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我们分手吧 晚上八点盛寒深回来,屋里没开灯,也没开冷气。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却冰冷冰冷的。 他打开灯,看到孟初夏呆愣地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察觉有些异常,他一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一边走过去,“怎么了?” 孟初夏看向盛寒深,眸子如一汪清泉,平静没有半分波澜,但是心底里却是波涛汹涌,“寒深,你要结婚了是吗?” 盛寒深正在脱西服的手一顿,继而转身向床边走来,“是。” “……长林集团的千金?”孟初夏的鼻尖一酸,眸子一下子就红了,深吸一口气,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是。” 她本以为盛寒深会和她解释,会安慰她,甚至还傻傻的期待着他告诉自己他要娶的人是她。 但盛寒深的眸子平静,没有半分情绪涌动,孟初夏的心陡然凉透。浑身都觉得冰冷,像是身处寒冷的北极。 “寒深,我们在一起了六年。你现在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孟初夏的语气有些许指责,话语变冷。 这是她六年来第一次这么对盛寒深说话。 六年了,她从出了校门,到现在工作稳定,一直都和这个男子在一起。她坚信,盛寒深是她能相伴一生的人。她知道,他是盛世集团的总裁,而自己……所以从来都没有提过结婚。可是她万万没有她最爱的男人要结婚了,却是和另外一个女人。 盛寒深眉头微触,有些不悦,“无论我和谁结婚,你都还是我的女人。” 盛寒深说的是那么不动声色,听在孟初夏的心里却是肝肠寸断。 他们在一起六年,这个男人竟然这般无动于衷,往日的深情和温柔此时都化做了一把刀子,狠狠的刺向孟初夏的心,每一下都皮开肉绽,每一下都鲜血淋漓。 孟初夏再也无法平静,胸口一上一下剧烈的起伏着,“那你告诉我,你和林馨然结婚了,我算什么?” 小三吗?明明她才是那个名正言顺的人,可是从此以后却要背负万年骂名。 “我说过,你还是我的女人,这一点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盛寒深有些不耐烦,轻抚着孟初夏的手骤然收回,起身向门口走去。 “盛寒深……”孟初夏在他的身后喊着,好似无声的抗议。 “别再无理取闹,今天你自己睡。”盛寒深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砰”的一声关门离开。 孟初夏望着那扇紧紧关闭的门,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终于喷涌而出。 这一晚,孟初夏在房间里面一个人就那么呆呆的,傻傻的坐着。泪一滴一滴无声的落下。 一夜无眠,第二天天亮,孟初夏看着夏日清晨的阳光,心疼的嗜血。 她洗漱完毕,上了妆,走到楼下看着那个已经在用餐的男人,心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她走到餐桌旁,咬着牙,良久才艰难的开口,“盛寒深,我们分手吧。” 盛寒深拿着刀叉正在用餐的手一顿,辗转若无其事的开口,“不要闹了,吃饭。” 盛寒深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像是一把刀子,直击孟初夏的心脏。 孟初夏忍不住一把从盛寒深的手中夺过去刀叉,“我没有闹,盛寒深!从你亲口承认你要和林馨然结婚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决定要和你分手了。” 孟初夏的态度很是坚决,盛寒深忽然间怒意涌上心头。 此时的孟初夏真的像极了那一个夏天对他勇敢表白的时候的样子。眼神是那么的清澈,那么的坚决,斩钉截铁。 依旧是和六年前一样无比清澈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不停的扑闪着,小巧却又不失坚挺的鼻梁,还有这鬼魅般的带着诱人的色泽的红唇。 盛寒深一把将孟初夏禁锢在怀里,眉头紧触,薄唇紧抿,“不可能,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 盛寒深此时这么动听的情话,听在孟初夏的耳朵里面却是莫大的讽刺。 孟初夏再也忍不住,情绪有些激动,心疼的要死,但却面色平静,好像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盛寒深,我不是你的宠物,不是你的玩物。也不会那么傻,明知道你要和别的女人结婚还自欺欺人,若无其事。我更加做不到和别的女人来分享我最爱的男人。” 孟初夏的话像是激怒了盛寒深,盛寒深一下子就堵上了孟初夏的唇,不再给孟初夏任何反驳的机会。 盛寒深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似乎是带着惩罚,啃咬,磨擦,一点一点的折磨着孟初夏。 孟初夏唇上传来一阵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但是心更疼。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不肯放弃和林馨然的婚姻。即使是自己要分手。 孟初夏拼尽全力从盛寒深的禁锢中挣扎开,想要逃离,逃离这所有的一切。 可是刚刚走到客厅门口,就被盛寒深一把拉了回来。 盛寒深一个动作就把孟初夏一下子压倒在了沙发上。 像是被捊了逆鳞的洪水猛兽,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刺啦”一声就撕开了孟初夏的衣服。 雪白的香肩裸露在空气中,盛寒深张口就咬了上去。大手不断的在孟初夏的身体上摩挲着,隔着夏天薄薄的意料,不一会儿孟初夏的脸色就无比通红,身子发颤,脸色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 这个男人总是轻而易举的能找到她的敏感点,让她招架不住。 “嗯!” 随着盛寒深一阵接着一阵不断的撩拨,孟初夏终于忍不住一声嘤咛。 盛寒深听到声音,眼底一丝得意,手上粗鲁的动作也渐渐温柔下来。 孟初夏却是为自己这种声音感到无比的耻辱,这个男人即将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但是自己还是这般不争气。 接下来,无论盛寒深怎样的撩拨,孟初夏都闭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丝的声音。 孟初夏的倔强再一次惹怒了盛寒深,盛寒深一个挺身就毫无征兆的进入了孟初夏的身体。 “啊!” 突如其来的疼痛终是让孟初夏忍不住惊呼。 而盛寒深却丝毫都没有要放过孟初夏的意思,反而更加疯狂的在孟初夏的身体中驰骋着。 终于在孟初夏忍不住快要昏厥的时候,盛寒深从她的身上起身,放过了她。 “从今以后,分手,想都不要想。你逃不掉。” 盛寒深穿上笔直的西服,看了孟初夏一眼,转身离去。 孟初夏望着盛寒深离去的背影,心如刀割,终于眼中的滚烫落了下来,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泛滥成灾。 这是六年来盛寒深第一次对她用强。 但是肚子忽然间一抹难以承受的钻心的疼痛,猛烈的袭来。 孟初夏感觉下神有一丝温热的液体流出,摸了摸,看到了血。 她忽的想起自己十六号就该来的生理周期,今天已经二十九号了,都没来。 正文 第二章:来的不是时候 心里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孟初夏拾起地上的衣服,上楼洗漱了一番,就匆匆向医院赶去。 三个小时后,孟初夏拿着手里面的确诊结果。像是失去了三魂七魄的行尸走肉一般,瘫坐在医院的椅子上。 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腹,有些恍惚的喃喃自语,“孩子,你来的真的不是时候。” 一整天孟初夏都无心工作,请了假,最后还是回到了盛寒深的别墅里。 孟初夏刚刚坐下还没有来的及喘口气,忽然间身后就响起了清脆的高跟鞋声音。 