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飘在海中的新娘 九月初一,海边的天气阴暗的吓人,能见度也很低,茫茫的海面如同刚刚出炉的蒸屉,烟雾弥漫,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能见度所及的海面上,隐约看见有一团红色的东西朝岸边飘了过来。 三个月前,A市司家的小少爷司玉林突然失踪了,司家出动了黑白两道,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太奶奶薛晴绝望的差点没一头撞了司家大门。 奶奶又是个信鬼神之人,认识一个很厉害的恶灵谈判专家毛辞,能招魂,跟死人对话,于是把人请过来,招魂的结果是孩子被丢弃在海里,不管怎么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有东西从海里浮上来了。” 这话无疑给这样沉重的气氛,平添了一抹冷肃! “毛先生,那是?”薛晴颤了颤,生怕他会说出什么让她崩溃的话。 毛辞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站在薛晴身畔的男人,却撞见了一双毫无情绪的黑眸,下意识一抖,扭头跟打捞队的人说,“快,你们去把那东西捞上来。” 很快,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团红色被捞上来,薛晴吓了一跳,竟然是一个身穿嫁衣的女人。 那女人就如同睡着了一般,一头长发铺散,一身血红色的嫁衣,更是衬得女子的脸,诡异的鲜活。 毛辞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也顾不得害怕那个男人,赶紧走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又听了听她的心脏,确定这是个死人,暗骂一声晦气。 赶紧走到薛晴跟前,低低的说道,“老太太,是个死人,这一身嫁衣,有两种可能,或者冥婚,或者是被用来祭祀的祭品,若是后者,处理不好,司家还会有大祸患。” 他每说一个字,薛晴的脸色就白一分,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时候,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冷着脸走到那具女尸跟前,不由得眯了眯眼。 毛辞被他吓了一跳,赶紧跟过去胆战心惊的说道,“七爷,现在恐怕不宜继续打捞了,需要过了十五,不然会惹众鬼怒,容易出事” 这个男人,是A市人人闻名色变的司沐,狂妄嗜杀,传闻他的血都是冷的,从不信鬼神一说,偏偏又是个管理天才,司家在他手中仅仅五年,版图就扩大了近乎两倍。 司沐冷哼一声,仿佛他说了什么笑话一般,厉眸倏然眯起,那个本来应该已经死了的女尸眼睛在动。 正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海边的阴暗,朝着那具女尸砸了过来,毛辞惊骇的大吼一声,“快跑。” 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劈空而来,保镖背起薛晴就跑,唯独司沐,就站在闪电中央,面色没有一丝的变化,阴冷的看着那女尸。 原本没有活人气息的女尸,眼皮动了一下,径直砸过来的闪电,突然拐了个弯,砸向海面。 与此同时,闪电砸过的地方竟然无数的黑气疯长,又似乎被什么东西撕裂成绳状,凶狠的朝着那女尸缠绕过来。 第五之白的手指一动,轻吟出声,艰难的睁开眼睛,闪电亮的吓人,迷茫了一会儿,才发现视线所及之处竟然站着一个人。 心中一惊,绵软的身体费力从地上爬起来,与那人对视,她的脸色瞬间就白的吓人。 刚刚看清面前的是个男人,另一种痛苦陡然袭遍感官,压抑在这具冰冷身体最深处的欲,在这一刻全面爆发。 “该死的!”第五之白踉跄的往后退去,从出生,她就被人下了双情蛊,过了十八岁,每月初一便会发作一次。 双情蛊需要跟男人行鱼水之欢,但又不能随便找个人解蛊,必须要找到一心爱你的命定之人,否则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死,幸运一点的会早早地找到,不幸的,过了二十五岁,便会器官衰竭,从里面长出阴阳草,人就会变成它的养料。 这就是身为第五家阴阳师世家的悲哀,注定不得善终。 第五之白不敢多想,转身就往海里跑,结果这一转身,无数条黑气缠上她的身子,刺入她的体内。 她的身体僵在原地,支撑着她的那些精气神,在被那些黑气吸食。 司沐冷哼,身形大动,手已经把那个要跑进海里的女人给捞回来,“还想装神弄鬼?” 接触到她皮肤的一瞬间,司沐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个女人竟然没有一丝温度。 死人般的冰冷。 第五之白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无力的手指动了动,很快便静止不动,她体内濒临爆发的欲,竟然在这个男人触碰到他的时候,倏然褪去。 抱着这个男人能减轻她的痛苦。 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放松开来,本能的往男人怀里钻,齐腰的长发诡异的缠住了男人的胳膊,隔断了那些染上死气的黑气。 司沐一僵,女人的动作逼得他往后退了退,谁知那人竟又贴了过来。 “滚开。”司沐脸色一变,伸手推开她。 身体上的痛苦解除了,第五之白无骨般灵巧的钻进他的怀中,冰冷的手紧跟着就探进了他的衬衫,然而视线却是一直都看着那些越来越深入的黑气。 那些,竟然都是集聚在海底的冤魂。 在她身上闻到了相同的气息。 “你找死。”司沐并未发现这些,反而是因为她的投怀送抱恼羞成怒,不但没有推开她,反而像是要搂她入怀。 第五之白紧紧搂着他,这个男人现在就是她的救赎,对着他的唇就咬过去,“你好舒服。” 终于,那些冤魂全数都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轰隆! 天空又是一道闪电,砸在相拥的两人身边,也照亮了男子发红的耳根。 女子身体的冰冷,却让从未动过情的司沐有些紧绷。 “不要推开我。” 女子如同没有察觉,软儒的呢喃让他的心中一颤,如同被洗脑了一般,鬼使神差的把人打横抱起来。 此时,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黑色的卡宴就停在不远处。 上车之后,司沐想把她放在车上,却被她抱得更紧,口中还在不断的呢喃,不要推开她,顿了顿,才冷着一张脸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特助云景下车的动作僵住,一身黑色西装的七爷,竟然抱着一个身穿嫁衣的女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诡异。 他张了张口,想问问这女人是打哪里来的,可一对上男人那冷厉的眸子,不由得一个激灵,赶紧开口道,“那个毛辞没有问题,当天薛晴的确是见过小少爷了。” 七爷怀疑他是个骗子,所以在他招魂之前,便在房间里安了监视器。 “监控里只看到有一团东西,很迷糊,但薛晴问了他几个问题,是小少爷的声音,说他好冷,周围全都是水,画面突然就断了。” 全都是雪花。 司沐脸色沉了沉,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去查……” 话还没说完,怀中的女人突然不安分起来,手彻底的伸进他的衬衫,冰凉的小脸贴在了他的滚烫的胸膛。 第五之白双眼迷离,只觉得这人的怀抱,让她舒服的。 一手拽着他的胳膊,仰起头朝着男人的唇贴了上去。 司沐的脸冷戾的吓人,尤其是那双黑眸,看上去就像随时都能杀人。 然而真相是,七爷浑身僵硬的不知该如何应对,唇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心陡然狂跳。 正在开车的云景吓得一脚踩了刹车,司沐怀中的人由于惯性滚出了他的怀抱,紧接着就是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轻吟声。 司沐冷眸一扫,云景忍不住打个哆嗦,他不是故意的,放眼这帝都,有谁敢对七爷上下其手? 最让人惊悚的是,七爷竟然没有把那个女人扔出去。 当下也不敢在看,“七爷,老太太让您回一趟司家。” 