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生还 旧历212年12月21日，预言中的末日来临。但世界不但没有被毁灭，反而在那天出生的孩子中出现了拥有异于常人能力的人，被人们称为“能力者”。但是，拥有异能的人非常少，几乎一两千个人里才会有一个。而且这种能力还不会遗传给下一代，即使是两个“能力者”的下一代也不一定是“能力者”。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一种进化，或许这就是人类新纪元的开始吧，至少大部分人是这么认为的。于是，212年结束以后的第一天便成了新历1年1月1日。 虽然能力者的数量很少，但是他们完全高人一等的力量，比如击碎岩石、控制火焰、甚至挣脱重力飞行在空中。正是这样的力量逐渐让人们害怕起来。不得不说，人们总是害怕比自己强大的生物，正因为这种恐惧，能力者才被一般人孤立起来。 直到很久以后这种局面才被打破。 “快走!” “就算只有你一个人也好，活下去！” “就算是为了我们也好，快走吧！” 几天以来耳边不断围绕着同样的声音。 有一道光在眼前闪过，我努力地想抓住它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或许，生命也像这转瞬即逝的光一般随时可能在指尖流逝。在那之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回忆罢了。若是心无所向，我倒是希望我那一刻也快些来到。 已经是第五天了，我耗尽了所有的食物勉强撑到这里。白色的雪片无休止地打在我的身上，一脚踩下去陷到膝盖的积雪简直令我寸步难行，身上仅有的一件麻布外袍丝毫没有抵御寒冷的效果。第一次看白色看的想吐，空空如野的胃却连吐的权利都肯不给我。 眼前还是一望无际的雪地，那样的纯白，似乎和天堂及其相称。除了维持机械般的行走，下体基本上已经失去知觉了。双手贪婪地吸收嘴里呼出暖气的热量，但还是被冻得发紫色。 模糊的意识告诉我：为了那个人，不要死！尽管心里那样想着，但疲惫还是攻破了身体的最后一道防线。 最后，也只能这样了吗？ “果然，我不在，你还真是随时都会死啊。”黑暗中一张少年的脸逐渐清晰起来，嘴边燃着的烟似乎格外显眼。 “呵呵，来看我的笑话吗？”我说道，“可我已经很努力了呢。” 我开始意识到这只是我的幻想而已，好像这个世界只有那家伙一个人一样，我甚至都看不见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他说了一句，“但是还不够。” 烟头变得更亮了，继而一缕白烟飘起。 “莱达……”我看着他沉默了。 他只是笑笑，不再说话，嘴角抽动着继续吸烟。之后，我的大脑就失去意了。 “喂！喂！” 朦胧之中，我被一个声音拉回现实。 强烈的光线照得我只能勉强睁开一只眼睛。 白色，周围还是令人作呕的白色，但却丝毫没有寒冷的感觉。 是医院么，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活着，真好。 “你先不要乱动，我去通知医生。”陪护的护士说完离开了房间。 虽然恢复了知觉，但身体就像要散架了一样每个关节都散发着碎裂般的疼痛。 折腾了好久，才勉强地站起来。我靠在窗边，端详着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这座城市的名字叫“弥尔”，确切的说应该叫“新弥尔”。相对于附近的城市来说这儿要发达的多，因为这里是建立在原来弥尔城的基础上的。城市的每个角落都能感受到她蓬勃的朝气，但这一切都只是充斥在城内的迷幻而已，而在城市的东面则集中了她所有光鲜背后的阴暗面。 旧的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被新的文明所替代，“弥尔”就是个例子。继能力者出现之后，又出现了一种新的人类，他们的身体素质高于普通人，跳得更高、跑得更快、有更结实的身体，虽然没有异能但他们被认为是人类的进化体-觉醒者。新生儿中他们的数量远高于能力者和普通人，和能力者不同，他们的这种强化素质可以被遗传下去，所以他们成了这座城市的主导力量。力量高于他们的能力者依旧被看成怪物，而那些普通人却被当成了低等种族。 这座城市从此被分为三个等级:觉醒者、能力者、普通人。 为了保证自身能力的延续不受影响觉醒者开始建造新的城市，从此新旧“弥尔”被一堵高墙隔开，一堵阻隔新旧人类的巨大壁障。即使是新城城内的普通人也要比旧城区的高贵的多。 人，已经丧失了最初始的追求-平等。从能力者的出现开始就注定了这种失衡的产生，这座城市无人察觉的泪，或许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吧。 新历37年，“新弥尔”宣布独立。原本的弥尔是雷切斯特帝国的一个边境城市，在国界上与临国-维尔艾拉共和国仅有一山之隔。一面是急于收回失地的帝国，一面是虎视眈眈的共和国，这种优越的地理条件和精锐的部队让弥尔抵御住了帝国军队的进攻。或许是看到了米尔的强大，新历39年，共和国竟然认同了新弥尔的主权地位，并宣布与新弥尔建交。 尽管在所有人眼里，新弥尔只是一座城市，但这座城市的领导者和那些狂热追随他们的市民却不这么认为。这也就注定了弥尔的成长道路必将异常坎坷，这期间必定少不了与帝国间的冲突。 独立之初，新弥尔治安及其混乱，数量有限的军队无法同时应对帝国的骚扰和内部的治理，内部矛盾凸显。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一项职业-“佣兵”开始流行起来，政府还建立了专门的任务发布平台，政府和个人都可以自由发布赏金任务，完成任务的受雇者可以得到相应的佣金。慢慢的，佣兵开始形成组织-佣兵团。原本制造内部混乱的主体-能力者们开始崭露头角，他们可以凭借高于常人的能力去完成一般人不能完成的任务，逐渐成为佣兵团的主导力量。而生活在旧城区的普通人也只有当自己的下一代能是觉醒者或者能力者才能获得翻身的机会。 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应该有不下5个人的样子，门被缓缓推开，走进来的却只有三个。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中年人，西装革履，方脸，浓眉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后面两个装束和他差不多，但比他高大的多，两人守着门口并没有进来。 “您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诺寒先生。”中年的声音有些浑厚，“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鄙人“严本”-“新弥尔”政府军总指挥。” 这个名字我听到过，“严本”-传闻中的“铁血将军”。新弥尔独立之初，帝国军队频频来犯。他凭借出色的军事才能从军队中脱颖而出，据说由他带领的军队所向披靡，不但抵御住了敌人的进攻而且接连攻下帝国5个城市。帝国被迫签订停战条约，因为缺少驻军那些攻占的城市也在条约中一并归还。经管这样，无论在是弥尔还是帝国，这个人都被认为是战争的神话。 “能跟我说说么，当时的情况”他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并不是没有力气，而是我不想再回想起那段痛苦的回忆。 “果然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回来么？” 话语间听不出任何情绪，对他们来说我们佣兵只是工具罢了，又怎么会怜惜我们这些人的生命呢？ “嗯，没错”我低声回答了一句。 “对于这件事，我很遗憾。”说着他在上衣口袋里掏着些什么，“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快些忘掉这些不愉快的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派增援来救我们？！难道你们军人的命就这么精贵吗!现在草草地说一句忘掉就能解决问题吗？”我怒吼道。 我能感觉到全身的细胞都在散发着怒气，我冲上去去揪住了他的衣领。几乎在同一时刻，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制住，双手还没有握紧就已经从衣领处滑落，紧接着我的身体就被那两个人死死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真不愧是这家伙的贴身保镖动作如此干净利落，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能力者。但是，这样又如何呢？我转动唯一能自由活动的眼球死死地盯着他的脸。或许这就是我的性格吧-不服输。 “好了，放开他吧”严本说道。 那两人乖乖地松开了手，接着在严本的示意下离开了房间。我也只能坐在床上等待体力恢复。 严本望着窗外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你觉得这个国家还能撑多久呢？” “什么？”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我无从应答。 “3752，这是目前为止记录在内的能力者人数，就是这几千人站在这个近万平方公里领土内的几十万人的头顶。这个数字越大，政府受到的威胁就越大，弥尔真正的敌人或许是自己才对!”严本继续说道，“虽然跟你说的这些超越我的权职范围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既然活着回来了那就珍惜好自己的生命。”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仍在了床头。 严本在那两人的护送下从大门离开了。 临走前，严本对说了一句：“你也是能力者对吧？” 说实话，这种被看穿的感觉让我心里有些发毛。我在两年前加入编号0001的“赤色战鹰”佣兵团，它是第一支也是最强的一支佣兵团。其核心成员由能力排名前50中的32人组成，几乎没有个佣兵团的实力能与之抗衡，甚至连政府军都要敬他三分。我是加入这个团队登记的能力是“无”，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只是个身体素质过强的觉醒者而已。我的能力对于完成任务所需的战斗来说并不适合，所以我几乎是摒弃了这项属于我的天赋。竟然这种事情都能知道，足以见得他手下的情报网络有多么强大。 这个人，暂时惹不得。 一个时代总演绎出能够代表这个时代的特定的产物，佣兵组织也是，严本也是。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在这条由新旧时代碰撞交织成的迷途上越走越远，没人注意它的起点，也没有人知道它的终点会在哪儿。 正文 第二章 初会 在医院整整躺了三天，各项身体机能也基本恢复了正常。可能是严本的安排，病房里几乎没有什么人来往，连护士都是同一个人，可奇怪的是每当我出门活动的时候别人总是会避着我走，还有人会我在背后窃窃私语，希望是我的错觉才好。 到了第四天，医生才为我办了出院手续。在我踏出医院大厅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医院里的人都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了。一群记者一路涌了过来，麦克风、录音笔……不断有东西贴近我的脸，还有不停息的闪光灯照得我睁不开眼睛 “诺寒先生，您作为唯一的幸存者请问当时的战况是怎么样的呢？” “请问您是怎么从敌人的包围中脱险的呢？” “我们听说政府方面为您提供了巨额的抚慰金，请问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的方便透露金额吗？” “请问……” 这种场景就好像一群马蜂不断拍打翅膀进攻入侵者一样，东一下西一下任何一个部位都不放过。 还好保安及时赶到，强行赶走了犯人的记者，连同正闻风感到的一并关在了门外。无奈，我也只能从医院车库偷偷溜出去。 没走几步就到了“佣兵集会所”，这里就是政府建立的收发赏金任务的地点，通常大型佣兵团会有自己的事务所，来这里的大多是小规模的团队和个体，毕竟只要提交一张申请表格就可以组建一只合法的佣兵团。当然，有些时候也是会有大型佣兵团的人出现在这里，不过他们大都是冲着赏金颇高的政府发布的任务来的。当然，对于像“赤鹰”这样的佣兵团来说即使是政府官方发布的任务也是会自己乖乖送上门来的，虽然任务级别高风险也大，但赤鹰的人至少不会饿死。 在集会所旁边，本是大小和集会所差不多的“赤鹰事务所”，虽然有些挑衅的嫌疑，但是政府还是容忍了，毕竟两边平日里的人流量几乎不相上下。我才外出执行任务两个月，这里现在竟然成了一间武器商店!“赤鹰”的标志和事务所的牌匾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橱窗的枪械弹药和冷兵器，有些武器甚至直接摆到了街上。 “哟，小哥。”一个中年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肥头大耳，眼睛却小的可怜，满是赘肉的肚子眼看着就要把腰带挤破了。他的左腿有些残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怎么样？想来点装备吗？这儿的货又好有便宜!通通都是帝国进口，任务必备啊！” “老板，麻烦打听一下，原本在这里的‘赤色战鹰佣兵团事务所’哪里去了?”我问道。 “兄弟相比是外来人吧，怎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这儿的老大投奔政府军去了，地方空了，就被我盘给下来了！不过咱做的可是正经买卖，假一赔十！”他豪爽地大笑起来，下巴的赘肉不停地晃动，我几乎都能听到那一团肉碰撞胸口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我外出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间已是傍晚，我也无意在这里逗留，想了想还是回旧城区的家算了。 走到城墙边我才发现城门的岗哨全被撤掉了！铁门已经被拆除，只剩下一个空洞的轮廓。 尽管如此，墙的两边仍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即使是深夜旧城区仍是灯火通明。这里很小，所以人们习惯把这里叫做“旧市街”，附近大都是老式建筑，最高的也不超过三层，坑洼的地面越发体现出这里的陈旧感。 我原本就是旧市街出身，对这地方再了解不过了，这里事实上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和谐。政府疲于应付外交方面的事，内部管理一塌糊涂，而这个几乎被他们无视的地方便成了“无法地带”。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只有不出人命，警察基本上不会管。久而久之，这地方黑帮横行，有些厉害帮派的甚至会有能力者加入，比起去做整天把脑袋别在库腰上的佣兵任务来说，这里的钱好赚很多，可今天的旧市街不知怎么比平时安静的多。 处在这种地方两个月家里竟然没遭贼简直就是奇迹！放在门框上的钥匙也没被移动过。虽然家里还是一如既往的乱作一团，地上满是散乱的衣物、翻倒的家具，还有一些以前过用的护身装备。我长舒了一口气，能睡上自家的床感觉真好。 一声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把我从梦中拉了出来。要是在平时我本该马上起床去事务所的，但从今天开始我算是“放大假”了。 “砰！”又是一声其清脆的响声，不过听声音好像是撞在门上，而且是我家的门！ 这下我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赶忙穿好衣服出去看看，说不定是哪个小鬼在外面折腾，被我抓到了非揍个半死不可。 打开门，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墙上被人用红色和黄色的油漆写满了字，“垃圾”、“懦夫”、“叛徒”还有最大的两个字-“逃兵”。周围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地上还留着两个油漆桶和两把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起昨天出院时候的那些记者，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我捡起地上被踩过的报纸，头版头条写的是“英雄？？逃兵？？”，下面还附了一张我被记者包围的照片，因为角度的关系只拍到了侧脸。 文章大致写的是受政府委派执行战争任务的“赤色战鹰佣兵团”派出的精英队伍在一场对帝国军的战斗中全数牺牲，一周前一名队伍成员被巡逻兵救起，据调查该名佣兵是唯一一个幸存者，并于昨日恢复健康出院。文章最后面竟然还附了我的住址！提供信息的是个匿名者。 这群戴着文人面具的败类真是为了钱谁都不放过啊，虽然我不指望有人可怜我的境遇，但质疑我是逃兵真是一种侮辱！ 脑子里又浮现起那时的回忆，我们接到委托方在战斗结束后深入索敌的命令，那地方地处偏帝国方向的弥尔与帝国交界，所以帝国军没多久就赶了过来。一支二十人的队伍，被几千人围困在一个地方。我本该留下来与他们战斗到最后一刻，但莱达揍了我一顿，当他的拳头砸在我脸上的时候我知道他的想法不会改变，他揪住我的衣领对我说：“别做没有意义的牺牲！为了我，为了这个团队活下去！” 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沉默着。 我知道他们想法，谁不想好好活着呢？但是我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就这么死去。或许知道最后一刻莱达都相信政府会派军队增援，也或许是因为我惧怕死亡，所以我逃了，为了他们，可能也只是为了自己。 “什么人！”房间里的一点动静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个鬼祟的身影出现在床边，那人一头短发，戴一副防风镜，一脸的雀斑，从样貌上看应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身上还批了一件奇怪的披风，双手猥琐的抓着玻璃窗的两边。 “这个。”他从身上掏出一个信封仍在了地上。 说完，他便撒手从窗户外掉了下去，这家伙看上去就挺笨的该不会手滑了吧？ 不到两秒，他又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奇怪的斗篷变成了滑翔翼，在那下面有一个喷射器不时冒着泛黄的火焰。他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了一条街，然后撞到了一颗树上，似乎在这儿都能听到他的惨叫。 真是个白痴…… 信封里只有一张纸条，“2:30，天上人间1号vip包厢—X” 天上人间？这是要闹哪样？ 但是这个“X”的署名我认识，人称“猎户座之箭”。这个人实力不凡，创建的佣兵团甚至和“赤鹰”对着干过，但在我们出征前不久他的佣兵团突然解散了，有传闻说他在旧市街组建了黑帮。据说那家伙膀大腰圆，一脸土匪像，走到这一步也没有人觉得意外。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2:15了，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反正也闲着没事做，不妨去看看。