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余生 第一章 激战   公元960年,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建立宋朝。宋廷在完成了南方的政权统一后,于公元979年开始了讨伐北汉的统一战争。仅短短几个月时间,北汉降宋。从此宋辽临界,于是宋辽两国开始了长达一百四十三年的残酷战争。   公元986年冬,萧太后带着年幼的辽圣宗,率领辽国大军南下,进攻大宋。   十二月中旬,辽军南下莫州,宋辽两军于君子馆发生激烈交锋,当时正值寒冬腊月,天空乌云密布,寒风呼啸,沙尘飞扬。宋军兵士本就不惯严寒作战,此时不但双手冻伤开裂,拿不稳兵器,而且铁弓也因为天气严寒,难以拉开。虽然天气恶劣,不利宋军作战,但宋军主帅刘庭让依旧指挥将士,奋勇杀敌。   眼见宋军将士一个个倒下,刘庭让不由痛心不已。   这时突然传来辽国兵将的欢呼声,刘廷让循声望去,只见辽国兵将突然间又多出了一倍。刘廷让心知不妙,暗叫一声:“不好!”心想:宋辽兵力本就敌我悬殊,再加上在激战中宋方伤亡惨重,所余将士数量本就有限。此时辽军突然增援,如此一来,宋军想要败中取胜只怕要难上加难了。   这时只见宋军先锋官贺令图催马冲过刘庭让马前,低声道:“元帅,此处如此嘈杂,是不是李继隆李大人的援兵到了?”   刘庭让回头一看,只见先锋贺令图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简直变成了一个血人,尚未凝结的血水顺着战袍滴落下来,就连白色的纯银铠甲都变成了红色。   贺令图说话之时,对面的十数个辽国兵士见宋军将帅在此,那肯放过,打一个胡哨团团围了上来。   贺令图见状高声骂道:“他奶奶的!这些契丹狗欺人太甚!看老子怎么对付你们!”贺令图说罢,突然一勒马缰,战马一声嘶鸣,转过身去,贺令图手起枪落,顿时之间只听惨叫之声此起彼伏,那十数个辽兵顷刻间被贺令图刺杀于马下。   可是这十多个辽兵刚刚倒下,后面又有数不清的辽兵循着刚才的胡哨声围拢了过来。   贺令图见状催马就要冲上前去。谁知刘廷让突然低声叫道:“贺将军留步!”   贺令图闻言急忙停了下来,喘着粗气问道:“刘元帅!李继隆的援兵到了是不是?”   刘庭让听到贺令图的这句话,不由心中剧痛,他看看后面蜂拥而至的辽兵,一行热泪不由得“扑簌簌”落了下来,虽然当初议定由李继隆带领重兵后援,只怕辽兵一到,这个李继隆早就望风而逃了。   刘庭让擦干眼泪,急忙勒转马头,奋力杀出一条血路,冲到贺令图身边。   贺令图精神一振:高声道:“元帅!李大人的援兵来了吗?这下可以放开手脚杀敌!大挫辽兵的锐气了!”   刘庭让强忍心中剧痛,含泪道:“贺将军!李继隆没有带援兵来救我们!却是辽国又添兵加将,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贺令图闻言大叫道:“什么!如此紧要关头,李继隆竟然弃我们这么多将士于不顾!做了缩头乌龟吗!”   刘廷让道:“贺将军!如今说什么都迟了,怪只怪本帅识人不明,用兵不当!”   贺令图不由在马上捶胸顿足,嚎啕大哭道:“不!难道这么多将士就白白死了吗!末将一定要和辽军决一死战!为死去的将士报仇!”   刘廷让道:“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此时这般光景,贺将军快不要再逞匹夫之勇,还是速速逃命要紧!”   刘庭让久经沙场,从来没有做过不战而退之事,可是现在如果硬拼到底,也只是做无谓的牺牲!   刘廷让仰天一声长叹,突然掉转枪杆,用力在贺令图马臀上狠狠一击,贺令图的战马吃痛不住,长嘶一声,竟然冲破重围,绝尘而去。 战后余生 第二章 突围   刘庭让见战马驮着贺令图冲出重围,绝尘而去,这才放下心来。眼看辽国兵将蜂拥而至,刘廷让挥舞银枪,冲入辽兵之中。   刘廷让不愧是统帅三军的元帅,只见他银枪舞处,辽兵将士一个个血溅沙场,跌倒尘埃。   刘廷让见血路杀开,急忙纵马突围。扬鞭催马,疾驰而去!   谁知刘廷让行不多远,突然斜刺里冲出一骑战马,迎面拦住刘廷让的去路。   刘廷让仔细一看,来人竟然是辽国名将耶律斜轸。只听耶律斜轸笑道:“刘庭让!你乃堂堂的宋国元帅,此时急急如丧家之犬,好不狼狈啊!”   刘庭让眼见宋兵溃不成军,大势已去。此时又见耶律斜轸发难,刘庭让更不答话,一杆银枪如雨点般向耶律斜轸刺去。   耶律斜轸见刘庭让枪法迅猛,不由暗叫一声“好!”,随即抖动三尖两刃刀,和刘庭让战在一处。只见他们一个似蛟龙出海,一个如猛虎下山,直杀得难分难解,天昏地暗!   刘庭让毕竟激战一日,身上早已多处受伤,又和耶律斜轸激战许久,如何能支持得住?耶律斜轸瞅一个空当,三尖两刃刀如旋风般刺中刘庭让左肩。   刘庭让大叫一声,险些跌下马来。   