来说是意义非凡的。他说的见过是昨天的一面之缘还是高三时候的陌人相逢的擦肩而过。 “雨停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她拉回现实，当她要开口说话时他已经离她有两米远了。 “皓哥，现在你是副社了是不是该请客吃饭？”苏凉慕拍了拍万晟皓的肩 “请客算了吧，你会把我吃穷的。”他推开门，艺术楼里已经挤满了人看来都是要报名面试的。 “你叫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把手中的报名表格递给苏凉慕。 却不料被经过徐佳舒撞了一下，摔倒在地。 苏凉慕看到这一幕咧嘴笑了笑“你居然也有出丑的一天。” 徐佳舒马上伸出手想把他拉起来，急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你的，我没有看见你。” 万晟皓并没有伸出手也没有跟她搭话就自己站起来，只是与她擦肩而过。 徐佳舒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感觉他一定是不会原谅自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凉慕拍了拍徐佳舒的后背，徐佳舒才反应过来。 “没事，他本来就是这样。被撞一下也是活该，再说了，你又不是故意撞的。你别放在心上。”苏凉慕用安抚的口吻对她说了几句话。就追上走在最前头的万晟皓。 “不就被撞一下，你至于吗。” “不是因为这个。” “你讨厌她？” “并不是，只是不想跟她说话而已。走吧，温迪差不多也快到了。” 到了大家面试的时候，该排队的排队该做考核官的做考核官，大家都按部就班，这个走廊里好像只有他是唯一不按部就班的人。他靠着墙朝窗口看了看。 “大少爷，还瞧呢。社长叫你进去审核。“苏凉慕拍了拍他的肩。 “我又不知道该这么审核他们，还是站在外面看看风景也不错。“万晟皓眺望着雨幕中的人群，再也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 “总觉得，你是故意在等什么人似的？” “我在等风。” “我看今天没有风，只有雨了，你快点进去啊，皓哥。” “知道了。”他还是犹豫不决地再看了一眼窗外。 风不会来了，那你会来吗？ 正文 第四章小小心思 雨又起了  风还没来 你还会来吗？ 小小心思谁会懂? 淅淅沥沥的雨交织在空中，点缀着这无味的城市。时间的步子走在雨点降落所泛起的涟漪上。 “这雨怎么又下起来了”郑歆冲出了教学楼看了看被雨水冲刷的手表，接着就往艺术楼的方向跑去。 雨越下越大，因为没有伞导致她全身湿透，只穿了一件白衬衫紧贴在后背带着雨水的潮湿气味。郑歆是拼了命的才跑到了艺术楼下。 进了艺术楼张望着排队报名的人群寻找徐佳舒的影子。脖子不自觉的提起来，脚尖也随之踮起。张望了许久的队伍里没有找到徐佳舒便二话不说，匆匆跑到二楼。 湿漉漉的头发沿着两侧脸颊大颗大颗地滴落在衬衫上，渐渐匀开了，衬衫更紧贴黏在身上，让人有些难受。 可还没到了二楼就听见有人喊“三十五号，徐佳舒。” 当她到二楼的时候徐佳舒已经进去了。 郑歆看着她进去的背影在心底暗暗地给她鼓气：加油！佳舒。 他们的门是玻璃做的，不过里面的人可以可见外面，外面的人却不能看到里面。 徐佳舒一进去就看见被自己撞的人。他一直抵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在他前面的姓名牌上清楚地写着：“副社长;万晟皓。”她的目光只落在他一个人身上，她在等待着他能抬头看着她，只怕是一眼。 可当她要开始自我介绍的时候，他抬头看见却是站在门外试图要看见里头状况的郑歆。一声招呼都不打的，离开自己的评委位置，与徐佳舒擦身而过，走出门。 正打算回楼下安心等着的郑歆，被刚出门的万晟皓拽着手直往楼下走。 “你先自我介绍吧。别理他。”温迪朝门口看了一眼，心里对他厌恶更加重了些。 徐佳舒开始心不在焉的介绍自己起来：“我叫徐佳舒……..” “喂，姐跟你认识吗？”郑歆挣扎，想甩开他紧握的手。她被他拽得有些发疼，郑歆吃痛道：“放手啊！”可越挣扎他却握得越紧。 他还是一直没有说话，万晟皓直接将她强拉到自己的车上，给她系好安全带，打开了暖气，把一直放在后位座上的毛毯盖在她的身上，开车出了校园。这时候雨渐渐小了许多。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说话，她微微转头看了看他。