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雪地里的小世子 身体已经麻木了 血液好像被冻结 虽然早知道会走到这一步 但没想到真的会那么快。 我平静的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惊讶,她望着我,呆了,冰冷的话语从她嘴里吐出。 “我不是孑茕,你是不是很后悔几秒前所做的一切?” “我知道你不是孑茕,但我从不后悔” “为什么——”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你忍心杀死自己的妹妹” 她不语,眼神是那么的空洞,脸上却还带着浅浅笑意,缓缓跪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到:“不知道” 我叫夙敌,是巫司界军事总部S.D的首领。巫司界的首领是我的哥哥,从小家人告诉我的就是:我的哥哥夙梨是首领,而我要做的就是无限服从哥哥的命令,就算有再大的雄才大略也不可以表露,因为在哥哥面前任谁都是庸才。 从小我便不服,哥哥生性骄傲,认定自己是天生的王者,从小他便拿权利玩弄所有人,他根本无心治理天下,他从来都不知我的傲气胜过他的千百倍。从小我就学会养精蓄锐,在7岁正当哥哥还在嬉玩时,我就已经开始学习读兵书。10岁哥哥称王,他开始了解国家时,我早已开始参讨治国之策,只是他不知道,他以为我还是只会玩的野小子罢了。14岁,哥哥封我为军事总部首领,让我出征各地,我高兴地开始自己想要的征程。 我生性冷峻,不好说话,更不爱笑,可当我的成功传到司都,探子告诉我哥哥脸羞的铁青时,我笑了。 我何尝不知道,他给我这个职位,只不过希望我早死而已。 我就快死了吧,又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的冬天。 白雪皑皑 让我不知出来散步到底有何目的。 一望过去 只有几棵叶子早已凋落的白杨树 就这样立在冰雪之中 在我眼中, 那就表示着孤独。 听见远处居然有人赞叹雪中还有几棵白杨树屹立,真是坚强。不禁学的好笑。不是什么花都可以和梅相比的,几棵破白杨就满足了人的心吗?真是可笑。 继续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看见前方的雪地上竟有一簇红,红的耀眼。走上前去,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冻得快发僵的女孩,照年龄看,女孩比我小不了几岁,可却也实在瘦小,如果说她还有什么出众的话,那就要数她的眼睛,虽然人那么瘦小,但眼睛却有神。她显然已经几天没吃饭了,一直用惶恐的眼神望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吐出这样几个字来:“救我” 我看着她,带着玩味的笑:“我是军人,我为什么要救你,你能帮我做什么?”看我回了她的话,她才渐渐胆大起来,开始打量我 过了好一会儿,我有些不耐烦了:“看够了吗?回答我的问题!”这次我的语气带了些严厉,她很快地回答了我:“你是军人,我可以做的就是帮你杀人。”这还有些意思。 吹了声口哨,叫来几个随从,将她带回了总部。 第一章 连着三天,那女孩从未醒过来,只是一直打着哆嗦。 夙敌坐在客厅,泯了一口在上早上刚采来的露茶,这才看向了军医,缓缓放下杯子:“说吧,情况。”军医脸色不好,畏畏缩缩,好像前方不足十八岁的少年要把他碎尸万段,深呼吸一口气,吐出这么几个字:“高烧” 话音刚落,就听见杯子落地的声响还带着夙敌冷不丁一句:“庸医” “臣无能!”军医的脸色已经煞白,要知道一位医者被称为庸医是极大的羞辱,何况在殿中的医师已算得上是高医。虽然医者救人总打着一张济世救人的招牌,甚为神圣,课又有几个能真正忍辱负重,坚持救世? 李医师的素质极好,到现在还能镇定回答错误,虽然这可能不是错误。 因为那女孩体质如此,所以才会高烧不退。 “缓缓你的性子吧。”门外传来嘹亮的声音,夙敌下意识地扶了扶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李医师退下。