另外也是出于对我自身安全的考虑，根据我当佣兵两年来培养的洞察力我发现从我开门那一刻起，楼道转角处就有个人在窥视我他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离开。该不是什么无脑的爱国人士来刺杀我这个“逃兵”吧？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去人多的地方比较好，至少他不敢乱来。 天上人间，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个正经的地方，这里可以给顾客提供“特殊服务”。这幢五层建筑曾经是弥尔市的市政大楼，谁能料想到时过境迁，几十年时间就变成了这样呢？ 进门刚走几步就被几个衣衫单薄的女性给围住，我说完是来找人的几人才扫兴地散去。这地方所有的装饰都由上等红木打造，内部墙体被漆成了淡黄色，以红、黄为主色调的光线照在身上略有情调。 说明意图以后服务员带我直接上了四楼，迎面第一间就是01号vip包厢。 “你来晚了哟！”还没进门就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进门看到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一个巨大沙发的侧面，有个男人坐在沙发中间，他的样子和传闻相差颇大，一头火红色短发，外衣半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肌，就这么看上去的话年纪也并不比我大多少。他左右各坐了一个陪酒女，身材颇是火辣，男人还不时用手抚摸她们的腰部。看我进门以后，他便把其他人给打发下去了。 “你就是‘猎户座之箭’?"我问道。 “没错！”那个长雀斑的小鬼正抱手站在他身边,“我大哥就是‘猎户座之箭’！” “啊萨……” “哟！小鬼，原来你还没死啊”说完这句我差点笑出来，说话这种地方带这小鬼来真的没问题吗？ “本大爷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今天找你来……” “你小子给我适可而止啊！”男子打断了他的话，站起身一把勒住了小鬼的脖子，不停地用拳头钻他的脑袋，看得出他们关系有多好。 跟这两个笨蛋交流还真是费劲。 一顿教训之后，小鬼乖乖地蹲在一边鼓捣他的飞行器去了。 男人略显斯文地整了整衣冠说道，“不好意思见笑了，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真名叫‘雷利’，你应该听说过我吧？正如这小子所说，找你来的目的就是想问你，要不要加入我们?” “我，拒绝”我轻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坐在他对面。 “为什么！”那小鬼捂着头说道，被他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只是和我想象中差太多了而已”我说。 这种白痴都能成黑帮老大的话，估计这黑帮也撑不了多久了。 “是吗？”雷利说道，“那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走出这道门呢？” 他脸上没有了之前的轻浮，眼神也变得严厉，嘴角的冷笑着实令人发寒。 “你觉得对于一个佣兵来说会怕你说的这些么？”我说，“还是那句话，我拒绝！道不同不相与谋。” 我起身准备离开。 “像你这样的人，是最容易送命的，得罪严本可不是谁都能活下来的” 他这一句话让我我想起了严本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他那种地位的人，绝不可能会用这么平和的口气跟人说话。那张卡上的钱说白了就是封口费罢了，他肯定也明白佣兵虽然整体为钱拼命，但绝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战友。那些记者根本就是他安排的舆论怎么导向还不都是政府说了算？用媒体让全城的人把我当成逃兵，好让我乖乖滚出这地方。现在这种时候，就算我把当时的情况说出来指控他指挥失误也好应该也不会有人相信我。即保全了自己的声誉，又除掉了心腹大患，好一个一石二鸟。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我渐渐对这个人感兴趣起来了。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这么办。如果你不离开这座城市，迟早会被严本弄死，但如果你加入我们的话，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他说道，“那老头精明的很，如果涉及到旧市街和新弥尔之间的矛盾绝不敢轻举妄动。” 我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沉思了一会儿。 “当然，加入我们并不等于限制你的自由。最近新弥尔打算重新接管旧市街，对黑帮打压的比较厉害，我们行事都很低调，不需要你做什么事情”他突然又换了个轻浮的笑脸。 “嗞！”一股气体泄漏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小鬼用力的嗅了一下，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说道：“应该错不了，这个气味是……导火线引燃的气味儿。” “嗯，果然和我感觉的一样，真不愧是我的小弟”雷利在一旁说道。 “是炸弹啊！笨蛋！”我喊了一句。 “轰！”一阵爆炸声从门外传来，大门连同墙壁被爆炸震飞，细碎的混凝土块夹杂着些许木质材料雨点般打过来。 几乎在那一瞬间，雷利拎起那小鬼闪到了房间角落。我见状，赶紧抓起房间里的一张方桌作为盾牌抵挡飞来的土石。 爆炸虽然没有持续，但这房间的外墙基本上被毁了个干净，楼道里扬起的土尘许久也没有沉淀下来。 灰尘之中走出来一个人影，身材较小，戴一顶压舌帽。错不了，这家伙就是那时候潜伏在楼道的人。 他距离我不到十米，目光接触之际，一阵枪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震耳鸣，左脸一阵火辣的感觉。对方好像也受到很大冲击一般，把枪丢在了地上。 鲜红的血液从一路流到了下巴，但我并没有时间理会，我呆呆地看着他，这个人，我好像认识……这也是我没有躲开这一枪的原因，她是莱达的妹妹，琉璃。 她站在原地，左边的手紧紧地握着右手腕，指尖已经满是鲜血，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帽子从她头上滑落，露出一头金色短发，精致的脸蛋显得有些稚嫩。地上是一把组装的手枪，枪体似乎没有承受住开枪时的冲击散架了，她手上的伤应该就是这么来的。 “嗖！”一道白色亮光从身边飞过，直逼琉璃头部，在经过我身边之际被我一把抓住。是一支箭，通体发亮，质地似乎有些特别。 “能接住这种速度的箭，合格了哟！看来我没有看错人”雷利说道。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把金属制的长弓，弓身通体暗黑，恶龙的雕文凸显异常。 我把箭仍在了地上，并没有理会他。 “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一句话不说地回到这里。”她一阵怒吼，顾不上疼痛从身后掏出一柄短剑向我冲来，我能看到她甩出的泪水，“为什么不把哥哥带回来！” “适可而止吧！”雷利喊到。 我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这是身为佣兵的一种警告，如果他敢射出这一箭，我会赌上一切毫不犹豫地使出浑身解数杀了他！雷利识相地松开了到底的弦。 “啊！”身后传来一声惨叫。琉璃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一下，晕了过去。她的身上缠了两根电线，电线的源头是握在门口警察手里的电枪。 “我劝你还是不要冲动的好。”雷利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死死的按住了我。我偷偷地把手里的匕首赛回了衣袖中。 两个警察看了一下我们，一句话也没说就带着昏迷的琉璃离开了。 “为什么没把哥哥带回来……” 琉璃的话还在我耳边回荡，我坐在被石头砸掉一半的沙发上沉思着，脸上的血液因为时间的关系早就凝固了。 “没事吧？”雷利问道。 “一点擦伤罢了。” “那孩子，跟你有多大仇？连这种地方都敢炸。”雷利说道。 “跟你无关”我回答道。 “看的出来，她对你来说非同一般，连我的箭都能接到，竟然能被那种土枪打中，还真是” “你能闭嘴吗？”我不耐烦地说道。 “你难道不想把她就回来么？”他强行打断了我的话。 看我呆住了，他继续说道，“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我疑惑地看着他。 雷利笑了笑，说道，“那个提供你住址的匿名者，其实是我。” “现在的我已经很火大了，你还想火上浇油不成？”我说。 “我道歉”他说，“这么做是为了让严本的人盯上你，然后再约你来这里见面，刚才的警察也是我叫来的。因为这家店的老板跟政府有些关系，从这家店能使用旧的政府大楼就能看出来，所以这里出事的话警察很容易叫动我想过不了半小时严本就能收到发现你我接触的报告了。本来是想由我来制造点事端的，没想到被这小姑娘干了。” 我已经有要掐死他的冲动了，但还是被我强忍了下来。不过，从他所说的计划安排来看，几乎每步都按着他的意愿在走，这一点我还是要佩服他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把琉璃救回来，虽然持枪是合法的但是毕竟把这里破坏成了这样光从赔偿来说就已经是不可能做到了。 “你想怎么样？”我问道。 “这种事再简单不过了，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能把这里的老板搞定，放个人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雷利说，“只是，最近我手头流转资金不是很充裕。” “我只有这个，其他的一分没有。”说着，我把严本给的银行卡扔给了他。 “不会吧！这张可是金卡啊！”这家伙似乎很吃惊的样子。 “什么金卡？”我问道。 “只发给不超过100个人的特别信用卡啊！通常只有身家超过一百万金币的人才能持有！” 一百万金？平时只有大型任务的报酬才会用金做单位，日常生活中人们通常使用的是铜币，两者的兑换比例是100:1。一百万金币的话，估计都可以供好几代人随意挥霍了。 “密码是0001，办成了的话里面剩下的就当作给你的报酬好了”我说道。 “成交！”雷利似乎兴奋的要命，差点把小鬼从窗户外扔出去。 虽说佣兵卖命是为了赚钱，但我干这一行完全是受了莱达的影响。虽然老是要莱达帮助但至少我觉得这能成为我的生活方式，所以我对钱向来是无欲无求的。和雷利相互交代了一些事以后我们便在路口分手了，但愿他能把事情办成，否则我就要用自己的方法了。 正文 第三章 黑历史 回到家，墙上又多了一些字，甚至还有讽刺我的画。我没有太在意，这种事情只有弱者才会做，所以习惯就好。 懒的脱衣服直接躺上了床，脑子里想的净是今天发生的事，看来今晚是很难睡着了。 我开了一罐啤酒，呷了一大口。 思绪把我带回了从前，我从小就一个人住在这里，没有父母，更没有对于他们的记忆。虽然有很多热心的邻居，但是旧市街一天比一天乱，新弥尔也不太欢迎这里的人，越来越多的人搬走了，对于他们来说或许帝国更适合，因为那里有他们的同类。 旧市街也会有人发布赏金任务，不过都是黑帮发布的，大都是些见不得人的黑市交易，从打架甚至到暗杀都会有。接受任务的一般都是没有合法佣兵身份的能力者，只是单纯的赏金猎人，就像那时候的我一样。接受任务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雇主是谁，唯一要做的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那时的日子真是难熬，整体抱着亡命徒的心态做一些自己不怎么愿意做的事情，但我又不得不这么做。原因很简单-为了钱，因为我不希望一辈子都呆在这种地方。但是去哪儿呢？我没想过。 为了高额的赏金，我总会去接高风险的任务，为此我可没少吃苦头，断过手，断过脚，最严重的一次差点丢了一只眼睛，虽然在眼眶上方留下了一道疤但已是万幸。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超乎常人的个人能力也正是从那锻炼出来的。在这种地方存活下来的都是强者！ 但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我在一次劫持军用物资的任务中栽了跟头，那也是我唯一的一次失败。头一次碰到这么强的一只佣兵队伍，没出三招我便被那支队伍的领头人干翻在地。他是第一个逼我用出异能的人，但结果我还是败了。当时感觉天昏地暗的，劫军用物资这种罪判个七八年那是常事，那是我第一次感到害怕，怕我的一生都要毁在这个地方。 “来我们这儿干，怎么样？”领头的突然问道,“你这样的人，继续做这种事迟早会送命的，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那人便是莱达，知道那支队伍属于“赤鹰”也是后来的事了。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渺小，过分相信自己的能力只会让我迷失自己罢了。 我曾问过莱达，“为什么觉得我会加入呢？” 他说：“就像你会愿意为黑帮卖命一样，因为你别别无选择。而且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这条路是没有出口的。” 对我来说，单纯的追求金钱或是力量并不是我真正需要的，更多的可能是因为有个可以依靠的人吧。 加入“赤鹰”不久后我跟莱达成了搭档。莱达不是能力者，但他却凭借不凡的实力成为了“赤鹰”的副团长，那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 莱达有个妹妹，在我认识他不久我就知道这件事了，因为平日里他老喜欢跟我提她的妹妹-琉璃。除了在外执行任务以外，团里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很多。虽然有一半都是我帮他干的，但还是没有什么闲暇，所以莱达大部分时间包括晚上都是在事务所度过的。每周都会有个短发的小姑娘来事务所找莱达，性子有点野，但在外人面前很懂礼貌，见到团里其他人总是会笑着打招呼。没有记错的话，那年她应该才14岁。 事实上，莱达并太不愿意让琉璃跟团里的人接触，因为他不希望琉璃也走上这条路，为此甚至让她一个人生活在旧市街。琉璃也很懂事，从来不向别人不透露自己的住处，包括住在旧市街的我也不知道。有时候表面上的平静并不代表真的安全，旧市街虽然乱但，至少都是些普通人。而新弥尔却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佣兵与政府军的关系很是微妙。以至于再到后来甚至在事务所里基本见不到她的身影了，就连莱达也不再常提起琉璃了。我想，这应该算是莱达保护她的一种方式吧。 记忆里她还是喜欢粘人的小鬼头，谁能料到两年后的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如果回来的不是我，而是莱达就好了。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呢？莱达。 睡了一夜，也做了一夜的梦，看着重要的人即将死去自己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离开。这种摆脱不掉的回忆此刻对我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负担，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被它所折磨。 “寒哥哥”我仿佛听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小丫头在叫我。 我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感觉到右手有团软绵绵的东西。转过头就看到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的手正被她用双手捂着。 “琉……”理性告诉我还是打住的好，现在还是不要让她跟我扯上关系比较好。 不过，说起来雷利那家伙办事效率还真是高，这么快就解决了，看来还得再纠正一下对他的看法才行了。 “对不起，昨天做了那种事……”她说道。 “你是谁啊？没什么事的话请你快点离开”我站起身，一边说一边推着她向门口走去。 “我有话要对你说！”琉璃站定了脚步转身说道。 “什么？”我故意装出不耐烦的样子。 “这件事情我从没告诉过哥哥，因为哥哥一定不会喜欢我这样。”她说道，“我和你一样，都是能力者！我可以读出别人内心的想法，我窥视了你的记忆。我知道你不是别人所说的那样的人，就连哥哥的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个人承受这样的绝望对寒哥哥来说太不公平了！”说到这里她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但这就是她必须面对的现实。 可能莱达早就知道她是能力者的事了，所以才不愿意让我们多跟她接触。那孩子不应该和我们有同样的命运，至少莱达是这么希望的。那么我无论如也不能拖他的后退才行！ “很遗憾，你猜错了。”我说，“我不管你有没有读心术，但事实就是事实，他们死定了，所以我逃回来了！离我远点，懂了吗，小鬼！” 我一把将她推出门，顺势关门、上锁。 “开门！我才不是小鬼！”她在外面喊到，“为什么你们总是这样？哥哥也是，你也是，有什么话说出来不好吗？人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 我并没有理她，而是找了张凳子在客厅里坐了下来。被这家伙堵在门口，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出不了门了，不过毕竟是小孩子折腾一会儿就知道累了。我悠哉地点起了一根烟来。 不过，我也该规划一下以后的事情了，既然活着回来了那我一定不能让其他人死的不明不白。团长突然间的加入政府军，严本对我的威逼利诱，一切都显得很奇怪。我找了一下最近报纸，在“赤鹰”任务小队全军覆没的新闻爆出的时候几乎所有评论对“赤鹰”都是不利的，更有甚者说“赤鹰”贪功冒进才被帝国军围剿。也就是说，媒体报道的是严本压根就没有发过追击敌军的命令！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最多是严本掩盖指挥失误罢了，为什么团长反而会加入政府军呢？ 想了许久，唯一能说的通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团长和政府军应该在很早就有所勾结。这次任务就是为了让我们这些人“消失”。当初执行任务的二十二人全是由团长亲自挑选的，除了我跟莱达其他人都是团里实力不凡的能力者。而且是身为副团长的莱达主动请缨带领队伍，如果不算上团长和他身边的亲信的话，这支队伍应该可以说是“赤鹰”的核心力量了。 就这样整跨最大的佣兵组织，政府军和佣兵组织之间的矛盾是在什么时候到达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但这么做未免也太过明显了，万一佣兵集结起来反抗怎么办？