实不说他的侧脸还是很好看的。可看久了，一想到他不绅士的举动，这种好看不要也罢。 “你要是再看的话，我都没法安心开车了。”他调侃的说了一句，缓解了车内的气氛 “谁看你了。”她把头一撇，无心看了看窗外一直在后退的树木，装作从来没有看他的样子。 故城的路边倒是奇特，一条街上一道路边一共有十二棵橡树。橡树的叶是嫩绿色的，不知道到了秋天这橡树还会不会留有这漂亮的颜色。 郑歆转了话题：“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会心勾唇一笑，迟迟不语。 郑歆却没有耐心了一直吵着要下车。他却装作没听见似的还把车门给锁上了。 “我跟你又不认识，你万一把我卖了怎么办，为了我的人身安全，我要下车。再说了有你这样虐待祖国的花朵，国之栋梁的吗？“她有些不安心起来。 “是不认识，不过很快就会熟的。快要到了，不准下车。“万晟皓转了弯，假意看倒车镜，实意在看她的一举一动。 “喂，小子，你到底要什么。姐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我只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正文 第五章不完美的初遇 周围的环境渐渐让她觉得熟悉，橡树的身影渐渐无踪。郑歆看着他一直往自己家的方向开去，心里不由一紧，手搓着手指，开始不安分起来。 不由得想起那天接近傍晚的时候与母亲的争吵。 那天情景历历在目，母亲砸碎了郑歆在母亲节送她的杯子。 气冲冲的指着郑歆，眼角泪水夺眶而出，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郑歆，妈把你幸苦养这么大，你就这么报答我的吗？”郑妈把志愿填表拿了出来，狠狠地扔在餐桌上。 坐在餐桌前的郑歆被吓的抖了一下，抵着头，一直没有说话。 “郑歆，三个志愿，你填了两个音乐学院，你可真有本事。你上高三之前，我就已经跟你说过让你放弃，不让你去学音乐了吗?我不是让你去考金融的嘛，你为什么还是报了音乐艺术学院。现在我老了，跟你讲过的话也没有用了，是吗？”母亲是含着嗓子说的那段话。 “妈，我从小到大都听你的，在这件事上，您就让我做一次主吧。”郑歆压着嗓子，眼中包含的泪水眼看就要流下了。她抓着母亲的手臂，哀求的看着她。 “难道你要走爸爸的老路吗？郑歆，妈妈只有你了，你能不能让妈妈下半生活过得轻松一些。妈妈老了，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妈妈，对不起，是我不懂事，可这是爸爸的愿望，也是我的梦想，我不想辜负爸爸，也不想放弃梦想。对不起妈妈。”她就这样边哭边擦着眼泪，跑了出去。 跑到了一条两旁杂草的小路上，渐渐慢小脚步，与他擦身而过。 “郑歆，郑歆。”他帮她打开车门，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回过神来，与他对视。 “我们到了。”他将一只手放在车门最上方怕她出来时额头撞到上面。 她出了车门，看了看四周，她想知道，这几个月她好吗？ “郑歆，你好。我叫万晟皓。我之所以带你来这里，是因为我在这里遇见过最美好的东西。”他想拉起她的手，可是被她无情甩开，眼神里充满了慌张，如之前第一次见她一样。慌张失措。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身后骑着三轮车的中年妇女。 原来没有我的世界你是这样过来的。 “我们快走吧，万晟皓。”她匆忙回到车里，眼底只剩下担心和无措。 这最美好的东西便是你与我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路边风景固然美丽可永远都会有凋谢的那一刻，但你却不同。 盛夏的橡树它伸长自己的手掌，想要触摸的天空永远地这么遥远，谁会知晓我们之间的距离如同它们一样。尽管近在眼前可还是远在天边。 你的担心和无措终将会成为我们不完美的相遇。我的一厢情愿把这视为我们之间相遇太晚来对待。 这应该是我唯一能做的。 正文 第六章互相躲藏 从那次回来以后，万晟皓就再也没有去找郑歆了，应该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去面对她。 