李医师行了里就缓缓退下了,退到门口时还不忘向走来的两人问声好,一个男子轻哼了一声“嗯”,而另一个则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进了门。 风千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扶额的夙敌,没好意地走了过去,冷不防的抛去一朵桃花,夙敌看了连打起冷颤。童炎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开场。打趣完夙敌,风千进入了正题:“听说你又救回来一个妹子……嘻嘻”话还没说完,就被夙敌一个抱枕丢了过来。 夙敌看着一心想看美女的风千,不禁想起他们三人最初认识的时候。哪一年,夙敌10岁,从小刻苦学习的他不喜欢与别人闹在一起,而他自己为自己找到了两位小老师——与自己同岁的风千和童炎。风家是全巫司界有名的富家,而风千的父亲则是回归本家的“钱”给风千起了这么名字。风家老爷自小对儿子疼爱不光是因为儿子拥有在武艺方面极高的天赋,更因为风千长了一副令人着迷的颜,风老爷私下认为那完全是继承了他的优良传统,虽然风千打死也不承认。提起风千的容貌那无疑是让人骄傲,那是一种让人入迷的妖娆,何况风千打小喜欢穿深粉,看见他就让人想到春天在枝头摇曳的桃花,让人心猿意马。而童炎,没人知道他来自哪,只知道这个孤儿从小就生活在风家一个隐秘的院子里,除了重要的人一般别的人都未曾见过他。童炎长得极为秀气,五官带给人的感觉既是深刻又是缥缈,他平时倒是风雅,舞文弄墨琴棋书画,就好像没什么不会的,每逢见人时也总是浅笑而不语。 夙敌记得,他第一次见到风千和童炎是在一棵树下。那时夙敌正在看书,刚抬起头就看见两个从画里走出来的男子,正在对他浅浅笑。也许是契机,三人一见如故,而风千童炎也就自然而然成为了夙敌的文武导师。 想到这,夙敌不禁又抬起头望着两个好友,六年了,如果没有他们俩自己也不一定走的下来。突然,一直沉默的童炎开了口:“童炎倒可以为那女孩治伤,如果王愿意的话.” 正文 第二章暴怒中的顾忌 她这般样子,让赵锦任再也忍不下怒气,转身直奔东厢房。 房门一踹,赵锦任一把掀了厢房正中心的紫木檀桌,赵天恒见是赵锦任,立即奔了过去,“父王,您回来了。” 赵锦任剑鞘一扔,剑对准了赵天恒:“说,你娘在哪!” 秦月自院子进来,一见了赵锦任剑指着儿子时,当即推开了搀着她的丫鬟,奔过去将儿子护在怀里。 赵锦任是一个人几夜不眠不休快马赶回来的,比预期早了一天时间。 “谁给你权利动本王的儿子,秦家,你当真以为本王怕了秦桧!” 秦月瘫跪在地上,紧紧搂着儿子,秦桧,她权倾朝野的父亲,当初忤他的意嫁给赵锦任,当初柳轻蕊进门,满朝哗然,是她冒天下之大不违长跪宫门,赵锦任才能不贬谪不受朝臣弹劾安然纳了一名烟花女子,即便无名无份,该有的待遇却一分也没差过,直到失宠下边贪心的人才大着胆克扣了月钱缩减了服侍的丫鬟嬷嬷,这些她知道,却没有干预,她是女人,是赵锦任的妻子,有所有女人共有的嫉妒心,却始终没有动过害人的心思,是她父亲逼得赵锦任带兵上战场,却也是她求她父亲给了本被设计好战死沙场的赵锦任一条生路,这些,他都看不到吗?是啊,他看不到,他眼里只有那个什么也不会做的叫柳轻蕊的女人,只有他她们之间的儿子才是儿子,她庆幸自己没有让柳轻蕊的儿子活下来,不然,怎有她的恒儿容身之地。 “你的儿子……恒儿就不是你的儿子?”她苦笑着质问,刀剑相对,如何称作父子,秦月将脖子凑近剑刃,闭上眼,“若杀了我能解恨,就动手吧”,这样活着,情愿一死。 赵锦任握着剑柄的手一紧,杀了她?不能,他知道她在秦桧心里的分量,当初费尽手段娶她给她名分,要的不就是牵制秦桧……他已经忍气吞声那么多年,不能功亏一篑。 “待成就霸业,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冷冷丢下一句话赵锦任离开了厢房。 秦月瘫在冰凉的地上,良久后麻木地站起身,“是你们逼我……”,一句话似有似无飘散在了毫无人情的房间。 正文 第三章最不为人知的惨痛遭遇 十八年后,晋崖城长黎街,人潮来往,鱼龙混杂。 “危,主上的命令,撤退”,狼风似不经意掠过人群,与危亦擦肩而过。