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红颜迷离 ——冬夜漫雪缓缓纷飞, 牵绊丝丝罂红, 纱锻飘舞,裙摆扬起,轻点绒靴,指葱变幻。 月撒星系菲容半掩, 披上抹抹柔黄, 容颜突显,半江瑟瑟,眨眼之神,眸起遥望。 琴音萧萧舞绕弦乐, 添增缕缕谐钓, 姿态柔离,如仙如境,若邀星系,如痴如醉。 楔子 弥留在这个世界,无从无依,只能落下一片思绪而已。有太多无法言语的事情,太多让无法想 象的事情将要发生,如果能面对,是不是结局也便是如此了? 她不想。当她知道自己还活着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本来已僵硬的心竟没有一丝的涟漪。她不在乎是不是真的死在二十一世纪,却在这个古老的时代重生,也不觉得感激,不觉得是上天给予的另一个生命开始,只是诧异。 也许当她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平常的家庭里,也许还会有些庆幸,但当她醒来的那一刹那,屋里所有的人都跪在她的**前,大喊着听不清楚的语句,模糊了她没有意识的神情时,却有一个人还坐在她的身边。 “菲儿?听得见父皇说话吗?”紧张的语言在耳边发出,她看不见眼前模糊的面孔。男人在握着她的手,严重又惊又喜。 浅暮无力地点点头,迷茫地望向他,男人似乎发觉了什么,只觉得眼前本来就昏暗的光线突然又暗了许多,一晃一晃的,看不清,只觉得被握住的手被他松开:“太医!快来看看公主的眼睛!” 下一秒,便有人拉过浅暮的手脉,翻开她眼皮,她睁着眼动也不动,任人摆弄。 “回禀皇上,公主从屋顶摔落,后脑正落在巨石之上,怕是脑中积血影响到眼睛,所以才会引起暂时性的失明,只要好好休养几个月之后想必会复原的。” “给公主用着宫里最好的药材最好的补品,朕不想朕的菲儿落下病根!你们好生伺候着。”浅暮的脑袋嗡嗡的,只听见,“公主?宫里?”这都是些什么?不行,头,硬生生的疼,无法继续思考。 “菲儿菲儿……”爸爸?朦胧中,浅暮好像感觉是已经死去好几年的爸爸在轻唤着她,一声一声,鼻子酸酸的,眼眶发热,但是她感觉不到有眼泪落下,感觉不到有什么感觉,好累…… “菲儿!父皇绝对不会让你出任何事情,你要活下去菲儿!” 男人为浅暮盖好被褥,似乎又跟在她耳际说了些什么,她却什么都听不到,只听到一个声音告诉她“菲儿你要活下去!” 活下去?她该如何才能活下去,头很重,有千斤般,不知不觉浅暮又沉沉的睡过去 “啪——”清脆的巴掌声划过宁静的夜空,女孩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打面前的这个男人。原来她根本就不是幸福的,根本就没有拥有任何东西,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自欺欺人,都是她的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女孩红着眼眶,所有的情绪都涌上眼眶,她依旧坚忍着不让它们一涌而出。她曾经以为他们的感情会很坚定,以为她不会瞎了眼,以为他有多么的爱她。原来她压根就没睁开过眼睛?可笑,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一切都是她太过自信。现在她才懂,自己什么都不是,原来他们十年的感情是这么的经不起考验,一点点小的误会,一点点小的流言,一点点小的危言耸听,就这么不堪一击? 她,夏浅暮,不是个把爱情当成所有的女人,她只是不想有谎言,不想被玩弄。 她本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该承受的结果,她离开了即将结婚的男人。没有解释,没有挽留,多么的讽刺。 哭了、闹了、悲伤了、崩溃了,她误会了,一个没有解释的误会。 好像大家都在演电视剧一样,流年不顺吧,她知道其实是她误会了他,她知道错了,那一巴掌十倍的还回来,她都愿意! 可为什么,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甩了一巴掌然后走掉的时候男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为什么又要来找她,为什么他要那么急着来找她,但当初却对她一点解释都没有,为什么要坐夜车,为什么要出事故,为什么要死去!为什么当她找到他的时候才发现,他还戴着他们准备结婚的戒指和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的坠子,为什么这一切,都来得措手不及 在认尸房里,她瘫痪在他的尸体旁,泣不成声。 “你说,这就是你给我的惩罚么?呵,看着你的样子,似乎很安心。好像睡着了一样,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发誓,只要你醒过来,我不会再任性耍公主脾气,不再让你花尽心思只为了陪我过一个每年都会有的节日,不会让你大半夜起**给我送宵夜,不会花你很多很多的钱,更不会跟你的兄弟那么要好故意气你,对不起。是我太任性,脾气差,性格差,长得又不怎么样还把自己当女王一样!是我,是我不自量力!”浅暮不断地骂着自己,不断哭泣,比哪一次哭都要厉害。 她一个在家里想了很久,可能是太想他,也许是命运的召唤,她鬼使神差走到他们曾经一起读书的学校。曾经老旧的房屋,被曾经的学生刻了又刻得桌子,一点都没有变。她没有意识地走过每一间教室,不记得他们是不是来过,不记得曾经是不是这间教室。唯一清楚的是,她看见很远的地方,浅暮在那里,四周的景象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只是的旁边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看不清样子,对她微笑着,张口似乎是在说些什么,她听不见,也看不见,只是毫无意识地向他走去,伸着手想要抓住什么,但眼前突然全黑了。 一、红颜迷离 当浅暮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这次连微弱的光也没有,也许她就这么死去了吧。想着,她感觉到旁边有什么在拉动,动了动手,下意识抚上眼睛,是布?很柔软。 “公,公主!你醒了么?我去禀告皇上!”人匆匆跑开。 她缓身坐起,呆呆望向看不见的前方。大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菲儿!朕的好菲儿!