耶律斜轸一抖三尖两刃刀,三尖两刃刀夹着劲风,如闪电般刺向刘庭让的心窝。   刘庭让想要躲避已不可能,想要提枪自保,无奈左肩之伤,深可见骨,此时血如泉涌,疼痛难忍,根本连枪杆都提不起来。眼见耶律斜轸猛刺过来,刘庭让暗叫:我命休矣!   正在这时,突然远远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只听“当”的一声,耶律斜轸的三尖两刃刀被打偏到一边。   刘廷让定睛一看,竟然是贺令图重返战场,挥枪扫开耶律斜轸的兵器。   贺令图一枪扫开耶律斜轸的兵器,对刘庭让叫道:“元帅!我们已经被辽兵包围了!快走!”   刘廷让高声喝道:“贺将军!你既然已经逃离战场,何必又舍身犯险!前来救我!”   贺令图高声道:“元帅身负三军重任!我贺令图岂能弃元帅于不顾!独自逃命!?”   刘庭让闻言闻言心头一热,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狠狠一抽马背,战马嘶鸣,负痛狂奔而去。   刘庭让于马上依稀听到身后厮杀之声大作,急忙回头一看,只见杨重进不知道什么时候前来,此时正和贺令图正合力拦截耶律斜轸。   贺令图和杨重进见到刘廷让回头,急忙气得大叫道:“元帅不必管我们!快走啊!快走啊!”   刘廷让自知此番如若返回,必定难以全身而退,虽然不忍弃爱将远逃,但是看贺令图和杨重进气恼的样子,知道自己如果回头必被他二人埋怨。因此刘廷让只得一狠心,用力狠抽马背,战马一声嘶鸣,扬蹄狂奔而去。   耶律休哥远远观战,见刘廷让远逃,急忙一挥手,大喝一声:“放箭!”   顿时箭如飞蝗,向贺令图和杨重进射去,只听一声惨叫,贺令图和杨重进双双被射于马下。   辽兵蜂拥围上,把贺令图和杨重进双双绑了。   耶律斜轸从身旁的达烈哥手里拿过铁弓,搭箭拉满,瞄准了远远逃去的刘庭让。   “且慢!”耶律休哥急忙用手压下耶律斜轸手里的弓箭,低声道:“宋军主帅不能打死,要活的。”耶律休哥说完,翻身跃上马背,带领爱将达烈哥和萧打里,纵马去追刘庭让。   耶律斜轸自然带领辽兵辽将尽俘宋军残部。   此时狂风渐止,寒意更浓,天上竟稀稀落落的飘起雪花来,不久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扬扬,顷刻之间覆盖了大地,掩没了路径。   刘庭让伏在马背上,任凭战马一路狂奔,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身在何处。刘庭让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竟然跌下马来。 战后余生 第二章 乔装   “娘!这位伯伯醒了!”刘庭让缓缓地睁开眼,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大男孩站在床头,正关切的看着自己。   “小……小哥,这……这是哪里?”刘庭让问道。   大男孩道:“这里是李家村,我刚打柴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倒在雪地里,就把你背了回来,看!你的马就拴在院子里。”这时门外果然传来一声马嘶。刘庭让放心的点点头。   “狗子,”这时一个村妇手端一碗鸡汤走了进来,道“这位伯伯是抗辽杀敌的英雄,我们一定要治好他的伤。”说着亲自把鸡汤端到床头,去喂刘庭让。   一碗鸡汤刚刚喂完,这是忽听村中大乱,有人高呼:“契丹人来了!契丹人来了!……”紧接着传来一声声惨叫。   狗子娘道:“那些契丹人一定是来抓这位军爷的,狗子,你快把这位军爷藏到菜窖里去。”   狗子答应一声,把刘庭让在菜窖里藏好,上面盖了一层雪,新落下的雪花不一会儿便把菜窖口又恢复原样。   这时只听一声马嘶,狗子娘惊慌的道:“哎呀!这位军爷的马还拴在院子里,这可怎么办呀?马的叫声一定会把契丹人引到这里。”   李狗子笑道:“娘,你放心。”   狗子快步走回房里,穿上刘庭让脱在床上的带血的战袍,道:“娘,你照顾好那个叔叔,我去把契丹人引开。”李狗子狗子说着,早已牵着战马马走出了院门,跨马上鞍。   狗子娘急忙追了出来,含泪道:“狗子,你一定要小心哪。”说着,狗子娘的眼泪便“唰唰”的流了下来。   狗子答应一声:“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话音未落,李狗子早已催马出了李家村。   李狗子刚刚走出村口,迎面碰见匆匆而来的耶律休哥三人,丽狗子情知不妙,急忙勒转马头,催动战马,向远处狂奔而去。   “刘庭让!你给我站住!”耶律休哥高呼一声,三人急忙跳上马背,向着李狗子逃跑的方向疾追而去。   