正文 2.活阎王强上了一具女尸 车子缓缓地停在司家门口,夜色中,云景打着雨伞僵硬的走在司沐的右手边,时不时的看一眼他怀中的女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司沐目不斜视,抱着她大步进了屋,却听得四周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主座上的薛晴,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惊骇异常。 她的亲孙子,竟然衣衫不整的抱着那个从海里捞上来的女人。 这种情形,不用多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厅里的人皆是一阵错愕,素来不让女人近身的司沐,此时竟然抱着一个女人,他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开,性感的胸膛就那样暴露在众人面前,在场的女人一下子就红了脸。 谁也不能否认,这个男人绝对有让所有女人趋之若鹫的资本。 “阿七,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别人不知道可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啊,薛晴急的往下走了两步,竟然是司沐亲自把那女尸抱了回来。 司沐眼底讥诮尽显,神色越发的清冽,将所有人的反应都敛进眼底,“怎么?” 没有人注意到,司沐怀中的女人动了动。 众人一愣,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同时看向薛晴,去请他们的人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难道跟这个女人有关系? 还是说,司家要办喜事了? 薛晴已经没有了最初那般惊骇,眉宇间尽是不赞同,可说话的方式依旧很温和,“阿七,这个女人已经死了,给她买副棺材将她好好安葬了就行了,你带她回来做什么?” “奶奶,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是什么意思?”司家的老大司玉坤的目光一直都在司沐怀中女人的身上,只可惜,那个女人一头长发紧贴着他的胸膛,根本看不到脸。 只有一身嫁衣十分的惹眼! 此时听到薛晴的话,司玉坤诧异的问道。 毛辞莫名的就有些畏惧司沐,可他怀中那女尸周身都弥漫着死亡的黑气,正在慢慢的蚕食着司沐,于是战战兢兢的解释道,“七爷怀中的女子是刚刚从海里捞上来的,又身穿嫁衣,有两种可能,其一,是她正在举行婚礼而中途遭受了变故,其二,就是被鬼神选中的新娘,其实就是祭品,或者是冥婚,这两种都会直接要了人的命。” 他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司沐,继续说道,“但这姑娘很明显不是第一种,小老儿可不敢信口胡诌,七爷,您看看她手腕上,以及胸口处,有没有红线跟血符?” 司沐的脸色更难看了,此时他才低头,将怀中的人看了个仔细。 女子浓长的睫毛微颤,双眸紧闭,鼻梁更是高挺的勾人,樱桃小口更是如同熟透了一半,惹人采撷。 这个女人美得近乎妖异。 可,莫名的,他就不想听到她是个已死之人这种话。 像是证明一般,目光朝她的手腕看去,竟然真的看到了一条红绳绑在她手腕,他的心一下就揪紧了。 在场的人都不敢出声,怕惹怒了这个男人,他们会很惨。 云景机灵的往前跨了一步,挡住所有人的目光。 司沐又解开她胸口的盘扣,脸色又是一变,血符也有。 随即又是一声冷哼,“那又如何?” 她测的手还紧紧的搂着他的胳膊,怎么可能是个死人? 毛辞噎了一下,“七爷,现在可以确定,这位姑娘是许配过阴婚的,而且,她的身体里凝聚了海里无数的怨气冤魂,只会给您,给司家带来大的灾祸,不管如何,我们都应该将她送回去。” 司沐冷笑一声,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打了寒颤。 常年不笑的人突然笑了,即使是冷笑,那效果也是惊人的。 没有人敢抬头看他。 薛晴急得不行,“阿七,我们将她送回……” “这件事不必再说,我自有打算,云景,回蝶园。” 于是,一夜之间,整个帝都都传遍了,人见人怕的活阎王竟然强上了一具女尸。 第二天早上,司沐的房间里,女子的叫声响彻上空。 刚睡下没多久的司沐不悦的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把自己踹下床的女人,控制不住的想要杀人,略带猩红的眸如同盯着猎物一般。 第五之白怒,“谁准你睡在我床上的?” 简直是太过分了。 司沐本就因为一夜没睡心情不好,更是毫不留情的讥诮,“昨天是谁抱着爷死活不撒手,不然你以为什么女人都能爬上爷的床?” 第五之白怔住,记忆汹涌而来,昨天是初一,她身体里的双情蛊发作,却被人算计成为了祭品,愤怒之余却又难受的要死,情急之下跳进了海里。 睁开眼睛便看到这个男人,因为抱着他,能控制住她体内的双情蛊,她好像还做了不该做的羞人的事情。 轰! 女子瓷白的小脸红的彻底,却又不甘心这样被嘲,呛声道,“你无耻!” 司沐冷哼一声,危险的从地上起身,似笑非笑的上了床。 对于危险,第五之白素来都是最敏感的,本能的往后退,却被他一把拽住,“爷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无耻。” 第五之白抬脚朝他的致命弱点踢去,司沐一个翻身躲过,她趁着这个空档直接在床上滚了几圈,避开他。 司沐正要在动,敲门声响起。 他冷冷一哼,这才起身出去。 第五之白猛的松了口气,坐在床沿开始认真的想,她今年二十岁,已经被双情蛊折磨了十几年,没有人理解这种痛苦。 可昨天,原本应该是生不如死,却是轻易度过。 这个男人是什么人? 但,双情蛊的痛苦过后,紧随而来的是身体里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啃食的刺痛,咬破食指,在眉心点了几下,画出一个镇魂符,体内的喧嚣一下就变得死寂。 正文 3.女尸是在说我吗? 蝶园议事厅! 司沐冷冽的扫了一眼来势汹汹司玉坤,眼底闪过一抹不耐,“大哥这一早就过来,是要做什么?” 司玉坤哈哈一笑,“老七,你也知道,任何可能危害到司家的人或事,奶奶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司沐讥诮一笑,“你所谓的人或事,是指我吗?” 司玉坤莫名打个冷战,“老七。你知道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你别污蔑我,把那具女尸交出来,这是奶奶的意思。” 心中却满是对这个男人的不屑一顾,贱种果然是上不得台面,如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司沐是个恋尸癖。 有了这个污点,把他从司家主位上拽下来,简直是轻而易举。 见他不说话,司玉坤就如同捏住了他的把柄一般,笑的毫不掩饰,“老七,尸体呢?” “喂,我饿了!” 沉默中,一道清亮的女声从楼上打断了一坐一站的死寂。 司沐下意识看向楼梯口! 司玉坤也看过去,不由得一愣,只见一个极美的女人从楼梯上下来,如同坠落人间的仙子,让人移不开眼睛。 一直没说话的云景暗暗喊糟,立刻走过去,“走,我带你去吃饭。” 司玉坤这个老狐狸根本就是故意的,这一大早就过来找晦气,只不过,七爷对这个女人的态度,也让他匪夷所思。 “谁让你下来了?”司沐的动作比云景快多了,一吸之间就已经现在了第五之白面前,挡住了司玉坤的视线。 这个女人竟然穿了一身睡衣就跑出来,成何体统。 睡衣还是他的! 第五之白委屈的戳了戳他的胸膛,“我饿了。” 好吧,必须承认她是故意下来的,这两人说话她听的一清二楚,敢情这个凶神恶煞的人将她当成了死人。 哼,死人会喊饿吗? 司沐一顿,“云景,带她去吃饭。” “我想你带我去吃饭。”第五之白更委屈了,小可怜儿般的拽着他的袖口,时不时的摇晃两下,指尖快速的朝司玉坤一弹。 云景僵硬的往后退了几步,莫名的想到昨天在车上,七爷任由这个女人扑倒甚至上下其手,那姿态,地痞流氓都得膜拜。 司沐看她一眼,神色有些不耐烦的对司玉坤说道,“我这里并没有女尸。” 司玉坤这才回过神来,“那女尸你是怎么处理的?” 他的目光一直都在第五之白身上打转,从没听说司沐这里有女人出没。 “爷做什么事情还需要跟你报备?”