孟初夏认得这个女人,长林集团的千金,在蓝城没有谁不知道。 一旁的王妈见状立刻就悄悄下去给盛寒深打电话去了。 “我不管你是孟初夏,还是何初夏。更加不管你和寒深之间有什么。现在我要和寒深结婚了,你最好赶紧从这里给我滚出去。” 林馨然盛气凌人,这一刻,孟初夏心中忽然感觉无比的讽刺。的确,她无论身世,家庭背景与林馨然相比,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是这不能成为盛寒深抛弃自己的理由。 “林馨然,就算要走,我也要寒深亲口告诉我。凭什么你要我走,我就要走。”孟初夏态度坚决,毫不示弱,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中是多么的疼,是怎么样硬撑着才勉强站在这里。 她最爱的男人告诉她要娶别的女人,辗转这个女人今天就过来闹事了。老天是看她活的太容易是吗? 林馨然“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就就落在了孟初夏的脸上,“孟初夏,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再见到寒深。做梦!” 孟初夏一个巴掌就还了过去,“林馨然,我和寒深整整在一起六年,你和寒深还没有结婚。还不是这里的女主人。轮不到你在这里对我颐指气使。” “来人,给我把这个贱蹄子扔大街上去。”林馨然顿时满腔的怒火,一个示意,身后的保镖上来架起孟初夏就要走。 孟初夏努力想要挣开保镖的钳制,但却无济于事,此时她就像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没有了任何的退路。她小心翼翼的护住自己的小腹,保护着孩子。 “站住!” 忽然盛寒深熟悉的声音在门口蓦地响起,孟初夏的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希望。她相信。他们六年的感情,盛寒深绝对不会弃自己于不顾的。 “寒深……”孟初夏的眼中划过一丝希望。 但是伸在半空中想要挽着盛寒深的手却一下子落了空。 盛寒深看了孟初夏一眼,径直朝着林馨然走去,“馨然,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动怒,不值得。” 孟初夏手指陡然冰凉,顿时脸色一阵煞白。往日里所有的甜言蜜语都随着盛寒深的话变做了锋利的刀子刺向自己,顿时血流成河。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眼中的泪水,保留着自己仅剩的最后一丝尊严。 “寒深,我并不是故意要刁难她。只是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如果让父亲知道了她在这里住着。恐怕……”林馨然收起刚刚凶恶的嘴脸,立刻就换了一副乖巧的模样。 “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着想。但是不用你亲自动手。你放心,我明天就把这个女人赶出去。”盛寒深不动声色的开口,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但却让孟初夏疼到要死。她硬生生的站在那里,像是一个可笑的小丑,任凭盛寒深将自己伤的体无完肤。 “可是……”林馨然依然不依不饶。 “馨然,你知道我盛寒深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允许任何人插手。” 盛寒深一个凌厉的眸子射过来,林馨然立刻就闭了嘴。 林馨然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指甲一点一点的陷进肉里。 孟初夏,我就让你再嘚瑟两天,等我和寒深结了婚。看我怎么弄死你。 盛寒深眉头微触,一脸阴沉。对着王妈吩咐道,“王妈,还不带她下去。” “是,先生!”王妈立刻点头恭敬的应着,走向孟初夏,“孟小姐,我们回房间吧。” 孟初夏呆呆的一声不吭,脑海里面反反复复的都是盛寒深那一句明天要赶自己走,任由着王妈拉着自己下去。 这一晚,盛寒深没有回来,孟初夏一个人坐在主卧的床上,紧紧的抱着自己,浑身冷的瑟瑟发抖。 仿佛这六年来和盛寒深之间所有的温暖都化作了一个个锋利的冰柱,狠狠刺向她的心。 孟初夏一夜无眠,到了凌晨终于因为怀孕顶不住困倦沉沉睡去。 只是睡了还没有多长时间,就被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了。 孟初夏看着一众仆人在主卧走来走去,似乎是在搬东西。猛然想起昨天盛寒深说今天要自己搬出去。 “醒了?”盛寒深走进来走向床边,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涌动。 但这份温柔在孟初夏听来却是莫大的讽刺,讽刺着自己是多么卑微。卑微到他要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自己还要和他如胶似漆?卑微到了尘埃里。 孟初夏一把打掉盛寒深的手,语气漠然,“盛寒深,你是心中内疚了,觉得对不起我?还是说你想让我做你的情妇?你的小三?” “你是我的女人,我从没有想过让你做我的情妇!”盛寒深站起身子,走到窗前,语气里明显微微有些怒气。 “但你要和林馨然结了婚,我不是情妇是什么?你告诉我?” 孟初夏情绪很是激动,胸口一上一下起伏的厉害。 什么叫做他的女人?什么叫做从来没有想过要自己做他的情妇?他要和林馨然结婚了,难道要自己眼睁睁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相亲相爱? 第一次,孟初夏感觉到盛寒深是这么的残忍。 正文 第三章:就此散了吧 “够了!王妈会跟着你搬去另外一栋别墅。”盛寒深甚至是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冷冷的交代着。 “盛寒深,你把我当做什么?你的私有宠物吗?我是一个人,不是你的玩偶。”孟初夏平静的开口,眸子里面的决绝让人害怕。 “林馨然只不过会是我名义上的妻子而已。孟初夏,你闹够了没有。你乖乖的听话,什么事都没有。”盛寒深心头一颤,转过身来,走向孟初夏,有些不耐烦。 “你名义上的妻子?盛寒深,你连一个名义上的名分都不肯给我,你凭什么要我乖乖听话留在你身边。”孟初夏逼回去自己的眼泪,心疼到几乎要晕厥。 和她朝夕相处了六年的男人,曾经她以为他的妻子一定会是她。 可是今天她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么荒唐,但是如今她再也不会让自己这么可笑下去。 “……” 盛寒深一直都觉得孟初夏无比的温顺,会欣然接受他安排好的一切,可是这一刻,他才知道孟初夏的骨子里是多么的倔强。 孟初夏提起佣人收拾好的行李,深情的望了盛寒深最后一眼,这一眼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不甘,以及太多的痛楚。 她含着泪开口,心疼到死,“盛寒深,我祝你和林馨然白头偕老。我们之间就此散了吧。” 她无法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如鱼似水,更无法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他。 六年的时间,这份爱,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 但是盛寒深根本没有给孟初夏离开的机会,一把就拽过孟初夏的手拽出了别墅上了车。 王妈跟着保镖也紧随其后。 “盛寒深,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放我下车!” 孟初夏一路上不停地反抗,但是盛寒深却熟视无睹。 直到车子停了车,盛寒深把孟初夏带下来带进别墅。 “这里什么都有,你需要什么就跟王妈说,王妈会帮你去买。公司那边我也已经给你请了长假,好好在这里呆着。” 盛寒深留下这么几句话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孟初夏想要走,却被保镖拦了下来。 