虽然说李狗子的骑术比不上耶律休哥等人,但是这匹战马他早已喂饱,再加上李狗子年纪幼小,体重较轻,因此这匹马跑起来风驰电掣,岂是耶律休哥三人人马皆疲可比,所以狗子竟然把三个辽国虎将远远的抛在后面。   神箭手达烈哥看看李狗子越跑越远,急忙拉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那只箭穿过漫天飞雪,射向李狗子。只听一声惨叫,那支箭正中李狗子的后背。李狗子强忍剧痛,反手从后背拔出那只箭,用力插向马臀,那匹马忽遭剧痛,长嘶一声,没命的向远处跑去。   战马股上带箭,终于在一个山脚下慢了下来,李狗子觉得身上的血象要流干了一样,一阵阵头晕目眩。他抬头看了看漫天风雪和面前突兀的高山,心想:这是哪儿啊?   正在这时,忽听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李狗子措不及防,被重重的摔在雪地里,只听李狗子闷哼一声,昏迷过去……     风雪凝香 第三章 凝香大法   朦胧间李狗子只觉脸上冰凉湿润,不由打了个冷战,当李狗子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漫天风雪之中,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正在给自己清理包扎伤口。李狗子不由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   “别动。”那女子轻启朱唇,一头乌黑的长发在茫茫风雪中随风飘舞。李狗子呆呆的望着她,喃喃道:“仙女姐姐,仙女姐姐。”   女子莞尔一笑,嗔道:“你怎么叫我姐姐?”   李狗子被女子一问,一颗心顿时怦怦直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刘庭让!老子苦追你一日,遍寻不到,却原来你在这里享艳福呢!小娘们儿,快快躲开!老子向来怜香惜玉,可别伤了你!”   李狗子身穿刘庭让的战袍,竟然瞒天过海,骗过了耶律休哥三人。、   女子闻言脸上微微变色,站起身来,直视萧打里,冷冷道:“你方才说什么?”萧打里乃辽国第一勇士,力大无比,平时好色,言语不酌,此时见女子气恼责问,如何放在心上?哈哈笑道:“小娘子,此事与你无干,快闪开了!”虽在两丈开外,两只巨掌一伸,眨眼之间已经来到李狗子和女子面前,左手去抓李狗子,右手早已探到那女子胸前,女子冷哼一声,玉手一翻,早已抓住萧打里右手手腕,轻喝一声“去!”萧打里庞大的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落在耶律休哥和达烈哥面前,激起一地雪花飞溅。   耶律休哥大吃一惊,喝道:“萧打里,不可唐突!”   耶律休哥见状急忙叫道:“萧打里!不可唐突!”   萧打里早已恼羞成怒,方才出手之时,把手中兵器随手扔在雪地里,如今反被大雪掩没,哪里去找?萧打里哇哇怪叫,顺手抓住旁边一颗碗口粗的树,用力一拔,只听“嘎嘣”一声,树根周围的积雪隆起,一块块巨大的冻土翻在积雪之上,那棵树整个根须裸露地面,萧打里竟然把那棵树生生拔了出来。   李狗子看得呆了。   忽听“啪”的一声,萧打里运掌如刀,竟然把树根切了下来,萧打里又是一掌,切掉树冠,转眼间一条丈八长的木根提在萧打里手中。   女子暗想,想不到这厮到有几分蛮力。   萧打里挥舞木根呜呜风响,如风车般打向那女子,尚未到女子跟前,只听“啪”的一声,萧打里手中的木棍如离弦之箭,射入女子身后的石壁之中。一招得手,女子早已抽身离去,萧打里看着空握的双手,呆了。   这时只听弓弦响处,三只雕翎箭同时向那女子射去。达烈哥不愧是辽国第一神箭手,一箭三发,分射那女子上中下三路。   女子脸上变色,怒道:“不知死活的小辈!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凝香dafa的厉害!”只见那女子玉手轻舞,似仙子抚琴,又如兰花带露。女子长袖舞处,一股内里涌动,瞬间只觉香风阵阵,那漫天飘舞的雪花霎那间凝成一条玉带。   女子手握玉带轻轻挥舞,那玉带虽是雪花凝结,在女子手中却如绸如练,卷起达烈哥射来的三只箭抛向空中。玉带过处树倒石裂,巨响阵阵。   耶律休哥不由呆了,喃喃道:“妖法!妖法!”   此时那女子依旧挥舞玉带,虽不是有意打人,萧打里仍然躲得十分狼狈。   “萧打里将军!我来助你杀那妖女!”达烈哥一把把耶律休哥的铁枪扔给萧打里,自拿三股钢叉冲了过来。   萧打里道一声“好!”接了铁枪,和达烈哥一起向那女子冲去。   此时那女子依旧自顾自的舞动玉带,漫天雪花纷纷飘舞。那条雪花凝成的玉带,在女子手里,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弱柳扶风,上下翻飞宛转自如。女子明眸皓齿,体态婀娜,辗转间长发飞舞衣袂飘飘,恍如嫦娥献舞瑶池,又似麻姑醉游云端。   