司沐讥诮的看他一眼,“云景,送客。” 云景淡定的送客,司玉坤咬牙切齿的看着司沐的背影,恨恨的离开蝶园。 “可以松开了。”司沐甩了一下手,试图把那瓷白的小手给甩下去,可那个女人显然没想过配合,“你不舒服吗?” 说着还抬手摸上了他的额头。 司沐一僵,“松开。” 第五之白撇嘴,漂亮的小脸泫然欲泣,“你凶我!” “……”司沐莫名心中一软,她的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就那么看着你,还让人无法反驳。 看了一眼桌上精致可口的饭菜,第五之白嫌弃的看了一眼,“我不吃这些,有没有香火一类的?” 她也不想吓人,可没办法,她这身体特殊。 司沐冷着一张脸让人拿来她要的东西,还不得不替她点燃,神情更冷淡,“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昨天一晚上没睡,云景竟然没有查到任何有关这个女人的资料,就跟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第五之白的身子僵了僵,“我不要回去,我住这里挺好。” 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能缓解她双情蛊的痛苦,她还没有找到原因,自然是不可能离开的。 “呵,”司沐被她这理直气壮的口气气笑了,“那你是以什么身份呆在爷身边?” 第五之白抬头看了眼他的神色,很认真的想了一下,“你的朋友?你的亲戚?你高兴就好,我无所谓啊。” 司沐冷冽的看着她,他还从没有见过这样无耻的人。 也是,第一眼看见他就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他怎么指望她不无耻? “哎呀,你不要这样看着人家嘛,人家也是会害羞的。”第五之白扭捏道,就差没拿条小手绢来表达一下她的矫情。 “……”司沐倏然起身,他怕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的掐死她。 “哎,你别走啊,”第五之白赶紧追上去,小心翼翼的拽住他的手,“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我叫第五之白,你呢?叫什么名字?”她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底尽是狡黠。 司沐走的更快了,他不想见到这个女人。 “你是要我去外面见到人就问你的名字吗?”第五之白笑眯眯的看着他。 “司沐。” 不耐烦的吐出两个字,他怕这个女人真的会蠢到跑去挨个问他的名字! 第一次交锋,第五之白胜。 云景看着手牵手走来的两人,古怪道,“七爷,出事了。” 说话的同时看了一眼第五之白。 “什么事?”司沐并没有避讳她,云景有些迟疑,却还是开口,“昨天晚上,整个帝都都传遍了,七爷,咳,强上了一具女尸,刚刚司玉坤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 貌似哪件事都能让司沐大开杀戒。 “女尸是在说我吗?”第五之白眨了眨眼睛,神色有些诡异。 云景别开眼睛,僵硬的点了点头。 司沐神色无波,他今天还得去公司,没时间理会这些无聊的事情。 “七爷,”云景看着越发冷冽的司沐,都快要哭了,“司家的人,似乎把司玉坤车祸的事情,都算在了这姑娘,身上说她给司家带来了晦气,老太太也说,这件事情得有个交代。” 司玉坤是自己开车来的,回去的路上竟然开着车睡着了,车子直接撞在了大树上。 半残着被人抬进了医院。 司沐眯了眯眼睛,“让他们闹。” 往外走了两步又停住,“过来。” 第五之白走过去,司沐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男士睡衣,突然就觉得很不顺眼,“云景,让设计师过来给她做几套衣服。” 说完之后竟是怔住,又有些懊恼,看着女子离开的背影,动了动嘴,明明是想让人送她走,怎的出口竟是给她做衣服? 如同被蛊惑了一般! 一直到下午,强上女尸风波越演越烈,甚至刮起了一股抵制司沐的热潮。 最高兴的莫过于司家那些一直觊觎主位的人,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想把司沐给拽下来。 司玉坤在医院里闹得最凶,“去,给我找,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找到那具女尸,我要鞭尸。” 早知道他就不急着跑去逞威风了,结果却害了自己。 司家老二司荣桓赶紧安慰道,“大哥,这事情需要从长计议,不能鲁莽行事。” 司玉坤也知道自己太着急,面上阴狠尽显,“老二,你让人把那个贱种身边的女人弄过来,我到要尝尝,他司沐的女人是什么味道。” 被当做是司沐的女人的第五之白,此时正在客厅里悠哉的吃着樱桃,“云景,我是被你们从海里捞上来的?” 正文 4.水中的咒杀阵 “是。”云景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声,心中却担忧,七爷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如今又多了一条,那可真是煞上加煞了。 第五之白挑了挑眉头,“那还得麻烦云景跟我走一趟。” 云景防备的看着她,一副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第五之白嘴角一抽,“我有东西落在海里了,我得去找找。” 她眼底闪过一抹冷嘲,想让她当替死鬼,那也要看看那些冤魂有没有这个能耐。 起身就往外走,云景张了张口,提醒道,“你还穿着爷的睡衣!” 走到门口的人身子一僵,看了看,不露胸也不露腿,没觉得哪里不对劲,随后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云景怕出事,赶紧追了上去。 到了海边,第五之白眯着眼睛放眼看去,不由得冷笑一声,“你们来这里应该是在打捞什么吧?” “捞人。”实在摸不透这个女人要做什么,云景也没有说完全。 第五之白已经进了水里,云景眼皮一跳,赶紧跟了上去,“你要去做什么?” 不详的预感越来越严重。 第五之白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云景,你退到岸上去。” 云景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只见不远处的水跟煮沸了一般,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了。 第五之白根本没空理会云景,一个猛子扎了进去,云景根本来不及拽住他。 那处翻滚的越来越厉害,云景不得已只得退了出来,赶紧给七爷打电话。 第五之白钻进水中,一眼便看见一团黑色的毛球,她憋气的时间不长,不能在水下耽搁太长时间。 那黑色的毛球全身的毛突然猛涨,朝着她就卷了过来。 第五之白的手在水中轮了几圈,所过之处竟泛起了淡淡的白光,对着那黑毛球就砸了过去。 嗷! 水面上翻腾的更厉害了,云景胆战心惊的看着海面,生怕一眨眼就会看见第五之白飘上来。 这个想法刚刚闪过脑海,就见第五之白快速的朝岸边游过来。 “快离开这里,快走。”第五之白的头刚冒出水面,大声喊到,她的手里似乎还拎着什么东西。 这水里不对劲。 刚爬上岸,只听身后的水面噗通几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一扭头,便看到一个一身水草的怪物,佝偻的站在水面上。 “我去,这是个什么怪物?”跑回来的云景被吓了一跳,赶紧拽着第五之白的胳膊就跑,先离开这里再说。 第五之白蹙眉,看到那水草后面,一根闪着银光的丝线若隐若现。 把从海里拎上来的东西丢给云景,转身又往海里跑。 有东西砸过来,云景本能的伸手接住,待看清楚入怀的,竟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小少爷,司玉林。 “去哪里?” 熟悉的声音在第五之白的耳边响起,她扭头就看到脸黑的彻底的司沐,顿了顿,“谁让你来这里的?” 她是阴阳师,自然能看出这个男人的缺陷,三魂七魄少了两魂一魄,普通人要么痴傻要么早就去见阎王了。 可你看看这个男人,不但没有痴傻,也没有死,比一般人多了一份精明,还多了一身戾气。 “不是怕你赶我走吗?你那么凶!”真当她没看出来?这个男人可是分分钟都想送他走。 