下一次的碰见是在图书馆，是碰巧还是上天故意安排的谁都不知道，他安静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有关音乐的书籍，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喜欢音乐，到了图书馆都不愿意让自己放松一下。 郑歆偷偷的躲在书柜后面有些心虚。尴尬的人应该不是她吧？那为什么还要躲着他呢？ 万晟皓知道她在书柜后面似的，望了一下书柜后面的影子。既然她不想见到他，那就离开吧，省得让她心烦。 当郑歆正要朝他的方向走去的时候，他也正好离开。 现在是谁躲着谁呢？ 待郑歆出来时就遇到了温迪。今天怎么了刚走一个现在又碰见了一个。 郑歆本想着就这样视而不见的走过去，可是还没走过去温迪就先开口， “那天，我看见你跟他一起，下次别让我看到了。”温迪冷眼扫视了一下郑歆。 郑歆发愣，半响才回神过来。可温迪已经直直地走进去了。 万晟皓在另一个小角落里看着郑歆出去跟温迪说了几句话，温迪就进来，因距离太远，所以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 他也不怎么想管他们闲事，就继续看着书。 可是心怎么也静不下来，一直想着到底讲了什么。便站起来，走到温迪跟前，扔了一本书在他桌前，打断他。见温迪有了反应就坐在他的对面。 “你刚才在门口跟她讲了什么？” “怎么？心里不快活了？只不过说了几句。”温迪勾唇一笑。 “没有不快活，只是特别好奇，你们俩压根就不认识，能聊什么？”压抑自己的满腔怒火，装作不在意的回答着。 “我们早在她大学之前就认识了。”温迪只想激怒他。 “哦~既然认识，怎么不见你们说过话？是真认识还是假认识？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恐怕，你连别人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温迪本想激怒他的，可没想到反而被他激怒到了，他真的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曾又在自己家窗口偷偷看过他练钢琴。 “别以为当了副社就可以无法无天。迟早有一天你会离开的。”温迪忍住最后的一丝怒火，像车轮碾轧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他合上书起身撇头斜眼看了一下万晟皓便走出图书馆。 校园里的橡树渐渐也起了一丝泛黄的迹象，看来秋天也快 不远了吧。 故城的盛夏，可能就在橡树荫下逝去的。 正文 第七章树后身影 当郑歆多年后，想起今天为徐佳舒所做的一切，都会不自觉的发笑。 谁都有后悔过，她也一样。 冷空气的到来，让这本就冷清的故城变得更加冷清，橡树一夜之间嫩绿的叶子所剩无几。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找不出半片嫩绿的叶子的。 雨下了一周把天空洗的特别干净，比什么时候都要湛蓝。地上的积水和泥泞把她们的鞋打湿再沾上一片随风掉落又有一丝泛黄的橡树叶子，踩在能清楚照映出她们脸颊的水潭里。 徐佳舒抓着郑歆的手朝着立有一棵橡树旁的布告栏跑去。 “郑歆， 你快点。昨天好不容易出了考核结果。本宫可是等了你一宿才没去看的。”徐佳舒最近迷上了宫斗电视剧才常常把“本宫”这两个词挂在嘴边。仿佛这冷空气的到来也没让她有所担心。 布告栏上贴着：乐社入社者名单，从头到尾翻了两遍都没有找到徐佳舒的名字。徐佳舒有些气馁，看向郑歆的眼神都是带着泪光的。 “佳舒，别气馁。下学期招新的时候，我们再去，万一选上了呢！”郑歆也只能这样安抚她。安慰人这种事情，郑歆是不擅长的，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说明徐佳舒在她心里还是有一定位置的。 “郑歆，我是选不上了，要不然你去吧。”徐佳舒直勾勾盯着布告栏，随后又直勾勾的盯着郑歆。 “报名时间不是过了吗？”郑歆有些毛骨悚然，便看向别的地方。 “今天下午有补报的机会，是给前几天没来得及报名的人预留的。”徐佳舒看郑歆无动于衷便继续说了下去“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拿到温迪学长的照片，这次只有你来帮我了，歆。你不是说等过段时间就会去看看学校有什么组织钢琴的什么赛事吗！其实这进了乐社的人都是要参加演出的。我还有小道消息是这样说的，期中过后乐社就会去素川有个大型的巡演。