你终于醒了!”感到来人坐在她的身旁,耸着她的肩把她拥入怀中,煞是愉悦。 好温暖,感觉到来人还轻轻喘着气,呼吸在她的头顶,身上淡淡的香味把她拉回现实中。她就这么任由来人抱着,有什么在很轻很轻地抚摸着我的双眼。 “菲儿?是父皇啊,听不见父王说话么?”菲儿?有人在唤我,爸爸?是你么? “爸父皇?”她脱口。 “菲儿乖,哪里还疼么?哪里不舒服告诉父皇。” “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浅暮只觉得头很疼,什么都看不见,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不知道怎么办。 “菲儿莫怕,是积血,过几个月便会好的,有楣绾和槿肜伺候着,不要急。” 浅暮点点头,暂时不想去想什么楣绾槿肜什么积血的,她不感激是谁让我活下来,现在只想弄清楚是怎么一个状况:“这是哪里?” “菲儿?这是你的寝宫啊。菲儿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男人的手僵住了一会,又握紧她的手:“来人!速传太医!” 颤抖,浅暮的身体不断地再颤抖。她的脑袋要炸了似的,双手死死地抱着头,把它埋在胸前。男人紧紧地抱着她,生怕她受到一丝丝伤害。不停地安抚着。 “菲儿不怕,父皇的好菲儿,父皇就在这,不要怕,父皇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到你!菲儿乖,”男人的手摸着她的头,另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菲儿莫急,怎么抖得这般厉害!” 浅暮抓着男人的衣服,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拼命的克制自己的颤抖。手越捏越紧沁出汗渍,但还是一个劲地颤抖着,心跳不断地加速,无法平静下来,眼泪,无意识地流淌着,无助地哭出声音,她所有的委屈、无助、痛苦,终于宣泄出来,滚烫的情绪一涌而出。一声声的抽泣,泪水打湿了伏在眼睛上的纱布。 “菲儿!菲儿不哭,没事的菲儿,”说着男人解开的眼睛上的丝缎,“菲儿即使看不见也是父王最**爱的公主,父王一定会治好你的!”男人为她擦拭眼上的泪珠,甚是疼惜。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请拍着她的背。 浅暮渐渐地平息了刚才激动的情绪,泪水一点点收住,只是轻声哽咽。男人用水擦拭她的眼,一遍一遍,很仔细。随后一股中药味袭入鼻腔,接着眼睛上有凉凉的感觉,她想睁开眼睛看看,眨眨眼却是什么都看不见。 浅暮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慢慢停止了哭泣。她很希望自己是在做梦,这个男人他一直说父皇,难不成勿以为自己是他女儿了?但是说父王也太奇怪了吧,还什么公主太医的,也许,不会?她是踩了什么点,穿越也会发生在我身上?她从来不看什么穿越小说电视剧,也不相信穿越一说,更没有研究过穿越的方法,怎么可能就这么巧的发生在她身上?是她不够倒霉不够悲惨么,还是命运偏偏要跟她作对?啊,头疼! 等等,如果真的穿越了,她更不应该为这些烦心的。转念一想,其实她已无牵挂,就算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又能怎么样呢?她不知道怎么振作起来。她早就没有了父母亲人,现在又一手毁了自己本来该有的幸福,既然如此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也许这样想我心里会舒服些,也许就不用去面对那个时代的事情了吧。 “菲儿,太医来了,你别动,让太医看看。”浅暮回过神来,任太医给检查:“七公主,你哪里不舒服或者是有什么疑问可向老夫说明。” “头很是疼,眼睛什么都看不见,最主要的是……” “什么?公主不妨直说。” “我,我不知道你们口中的人是不是我。”浅暮不想隐瞒,如果她是公主即使是失忆,她也是,不隐瞒就可以最快的了解现在的状况。 可能是她的问题太突如其来,半响都没人出声。 “七公主,不必担忧。公主是脑部受创比较严重,会引起一些记忆混乱是很正常的。时间久了在旁人的提示下,便能恢复记忆了。”她根本就不是什么七公主,再久都不记得,怎么恢复。也不跟我讲讲你们都是谁,她是谁?她问谁啊? “菲儿既然太医说治得好朕便放心了,你好生休养,有什么不记得的尽管问槿肜和楣绾,她们从小就伺候你,你的事她们很清楚,放心吧。好生伺候公主,朕先回宫了,有什么事立即禀报。” 男人走了,浅暮想下**正被一只手扶住:“公主,槿肜扶您,公主要做什么吩咐槿肜来便是。”她顺手拉着她,槿肜把她扶到一边的椅子上。 “槿肜?天亮了么?” “公主现在还看不见,都黄昏了。公主昏睡了三日了。”槿肜给浅暮端来一杯茶,她不喜欢茶,好苦,但这杯却意外的香甜。 “公主,想吃些什么么?楣绾去准备准备。” “楣绾?” “公主不必想太多,等休息几日记忆一定会恢复的” “不妨,你俩跟我说说我的事吧。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她想知道,她想知道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是不是还有意义。也许,她可以生存下去。也许,她可以利用这个身份 过了一会,似乎有什么动静 “公主,你是当今圣上第七个女儿,也就是七公主,名唤雪菲。今天年底便到弱冠之年了,槿肜跟楣绾比公主大的两岁。长公主二公主三公主还有五公主已经出嫁,只有四公主雪贞不知为什么从小被皇上带出宫习武。六公主雪芩已过弱冠,不过还未指婚,不过六公主为人老实,比较内向,只有七公主你还时常与她走动。” “对了公主,等明年冬天快来的时候公主也该到弱冠之岁了。” “那我岂不是要老了?” “公主说笑了,过了弱冠之年才是真正的长大了,怎么是老了呢。” “是么,我那几个姐姐都嫁给什么人?” “长公主雪岚嫁的是当今丞相的外甥雷洛阳,二公主雪卉嫁的是大将军的儿子阮瑞霖,三公主雪姗嫁的是就任不过五年的尚书吕易,五公雪薇主嫁的可远了,嫁到了塞外大王的儿子砂耶之王子。” “现在是哪一年?”她很好奇,首先她不是要知道自己的姐姐们嫁给了谁,而是现在是哪个朝代,她可不想是女性地位最低的时代就好。 楣绾给她披上衣服:“现在是梓笙十八年,皇上他十六岁登基。除了我们洲梁之外,还有边界的游牧民族也就是金族和西北的蛮夷再就是有女娲后人之称的苗族。