当然这一切不过都是我的猜想罢了，这些事情背后的秘密要调查出来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行。 此时门外已没了动静，我出门看了一下，外面已空无一人。小孩果然还是小孩，闹腾完了终于肯回家了，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这会儿，我打算去集会所看看。虽然存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绝不会动它。况且这两天一直呆在家里，钱包早已见底，所以我只好出去干点活赚钱了。 正文 第四章 胖老板的委托 “什么？我可是拿到过佣兵资格证的！为什么不能补办？”我对集会所大厅里的工作人员吼道。 事情大致是这样的，我的所有证件都遗失在回来的路上了，但集会所有个规定，就是接受任务需要佣兵资格评定证书，也就是所谓的“佣兵证”。我废了好大精力才蒙工作人员说我的证件被人偷了，需要补办，但他们给我的答复是我的佣兵资格已被注销！无法提供服务。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在被人认出来之前我也只好强咽下这口气离开这里。 “哟，这不是前两天来这儿的小哥嘛！”说话的是武器旁边武器店的胖大叔。 “你还记得我？”我问道。 “喔，那是当然”说完他晃了晃手里的报纸。 我苦笑一声，这地方看来是没办法呆了。 “在里面找不到活儿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人去办，当然，我会付你报酬”他继续说。 “说来听听”我说道。 一般来说，去集会所面向所有佣兵发布任务会比较方便。像他这种委托方式，多半是类似于旧市街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吧。不过，我还是有兴趣听一听的。 “请跟我来”他说。 我跟着他走进了屋子。这个店主要面向的是觉醒者们，因为这里卖的大多都是枪械类武器，而相对于身体素质更强的能力者来说像刀、剑这样的冷兵器更适合他们。几个店员在招呼着里面的客人，他们好像对这些武器很感兴趣的样子。 紧接着，我被带到内部的一个小房间，地方不大，只能放下一张办公桌和几把椅子而已。他示意我坐下，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张地图放在桌上。 “我有一批货本该昨天到的，但是两天以前在这个地方，负责护送的佣兵团跟我失去了联系。”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点说道。 “那边应该是无人区吧？”我说，“这么大个地方我可没时间一点一点找。” “其实那批货现在所在的具体位置我已经知道了，就在新弥尔！” “是旧市街的人干的吗？”我问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倒是用不着花多大力气，不过并不是。”他接着说道，“这批货现在就在新弥尔军政大楼里！” “军政大楼！” “恩，怎么样敢接么？”他看着我，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有点有趣，看来这批货的比我想象的还不简单啊”我说。 胖老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两张照片递给了我，每张照片里都只有一件东西。其中一张照的是一把类似榴弹炮的手持式步枪，这把枪口径极大，枪体后部向上凸起，看上去内部构造相当复杂。另外一张照片上的是一柄长剑，剑柄发黑，剑身通体发蓝，最中间一道红色印记从剑柄处一直延伸到尖部，除了剑的中部却有一个明显的缺口其他近乎完美。 “那么关于报酬……”胖老板叫醒了正看的出神的我。 “100个金币，而且，我还会提供你关于这件事的详细信息，说不定和‘赤鹰’解散有关哦。” 不得不说，这家伙还是挺会看人的心思的，看来我是没有理由拒绝了。 “给我一下午就够了，5点准时送到。”我说道。 “是……是吗？”他显得有些吃惊，“果然比那小子靠谱，看来我是找对人了。” 其实这点事对我来说并不难，以前在旧市街什么事情我没干过。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虽然有点难度，不过要是用上那个的话脱身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我出了店门径直向集会所走去。在去军政大楼之前我需要一些道具才行。 这地方分两层，正对大门的是一个矩形柜台，柜台两侧一直延伸到两侧通向二层的螺旋阶梯附近，看上去颇为壮观。这里总共设了十个分台，由十名工作人员负责。柜台背后的墙壁有一个巨大的显示屏，上面显示的是雇主发布的任务名称、难度系数和相应的报酬，有对任务感兴趣的佣兵就可以随便去一个分柜询问任务详情。大门和柜台之间的空间设了一些座位，这样佣兵们就可以坐下来慢慢挑适合自己的任务。这里总共大概有300个位置，人最多的时候还坐不下，所以有些资金雄厚的佣兵团才会另谋出路，自己开事务所，以至于再到后来这里只有一些小型的佣兵团队才会来这里搜集任务。但今天这里的人似乎异常的多，我甚至看到好些与“赤鹰”规模相差不大的佣兵团人员出现在这里。 军政大楼的守卫其实并不算森严，因为大部分的精英部队都被派去新弥尔周边的军事基地以此随时应对帝国方面的动向。所以，驻守军政大楼的队伍人数并不多，只要能混进大门，这些人我还是能应付的。现在我需要的只是一套军服罢了。由于集会所是面向所有佣兵的，所以这里负责安保的并不是普通警察，而是军队。他们也理所当然地成为我的目标。 根据我的观察，负责安保工作的应该一共有9人左右，门口两人，二楼两边楼梯口各1人，大厅中央3人,还有两个混在人群中但却老是四处张望的2个便衣。 这点警卫倒还难不住我，我几乎没花什么力气就绕开了厅内几人的视野。紧接着，我沿着右侧墙壁移动到了螺旋楼梯侧面，最后成功绕到了服务台的后面的储物室。轻轻地推开了储物室的门，这里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中间有一条通向另一侧出口的直道，左右两边都是储物柜，每个柜子上都贴了各自使用者的名字，虽然都有上锁但对我来说问题不大。 不得不说我的运气还是不错的，才撬两个就“中奖了”。趁还没有人进来，我赶紧把柜子里的军服装进事先准备好的包里。这样一来东西就差不多都齐了。 在潜入之前我先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军政大楼并不像听上去一样只有一幢楼，而是这个政治、军事园区的中心建筑，这个园区主要包括中央政府楼、军政大楼和一个武器开发研究所，当然还有大量的警卫岗哨点分布在园区各地。街道与园区被近三米高的围墙隔开，据说围墙上半部的铁栅栏在发现入侵者时会通上高压电。而且，栅栏上方还有红外线探测器，只要有东西经过立马就会有警报响起，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定要走正门的原因了。 这地方临近“新弥尔”未开发区域所以周围基本上没有居民区，也正是由于它的存在新弥尔的外向开拓才能顺利进行。正因为周围没有什么人住，所以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对我来说这也是件好事，说不定脱身的时候需要用上那个。 我先找了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换上了之前弄到的衣服，虽然有些汗臭味儿，但勉强还是能忍受的。然后，我把换出来的衣服放进了包里，再把包藏在了附近的绿化带里，包里的衣服一会儿还有用所以不能丢掉。一切就绪以后，我决定出发了。 站在正大门前，一股庄严的气息透露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矗立在花坛内的巨大国徽标志。因为里面的建筑都有各自的安保系统，所以这里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大门，进出口只不过是两边围墙的唯一缺口罢了，进出的大部分都是政府或是军用车辆。门口有两卫兵站岗，他们各持一把冲锋枪，身上穿的是和我一样的绿色军服。另外，还有一个人在旁边的警卫室里观察外面的情况。 我径直往里面走去，两个卫兵看了我一眼就放我进去了，警卫室里的人也没说什么。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一颗提着的心也终于是放了下了。 一进门就能感受到这里庄严的气氛，两栋大楼大约都有20层左右，研究所只有不到10层但占地面属他最大。每隔约100米就有一个岗哨点，而且还有流动的警卫队随时巡逻。可以说是他们把数量有限的兵力配置优化到了极致，只希望他们不要太早发现我这只“苍蝇”飞进了才好。 “卫兵！”没走几步我便被人给叫住了。 不理他吧，怕露出什么破绽。理他吧，又怕浪费我的时间。 纠结了很久我还是问了一句：“什么事？” 面前的是个大叔，身披一件白色大褂，带一副方框眼镜，头发还算整齐，但一脸的胡渣看上去有些邋遢。他左手提了一个较大的黑色保险箱，右手捧着一堆文件，但有一半散落在了地上。 还好不是警卫，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能帮个忙吗？”他说，“严本先生吩咐送去的文件实在是太多了。” 我满口答应了下来，因为听到他说严本的时候我就知道机会来了，而且他手里的箱子也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们在西面大楼门口停了下来，大叔打了个招呼，两个警卫就放我们进去了。 进门是一个几乎有集会所一半大的大厅，可能是急着建造的关系吧，连个服务台都没有，但这样的大小和高度足以见得它的造价。 电梯在最高层停下，这一层的空间并不大，而且只有一个房间，在右边的墙上我看到了严本的名字。我原本想先避一避，但大叔却没有敲门就直接拧开了把手。 里面空无一人，室内的装修也略显简单，书架、办公桌，还有一副挂在墙上的地图，上面画满了各种标记。墙角极不协调的一个长方形的密码箱引起了我的注意。和大叔手里的箱子不同那是一个银灰色的箱子，表面很光滑，箱子顶部还有一个显眼的“G”字样标志。 “把东西放在桌上你就可以走了”大叔说道。 在他说话的同时，我已经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有权力进入这里，我想你也应该不是一般的工作人员吧？”我问道，“那么告诉我两天前运到这里的两样东西在哪里？” “你是什么人？”他的的表现似乎和外表既不相符。 “那不重要”说着，我戴上了事先藏在衣服里的鬼脸面具，离开这里之前，我不能再让别人看到我的脸。 “你知道那两件武器是拿来干什么的吗？”他说道。 “无非是新式武器吧。”我回答道。 “克鲁兹工房制造，是帝国出产的。”他继续说,“对能力者专用的捕获型武器。” “能力者……专用？”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我决定听他说完。 “虽然不清楚它的运作原理，但这把武器基本可以起到抑制能力者的异能的作用。” 他把手里的箱子放到了桌上，输了一串密码之后箱子打开了。里面放的正是照片上的那把枪。 “虽然我们没有办法复制，但这东西的存在对能力者来说是巨大的威胁。”大叔说道，“我知道我没有办法阻止你，不过，带它离开这里的确是件好事，在眼下内部矛盾尖锐的新弥尔国内，政府手中不应该有这样一把武器。虽然我不清楚，但作为新弥尔的一份子，对它的去向的决定请您慎重！” “你的这些想法严本知道吗？”我问道。 “严本先生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也只是个研究工作者罢了，并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 他把箱子合上递给了我，并且告诉我墙角的另一个箱子装的就是另一件东西，由于技术限制他们只打开了一个，所以那个箱子还是完好无损的。 “希望你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我可是不会对你客气的。”我指着他胸口的名牌说道，“里昂大叔。” 用老板给我的密码打开箱子确认东西无误之后，我想也是时候离开了。于是我一把敲下了墙上的火灾警报器，急促的火灾警报铃声响彻大楼。这样一来这幢楼的警卫应该都会赶过来才对，我便提起箱子离开了房间。 由于这是火警警报，大部分人应该会选择走楼梯所以我果断坐了电梯直接下到了地下一层的车库里。 外面已经吵翻了天，不断有人从大楼里跑出来，这样的撤离速度可见这些军队领导们有多惜命！趁着所有人都注意着楼顶，我抄了条小路离开了车库。 沿着小路继续往西走了一段就已经是西面的围墙了，虽然我放东西的地方在东北角，但我来这里别有目的。我看了一下时间15:58，应该快了。 “嘟！”一阵喇叭声响起，从街角开过来一辆垃圾车。算你来的准时，再晚一点说不定就要被发现了。我一把将两个箱子扔过围墙，箱子落进后车箱的同时附近的警报也响了起来。爬围墙肯定是来不及了，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了，怕是军政大楼的假警报也已经被识破了。我重新系紧了面具，以免跑路的时候掉落下来。 西面和南面应该已经都是警卫了，我能去的也只有东面和北面了。东面是政府大楼，那里的警卫通常不会擅离职守，我唯一的选择就是研究所方向的路了。 身后有六七个人在追，但并没有人开枪，怕是他们要抓活的吧。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扎进了那栋研究所里。 除了里面的两个警卫这里剩下的人都没什么战斗力，撩倒那两人以后我把电梯里的人全赶出来以后走了进去。 我启动了电梯，目的地是这里的顶层。 才到第八层电梯就停下来了，他们似乎切断了电梯的供电。我按下了紧急开关，幸运的是电梯停的位置刚好停在第八层的位置。电梯外空无一人，这里的主色调是白色，和底层不同的是出了电梯后只有一条并不宽的走廊。大概不到十米处有向左右延伸的走廊，那边应该有向上的楼梯，但正对着我的一扇门引起了我的注意。从楼层构造来看，这里面应该有很大的空间。 第八层的话应该也能看清地下的情况了，权衡了一下我还是被好奇心催使着推开了那扇门。 房间里光线比较昏暗，但能看到很多电脑屏幕发出的光线。这里集中了这一层几乎所有的空间，正中央有很多发光的玻璃柱，这些柱子高全都不到2米，所有柱子顶上都有一根管道，管道汇聚到天花板上的大管道。 “你是谁？”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向我走来。 我没有多说，一拳撩倒了他。 这一举动似乎引起了一些恐慌，在工作的人都站了起来，所有目光都集中了过来，但他们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对我没有丝毫威胁。 我向那些光柱走去，这一行为似乎引起了他们的警觉。所有人开始向这边聚拢，挡在了我前面。 “站住！”人群里有人说道。 我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向前走着，走几步，他们退几步。出现这种诡异的群体行为，他们背后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给你们三秒钟，不躲开的话就杀了你们！” 我放下的狠话似乎起了作用，这帮乖乖让开了路，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弱者没有话语权吧。 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些压根就不是什么柱子而是培养胚胎的环境试管！外面是玻璃柱体，里面充满了有色的透明液体。而内部的胚胎成长状况也各不相同，有的呈肉球状，有的甚至已经有了人类胎儿形状。每根玻璃柱边上都有一台一起，大部分的仪器都亮着红灯，唯一一台亮绿灯的柱子里已经有一个差不多六七岁大的孩子！他悬浮在玻璃柱中，睡着了一般闭着双眼。 “这是……什么？”我已经没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不许动！”几把枪正对着我的后背，不知不觉间刚才聚集的工作人员都已经跑了。 “不要开枪！这里的东西不能遭到毁坏！”一个这里的工作人员对警卫说道。 “从现在起这里由我们接手！” 后面走出来一个警卫的负责人，他双手带着手套，穿一身黑色服装，领口松开了三个口子，结实的胸肌依稀可见，外表上显得和这地方格格不入。左侧脸从上额穿过眼皮一直延伸到下巴的长疤格外显眼，错不了，这个人就是前“赤鹰”团长！他身边还有两个穿着随意的人，都是昔日在“赤鹰”他身边的亲信。 “你是帝国派来的间谍么？”他说道，“既然被你发现这里，那就不能放你活着回去了。” 这玩笑可就开大了呀，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那家伙可是业界排名第一的“铁拳临多”啊！不到三十岁便坐到了佣兵界老大的位置，真是难以想象政府究竟给了他多少好处。和他交手我的胜算绝对是“0”。 “所有人都给我离开这里，我要亲自对付他。”临多说道。 “但是……”边上的警卫说。 “严本要是问起来责任全部由我来承担。”他说。 警卫带着工作人员离开了房间，大门也被锁上。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真想揭下面具质问他，为什么要派我们这批人去执行任务？又为什么要加入政府军？但现在都不是时候，要是在这里暴露的话，严本绝对不会让我再留在新弥尔的。 他二话没说便向这边冲来，在距离不到五迷的时候突然挥拳砸向了旁边的玻璃柱。这一拳似乎控制了力道，玻璃并没有马上碎掉，而是裂痕从落拳点逐渐向外延伸。直到他收拳完毕裂缝才慢慢流出水来，水柱随着裂缝的扩大而变大，直到液面降到裂口处才停止喷涌。我这才意识过来，他的目标好像根本就不是我而是这里的设备。 “很疑惑么？”他活动着手腕说道，“只是请你帮个忙罢了，诺寒。” 这怎么可能？我甚至都没有暴露在这里的任何一个摄像头下，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你在说些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我装作丝毫不懂的样子,“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我是你说的那个人呢？” “这不重要，我这个人判断事物向来只靠感觉”临多说道。 看来他的性格倒是和以前一样完全没变过。 “你不应该和严本是一伙的么？亲手毁了自己的佣兵团并且加入政府军。”我问道。 “这就是外界对我的看法么？呵呵，还真是贴切。”他说，“我不在乎自己的名誉如何，我只关心自己的目的是否能达到。” “你的目的不应该就是升官发财么？那今天为什么要跟严本对着干？” “升官发财？“赤鹰”的任何一个人都会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临多说。 的确，他之所以能统御这样一只佣兵团很大程度上靠得还是他的个人魅力。我这么说也只不过是想否认我是就是“诺寒”而已。 “这里是恶魔的温床。”他继续说，“想必你也已经看到了。就在这个实验室，诞生了一个人造的‘能力者’！如果更多的人造能力者被制造出来的话，这些人造能力者将被作为工具投放入军队，他们最终会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只是为了满足严本的野心而存在。” 说着，他又是一拳砸碎了另一个柱子，肉球状的胚胎漂在液体表面没有一丝生机，我想我这辈子是忘不了这场景了。 