不多时,热闹的大街悄悄撤了一股压迫感。 大宋江山之下,金銮殿金碧辉煌。 “皇上,中原狼已达到出入官府如入无人之地,按这种局势发展……” 宋朝皇帝赵构奏本一扔,中原狼,又是中原狼,“养兵千日,百姓的银钱到你们手里都喂狗了!剿灭行动多达数十次,说说,你们说说从国库拨了多少黄金白银,若成事也罢了,可是你们自己看看,猖獗暴民愈发猖獗,朕留你们何用!” “皇上息怒”,朝堂之上,九霄宫殿,一片肃穆,百官惶恐。 无人烟的树林,五人齐跨上马,剩了一匹白马站在原地。 “危……”,狼单眼见白马的主人迟迟不到,问危亦的意思。 “走”,危亦双腿蹬了马肚,登时沿着烈马飞奔的方向,尘土一路飞扬。 剩下的四人亦不作停留,,长鞭落下,骏马仰天长嘶,箭步飞出,作为杀手,违抗主令,已经犯下死罪。只片刻,小树林恢复初时寂静。 五人抵达中原已是五日后,两天前他们收到消息,出使晋崖的钦差刘镇阳遇刺身亡,刺客突出重围,下落不明,官府初步认定,此案是中原狼的惯用手段。刘镇阳心口精致的匕首深深镶了进去,仅此一击,便毙命。 危亦一行人外商装扮,自打进了中原就五人分成三路各自朝同一方向——狼渊策马而去。 刘镇阳抵达晋崖城的时间比情报提供的迟了两天,这次行动出了叛徒,中原狼门主天狼临时取消交易,十万两纹银送还买主。 七日后,弃河沿畔一具女子的尸体横在河岸处,水流很慢,女子搁在浅滩,染红的衣襟漂浮在水面,本已经凝固的血化了开来,河岸一边的水流猩红一片,岸上白马低头啃草,却只站在原地,半步不离,偶尔仰天嘶吼一阵。 不知过了多久,上游窜出四名黑衣人,唯一露出的眼睛警惕地四周一扫,而后飞快扛起全身冰凉或许早已是死尸的女子,往茂林深处去,不一会儿,消失无踪。 冰凉的地板,嵌合着毫无生气的身体,地上如蝼蚁般趴着的人,似乎是嗅到了熟悉的气息,是狼渊特有的血腥,伤口上过药,她的一身早厮杀地血污与衣物粘合不分,只用黑色的带子绑在脑后的一头长发,此刻血水凝聚,乱糟糟地结成几股,肆意纠结着铺在后背,遮住了刮裂撕破的衣物裸露出的伤痕,遮住了紧贴着地面的整张脸。狼束的眼皮微微颤了一下,随后开始不断挣扎试图睁开眼,杀手特有的求生意识,正是这种意识,才能让她一步一步踩着所有想活着的人的尸体从血狱出来。 完全睁开眼时,狼渊地宫微弱的光线还是刺疼了她的眼,两只手腕被沉重的铁圈钳制住,脚踝处缠着铁黑色的粗重锁链。狼束试着爬起来,这副身体却是连三十斤重的铁圈的挣不脱,她张了张嘴,唇已干裂,喉咙早发不出任何声音,自晋崖到中原,七天六夜的追捕,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回到狼渊入口时涣散的意识顷刻瓦解,再也抓不住马脖子,落下了马,而从被抬进地宫到现在,过了多长时间,她自己也不知道。 正文 第四章挣扎的狼束 直到头顶轰隆声响起,地宫的‘门’开启,狼闻出现在上方,手一挥,左右两人跃下地宫,不消片刻,狼束被扔到狼渊大殿木质地板上。 中原狼门主天狼一身黑衣黑袍,褐色的面具罩住了整张脸,居高临下,在殿中央蜷身趴着的狼束身上,目光只停留不到眨眼时间,他的眼神,从无定处,而一旦落在了谁身上,却有似乎洞察一切的魔力,那是一种让正常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一,自我了断”,天狼宽大的袖袍带风一挥,一把刀自他左右护卫的刀鞘中飞出,掉落在狼束跟前。 “二,杀了能杀你的人”,天狼冷笑一声转身,不留一丝商量的余地。 狼闻瞥了狼束一眼,中原狼杀手门,本以为她会是唯一一个闯过血狱列入血衣杀手的女子,以她的身手和行事狠辣之风,若几次行动下来,假以时日定能与中原狼五大杀手齐名,,不曾想她如此沉不住气,求功好胜,第一次加入他们五个的团队任务就抗命,既是合作就少不了接应,他们一撤退,她活着回来的几率为零,狼束的意志力,狼闻不得不服,不过她创造的是悲哀的奇迹,逃过敌人的追杀,逃不脱狼渊的制裁,中原狼门规,抗命者,杀无赦。 两名狼渊执邢者似乎与生俱来就是索命幽灵,无数顶尖杀手死在他们光可鉴人的大刀下。 两米以外一直不曾放弃挣扎的女人,就是他们今天祭刀的尤物,狼渊很久没有人会犯这种可以说是弱智的错误了,他们的刀,很久没有开过荤。 