那个巡演是给学音乐的大学生一个交流平台，说不定还能被顶级大师看上，收做徒弟。” “此话当真？”郑歆有些被说动了。 “主子，千真万确。”徐佳舒觉得有转机，会心一笑。 “小舒子，那本小主就应你一回。” “谢主隆恩。” 郑歆思前想后，如果自己真的没有过的话，那徐佳舒的愿望不就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如果找个后台的话，会不会成功的几率就会高一点？如果找温迪的话，他肯定会反对的。看来只有找那个厚颜无耻且不懂怜香惜玉只会侵害国之栋梁之人了。 郑歆也曾观察过万晟皓，他经常会去有一条道，可今天她去那条道，想与他来个偶遇时，却碰到了徐佳舒心心念念之人。 本想扭头就走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不料被来人叫住。 “郑歆。” 十尺的距离，很近，很近。 时间仿佛定在这一刻，一切都好像在梦境里一样。想的那个人不但记住了自己的名字，还记住自己的样貌，这不是自己一直所希望的那样吗？ 耳边呼呼地风声，盖过了他轻轻的脚步声。她背着他没有走也不敢动。她能体会到，这风把他发梢轻轻吹起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的。 “躲什么？”他的声音在耳边盘旋，似乎很近，可又觉得这只是山谷间从远处传来的回音。 “没躲。” “那就转过身来。”温迪的声音很轻，比风声还要轻。学校的道路旁是发出“沙沙”声的橡树。 她转过身来，没有及时对上温迪的眼睛，而是瞳孔倒映着他身后万晟皓的影子。模模糊糊的脸还没有看清就已经转身离开。 见他迟迟不语，郑歆索性离开。再次逃跑的背影带着橡树的香气留下了一句话：“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这个女孩从高中开始，就喜欢趴在自己的窗前做他的聆听者。每次梦想出现危机感的时候，想想她就有了不想放弃的理由。 温迪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最终还是不会选择他。那是因为躲在橡树后面的身影。 正文 第八章内幕先生 高中的一次讲座，是温迪第二次来郑歆的学校做讲座。只是他有了个“文理双一，提名状元”的头衔。郑歆至今还是记着他那天义正言辞的讲稿子的样子。 那是2009年的五月，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他用去年做的幻灯片，说着今年刚通过任课老师同意的演讲稿一本正经的说着：“梦想在我看来，是大雾里的一点曙光照亮我前进的路，它是令人向往的，是让人去追，去抓，去拥有的。而不是最后被遗忘在流年岁月，停留在青春的扉页中。” “每个人被上帝带到这个世界上都是有理由的，这些理由就是你存在的价值，人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它不是用时间去衡量你的本身，而是你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你自己所要坚持的初心。” “最后我的总结是：不要让追逐梦想的步伐，走在追求物质的道路。” 台下掌声一片，如同他所期待的那样，大家回馈给他的是一张张，稚时天真的笑脸和着不变初心，由心而发的掌声。 郑歆从那时就开始喜欢他，因为她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跟他站在同一个舞台上，一起演奏同一张乐谱。 她也一直坚信着有句话：路会很远，而我会一直走下去。 有这么一句话，“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再比如说“人不贱，枉少年。”有时候人真应该犯点贱。 话虽如此，可真的实践起来那就不同凡响。 郑歆早在食堂门口埋伏好了，万事具备只欠万晟皓这个东风了。 “东风”一刮来，郑歆就挡在他面前，话就哽噎在喉咙里出不来。耳旁路过小情侣的喋喋不休：“你看看人家，吵架了，是女朋友扯下脸来跟男朋友道歉的。” “人家什么，你什么？人家男朋友一米八，你给我长个看看。”交流的语气确实不怎么友好。 “没有的话，我先走了。”淡淡地混杂着橡树拂风而来的香气随之淡淡的语气。 “等等，他们误会了。”她只想挽留他，这样才好直奔主题。 “哦。”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疲倦的模样让人有些心疼。