周围的柱子都被他一一击碎，临多继续向中间最大的那根，也就是那根装着孩子的柱子走去。如果那根柱子被击碎的话，那孩子不是会死吗！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住手！”我挡在了临多前面。 “我以为你是聪明人，想脱身的话就别仵逆我。”临多说道。 “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活着，你凭什么这么做！”我说。 “这孩子根本就不应该存在！我只是摧毁一个工具而已。” “恕难从命！”我坚决地说道，“有个人教过我，任何生命都有被拯救的价值。” “也许他错了……所以他才没有活着回来。”临多说。 我原本就一无所有，我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给的。所以，莱达的信仰就是我的信仰，莱达要守护的东西我拼了命也不会放弃！ 他笔直地向我冲来，我死死地盯着他，身体已经做好了招架的准备。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没能接住他一招，比之前快两倍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腹部。我的身体瞬间失去了重心然后飞到了空着，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向我袭来。眩晕中我的后背正好撞到了那根玻璃柱，然后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腹部疼的不行，我只能单手撑着半跪在地上。没想到临多竟然这么强！这就是千万佣兵中王者的实力，对付我甚至都不用使出任何异能。 “滚开！”临多那孩子走去，“如果你还不想死的话。” 柱子已经完全破裂，不时还有细小的水流从裂缝边缘流出，里面的孩子正躺在地上向睡着了一样。 从理性角度来讲，这时候我应该逃跑。但是我不想再跑第二次了！莱达也好，这孩子也好，我不想再看到别人的生命在我眼前流失了！ 许久，疼痛感才逐渐减弱。我检查了一下那孩子的情况，并没有受伤，他是个男孩子，从表上看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但命运却相差甚远。就在这个时候，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灰色的眼睛，看上去是那样的纯洁，没有杂质。 我想抱起他，但冷不防地被临多一脚踢开。我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立马起身一个回身踢伺候上去，不料却被他他一把抓住仍到了墙上。 “算你运气不好了，小鬼。”临多说着把那孩子抓了起来。 “别开玩笑了，你这混蛋！”我不顾一切地再次挥拳冲了上去。 “住手！”门外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谁给你的权利在这里打斗的，临多！” 说话的正是严本！看样子他是一路赶过来的，头发甚至都被风吹的有些乱。 “那你能跟我解释一下这里是干什么的么？为什么研究所里会有这种东西？严本总指挥。”临多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里可是军政部的下设机构，如果我上报给政府的话，怕是你会脱不了干系吧！” “那是你的自由，你们特督组不就是为了这个而存在的么？”严本说。 临多终于是放下开了他，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孩子竟然跑过来抱住了我。虽然我很讨厌小孩子，而且他身上的液体也还没干，但我已经是被打得体力不支，完全不想反抗了。 正当我觉得自己多余的时候，一队警卫立马围了上来。 “拿下他！”严本一声令下，这帮人立马扑了过来。 “看来是我赢了！”我说道。 接着我的身体被一股力量吸动，瞬间将我拉入了一个黑色空间，空间唯一的出口就是一个看上去并不大的光点。我能做的就是不通过运动，而是直接用意识移动自己的位置到达那里，当然这一过程只需要一瞬间。这就是我的能力，进入这片黑色的空间然后移动自己的位置，以达到从现实世界的一处消失，然后再出现在现实世界的另一处。这有点类似于瞬间移动，但我把它叫做“迁越”，而这黑色空间就像是桥梁一样连接现实世界的两个端口。使用这种能力的前提是确定好出口的方向，因为在里面我没有办法判断方向，一旦找不到出口的位置就可能会永远被困在里面，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不想用这种能力的原因了。通常我不会把出口的位置放在视野以外，这也就导致了每次迁越都没有办法移动很远的距离，而且在那个空间的时候对我身心都有很大的负担。 第一次迁越的位置是这个房间的墙外，在高处看清楚我放东西的位置之后，我使用了第二次迁越，稳稳地落到了地面上。这一过程不到2秒钟。 还有一点就是我只能把身体带入那个空间但是其他的却做不到，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把自己的衣服藏在那地方的原因了。 穿上衣服，稍微运动了一下，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就这点伤来说临多还是手下留情了的。这样一来那孩子的命应该是保住了，但如果真的像临多说的那样被变成工具的话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事了，也只能祝那孩子好运了。想了想，当务之急还是要在那些人之前去把那两件东西找回来才行，而且离约定的时间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直奔垃圾场而去。垃圾场的位置在一座山脚下，是沿用的早时候旧城区的垃圾场，因此这里也算是新弥尔和旧市街的交界。还没有靠近就有一阵恶臭传来，这里几乎聚集了这一地区所有的垃圾，每时每刻都有垃圾车往大门里开，当然也有很多旧市街的人去里面捡些有用的东西，不过那也都是新弥尔那些人不需要了废品。回想起来，小的时候我也干过这些事情，把那些城里不要了的废品当作宝藏一样寻找，然后去换点钱，那是一段多么可悲的生活啊。 “等等”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的左肩。 来的人正是雷利，他的手里正提着那两个保险箱！不到一分钟，一个拾荒者在门口被事先埋伏好的便衣警察给抓住了。 “你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我问道，虽然是因为他的出现我才没有掉进陷阱，但我并不打算谢他。 “从你出瘸子的店门口开始。” 真是没想到，这一路上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自以为隐藏好了自己，没想到他隐藏的更深！ “别板着个脸了！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此地不宜久留。”雷利说道。 回到店里，胖老板热情地迎接了我们俩。 在小房间里，老板打开了两个箱子。他如视珍宝一样的把两件东西检查了好几遍。 “老板，东西我可帮你找回来了，报酬呢？”我说道。 “好说，好说。”他非常痛快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袋子交给了我，里面装的都是纯正的金币。 “慢着！”雷利突然打断了我们的对话，“瘸子大叔，搞回这两件东西可不能是这个价吧？” “好吧，有你在我肯定也还不了价。”老板回答道。 看来这家伙还挺懂行的，估计之前老板说的人应该就是雷利了吧。 “作为回报，我可以把这把剑送给你。”老板对我说道。 “那不是你重要的货吗？”我问道。 “事实上我订的只有这把枪而已，那把剑的话还是一件有瑕疵的半成品，我受人之托找人帮忙测试，就当送个顺水人情吧！”他说道。 这么一来我当然是捡了个大便宜，我平时也惯用剑，虽然剑比不上枪械的迅捷，但出手速度和机动性绝不亚于它，一旦近身，攻击的准确性别的武器无法比拟。高兴之余，我还是有些在意那个叫里昂的研究员说过的话。 “那真是感激不尽。”我说道，“但是，有点事情我还想知道，你之前答应过我会告诉我这件事的详细情况，那么这把枪的买主是谁？” “其实它的买家正是严本。” “严本？”我吃惊道。 “这件武器是在克鲁兹工房定制的专门克制能力者的装备。克鲁兹工房向来不与军方合作，就连帝国的政府也没办法买到克鲁兹工房制造的东西，而我却有办法搞到，所以三个月前严本找到了我做这笔生意”他说道，“这可是笔大生意，所以我索性把店也迁了过来。” 我倒是对这个克鲁兹工房愈发感兴趣起来了，如果是为了钱的话和军方合作那必定是收益良多。但他们却没有选择这条路，可见这个工房的主人还真是有有些个性。而且，就为了这么一件东西老板就把店个迁过来了，可见其价值有多高，更别提制造者的能力有多强大了。 “看来传闻果然没错，他们真的造出这样的东西来了。”雷利说道，“听说克鲁兹工房那片区域有炼金术的背景，看来并非虚传啊。” “炼金术？”我疑惑道。 “是种古老的法术，类似于能力者的异能，炼金术士只要通过特殊的介质就可以创造出特殊力量。但是这种法术早在很久以前就失传了，究竟是怎么被他们弄到的就不得而知了”雷利说。 “的确是这样。可想而知这样一件东西如果出现在新弥尔的话一定会引起很大轰动。虽然我来这个地方没多久，但我怎么也能看出来这座城市可没有看上去那么平和，更何况是政府手里有一件这样的东西。“赤色战鹰”佣兵团的解散就是个例子！”老板继续说道，“我想严本可能就是处于这方面的考虑吧，毕竟现在政府军的力量和佣兵团不相上下。而作为违禁物品扣押的话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收入囊中，但我毕竟是生意人，吃了这样的亏我可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后面我们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老板也重新介绍了一下自己，他是帝国出身，外号“瘸子”，常年经营军火生意。雷利想问他早年的经历，但老板一直坚持说自己只是个商人罢了。虽说是生意人，但老板生性豪爽，总让人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既拿到了钱，又得到了新武器，一下午的努力还算没有白费。走在回家的路上各种思绪涌入脑海，我尝试着整理了一下。 首先是严本订的武器的时间是在三个月以前，而我们出发执行任务是在两个月以前，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赤鹰”解散，临多加入政府军，而身在前线的我们却一无所知，甚至事前连一点预兆都没有。想了一下，可能的解释是严本和临多在这之前就有“勾结”，整跨“赤鹰”主力队伍然后顺利成章地解散“赤鹰”。至于为什么要摧毁“赤鹰”主力，谁都知道，像“赤鹰=这样的大型佣兵团绝不会因为团长一句话而解散，即使是临多也一样。一旦“赤鹰”解散，就意味着政府已经宰掉了佣兵组织的领头羊，两者之间的力量天平就开始向政府倾斜。让我无法理的一点是，如果严本是为了夺回政府主动权而打压佣兵组织的话，那临多加入政府军又是为了什么呢？据我所知，团长是个及其热血的人，他一直对团里人说，这一辈子的梦想就是以一个佣兵的身份和严本平起平坐！但现在他所做的一切完全不合乎常理。不过就目前而言严本的策略并不成功，“赤鹰”消失以后原本被它踩在脚下的佣兵团反而开始争夺大哥的位置。除了他们进行扩招以为，还有很多我从没听过新佣兵团出现，严本不但没有打压到佣兵组织反而让它更加壮大了起来，这显然有些事与愿违。如果政府军和佣兵组织之间的矛盾继续升级的话，一场内战在所难免，如果严本注意到这一点的话他暂时应该不会再打那把武器的主意了。 第二点就是我在研究所里看到的东西。对此我毫无头绪，是克隆？还是试管婴儿？如果像临多所说，他们将成为严本的战争工具的话，那就已经跨越人性的底线了。好在那地方已经被临多毁了，但那孩子会怎么样呢？ 脑子里已经乱作一团，今天碰到的事情有点多。 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家了，突然想起琉璃来。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在干嘛，不过只要别再来找我那我就放心了。 果然事情还是和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刚走上楼道，我就看到看到门口有个人躺在地上好，像是晕倒了，我赶紧过去看了一下，竟然是琉璃！旁边放了一个铁桶，不过里面装的并不是油漆而是清水，地上还有未干的抹布和刷子。我检查了一下，索性没有受伤，只是睡着了而已，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墙上和门上的字和画基本上都已经不见了，看来是这家伙在这儿忙活了一下午的结果。怎么说呢，这孩子还是像以前一样倔，虽然作为长辈的话，我也没比她大几岁但就算是莱达也时常说不动她。 我点了根烟大吸了一口，以前总是怪莱达烟瘾大，从来都没有发现原来这玩意还能让人忘掉烦恼。 “哥哥，好呛啊别抽烟了，咳咳……” 琉璃好像被我的烟味呛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啦……”琉璃说道，话语间还带着几分惺忪的睡意。 “玩够了就赶紧回家去，别再来了！”我说。 琉璃摇摇头没有说话，看样子是累了。我装作不再理她的样子自顾自地开了门，希望她能知难而退地乖乖回家去。 “我看到了”琉璃说道。 “嗯？”我疑惑道。 “哥哥，还有大家，在寒哥哥的记忆里。”她说道，“我能体会到寒哥哥的绝望，大家都是英雄，寒哥哥也绝不是逃兵……” “够了！”我打断了她。看来她说的并不假，她的确有读心能力，但知道太多对她绝不是什么好事。琉璃是能力者的事莱达也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提过，因为莱达想保护她，那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琉璃……”许久，我才吐出这两个字来。我决定还是告诉她我的真实想法，现在想起来，这孩子也已经十六岁了。在弥尔，十六岁就已经算是成年人了，甚至已经可以成为职业佣兵了。 “嗯”她看着我回答道。 “也许你说的对，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继续说，“如果你真的了解莱达的想法，还有我现在的想法的话。那就做的像个成年人一样，别再任性了，乖乖回家去，知道吗？” 莱达总是把琉璃当成婴儿般保护，对他来说，妹妹就是一切。我没办法像他一样提供全方位的保护，而且琉璃也需要长大，也需要像大人一样去思考，所以还是让她多接触些现实比较好。现在的情况，她还是离我越远越安全，如果她真的懂的话就好了。 “嗯”她看了我许久才回答出来，乖乖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墙上的水渍还没有干，看上去和以前一样和谐，虽然我不在乎这些但还是要谢谢那孩子。 正文 第五章 考试 后面几天时间也没再看那孩子来过，那些话还算没有白说。 关于我自己的事嘛，前两天去集会所再问了一次，佣兵证的事情还是没的商量。所以我只好重新申请了佣兵资格考试。两年前的考试内容只有一些简单的体质测试，而现在却完全不是一个样了。资格考试一共分两场，笔试也实战，前者三十分，后者七十分。继笔试交了白卷之后，我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了实战指定集合点。资格考试每三个月进行一次，如果失败的话还要再托三个月会很麻烦，所以我一定得在这场考试里拿到高分才行！ 我们集合的地点正是新弥尔在附近设立的军事基地，所以我看到不少穿军装的人在现场维持秩序。离开考时间还有大约半小时，这里就已经聚满了考生，粗略估计应该超过200个。 “各位，请安静一下。”一个声音在人群前响起，是个戴墨镜的中年。 看吵闹声小下来了，他继续说道：“我是本次考试的主考官，很荣幸能在这里见到各位。本次考试的内容就是通过艾泽山脉！” 位于新弥尔和帝国边界的艾泽山脉，山虽然不高，但绵延地很长。这里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一样安全，山上到处都是茂密的森林，还有很多魔兽藏匿在里面，是极其危险的地方。之所以这里能成为两国边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就连新弥尔的佣兵团也不太爱来这地方。对于新手来说进入这地方无非是找死！这种强度的考试可不是一般新人能够接受的。 “不会吧？我们可都没什么战斗经验，进这种地方不是送死吗？”人群里有人发出了质疑声。 “大家请放心，我们军队会在外围时刻跟进所有人的位置的。如果想要放弃，请从东侧出来或者燃放给发的信号弹。”主考官说道，“但是各位如果想过关的话请一路向北穿过整座山脉，我会在那里等你们。时间限定是三天，超过者一律淘汰。另外，通过这场考试的人数限定为20%，也就是说你们这两百号人中只能有四十人左右可以合格。场内考生可以相互攻击，但不能杀人，违者送司法部门处理。为了这个规则被利用起来，我对这场考试安排了另一项规则，在指定时间内到达的考生手里除了自己的以外必须有至少一张其他考生的准考证！” 人群里又是一片哗然，好多没有经验的考生纷纷抱怨这场考试的苛刻。的确，就算是正规佣兵用三天时间穿过这里也十分勉强，三天的时间是在显得有些苛刻。加上这里还是敏感地带说不定随时会有帝国军出现，而他们所提供的安保条件实在是太低，就算使用了信号弹军队也没办法立刻感到。说白了，这场考试的目的根本不是给我们机会，而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趁机把那些准佣兵扼杀在摇篮里。 “别开玩笑了！有一张别人的准考证，这意思是让我们内斗是吗？”有人提出了异议。 “你要怎么理解无所谓，但请搞清楚在这里我才是规则的制定人，你们只有遵守的份，不想参加的话可以立刻离开！想要生存下来光保护好自己是不够的。” 这下可有趣了，佣兵测验变成了生存大考验。不过这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机会，就目前看来大多数人应该会被淘汰，如果顺利的话，我一个人在两天天内赶到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主考官坐上一辆装甲车离开了这里，维持秩序的士兵已经陆续撤离。这时候集合场变得异常热闹，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招募队友了，的确在这种地方活动还是人多一些比较安全。但有近三分之一的人还在原地犹豫不决，我想他们应该会就此放弃，就算去了这些人也坚持不到终点。我检查了一下身上带来的东西，手电筒，打火机，还有刚发的信号弹，基本上已经齐了，当然还有从“瘸子”老板那里得来的那把剑。遗憾的是我常年随身携带的匕首不知道丢哪里去了，上次从瘸子老板那儿回来以后就找不到了。 正当准备出发之际，我好像在人群里看到了琉璃的身影！一头金色短发，身穿暗黄色的简易战斗服，背上还背了一个大背包。错不了，那人就是琉璃！我本想上去阻止她，但是我仔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孩子连莱达的话都听不进去。如果我去教训她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所以我决定暂时先跟着她，以免出她出什么意外。