可是同为杀手的他们深知,如果狼束没有放弃生存的意念,他们就必须解决她,一旦让她有喘息的机会,也许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们其中一个,毕竟中原狼第一女杀手的名号是用尸体堆积起来的,这种人最常耍的手段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而事实是,狼束双手早已被铁圈磨得血肉模糊,每挣扎一次就多一条新的血痕,她却如没感觉般只想爬起来,脚上的镣铐在被抬上来之前解开,她却站不起来。不要,她不想死,走到今天太多次一只脚踏入阎王殿,没有一次像这一次般,那么怕死,那些刚植入她脑中的记忆在慢慢成形,疯狂冲击着混乱不堪的脑子,“关影,你忘了关家上下七十三口人是怎么死的吗?”,“只有丞相大人能扳倒瑞王”……………………不要死……我不要死………… “我数到三,自己动手,或者,我们动手”,黑衣执邢与她保持双方安全的距离,即使她突然窜起来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防卫,凭他们杀人敏锐的嗅觉,只要这个女人没有完全断气,危险就不会消褪。 “一”,声音在阴暗的大殿回荡,似乎,在催促生命的流逝。 “二”,第二声响起时,狼束凝着血污的手大幅度抽搐了一下,两名索命幽灵刷的同时举起刀,这个令人窒息的时刻,他们同样把心提到嗓子眼,每一次处死违背门规的狼渊杀手,他们都是靠着十二分警惕才能活到今天,谁都无法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尤其是面对生死抉择的时刻。 狼束的眼睛自从在地宫睁开就没有合上过,哪怕是眨眼。半边脸贴着冰凉的地板,眼睛死盯着正前方,她不敢闭眼,不能闭眼,她怕,闭上就没有睁开的机会。 “三”,简洁利落的数字沉重地敲在三个人心上,一名执刑一个箭步站定在气若游丝的女子跟前,刀举过腰,没有半分犹豫,用他们处死死囚惯用的手法,对准喉管,橫砍。 正文 第五章在遇危亦 “铮!” 精铁碰撞的声音骤起,骇人的刀锋刺啦划过刺耳的噪音,握刀的主人瞳孔猛然一缩,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这个女人,果然不容低估!他一边运劲到臂上欲逼断那把挡住刀身的匕首,一边抬脚狠狠踹过去,他不在乎踹到哪里,只是要她死,就这么简单,女子小腹一阵抽搐,一脚、两脚、三脚……突然大刀的压势一退换了一个方向,攻势不减,横砍。执刑使者看见地上挣扎的女子将一身的气力聚在脚上,想牺牲腿来保命,哼,做梦!他一脚残忍地踩上狼束的膝盖关节,骨骼吱嘎几声碎裂,索命的精铁大刀在即将落在狼束腰身之际‘哐当’落地,一身黑色劲装的执刑使者惊愕地捂住胸口,方才挡在刀身前的匕首此刻稳稳插在他的心口,怎么可能?她的手,明明动不了,狼束的双手在挣不脱镣铐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将匕首飞出足以取人性命的力度!狼束收手的瞬间,另一把索命的刀逼至脖颈,她迅速将头一偏,移开一指宽的距离,执刑反手一抽,冷笑一声,刀尖‘刷’地刺进狼束腹部,“愕”,突来的刺痛让她一直不曾出声的喉管顿时启用了声带,难受地嘤咛一声,她抬眼,狠戾的目光毒蛇般锁定在下手的人身上,只见那人丝毫不为所动,右手用劲,刀身穿过身体再迅速抽出,一刀狠狠再次扎进腹部原来的口子,“噗”,一口堵塞在喉头的鲜血溢在嘴角,当一刀第二次拔出戳进心脏时俨然没有感觉,狼束只是半眯着眼,眼珠转到下方,刺眼的刀身自上而下冰冷地刺入身体,是致命的直刺刀法,拔出,执刑对准心脏的口子,他向来习惯在杀人时一个部位捅两刀,小心谨慎无疑是杀手的本性,狼束烂泥般黏在地面上的手猛地抓住刀尖,几十斤重的镣铐被拖离地面,手掌紧贴着刀锋,身体里接近耗干的血液好似流不完一样一处裂开了口便源源不断往外冒,不到眨眼功夫染红了整只右手,她五指成抓,任刀锋镶进皮肉,大殿内阴沉之色陡增,一指长的刀尖‘嘭’地折断,狼束的眼皮越来越撑不开,神色却丝毫没有涣散,手腕灵活一甩,折断的刀尖在她手里成了夺命的武器,转瞬扎进了原要置她于死地的对手心口。