他撞着郑歆肩膀过去的。 她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思，才会突兀的说：“我加入乐社。我知道你是乐社成员。”她的声音就在他离开时响起，声音很轻就算是背对背他还是能捕捉到。 “乐社不会让不懂音乐的人来的。”他说得风轻云淡，面无表情。 她呆呆地楞在那里，陪伴着路旁的橡树。 橡树的叶落了，大大小小的落了一地，把地面铺的金黄，他踩着叶子走着。叶子破裂的声音沙沙的响着萦绕在耳边，在她心里响起。 回琴房，打开书，第一页。第一个音响起时，就有些不对劲，再看看乐谱，才发现是弹错了。张望窗外的橡树，心自然安定了。 第二批的考核结果出来了，它被贴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角落，同一个位置，同一张纸色。围拥的人很多，她站在橡树底下等着徐佳舒。 当徐佳舒举起双手，大声呼喊郑歆名字的时候。叶子的沙沙声又起了。它笼盖了故城的声嚣；人们的嘈杂；汽车的鸣笛。 徐佳舒用手在郑歆面前晃了晃，见她的眼睫毛上下闪动才拉起她的手，她能感受到徐佳舒手心传来的温暖，和自己手心的潮湿。听着她一遍一遍地念叨：“郑歆，你知道吗？你的名字在那张纸上，你过考核了。”她就这样拉着她，挤过人群。 郑歆看着红纸，仔细的看一遍两遍生怕漏了一个名字。当反复查看的时候，自己的名字依然没有被视线的缭乱而抹去。 她觉得很这一切发生的怎么这么自然而且带点不真实，她扭捏地看着徐佳舒，觉得自己不应该欺骗她，心里有些心虚：“佳舒，对不起。其实我…..我根本没有去乐社报名，也没有去考核。至于这个名单，我……” “郑歆，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徐佳舒皱紧眉头，直勾勾的盯着她，恶狠狠地说。潇洒的转身走了。 当她透过橡树叶缝看到映在窗边的一丝浅笑。 原来是他，所谓的内幕先生。 正文 第九章所谓真相 故城艺大的清晨还是万晟皓第一次见到，仿佛第一缕阳光是踏着橡树叶子来的。 天空的云彩向四周笼去，很美，也很奇妙。 去往艺术楼的途中，偶遇徐佳舒。她拿着一把伞，可能是过怕了这一会儿有倾盆大雨，一会是晴空万里的日子。 徐佳舒是很怕冷的，穿着浅棕色毛衣，长长的袖子盖过了双手，一只拿着伞一只空落落的显得格外不和谐。 徐佳舒看向万晟皓去的方向喊了一句：喂。他不予理睬，继续前行。空荡荡的道路只有他一个人行走着，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徐佳舒再次喊了一次，这次她叫了他名字“万晟皓，是不是你让她进的乐社？我知道你喜欢她。” 这次他终于停下他的脚步，朝后看了看然后又回过头继续走他自己的路，隐隐约约的能听见她继续说：“她喜欢的人是温迪，她永远不会喜欢你。” 万晟皓走的更快了，想起第一批面试考核名单发下来的时候，是交到他手上的，也是他亲自划掉徐佳舒的名字交给苏凉慕的，苏凉慕重新打印出来的。 万晟皓也依稀记着，第一批考核名单出来的当天晚上，苏凉慕一夜未归。透过窗，同样的角度，灯光树影下，苏凉慕打着伞站在徐佳舒的旁边，两人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张红色纸。 他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乐社不会让徐佳舒这样的人进来的。 正因如此，所谓真相。 天不久就亮堂起来了，郑歆是听见起床铃才起来的。看了看徐佳舒的床位，被子叠的方方正正，一副早被人收拾好的样子。下了床才看见牙杯上有一张便利贴，是徐佳舒留下来的。 这上面无非写的是，让她不要忘记今天去乐社报到，还有曾经答应过她的事。虽然徐佳舒没有写她现在算不算原谅自己，可自己心里还是知道她也尝试着从中出来，一步一步的去原谅自己的过失，哪怕是欺骗。 整理好后，郑歆拿起被放置在桌上的相机，又放下，犹豫不决。 最后还是以拿走为告终。 吃过早饭后，回了一趟琴房。桌子上放着一个玻璃水杯和从宿舍里拿来的相机。杯子旁的相机又一次让她犯了难。 门是开着的，路经此地的万晟皓。往琴房瞧了一眼，又瞧了瞧自己手里的乐谱，驻足停留一会儿后就离开了，像是在决定一些事情似的。 走的很轻，很快。 窗外，穿过橡树叶的阳光直直投射过来，照在身上起了点暖意后又暗了下来。 正文 第十章潜水者 对她来说这一切都是出乎意料。