毕竟只是孩子，我想她应该坚持不了多久，等她放弃了再赶路的话应该也不会对我的进度有太大影响。 艾泽山脉海拔并不是很高，但它却大的令人难以想象。离最开始的大路没多远便分开来很多条小路，几乎从进入山脉开始人群就四散而走了。 那孩子似乎是找到了一个队伍，他们只有四人左右，最年长的看上去应该也没有超过二十岁，所以应该都是新手。虽然她有了同伴，但我不准备就这样离开。对一个老佣兵来说，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这些人来作为同伴。因为跟这些人一起行动的话不但要把注意力分散到照顾她们上，而且很容易被他们拖险境。所以这样一群新人聚在一起并不一定能提供多少安全保障，这地方存在一些异常凶猛的魔兽，所以一些山头是绝对禁止踏足的。这些初来乍到的小鬼们万一摸到哪个大型魔兽的领地，万一引起魔兽注意的话一个也跑不掉。 这场“旅途”的前半段并没有多大亮点，至少到山脉中端位置都还是有明路可走的。按照要求的路线来，从中端开始就没有路了，一直到终点为止都得从满是丛林山上通过。 跟了他们一路，好像这帮人只是单纯地在前进而已，但以他们这个行进速度来看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多远。这里离起点不远应该还算安全区，所以我决定适当的去寻找“猎物”。真的要夺走其他人的准考证的话，还是越早动手越好，因为到后面剩下的可就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了。 我决定去不远处的小山坡做些准备，一旦有落单的出现我就可以立马伏击到他。走进坡上的树林没几步我就发现了异样，有大片的树木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从断裂的形状来看并不是正常的砍伐痕迹而是在强大的外力作用下折断的。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地上还有一些树干上竟然留有大量的血迹！血迹并没有完全干掉，应该留在这儿没多久，不难判断这里应该有过场激烈的打斗。莫非这么快就有人遇上大型魔兽了？不过，我还是排除了这种可能性。首先，大型魔兽通常只栖息在艾泽山脉的深山里，其次，这里还只是山脉前半段，两国之间人员和物资流动通常都会经过这里的大路。为了安全起见，通常他们都会雇佣佣兵保护他们通过，但在同行里我从来没听说这里又出现过任何大型魔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能力者之间的战斗了！参加这考试的人里应该还不会有强到这种地步的觉醒者。 虽然，主考官提的要求是不允许杀人，但是，或许就会有哪个目中无人的能力者违。从现在的场面上来看应该已经分出胜负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迫使我循着血迹继续往前走去。果然，刚通过树林被破坏那片区域我就看到有个躺在地上的人。我上去检查了一下，只是昏过去罢了，附近的血也不是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他身上的东西散落了一地，其中就有一张准考证，但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嗖”前面的树林里似乎传来了一个声音并且马上就消失了，应该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我提高了警惕，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从侧面绕过去。 小心翼翼的拨开了前方的树枝，我终于是看到了最血腥的画面。地上趴了个人，他伤的很重，但却在及其吃力地用左手扒着地面试图往前移动，其余身体部位除了辅助爬行的下颚意以外似乎都已经不能活动了。最不忍看到的是他的右手肘部似乎在外力的作用下已经被压扁了，整只手臂都是血淋淋的一片，有一部分甚至已经可以看到白色的骨头了！他身体爬过的地上留下了十几米的鲜红印记，这样看来外面的血迹应该都是他留下的。 “喂！”他在听到我的声音后停了下来。 我赶紧走到他身边帮他翻了个身。他的衣服正面已经被撕烂，胸口被留下了数道巨大的爪印，整张脸脸也已经被流出的血液基本覆盖。 “我弟弟……还活着吗？”半晌，他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来。 “躺在外面那个么？”我说道，“他一点事没有，还是关心下你自己吧。” “太好了……”他舒了口气。 “我帮你叫救援。”我说道。 正文 第六章 突变 这时我才发现外面那人的东西里面少了什么，是信号弹！这种东西虽然每个人都不想用，但至少会拿来做为生存的保障，如果附近没有那就是被人带走了。不过现在救人要紧，我发射了自己的信号弹，一个红色的在上方闪了许久才消失，这样应该马上就会有军队的人过来，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那家伙是变身系的……他的目标是所有能力者，要小心……”他用虚弱的声音说道，能感觉到这时候他连睁开眼睛都已经很吃力了。 发射完不到五分钟，外面就已经传来了有人进入的动静，我把使用完的信号弹弹匣放在他身边后藏进了更深处的树林。士兵马上就发现了他，接着就是一阵吃惊的叫声。我看到有人已经在打电话了，其余的蹲守在那人身边检查伤势，现场立刻变得很紧张。他们应该怎么也想不到场面这么快就是去控制了吧。 变身系的能力者。这类人可以使用自己的异能改变身体的构造，外形改变的同时身体机能通常也会得到极大的提高。这种人很少见，我唯一见过的变身系能力者就是临多了。如果出现在这里的家伙也像他那么强的话那还真是不好办了。那哥们好像还提到他的目标是能力者，想到这儿，我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妙。琉璃所在的地点离这儿不远，要是被发现就遭了。想到这里，我赶紧绕过救援士兵的视野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你可千万别出事啊琉璃！ 我循着路上的足迹一路跑去，这条路今天经过的人太多我根本无法分辨出琉璃他们的足迹。我已经在看到他们最后一眼的地方往前赶了好多路。他们的行进速度明明很慢，没道理会消失啊，莫非已经出事了？ “琉璃！”我大喊道。尽管这么做我的位置会立马暴露，但这是最有效的方法了。 回音在山谷里游荡，半晌才沉静下来。没有人应答，周围也没有任何动静。 “跑哪儿去了啊，笨蛋！”我自语道，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这份急躁却愈发地难以抑制。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即使到了春季弥尔入夜也还是非常早。看来是没有办法继续找了，我必须在入夜前找个安全的休息地才行了。 往前刚走一步我就发现地上有些异样。虽然已经用泥土完全覆盖，但表面几个极浅的脚印完全暴露了它的伪装。 “别动！”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应该是设陷阱的人以为我中了圈套来伏击我的。 我转过身看了看，一共有三个持枪的人，而且带头的好像就是跟琉璃一队的那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皮肤略黑，穿一身通用战斗服。他身后站的两人一胖一瘦，胖的较矮，瘦的和他齐高。那三个人都在，唯独少了琉璃！看到我还能自由活动，三人似乎有些诧异。 “那个跟你们一起的女孩呢？”我问道。 “什么女孩，没见过！”后面那个胖子说。他同时还转动身体掩饰着什么东西。 我没有废话，立马用最快的速度突进他们之中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他背后的东西掉了下来，是一个背包，准确地说是琉璃的背包！ 其他两人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向我调转了枪头。”我再问一遍，她人呢？”我提高了嗓门，“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最好老实一点回答我。” “她是我们的同伴，恕我无可奉告”带头的说道。 “是同伴的话会拿走对方重要的东西么？”我晃了晃手里的卡片。这是刚才突进他们之中时在那个带头的上衣口袋里摸到得的准考证，上面的身份信息都是琉璃的。 手里的家伙见我注意力分散从口袋里掏出匕首直向我胸口刺来，幸亏我及时发现，在匕首碰到我之前一把将他整个人扔出去好几米远。他一时没了反应，看样子应该是摔得不轻。其他两人见状，立即扣动了扳机，不过被我一个侧身躲过了扫射。我趁他们调整枪口之际，顺势出剑，只挥动一下便将两把枪各削去了一半。 两人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连我也是。没想到这把剑竟有如此之锋利，很难想象这只是件失败的作品。没再废话，我抬手给了两人各一拳便都乖乖倒下了。 突然一阵枪声在背后响起。不过，这应该是把手枪，子弹的射速比那三个人的来福枪慢得多，我很轻松地便闪避了过去。 “琉璃？”转身的瞬间我不禁脱口道，在背后开枪的正是琉璃本人！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她说道。 “这是我要问的吧？”我说。 “我跟队友走丢了所以才……”琉璃说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难道是为了他们的准考证？” 说完，她做出了个警觉的姿势缓慢向那三人靠去。 “别，别过来，我知道错了你的东西还给你。”唯一一个还清醒着的看到琉璃过去，惊慌地把包放在地上向后退。 “你在说什么呢？”琉璃一头雾水地说道。 我瞪了那胖子一眼，他便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出来：“我们都是菜鸟，根本不敢去碰那些人多的队伍，所以才骗你加入队伍。这么做只是想偷偷拿走准考证而已，我们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对不起。” “啊！”她恍然大悟似的叫道。 “先别管这些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说着，我拉起琉璃离开了那里，当然在走之前我将从那两个昏倒的人身上翻出的两张准考证一并带走了。 走到一处较为隐蔽的树林我才停下了脚步。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四周的景物都变得昏暗起来。因为琉璃的关系，第一天的进度有些慢了。但就算我再着急这么低的可视度已经没办法再让我继续赶路。 “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这篇区域估计也已经没什么人了，这里应该比较安全。”我看了看琉璃，一路上她没说过一句话。 “……寒哥哥”她半晌才突出一句话来，“那个，我可以跟着你吗？” “你就这么想成为佣兵吗？如果莱达在的话一定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我说。 “就是因为哥哥不在所以我才要成为佣兵的！”她说，“哥哥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所有人都能平等地相处，不管是能力者也好，觉醒者和普通人也罢。哥哥一直努力着，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哥哥才成为佣兵的。” “嗯……”我无言以对，可她毕竟只是个孩子，不该承担这样的责任。但如果不是她还能有谁会去做这样的事呢？我吗？永远不会！我仿佛在这丫头身上看到了莱达的影子。不管现实和梦想差距有多大都会时刻付诸于行动，似乎生来就是个乐天派。 “那天寒哥哥说的话很对，正因为了解哥哥的想法所以我才不愿意看到哥哥的梦想就这样破灭”琉璃说道，“所以，我才下定决心要成为佣兵。” 我的话被她完全理解错了，反而成了鼓励她成为佣兵的动力。而且，我总感觉没办法反驳她说的话，更别提要让她放弃考试了。 “好吧，我知道了。”我说道，“不过有三个条件。第一，任何时刻不许离开我的视线。第二，不许随便使用异能。第三，永远不准对我使用异能。” “嗯”她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这么一来，我是完全放弃让她退出考试的打算了。反而，我倒是有种要帮助她实现梦想的冲动，即使那梦想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但我还没有告诉她有个专找能力者下手的变态潜入了这片区域，既然下定决心要帮她那我一定得保护好她才行，引起她的惊慌无益于她的安全。 四下一片漆黑，附近唯一的光源就只有我们升起的火堆了。想起当佣兵的时候也免不了时常露宿荒郊野外，眼前的火光依旧，只是物是人非了。 “一定要这么早就睡吗？我一点都不困！”琉璃的话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我看到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大睡袋，包里瞬间空出了一半。当这是露营呢？这家伙难道是天生就比别人少根筋吗？ “嗯，当然。”我说，“明天要在黎明前出发，这样才能追上别人的进程。” 当然这不光是为了赶路而已，如果白天在路上走的话，很容易会被那个变身系的能力者盯上。也只有黎明前上路比较安全了，赶上大部队以后也相对更安全一些。 看着琉璃踏实地睡以后，我浇灭了火堆。尽管会失去视野，但火光会吸引到夜间活动的魔兽。当然，我也不急着入睡怎么也要熬过上半夜才会比较安全。所以，我找了离她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恰好背后还有一棵较大的树可以倚靠。 艾泽山脉虽说危险，但却是个观星的好地方。这地方地势高视野也开阔，满天的繁星好像就挂在头顶不远处一般。也难怪这座山脉还有人迹，至少天文学家里总会有人惦记着这儿。 我的未来也像这漫无边际的夜空一般变得让我无法捉摸，他不在，我的生活又重新变得一团糟。现在的我，没有梦想，没有希望，就连口口声声说的要调查清楚“赤鹰”的事也还是八字没一撇。现在即使拿回了佣兵证，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意义，其实一切都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也或许，还有一另外种可能，支撑着我能继续下去。如果死去人的仇我没办法去报，那么至少，我希望能守护活着的人的梦想。 “琉璃，起床上路了！” 一夜未眠，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4点了。太阳还没有升起，四周仅仅是一片蒙蒙亮，但提供步行所需要的视野已是足够，所以我强行把琉璃拉出了被窝。 “连让我多睡五分钟都不都不肯，寒哥哥真是过分！”琉璃揉着惺忪的睡眼嘟哝道。 “不想被淘汰就乖乖地听我的话。”我说道，“还有，别再用这种奇怪的昵称叫我了。” “哎？为什么？”他反问道，“难道是寒哥哥听着不好意思了吗？” “只是觉得恶心才……算了，当我没说。”我答道，“不是说了不准对我使用异能么！” “才不是，我是猜的。因为寒哥哥跟哥哥一样，都很简单嘛。” “切……” “快看！那个是什么？”琉璃突然指着前面对我说。 前面是一座山谷，大概有五十米高。左右各有一条路，它们与山谷形成一个天然的十字路口。山谷两侧的山峰上各挂下来一道泉水，流入谷口两边的小湖里。整座山谷就像是恰好架在湖上的桥一般将两边的湖分割开来。从谷口开始就看不到任何人为开发的痕迹，与我们一路走来的地方看上去完全是两个世界。 “真是的，连这都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来当佣兵，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无奈地说道，“乌斯拉的神迹，相传守护艾泽山脉的女神乌斯拉在此处设立了结界，将艾泽山脉一分为二，而结界的另一头就是与世隔绝的魔兽仙境。不过现在已经成遗迹了，里面并没有人居住。” 我曾听团里人说过这里面的魔兽都异常稀有所以它们的价值异常高，但同时这里的魔兽也比外面要凶悍好几倍，经常会有些自不量力的小队伍来这里寻财反而丢了命。因此，这地方几乎成了禁地，只有实力较强的佣兵们才敢来这里狩猎魔兽但也只限于谷口附近。 原本以为只要用这凌晨的几个小时就能赶上前面的人，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帮家伙的赶路热情这么高，到现在为止没见到过一个人影。主考官说过，合格的人数是有限的，要是追不上前面的人手里有再多的准考证也没有用。 这儿是分水岭，实力不够的人必定会选择绕路，但那会增加近一半的路程，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几经权衡，我决定还是还是进去，就算这丫头没有一点战斗力只要她知道逃跑就行了。 刚走出山谷我就觉察到有些异样，一块破碎的木牌被扔在了附近。依稀还能辨认出上面“危险”的字样，但令我不安的是这旁边巨大的魔兽脚印。我上去观察了一下，这脚印应该刚留下没多久，而且从大小来看这只魔兽的体型应该不小。 “吼！”遗迹深处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吼叫声。 “你留在这儿等我！”我留下句话立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难以抑制心头涌动的热血，呵呵，魔兽吗，我现在很兴奋！ 在我的视野里，一只三米多高的魔兽摆着一副进攻的姿态站立在树林中。这家伙一副尖嘴獠牙，以两条粗壮的后腿站立在地面，它的尾巴也足有三米多长，挥动一下便能摧毁一片树木。我认得这种魔兽，它叫长尾，性情暴躁任何闯入它们领地的动物都会被当作敌人。这家伙最强的武器自然是比身体还要长的巨型尾巴。 正在这时，它的身体突然极不寻常的翻滚出去十几米，一路撞断了好几棵树。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身材魁梧，一副虎背熊腰的样子，令人震惊的是他竟然长了一张兽脸！难道这家伙就是那个变身系的能力者？ 只见那家伙一步步地向那头长尾走去，几米长的大家伙拼命挣扎着站不起身来，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连这样的大家伙都被他轻松撩倒，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轰！”一阵爆破声响起，这种劣质炸药的爆炸声，糟了！ “它已经被你打败了，请别再伤害它了。”琉璃正站在那头长尾旁边，这家伙果然还是不肯听我的话。 那个兽人并没有任何要后退的意思，竟然直接向前冲了过去。不好，这家伙把目标转向琉璃了！琉璃自己也意识到大事不妙，顺手扔出了第二颗手雷，手雷在离琉璃自己不远的地方爆炸，扬起的灰尘连带琉璃一并包裹进去。 机会来了！我判断了一下落点，直接迁越到了他身边。趁还他没反应过来朝他脸上狠狠走揍了一拳，他瞬间飞了出去。同一时间我迁越回了原点，整个过程不超过一秒。琉璃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动作，而我则赶紧拾起衣服穿好以免尴尬。 “你是笨蛋吗！”我到她身边呵斥道，“非要让我也把命搭上才算完吗！” “但是这孩子……”琉璃低声会说道。 “看来我低估你了，赤鹰的人果然还是有些实力的，不知道临多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那个兽人好发无损地站了起来，他褪去了兽人的外形，显露出了原本面貌。是个中年大叔，一身健硕的肌肉死死撑着外衣，左脸有一道战斗时留下的长疤，整张脸几乎被浓密的络腮胡包围。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问道。 “小子，听说过‘荒原之狼’吗？” 荒原之狼，一个流窜在各国的佣兵团。这帮人并不是新弥尔认证佣兵，所以他们的活动范围也不限于新弥尔。作为一支能力者组成的佣兵队伍，他们很快便成为了各个国家争相利用的对象。军事战争、政变、暗杀政府官员等都是他们的业务。这群人就像幽灵一样四处游荡，只要哪里有钱赚，他们就会像吸血鬼看到鲜血一样扑上去，完事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因此，这帮人不仅是各国利用的工具，更多的却成了很多国家通缉的对象。 “难道你是‘头狼’西蒙？”我脱口道。看这个人的样子，绝对错不了。传闻“荒原之狼”的团长，绰号“头狼”，兽型变身系能力者，据说跟他交过手的人还没有活着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跟赤鹰团长临多是齐名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赤鹰主要发展国内势力，尽管臭名昭著但荒原之狼拥有的是国际上的名声。但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他在这儿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整个荒原之狼已经回到新弥尔了！ 他一步步地向我们走来，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我警觉地拔出了剑，做好招架的姿势。 “安心吧，我现在还不打算对付你，我在这儿找到了比那些垃圾能力者更有趣的东西。这小崽子还不够等级，留给你们也罢。”他整理着衣服说道，“刚才那一拳还不错，可惜力量还不是很够。你的异能很有趣啊……” “切”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自语道，“新弥尔到底是怎么了？” “寒哥哥……寒哥哥！”琉璃打断了我的思绪，“你没事吧？” “嗯，当然……了”一看这家伙竟然在和那头长尾对话，对了她好像可以读心。 我忍无可忍，厉声呵斥道：“你好歹给我适可而止好吗！” “吼！”长尾站起身来冲我一阵嘶吼。 “不要以为我救了你就不会杀你，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说道。真是的，我竟然在和一头野兽对话，跟这家伙一起感觉整个人都变白痴了。 “别……别，这孩子只是被吓坏了而已”琉璃对我说，“我们得送它回去才行，刚才那个人的事情必须要告诉这里的动物们。” “我说姑奶奶，你能不能少管点闲事啊？一群动物而已，死了就死了好了。你难道忘记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吗？”我说。 “说不定他们能告诉我们找到通过这里的近路呢？”那家伙殷勤地走到我身边推着我说道，“寒哥哥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我还真像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要是真的能得到这里魔兽的帮助的话还真能省不少麻烦。只是这家伙跟莱达一样老是自作主张的个性让我有些受不了。 那头受伤的长尾一瘸一拐地在前面带路，琉璃则是孜孜不倦地用她特有的方式“聊天”。我一边跟着他们，一边在观察周边的环境。 穿过一片茂密的森林，我们被带进了一个新的山谷。到这里，我们本基本上已经完全偏离原本的方向了。但琉璃却还是一句话不说地陪在长尾旁边，估计她压根就不知道正路在哪里吧。 正文 第七章 精灵 穿过山谷，我们又是扎进了一片茂密的林子里。也不知走了多久，我终于是看到了树林的出口。 走出树林的刹那，我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呆了。这地方两面，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最远处的景物，唯一的出入口就是刚才进来的山谷。包围这里的山峰都极为险峻，除非是鸟否则没有任何方法通过通过。前面森林的后方凸显出一座石制建筑的顶部，由于距离太远我没办法看清楚详细构造，但从轮廓上我可以断定那是一座古代宫殿！这么高的一座宫殿我刚进山脉中部时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甚至连这些环绕的山峰都没有引起我的注意。虽然我听说过乌斯拉的神迹有人类居住过的痕迹，但却从未见到说这地方还有座宫殿的人！ “吼！” 不知何时，四周竟然站满了长尾！换句话说，我们被包围了。而且，他们的个头都超过我们身边这只的两倍，个个都强壮到不行也就是说我们救的这只长尾还只是一只幼崽！看样子，这里应该就是这些长尾的栖息地了，对于闯入这里的我们这些家伙好像不太友好的样子。我还真不敢想象这一群魔兽发起飙来的样子，估计连“荒原之狼”全体出动也解决不了。 “吼！”同行的小长尾冲它们吼了一声，似乎在向他们解释我们的事请。 周围的兽吼声平息了下来，周围这群长尾似乎也已经没有了敌意。这些家伙很识相地散了，小长尾跟琉璃告完别跟随两头体型较大的长尾离开了，只剩下我跟琉璃两个人留在原地。 “总算把它送回家了，这下你开心了吧？”我说道，“怎么样，你的魔兽朋友有没有说什么？” “嘿嘿”琉璃摸着脑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那孩子说他们的‘邻居’可能知道，我们一直往前走就能找到他们。” “邻居？” “嗯，说是和我们长得差不多的动物……”琉璃回答道。 不会吧？和我们一样的动物！难道这地方还有人类居住？如此与世隔绝，附近还有一群长尾栖息，就算他们全是能力者也活不下去吧？现在再绕原来的路回去肯定是完全来不及了，如今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穿过长尾们的栖息地，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另一片森林。但这里的树长的位置却长得极为规律，林子中间正好有条小道。路边有块完好的路牌，上面写的都是些奇怪的符号，而那条通往树林深处的小路竟然是由被砍伐后的矮树桩组成的。这不是突出一个强行开路吗？不过从外形上看这条路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因为树桩的棱角都已经被磨平了。 没有多少步我们便通过了这条小路，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片平原！进来的那片森林就好像围栏一样把这两边隔开。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救命，快来人啊！”远处一个大概只有一四五左右的个头，穿一身魔兽毛皮制成的衣服的人一脸着急地跑了过来，扑倒在地上。 “啊！他在流血！”琉璃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快去……快去救救伊！”他吃力的说。 听到这话我立马反应过来，向他来的方向跑去。 眼前出现了这样一幅景象，一只浑身紫红色毛发的豺狼把一个和那人差不多身形的家伙避到了一处草丛边，沿途留下了一地的鲜血。 一只大小和我差不多的狼自然没有长尾那么难对付，我拾起一块手掌大的石头全力掷了出去。石头准准地砸在了它的身上，这家伙翻出去几米远。一阵兽嚎后终于倒地不起了。 琉璃他们也赶了过来，那个求救的并没有受多少伤，倒是这个被攻击的身上多处都有抓痕，看样子伤的不轻。 “得快点给他包扎才行！”琉璃说道，“可我的绷带放在背包里没带过来！都怪寒哥哥，这么着急赶路，害我连背包都没拿。” “我那是故意的，背着个包你要走到什么时候去？”我说。 “你们别吵了！快带他去村子里，我们的村子就在前面！”那个矮个子说道。 我们沉静了两秒，然后他们就一齐把目光对向了我。一个伤者，一个女生。好吧，为什么干这种苦活累活的总是我。 “快点，快点……”一路两人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就没停止过催我。 跑过一片平地，眼前终于出现了村庄。奇怪的是这里的建筑都显得很小巧，房门的大小根本容不下正常人类。 “村长爷爷！村长爷爷！”小个子玩命的在村口喊着。 没一会儿，这儿就聚满了人。他们的个头最高的也不超过一米六，而且每个人都长着一对尖耳朵！一个老者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拄一根弯木拐杖，身穿一身黑色的袍子，白色的胡须挡住了整张嘴巴。 “快……快把他抬到我家里去。”老者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把伤者交给了他们就站到了一边，再下去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我们连房门都进不去。 “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琉璃对我说。 “谁知道呢，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我坐在了门口迷你的小石凳上，美美地点起了一根烟。 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呻吟声，都是那受伤的小子发出来的，看来是疼的不行。围观的人也都知道帮不上什么忙早就已经散去。 “两位……”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是那个老者。 “那孩子怎么样了？”琉璃抢先问道。 “血已经止住了，身体上的疼痛虽然难忍但不至死。”老者说道，“对了，我是这里的村长。不知二位可是外界来的炼金术士？” “什么炼金术士？”琉璃疑惑地问道。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词了，看来炼金术士并不像名字上看上去那么生僻，这个族群在以前应该是有些故事的才对。 “不好意思，请别在意我刚才说的话。”村长说道。 “村长先生，向您打听件事情。”我指着远处那座石制建筑问道，“那座宫殿是什么时候建造的？” “你说女神莉莉丝的神殿？”村长说道，“这座神殿从我们精灵族居住在这儿开始就建造起来了，也不知过了几代，少说也有两千年了吧。” “莉莉丝？难道这是乌斯拉的真名？”我问道。 “炼金术时代的没落自然也就导致这个时代的人被忘记，反而乌斯拉却被后面的时代记下来了，谁又能料想到呢？”村长说，“乌斯拉其实是莉莉丝手下的守护骑士的名字，虽然这座神殿是为莉莉丝建造的，但到最后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却是乌斯拉。” “你肯要是有空的话，不放让我来讲个故事给你们听？”村长继续说道。 “愿闻其详。”我回答道。 村长在石凳上坐下开始说：“炼金术是在偶然间被人类发现的，不同体质的人可以利用自然界与自身灵魂相适应的能量，依靠介质使其具象化。在拥有这样一种能力的炼金术士们领导下，人类对精灵族发起了侵略战争。很多精灵族人在争斗中死去，剩下的要么成为人类的奴隶要么就选择隐居起来。” “那么你们就是那些隐居起来的精灵族人？”我问道。 “不，事情并没有你想那么简单，其实我们能活下来是因为有人站在了我们这一边。”村长继续说道，“那个人就是莉莉丝大人，炼金术世界的七贤之一。” “七贤？” “那是个由炼金术士中实力最强的七人组成的组织，象征人类社会最高的权力。正因为她的存在，我们这些仅剩精灵们才得以幸存。我们为莉莉丝在这里建造了宫殿，而她则负责保护我们的安全。不管怎么样，在炼金术士中也还是有和莉莉丝大人一样站在其他生灵一边的。在莉莉丝离开七贤之后剩余六人出现了新的分歧。贤者路西法由于对侵略战争的不满而被视为七贤中的叛徒撤去七贤之位，毫无疑问莉莉丝选择了站在路西法的一边，离开了这里。不久，炼金术士大举进攻这里，而誓死守卫这里的就是乌斯拉。同时，路西法和莉莉丝向七贤发起战争，最终在炼金术的发源地—弥撒与其他五位贤者同归于尽，炼金术士无一幸存。炼金术的时代就此结束。战争结束以后乌斯拉一直留守在神殿从未离开。乌斯拉大人与先祖有过约定，所有精灵族人不许进入神殿。”村长接着说。 “是圣经！”琉璃思索了很久，突然说道，“莉莉丝是圣经里的人物！因为与神界产生分歧而堕入魔道，最后成为恶魔的妻子。而那个恶魔的名字就叫路西法！圣经讲的并不是神的世界，而是人世的比拟！” “有趣！”我感叹道，“这一趟看来没有白来。” “在这里，老朽还是奉劝两位一句。那座宫殿远比看上去要危险。曾经有人偷偷去过那座宫殿，但再也没见他回来过。”村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好了！”房间里跑出来一个年轻的精灵族人，“村长！小雨那孩子一个人跑去找乌羽花去了！” “什么？” “我就跟他提了一下，没想到那孩子真的去了，您还是快点想办法吧！”那人急匆匆地说道。 “乌羽花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是乌羽玉开的花，乌羽花会使人产生幻觉从而可以减轻身体上的痛苦。但乌羽玉极为罕见，据说只有莉莉丝大人的宫殿里才有所种植，现在宫殿都荒废了更别提是否还有乌羽玉了。这可如何是好……” “这样吧，我们刚好顺路要去那边一趟，就由我们来负责找回那孩子吧。”我说道。 “那也只好劳烦二位了，我们会马上赶过来的。”村长说，“请务必注意安全！” 容不得些许迟疑，我们立刻踏上了前往神殿的路。 诡异的是，从村子出发算起每隔几百米就会看到不一样的“景色”。前一段还是春意盎然的，过了几百米就落叶飘零了。短短的几百米就把一年四季的景色全包括进去了，只是季节的方向是反的，这种奇怪的现象还真是只能用神迹来形容了。并且离宫殿越近这种现象就越明显，季节变换所需的距离也越短。 “像变戏法一样呢，真有趣。”这家伙的好奇心永远似乎都用不完。那家伙正一个劲地在雪地里撒着欢。 心头突然泛起一阵恶心的感觉，这令人作呕的白色东西严重影响了我的心情，我还没从逃生的阴影中走出来呢。 正文 第八章 失落的时代 “等等，琉璃！”我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 “怎么了？” “你来我这儿，然后往前走五十米，在终点站一会儿再回来。” “为什么？”琉璃问道。 “等会儿告诉你，先按我说的做。”我说。 琉璃乖乖地按说说的做了一边。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琉璃问道。 “你一共花了多少时间？”我说。 “大概十分钟吧。” “但是从我这儿看来你才花了两分钟的时间了。” “啊？怎么会这样？” “这说明我的猜想没有错，一路上看到的四季变换，不是植物变异也不是什么魔法，而是时间变换！”我继续说，“因为前方的时间过得比后方要快。比如这里的季节是春季，而再往前走的话，因为前面的时间过得比这儿快，所以前方的季节已经到了夏季。这就是这儿的秘密。因此刚才你说你在哪里站了十分钟，而在我看来却只有两分钟。虽然在空间上可以进行跨越，但进入该空间以后就会遵照该空间的时间秩序，自己本身根本看不出变化。” “不好！”琉璃惊道，“那要是精灵村那边过了一小时，那我们这儿就会过好几年吗！要是再晚一点，我们都老了。” “笨蛋！”我骂道，“当然是用我们所处的空间来作为基准了！我们要是花一天时间找到那孩子，在他们那边不过就是一瞬间，懂吗？” “喔。” 如果这是有人刻意设计的话，那么得等会儿到了那座宫殿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我们俩算是费劲了心思，但这一路上也没看到过那孩子的身影，我们也只好把赌注压在眼前这座宫殿里了。 这座宫殿是依山而建的，整座宫殿几乎覆盖了整座山头。周围的野草肆意地生长着，宫殿外围的墙体也爬满了青苔和藤蔓。看样子这里真的是没有人了。 宫殿诺大的前院里，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座十几米高的女神雕像，雕像前有个小石碑但已裂成了好几瓣。大路上深浅不一的车轮和脚步留下的印迹告诉了我们它曾经的繁华。今天只有植物和寒风的这儿足显荒凉。 “寒哥哥，来这边！”琉璃冲我喊道。 在琉璃发现杂草堆里我找到了村长所说的乌羽花，而且还有被人采摘的痕迹。 看来，那孩子还真的来这儿了，但连接两地的只有一条大路，而我们一路走来却都没有见到他。这说明他还留在这座宫殿里！ “走吧，我们去里面看看。”我说道。 “咦？这回怎么不让我呆着别动了？”琉璃没好气地说。 “反正说了你也不会听，别给我惹麻烦就行。”我无奈道。 通过前院以后我们径直走进了最前方的大殿。殿内空荡荡的一片，四周的墙体有些碎裂。地板上的特殊图形依稀可见，中心是一个同心圆，圆环上都是些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符号，这看上去很像某种仪式用的法阵。 殿堂后方两侧都有通向二层主殿的环形石梯,左侧的已经倒塌，而右侧的二层入口处已经被石头堵住。 靠近前门的两侧各有一条走廊，在前院根本就看不到这两条走廊的存在。因为它的外侧被一圈树木死死包住，连光线都透不进去几丝。而照亮这条走廊的却是从主殿那侧射过来的微光。 刚才在外面观察的时候我已经基本摸清这里的大致构造了，这个殿堂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副殿，两个副殿的上层有通往主殿的通道。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通过一层的走廊先进入副殿，再从副殿的上层进入主殿。 走上走廊的时候我更加发觉了这里的诡异，照亮这条走廊并不是外面的太阳光，而是月光！在没有树木遮挡的那一侧，我抬头能清楚的看到挂在天上的一轮明月，幽暗的主殿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阴森。周围一片死寂，唯一能听到的就是我们的脚步声。前院里肆虐的大风在这儿却成了沉静的死气，这条廊道两边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突然一阵银光闪过，一支箭从暗影处飞速射来，幸亏我反应够快带琉璃躲了过去。 “什么人？”我冲前方的阴暗处喊道。 “嗖！” 又一支箭从角落里阴险地射了出来，我毫不犹豫地抽剑将其斩断。 “出来！”我继续喊道。 藏在暗处的人终于是有了反应，脚步声缓慢地响起。月光的照射下我看清了出来人的模样，那压根就不是人！根本就是一个空洞的人体骨架，每走一步骨头都会发出咿呀的摩擦声，好像一碰就会散架似的。骷髅突然从身后掏出一把长弓，架上弓箭便射了出来，速度和力量和刚才那两箭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一个侧身躲了过去，顺势往前奔去，在他第二次抬手之际手起刀落将那东西腰斩成两半，骨头散落一地，没了动静。我走上前去观察了那具人骨周围，并没有看到任何能操控这具骨架的线或者杆子，这东西究竟是怎么动起来的？ “见鬼了。”我自语道。 “啊？鬼。”琉璃小声地说，“那，那我不去了，我还是回去等你吧。” “哟！