不过大部分的土地是属于我们洲梁的,可以称得上是最尊贵的了。” “槿肜只知道,我们洲梁和苗疆一直是友好关系,也没有哪个民族是会和苗疆有争议的。倒是和蛮夷一直都是敌对,不过游牧那边跟我们洲梁倒是这几年关系还不错。” 这个七公主的爹好年轻,自己本身都十五了,他才三十出头,肯定妻子多的去了,生这么多,想必是个帅哥。苗族和游牧,倒是有点兴趣。浅暮喝着茶,心里默默想着这个架空的国度,不禁嘴角出面向上的弧度,自己都没发觉。 “七妹可是好了?怎么没见躺在**上?”男声?浅暮转头望向声音的发出的方向,她能感觉到一点点微弱的光线。 “七妹,你昏迷了三天了,为兄甚是担心啊。你不要着急,太医说你的眼睛会好起来的,你要是觉得闷,为兄会常来探望你的。” “你是?”他叫她七妹,她却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世界自己的兄的姐妹之间的关系,她也不在意,如果她想在这里生活下去,也许会慢慢熟悉这里。但是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只是很苦闷,原来失去光明是这样的无助。 “听太医说,七妹是记忆混乱,二哥不怪你。”男子走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感觉到他的气息,应该面对着吧,“七妹,我是你二哥苏瑾。” “二哥?” “七妹不必担心,二哥知道你一时还弄不清楚,以后二哥慢慢跟你讲吧。来,二哥跟你带了你最喜欢玉石,你戴在身上对眼疾有好处。”说着往我手上戴进个什么,冰凉的狠。 苗疆有一种玉石称作“洹碧”,苗疆的主上知道七公主最喜欢这种玉石做成的饰物,所以每每到进贡之时都会特地呈上最好的碧玺作为礼物献给七公主。也因为这个原因凡是玉石,七公主都喜爱收藏。跟我原本世界的水晶也许是一样的吧,世界还是一样的,有些东西终究不会改变。 就在一问一答的状态下,浅暮终于明白了这个纪元。虽说她从槿肜和楣绾的口中也知道了一些,不过还是这位“哥哥”体贴,都还什么都没问,他便一一说与浅暮听了。 原来,前朝皇上好自由,喜欢游牧人的生活,经常不在宫里而是呆在塞外,一呆就是好几年,对于朝廷的事情不闻不问也就算了。偏偏爱上了一个同样喜欢游牧生活的妃子,就因为这样,在他还很年轻的时候便把皇位传于才几岁的儿子。结果让当今皇上的爹,也就是太祖皇上推翻了,顺理成章的变成了自己的了。 还有这一说法,二哥与浅暮说起她才知晓我还有几个妹妹,但是父王却很**七公主,把七公主视为最尊贵的公主,直到几年之后她才知道,是因为在这个世界的生母,是她让浅暮变成最尊贵的原因。但如今,她在这个世界的生母早已去世多年,却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而她的“父皇”也只提过一次。 似近黄昏之时二哥才回去,浅暮被蒙着眼睛,没看见二哥的模样。头有还点疼,楣绾把她扶到窗边,丝丝的微风让她清爽了许多。 也许是因为浅暮昏睡了这么多天,突然感到分外清醒,不管这眼睛是不是会真的好起来,她都不想回去,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回去继续崩溃?那样的人生真的不适合她。她已经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和恋人,又还能依靠什么,还能坚持什么。既然上天让她在这里重生,既然她能活下来,她能幻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会发生一段什么样的故事,不管结果怎么样,不想像原来那样。那个男人叫说过,要她活下去,也许她的心中也许还存有那么一点活下去的勇气,只要她能振作起来,也许,也许她能回到从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女孩。 没错,她想活下去!雪菲,吗?既然夏浅暮已经死了,那么她要在这个世界以这个全新的身份活下去! 第二章 谁在暗里 二、谁在暗里 风,一阵一阵吹袭着门扉,雪,一片一片渲染着窗沿,感觉有一丝一丝的冷气袭击这房中的空气。她翻转过身,拉过棉被下意识地抬头,明知道什么都看不见,却依旧做着睁眼的动作:“槿肜?楣绾?” 没有人应她,天还没有亮么。 雪菲拉起棉被把自己整个裹了起来,抱着自己的双腿,把头埋进膝盖中,蜷缩在**角的一边,望向风吹来的那个方向。外面安静的出奇,只有很大很大的风声,是不是因为眼睛瞎了,所以听觉特别敏锐,所以才能听见,下雪的声音。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场雪,很想出去,很想看看外面是不是被鹅毛般的大雪铺成雪白一片了。 三个月,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不记得有过多少人来看她,每一个人都说她的眼睛会好起来的,每次太医来也都会说她的眼睛有好的迹象,她不急,但是也不是这样的缓慢。她早就感觉不到疼痛,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三个月都没有好? 她现在唯一知道的是,天气渐渐越来越冷,自己成天无所事事,不是呆在房里喝茶聊天就是在御花园喝茶聊天,只能用“极度郁闷”几个字来形容现在的心情,她很委屈。下意识地双手轻轻握拳,伸出食指相互扣着指甲。 她想看看这里的皇宫到底跟北京的故宫有什么不一样,也想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到底有没有变化,但是她最想做的是,有事可做。不想我好不容易又勇气活下去却这这里被闷死,这样下去她绝对会疯掉,而且是近期,绝对!样无聊还不如死了算了,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啊!她要疯了!天呐! “吱——”门被打开的声音:“公主你起来了吗?楣绾正准备叫公主起来用早膳的,这些啊都是皇上刚刚御赐从苗族进贡的食材而做成的糕点,楣绾正挑来公主最喜欢吃的。公主快起来尝尝吧。” 楣绾边说着边扯过她的棉被,在她瞬间感觉凉意弥漫的时候为她披上衣裳。她慢慢地爬起来,很郁闷,心情极度低落。洗漱之后,楣绾摆弄着我的头发,她很随意地吃着点心。味道?很淡很淡 “公主。”好像弄好了。 “恩?” “今天宫里从苗疆那边新进了一批药材,陆太医去查药去了,所以无法帮公主换药了。” “那今天不换么?” “不是,公主忘了吗,楣绾祖上世世代代都是用毒的,就是换个药而已,还难不倒楣绾。”说着便帮她取下眼睛上的布。 “用毒?” “是啊公主,楣绾本是毒神医之孙女,因公主对楣绾有恩才进宫服侍公主的啊。” 雪菲很明显地下意识躲开,却被雪啼拉了回来: “呵,呵呵楣绾啊,你看清楚药跟毒再跟我换,呵呵。”她突然感到了一丝丝的危险意识。冷汗啊。 “公主放心,楣绾虽会下毒但也是会解毒的,公主你只要现在乖乖配合,不要左动右东的,就无须担忧。” 煞时她完全坐定了,楣绾啊,你这样说岂不是让她更担忧,完全是要吓死她。死丫头,等她好了倒要看看楣绾是怎么个鬼灵精的样子。 “丫头?还在么?不讲话了?我没动了还不给我换药。” “公公主。” “怎么了?”楣绾的声音什么这么紧张,好奇怪。 “公主,我刚才看见上次陆太医给公主上的药好奇怪啊。是一种乳状白色的液体,而且味道也很奇怪,好像” “好像什么?楣绾你这么严肃,别吓我。” “好像是,是青珊瑚。” 青珊瑚?啥玩意? 雪楣绾见她没讲话:“这种植物多生在南方比较温暖的地方,植物的茎秆像棍子一样,也叫光棍” “讲重点啊!急死人了。” “重点就是,公主,它的乳液如果不小心弄进了眼睛,会产生暂时性的失明。但是这种植物一般都不会出现在宫里而且只要是学会医术的人都应该看得出来才对,不可能会当成药的。” “什么!”她一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天呐,那她本来应该是已经好了的眼睛却在一次次敷药中又失明了?究竟是谁,什么人这么不想让她痊愈,又是为什么不想让她痊愈。是不想让她看见什么,还是说针对她。她要冷静,她要冷静,冷静。 雪菲冷静下来:“楣绾,先帮我换好药吧。”这一定有人在蓄意安排,失明不可能是意外,按照楣绾那样说,她完全有理由相信有人不想让自己的眼睛复原。是不想让她看见什么,还是不想让她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这些都不是肯定的,肯定的是这一定跟她有关,而且是不好的事情,她该怎么做。 楣绾帮雪菲换好药,她一个人坐在**边享受雪后微微的阳光气息,没有要她惊动任何人,只是单方面地派槿肜暗查这些青珊瑚的来历。 原来她这么久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为什么才会引起失明的,记忆中我去过曾经的学校,然后为什么会穿越,为什么会失明她全部不清楚。 楣绾告诉她,她失踪了两天。两天之后是一个老嬷嬷在冷宫后面的池塘边发现七公主一个人昏迷在那里,浑身都湿透了,头上还有被人袭击过的伤。如果不是发现的早,加上父皇连夜用最好的天山雪莲给她补身体也许现在还在昏迷或者已经死了。 虽然楣绾有说父皇一直都在查她是怎么会失踪又怎么会被人袭击,最后竟然是在禁宫中找到的。但是,这么久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查到的都是芝麻点得事,而大内高手那么多,在她失踪的这两天里什么都没有查到,直到被人发现。最可疑的就是,那天发现七公主的老嬷嬷本来是可以赏赐无数的,却只要求在第二天就告老还乡,而那些本该赏赐的东西一件都没有拿走,真是什么事都碰巧了,应该说这也太奇怪了吧。 既然如此,虽说陆太医每隔三四天都会来帮七公主换药,要查他是第一个。可陆太医跟七公主并无什么仇恨,能让太医下药害公主的人,除了皇上,能办到的在宫中有几个人想想也知道的了。 她本是想死的,让她一个人崩溃还不如死了来的爽快。而现在她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既然如此,她现在便想好好地或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活下去。该庆幸的是,她不是活在一个穷苦人家里面的孩子,至少她现在可以衣食无忧,还是个公主,即使不是个自由的公主。但是命是自己的,既然上次没被人害死,她有理由相信还会有下一次。 这七公主在宫里算是个深明大义的主子,对下人好事出了名的。在那么多公主、爷里面虽说不是每个都是关系好的,那也是没什么仇家的,也没什么心机,也没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就仗着自己是皇上最**爱的公主,我我怕什么啊。既然这样,以她一个现代人的角度来看,要不是这七公主看见了某样东西或者某件事才会被人加害的,要不就是七公主本身做了什么让别人动了杀机。 她突然很好奇这整件事情,更好奇这宫里的秘密,更让我产生危机感:“槿肜!” “槿肜在,公主有什么吩咐。” “槿肜,我可记得你从小便精通武术。”其实是上次与楣绾聊天的时候随便说起的,槿肜从小便是武术奇才,即使进了宫七公主也让她学习各种武术,就算是暗杀,我想也是不在话下的。 “是的公主。” “我要你帮我查几件事情,切记,不可泄露出去,要秘密进行。”雪菲宫里虽然人少,但还都不是省油的灯,先发制人,她不会等到别人拿着刀子放在我的脖子上面的时候还要问一句“你是谁”的! 第三章 重见光明 三、重见光明 一缕一缕的光慢慢透进雪菲的视野,楣绾把她眼上最后一层纱布揭开,她能感受到有丝丝的亮光传进来。 “公主,可以睁开眼睛了,看得见吗?” 雪菲慢慢地睁开双眼,好刺眼!她不禁皱了下眉头,右手抚上双眼挡住光线。楣绾轻轻握住她的手:“公主慢慢来,不要心急。公主几个月来都被蒙着双眼,对光自然会有一定的排斥,等习惯了光的强度再慢慢睁开。” 一点点,她很慢很慢地适应着光线的入侵,很模糊,再闭上眼,再睁开,渐渐看清眼前的东西。 红木香闺,不是全部都是木制的房子,大理石铺成的地板,用玉石雕琢成的圆桌,白底蓝花的瓷具,房间里都是淡粉色的帘子,窗边还有几盆开着的木兰。她的房间,一切都是这么自然,清新而淡雅,她很喜欢。半开的窗户,天气很好,雪菲能看见天空是那样的蓝,干净清透,云朵是那样的白,一团一团的。 雪菲转头看向身边的人:“楣楣绾?”她对上女孩的眼睛。女孩一身雪白的纱裙,腰间一条淡蓝色的腰带系在右边很自然的垂下。淡蓝色的耳环淡蓝色的头饰,很淡的妆容,无限怜爱的眼神,嘴角微笑着透露着喜悦,很温暖的笑。 “公主,公主你能看见楣绾了,太好了公主!” “公主?看的见了吗?”门外走进来另一个女孩,兴匆匆地朝我走来,一脸的激动:“公主看的见槿肜吗?” “槿肜?你怎么?”她又转头看着楣绾,一样? 原来:“原来槿肜跟楣绾,是是双胞胎啊。”虽然槿肜的穿着打扮跟楣绾一样,但是感觉比楣绾更阳光更活泼。明媚的双眼满满全是喜悦,咧开嘴对雪菲笑着,过来握着她的手。 “公主!太好了!楣绾不愧是爷爷的唯一传人,果真把公主治好了。” “槿肜,虽然你们是双胞胎,不过还真是好区分啊。”雪菲讪讪地笑着,“楣绾,谢谢你。” “公主,千万不要这么说,楣绾应该的。” 