萧打里和达烈哥各执兵器向女子扑去,谁知尚未到女子近前,玉带舞动所带劲风拂面而来,二人竟然立足不稳,“噔噔噔”后退三步   二人尚未近前便被*退,知难取胜,但以二人身份不战而退,脸上如何挂得住?二人只得挥舞铁枪和三股钢叉,迎着扑面的劲风向女子刺去。谁知女子玉腕轻抖,那条玉带如白蛇出洞般直奔萧打里打来。萧打里急忙挺枪迎面击去,就在玉带卷住枪杆之际,萧打里奋力把枪头插在地上,丈把长的枪杆竟然直没入六尺有余。   女子见状微微一愣,却见萧打里化掌如刀,用力向玉带砍去。女子见状冷冷一笑,只听一声惨叫,随着萧打里手起掌落,萧打里的半个手掌竟被玉带生生削了下来,顿时鲜血飞溅,如红梅盛开。   萧打里惨吼声中,女子玉腕一带,那条铁枪便被轻轻拔起,余势竟向达烈哥打去。达烈哥眼见萧打里吃亏,不敢硬接,急忙后仰倒地,险险避过一招。   达烈哥从地上爬起来,道:“妖女之所以屡屡得手,不过赖以手中利器,若姑娘弃之,某人愿领教一二!”   女子冷冷道:“我自练成凝香dafa,从未与人过过招,今天你们送上门来,我不过是借你们喂喂招罢了。我今天不想杀人!你们走吧。”说完,女子丢下玉带,转身向李狗子走去。那条玉带落在地上,顷刻散作一团雪花再也找不到了。  风雪凝香 第四章 我有三不杀   萧打里见女子丢掉玉带,如何能忍断掌之恨?颤声道:“这妖女的妖法着实厉害,若不趁此时除去,只怕遗祸无穷!”   达烈哥也正有此意。萧打里强忍断掌之痛,和达烈哥同时拾起地上的兵器,轻轻一纵,凌空向那女子刺去,女子自顾走向李狗子,似浑然不觉。   萧打里和达烈哥心中暗喜,奋力刺去,只听“噗”的一声,二人兵器凌空刺下,却齐齐没入积雪之中,想要再拔出来,那冰冻三尺的冻土却牢牢咬死了两人的兵器。留神看时却见那女子已立于三丈开外。   萧打里和达烈哥失了兵器,恼羞成怒,竟然赤手空拳向女子打去,拳风呼呼,煞是威猛。女之皱眉道:“你们定要取我性命么?”   萧打里和达烈哥恍若不闻,三只铁拳已然打倒,女子轻易莲步,只见人影婆娑,眨眼间已立于三丈开外。此时达烈哥与萧打里激怒攻心,早已失去理智,转眼间以更凌厉的拳势向女子打去。   女子冷哼一声,伸玉掌接了两片雪花,霎时那女子玉掌凝霜,另一只手玉指轻弹,两片雪花如流星般射向萧打里和达烈哥。只听"扑通"两声巨响,萧打里和达烈哥应声倒地,再也没有一丝声响。   那女子站在风雪里,任凭寒风吹起她的长发,她面若寒霜,回过头来,双眼犹如两道寒光般射向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不由打了个冷颤,道:“你、你、你把他们怎么了?”女子冷冷的盯着耶律休哥,并不答话。耶律休哥抢步来到萧打里和达烈哥身边,只见二人周身青紫僵硬,竟已气绝身亡。   耶律休哥大叫道:“你把他们杀了!!!”   女子道:“我本不想杀他们,无奈他们苦苦纠缠,这是他们咎由自取!”耶律休哥悲痛已极,从地上拾起铁枪,翻身上马,如闪电般向那女子冲来。   那女子哪容耶律休哥近身半步,轻轻冷笑一声,兰花指轻轻拂去,顿时一股大力缓缓送出,漫天遍野香风骤起,漫天雪花瞬间凝成一个雪球,女子衣袖轻拂,那只雪球如疾风般打中迎面冲来的耶律休哥,只听“噗嗵”一声,耶律休哥应声落马。那匹马背上一轻,径直向远处奔去。   北风呼啸,寒风如刀!耶律休哥如雪人般从地上爬起来,颤声道:“你……你你……你这是什么功夫?”   女子道:“我神功初成,不想杀人,否则,要杀你们,又何须我一招半式!”   耶律休哥方才舍命一搏,已知不敌。又听那女子如此说,料难活命。因此心中反而宁定,道:“女侠神功莫测,在下佩服之至。今日既然落败你手,死亦何憾?只是女侠方才弹指间连杀我两员部将,用的是什么功夫?若能见告,在下死亦瞑目。”   女子道:“这是我凝香dafa中的寒冰手和凝香指。那两片雪花被我用寒冰手凝聚寒毒,再以凝香指射出,所中之人寒毒攻心,顷刻毙命!”   耶律休哥点了点头,怪不得萧打里和达烈哥刚刚气绝,便浑身僵硬青紫,原来是中了寒冰手的寒毒。   至此,耶律休哥心灰意冷,道:“在下自知技不如人,甘心受死,姑娘,动手吧。”   女子暗运内力,兰花指轻舞,正要运寒冰指杀耶律休哥,忽听耶律休哥如此说,顿时诧异满脸,凝视耶律休哥良久,长叹一声,道:“我一生有三不杀:一不杀老弱妇孺,二不杀颠傻痴狂,三不杀束手待毙之人。你走吧。”   耶律休哥闻言心中狂喜,他素知江湖异人,身怀异术者,大都性格多变,极易出尔反尔。因此耶律休哥不敢多言半句,只就雪地拱一拱手,提起铁枪就走。远远看见躺在地上的李狗子,心想:那宋朝主帅在此,此时不灭,更待何时?   待一步步走得近了,刘庭让的战袍下却露出一个陌生少年的脸孔。耶律休哥呆了一呆,暗想:此人乔装刘庭让,必定知道刘庭让藏身何处,先抓了他再作计较。   