杀人,靠的是手腕的力度,除非废了她的双手,否则她只要有反击的机会一定一击毙命。 死,她也要他们陪葬! “嘭”,并不沉重的镣铐在女子的手彻底松落时砸在黝黑的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空旷的大殿,生死搏斗后,死一般寂静。 “少主,还有气”,血衣暗卫狼银蹲身食指在死尸般的女子鼻息稍作停留。 危亦俯身一提,将女子扔到肩上,似扛破布袋般,大步离开。狼银眉心顿皱,只一瞬间,收回看向危亦离开的背影,眼一扫,不屑地看向地上的两具尸体,他已然对他两的生死毫无兴趣,连个将死之人都杀不了,活着只有等死的份,狼银再次将视线落在危亦离开的方向。 狼束被扔进暗室,如其名,暗室就是一间不见天日的小黑屋,杉木钉成的粗陋却结实的屋子,没有人知道是谁能把木头契合得密不透风,甚至连一丝阳光都进不来,这也就是它为什么丑陋不堪却享有“炼狱”之称的原因,炼狱,灵魂肉.体的炼狱,能从里面活着走出来的叛徒一定不是叛徒,因为任何人被灌了‘吸神散’再进行肉体的摧残都会供出真相,意志力在里面只是时间问题,没有谁经得住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压迫。 正文 第六章中原狼五大高手之首 狼束从防护滴水不漏的官府手中逃出生天,本身已经不得不让人起疑,天狼是谁!中原狼狼渊门主,宁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如果不是狼束的确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他不会给她留一丝生存的机会。 暗室的门没有上锁,送进里面的人大概都是没有反抗能力的人。 “少主”,血衣暗卫狼赤取来了一小瓶‘吸神散’,双手举过头顶奉着请示危亦,危亦在暗室旁边的另一间密室隔间,透过小孔可以清楚地看到暗室里发生的一切。 危亦没有看上前的狼赤,目光始终落在暗室里的人身上,“叫狼银过来,那个女人的血没有止住”,狼束身上的伤口太多,口子不大却深,一时之间就是神仙也止不住,而血已经将近流尽的狼束,继续流血无疑是必死,天狼的命令是,只要不是叛徒,必须让她有手有脚地留着小命。 狼赤领命下去,不多时,狼银带着手下的暗卫赶来,作为血衣统领,他没有兼职大夫的义务,却也知道天狼下的令,这个女人,再没有确认是叛徒之前,不能死,整个狼渊,能保住她的命的只有他,他的医术比任何一名大夫的都要高。她,即使有非留不可的原因,也不必让一直只负责接买卖杀人的危亦亲自着手全程监视,门主,打的是什么算盘!向来没有质疑过天狼的狼银只觉得惊诧,他自然不敢表现出来,何况门主怎么做有他的道理,狼银,即使再有头脑也不敢有一丝异议。 “止了血立刻灌药。” “是”,狼赤领命。 蹲在狼束身旁手脚麻利地处理伤口的狼银下重了药剂,常人都知道,只要是药物都会刺激伤口,伤口受刺激流血是必然,而‘吸神散’更是非一般烈性的药可比拟,身体完好无损尚且觉得难受,何况一个已经遍体鳞伤的女子。这个命令却让狼银莫名其妙勾了唇,他不讨厌狼束但反感危亦靠近她。 “一刻钟后才会有反应,少主是否先到外面透透气”,没有人喜欢呆在阴暗潮湿的密室,不过类似于这种服从命令之外的话,也只有狼银敢和危亦说,凭的不是身份职位,而是熟识度,在狼渊这种地方不存在朋友,狼银和危亦却的的确确在血狱四层一起厮杀了一千三百多个日日夜夜,算不上相依为命,也抹杀不了同患难过的事实,二人的默契为搏杀赢得了更大生存的机会。危亦在血狱整整待了十二年,每一天都是生死搏斗,这种日子,四年就让狼银每每想到都一阵抽搐,送进血狱,狼银八岁,危亦才五岁,距危亦离开血狱已经一年,这两年,只看见他无尽的接任务、杀人,之后在江湖上成名,成为中原狼五大高手之首。 正文 第七章真正的杀手 当年,血狱只能有一个人出来,狼银是踩着危亦的尸体爬出来,所幸,危亦命大,没断气。 “不需要”,危亦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冷声说道,眼眸一直注视着暗室的人的一举一动。 