对他来说这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第二卷云淡风清 今天是乐社这学期第一次开会，第一批和第二批的入社成员都会来，相当于网络上新人入群爆照一样。乐社里第一批招新跟第二批是不一样的，第一批是自主报名，第二批是自主报名或社长、副社推荐一人到两人入社，免考核。说难听点就是“走后门”。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很显然，郑歆之所以能进乐社就是因为靠了万晟皓这棵大树。这次乐社开会地点是在学校的报告厅，对故城艺大来说，能在报告厅举行活动和开会的社团在学校里肯定是被重视，能给学校带来荣誉的。所以说能进乐社的人都是人才，而且进乐社是非常困难的，可郑歆就是这么幸运。 郑歆提着沉甸甸的小提包，左顾右盼，环顾四周接着就进了报告厅，选了一个不显眼最后排的位置坐了下来，打开小提包，又瞧了瞧里面的相机，抿了抿嘴。坐在郑歆前排的是两个女生，她们讲话声音不大，可郑歆听得到是一清二楚。“我昨天去主任办公室看见了咱们副社向主任推荐一个新人，主任还没说什么，社长就拒绝他的请求。”“我听说社长跟副社的关系不和，只前还有点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不过这个新副社长得也不比社长差。”“还记得跟我们一起进社团的陈芷妍吗？她之前就是社长推荐进社的，然后我还听说她告白过新副社。”………….郑歆听她们的八卦越说越起劲，虽然自己在后头听的也是津津有味，可怎么也忘不掉万晟皓在窗前的“蜜汁微笑”，脑海里一直浮现他被温迪拒绝的出糗样。同时，也想不通既然温迪拒绝了为什么自己的名字还是会出现在那张红纸上。这一切对她来说真的出乎意料，不可思议。 温迪穿着简简单单的衬衫外面加了一件毛衣背心，很符合他的气质。好看的鼻尖，薄薄的嘴唇。虽然知道从他嘴里是听不见一句好话，但是在他站在台上的那一刻，仿佛又回到那个夏天，回到那一天。他只管自己的宣读手上的稿子，压根没有发现郑歆躲在后面已经拿起照相机在开始拍照了。郑歆是真希望这些照片能换一个徐佳舒的原谅，一下子就拍了50张。等到温迪已经宣读完了，要开始下一环节的时候她才回神。拍了拍前一排学姐的肩问着接下来要干什么？“接下来，要考核，你没听见要在这个星期选出要巡演的成员吗？”被反问的有点尴尬，本来还想在这乐社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来着，此举一出，便挂上一个“不认真听讲”的牌子，给人的印象分就减半了。那以后就做个默默无闻的潜水者好了。离会结束还要十几分钟，郑歆有些按耐不住就四处看看乐社的总体颜值怎么样，往自己十二点种的方向望了一眼，万晟皓正向她所在的位置看来，四目相对，两人纷纷各自回头。郑歆脸上有些红润，还有点发烫。但总算是熬到了开会结束。离开座位的时候就觉得后面跟着一个人，说不上熟就觉得熟悉。大家是按次序退场的，临近门口的时候手腕又被人强制抓着，被人拖着走了。跟上次一样，一样的人，熟悉的触觉，同样被人拖着走，不过，这次还要挣扎吗？没等郑歆反应过来，原本从后面闪现抓着手的人最先放了手。“你还挺厉害的，这样都能进乐社。”万晟皓收回手插在衣兜里，明知故问的问着，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来，也是费尽心思。“你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郑歆依旧不依不饶，有时候她觉得万晟皓这个人也挺自相矛盾。口上说不帮忙，最后还不是暗渡良仓把事情偷偷办了。“看来，你也不是特别笨。”“是你自己明知故问。”郑歆说完这句话就已经打算好转身离开了，因为万晟皓这个人确实有些莫名其妙还是早先跑路要紧。可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万晟皓就眼疾手快再次抓住了她。“我帮你这么个大忙，你总要表示表示吧。”“原来，你要讨赏啊，吓我一跳。”原本郑歆以为万晟皓是来找她麻烦，才这么凶的把她拉出来。跟万晟皓约好后天下午请他吃饭，这才了事。郑歆也不是特别喜欢欠别人人情，如果是万晟皓的话，她是万万不敢拖欠太久的，此人牙尖嘴利真是把“人至贱则无敌”这句话从内到外体现的那叫个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