雪菲迫不及待地找着铜镜,虽说这个时代没有玻璃镜子,但至少还是可以看看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样子。在雪菲的房间有着银边镶嵌的落地大铜镜,可以照到全身,大大满足她对镜子的要求。仔细看看没有丝毫的变化为什么? 本是浅暮的肉体应该没有穿越过来才对,但是为什么自己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改变。看着铜镜中熟悉的身材,熟悉的脸。二十一世纪的浅暮是个舞蹈老师,虽然不高,但是也一直保持着良好的身材,白皙的肌肤,本来被染成褐色的头发已变回本来的乌黑,依旧是龙凤眼却大小一样,坚挺的鼻梁和血红小巧的嘴。 不一样的是,头发再也不是从前的齐刘海和大波浪的长发,而是被楣绾向后盘成一个圆形的小髻,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背后,前额的两边也留下两缕发丝,头上搭配网状的水晶饰品,配上圆圆的小脸,其实,她突然很自恋的觉得,还不错。 “公主依旧是最美最漂亮的,不要太担心哦。”槿肜打趣道。 “那当然了,有你们两个貌美如花的丫头在我身边,要是我长得太对不起人了那还像话吗?”她估计表现出很骄傲的神态,惹的槿肜不住地笑,楣绾也用袖子遮住半脸不好意思笑出声。 雪菲过去牵起她们的手:“既然本公主今天重见天日了,你们啊,就带我出去好好转转吧。”拉着槿肜和楣绾的手往门外走去。竟一点也没发觉窗外一闪即逝的黑影。 淡淡胭脂淡淡云,淡淡雨儿落飘零。外面下着很小很细的雨,槿肜挽着雪菲的手走在花园中。与想象中的一样,看不到头的大花园,零星的几颗柳树在轻舞,星星雨滴点缀。玉砌的石路,雕工精致的围栏,各色的花草,游鱼成群的池塘,桥上的亭落。 不一样的是,雨点的飘落给它们披上一层薄薄的纱裙,朦朦胧胧,若隐若现。唯独花园的正中央坐落着一座“月桂苑”,四周挂满了淡紫色的风铃,“叮叮当当”,淡紫色的纱帘垂吊着,中间几张软席,几张桌子,香炉渺渺,建的正好。可以给住在这深宫的公主郡主们一个好的赏景的地方,很是温馨。 雪菲并没有太过留恋这里,更多的是想穿过这暖暖的温乡,更多地浏览。 雨,渐渐地变得密集,变得冰冷。楣绾帮雪菲撑着伞,她却依旧走在有雨飘落的地方,楣绾便举着伞站在她身后。 御花园里有一条很长但是有些窄的走廊,是建在池塘上的。沿着走廊是皇上处理国事的殿上,她们走得很慢,雪菲的手在石栏上滑过。前方早已变得朦胧,看不清路,加上她的眼睛才痊愈过来,只是感觉有些灰蒙蒙的气息,雪菲看向一边的池塘,完全没有感觉到会有人出现。 “公主。”楣绾唤她一声,向她朝前示意。 灰蒙的雨雾中隐现出两个男人的身影,也许用“男孩”比较恰当罢。两人都穿着着银白色的衣裳,腰间是一样的玉佩,一样的发髻,长相也是六七分的相似,不同的是,其中一个男孩的眼睛竟是金色的。在这种烟雨蒙蒙的天气中竟是如此的耀眼,我却一时看呆住了。 “七公主有礼。”两个男子突然给雪菲行礼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忙拉起他们“不,不用行此大礼。” “奴婢参见两位公子。” “溪公子,澈公子。”楣绾上前一步,“恕楣绾无礼,七公主因前阵子脑部受伤,记忆混淆,所以很多事情恐怕” “记忆混淆?有没有搞错啊。菲儿,你干什么了都?我就说你迟早要把你自己玩丢了的吧,还真没错!”一扫之前谨言有礼的样子,其中一个男孩竟然上前伸手拍了两下雪菲的头,她警惕地避开还是没逃过她认为很**的动作。这不应该是封建社会吗,他们跟这个七公主的关系好到这种地步? “澈,别没大没小的,”另一个男子推开那个男子向雪菲伸来的手,“菲儿你受伤那么久我们才赶回来真是对不起你,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糕点,怎么我一走你就出事啊,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说着便拉过雪菲直接把她给搂住。 雪菲愣在原地,肩膀僵硬,一时没又任何反应。 “哥,你少恶心。菲儿现在不记得我们,你会吓坏她的。” 闻声,似猫眼的男子把她放开:“菲儿,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 雪菲点头。 似猫眼的男子好像很失望地看着雪菲,又看向另一个男子,然后向后退了一步:“菲儿,我们俩个是相国之子,我是兄长允溪,他是我弟弟允澈。我们三个还有半年前出嫁的五公主雪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原来是相国的两个儿子:“从小?”莫非是青梅足马?嘿嘿,难道?嘿嘿。 不知道这个七公主比较喜欢谁呢。都说古代的人都没有现代的人长得好看,雪菲倒是觉得自己眼前就有两位帅哥。哥哥允溪白皙清澈,几缕发丝随意地搭在前额,两鬓轮廓明显,眼睛金色的魅惑。没错,是魅惑的,有种勾人的吸引力,他站在雪菲的面前,雪菲抬起头看他,他俯下身:“菲儿?怎么这般看着我。” 雪菲扭头望向一边:“没什么,为什么你的眼睛是金色的?” “恩?”允溪愣了一下:“哈哈哈哈哈。菲儿可以还记得,你说过你最喜欢我的眼睛,像猫一样勾人?”他与雪菲对视,满满的回忆,眼前的女子却不再记得,怜爱的眼神惹得雪菲莫名的紧张。 “你可以不用靠我这么近的。”侧过脸来,允澈讪讪地笑着,很安慰,允澈跟他哥哥不一样。他跟雪菲一样,是黑色的瞳孔,黑得深邃,黑得好像看不清。允澈没有允溪那么高,也没有允溪那么魅惑,但是,允澈的轮廓很模糊,长长的刘海遮住小半张的脸,他长得很美,是那种英俊的美,长长的头发盘在身后又向前搭在肩上垂下来。 “菲儿,这里雨大了,回去吧。”允溪上前,用他的衣袖遮住雪菲头顶飘来的雨滴。她才意识到初时的零星小雨早已变得漂泊。 “哦,那,那我先回去了,你们” “楣绾,还留着红叶么?”雪菲还没说完话就被允澈打断。 “回公子的话,留着呢,每次公子来都要备着。” “那好。哥,反正都来了,今天没是事了吧,去菲儿那坐坐吧。” 允溪接过楣绾手上的伞,牵过雪菲的手,把伞放在她手中,侧头对允澈说:“你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跟菲儿好好说说我们的事,我先回去,你也别太晚知道吧。” “好的哥,知道了。” “菲儿,今天我先回去了。注意身体,冬天马上就要来了。槿肜楣绾照顾好你们公主。”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看着允溪离去的背影,雪菲发现他的发尾还留着一束长发,只有一缕而已,猫尾一样的。 “菲儿,菲儿!” “什么?”雪菲回头。 “走吧,这会雨要大了。” “去哪?” “去你的落樱阁啊,走啦走啦。” “啊啊?什么?” “啊什么啊小姐,自己住的地方也忘了不成?哦,”允澈突然停下来,转身对楣绾说:“摆茶月桂苑吧。” “月桂苑?”啥?什么玩意啊。 暖暖青烟袅袅,允澈把雪菲拉进月桂苑的时候,他们俩的身上已经半湿了。雪菲坐在软榻上,想不到还有暖炉,一边袅袅的熏香发出淡淡的香气一边擦拭着淋湿的头发。现在虽是三月的天又下着大雨,但这月桂苑里却是暖气袭人。 “菲儿,过来啊,这边比较暖和,虽然已经开春了,不过你身体还没好要小心会伤风的。” 允澈拍拍他身旁的软榻示意雪菲过去,雪菲坐下,允澈拿来丝巾帮她擦拭着头发。她接过槿肜端上来的茶,又看看允澈的:“槿肜,怎么我的茶水跟允澈的不一样?” “啊?公主不是说红叶中有股酸酸的怪味,很是奇怪。尝过一次之后便不再饮了,不是澈公子来槿肜也不会准备红叶的。 “是吗,给我一杯尝尝。” 红叶之所以叫红叶自然是由于它是用植物的叶子泡的。只不过提取的是一片叶子中最嫩最红的那一小块,再用雨后遗留在叶间的雨水来泡的。有种似酸又非酸的味道,雪菲也不觉得很讨厌啊。 “还不错啊,可能是以前没有细细品尝才会觉得不好吧。现在细细回味其实也还不错,甘草的香味中散发着酸甜。” “菲儿还是第一次说这茶好喝,我以前喝的时候你都做出恶心的样子给我。难道病了一场连兴趣爱好都变了啊?”允澈擦干雪菲的头发,饶有趣味地说,“菲儿若不是其实不是记忆混淆,而是根本就什么都忘了才对吧。” 拜托,你现在才知道啊,雪菲对允澈翻了个大白眼。她一直都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干嘛非要说成什么记忆混淆。 这个七公主以前什么样她可是完全不知道,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模仿她,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想特意去模仿谁,难不成她能对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纪元的古代人说‘其实我是从几百年后的另一个时空穿越过来的,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不好意思啊。’想想一般人肯定把她当成脑袋被摔傻了,他们知不知道‘穿越’是什么意思都不清楚,还解释个什么啊。 “菲儿菲儿!你想什么呢?” “恩?没,没什么啊。”发呆呢,看不出来人家在思考吗。 看着允澈看我的表情,跟他哥哥允溪一点儿都不像,虽说长得倒是有几分相似,但感觉没有一点相像的。允澈的头发长的都到了腰际,左右分的刘海儿有一般都搭在了一边,很自然地遮住他的小半张脸,但是在被风吹起时又那么的无暇。 “看什么呢?” “允澈,你为什么要留这般长的头发?” “呵呵,”允澈掩着嘴对她笑笑,双手搭住我的肩,用一种很妖娆的眼神看着雪菲。“菲儿你说,我美吗?” 啊?雪菲对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愣住:“允澈若为女儿身,定能胜过碧玉姝。” “哈哈哈哈哈哈,碧玉姝?好一个碧玉姝啊,菲儿果然是菲儿。虽不记得曾经的一切,但说过的话却还是留有印记的。” “什么?”允澈躺在软榻,莫非以前的七公主竟也说过这样的话?不会像电视剧和小说里面写的那样,这个七公主是我的某一世的角色,所以自己才能顺利穿越到七公主得身体里面的。这也太离谱了吧,就算是的,这个时空都跟她原本的时空不同,那怎么虚拟出一个她来,这种推论推翻,何况,就因为一句话自己乱想个什么啊。 “你坐好行不行啊,待会别的公主皇子路过看见我看你怎么办。” “看见就过来一同饮饮茶,聊聊天。”允澈做起来,喝了一口茶,“再说,现在这个时候除了你我还有楣绾和槿肜,你以为还会有谁出现呢?” “怎么不会出现了?难道除了我以外就没人住这了吗。” “唉,不是没有,而是现在没有而已。” “现在没有?什么意思? “菲儿不知道吗?”允澈很惊讶地望着她,“十几日前皇上为六公主指婚,所以现在大家都在忙着为六公主的婚礼做准备,今天大家应该都去了六公主的新府邸了。” 指婚?又是指婚。 六公主下一个,是不是轮到她了? “允澈啊,我问你啊。就是,那个……我,我父皇指婚都是怎么指的?” “怎么指?就随便指啊。” “什么!”雪菲突然抓住允澈的衣裳,“随便?不会吧。我父皇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随便的人啊,怎么能随便指呢。我们可是公主耶,就,就这么随便?” “菲儿,你不要这么激动。我随便说的。皇上指婚肯定有婚姻的,公主指婚肯定涉及到很多方面的啊。” “就像五姐那样,嫁到塞外那样?”雪菲小声嘀咕着。 深院熟闺,也不知道这皇宫有多大,这里的公主、郡主、王孙贵族的千金小姐们又有多少,那些只是刚过了弱冠就要被指婚给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是不是要多她一个。这深宫大院的,以后她又该何去何从。再过一年等这个身体十六了,是不是皇上也会找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来给指婚,是不是她,她也只不过要成为历史的一段悲剧.…… “菲儿,菲儿!” “啊?什么,你刚刚跟我说什么?” 允澈把手在雪菲面前不断地晃,她从发呆中惊醒。 “哎,几年以后父皇不知道会把我指给谁。”允澈轻抚自己的额头,滑到下巴,对我谄媚,“看你发呆发的这么干脆,肯定又再想这些了吧?” “又又又的,我是这么想,你说现在还有哪个公子什么王子的还没结婚的啊?” “结结婚?” 天,她都不明白自己在表达什么了:“我的意思呢,是说现在呢,跟我差不多年纪的有哪些公子啊王子啊还没有成过亲的呢?” “呵呵。”允澈坐正了,拉过我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菲儿放心,不是还有我在吗。” 下意识地迅速收回自己的手:“拜托,你跟我年纪差不多?”雪菲又一次开始打量眼前的这个男孩,“你别告诉我你才十六?” “允澈年方正十七,正好比菲儿大两岁,难道不是正好?” “你说到哪去了,”雪菲对允澈翻了个大白眼,“你跟我?不可能吧,就算你是相国的儿子,但也不也不一定父皇就许了吧。” “菲儿,”允澈抓着雪菲的手,顿时她转过头看着他,“只要菲儿愿意。”雪菲眨眨眼望向一边,收回自己的手,没有说话。 