耶律休哥此时已经来到李狗子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向昏倒地上的李狗子……  风雪凝香 第五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耶律休哥此时已经来到李狗子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向昏倒地上的李狗子……   正在这时忽听一声娇喝,一个鸡蛋大小的雪球迎面飞来,正中耶律休哥抓向李狗子的手腕。耶律休哥剧痛之下只以为此手必断,惶惶之极也来不及查看伤势,没命地向远处逃去。   女子望着耶律休哥远逃的背影,冷笑数声,从怀里摸出一枚娥眉针,向狂奔的耶律休哥打去。   耶律休哥忽觉背后一麻,知中暗器,但却一刻也不敢停留,仍然如飞般奔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见那女子并未追来,耶律休哥这才敢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此时后背麻痒难当,万分痛楚。耶律休哥正想查看伤势,忽听那女子声音在耳边道:“你这人好不识抬举,我有心饶你你却不走,现在没命的逃,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在这疲于奔命之时,忽然听到这有如鬼魅般的声音,耶律休哥不由浑身打颤,环顾四周,却哪里有那女子的身影。想自己此刻已逃出五里之遥,难道那女子真会什么妖法不成?想到这里耶律休哥急忙跪在雪地上,颤声道:“姑娘神术不凡,如若有何指示,还望现身说话。”   耶律休哥徒在雪地里跪了良久,冻得腿都麻了,却不听半点声响。抬头向四周望去,除了漫天随风飘舞的雪花,哪里有半个人影?正要站起身来,忽听那女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在这空旷无人的雪地里随风飘荡,甚是恐怖:“你如果不想活命,就尽管逃!否则,就尽快回原地见我!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之后,再无半点声息。   耶律休哥这才知道,那女子若要追他,实在易如反掌。此刻千里传音,若非有深厚的内力,实在难为。此时自己身上麻痛难当,直如万蚁钻心一般,显然是中了剧毒。就算她不追来,只怕自己尚未逃到辽国,早已毒发身亡。耶律休哥情知难逃敌手,只好强忍毒创之痛往回赶。耶律休哥深一脚浅一脚,总算跌跌撞撞地回到了那女子面前。   女子轻轻踱到耶律休哥面前,冷眼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皱了皱眉道:“我本来已经放了你,谁知你恶性不改,妄图加害无辜。这是你自寻死路!可怪不得我!”   耶律休哥浑身冷汗,本来疲累惧怕已极,此时听女子如此说,竟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昂然道:“大丈夫死则死矣,又何必多费口舌!”   女子冷笑道:“就这么让你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你?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女子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块磁石,从耶律休哥背上吸出娥眉针,轻声道:“你知道你背上中的是什么吗?”   耶律休哥听女子语声轻柔,却冷若寒冰,知背上所中之毒必不一般,当下再也不敢强硬,颤声道:“在下.....不......不知。”   女子道:“你中了我的收筋缩骨钉,我虽替你拔出毒针,可针上之毒早已进入你的七经八脉。两个时辰之后,你就会收筋缩骨,痛苦无比。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你就会关节合并,筋脉尽断而死”   耶律休哥听得毛骨悚然,脊背发凉。知她言下无虚,颤声恨道:“我既落入你手,要杀要剐,随你便罢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为何要使出如此手段!折磨与我!”   女子道:“你方才的所作所为,人所不齿,你须有什么作为使我首肯,说不定给你解毒也未可知。”   耶律休哥略一沉吟,笑道:“姑娘如果愿意,可随在下去见太后,以姑娘的身手,必得太后赏识,到时太后赐以高官厚禄,y又何愁荣华富贵......”   耶律休哥一语未了,忽听女子喝道:“大胆!我堂堂大宋子民,岂能屈就辽国?!”耶律休哥自知言语造次,不敢再说半句。   女子道:“你既识得萧太后,想必职位不低。不知你是......”   