狼银眼中明显地闪过一丝黯然,危亦的疏离,他试着习惯了两年还是适应不了,在他出血狱前他就料到了危亦和他,再也不可能像两人在血狱一样,至少那时候并肩作战时是彼此信任的。 狼银的脸色晦涩不已,当时只能活一个,他的背叛无疑把危亦打入了修罗地狱,他再也不会相信,本身处在他们这样的环境,感情就是最廉价的,是他亲手毁了危亦仅剩的信任。 狼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危亦是门主天狼的义子,也是他们的少主,他从血狱出来就怀疑过,危亦是门主最看好的接班人,为什么门主要下自相残杀的令? 看到两年前走出来的危亦一身铁血无情,残忍暴虐,他就明白了,这才是真正的杀手,绝情绝爱,血狱修罗,这就是天狼要的继承人,准确来说是,绝对效忠于他的杀人工具。 他与危亦被关在血狱同一层就是一个局,浴血奋战四年是为棋盘布局,让他们建立感情,又让他亲手毁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他是棋子,帮助危亦‘成长’的棋子。 狼银更情愿危亦恨他,可是没有,从他身上,他什么感情都没看到,对他,亦是和所有人一样。 为什么危亦不能想想这是天狼的诡计呢,是诡计又怎样,他的确是背叛他了,为了自己活命对他下毒手,手段不正当,危亦也许早就明白这一切! 狼银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如今的危亦是不是拜他所赐,那么强大恐怖的一号人物有一半是他狼银造就的,他该骄傲! 狼银收拾好药物,带着人退了出去。 危亦打开密室与暗室连通的门,随手拿过身后随从腰间的鞭子,身形一闪到了狼束旁边,手的动作还没看清鞭子就抽在了地上,啪地一声清脆响亮,鞭尾不偏不倚扫在她沾满血污的脸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这一鞭,看似和其他伤痕无二,实则伤口比任何一处伤都深,都疼。 被灌过药的狼束本还要半刻钟左右才能转醒,一鞭子扫过去她就睁开眼了,十几天下来,昔日一身冷冽的狼束,如今瘦地只剩下骨头,身上的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粘和在一起,因为痛苦而蜷缩起来的几乎扭曲的身形,十几天的非人待遇,她身上带着一股明显的难闻的味道。 几乎是和醒过来同时,狼束一有了意识就开始抽搐,如同吸了毒、品般打滚,本来没有力气的双手此刻正猛烈地敲打着头颅,干哑欲裂的嗓子发出断续的呻、吟,这虚弱的人此刻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呻、吟声越发地大。 因为药物的刺激,狼束颤微着爬起来,头发披散,遮了大半部分脸,忽然,她猛地撞向墙壁。 她冲过去的地方有危亦这个障碍物,可是她似乎对外界没有知觉,完全横冲直撞。 危亦冷眼看着那个女人冲过来,就要撞上时身形一侧,避开。 不拦着她,她就会撞上去,头破血流。 他长鞭一甩,啪地一声抽在她背上,鞭尾一路扫过,褴褛的衣衫可以看到背部皮开肉绽。 狼束摔在地上,狼狈到了极致。 正文 第八章狼束的身世 “赵天恒派你回来干什么?”这种语气与其说是拷问,倒不如说是冷淡之极的一句问话。 她抓着头皮,试图把头抓破了让自己清醒。关影……狼束……她是关影,她是关影!爹……娘,被官兵杀了,是谁杀的!谁!对,是瑞王爷,是瑞王府的官兵…… “记住,从这一刻起你叫狼束,你生是狼渊的人,死是狼渊的鬼,永生永世不得背叛”,你是狼束……你叫狼束……谁是狼束,她喝的是什么?她为什么会变成狼束! “三小姐,买盒子盛的胭脂还是成张的?” “花姐姐,二姐姐要出嫁了,以后要管赵哥哥叫二姐夫的是不是?”关影抱着怀里的糕点,仰头对着身前在挑胭脂水粉的姑娘说,那姑娘比关影长了几岁的模样,是自小就在关家当职的丫鬟,父母也是关家的下人,如今做到管家的位置,花儿是关影的贴身大丫鬟,在关府中,地位不低。 花儿因着不知挑什么样的,成张的胭脂拿了十张,再拿了三个茶杯大小盒子的胭脂盒,卖胭脂水粉的阿婆喜滋滋介绍道,“花儿姑娘,不是我这老婆子夸口,方圆十里,再没有比我这里更好的胭脂了,这一小盒子的竟是用上好的胭脂拧出汁来,淘了渣滓,配了花露制成,拿出来用也方便,指甲盖挑了一点,只需一点挑了放到手心,抹匀了在唇上,剩下的打腮也够了,色也不掉的。” 