允澈眼中流露出的感情她不敢去想象,不敢去正视他的眼睛。现在不要说自己对允澈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就连这方面的任何事她现在都不要不去想,那些感情的事都不想再去面对。将来的事情就留到将来再去想好了,现在的就算是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又能如何,这个社会里就算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在一起了,也只不过是相敬如宾罢了,总比两个相爱的人最后要仇恨彼此的好罢。 第四章 天子**女 四、天子**女 “皇上赏赐:苗疆丝绸十匹,彩瓷十套,首饰十对,给七公主。” “皇上赏赐:玉如意一对,血珊瑚一座,给七公主。” “皇上赏赐:黄金一百两,金叶子十对,给七公主。” “皇上赏赐:游牧汗血宝马一匹,游牧马术装一套,游牧马鞭一条,羽翎弓箭一把,给七公主。” “七公主,您请看看,皇上赏赐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雪菲瞪着一大清早闯进我洛樱阁的“人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之后,彻底的清醒了。原来是给她送礼物来了啊,那些什么丝绸什么彩瓷的她都不稀罕,她就瞄着那金叶子,这玩意可只是在电视剧里面看过啊。 她想着那些以看过电视里面格格公主的样子,欠欠身子:“公公辛苦了,一大清早的,劳烦了。” “哎哟,不敢当不敢当啊七公主,您这可折煞老奴了。皇上疼七公主,知道七公主这眼睛好了一会下朝便会来看七公主,所以先命老奴把这些给公主送来了。” “那多谢公公了。” “老奴不打扰公主了,老奴告退。” “公公慢走。” 果然就算是时空不一样了,伺候主子的依旧是丫鬟和公公们。 “公主公主,你快过来看啊,好帅气的马术装。”雪菲接过槿肜递过来的衣裳,不像是这里的装束。还有裤子,有点像清朝的服饰。 “公主,你穿起来肯定特别帅气!” “要那么帅气干嘛。” “下个月可是狩猎的日子啊,公主以前每次看见皇上打了很多猎物回来都特别想骑着马一同去,今年终于可以跟皇上一同狩猎了不兴奋吗?” “真的?”兴奋!听到‘狩猎’两个字雪菲自然是兴奋!拿起皇上赐的弓箭把玩,不知道拉不拉的动弓呢,“骑马啊,很久没有骑过了不知道还会不会,以前上大学的时候跟一个学长学会一点,不过只是皮毛而已勉强可以跑几下的。哎,要不要先练习一下?” “练习倒是可以,宫里有马场可以跑,至于公主你说的什么我们一点都没听懂。不过公主骑马很厉害的。” “是吗?我很厉害?” “皇上驾到————” 皇上?完了,她还没梳洗呢:“槿肜拿着,你挡一下,楣绾,快!帮我梳洗换衣服!”慌慌张张,雪菲忙拉着楣绾往房里跑。 “啊?是!” 不到一束香的时间雪菲便洗漱完毕。简单的盘发,一对头饰系在双耳上,落下几缕长发,轻纱垂地,我拂过漫纱,远远地便看见一袭龙袍龙冠的男人。 那便是我这个世界的“父皇”?只是看着侧面,没有那种威严凌人的感觉,雪菲竟还是感到些慌张,还是有些害怕去面对。“父亲”这个名词在她的生命中早已消失很多年了,就算是叫她演戏又怎能洒脱地随心演下去? “菲儿。”男人看向她,从座椅上下来一脸的惊喜朝我走来。 雪菲回过神上前去几步,膝盖向下弯曲:“菲儿” “菲儿快起来,朕的好菲儿终于康复了啊!”话音刚刚说口,男人便一把拉我起来,把我抱入怀中,“来来,让父皇好好看看你。” 片刻,他们坐在那里,男人细细地看着雪菲,雪菲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只是看着眼前的男人。年轻英俊,眉宇间微微皱着眉头,嘴角浅浅地向上,却是脸的歉意与自责:“菲儿,是父皇对不起你,没能好好保护你,让你遇到这种事情,还差点让你失去光明。” “父父皇”她不是你的菲儿,如果她这样告诉他,他会相信吗,他会伤心吗。 “你母妃在你四岁那年就被贼人杀害,朕伤心欲绝,几度快要崩溃。那时如果不是还有菲儿在朕身边,朕想必已经崩溃,也不再是皇上了。是因为菲儿在,朕才觉得什么事情都会有希望,菲儿就是朕的生命,朕这辈子最大的痛苦就是已经失去你母妃了,朕绝不会允许有谁敢伤害菲儿,绝不能失去菲儿。菲儿要为父皇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这个男人,说的一句一句都是疼爱,都深深揭开雪菲的伤疤,如果,如果没有那个意外是不是她也能拥有父亲这般的疼爱。 “雪妃”是雪菲这个世界的娘亲,她之所以名唤“雪菲”完全都是因为这个娘。雪妃在七公主四岁那年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杀害,听说雪妃白如雪般,甚是绝艳,特别是眼睛,就像最寒冷的冬季里一抹阳光般的明亮。“雪妃”善舞,她的的舞,舞的倾国倾城,舞的会令人忘记呼吸。 雪菲听一个宫中对自己甚好的嬷嬷说,当年皇上第一次狩猎时看见白雪中翩翩舞动的雪妃,也只能痴痴地望着,如雪如幻。这宫里的所有公主们的讳名中都唤作一个“雪”字,可见皇上对雪妃的珍爱了。 “菲儿明白,父皇不必太过担心,请父皇也保重身体。”雪菲低头轻声道。 “菲儿说话如此婴声,想必身体还是不太舒服吗?”皇上见雪菲低声,马上紧张地欲呼太医。她抓住他的袖子:“父皇!菲儿没事,是太久没见父皇提及母妃,所以才会有些想念而已。” “是吗,那就好。只要菲儿没事,朕就放心了。”皇上的眼神中有一些安慰的神情,好像终于放下了什么。 “菲儿知道吗,在你昏迷时,太医说你已经停止了心跳。朕听见只觉得连呼吸都是一种奢望,整个天都塌了下来一般。但是后来你却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朕只想着要把你留下,绝不能让你有事。”说着说着,皇上由把雪菲轻轻抱入怀中。 一来十几天,每隔几天或是连着几天皇上都会来洛樱阁看望雪菲。有时教她练字,有时给她讲讲以前的事情,有时带她散散花园每一天虽然无聊,但她并不觉得烦闷。 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无所顾忌。每一次她都能更了解这个父皇一些,这种父爱是浅暮从不曾有过的,她喜欢这个父亲,即使他不是自己真正的父亲。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如果七公主死了这个男人会崩溃,既然这样,她要代替七公主留在他身边,她就是七公主。不管以后他会把她指婚给谁,不管以后回发生什么事情,她不会后悔今天这个决定,他给自己的父爱她会珍惜。 