没想到还有你会怕的东西。”我贴着她的耳朵轻语道，“但是，你怎么知道他们没在回去的路上等着你呢？” “啊？”琉璃露出了一丝恐慌的神情。 “安心好了，就算炼金术是存在的，但我我绝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鬼存在。”我说道，“在旧市街活了十几年，什么妖魔鬼怪没有见过。” “不管怎么样还是快走吧，在这儿再呆一会儿说不定它要活过来了。”说完，琉璃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往副殿那边走去。 “到我身边来”一个声音传进了我的耳里。 “琉璃，你听到了吗？”我问道。 “什么？”琉璃疑惑道。 难道是我幻听了？但我听的清清楚楚的，而且是个非常柔和的女性声音。 “到我身边来”又是那个声音。 看来这地方是有人在等我了，至于是敌是友也只能等找到这个人才能见分晓了。 副殿一层就像是我的黑色空间一样，视野里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一丝光线。 “好奇怪！”琉璃惊呼，“难道是我的手电筒没电了吗？为什么我看不到手电筒发出的光呢？” 我立马警觉了起来，难道？ 我也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却只能听到开关声而看不到火焰，当我把手放到打火机上方的时候却能感受到火苗的温度。错不了，一定是这个房间里有能够吸收一切光线的东西存在，可能是实物，也可能是某种炼金术法阵，在这个地方一切都不好说。更加奇怪的是，无论我们怎么走似乎都到不了出口，但事实上这间副殿在外面看上去远没有那么长。没有视觉，我们就像被困在瓶子里的无头苍蝇一样在四处打转。黑暗像噩梦般开始侵蚀意志，内心逐渐涌现出一种不可抑制的焦虑。这种紧张感和压迫感完全超乎常人想象，就像我第一次用自己的异能一样，被困在那个黑色空间里足足三天时间。肉体上的饥饿和疲劳根本就不算什么，最痛苦的是精神上的折磨，那种足以把人逼疯的压迫感。 “寒哥哥，我累了。”琉璃说道，从声音的方向判断，应该在我身后。 “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我说道。 “那要是我们一辈子都出不去了呢？” “笨蛋，说什么傻话呢？我一定会带你出去了。”我说。 “寒哥哥，谢谢你。”琉璃说道，“一直这么照顾我。” 这小妮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些什么乱起八糟的东西，听着总觉得像是在说遗言。 “寒哥哥，你还在吗？”右方传来了琉璃的声音。 “恩，我一直都在你前面。” 我的脑子里突然掠过了一个想法，刚才琉璃明明是在我身后的，几句话之间是有间隙的。而就在这几句话说完以后，她的位置到了我偏右的方向。 “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我惊呼道。 “真的？”琉璃问道。 “鬼打墙。”我说，“这是一种古老的民间说法，在漆黑的夜晚里鬼会控制人的行为从而让人永远无法到达目的地。” “鬼，鬼啊？” “笨蛋，是鬼打墙！”我说，“这是有科学依据的，人的两条腿并不是完全等长的，在丧失视野的前提下，只要空间够大，当一个人凭自身感觉一直往前走的时候就会使两条腿所走的长度不一样，从而形成两个同心圆，也就是在兜一个圈。所以任凭你怎么走也没有办法从黑暗中走出去，我想我们出不去应该也是因为这个。” “那我们该怎么办？”琉璃问道。 “这个简单，你先不要动。”说完，我循着刚才琉璃发出声音的方向摸索过去。 “呀！”碰到她身体的一刻，琉璃本能地叫了出来。 “抱歉，抱歉。”我连忙道歉，刚才好像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了。 我顺着她的肩膀终于是抓到了她的手，琉璃迟疑了一下，还是松开了左手的拳头安心的把手交给了我。 “这是干什么？”琉璃问道。 “你连做炸弹都会，在学校里难道老师没有教过你吗？”我说，“一个人，两条腿，在黑暗中会兜圈。两个人，四条腿，就完全不会，因为四条腿都不等长，这样就不怕走不出去了。” 我们开步向前走去，虽然还是在黑暗中，不过身边多个人还是让我安心很多。想想这种时候，与其说是我在保护她，倒不如说她是能让我继续下去的动力。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几步我就碰到了这间房子的墙壁。然后，我们立马沿着墙找到了缺口，我牵着琉璃走了进去。进缺口以后是个盘旋向上的楼梯，在顶部能看到外面射进来的亮光，那儿便是我们苦苦追寻的出口。 “啊！外面的空气好新鲜啊！”琉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重生了一般，又活蹦乱跳了。而我也长舒了一口气，这下离那个神秘的声音应该是又近了一步。也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样的难关，不过现在我俩也已经别无退路只能继续向前了。 身边阵阵寒风掠过，站在二层的露天回廊上着实有些发冷。可能是更近的关系，皎洁的月光倾洒下来照亮了这儿的每个角落。廊道两侧每隔五米左右就有一座栩栩如生的战士雕像，仿佛让我看到了昔日这里的战士守卫宫殿的景象。 “咿，咿。” 刚走到廊道中间就又听到骨头间摩擦的声音，果然又是和之前一样的骷髅兵，前面五个，后面两个，不过它们手里持的都是近战武器。 “那五个归我，剩下的两个就交给你了。”我说道。 “等一下，那些家伙可是……” “没时间废话了，打不过就跑懂了没？” 说完，我立即拔出剑冲了上去，立马便被五个家伙围了起来。两柄短剑、把长矛还有两把狼牙棒，看来我得好好琢磨一下怎么对付他们。不过，对方好像没那么给面子，那个那长矛的二话没说便捅了上来，还好被我侧一个身闪过。看到那两个拿狼牙棒的还呆在原地，我顺势向前突进，接着惯性挥剑将右边那只斩成了两半。正在这时，另一只反应了过来挥起狼牙棒便砸了下来，其他几只同时也围了过来。我向右移了一小步，先安全地躲过了这一击，狼牙棒狠狠的砸在了地上。见状，我立马一脚踩在狼牙棒前段将身体蹬起至空中，其他三只也扑了个空。这时，我再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稳稳地落在了持长矛的骷髅兵身后，趁它没反应过来手起刀落直接砍倒在地。 眼前还剩下三个家伙，他们手中已经没有了长兵器。所以对于剩下的三个我不再有所顾虑，直接正面交锋。我的第一剑直接刺中了迎面而来的持剑骷髅的胸口，不过好像没什么太大反应。我即刻反应过来一脚将它踹开，正好撞倒了正迎面而来的另一只持剑骷髅兵。这时剩下的那只骷髅兵第二次挥动狼牙棒砸了过来，刚挥出之际我果断出第二剑将他的身体连同拿着狼牙棒的手斜斩成两半。 倒地的两只正准备爬起，我二话没说把其中一只的骷髅头砍下，立马便没了动静。剩下的那只还没反应过来也被我一并收下。琉璃那边好像也刚完事，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看她没受什么伤我也就放心了。 “怎么样，还顺利吗？”我问道。 “还说呢，差点就没命了。”琉璃说道。 “这种难度的敌人等日后成了佣兵多的是，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哦。” “不要！”琉璃嘟囔道。 “真是的。”我回应道，“算了，还是赶路要紧。” “嗯” 主殿二层的外部构造与一层的大殿基本相同，只是这儿被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似乎这里才是这宫殿的核心，这里足有一层的四倍大。一条红地毯一直延伸到殿外，殿里灯火通明，两侧每隔五米就设有一盏做工精细的人形雕灯。在大殿中间的高台上立着一把类似水晶材质的庄严座椅，像是古代帝王的皇座。 “寒哥哥，快看！”琉璃喊到，“这是一层的那个图案。” 我定睛一看，果然地上印着一个和在一层大殿时见到的一样的类似于炼金术法阵的图案，只是圆环间的符号我从没见过。 “这是精灵族信仰的一个图腾，上面写的是‘不要放弃希望’。”是个女人的声音。 不知何时那水晶座椅前站了一个人，天使般的面容，身穿轻纱薄衣，系在腰间的丝带飘扬在空中甚是梦幻。 “你是谁？”我问道。 “我是这座宫殿现在的主人，乌斯拉。”她回答说。 “乌斯拉？村长说的那个守护这里的骑士？但如果你还活着的话至少有几千岁了吧？”琉璃惊呼道。 “不对哦，我才二十三岁哦。”说完她冷冷地看了琉璃一眼。 “难道女人对自己年龄撒谎是几千年前的传统不成？”我说道。 “事实上，这座神殿里的任何事物都不会老去。”她说，“因为在这里，时间是停止的。” “时间……停止？”我疑惑道。 “你们在来的路上应该已经注意到这个区域的时间流逝速度有些异常吧？” “嗯。”我回答道。 “那其实是对时间的重新整合，越靠近神殿，时间流逝的就越快。”她继续说，“但是流逝的时间不会凭空消失，而是被挤到这儿了。当大量的时间堆积起来时，这里的时间基本上就已经停止了。” “那你不是很可怜吗，永远都走不出这座宫殿……。” 我冲琉璃使了个眼色才没让她把话说完。这家伙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要是她听了不高兴把我们全杀了怎么办。 “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千年的等待并没有白费，我还是等到你们的出现了。” “什么？”我听得一头雾水。 “在炼金术的全盛时代，除了七贤之外还有三位先知。这三人分别拥有预知降生、预知命运和预知消亡的能力。三人均效力于炼金术的王朝，那一时期的炼金术士可以说是主宰世界的存在。” “既然有这些人在，那炼金术的时代为什么还是灭亡了呢？” “事物的消亡是不可避免的。即使被阻止了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直至事物本身无法抵抗。”她说。 “知道却无法改变，这样的能力岂不是很痛苦？”我问道。 “也许吧，但只要是活着就会想要反抗即使命运是如何的难以反抗，这才是人，不是吗？” “那跟我们有有什么关系呢？”琉璃问道。 “我希望你们能相信我。你们的命运决定了这片因缘之地的未来，特别是你。”她看着我说道。 “为什么是我？”我问道。 “只能说是命运吧，这些都是命运先知的预见。” “对了！”琉璃突然喊到，“那个孩子呢？请问那个精灵族的孩子哪里去了？” “放心，那孩子采了些乌羽花，我已经送他回去了。”乌斯拉说道，“二位还是先去完成剩下的冒险吧，有些事现在来说总归还早，欢迎随时回来找我。” “可是……”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我强行打断了琉璃的话推着她往外走去。 “寒哥哥，为什么……” “嘘！” 走出大门的时候，身后的亮光突然熄灭了。在一转身，发现我们已经站前院里了，我们不但没有再看到月光，反而被太阳照的刺眼。 “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了？”琉璃问道。 “这个乌斯拉太诡异，目前还不能相信她。”我回答道，“总之，先离开这儿再说。” 从神殿出来以后我们马上就碰到了精灵村的人们，其实我们刚出村子没多久那孩子就回到村里了，村长放心不下我们才带人来找我们。出这么多事，要怪就只能怪这地方邪门的时间结构了，难怪精灵们的先祖要禁止他们来这里。婉拒了他们的回村邀请以后，我们踏上了继续前进的路。 走出出口山谷的那一刻，我是长长地舒了口气。不过当我再回头却发现我们俩竟然站在一块峭壁前，四周都是树木，完全没有人迹。可能是由于个人异能的关系，我能隐约感觉出来这峭壁里面还有一层空间。不过，既然那个女人那么说了，那日后我定会有回去的办法。 乌斯拉吗？挺有趣的。 正文 第九章 诺小寒 艾泽山脉末端，新米尔政府军驻扎地。 “寒哥哥，快看！快看！”琉璃在我眼前一个劲地挥动刚领到的佣兵证。 “我还没瞎呢。”我说道，“不过，真没想到这些家伙效率这么高，居然还能现场发证书！” 本以为在遗迹里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一定会赶不及，没想到的是当我们又花了半天时间到达终点的时候才到最后一天的中午，这大概都要感谢乌斯拉所说的时间结界了。这会儿偶尔还有人从山脉里出来，我扫视了一下四周，目前已经成功到达终点的将近四十人，也就是说再有几个人出来其他人一路的努力便都功亏一篑了。奇怪的是，我找了很多遍，但却始终都没有看到那个荒原之狼-西蒙的身影，拥有那样身手的人应该很容易到达这里才对。 除了拿到佣兵证以外，我还领到了一张“意向调查表”。这张表格调查的是考试通过者是否愿意加入新成立的政府官方佣兵部门—特务科。感情他们这是近水楼台，抢在各大佣兵团之前招兵买马，就连之前出现的主考官也在大肆宣传这件事。这样一来佣兵就直接变政府军了！不得不说严本的心机还是很深的，所以我果断把表格随手扔了。 不得不说的是，军队的人态度不怎么样但服务还是挺好的，他们还负责将所有参加考试的人安全送回新弥尔。一路上就没见琉璃让她那本佣兵证离开过她的视线，旁边一大堆没合格的看着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家伙硬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回到旧市街已是黄昏，风尘滚滚的装甲车也打扰不了这里的秩序。我们只能在旧市街外下车，这里无形的规则连军队也不敢随意打破。 走进楼道没几步就看到家门口又出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涂鸦，不过出门这么长时间，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就是这字儿写的太难看了。 “话说，你怎么还跟着我？”我冲琉璃说道。 “其实，我就住在楼上。”琉璃说，“嘿嘿，哥哥一直都不让我告诉你。” “啊？”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吗？在赤鹰的两年时间里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在这儿碰到过这家伙！只不过既然她就住在楼上，她那性格日后我估计是没办法消停了。 “咦？家里的门好像开着！”琉璃说道。 还真是！门并没有关上，而是和门框之间错开了一道缝隙。我记得出门之前明明关好了，放在门框上面的钥匙此时也被插在锁里，莫非家里遭贼了？ “嘘。”我示意琉璃不要出声。 我单手握着门把手缓缓把门推开，仅通过狭小的缝隙并不能看到里面还有人的迹象。我也没听到里面发出任何声音，闯入者多半是走了，来我家找值钱的东西还真是走错门了。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我对琉璃说。 推开门的瞬间，一个带面具的小鬼突然窜出来向我这儿跑来。 “小鬼，你从哪儿来的？”我摁着他的头没放他过来。 “是诺寒啊！回来啦！”说话的竟然是临多，他正坐在我的沙发上抽烟。 “你怎么进来的！”我严肃地说道，“难道加入了政府军就可以私闯名宅吗！” “你放心，我刚到。”他说，“不过把钥匙放在门框上面确实不是个好主意。” “你站哪边的？”我白了一眼在一旁点头的琉璃。 “哟，这不是琉璃吗？我记得以前还只是个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啊！” “嗯，好久不见了，团长叔叔。” 扒在我身上的小鬼摘下了面具，使劲地闻了闻我的衣角，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嗯，爸爸的气味。” “啊？”我听的一头雾水。 “咦，寒哥哥是在什么时候……” “用膝盖想想都知道这孩子不是我的。”我冲临多喊道，“喂，你搞的什么鬼？”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才几天就对这孩子没印象了？”临多说道，“你赢了？留下的烂摊子谁来收拾？” 照他这么说来，我回想了一下，这小鬼手里的面具不就是我潜入军政大楼时候我戴的那个吗！莫非这孩子就是那天在实验室里见到的那个？ “你什么意思？” “这个认识吧？” 临多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这并不是把多精致的匕首，刀刃有些发钝还有些许明显的缺口，在手柄侧面刻了一行小字“致兄弟-莱达”。没错，这就是莱达送给我的那把匕首，一定是上次逃跑的时候掉的。 “该死。”我自语道，这下我是怎么也狡辩不了了。 “别忘了，是你让他活下来的。我不可能把他交给严本，所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留下他，要么杀了他。”说着他把匕首递给了我。 我迫不及待地把匕首藏回到衣服里，然后把这粘着我的小鬼给拉倒了一边。讨厌的是，这小鬼立马又扑上来抱住了我。 “你这家伙是认真的？”我说。 “嗯” “那我选择杀了他！” “喂！”琉璃喊道。 “随你便。”说完临多便向门外走去。 “等等！我还有问题没问你！”我喊道。 “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严本一边的。”临多说道，“在这里好心提醒你一句，以后和政府有关的事情最好少插手，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如果真的像临多所说的，那么整跨整个赤鹰的政府军也没占到什么优势，反而被临多他们牵制着，这是一步好棋，但付出的代价太大。但我心里还是有疑惑没有解开，当初临多为什么不带人来支援我们呢？就算政府军方不允许，按照这家伙的性格应该会带人强行出击才对。临多没有站在严本那边，却也没有站在我们这边。只能日后有机会再问他了，包括那个“荒原之狼”和特务科的事情。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琉璃半蹲着对那孩子问道。 “诺，诺小寒，姐姐可以叫我小寒……”那孩子支支吾吾地说道，还一边躲到我的身后。 话说这孩子这么怕生，为什么还能这么粘我。还有，临多这白痴把他的名字起的也太随意了一点吧？ “爸爸，我，我饿了。”那孩子轻声说道。 “都说了我不是你爸爸！你是……”后面的话我及时止住了，总不见的我直接告诉他，你不是被人生出来的吧。 一听这话，那孩子立马表现出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别哭，别哭。他就是这样的，你只管叫就是了。”琉璃说道，“去姐姐家好不好？姐姐给你做好吃的。” 小寒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琉璃好像看出了他的心事，立马拉着我的手臂往外走。 “快走啦！小寒在等你说话呢！”琉璃说道。 “知道了。”我无奈地说，“真是的，一个人清净的机会都没有。” “嘿嘿。”小寒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鱼一般的记忆，前一秒发生的事后一秒就忘了。 琉璃的家原来就在我家正上方，要是我跟邻居间交流多的话说不定早就发现她了，可事实上我压根就不关心周围住的人是谁，被瞒两年也是情理之中。 屋里很干净，从进门开始就能感受到这里简约的风格。客厅里仅摆了一个茶几，周边有一套座椅。茶几上整齐地摆了一套茶具，可能是不经常使用显得有些陈旧但很干净。靠门那侧的墙壁上挂了很多照片，大多是她和莱达的照片。其中也有一张我们三个人的合照，记得那是我加入赤鹰一年左右的时候拍的，那也是我拍的唯一一张照片一直被我摆在卧室里。照片里的三个人笑得是那么开心，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爸爸，那个……”小寒说道，“小寒有一个秘密，临多叔叔说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嗯？” 