此时,孟初夏才恍悟,她被囚禁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孟初夏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但还是很不甘心。 她在整个别墅转了一圈,几乎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密不透风。 最终,孟初夏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无奈还是回了别墅的客厅。 她跌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和盛寒深之间会走到这一步。 王妈看着孟初夏有些心疼,“孟小姐,先生其实还是很爱你的。” “爱?哈哈哈……是啊,盛寒深是这么的爱我,爱到要我做他的小三!做他的情妇!” 孟初夏忽然绝望到死寂一般的幽幽冷笑,心疼的嗜血。 他明明知道自己最恨的就是小三,他明明知道当初父亲就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抛下了她和母亲。 这一刻,孟初夏觉得盛寒深好狠! 王妈看到孟初夏痛不欲生的样子,忽然有些心疼,想起那天自己无意间在书房听到的话,“孟小姐,其实先生……” “王妈,你不要再说了!从现在起,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关于那个男人的话。” 孟初夏一把打断王妈的话,上了楼。她不想自己已经遍体鳞伤了还要再一次在伤口上撒盐。 但回到房间,看到主卧和盛家别墅一样的布置,孟初夏的心更疼。 接下来的三天里,孟初夏在房间里面一步都没有出去。她很明智,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也不做无谓的挣扎。 整个人在房间里面颓废的像是一堆荒草。饭还是照旧吃,因为肚子里面有孩子。 现在的孟初夏不知道,对于肚子里面的孩子处于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打掉舍不得,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条生命。但是留着,却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整整三天盛寒深都没有再出现,孟初夏看着镜子里面那个憔悴的自己,有些恍惚。 此时的盛寒深一定在和林馨然忙着筹备婚礼。 泪不可抑制的流出来,孟初夏一把擦掉。她凭什么要这么接受命运,如果注定了不能在一起。那么不如趁早结束。 孟初夏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开开窗户,看到卫生间一个没有人把守的死角。撕扯下床单,准备逃。黑夜的确是个逃跑的绝佳机会。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孩子,你要争气一点,和妈妈一起逃出去。”然后准备往下跳。 但是孟初夏一只脚刚爬上窗户,卧室的门忽然“咔哒”一声开了。沉稳的步子,这个脚步声孟初夏听了六年,一下子就认出是盛寒深。 “孟初夏。”外面响起盛寒深的声音。 孟初夏立刻就揭下床单,一把按在洗脸盆里。慌忙走过去开门,一开门蓦地映入盛寒深的脸,孟初夏的手隐隐在发颤,“我刚洗了把脸,怎么了?” 孟初夏一边从洗手间走出去一边把盛寒深往外面推。 但是盛寒深还是看到了泡在洗脸盆里面的床单,还有开着的窗户。 盛寒深不动声色的随着孟初夏走向主卧的床,眸子撇着凌乱的床,眸子里划过一丝凌厉,“看来王妈不称职,竟然让你洗床单。” “……” 孟初夏的心扑通一声沉入谷底,心中苦笑,自己怎么可能瞒得过盛寒深。看来逃走真的是不可能了。 “寒深,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 孟初夏想起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想到她和这个男人六年的点点滴滴,心中升起一抹希望。 “如果你想说我和林馨然结婚的事情就不必了,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盛寒深心思缜密,眸光如炬,一下子就猜中了孟初夏的心思。 但让孟初夏疼到骨子里的是这个男人竟然半分余地都不留给自己。 孟初夏抬起眸子看向盛寒深,依旧是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五官,依旧是那个她朝夕相处了六年,爱到了骨子里的男人。 但此时的盛寒深是这么的陌生。 孟初夏似乎想最后放手一搏,“寒深,哪怕是我怀了你的孩子,都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吗?” 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目不转睛的看着盛寒深,她不想放过盛寒深任何一丝情绪。这是她爱了六年的男人。 正文 第四章:血一滴一滴流 盛寒深的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但瞬间即逝,“结婚的事情不用再说,如果你有了孩子,你尽可以生下来,我养的起。你相信我有这个实力,即使是和林馨然结了婚。” “……” 孟初夏没有再说话,因为她明白此时自己再说任何话都没有用了。 如果你有了孩子,你尽可以生下来,我养的起。 这句话如果是放在从前,那么她一定感动的要死,可是如今,盛寒深的话越是温暖,就越是让她的心越冰冷。 相信他?这话何其相似,像极了父亲临走前和母亲说的话,可是如今都已经整整二十年了,母亲依旧没有等来父亲。 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悲剧在自己的身上再一次的上演。 盛寒深见孟初夏没有反抗,以为她答应了,妥协了。心中一喜,勾孟初夏的下巴深情的吻了上去。 孟初夏紧紧的闭着眼睛不看盛寒深。任由盛寒深一点一点的吻下去。 三天不见,盛寒深早已想念的发了狂。落下来的吻细细密密,却迫不及待。 他一把抱起孟初夏翻身将孟初夏压在身下,柔软的触感刺激着盛寒深的每一处神经,让盛寒深血脉喷张。 六年的熟悉,盛寒深轻车熟路,吻处处都落在孟初夏的敏感点上。 不一会儿,孟初夏就面红耳赤,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呼吸有些急促,但是孟初夏强烈的克制着自己,心中的耻辱感一阵一阵袭来。 似乎此时她就像是不会游泳的旱鸭子,在大海中一点一点的被淹没。只有这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才能让心中的疼减轻一些。 这一次孟初夏没有任何的反抗,没有挣扎,她心里反而有点希望盛寒深做的更加猛烈些,去了肚子里的累赘,一了百了。 盛寒深一遍一遍在孟初夏的身体中驰骋着,像是隐忍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等到了发泄的时候。 而孟初夏的身体每一次都让他几近疯狂。 他大汗淋漓,终于完事。覆在孟初夏的身上,心满意足。 手机忽然响起,盛寒深接通电话,传来林馨然清晰的撒娇声,“寒深,刚才打你手机不接,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今晚你还来陪我吗?” 林馨然的话清晰的落在孟初夏的耳朵里,一字一句,心碎成渣。孟初夏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忍着心中的疼。 “有应酬。”盛寒深感受到身下孟初夏胸腔的涌动,眉头紧触,应付了一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初夏,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挂完电话盛寒深转身从孟初夏的身子上起来,匆匆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孟初夏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一滴一滴烫过眼角。 这个男人一句解释都没有。 孟初夏的心,终于万念俱灰。