吐槽归吐槽,第五之白的手也没闲着,对着那堆水草结了个印就推了出去,“先离开这里。” 她怕在这里带的时间长了,会伤害到司沐。 司沐看了一眼波涛汹涌的水面,上面什么都没有,蹙眉,拎着第五之白就往车上去。 直到车子开出去很远,司沐才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哦,我有东西掉了,就说过来看看。”第五之白讨好的笑了笑,就听男人毫不留情的拆穿,“不说实话,爷现在就送你走。” “……”怎么还威胁上了? “你忍心吗?”第五之白一掐大腿就开始哭,尤其身上还滴着水,“人家娇滴滴的小姑娘,你忍心丢下不管吗?” “说不说!”司沐作势要将她丢下车,第五之白赶紧搂住他的胳膊,“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你们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捞人,我就想看看能不能帮忙。” 可这下去了才发现,这里面竟然是个咒杀阵。 虽然只是个简单的咒杀阵,却能吸引很多水中的游魂,足以让下水的人死了。 “不是说东西丢了?”司沐讥诮她。 第五之白只当没有听到,笑的毫无破绽。 见两人不吵了,云景才献宝似的说道,“七爷,多亏了,额,你叫什么名字?” “第五之白。”她笑着回道,云景也笑了笑,“多亏了之白姑娘,找到了小少爷。” 他都不敢想象,若是当时他们下水,会不会死的很惨。 司沐这才注意到被放到副驾驶的小人,很快移开视线,粗鲁的把外套裹在她身上,“以后不许下水。” 第五之白乖乖的点头,没有任何反抗,手心里却紧紧的握着一棵水草。 “你的仇人很多吗?” 车子缓缓停在蝶园,趁着下车的空档,第五之白闲聊一般,还非常不客气的搂着他的胳膊。 大概知道反抗也没用,司沐斜睨他一眼,“怎么?” 第五之白赶紧摇头,“随口问问。” 就怕水下的咒杀阵是冲着司沐来的。 在没有搞清楚这个男人为什么能缓解她双情蛊的痛苦之前,她一定不会让这个男人出事。 谁知还没进蝶园门口,便有不速之客挡在门口。 司家的老二,司荣桓。 “老七,”司荣桓第一眼便看见了第五之白,心中微惊,面上却是不着痕迹,“这位是?” 第五之白笑而不语,乖巧的站在司沐身边。 “有事?”司沐神色尽是不耐,司荣桓赶紧开口道,“大哥出了车祸如今在病房,刚刚得知有人要害司家,绑架老么的人也查到了。” 想来也真是憋屈,自从这个男人坐上了主位,大小事情都必须跟他汇报,他们一点实权都没有,完全被架空,谁也不服。 司沐冷淡的扫他一眼,拽着第五之白就进了蝶园,司荣桓的脸色一下变得狰狞。 “这个人对你不满啊。”第五之白挑了挑眉头,“看那样子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你。”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哼。 “明天我们去看看吧。”第五之白垂眸看着被他抓着的手,笑意越发的娇俏。 司沐不理她,径直往前走。 “小七,你弄疼我了。” 如猫叫般的声音让司沐额头的青筋直跳,“你喊我什么?” 正文 5.我们都一起睡过了 “小七啊,”第五之白笑的就是白雪公主他后妈,“是不是觉得这样亲近多了?” “……”司沐的手指动了动,想掐死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谁给她的胆子这样喊他,亲近? 那是个什么东西,他从来不需要那种东西。 “你是不是很喜欢?”第五之白只当没看出他脸上的愠色,出声,“既然喜欢,明天就去医院看看怎么样?” 今天一早见司玉坤,便看到他背上背着一个横死鬼,对她各种威胁,倘若不是她出手,恐怕这次车祸会要了他的命。 “你想去?” 司沐的脸色更难看了,第五之白毫不犹豫的点头。 “可以,去了之后,你就滚回你该去的地方。” 卧槽! “你刚刚明明很欢喜我喊你小七的,小七,你不能赶我走,小七……” 一声声小七让他躁的全身血液都在暴走,“你再喊一次我就掐死你。” 第五之白委屈的闭上嘴,控诉的看着他。 回到房间想去换衣服,才发现司沐给她买的衣服还没送过来,只能厚着脸皮跑到他的房间,“那个,你借我件衣服好不?” 真是见鬼了,诺大的宅子竟然没有一个女的! 司沐蹙眉,“滚去换衣间自己拿。” 第五之白颠颠的跑进去,从换衣间挑了两件白色的衬衫,“我的衣服什么时候送过来?” 看看这口气,这态度,理所当然的就像他欠她的! 一个滚字在司沐嘴里绕了好几个圈,才冷冽道,“明天早上。” 送不过来他也会让人送过来。 还真是捡了个麻烦。 再次回到房间,第五之白换好了衣服,撇嘴,里衣没穿好难受,扫了一眼桌上的水草,收了脸上的笑容。 利用水草做的咒杀阵,很难让人发现,难度也不大,只不过相对来说就比较单一了,只能咒杀一个人。 这水草是在那咒杀阵的阵眼上,拿回来就是想看看,这上面咒杀的对象是谁。 对着水草结了个印,第五之白眉心一跳,咒杀的对象果然是司沐。 只不过,咒杀他的人怎么就知道,司沐一定会去海边? 隔天一早,第五之白的衣服就送过来了,她很高兴。 换好衣服就跑去找司沐,“小七,你收拾好了吗?” 正在跟司沐汇报昨天把小少爷带回去之后,司家人的反应,一听到这魔性的小七,瞬间就惊悚了,他现在遁走还来得及吗? 司沐冷冷的看着她,奈何第五之白对他这般模样根本就是免疫的,还非常狗腿的跑过去搂住他的胳膊,“你昨天不是答应我了吗?” 云景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七爷最厌恶有人这般靠近他,他记得,上一次有人想要爬上七爷的床,下场是什么来着? 对了,被扒光了打晕丢在了大街上! “我说带你去,然后你就滚回去。”司沐冷声问道。 “哎呀,你不要威胁人家嘛,我们都一起睡过了,不要这么无情嘛。” 第五之白只想着把人拐走,根本没注意身后,云景百脸懵逼的看着爬上七爷身的女人,很想跑,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司沐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一起睡过?” 第五之白再次点头,“睡了人家就得负责,人家说什么你都得宠着,快点的。”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不近女色的七爷竟然真的乖乖跟她走了。 卧槽,这个世界玄幻了吗? 站在医院门口,第五之白眉头皱成了一个小老头,虽然说医院素来是阴气最强的地方,可也不至于这样夸张吧。 楼层上空弥漫着让人压抑的黑气,整个医院就像是被隔绝了一样,时不时的飘过几只还没有去轮回的鬼魂,友好一些的还会跟她打个招呼。 她的心中不由得跳了跳。 “怎么了?”云景见她脸色难看,开口问道。 “没什么。”第五之白笑的若无其事,却担忧的看了一眼司沐。 司沐沉这一张脸往里走,第五之白依然拽着他的手,进了司玉坤的病房,一眼便看到他背后依然背着那横死鬼,只是气息弱了些。 司玉坤看到第五之白,眼睛闪了闪,“听说昨天找到了玉林。” 这司玉林是司家老九的孩子,老九司庆阳夫妻一年前出了车祸,只剩下这个孩子。 指望司沐说话那是不可能的,云景笑着开口道,“是的,就在那片海域。” 司玉坤惆怅的点了点头,“你们见过奶奶了吗?” 不管他们兄弟几人怎么斗,谁也不敢正面忤逆薛晴。 “还没有。” 回话的依然是云景,司玉坤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想害玉林的人,是容家,老七,玉林失踪我就让人去查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容家。” 说完,司玉林特意看了看司沐的反应,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他没有任何反应。 第五之白现在司沐的身后,与那横死鬼对视,却见它桀桀大笑,根本不惧她,甚至还有些挑衅。 她眯了眯眼睛,无声问到,“你生前并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不去转世轮回?” “轮回?然后一次次的不得好死?哼,这一切都是因为司家,你若是识相就自己滚,饶你不死!”横死鬼没有一丝惧怕,只当这个女人是一个不怕死的蠢货。 话音刚落,整个病房弥漫着令人厌恶的黑气,第五之白的身体就像是个吸铁石般,疯狂的吸食那些黑气。 叹了口气,执念太深,根本感化不了,垂眸,口中无声的嘟囔着什么,手也在快速的结印。 每个阴阳师都有自己的式神,可她现在不能用,否则会暴露她此时的藏身之处。 