花儿笑道,“王阿婆好生能说,哪里有不掉色的胭脂,真的不掉了,往后也擦不去,还有谁敢抹上。” “哟,打嘴巴,打嘴巴,我这张老嘴就是不会说话,原是上好的胭脂制的,这可没有哄骗姑娘,敢拿次的来充,老婆子天打五雷轰。” “可别这么说,明日是我们二小姐的好日子,说这不吉利了” “花姐姐花姐姐”关影抱不动了,嚷着那个等着王阿婆包胭脂的花儿,花儿起先因与王阿婆说着话,并没有听见三小姐的话,这一嚷,她连忙接了小姐手里抱的糕点盒子,再扯了几句便要回家去。 关家本是书香门第,因关家哪一世积了德,承衔了几代富足书香之家,也出了个及第的榜眼,便是如今关家的老爷,关影的父亲关之余,官做了数十年,也从八品的芝麻官升了礼部员外郎,门楣光耀日益显赫,唯一不足的就是久不得子,正夫人一连三胎都是女儿,走访了名医,拜了不下几十间大庙神佛,问的签也说命中无子,只好罢了心思,大女婿招了入赘到官府,也充半个儿子,二女儿也不强求,嫁的既是瑞王爷家的世子,自然是没有令未来的小王爷入赘关家的道理。 花儿带着自家三小姐走的偏门,二门处正好遇上赵世子出来,花儿急急福身问安,关影看见赵天恒自是乐得开怀,拉着就不肯松手,“赵哥哥往后是住在我们家还是你们家呢?。” 前头迎面走来正是关影的娘亲,由丫鬟婆子服侍着,身旁时常跟的二小姐关彩儿却没有来,大抵是碍着大喜之日将近,不能出来见了不好的东西犯着忌讳,关夫人瞧着没大没小的女儿道,“什么我们家你们家,都是一家人了,小孩子说什么不好的话,还不跟你花姐姐回阁子里去。” 关影随着花儿回自己的房里,走了老远还不忘回头朝她娘亲扮鬼脸,直惹得赵世子忍笑忍得难受,止不住抬手抚额。 正文 第九章梦回小关影 关家三小姐,断没有深居闺阁学女红的理,府中上下怕是也找不出不知道的人,三小姐识得几个大字,也不会背诗吟词,更不用说什么看了书架上的四书五经女赋的,平日里就爱与身边的丫鬟聚在一起,打打闹闹,经常是传出哪位尚书家带来做客的小公子在府中园子里逛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被打得鼻青脸肿,此后再不愿随父亲母亲来关府走访吃茶。 女孩子家生了这样的性子,关老爷没少训她,关在房里,捆起来打也打了,收敛个三五日,又复了本性,谁也制不住,稍微能压上一压的倒是自小照顾她的大丫鬟花儿,花儿是个识大体明理的机灵姑娘,心地也好,只有一点,对着下人嘴巴毒了点,三小姐院子里的小丫头都没有敢顶嘴的,就连奶娘嬷嬷也不敢对她多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说来关影也是被她训怕了,一说起来就是没完,语气也凶。 花儿送了胭脂去给二小姐,当是关影做妹妹的一点心意,关影哪里懂什么心意,也是花儿出去采办用物,提着三小姐,为二小姐尽点心意表表姐妹情深,以后见了面也不枉姐妹一场,关彩儿道“难为影儿还惦记着这个”,花儿道应该的,也受了几吊钱的赏出来并拿了一支赠与三小姐纪念的玉叶金蝉簪,说是往后要见上一面也难,二小姐素来也疼这个妹妹,常常是妹妹犯了错事老爷要动家法时,也陪着娘亲跪着求情,喊着打坏了可怎么是好,故而顽劣的关影长了九岁,犯的荒唐事一下子数不下来,重打却是没有受过。 关影收了玉簪儿在袖子里,腿翘着坐在床榻边上,花儿打来洗脸水,看她这坐姿,便免不了说两句,“又是哪个下流胚子奴才教的习性,竟带到了房里,千金的小姐这般坐着,看我不告诉老爷,求老爷重重地罚你,让你半个月出了门,连明日的喜事儿也不让出阁子看去。” 这样一说,关影自然要求饶的,伏在花儿身上就叫道“花姐姐,好姐姐,你还不知道我么,就是学不来规矩,你害了我,我们自是要一起受累的,我倒也算了,是自找来的烦恼,你却是活被我连累,说是划不来你却不信,便自去说,若是不说,我把二姐姐给的玉簪儿赠了你,那可是上好的玉,找不出第二个的”,说罢,关影摸出袖子里的玉簪儿,放到床榻边的案上。 