耶律休哥沉声道:“我乃大辽国南京(宋称幽燕,今北京城)留守,兵马大元帅,耶律休哥是也!”   女子闻言冷笑道:“原来你就是耶律休哥,萧太后面前的大红人。我若放了你,岂不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风雪凝香 第六章 自行了断   耶律休哥凄然道:“既然姑娘不肯放过我,不如在下自行了断!也免得受尽折辱而死!”耶律休哥说完突然转过身去,向身后的巨石撞去。   “死?”女子冷冷笑道:“你马上就会生不如死!时辰也差不多了,倒下!”   果然耶律休哥尚未冲到巨石旁边,便浑身一软,倒在地上。只见他渐渐蜷缩在一起,身上关节“啪啪”作响,四肢弯曲合并,面部扭曲变形。收筋就是筋脉收缩,关节合并自然就是缩骨了。不一会儿工夫,耶律休哥已经缩成一团,像个雪球一样在雪地里滚来滚去。虽已说不出话,但嘴里依旧“唔唔啊啊”的,似在求饶。   女子知他求饶,这才摸出半颗药丸,塞到耶律休哥嘴里。   不久只见耶律休哥滚得渐渐慢了下来,终于四肢舒展地躺在雪地里,说不出的轻松自在。耶律休哥从雪地上爬起来,历经收筋锁骨之痛,耶律休哥如同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般,兀自面带惊惧,颤声道:“耶律休哥多谢姑娘赐与解药。”   女子淡淡道:“这半颗解药,只可控制毒性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之后,收筋缩骨之痛便会加倍!你如果不想活命,可自回辽国!”   耶律休哥只以为女子已经给他解了毒,不曾想反而雪上加霜,不由血往上冲,恨恨道:“你既不肯为我解毒,索性方才让我毒发身亡,倒也罢了!却为何反复折磨!让人饱受苦楚呢?!”   女子道:“你是辽国重臣,萧太后面前的红人,就这麽让你死了,岂不可惜?”   耶律休哥道:“你待怎样?”   女子并不答话,缓步走到李狗子身边,道:“这位小将军身受重伤,如今行动不便,劳烦耶律达人送他一程。”   耶律休哥虽不情愿,但自忖难以违抗,只好背起李狗子,随女子向山上奔去。那女子一路步履轻盈,虽积雪三尺,却未留一点脚印。   耶律休哥见状大惊失色,此乃踏雪无痕的上乘功夫,想这妖女小小年纪,竟然兼具踏雪无痕、千里传音和凝香dafa等诸多高深武功。像此等不传之秘,会其一便可独步武林,这妖女年纪轻轻便兼容百家,实在不可思议!   想到这里,耶律休哥不由暗嘲自己方才的窃逃之举,以她的武功,只怕自己就算插上双翅也休想离开半步。而她故意施为,下毒bi迫,却不知意欲何为。想那妖女手段,不知又有什么诡计等待自己就范。   律休哥思来想去,是越想越怕,一枚小小的毒针尚且让自己生不如死,真不知道到了山上,这妖女又会使出什么手段来折磨自己。   耶律休哥带着满心恐惧,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那女子向山上爬。加之山路陡峭,积雪难行,那女子也不催他,反而常常停下来等他。因此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夜幕暗垂,他们才来到半山腰。   耶律休哥向山上望去,此时虽已入夜,但四处雪光笼罩,依然能看到四周景物。只是那女子却不知哪里去了。耶律休哥虽然怕她,但在这荒山野岭之中突然剩他一个人,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耶律休哥正想放声呼唤,忽然听到头顶一声大叫。     奇诡寒玉宫 第七章别有洞天   耶律休哥满心恐惧,正想放声呼唤,忽听头顶有人叫道:“耶律大人!山路陡峭难走,你快抓了这条树藤上来!”   耶律休哥抬头望去,果见那女子从上方一块巨石之上垂下一条树藤。耶律休哥依言攀着树藤,不久就爬到巨石之上。此时耶律休哥才看清楚,刚才那块巨石突兀石壁之外外竟有十丈有余,其形尖锐,尖端自然向下弯曲,和整座山头浑然一体,宛如一个鹰嘴直插云霄。而鹰嘴后面竟有难得的一大片空地,空地旁边竖一块巨石,上写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鹰嘴峰”。空地尽头的石壁上隐约看到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耶律休哥正疑惑间,忽听那女子在洞内喝道:“洞外风雪交加,你不快进洞来,难道想把那小将军冻死不成?”   耶律休哥诚惶诚恐,背着李狗子快步来到洞口。抬头看去,只见洞口上方刻着三个字“寒玉宫”。耶律休哥不由哑然失笑:小小一个山洞,居然以宫自居,那我大辽萧太后的行宫又该叫做什么?   耶律休哥轻蔑地摇摇头,走进洞口。果然洞深只有两丈左右,光秃秃的徒有四壁。耶律休哥咳了一声,不由笑出声来。女子立于洞内黑暗之处,突然高声问道:“你笑什么!”   