她是不会铤而走险的。 结印完成,她从司沐的背后走出来,不经意间抬手,将把手中的灭鬼符拍了出去。 她已经给过那横死鬼机会,它自己不要,就别怪她下狠手。 做完之后,就着拍出去的动作撩了撩头发,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司沐一直都注意着她,她的每一个小动作都看的清清楚楚,她在干什么? “容家跟你是死对头吗?”从医院出来,第五之白才开口。 看样子,回去以后得问云景要一份详细的人物圈子的资料。 “不是。”司沐表情有些怪异,此时第五之白并没有搂着他的胳膊,也没有牵着他的手。 “你要来见司玉坤,又怎么话都不说。”司沐睥睨着她,第五之白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要说司玉坤的死期快到了,你信吗?” 尽管把跟着他的横死鬼除掉了,但他的阳寿却已经走到了尽头。 不得好死。 司沐的脚步顿了一下,跟在他身边的第五之白都没有察觉到,“是吗?” 反倒是跟在后面的云景,疑惑的问道,“司玉坤才四十出头,怎么可能会死?” 正文 6.当然是想多了解他啊 第五之白正考虑着要不要实话实说,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得学会保护自己。 “我家有一颗大榕树,上百年了,”第五之白看了看云景,“忘记跟你说,我家也是开医院的,每次有病人要死的时候,大榕树就会告诉我。” 咳,说个谎话应该不伤大雅吧? 她没做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所以应该会被理解的对不对? “你们家开医院的?”云景直接看向司沐,“你家在哪里?” 第五之白撇嘴,“忘了。” 说事情就说事情,干嘛套她话。 云景摸摸鼻子,默默把话题拽回来,“这里又没大榕树,你怎么知道司玉坤要死了?” “托大榕树的福,我有时候能看见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咳,这是作为阴阳师最基本的。 第五之白继续说道,“他的下场,似乎很惨。” 奇怪的是,她看不到司沐的。 云景笑了笑,没再继续问,他跟七爷持一样的态度,不相信这些。 第五之白耸了耸肩,也没指望人家立刻就相信,本来还想说一下司玉林的事情,恐怕也得往后拖了。 司玉坤的事情,司沐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第五之白信口胡诌,反而吩咐云景让人时刻注意司家本家有没有其他的动作。 三天之后,薛晴让人来请司沐,说是商量一下这司玉林的身后事。 司家是绝对的百年世家,富可敌国,一年前司庆阳夫妇的葬礼万分隆重,这也无可厚非,短短三年,司家已经办了好几回丧事了。 司沐一大早就去了司家,还在睡觉的第五之白似乎陷入了某种痛苦的梦魇。 梦中,她置身一片海域,苍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脚下却如同平地,突然,她的面前出现一张恐怖至极的脸。 是人形海草! “你竟敢坏我好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五之白只觉得这声音实在太刺耳了,“你是什么人。” “哼!司家!” 随后那人形海草便消失不见,而她却似乎被困在了这片海域,再也出不去。 司沐回来处理了一会儿文件,猛然想起了什么,“人呢?” “之白姑娘还在睡觉的。” 因蝶园里没有女佣,云景就想着是不是找两个来伺候第五之白,可看司沐这模样,他有些捉摸不透。 司沐眉心一拧,起身就去了第五之白的房间。 “醒醒。”司沐拍了拍她的脸,她的口中念念有词,脸色却是白的吓人,正要让云景去喊医生过来,就被她拽住了胳膊。 “小七,快走!” 他愣了一下,随即脸就黑了,心中却在琢磨着把人送走,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偏偏对这个女人诸多容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么想着,伸手就把她拎起来,“喂,醒醒。” 被困在梦魇中的第五之白,身后突然被什么一拽,眼前荒芜的海面碎裂成片,她也一下清醒过来,眼睛还有些茫然,看到突然放大的俊脸,下意识的抬手,一巴掌打在那人脸上。 司沐一身的力气爆发,真是反了天了,“你活得不耐烦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第五之白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小七?” 卧槽,她刚刚做了什么? 男人半边脸上明显的巴掌印,着实吓到她了,赶紧搂住他都胳膊,“小七,刚刚吓死我了,呜呜呜……” 这一次,司沐没有丝毫的停顿,一把拨开她的手,第五之白愣愣的看着他,“收拾好,马上送你走。” 卧槽。 “司沐,”第五之白怒了,面上的笑意也没有了,“你要是敢送我走,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男人笑的讥诮,“没人告诉你,爷早就没有名声这种东西了吗?” 遇到这个女人之后,莫名的多了一个恋尸癖的怪癖,还被这个女人占尽了便宜,现在又说让他身败名裂,谁给她的胆子? “……”第五之白抹了把脸,没有搞清楚司沐为什么能解她痛苦的原因,她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实在不行就往无耻了来,“司沐,你都把我带回来了,为什么要送我走?” “爷不想看见你。”司沐蹙眉,看着泫然欲泣的女人他心中莫名的烦躁。 第五之白又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无下限的凑近他,“我很乖的,不吵你,不闯祸,你不开心的时候,我还能当个解语花,你不需要的时候,我可以当个花瓶,好不好嘛?” 若是搁在以前,这么没节操的事情,绝对不是她能干的出来的,然而现在情势所迫啊,这两天她也对这里的情况了解了一些,尤其是这个男人。 司沐被哽了一下,咬牙道,“花瓶?” 第五之白赶紧点头,“我还可以头顶插根花。” 司沐伸手想推开她,第五之白却搂得更紧,委屈极了,“司沐,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 今天是司玉林的葬礼,司沐一大早就去了司家,司玉林毕竟是薛晴的心头肉,这突然就没了,她接受不了,就想着在丧事上多多弥补一下。 第五之白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想的却是那天的梦魇,这种梦魇,她在以前道行很低的时候,倒是经常遇到,是谁进入了她的梦里?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得从司沐的身边动手,于是喊了一声云景。 司沐并没有带云景去司家本家,而是将她留下,说是以防万一,但是云景知道,司沐担心第五之白。 “有什么事?”云景走过来,低声问道。 “给我一份关于司沐的资料,以及这里的所有的资料。”第五之白话一出,云景的脸色微微一变,“要七爷的资料做什么?” 别人的资料倒是无所谓,偏偏七爷的,云景看着第五之白的眼神,就有些排斥了。 哪一个接近七爷的人,是单纯的没有目的的? 谁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 第五之白是个人精,假装没有看到,“当然是想更了解他啊。” 云景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帮忙找到小少爷是一回事,但若是想要接近七爷,那意思可就深了,更何况,还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正文 7.葬礼惊魂 司家葬礼上。 薛晴哭的几乎要厥过去,被人搀扶着回到房间,司家九个孙子,没了五个,现在就连重孙子都没了。 说起来这司家也真是福泽不厚,老大司玉坤的孩子都已经十五岁了,却突然生了意外没了,老二司荣桓娶了媳妇却一直都没有孩子,老七司沐别说孩子,就连媳妇都没娶呢。 司沐素来懒得管这些事情,司玉坤还在医院,主事的重任就落在了司荣桓身上,毕竟是百年世家,想要巴结的自然是不计其数,葬礼这天到场的人几乎囊括了整个帝都有头有脸的人。 