以往所有的痛比起刚刚那一刻都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着身下的血一滴一滴的流。 盛寒深知道孟初夏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想让她好好的冷静冷静。 走到楼下,盛寒深又不放心的叮嘱了王妈几句,命保镖全部盯紧了别墅的死角才离开了。 而孟初夏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主卧天花板那盏奢华耀眼的水晶灯,心千疮百孔。 他终究还是走了,去陪林馨然了。 小腹传来刺骨的疼痛,身下的血随着冰冷的泪一滴一滴浸湿着床单。 最终,孟初夏终于顶不住昏迷了。 王妈第二天早上上来的时候,吓的都丢了魂儿,“孟小姐!孟小姐!来人呐!快来人!” 孟初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一丝血色,身下的床单早已被血染的鲜红,床上一片凌乱。 当孟初夏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她看着满目的苍白,感受着下身一点一点的余痛,想来孩子是没有了吧。 “孟小姐,你醒了吗?你好些了吗?你可吓死我了!”王妈看到孟初夏醒了,心中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 “孩子……”孟初夏的身体还是很虚弱,想到肚子里面的孩子没了,忽然觉得自己太狠心。下意识的开口。 “孩子没有事,你放心。但是医生交代一定要小心,不能再出事了,否则孩子一定会保不住的。”王妈提到孩子很是高兴,小心翼翼的叮嘱着。 “……好。” 人世间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以为失去了,其实还在。听到孩子还在的那一刻,孟初夏心中忽然很是高兴。 这一次,她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无论怎么样,孩子都是无辜的,不是吗? 就像当初即使是父亲抛下自己父母亲,母亲也依然含辛茹苦的将自己拉扯大一样。 这时候王妈的手机忽然响了。是盛寒深打来的,听到电话里面的声音,孟初夏还是一下子湿了眼眶。 “初夏怎么样?”电话里面盛寒深平静的开口,语气让人捉摸不透。 “哦,孟小姐很好,孩子也平安无事。先生您什么时候来?”王妈恭敬的开口,最后看了孟初夏一眼,还是硬着头皮大胆的问了一句。 “我办完事情就去,好好照顾初夏。”盛寒深匆匆回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电话里面声音很吵,似乎有很多的人,还有嘈杂的音乐,但是隐隐约约传过的声音让孟初夏再也无法镇定。 “婚礼”两个字蓦地出现在孟初夏的脑海里。 她忽然间起身朝着病房门口冲去。 “孟小姐!孟小姐!”王妈紧跟着孟初夏焦急的喊。 孟初夏挣开所有保镖的钳制,拿起路过的护士托盘上的剪刀对着自己的脖子,眸子凌厉,“你们要么放我走,要么留下一具尸体。” 保镖再不敢阻拦,孟初夏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向医院门口冲去。 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盛寒深和林馨然今天要结婚。 怨不得自己都进了医院,盛寒深都不来看一眼,怨不得即使孩子出事,这个男人都不来。 正文 第五章:洞房花烛夜 孟初夏身子虚弱,每走一步,小腹就传来一阵疼痛。但她还是咬着牙走了出来。 但是当她终于从医院里面冲出来,冲到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的时候,她才后悔了。 满大街所有的报纸,所有的荧幕都在报道着盛寒深和林馨然的婚礼。 荧屏上是盛寒深和林馨然幸福的笑容,让孟初夏万箭穿心。 “哈哈哈哈……” 她一个人瘫倒在大街上大笑,笑的疯狂,笑的痴傻,笑的泪流满面。 她精心编织了六年的爱情,最终成了一张自缚的茧,让她生不如死。 哭了,累了,痛了。最终孟初夏没有去盛寒深的婚礼,还是一个人回了医院。 因为她知道即使是去了,结果还是一样。盛寒深已经知道了她怀孕,甚至是进了医院,他都忙着和林馨然的婚礼没有来不是吗? 她不想让自己最终狼狈的无法收场。 孟初夏回了病房回了医院,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反应。脑海里面一遍一遍的不断闪现着荧幕上盛寒深和林馨然幸福的画面。 王妈在一旁看着也两眼泪水,但却无可奈何。 当夕阳剩下最后一点余晖的时候,孟初夏终于听到了盛寒深熟悉的脚步声。 “初夏,你还好吗?” 孟初夏缓缓的抬起头,像是一个得了失心疯的疯子。映入眼帘的就是盛寒深在婚礼上的黑白礼服,红色的领结格外的耀眼。一下子就刺痛了孟初夏的眼。 “……” 孟初夏一个字也没有说,心中的苦涩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 “初夏!”盛寒深见孟初夏不说话,紧张的又摇晃了孟初夏一下。 “……盛寒深,今天是你和林馨然的洞房花烛夜,你应该陪着你的妻子。” 良久,孟初夏终于含泪开口,眸子通红。像是一个和盛寒深从无半点瓜葛的陌生人,说的云淡风轻。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中有多么的痛,指甲早已陷进肉里,手心是一阵一阵的粘稠感,她却感受不到任何一丝的疼。 “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提醒。孟初夏,我不管你如何,但是孩子你必须要给我保住。这个孩子身上流的是我盛寒深的血。” 盛寒深眉头微触,看向孟初夏。凌厉的眸子里面划过一丝的痛楚,但瞬间即逝。 孟初夏整个人都愣住了,似乎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脑子里面反反复复不断回响的只有盛寒深刚刚那一句决绝的话。 我不管你如何,但是孩子你必须要给我保住。 孟初夏心中疼的发颤,她一直都在犹豫着摇摆不定的决心,仿佛在这一刻忽然无比的坚定。 她爱了整整六年的男人,如今她才看透,原来他是这么的无情。想必当初的那些好,那些温柔,都只不过是一种假象。也许盛寒深这六年来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孩子?此时她再犹豫留下或者是打掉仿佛是一个无比荒唐的决定了吧。此时,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希望,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孟初夏抬起眸子,目光坚定,决绝,但同时心也疼的发颤,她一字一句的开口,“这孩子若是保不住呢?” “保不住?后果你承担不起。”盛寒深身子一顿,冷冷的开口。转身留给了孟初夏一个背影。 孟初夏看着盛寒深一步一步远去,心中的苦涩令她每一个细胞都发颤。 盛寒深,我一直都以为我们的爱,是那么的美好。而我一定也会等来属于我们的春暖花开,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我太天真了吧。 孟初夏缓缓的躺下,紧紧的抱着自己,明明是炎热的夏天,但是她却感受到床是无比的冰凉,仿佛身子下面躺的是冰,一点一点凉进了她的心底。 只是她躺下身子,无论如何却也睡不着。脑子里面一遍一遍不断想着,这个有盛寒深的洞房花烛夜,却不属于自己。 想到今天晚上盛寒深会有另外一个女人。孟初夏一点一点的用力咬着自己的唇,浑身都紧绷着,像是要把自己的唇咬烂。 这一整晚,孟初夏一个人在黑夜中睁着眼睛到天亮。心里面仿佛隐隐的还在期待着什么,而盛寒深自从离开,这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当孟初夏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拉开窗帘,阳光光芒万丈。但此刻的她却觉得这耀眼的阳光无比的刺眼。 她在窗前站了良久,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去了妇科诊室。 “医生,我要把孩子打掉,请您尽快给我安排手术。”孟初夏说的无关痛痒,好像打孩子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因为心已经绝望到死,又如何会在乎其他。 “孟小姐,对不起。盛总已经交代过了,没有他的允许,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给你做流产手术。” 医生公事公办,习惯式的惯有语气。一下子就激怒了孟初夏的心。 盛寒深,你要找别的女人,你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干什么都可以,凭什么不可以我打掉孩子。你凭什么怀里面拥着另外一个女人幸福生活,又来要求我给你生下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孟初夏什么都没有再说,迈开步子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因为她知道,既然盛寒深吩咐了,那么别说是医院,就是放眼整个蓝城都不可能有人敢给她做这个手术。 她忽然幽幽冷笑,当初不就是因为这样一个众人仰望,仿佛是天之骄子,上帝的宠儿一样的男人,孟初夏才爱上了盛寒深吗? 如今这最初爱的理由,却成为了这个男人最终逼迫自己到绝路的筹码。 但是,这孩子她绝对不会留下。 孟初夏走到十六楼的楼梯口,眼中满是决绝。抓着楼梯的手,缓缓的松开,脚下放空。 “不!孟小姐,不要!”孟初夏的身体没有如想象般地从楼梯上滚下去。被突然出现的王妈拉住了。 “王妈,你放开我。”孟初夏语气冰冷,没有任何一丝情绪。平静如水,也绝望到底。 正文 第六章:孟初夏,你敢! “不,孟小姐,你千万不可以这么做啊。我求你了,如果你出了意外的话,先生一定不会饶过我的。我丈夫刚结婚就出意外走了,现在我儿子还在上大学,女儿也还在上高中,家里面就靠我一个人过活了,孟小姐,我求你了。”王妈跪在地上,百般祈求。 最终,孟初夏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因为她无法忘记父亲走后,母亲是如何含辛茹苦的将自己拉扯大。在四十岁的王妈身上满满的都是当初母亲的影子。 “王妈,你起来吧。”孟初夏面色平静,说不清楚心里面是什么滋味,一步一步向病房艰难的走去。 只是觉得自己如今竟然到这种无路可退的地步。哪怕是自己的生命,如今都轮不到自己来做主了吗? 孟初夏躺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口水都没有喝,一粒米也没有吃。任凭王妈怎么劝说,孟初夏都听不进去。 她像是一个得了失心疯的精神病患者,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头顶医院的灯光和白色的天花板。 直到晚上盛寒深的电话打过来,孟初夏听到王妈手机里面传出来的盛寒深的声音,她才呆呆的回了神。 “先生,孟小姐不吃饭,我怎么劝都不管用。”王妈在一旁焦急的开口,孟初夏却熟视无睹。 “那就输营养液,一定要保住孩子。” 直到盛寒深毫无感情,公式化的声音清晰的落入孟初夏的耳朵,孟初夏的眼角才缓缓溢出来泪水。 盛寒深,是不是在你的心底,我从来都不曾重要过。 “是,先生。” 王妈恭敬的挂完电话有些心疼的看向孟初夏,孟初夏翻过身去背对着王妈,拭掉眼角的泪水。 王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去叫来了医生,给孟初夏来输营养液。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面,除了这一个电话,盛寒深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孟初夏连着输了一个星期的营养液,整个人都瘦弱憔悴,面色有些发黄。两只手上都是输液留下的针孔,手上的血管都已经青肿。稍微一动就牵扯着疼。 第八天,孟初夏终于再也顶不住,昏了过去。 整整八天都不吃不喝的,靠着营养液维持了八天,肚子里面还有孩子,孟初夏终于熬不过去了。 孟初夏急救完了之后,盛寒深终于出现了。 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经绝望,可是在她醒来看到盛寒深第一眼的时候,心还是不可抑制的颤抖了。 “孟初夏,这是我盛寒深的孩子。你留也得留,不留也也得留,由不得你。”只是盛寒深凌厉无情的话再一次将孟初夏打入了万丈地狱。 孟初夏嘴角干涸,已经起了泡,笑着牵扯着疼,“盛寒深,这孩子的确是你的,但是现在他在我的肚子里面。” 孟初夏的意思很清楚,也就是这孩子如果她不想要,那么无论盛寒深怎么样都留不住。 “孟初夏,你敢!”盛寒深忽然脸色黑沉如墨。 孟初夏笑的心疼,“我现在一无所有,又有何不敢。” “你不要忘了,你不是自己一个人,你还有你的母亲。” 只是无论如何,孟初夏也没有想到盛寒深会拿自己的母亲来威胁自己。 因为母亲这辈子所承受的痛苦,孟初夏只告诉了盛寒深一个人。盛寒深比任何人都清楚。 “盛寒深,你卑鄙无耻。”孟初夏胸口一上一下的剧烈起伏着。 盛寒深在西服口袋里面看不见的双手,紧紧的握着,青筋一根一根的暴戾。脑子里面闪过医生对他说的话。 盛总,孟小姐一心不想要这个孩子,情绪抑郁,整日不吃不喝。心病还需心药医,这样下去,无论打多少营养液,就算是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孩子也终究是保不住的。 盛寒深拔掉孟初夏手上的营养液,一把拽起孟初夏出了医院。 “盛寒深,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孟初夏极力反抗,却无济于事。 连着赶了四个小时的车,到了清水乡下。盛寒深把车停在一座陈旧的老宅面前,老宅的门开着。 已经年近五十岁的母亲坐在院子里面缝缝补补,手里面拿的衣服,孟初夏记得很清楚。是自己第一次上学的时候母亲给自己做的花裙子。 孟初夏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她好像已经一年没有回家了,因为害怕母亲过问自己的婚事。更多的是心中那份自卑感,还有和盛寒深的门不当户不对,甚至是她都没敢告诉母亲盛寒深的身份。 她知道如果母亲知道了盛寒深的身份,一定不会同意。因为当年父亲就是这样抛下了他们母女。 黄昏的夕阳落在母亲的身上,那两鬓早已经花白的头发,一下子就刺痛了孟初夏的心。多少次她劝母亲离开这里,跟自己去蓝城。可是母亲从来都不肯。她又怎么不知道,母亲一直在等着那个人回来。即使是等了大半辈子,已到风烛残年。 孟初夏低着头,擦掉自己眼中再也忍不住的泪水。再一次抬眸的时候,早已经粉饰好了所有的情绪。 她望向身边的盛寒深,仿佛在做着一个毫无感情的交易,“盛寒深,我答应你,生下孩子。但是我有一个条件。生下孩子后,你放我走。” 因为她不想像母亲那样苦等一辈子。 盛寒深身子一僵,似乎没有想到孟初夏会这么说。他沉默了良久,终于才缓缓的开口,说了一声好。 汽车再一次发动,母亲的身影越缩越小,直到消失在孟初夏的视线。 一路上,车厢内很是平静。从清水乡下到蓝城,盛寒深和孟初夏一句话都没有说。 到了蓝城,盛寒深直接把她带回了别墅,开门下车时,王妈已经在别墅门口恭敬的等候,“孟小姐,先生,你们回来了。” “嗯。”盛寒深应了一声,孟初夏径直去了别墅。 “王妈,好好照顾孟小姐的起居,尤其是孟小姐肚子里面的孩子。如果再出什么问题,我唯你是问。” 总裁请寻新欢周稿 正文 第七章:刺耳的妩媚 盛寒深冷冽的吩咐着,但是孟初夏知道盛寒深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六年了,盛寒深很了解自己,他知道自己心软,也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就抓住自己的软肋。 “是,先生。”王妈恭敬的微微颔首。孟初夏不动声色的上了楼去了二楼的客房。 其实一开始来的时候,盛寒深把行李都给孟初夏搬到了主卧,是孟初夏坚持从主卧里面搬了出来,去了客房。因为现在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盛寒深看着孟初夏头也不回上楼的背影,似乎眼中划过一抹隐忍。 直到看着孟初夏走进二楼的客房,盛寒深才转身准备离去。 