那孩子伸出双手摆在我的面前，不一会儿，只见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从他指尖开始散发，一直延伸到肩膀。光芒消失之际，两条瘦小的手臂上出现了类似于铠甲的东西。 这个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铁拳临多！天哪这是临多的异能！至今为止在新弥尔还没有发现过拥有相同能力的两个人，难道这孩子是用临多的细胞克隆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孩子可以复制别人的能力！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问道。 “临多叔叔教我的。”小寒回答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这样，你试试能不能学这个。” 我蹲下身，伸出右手摊在他眼前。然后集中精神尽量控制异能输出，在手上创造出一个篮球大小的黑色空间。乌斯拉说我的能力还没完全发挥出来，这就当训练了吧。 小寒收起了刚才的异能，也像我一样伸出右臂，很快，他便毫不费力地在手上创造出了一个和我一样的黑色空间，而且更大。 看来这孩子的能力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他不光能复制别人的异能，还能更强地发挥出来！这孩子要是真的落到严本手里，一定会成为战争的工具。 “听着小鬼，这个秘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知道了吗？”我说道。 “嗯。” 这孩子的事情严本肯定知道，看来日后得多看着他一点才行了。我现在明白临多那番话的意思了，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考虑杀掉他。 “开饭喽！” 厨房里传来了琉璃的声音。不过，小寒还是腼腆地站在原地看着我，我走了他才紧紧地跟上来。 “蛋，蛋炒饭？” 看着琉璃端了三碗满满的蛋炒饭上来，我大惊失色道，还以为这家伙能有多高超的厨艺。 “好吃。”小寒却在一边吃的津津有味。 “寒哥哥，问你个事情。”琉璃也坐了下来，“那个时候为什么团长叔叔没有和你们一起去呢？” “不知道，但我会弄清楚的。”我说道，“不过，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乖一点不要插手。” 我早该想到的，这孩子一定也会调查这件事的。就像临多所顾虑的一样，一旦被卷入政府军与佣兵组织之间的争斗，绝不是随意能脱身的，严重的说不定还会丢掉性命。临多知道我的个性，这件事情我是一定会插手的，他那番话更多的应该是说给琉璃听的才对。 那晚，我对小寒那孩子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相比起其他男生来说，他的性格更像女生一点，很安静，但也很听话。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就是喜欢粘着我。对于喜欢独来独往的我来说，这孩子就像是给我上的镣铐，让我浑身不自在。 这是在逼我换一种生活方式么。 正文 第十章 回归佣兵生活 “哈！”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寒正环抱着我的左手，手里还捏着他形影不离的面具，我能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声。虽说这小鬼很听话，但怎么都不肯和我分开睡。不过，好在他睡相还不算差，让我勉强舒服地睡了几晚。 “咚咚。”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吵醒了小寒。万般无奈地帮小寒穿好衣服以后，我开了门。 “早上好啊，小寒！”琉璃在门外打招呼道。 “嗯。” 这孩子轻声回答道，然后小心翼翼的戴上了那个面具。 “还是这么害羞啊。” “不是跟你说了中午吗？”我说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那天吃完饭以后，我答应这丫头今天带她去集会所接一次任务。不过，我俩约定的时间是中午，这家伙居然早上七点就来敲门了。 吃过饭，我们来到了集会所。当然，那小鬼也死皮赖脸地跟来了。 才早上七点多大半个集会所就已经挤满人了，有来接任务的，也有来交换情报的。 “那么你自己过去找个任务吧，这是佣兵上岗的第一课，注意要量力而行。” 我把自己的佣兵证交给琉璃之后，目送着她前往柜台。接下来我只要在这儿等着就可以了，只要她把任务登记手续办好大厅屏幕上对应的任务后面就会出现对应接收人的名字。 “哟，这不是副团长的跟屁虫吗？” 说话的是个男人，矮个儿，短发，嘴边还有两撇小胡子。穿的是一件不知名的佣兵团的队服。 “我说你……” 说到这儿我故意停下来看了一下那家伙的反应，他上前了一步，继续用傲慢的眼神看着这边。 “为什么总是带着这个面具呢？”我摸着小寒的头继续说道。 对付这种故意挑事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鸟他。 “因为这是爸爸的。” “臭小子，故意的是吧？”小胡子说道，“像你这种靠副团长才进赤鹰的家伙，我看了就很不爽，明明是连异能都没有的二流货色就在一队嚣张。” 这家伙对赤鹰还是有些了解的。作为最大的佣兵团，集体行动非常难管理，所以除了大型任务，团里一直都是以小组的形式进行任务分配的。一队并不是队伍的名称，而是平日里执行团里收到最高难度的委托而组成的临时任务小队。所以，一队里的人可以说是团里最强的，当然它的成员通常也不固定。相对于其它一队队员来说我当然是自愧不如，说我是二流货色那倒是真的没错。但莱达却是一直都拉着我去，所以我便成了一队的常客。冲眼前这人的语气，估计只是赤鹰某个无名的杂碎罢了，以为自己是能力者就高人一等。就算我只是二流货色，解决这个人也没多大问题。 “像你这样的人，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个。”我回敬了一句。 “你有还有脸说？副团长他们就是被你拖累死的！” 听完这句话，我就像是被硬生生地扇了一个巴掌一般。 “你敢再说一遍？”我直盯着他说道。 “逃兵……” 没等他说完我的剑已经稳稳地架在他脖子上了。 “你想干什么！”其他几个警觉地也走了上来。 我抽出手把小寒拉到了身后。眼前共有四个人，眼前的这个还有另外一个持近战武器的应该是能力者，剩下的两人应该是觉醒者，一个是持冲锋枪的突击兵，另一个是狙击手。真的打起来，干掉两个能力者就足够定胜负了。 “住手！” 人群里走出来一个男人，二十几岁的摸样，一米八左右的样子，高鼻梁，向左倾斜的长发盖住了整只左眼。 “顺？”我脱口喊道。 鬼眼-顺，曾经赤赤鹰的一员。能够看穿一切的左眼就是全部能力所在，除此之外他还拥有超强的个人能力。随说我跟他没有太深的交情，但曾经在一队里碰到过他，最深的印象就是这家伙很会照顾人。 “你们几个，我才走开几分钟就闹成这样！” 在顺的一声呵斥下，四个人乖乖收起了武器，站到了一边。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我还以为你跟临多一起去了政府军那边。”我说。 “团长是有邀请过我，但我跟他志不同，道不合，所以出来单飞了。” “那这些人是？” “哦，他们也都是赤鹰脱离出来的。”顺说，“‘独立者’，是这些人自创的团队，他们邀请了我做领队，所以我就加入了。” “这样啊，不好意思，刚才对他们态度不怎么好。” “不，没什么关系。”顺说道，“倒是我该对你们说句对不起才对，很遗憾，我没有去，一队就出了那种事。没想到连莱达那种实力的人都会……” “那都是没办法的事。”我说。 “队长，时间差不多了！”刚才那个小胡子上来说道。 “我得先走了，我们有空再聊。” “嗯。”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以顺的实力继续，参加现在的一线佣兵团绝对绰绰有余，而他却选择了这条路。看来他没有要在佣兵界混出什么名声的打算了。 “我回来了！” 琉璃领到任务跑了回来。 “怎么样？领了什么任务？”我问道。 “这个！” 琉璃递了张纸给我，是服务台提供的纸质合约。 在登记完参加人物的人员并且交完保证金以后，任务的执行者都会得到这样一张合约。上面写了委托的名称和基础佣金，只要受雇者签完字合约就会生效。合约履行期间，如果内容有所变更或者是出现额外费用受雇者可以合理提出追加佣金的要求。在任务结束以后凭合约可以到集会所领取雇主支付的佣金。 我看了一下手里的合约，里面的主要内容是这样的。 委托人：王立图书馆 任务名称：图书整理 基础佣金：60铜币 地点：王立图书馆 “不错，还好你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我说道。 “嘿嘿，你还要照顾小寒嘛，当然不能乱来。” “切。” 王立图书馆曾经是帝国最大的图书馆。见文思义，这座图书馆是古代王室建造的，一直沿用至今。里面的图书几乎网罗了全世界的知识，这座建筑也是新米尔最具有历史的建筑。整座图书馆呈圆柱形，在外面看更像是一座竞技场。图书馆主要是木石结构，由于年代久远，定期维护也成了一笔巨额的费用。 迎接我们的是个中年女性，戴眼镜，扎一头马尾，一副女强人的样子。她就是这儿的图书管理员。 我们被带到了后台，这儿是借书者归还图书的临时存放点。角落里的书堆的竟然像座小山那么高。 “最近图书馆人手不够，这些还来的书一直都没有人整理，所以今天才找你们过来。”女人说道，“你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按照书本封面上的编号把书放到对应的书架上。图书馆没有电梯，所以辛苦你们了。” 我们试着走了一趟才发现，不考虑放书的时间，光从一楼到最高层就要花上十几分钟！连接每层的楼梯都是螺旋状的，而且是环绕最外层的墙壁构建的，所以这一趟下来路程特别远！难怪说人手不够，这么类的活谁会愿意天天干啊！ 花了半天功夫，我们终于是整理完了满满五个手推车的书。我实在是累的不行，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寒哥哥！别偷懒！” 琉璃在一旁不停地催着我。 “你找找书架倒是轻松，这楼上楼下的，书全是我一个人在搬。”我说，“要不咱俩换换？” “人家是女孩子嘛。” “别跟我撒娇哦，你又不是小寒。” 我连同旁边的位置一块儿占了，安逸的躺了下来。 “对了，小寒呢？”琉璃问道。 “在那儿看书呢！” 我冲着后台的方向指了指，那孩子正抱着本书坐在地上看得津津有味的。小跟屁虫不在，我倒是突然有种无比轻松的感觉。 “二位。”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戴眼镜的女人已经站在我们身后。 “你们可以不用干了。”她说。 “不好意思，我们不偷懒了就是了。” 琉璃急忙道歉道。 “不是这个意思，这里我会负责整理。我有一份更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你们。”她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图书馆有两本逾期超过一个月的书一直都没有收回，今天既然你们来了那就顺便帮个忙吧！” 接着，她给了我们一张书籍出借明细表。 第一本是《涡轮增压系统应用》，借书人叫洛萨，表上写的家庭住址是旧市街46号。46号靠近旧市街的中心区，那地盘帮派势力争抢的比较厉害。那地方整天都有很多小混混在那儿拉帮结派，怪不得逾期一个多月都没有人去回收。 “这第二本书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表上记载的第二本书名只是一个编号No.07，借书者没有写自己的名字，只留下了一个不是非常准确的地址：占星坛遗迹。而且这本书出借的时间还不到一周！ “这本书并不是出版刊物，而是一本手写笔疾。” “笔记？” “当然不是普通的笔记本，那是重要的历史资料。不光这一本，图书馆里还有很多这一类的资料。由于一些学者的研究需要，这些资料也是对外开放的，所以这些资料的出借时间通常不能多于三天。” “好的，我明白了。”我说道，“不过，佣金要加倍。” “那就拜托你们了。” 说完她就匆匆离开了。 “佣金加倍！”琉璃吃惊的说，“这下赚大了！” “笨蛋！这家伙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说明吃亏的是我们。一会儿去了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我们。”我说。 “那我去叫小寒。” “就让他呆那儿吧，一会儿能省不少麻烦。” 果不出我所料，在第一个地方我们就碰到了麻烦。 在旧市街46号，敲完门以后给我们开门的人竟然是雷利还有他那个小弟！第一次邀请我加入他的组织被我拒绝以后，他就没放弃过要我为他做事的打算。期间还找过我几次，当然，我的答复都是拒绝。风水轮流转，想不到今天轮到我有求于他了。 “呃。”我支吾了一下说道，“小鬼，你是不是在王立图书馆借了本书还没还？” “好像是有一本。”那小鬼说道，“不过，我的飞行器还没研制成功，我还要用呢！” “有意见吗？” 我死死地盯着那小鬼。 “哦。” 小鬼把书拿出来的时候被雷利拦了下来。 “别急嘛，两位成功通过了佣兵资格考试，我都还没有好好祝贺过你们呢。”雷利说道，“我请你们吃饭，务必赏个脸。” “别废话，赶紧给我，我们好回去交差。” “小妹妹，你一定不会这么想吧？可别忘了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哦。” 雷利把矛头转向了琉璃，多半是说的是他上次救琉璃时候的事。 “那好吧，我们去就是了。”琉璃回答道。 “别替我做决定，要去你自己去。”我对琉璃说。 雷利走了出来凑近我的耳朵轻声说道：“那我就当是和她约会了，我最喜欢短发的小妹妹了。”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你给我离她远点！”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快住手！”琉璃在一旁说道，“寒哥哥，你真没礼貌！” “不，不。”雷利说，“这是男人之间打招呼的方式罢了，他答应了。” 这家伙太会抓别人的软处。最好别落在我手里，否则一定要你好看。 我们被带到了中心区的一间咖啡馆。 这里的装修很是另类。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中间的柜台上巨大骷髅头标志，左边墙上印着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这难道还是家主题咖啡厅不成？店里空间其实并不大，总共才放了四五张桌子。奇怪的是，这家店地处繁华地段却异常的冷清。 我们挑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了下来。柜台里的人对于我们的到来却是反应都没有，过了老半天才走出来一个服务员。 “不好意思，我们店打烊了，几位还是……” 服务员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停留在了雷利身上。 “小爷今天是带两位朋友来消费的，怎么，不欢迎吗？” “欢迎，欢迎！” 我看到他在说话的时候偷偷冲柜台里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然后那个人便偷偷地跑进了里面的房间。 “两杯咖啡，两杯杯果汁，然后在给我把菜单拿来。” 雷利及其自然地说道。他明显已经察觉到这里的古怪了，但仍然只字不提，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稍等。” 说完，那个服务员便走了。呆柜台的那哥们儿也还没出来，整个咖啡馆只剩下我们四个人。 “雷利，你到底搞什么鬼？” “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门口便聚集了十几个拿武器的混混。他们手里，棍子、砍刀、枪械都有。一副来着不善的样子。 这时候，服务员和柜台里的那个人从房间里出来了。他俩直接绕过我们走过去跟那些人搭起话来。 “小子，又是你！” 说话的是个一脸络腮胡的壮汉，这家伙应该是领头的。而且，看样子这些人和雷利之间似乎还有些恩怨。显而易见，这小子带我们来这家店肯定是有目的的。 “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 我拉起琉璃准备离开，在被他拉下水之前还是先走妙。 我低着头，尽量避开那帮人的目光。我了解这些人的脾气，能在这儿混的都是些狠角色，给个火星就能自燃的那种。 “站住。” 我并没有理他，继续拉着琉璃往前走。 “砰！砰！砰！” 背后的一阵枪声逼还是停了我们。 “把手里的东西给我留下！”带头大哥喊道。 我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小鬼借的那本书已经在琉璃手里了。 “你什么时候拿回来的？”我低声问道。 “刚才我们走的时候雷利偷偷塞给我的。” “不好意思，这本书的王立图书馆的，我不能交给你们。”琉璃对他们说道。 “啊！” 我听到人群中有一声惨叫，接着就从咖啡馆里飞出来一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那个被扔出来的正是之前的那个服务员。 正在这时，旁边的餐馆里又冲出来十几个手持武器的人，瞬间将咖啡馆团团围住。 “这里就交给他们，其他人给我去把那两个人拿下！” 带头的一声令下，最开始站在门口的那些人便一股脑地向我们冲来。 搞成这样全是拜雷利所赐，这帮人现在应该是认定了我跟他是一伙的。不过我正好可以趁这个时机试试我昨晚想出来的新招数。 目测了一下，冲在最前面的人距离我大约十五米，十点钟方向。 我在身前创造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黑色空间，然后奋力挥拳砸向它。拳头进入黑洞，穿越空间，准确地落在他的脸上。那家伙在外力的作用下被掀到空中，翻滚了几圈然后摔在地上，我甚至能看到他那张变了形的脸。 “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帮人傻了眼，估计他们连我的拳头都没有看清。我把这招叫做-瞬拳。 “继续来啊，刚才不是很嚣张的吗？”我冲他们喊道。 我的这句话算是彻底激怒了这帮人，就算刚才没有看到我的动作，这会儿他们一定也已经意识到面对的是个能力者了，但他们还是义无返顾地冲了上来。 “瞬拳！” “瞬踢！” “……” 不到两分钟地上已经躺满了痛苦呻吟的人。 茫茫多的白箭插在那头的地面上，不过没有人员伤亡，看样子雷利那边也已经结束了。 “拿上这个滚吧！” 雷利走出咖啡馆，他将手上把玩着的卡仍在了地上，那正是我之前给他的那张银行卡。 “你给我记着！” 两帮人留下句话就狼狈不堪地跑了。 “辛苦两位了！以后常来店里坐坐哦。” “这就是你做事的方式么？”我说道。 “这里的规矩你比我更了解！”雷利说道，“我的目标是要统一旧市街，今天就是我的第一步。” “加油！”琉璃说道。 “你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我说。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说话。他们俩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