司沐一身戾气的站在礼堂门口,想的却是自己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那个女人蛊惑,他是疯了吗? 司荣桓看见他便走了过来,“老七,想必大哥已经问过你了,那具女尸,送回去了吗?” 短短几天,那女尸显然已经成了薛晴的心病。 “怎么?”司沐淡淡的瞥他一眼,神情不悦,这时候有人跑过来在司荣桓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只见他脸色一下就变得难看,“老七,里面出事了。” 司荣桓转身往里跑,司沐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进去之后,才发现那人所说的出事,有多严重。 给司玉林特制的棺材里面竟然在漏水,礼堂里所有的人的脸色都已经变成了恐惧。 谁不知道这小少爷三个月前就失踪了,几天前才在海里找到,莫不是小少爷回来报仇了? 这种说法虽然荒谬,但跟在薛晴身边的人,多少都是信鬼神的。 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司荣桓显然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慌乱之中看向司沐。 “开棺。”司沐并未看他,反而是冷沉的命令身边一人,那人一个哆嗦,直接跪在地上了,“七爷!” 司沐抬脚踹在他的心窝上,“废物。” 那人直接被踹了出去,司沐看都不看径直走向棺材,礼堂里的人都屏住呼吸,唯有一个司荣桓,示意让人去找薛晴,若是在葬礼上闹出点什么风波,那司沐这个主位可就走到头了。 司沐走的并不慢,但奇怪的是,他每走一步,棺材里渗出来的水就越多,还带着一股子咸咸的味道。 那是海水的味道。 “不准。” 就在司沐要开棺的时候,薛晴沙哑却严厉的声音响起,踉跄的挡在司沐前面,“你想干什么?” 神色有些疯狂的薛晴,凶狠的看着司沐,大有他敢说开棺,她就扑过去跟他同归于尽。 司沐站在那里没动,可棺材中渗出来的水更多了。 落地之后的水,竟然慢慢的变成了血红色。 那是血。 一时间,礼堂里惊叫声四起,司荣桓也给吓着了,止不住的脊背发寒,不由得就看向那棺材,也跟着叫了起来,“奶奶,快离开那里,你身后。” 薛晴一愣,看着众人惊恐的神色,赶紧回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吓得脸都白了。 棺材上,竟然站着一个水草怪物。 司沐目光阴冷的看着那团巨大的水草,它的身上不断的流着水,就如同一个泉眼般,大有将整个礼堂都染成红色。 “毛先生,毛先生呢?”薛晴忍住心中的惊恐跑到司沐的位置,忙喊道,“快点来看看。” 心中本来就不痛快,如今司玉林的葬礼上竟然还出乱子,薛晴害怕过后,怒从心起。 都说活人的眼,毛辞正在外面做法事,这小少爷毕竟是横死,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让人心中多少宽慰一点。 毛辞跑进来,一眼便看到那团水草,脸色裂变,“快退出去,所有人都退出去。” 这可糟糕了。 那一大团水草周身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毛辞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对司沐说,“七爷,那具女尸呢?” 司沐的神色一冷,却见一直站在棺材上的水草一闪,朝着司沐就撞了过来。 毛辞吓了一跳,手中的杀鬼符一挡,生生的将那团水草给逼退至棺材上。 礼堂里一下就跑光了,那血红的海水蔓延至礼堂的大门口,那团海草突然把棺材给抬了起来,薛晴回头便看到这场景,当下也顾不得害怕跑着就要去抢棺材,司沐一把拽住她,“我去。” 司沐头都没回的走了进去,然而奇怪的是,他的脚一落地,那血红色的海水竟是如同涨了眼睛一般退去。 他也发现了,又往前走了两步,海水继续往后退,毛辞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紧紧跟在司沐的身后,十几张镇魂符朝着那团水草飞去,谁知那团水草一下消失不见,就连地上的雪水,都跟着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刚刚不过人们的错觉。 只不过,棺材依然在漏水。 这一次,司沐可谓是畅通无阻的走到棺材跟前,“起钉钳。” 毛辞赶紧跑到棺材底下把开棺工具都拿过来,“七爷,我来开棺。” 他怕还会有什么变故,开棺的过程很顺利,只是,打开棺盖的一瞬间,毛辞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青白色。 司沐走过去,黑瞳同样一缩,薛晴见两人都不说话,赶紧走进来,一看到棺材里的情况,一个踉跄就要跌倒在地上,毛辞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您别激动。” 怎么可能不激动? 棺材内,原本身穿寿衣的司玉林,此时竟然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死白的身子被那宽大的嫁衣衬得小的可怜。 七八岁的孩童,能有多高。 “老七,都到现在了,你还不把那具女尸交出来吗?”薛晴是很疼爱这个孙子的,当日打捞上来的那具女尸,被司沐带回来,她就心惊胆战。 司沐神色不变,俯身就要把那嫁衣扯出来,毛辞赶紧开口道,“七爷,这件事情耽搁不得,这已经在警告我们了,若是不把那具女尸还回去,恐怕……” 司家就真的保不住了。 “司沐。”薛晴想不明白,司沐为什么要执意于一具尸体,难不成,真的跟外界穿的那般,他有恋尸癖? 正文 8.脱衣服,我有用 葬礼上闹得不可开交,呆在蝶园的第五之白相对于来说就惬意的多了,云景虽然拂袖离开,却还是将一份很完整的人物关系都给她拿了过来,除了司沐的。 她也不在意,她要做的就是了解一下人物关系,这样也好弄清楚,这一次的咒杀阵是谁下的手。 说来也怪,这咒杀阵做的相当粗糙,根本没有办法看出对方是个什么人,唯一肯定的是,那人想让司沐死。 第五之白看的很仔细,一个字都没有放过,看完之后闭着眼睛在沙发上消化了一下,还没睁开眼睛,便听到有人焦急的跑进来,“云景呢?” 来人她没有见过,第五之白并没说话,心中却在想,云景这个人倒是奸诈,关于蝶园的人物,一个都没有,司家倒是很详细。 “我问你话呢。” 对于蝶园突然多了个女人,所有人都是排斥的,第五之白给云景好脸色,是因为他虽然排斥,但从未表现的如此明显,而眼前这个人,态度可谓算得上是恶劣。 冷哼一声,“你问我我就要回答?” “云图,什么事?”云景从楼上下来,看了一眼来人,又看看毫无笑意的第五之白,蹙着眉头走过去。 来人掌管人脉,同样是司沐的左膀右臂,见到云景,也没耽搁,“葬礼上出事了,七爷被困在礼堂里,血流了一地,是从小少爷棺材里流出来的。” 云景的脸色一变,就要往外跑,谁知却被第五之白喊住,“你去了有办法把人带出来吗?” 他的脚步一顿,不悦的看着第五之白,“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第五之白起身抓了件外套,“要是能把司沐带出来,这个人还跑回来找你干什么?” 云图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这个女人在蔑视他。 云景冷冷的看着她,“你有办法?” 第五之白翻了翻白眼,废话,她要是没办法还会出声阻止吗? 云图却没有云景那样乐观,“云景,你带个女人去干什么?” 云景没说话,也不会说这个女人是从海里捞上来的不明人士,他把所有报过案的失踪女子的信息都扫了一遍,就是没有找到这个女人,同姓的都没有。 到了司家本家,第五之白沉着一张脸走进去,却被人拦住,云景看她一眼,“让开。” 来到礼堂门口,除了司沐跟薛晴,其他的人都在外面,来参加葬礼的人也都已经走的七七八八,毕竟今天这事情不吉利。 “云景,你怎么带了个女人来?”一直没敢进去的司荣桓出声讥诮,心中想的却是,司沐那个贱种出不来才好呢。 最好死在里面,这样一来,司家主位就得由他来坐。 第五之白看着这个男人,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暗骂一声蠢货,“云景,我现在要进去,切记,不要让任何人进去,你也不许进。” 抬脚就往里走,却被司荣桓拦住,“我说你这个女人进去干什么?想死吗?” 第五之白冷冷的眯起眼睛,“云景,我若是把这个人打残了,你家七爷能善后吗?” “能。”云景掷地有声。 