只是刚走到门口,身后忽然又传来了孟初夏的声音,“等等!” 这个场景像极了六年来每一次盛寒深去上班的时候,孟初夏温柔相送的场景。每一次孟初夏都会等盛寒深走了之后,再去上班。 盛寒深听到声音,脚下的步子猛的一停。 “我答应你的我会做到,孩子我会给你生下来但是这个房子装修风格,我需要换。还有,我的人身自由是我的权利。” 听到孟初夏那一句,房子装修风格需要换,盛寒深眼底划过一丝黯然,没有任何一丝情绪的回复,“好。” 接着盛寒深转身离去,再也没有任何的停留。 其实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栋房子里面的装修和盛家大宅几乎一模一样,而盛家大宅当初的风格,大到整个别墅,小到每一个房间。每一个墙饰都是孟初夏精心装扮的。 想换一个风格,盛寒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而孟初夏却是无法在这样一个,到处都充满了这六年的回忆的屋子,安然无恙的呆够十个月,甚至是一天她都感到万分的压抑。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王妈提醒着孟初夏去吃饭。孟初夏没有什么胃口,但是想到母亲,她还是去了餐厅。虽然没有吃多少,好在吃饭了。王妈紧张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吃完饭,孟初夏就径直上了楼去了客房,只是躺在客房里面,孟初夏却怎么也睡不着。 忽然手机响了,铃声很是熟悉。这是为盛寒深特定的铃声,她一下就分辨出来了。往日听到这个声音,她总是心底一阵幸福。此时,这声音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酷刑,每一声都像是在孟初夏的心中划了一刀。 手机铃声不厌其烦的响着,孟初夏终于还是接起了电话。 只是电话里面传来的不是盛寒深的声音,而是林馨然刺耳的妩媚 “寒深,谢谢你这一周陪我去度蜜月。虽然时间很短,但我还是很幸福的。” 电话那端林馨然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在孟初夏的脑海里面被扩大,林馨然的声音是那么的甜蜜,充满着幸福。一下子就刺痛了孟初夏的心。 她眉头紧触,瞬间感觉胸口处很是压抑,压抑的几乎自己传喘不过气来。 眼中的泪水不争气的留下来,滚烫的泪滑落脸颊,变成冰凉滴在孟初夏的手上,孟初夏才回过了神,她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她讨厌自己,为何要听,为何要给别人伤害自己的权利。 孟初夏慌忙就去挂断电话,就在这一秒,电话里面的声音再一次的传来。虽然最后电话是挂断了,但是孟初夏还是听到了电话里面的声音。 “寒深,你好讨厌,轻点儿了。恩!” 林馨然最后的声音甚至都变成了微微娇柔的喘息,和嘤咛。 和盛寒深在一起六年,孟初夏很是清楚这声音意味着什么。她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双手,狠狠擦掉脸上的泪水。 孟初夏,盛寒深和林馨然结婚了,你早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刻。 指甲一点一点的陷进肉里面,孟初夏讨厌自己现在的这份脆弱和不堪一击。无论这个电话到底是怎么拨到自己这里来的,是林馨然故意的设计也好,是盛寒深不小心的也好。 但是盛寒深和林馨然再一起发生肉体上的事实,铁证如山。 虽然孟初夏不止一次的在心中设想过这样的场景,也疼到了骨子里面。可是她的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 至少她觉得就在几天前她还和盛寒深亲密无间,这个男人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和别的女人如胶似漆。可是现实再一次狠狠的打了孟初夏的脸。 最后,她缓缓的松开自己那紧紧握着的手,即使是充满了血腥味,她按着纸巾一点一点的擦去手上的血迹。她告诉自己,十个月,只需十个月,她就再也不用这么痛苦了。 她真的做不到,做不到和另外一个女人,若无其事的分享着自己最爱的男人。 第二天早晨,孟初夏醒来的时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正在缓缓升起,虽然柔和温暖,但是孟初夏却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孟初夏看了看表,六点半,夏日的阳光总是来得这般的早。像是她的感情,她想到了所有自己和盛寒深最后的结局,只是没有想到一切来得这么早,来得这么猝不及防,让她狼狈至极。 孟初夏洗漱完毕,上了一个精致的淡妆,换上了一个低跟的凉鞋,下了楼。 楼下王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孟小姐,你醒的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不了,早餐做好了吗?我今天要去上班。”孟初夏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虽然看上去依旧有些虚弱,但是在妆容的精心掩饰下,不细看都看不出来什么痕迹。 仿佛那个昨天还满脸憔悴,毫无一丝血色的人,以及昨天晚上那个无声落泪的女人不是自己一般。 “哦,已经做好了,我去给您端。” 王妈没有反驳什么,端上了早点之后,就去厨房给盛寒深打了一个电话。 “恩,好,我知道了。” 听到盛寒深没有什么反驳,王妈才走回了餐桌前。 “王妈,我去上班了,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孟初夏已经吃完了早餐,叮嘱了王妈几句就出了门。 王妈看着孟初夏的背影有些发愣,一切好像回到了盛寒深没有和林馨然结婚的时候,她看着今天一反常态的孟初夏有些诧异。但是心底还是高兴的,既然躲不掉,那么还不如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 盛寒深挂了电话之后无意间点开了通话记录才发现,昨天晚上从自己的手机上打出了一通电话,是打给孟初夏的。 正文 第八章:无法立足 盛寒深眉头微触,良久才放下了手机。 早上七点三十,孟初夏准时出现在了盛世办公大楼的楼前。 再一次面对这座六十层的高楼大厦,孟初夏恍惚有一种错觉,好像是这座大楼,随时都会倒下来,将自己压在废墟下,再无生还的可能。 往日每一次来到这座大楼前,她的心情都是那么的美丽。只要一想到六十楼有自己那个六年来一直努力的目标,心里面就幸福无比,充满了动力。 可是如今,再也没有了那个和自己一前一后的身影。这一刻,忽然觉得自己六年来的付出无比的讽刺。 良久,她深呼了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子走进了这座办公大楼。因为从这一刻起,她不再为任何人努力,只是为自己。 她知道,举国上下没有再比盛世集团更好的奠基石了,所以自己不会选择离开,也更加不会退缩。她要用盛寒深的这个平台,让自己一步一步迈向国际的舞台。 没有了那么多的牵绊,她可以让自己更精彩的活着。 “夏姐,你回来了。” “夏姐,你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我们都担心死你了。” “是啊,怎么样?你的身体没事了吧。” “我没有事了,谢谢大家的关心。”孟初夏一进入盛世集团的服装设计部,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 孟初夏转身笑着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六年的努力,孟初夏已经做到了设计部副总监的职位。只是再一次走进这办公司,孟初夏的心情和六年前却有着天壤之别。 六年前她那么努力只是为了自己能够站在一个足够耀眼的位置,可以跟得上盛寒深的脚步,但是现在…… 听到敲门声,孟初夏收起自己的失神,“进。” “副总监,人事部的经理来了。”助理小娜进来汇报着。 “好。” 孟初夏放下手上的文件去了会议室。 早在半个月前,人事部的通知就已经下来了。上一任总监苏菲亚走后,通知就下来了。