耶律休哥急忙把李狗子放在地上,不再做声。   女子转过身去在石壁上某处轻轻一按,只听“轰隆”声响,右侧洞壁打开一道巨大的石门,顿时一股耀眼的光亮照进石洞,阵阵清香扑鼻而来。女子这才轻轻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只听女子一声娇笑,柔声道:“师兄,今日小妹下山去了,外面下了好大的雪,雪景好漂亮哦。”她此时语声温柔甜美,笑意盎然,和刚才的疾言厉色简直判若两人。   只听那女子又道:“本来小妹准备带师兄出去赏雪的,不过小妹刚刚在外面救了一个人,他是宋军的主帅,他们叫他刘廷让。他虽是统率三军的主帅,看样子却只有十五六岁,是个少年英雄呢。另外,小妹还抓了一个辽军主帅背他上山。师兄,是不是大快人心呢,哈哈哈哈……”说到这里,那女子放声大笑,却没听到他师兄出声。   这是只听那女子又道:“师兄是不是很开心啊?可是那位少年英雄伤势严重,要进寒玉宫治疗,师兄要是同意,小妹就叫他们进来了?”女子停了片刻,似在等候师兄示下。果然没过多久,只听女子在石门之内高声道:“耶律大人!快把刘元帅带进来吧!”   耶律休哥背着李狗子走进石门,只觉眼前一亮,此中景象自不能和外面相提并论,虽是一个洞中之洞,竟也雕梁画栋,帷幔低垂,更兼帷幔深处隐隐透出珠光紫气,隐约似有皇家风范。耶律休哥也不敢肆意观望,急忙低下头来。   女子指着一张彩榻,道:“耶律大人,先让刘元帅躺在这里。”耶律休哥把李狗子放在榻上,心中不由冷笑:一个十多岁的娃娃,如何能做一军主帅,统帅三军?亏你诡计百出,竟也糊涂至此。待我伺机*那娃娃说出刘廷让的下落,再做计较!   耶律休哥正暗自计议,忽觉阵阵寒意袭来。他不由打了个寒战,抬头望去,迎面看见那女子冷冷的目光。耶律休哥道:“此洞中冰冷异常,能否生火取暖,煮些米炊,以抵御寒气。”   女子立目喝道:“寒玉宫要的就是这千年不变的阴寒之气,你生了火,破了这洞中寒气,叫我如何练功,你想害死我不成?”   原来这女子为练凝香*,遍寻名山大川,方在这鹰嘴峰上觅得这奇寒之处。乃至神功速成。   耶律休哥苦战一天,后又经收筋缩骨之痛,紧接着又背李狗子上山,又累又饿自不必说,一身热汗过后,一身衣服冰凉稀湿地贴在身上,再加上这胜过洞外十倍的寒气,耶律休哥早已浑身发抖,支持不住了。   女子自拿锦被来给李狗子盖好,取丹药给李狗子内服外敷……   耶律休哥实在难耐饥寒,出于本能,慢慢地向寒玉宫深处走去。或许里面能找到衣物御寒,或者有食物充饥。耶律休哥慢慢向前走去,猛抬头见帷幔深处,香烟缭绕之中似乎端坐一人,在忽明忽暗的烛光里甚是诡异!  奇诡寒玉宫 第八章 寒冰手   耶律休哥慢慢向前走去,猛抬头间见帷幔深处似乎端坐一人,在忽明忽暗的烛光里甚是诡异。耶律休哥暗想:此人想必定是那妖女的师兄了。因此耶律休哥快走两步,低头来到那人面前,恭首施礼道:“辽军主帅耶律休哥见过先生。”   谁知耶律休哥话音落地,过了许久,那人竟然不答一言。耶律休哥额上冒汗,急忙又道:“大辽国南京留守耶律休哥见过先生。”谁知那人仍然不答。如此三四次,耶律休哥不禁气恼:久问不答,好没道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耶律休哥想到这里悄悄抬起头来,偷眼望去。这一看不打紧,耶律休哥竟然“啊!”地大叫一声,跌倒在地。只见那端坐之人衣饰华贵,气宇不凡,但那脖颈之上,方巾之下竟然露出毛茸茸的一张脸来,黑暗中这人似乎正用一双莫测的眼睛,狠狠的盯着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惊魂未定,正要细看。这时忽听一声怒喝:“契丹狗!你敢打扰我师兄?!”说完快步走到那人身边,柔声道:“师兄,他没吓到你吧?”转头对耶律休哥道:“还不出去!”   耶律休哥战战兢兢,急忙退出寒玉宫,在外洞的石头上坐下。   过不多久,那女子也走出寒玉宫,在右侧的石壁上轻轻一按,只听“轰隆”一声响,右侧石壁也出现一个石门。耶律休哥做梦也想不到,这仅有两丈的方圆之地,竟然别有洞天,暗藏两个巨大的石室。   女子道:“耶律大人,以后你就在这间石室休息,没有我的许可,不准踏入寒玉宫半步!”   耶律休哥走进石室,见这里虽也点着松油灯,却只摆着一个石桌,一个石凳,外加一张石床。除此之外,再无它物。耶律休哥心想:此处如此宽敞,定是那女子练功的所在。   果然,只听那女子道:“这是我平时练功的地方,虽比不上你的府邸,至少可以遮风挡雪。”   耶律休哥低声道:“置此荒山野岭,能有此室存身,休哥不胜感激!只是......只是......”   女子道:“只是什么?”   耶律休哥低头道:“在下一日未曾进食,腹中饥饿已极,不知宫中是否有果腹之物,以解饥渴。”   女子道:“那石桌之上有我备好的晚餐,你自去用些。”   