此时的第五之白完全没有了在司沐跟前的温软,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手腕一动发出咔嚓的声音,司荣桓冷哼,在这种场合,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然敢对他动手,绝对是不活了。 谁知道第五之白一拳头砸在他的右眼,本以为这个纤瘦的女人没什么力量,谁知道一圈都就把司荣桓给揍倒在地,抬脚踹上他的肚子,“想让我们家七爷死,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不得不说,这一刻,不管是云景还是云图,都觉得这个女人帅呆了,这么多年,司玉坤跟司荣桓这两人经常狼狈为奸,心思歹毒至极。 处处往死了算计七爷,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偏偏有薛晴坐镇,七爷不能动手。 司荣桓疼的差点晕过去,“你个贱人,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第五之白根本不理会,就走到礼堂的门口,却看到十二张符纸由上到下,组成一个禁入符,挑了挑眉头,看样子她猜的一点不错。 回头看向云景,“脱衣服,我有用。” 云景脸色一僵,很明显的抗拒,第五之白蹙眉,“快一点。” 她们出来的着急,正好云景穿着棉白色的衬衫,画符刚好用。 云景不情愿的脱掉上衣,第五之白接过来,朝着上空一抖,咬破了手指在衬衫上涂涂画画,身后的人皆是一脸懵逼的看着她的诡异的动作,云景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一语不发的挡着她。 司荣桓被揍了自然不甘心,让手下的两人去架住第五之白,云图就算不喜欢第五之白,可也断不会让人忤逆了七爷。 一招手,十几个黑衣人就挡在了前面,司荣桓不敢硬来,怒气冲冲的看着手舞足蹈的第五之白,这个贱人,他一定要把她抓过来,狠狠地凌辱。 对峙期间,破阵符已经画好了,第五之白冷哼一声,将画好血符的衬衫朝着门口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 如同玻璃被敲碎了的声音,禁入符破了,外面的人一下就看清楚了礼堂里面的情况。 红色的嫁衣已经脱棺而出,竟是披在了那巨大的水草团上,第五之白愣怔了一下,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司沐。”第五之白一刻不停留的跑到司沐身边,那张鬼斧神工的脸上,竟然多了两条血痕。 听到熟悉的声音司沐楞了一下,见她走过来本能的蹙眉,“谁让你来这里了?” 第五之白可没工夫安抚他的怒气,“肮脏的东西竟敢放肆,找死。” 她手中的白色衬衫对着那嫁衣就砸了过去,水草团子一闪,堪堪避过,然而,那衬衫竟如同活了一般,追着那嫁衣不放。 第五之白这才有时间问司沐,“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受伤?” 说话的速度非常快,又看了一眼已经晕倒在地上的薛晴,“你先带这老太太出去,时间长了她阴气入体,会减寿。” 司沐冷哼,不等他说话,那白衬衫就已经回到了第五之白的手中,“你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放肆。” “哈哈哈哈,” 那团巨大的水草,突然一条条的开始剥落,嫁衣却未沾染,水草褪去,竟然露出一个十分美丽的少女。 “司沐,你还记得我吗?” 正文 9.来自容兰兰的诅咒 女子一开口,礼堂里的温度骤降,阴冷袭来,墙壁上结了一层薄冰,唯独那双眼睛没有刻意掩饰,娇媚如水。 “不记得。”对于女人,司沐素来不会放在心上, 礼堂里有一瞬间的死寂,良久那女人突然站起来,悲怆的让人想哭。 “司沐,”她凄冷道,“我从小就爱慕于你,可你呢,无论我容家多少次对你示好,无论我多少次想靠近你,你都装作视而不见,这也就算了,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 说到这里,她突然痛苦的抱住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美丽的面孔一下就变得狰狞无比。 墙壁上的薄冰越来越厚。 明明还是那张脸,却生生地让人不寒而栗。 第五之白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司沐,不由得一怔,男人脸上的血,近乎诡异的妖冶,毁灭的艳。 司沐表情都懒得换,这时候,晕倒在地上的薛晴已经醒来,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得一颤。 那个人,竟然是容家的老大,容兰兰,她不是已经死了大半年了吗? “喂,人家姑娘是你害死的?”第五之白看着越来越扭曲的容兰兰,这个女人执念太深,怨气太重,无法消除她的恨意。 司沐冷冽的看她一眼,显然觉得她再说什么废话,他对这个女人根本就没印象。 薛晴这才注意到第五之白,愣了一下,可在看到她手中的衬衫时,脸色一变。 “她是容家的老大,”若说司家是各大世家的领头羊,这容家就是宝石界的大佬,薛晴堪堪站稳,看着第五之白的眼神有些微的变化,“半年前被人发现在兴业街的死胡同里。” 她每说一个字,容兰兰的煞气就多一分,那双竭力伪装平静的眼睛,一点点的染上猩红。 几乎是下意识的,第五之白直接挡住司沐,手在半空快速的结印。 司沐有一瞬间的愣怔,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正要拽开她,却见她手指所过之处,竟然与空气摩擦出火花。 “那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死在那里吗?”容兰兰戾气深重,讥刺的看着第五之白,“那是因为你身后这个男人,让人强、暴了我,在那种肮脏的地方。” 嘶! 第五之白愣住了,就是在这个空档,容兰兰竟是浑身燃起了火焰,朝着两人就冲了过来。 “老七。”薛晴惊恐的尖叫,然而,第五之白的动作更快,手中的灭魂符已经对着容兰兰拍了过去,厉声喝道,“灭。” 礼堂的冰也随即退去。 嗷! 振聋发聩的破碎声让礼堂附近的人,都不得不捂住耳朵,可他们还是听到了那句,“司沐,我生生世世诅咒你,不得好死,爱而不得,孤苦一生。” 这诅咒,够狠毒。 薛晴怒极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随后倒地不醒。 云景已经带着人进来了,让人把薛晴抬回去,从角落里找到司玉林的尸体,重新封棺, 司沐站在那里,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无关,挺拔的给人一种孤寂的悲凉感。 第五之白想了想,对着云景招手,“这嫁衣收起来,我有用。” 云景惊悚的看着她,许是经过刚才的事情,对她有所改观,面无表情的亲自把那嫁衣收起来。 这里毕竟是司家,第五之白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容许外人插手的,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抬步就想走,却被司沐一把拽住胳膊,“我有事情问你。” “什么事?”被他拽到一处很安静的地方,第五之白才开口问。 “你是什么人?”司沐冷冽的看着她,他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煞气。 第五之白心头控制不住的跳了跳,倏然一笑,“总归不会是害你的人。” 叹了口气,任何人都会怀疑,她又说到,“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时间一到,我就会离开这里。” 这是她给自己的期限,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司沐眯着眼睛,戾气更重,“希望到时你说话算话。” 司玉林的棺材埋在了司家祖坟,算是告一段落,司家好像又恢复了平静。 然而,半个月后,司家又出事了。 这段时间,第五之白一直闭门不出,整整十五天,竟是没有再跟司沐碰过一次面,司沐如同没见过这个女人一般。 这天,云景匆匆赶来,一眼就看到客厅里,第五之白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在看书,“七爷呢?” 