只是盛世集团这么大的一个人事通知,走完流程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而她上个星期又刚好请了假,所以任命自然就推后了。 只是孟初夏没有想到人事部的效率这一次这么的高,今天自己第一天来上班,人事部经理就到了。 “好,所有的人都到齐了。那我今天来主要就是开宣布一个事情,就是苏菲亚走了之后,我们设计部总监的位置一直都在空着。所以今天我宣布一下正式的任命。那就是——林馨然小姐。” 听到林馨然这三个字,孟初夏彻底的愣在了那里。 直到所有的人都跟着站起身鼓掌,孟初夏才机械的跟着站起了身,但是两只手怎么也鼓不起掌来。 接下来所有的一切,孟初夏仿佛都再也听不进去了。 脑海里面满满的都只有,两个星期前的那一幕。 盛寒深笑着跟自己说,设计部的总监要走了,要不要把自己提上去。 她还刻意的说不要,因为她不想要靠着盛寒深的势力往上爬。 她想要靠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这样才可以更加有资格站在盛寒深的身边。 只是孟初夏没有想到的是,半个月前的人事通知都已经下来了,此时经历了盛寒深和林馨然的婚礼之后,自己被换了下来。 这一刻,孟初夏只是觉得浑身从头到脚都是那么的冰冷。 等到所有的人都走完了,孟初夏才呆呆的回过神来,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手触及到门扶手的那一刻,林馨然熟悉的声音在孟初夏的身后响起。 “等一下,孟副总监。” 孟初夏回过头来,林馨然一步一步朝她走近,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穿着十厘米的恨天高俯视着自己。 孟初夏收起自己所有的失落,对上林馨然眸子的那一刻,已然粉饰好所有的情绪,“林总监,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只是听说之前好像人事部的任命总监是你。哎呀,你看都是我不好,昨天晚上我只是和寒深提了一句,你也知道我刚从国外回来,所以,不好意思,抢了原本属于你的。” 林馨然说完,还刻意的撩了撩领子。 林馨然脖子上的红痕,孟初夏看的是一清二楚。她很清楚那痕迹代表着什么。脑子里面闪过昨天晚上的那一通电话。 孟初夏的心中一阵强烈的窒息感,抓着文件的手紧了紧,笑的云淡风轻,“没有关系,毕竟不是谁都有林总监在床上勾搭男人的好本事。我还得靠自己的能力吃饭。” 林馨然脖子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凸显,“孟副总监这话恐怕说错了,寒深是我的丈夫,他的自然就是我的。这盛世集团如今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不存在什么利益关系。” “丈夫”和“夫妻”两个词被林馨然刻意的加重了声音,林馨然嘴角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是你们夫妻的事情,我无心过问,也不感兴趣。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工作了。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像林总监一样有这么一个好老公,什么事情都不用干就唾手可得。” 孟初夏努力的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情绪,说完就匆匆离开了。留下林馨然自己一个人在会议室里面满腔的怒火。 孟初夏,咱们走着瞧。我在国外修习服装设计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输给你。 我不仅要把你从盛家大宅赶出去,还要让你从盛世集团滚出去,让你身败名裂,让你再也无法在蓝城的服装界立足。 正文 第九章:生孩子的工具 林馨然眸子里面划过一抹狠厉,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孟初夏虽然表面看上去若无其事,可是内心还是受到了影响。 整个一下午,她一下笔都没有动,看着整洁如新的设计稿白纸上一片空白,孟初夏心中越发的烦躁。 整个下午都无法集中注意力,脑子里面总是不停的闪过当初盛寒深说要让自己坐上总监的位置那句话,以及昨天晚上盛寒深的电话。 尤其是林馨然电话里面那刺耳的妩媚,像是怎么也挥之不去的影子,一直纠缠着她的内心。 直到办公室的助理小娜敲门进来,“副总监,我要下班了,您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孟初夏才恍惚看了一眼时间,原来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哦,我没有什么事了,你下班吧。” “好,那您也早点下班。刚从医院里面出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小娜关切的回了一句,就走了。 “恩,好。”孟初夏脸上的笑容直到门关上的那一刻才收起来,眉头微触,心中很是压抑。 她又往墙上看了一下时间,深呼了一口气。拿起自己的包包准备下班。 只是孟初夏刚刚站起身,忽然办公室的门就再一次被推开了。 林馨然看了一眼孟初夏在桌子上的手稿,只有寥寥的几笔,有些凌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怎么?孟副总监,华宇公司要的稿子还没有出来吗?今天都已经周四了,下周一这稿子可是要交给客户审阅的。这华宇公司可是我们上半年度最重要的一个客户了。我好像是听说之前是孟副总监你亲自刷掉了所有人的设计稿,说是自己可以完成的。” “当然,我的事情,就不劳烦林总监操心了。” 孟初夏嘴角微抿,不甘示弱的回敬道,转身挎上包包就准备走。 林馨然却先她一步走到门前,再一次回头,“那自然是最好,毕竟现在我身为总监。不要最后因为孟副总监你办事不利,让别人以为我这个总监也那么不中用。如果孟副总监拿不出稿子,最好早一点跟我说。” 说完林馨然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孟初夏手上的包包,摸了摸自己肩上的LV,眼底划过一抹嘲讽,“看来寒深对我说的都是真的,他只是跟你玩玩而已。不然的话,怎么会六年了,连一个像样的包包都没有给你买过。哈哈哈。” 林馨然说完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趾高气昂的离开了,留着孟初夏一个人留在原地,有些呆愣。眼眶不经意间有些湿润。 的确,六年了,在她的记忆中,盛寒深从来都没有给自己买过一件像样的包包,首饰,衣服。 虽然这些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她也并没有那么虚荣。 可是记忆中,盛寒深甚至是连一件礼物都没有给她送过,哪怕是她生日 每一次盛寒深在生日那一天都只是来陪着自己,从来都没有带过礼物。 现在看来,盛寒深也只是走一个过场吧。林馨然一句不经意的话,就再一次让她感觉到了自己的荒唐可笑。 她一直都想让盛寒深明白,他们之间是纯粹的爱情,她并不是因为他的钱才喜欢他。可是如今,这最初相爱的理由,似乎成了最后嘲笑自己最好的证据。 回家的一路上,孟初夏开着车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回到盛寒深的西郊别墅,她从车子上走下来。看了一眼自己的车子,一辆大众的小Polo车,当初还是自己贷款买的, 当时刚刚毕业没有什么钱,还是零首付买的车,她足足还了三年才还清车贷。 如果盛寒深真的那么爱自己的话,不会当初眼睁睁的看着她辛辛苦苦,还了三年的贷款吧。更何况这区区的几万块钱,对盛寒深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她还记得自己拿到车的那一刻,还拉着盛寒深去兜风。此时才觉得自己当初有多么可笑。 孟初夏将车子开进西郊别墅,从车子上下来,管家老陈就将车子停去了地下车库。 孟初夏走进西郊别墅的那一刻,看到客厅沙发上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孟初夏忽然呼吸猛地一滞。林馨然的话再一次在自己的耳边闪现。 她换上拖鞋,径直走过盛寒深的眼前,匆匆上楼。 “今天晚上我在这里吃饭。” 路过盛寒深的时候,盛寒深忽然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像是一根导火索一下子就引爆了孟初夏心目中所有的情绪。 盛寒深面色平静,像是一个古代的皇帝对着自己的妃子,说自己要在哪里过夜一般,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盛寒深,你拿我到底当什么,一个你妻子之外的情人,还是等着你来宠幸的小三。明明是他们相爱六年,他转身娶了别的女人。还专制的不允许自己离开。 “盛总还是回家吧,林馨然才是你的妻子。我们之间也仅仅只有孩子这一个牵扯而已,盛总如果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就不必来了。我不想外面传出不好听的流言蜚语。” 孟初夏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话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发颤。 “孟初夏,这是我的别墅。我来这里吃顿饭,不需要你的允许。” 盛寒深眉头微触,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对着孟初夏的眸子一片阴寒。 “是,我怎么忘记了。” 怎么忘记了这里是盛寒深的别墅,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忘记了自己现在不过就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如果肚子里面没有这个孩子,恐怕现在自己早就不知道被盛寒深丢在哪里去了吧。 只是后面的话,孟初夏一句一句都咽回了肚子里面,因为此时再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只会让自己更加的不堪,更加的狼狈。 她恍惚笑了笑,心底满是苦涩,一步一步向楼上走去。 正文 第十章:你凭什么 盛寒深重新拿起手边的报纸,再也没有了看的心思。余光瞥到孟初夏那四厘米的小独根高跟鞋上,眸子闪过一抹凌厉,“王妈,你去把孟小姐所有的高跟鞋都处理了。” 王妈刚刚把所有的饭菜都端到餐桌上,听到盛寒深的话下意识的一愣,在围裙上擦了擦自己的手,立刻走过来处理孟初夏的高跟鞋,“是,先生。” “先生,您先吃饭吧。我去楼上叫孟小姐去吃饭,然后我就去处理。” 王妈恭敬的对着盛寒深开口,将客厅门口鞋柜里面几双孟初夏的高跟鞋都整理到了箱子里面,准备去楼上叫孟初夏。 盛寒深没有再开口,转身走到餐桌上坐下,但是并没有动筷子。 “孟小姐,吃晚饭了。” 王妈去二楼客房的时候,孟初夏正在窗前站着,看到孟初夏那忧伤的背影。王妈看到似乎有些心疼,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好,我知道了。” 孟初夏恍惚回过神,没有转身,下意识的应着。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也不想吃,尤其是想到楼下盛寒深还在。但是想起母亲,想起前天才发生的那一切,孟初夏还是下了楼去吃饭。 走到楼下的时候,盛寒深早已经动手开吃了,孟初夏看的盛寒深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心底一抹酸涩。 从前这个男人都是有意无意的等着自己来吃饭,即使是他先在饭桌上。 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还有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的一切,孟初夏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思绪。现在她应该知道自己的定位在哪里,又何必这么矫情呢。 孟初夏径直走过盛寒深的身边,刻意的远离了盛寒深几个位子,才坐下来吃饭。 盛寒深手里面的筷子一顿,什么都没有说,低头继续吃饭。 王妈很是清楚孟初夏的喜好,知道孟初夏喜欢吃鱼,尤其是糖醋鱼和酸菜鱼。 孟初夏虽然不是很想吃,但还是拿着筷子夹了几嘴。只是刚就着鱼吃了一口米之后。 忽然胃里面一阵翻涌,“唔。” 孟初夏立刻捂着自己的嘴去了洗手间。 盛寒深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顿时没有了心情再吃下去,看着眼前一桌子没有动几口的饭菜,心情有些烦躁,“王妈,把餐桌收拾了。” “哦,好,先生。”王妈放下手里的鞋,就匆匆来收拾饭菜了。 孟初夏从卫生间里面出来的时候,餐桌早已经收拾干净。孟初夏有些意外,但是也很乐意,本来她就不想吃,没有什么胃口。 刚准备上楼,孟初夏看到楼梯口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的全都是自己的高跟鞋,虽然有不下几十双,可是这是自己精挑细选了六年的鞋,“王妈,这鞋是怎么回事?” 孟初夏的语气很是不好,王妈听到立刻就从厨房出来,手上还带着洗盘子的水渍,“孟小姐,是……” “是我让她扔掉的。”王妈刚开口,盛寒深就走了过来。 “盛寒深,你凭什么扔掉我的鞋。这些鞋子是我花我自己的钱买的,你有什么资格扔掉。” 孟初夏鼻尖一酸,脑子里面再一次闪过下午林馨然说的话,语气满是指责。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你肚子里面有我的孩子。王妈,去把鞋扔了。”盛寒深看了一眼箱子里面的高跟鞋,眉头紧触,但还是态度坚定。 “是,先生。”王妈立刻就拖着箱子往外面走。 孟初夏上前就去抓住箱子,制止了王妈的动作。 而盛寒深却丝毫都没有犹豫一把就拿开了孟初夏的手,“王妈,还愣着做什么。” 盛寒深强大的力道握的孟初夏的手有些生疼,孟初夏没有在挣扎,回头迎上盛寒深的眸子,语气带着些许乞求,“盛寒深,这些鞋子我会收起来,你不要扔掉可以吗?” “孟初夏,这个别墅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主。” 但是盛寒深只是冷冷的宣告了他在这西郊别墅的地位,和不可忤逆的态度。 “……” 孟初夏望了盛寒深良久,喉咙干涩,卡在喉结的话最终都没有说出来。她听着王妈拖动箱子的声音,渐渐的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 孟初夏一点一点的抽离盛寒深抓住自己的手,转身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去。 那些鞋子,六年,六个夏天,她才买了三十双鞋子。都是她在那家自己最喜欢的summer店里面买的,每一次都是夏天过后打折的时候才会去买。 从前在校园里面的孟初夏最讨厌的就是高跟鞋,但是从认识盛寒深的那个夏天开始,她就每年都会去买高跟鞋。虽然她一米六五的身高,可是每一次站在盛寒深的面前,她还是有些自卑。 于是她开始省钱,一双一双的买高跟鞋。从最低的坡跟,到高跟,再到后来的独根,一点一点的高度增加,她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再那么仰望这个男人,可以每一次站在这个男人身边的时候,离这个男人更近。 这所有的一切,盛寒深都再清楚不过。 但是这一刻她才看清,往日她所有的深情,原来盛寒深从来都不曾在乎过。 她一步一步的上楼,扶着楼梯的扶手。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中午和晚上都没有吃多少东西,又吐了一番,身体虚弱。还是因为心疼的锥心刺骨。 每一步仿佛都是那么的艰难,双腿像是灌满了铅一般沉重。 “初夏。” 盛寒深望着孟初夏的背影,拳头紧紧的握了握,胸口处有些起伏,手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暴露了出来。 孟初夏听到声音,蓦地转头。眸子里面忽然闪过一丝光亮。 这一声初夏,让她的心底恍惚再也无法平静。 有多久盛寒深没有这样叫过自己了,好像是从那天晚上自己知道他即将要和林馨然大婚的那一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