耶律休哥早已饥肠难耐,迫不及待地来到石桌前,仔细一看,这哪里是什么食物,石桌上堆的不过是一堆墨绿的松枝和几个坚硬的松果。耶律休哥不由倒退几步,愤愤道:“这些东西如何吃得!”   女子冷笑道:“你不要小瞧此物,行气驻颜,全靠它呢。”说完拿起松针,自顾自吃了个精光。   耶律休哥看女子吃得香甜,拿起残余的一点松针放到嘴里,嚼了几下,直觉苦涩难咽,尽数吐在地上。好在石桌上松果的数量很多,虽不能尽饱,但已解饥饿之感。不久困乏已极的耶律休哥便酣然睡去。   耶律休哥睡梦正酣,忽觉周身如坠冰窖。耶律休哥猛地打了一个寒战,醒了过来,定睛一看,却见那女子正盘坐在石床上练功。只见他双目微闭,一双平方于胸前的玉手晶莹剔透,竟已凝了厚厚一层冰!而那万丈寒气,正是由那双结冰的玉手源源不断的爆发出来的。   耶律休哥暗想:这妖女此刻正处在练功的紧要关头,只要我冲过去给她一掌,必至她筋脉错乱,走火入魔!到时即使不死,武功必然全废,不由她不拿解药!耶律休哥目露凶光,突然挥掌向那女子打去…… 奇诡寒玉宫 第九章 寒玉宫行凶   耶律休哥目露凶光,挥掌向那女子打去,这时只听一声闷哼,耶律休哥竟被女子周身所发奇寒罡气震得倒翻了几个跟头,重重地撞在石壁上,落了下来。耶律休哥猛地吐出几口鲜血,见女子浑然不觉,急忙仓皇逃出洞外。   李狗子中箭之后失血过多,又在雪地里冻了这几个时辰,在山下的时候,若不是他那仙女姐姐把自己的狼皮斗篷盖在他身上,只怕他早已冻死了。其实倒也多亏了那个仙女姐姐的灵丹妙药,李狗子不但伤势慢慢复原,而且很快就醒了过来。   李狗子慢慢睁开眼睛,尚未看清眼前景物,忽觉眼前人影一闪,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已站在自己面前。李狗子尚未叫出声,已被耶律休哥提了起来。李狗子一边挣扎一边骂道:“你这恶贼,你想干什么?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耶律休哥低声道:“小崽子!你把刘廷让藏哪里去了?!”   李狗子一边挣扎一边道:“我不知道!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耶律休哥圆睁双眼,恨恨地道:“你穿着他的战袍,骑着他的战马,你会不知道?!”耶律休哥说着一把把李狗子从床上拖起来,重重地掼在地上。   “你们这些辽狗!小爷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啪”的一声,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李狗子脸上。李狗子的嘴角顿时鲜血直流,半边脸肿了起来。耶律休哥冷笑道:“你可以不说,我明天就叫人血洗李家村!把你娘和李家村的人都杀了,我就不信找不到刘廷让!”   “你敢杀我娘!我跟你拼了!”李狗子从地上爬起来,冲到耶律休哥身边拳打脚踢!半点武功也不会的李狗子,自然不能对耶律休哥造成什么伤害,但是,若不是他引耶律休哥来这里,堂堂大辽国重臣,又岂会受此等折辱!耶律休哥愤恨已极,挥掌向李狗子天灵盖打去……   “住手!”忽听一声娇喝,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二人身后。耶律休哥浑身一颤,急忙放开李狗子。   女子冷冷的看着耶律休哥,道:“你敢在寒玉宫行凶?!”女子寒目如电,耶律休哥不由倒退几步,低声道:“不敢……不敢……”   女子冷笑道:“不敢?”耶律休哥又低头后退了一步,不敢做声。   女子在二人面前踱了几步,看了李狗子几眼,问耶律休哥道:“你真的确定他不是刘元帅?”   耶律休哥冷笑道:“在下和刘庭让交锋数十年,不分胜负!这次总算大获全胜!想不到竟被着小贼将他劫去,实在可恨!”   女子看了看李狗子,似乎不信。耶律休哥冷哼一声道:“你自己想想看,一个十多岁的娃娃,如何有能力号令三军!”耶律休哥说完,不等那女子答话,竟然拂袖而去。   李狗子道:“姐姐,我真的不是刘元帅,我叫李狗子,我把刘元帅藏起来了。”   女子望着耶律休哥远去的背影冷笑道:“他虽是个平凡少年,却舍命救人,义薄云天,你这契丹狗及得上分毫么?”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早就停了。此时一轮苍白的太阳像月亮一样,透过厚厚的云层把可怜的一点光洒向大地。   耶律休哥站在洞外的雪地里,望着这冰雪覆盖的大好河山,不知何时才能划入我大辽国界,早听闻宋朝能人辈出,未曾亲见,如今只不过一个山野女子,便有如此能耐,看来我大辽若要统一赵宋之邦,实非易事。   耶律休哥正在思忖,忽听天上一声尖利的雕鸣,只见半空一只巨大的黑雕箭一般直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