花儿冷冷看了一眼玉簪儿,富贵人家小姐的东西自是没有不好的,打出来的簪子也是定制的,这个簪子做工这样精美,定是金玉轩出的,“三小姐,你平时乱了分寸也是小不懂世故,却不能忘了姐妹至亲间的情分,二小姐本就不愿意嫁出府去,如今须得离开,舍不下你送了纪念的簪子,你转手送了别人,她见了岂不寒心,你若实在不想要给了院子里别的奴才,花儿是不敢要的,也要不起这样贵重的物件劳什子,这样的东西只配您这样高贵的人儿。” 这一轮说得关影小脸红了一红,收起簪子,心里再不敢把东西给别人,要好好收着才对得起二姐姐,只是听了二姐姐不愿嫁,却又为何要嫁了去?话到嘴边想问,却见花姐姐脸色不甚好看,便收拾了脸面,滚到床上去,一个人思索着想不透的问题,待夜稍微深了,她也闭着眼思索不来,便恍恍惚惚睡去。 正文 第十章峰回路转 这本没有什么好思索的,富贵人家的女子,像关彩儿这样嫁了瑞王府门当户对,或还算得是高攀的世子的,二人若没有过多的情爱,便是政治上需要的联姻。关彩儿到底还小,也才十四岁的年纪,实在还尝不出男女之情的味道,自然不愿离家,希望留在父母身边,只是条条框框牵绊着,母亲也说女大当婚,忤逆了岂不与世上的所有女子不类。 礼部员外郎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官位,与王爷的身份还差了品阶与皇亲的位份,这次结亲却是瑞王爷的提议,这其中打的什么主意,关之余混了十几年的官场怎会看不明白,关之余官场上的名声素来清廉,皇上虽偏听秦桧,对于关爱卿的意见也会问上一问,说得在理的也会采纳,比之朝中许多只会喊吾皇万岁的大臣要有用的多。 还有便是,清廉者自不屑阿谀奉承贪得无厌试图一手遮天的秦桧,因而,关之余暗地里素来与秦桧不和,这不和也仅仅是关之余见了秦桧,不愿奉承,而是避着路走开,当庭对抗的本事他还没有,只是他为人正直,行事光明磊落,秦桧暂时挑不着他的错处,倒在官场上安然无恙了十几年,比之秦桧,在关之余眼里,瑞王爷并没有这个大奸臣这样无耻,反倒,这个王爷贵为皇亲,却有些重性情,只是生不逢时,迟了当朝皇帝几日出生,便落得个挂虚名,连府内禁卫的调动权也没有,更别提兵权了。 半夜里关三小姐院子里栓的狗忽然叫起来,睡在外间房的花儿骂了两句爬起了床,谁家小姐也不会养条狗在阁子的大院里可不半夜里也要把人闹醒了。 关影的反应能力素来灵敏,外面大黄的叫声早把她闹醒了,除了狗吠声,似乎……还有嘈杂的脚步声,她爬起来,喊道,“花姐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花儿见停不下来那叫声,怕吓着屋里那位小祖宗,于是抱着被子进了里屋,“我也不知道,这大黄狗是发了癫……。” 话未说完,连花儿也听到了前院的响动,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关影凝神竖耳听着,“有一百多人,拿了刀枪,好像在砸瓶子……还有切肉……。” 两人都愣了一愣,关影先刷地白了脸,“不是切肉,是杀人”,她舞刀时不小心砍伤了人就是这样的声音,她不会记错,为伤了人,她亲自去那位下人家里道了歉赔了礼还被打了一顿禁足数月,那是她禁足最长的一次。 关影跑出去,花儿急急忙忙穿着衣物拿上三小姐的外衣跟着跑出去,才到院门口,那声音便越来越近,那些人在朝这边围拢。花儿拉住三小姐,不让她去前院,“他们过来了,你不能出去,出去就被抓了,我们爬墙跳出去” “我要去找爹娘,大姐姐二姐姐还在内院,我不走,花姐姐,你带我去找爹娘和姐姐”关影毕竟还小,凡事不如花儿明白,这间院子是三小姐好动闹来的,翻了墙就是街道,那些恶贼既然是从前院杀到了内院,又围到了这里,里面的人势必已遭了害,若是图财也罢了,若是害命,只怕老爷夫人小姐都已经遭了毒手,现下解释也解释不清,花儿只好拖着关影走,“三小姐,我们先走,老爷他她们随后会来找我们”说罢,她推着关影上了墙头,这里是关影常爬的地方,爬上去跳下来异常灵敏,只是才把她推上去,她又跳下来,花儿再把她扔上去,喝道,“这不是闹着玩,关家若是只剩了你一个,你保了命才是对老爷夫人小姐最大的恩德,你住了这么好的地方可以逃命,若是住的是别的小姐,肯定不会像你这样不通事理,不分轻重,你不走你便去送死,我死在你前头,到时候也好向老爷夫人交代,不是我花儿对不起主子,是主子不分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