第五之白头也没抬,“不知道。” 云景顿了顿,“司玉坤死了。” 第五之白平静的如同没有听到一般,云景又说,“你要跟我去看看吗?” 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诡异,毕竟她说过,司玉坤的死期快到了。 “怎么死的。”第五之白终于放下手里的书,看向他,云景赶紧说道,“我还没有去,就在十几分钟前。” 第五之白站起来,“走吧,去看看。” 司玉坤是跳楼自杀的。 这里已经被戒严了,围观人群也已经被清场,云景却带着第五之白畅通无阻的直接进去了。 司玉坤的尸体还躺在血泊中,第五之白走过去,脸色就是一变。 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一道道划痕,还在往外渗着血,脖颈处还有勒痕,衣服完好无损,只有那张脸,干净的反常。 一双眼睛睁到了极限,眼珠似乎要从里面跳出来一般。 这一切都说明,司玉坤跳楼前被人折磨的体无完肤。 云景是见过世面的,对这种场面似乎是见怪不怪,可第五之白脸色都没变,似乎也是习以为常。 “你经常见这种场面?”云景问。 “你忘记我家是医院了?”第五之白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尸体上,突然,她看到司玉坤的脚腕处,有一丝红线。 云景看第五之白的眼神有些诡异,开医院的也不至于这样淡定吧? “拍个照片。”第五之白将将脚腕那处红线挑出来,莫名就觉得这丝红线非常的熟悉。 云景拍照完毕之后,便提议去病房看看,说不定还会发现什么,第五之白点头,到了病房,一股冷得让人战栗的阴冷扑面而来。 云景抖了抖,下意识的看向第五之白,只见她眉头皱得死紧,正想问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身边的人早就跑进了病房。 第五之白一进来,首先看到的便是窗户上被架起的嫁衣,脸上的血色以肉眼看得见的退去。 正文 10.第二件嫁衣 云景也看到了,第一反应便是,司玉坤是她折磨致死的,可随即就否认了这个想法,这根本不可能,司玉坤也不是什么废物,况且这医院里,多一半都是守着他,负责他人身安全的保镖。 出了这么大事情,那些保镖竟然一个都没有找到。 第五之白没理会云景,走到那身嫁衣旁边,不由眯起眼睛,“这是第二件嫁衣了。” 她能想到的,就是司沐身边那些朵朵开的桃花,容兰兰算是一个,那这个呢,是谁? 云景看着她慢条斯理的将那血红色的嫁衣收起来抱在怀中,不由得抖了抖,“跟小少爷葬礼上那件,不一样吗?” 第五之白摇头,葬礼上那件还在她的床头放着,这些天她都在研究,可也没有研究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过奇怪的是,出了事情警察不会放过任何的线索,怎么这嫁衣还在这里。”云景很疑惑,觉得这有些说不通。 “有可能是他们搜查之后这嫁衣才出现的。”这是唯一的可能,扫了一眼病房,于是将目光放在了云景身上。 云景本能一抖,“你想干什么?” 一想到这女的对七爷上下其手,他心中有点发怵。 在他的眼中,这女的就是一头狼。 “我倒是想干点什么,”第五之白嘴角一抽,“你要是喜欢这个地方,我是不介意。” 云景赶紧往后退,一副防色狼的模样看着她,第五之白的嘴角抽搐的更厉害,“把这个衣服塞你衣服里去。” “塞不……”云景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第五之白就已经亲自动手了,外面全都是警察,这嫁衣明目张胆的根本带不出去,再说了,就算是带回警察局,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云景面无表情的跟在第五之白身后,路过那些警察的时候,他们还会跟云景打招呼。 直到上了车,云景才一脸嫌弃的把那嫁衣给丢出来,看着第五之白的眼神越发的不好。 第五之白淡定的上车,伸手接过那嫁衣,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你们家七爷桃色绯闻多吗?”良久,第五之白才从嫁衣上移开目光,不紧不慢的问道。 “无。”云景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更不想理她,因为那嫁衣,他心中膈应的不行。 第五之白点点头,既然没有绯闻,“那未婚妻总是有的吧?” 云景对第五之白的防备更严重了,一副她要对七爷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无。” 虽然没有未婚妻,但在司家,薛晴倒是有中意的人选。 第五之白眉头皱的更紧了,却没在说话,回到蝶园,刚要回房间,云景就先一步挡在她面前,有些不太自在地问道,“你能看到我是怎么死的吗?” 他可没忘记,当初第五之白说司玉坤会死的很惨。 “寿终正寝。”第五之白停顿了一下,索性也不急着上楼了,坐到沙发上,心中想的却是怎么能让云景给她一份关于司沐的详细信息资料。 “我说你怎么也不着急,”许是刚刚第五之白说他寿终正寝,他的脸色也温和了许多,“司家把罪责推到你身上了,说不定到时候你就得陪葬。” 有司荣桓上眼药,即便是在葬礼上,第五之白救了他们,薛晴依然倒戈了,现在本家传出消息,就等着把她抓回去。 第五之白笑了笑,“你家七爷呢?” 她都在怀疑,是不是上次撒娇撒狠了,司沐那货竟然早出晚归,她都怀疑他是不是躲她了。 云景一扫脸上的温和,防备道,“你想干什么?” “……”第五之白看着云景一副指控的模样,一时有些手痒,笑得花枝招展,“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还真的对你家七爷有点想法。” 说着一把推开云景,迅速回到自己房间,刚刚她想到一个可能,司玉坤脚腕上的那根红线,很像是被人摄魂。 一个人死的前七天,灵魂是不会被鬼差带走的,更何况,还有个头七。 研究了一下那跟红线,依旧没什么收获,于是,她又把目光放在了两件款式都差不多的嫁衣上。 不管是款式,还是做工,绝对算得上上等,尤其上面的金线,更衬得这嫁衣矜贵肃穆。 第五之白几乎看花了眼,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不同之处,正郁闷,倏然想起自己身上那嫁衣。 然而,翻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 算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司沐身上到底有什么。 正想着,只听得一声惨叫,第五之白神色一凛,快步的跑出去,便看到云景身披嫁衣腾空而起,脖子处似乎是被什么勒着。 一看到她跑下来,云锦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想开口求救,又发不出声音,急的双脚不断的踢腾。 第五之白眉心微皱,“别乱动,” 她的手却动了,“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她的语速极快,手指也跟着飞速的结印,随即毫不犹豫的朝着那嫁衣砸过去,“破。” 那嫁衣似是察觉到了危险,立刻从云景身上退去,缓缓地落在地上。 事出突然,云景从半空中掉下来,狼狈的摔在地上,第五之白快步跑过去,将他扶起来,冷眼看着那身嫁衣。 还特么的有完没完了? 云景被摔得够呛,“我说,这东西是活的?” 他快疯了,不知怎么的,这衣服突然穿在他身上,像是有什么人在他轻抚他,惹得他一阵阵战栗,又挣脱不开,可他耳边却响起了缠绵至极的女声,“司沐。” 第五之白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你有没有怎样?” 云景吞了吞口水,看着那如同颇不一般的嫁衣,胆战心惊的摇了摇头。 “还不滚出来。”第五之白的声音如同淬了一层冰,冷的吓人。 “呵。” 娇俏至极的女声缓缓地在这宽大的客厅里响起。 第五之白猛地抬手捂住云景的耳朵,身子朝他身上一扑将人扑倒在地,拎着人就是滚了几圈。 云景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花,压在他身上的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速度快到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