第五章 意外收获 五、意外收获 春日拂晓的微风一天天变暖,再过几日就是塞外狩猎的日子,三年一次,一次就是大半年,本是后天就启程,但赶上六公主的婚期,便往后推了几日。三年前还是十二岁的七公主曾同去过塞外一次,但只是跟随,并没有参加狩猎,所以回来后便开始学习马术,不过两年马术便已经算得上是精湛的了。 就雪菲这样还马术呢,能安全骑马都不错了,还经精湛。再让她学个两年她怕也是精湛不起来的了。 坐在御花园的池塘边,雪菲无聊地把玩着前几日皇上赐的令牌,说是无聊时带着楣绾和槿肜可以出门走走,生怕她在这宫里闷出病来。说的是好,出去走走,可是槿肜被派出宫打探事情了。楣绾只会用毒又不会武功,她就与楣绾两人出门万一有个万一怎么办啊。 “啊!”不管了,太闷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什么都没有她呆够了! “楣绾!” “公主有何吩咐。” “回去,给我准备两件便衣,我们出去!” “便衣?” “就是平常人家的衣服啦。我们出宫!” 拿着皇上赐的令牌,雪菲特淡定地走出皇宫。然后就觉得特别爽不停地再心中暗暗笑着。槿肜不在我和楣绾出来会不会对不起她呢:“楣绾啊,槿肜平时喜欢吃什么啊?待会我们带点回去吧。” “公主…小姐是怕待会回去要是槿肜回来知道我们不带她一起出去会闹别扭吧。”我怒视,楣绾硬生生地把“公主”两个字塞进了牙缝。 “是啊,不然那丫头肯定要闹死我了。” “不过她才出门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的。” “没事没事,先买着,她没回来我们就吃掉!” “那咱们去买些桂花糕吧。” “桂花糕?现在就先买着吧,我怕待会肯定会忘记的。” 出宫走过几条小巷,楣绾很熟路地带着雪菲到一家小店买了桂花糕。包装时我随手拿了一块放进口中,于是就多买了好几包。 跟着楣绾在皇城上京吃的没完没了,顿时雪菲就觉得自己是从乡下来的野丫头,什么都没吃过一样,看什么都是稀奇的。一间间古老的房屋十分整齐地坐落在皇宫的前方,八条主干大街,每一条街都有不同的经济商务,不管与邻国的关系是否友好,都有不同的商人在贩卖着邻国的特产。也有不同的艺人在街头卖艺,杂技武术,让她甚是眼花缭乱。 “哎,小姐,小姐,”楣绾在雪菲身后扯着她的胳膊,生怕会走丢似的,“小姐,你慢点。这大街上乱着呢,你要是到处跑等下找不到了可叫楣绾如何是好。” “怕什么啊。我走丢了你回去便是,我玩好了自然也会回去的。” “小姐!这可使不得!万一被谁绑去了楣绾是有一万个胆子都不够受的。” “使得使得。怎么使不得了,这上京虽大,但怎么回去我还是知晓的。再说了,我还带着令牌呢,丢不了的。怎么会有谁绑我,绑我有好处么,又没人认识我真是的,看你紧张兮兮的。哎!那边是什么!过去看看。”雪菲甩掉楣绾的手往前跑去根本没听见楣绾在她身后大声得呼喊。 “楣绾你看!是个姑娘,好像在卖身。楣绾你看”雪菲挥着手想抓楣绾的手却扑了个空,转过头她早已不在自己身边了。 “楣绾!”雪菲紧张地四处喊着,完全没有了她得踪影。 算了,反正自己知道怎么回去。想必她找不到自己也便回去等了,苦了她要多担心几个时辰了。 雪菲走回刚才那个好像准备卖身女孩那里,女孩跪在那里把头埋得低低的看不清模样,估摸着有十六七岁,衣服破了很多地方都补了补丁。雪菲上前去在她面前蹲下,她好像发现面前有人,肩膀颤抖了一下,抬起头来。雪菲对她眨眨眼睛,她又迅速低下头去。 脸上挺是干净,丹凤眼,脸也是圆圆的,虽不是个美人也算有几分模样,长得倒是灵气,纯真可爱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多大了?” 女孩再一次抬头,却把视线撇向另一边:“小女贱名沈慧,本是安陆人氏,年方十六。” “十六啊。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女孩似乎有些惊讶眼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竟说还帮她,眼中一的抹泪痕便红了眼去。立马给雪菲磕了个头道:“小女八岁便随家父来到上京,家父本做小本生意家境还算过得去。只是家父因为一旦生意得罪了人,几个月前被人…被人活活打死!”女孩哽咽着,哭了一会,又深吸一口气,“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别人抢了去,我…我也差点被卖到**,要不是我一月前逃了出来想怕现在都在挨板子。” 听着女孩的遭遇雪菲只觉好像是在听一个凄惨的故事,但是眼前一个活生生的少女在自己面前这般哭泣又怎么能不动容? “沈慧,沈慧只是想让爹娘合葬,沈慧愿意为奴为婢誓死服侍主子。” 女该的话语已被眼泪淹没,雪菲想帮她,但却不能带她回去。看得出虽然家落到这种田地,但她毕竟曾经也是个商家的小姐吧,不然说话也不会如此有礼。 雪菲从怀里拿出荷包,抽出一对金叶子放到她手中。 “小姐的大恩大德沈慧无以为报!沈慧愿一生为奴为婢服侍小姐!” 沈慧看见雪菲愿意帮她马上喜极而泣,给雪菲一连磕了好几个头。雪菲忙拉她起来:“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不能让你服侍我。好生安葬你爹,剩下的钱好生照顾自己,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咚——”应声,女孩又跪下了:“小姐愿意帮我,便是我的再造父母,沈慧在这世上已经没有所依,只愿服侍小姐一生!” “那可不行,我家丫头要吃醋的,你快起来啊!”沈慧疑惑的望向雪菲,雪菲才意识到不小心说错话了,“你,你真想伺候我一辈子吗?” “是!沈慧心意已决!”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是!沈慧是小姐的人,不管小姐吩咐什么沈慧都会去做。” “任何事情?” “是!任何事情。” “既然如此。” 这女孩好生凌冽,雪菲心下很是喜欢。但是,且不说别的,光是带她回宫也不过是多一个人,但却会耽误她一生的幸福。况且现在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什么人陷害而死,又怎么能多留一个无辜的人在身边呢。 雪菲扶起沈慧转向一边,走到一个一直看着她们的外族少年的马前停下。雪菲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外族的衣衫包裹着这个少年,纱巾包裹着大半张脸都看的不是很清楚,唯一让我吃惊的是,金色的眼眸,与允溪一样。 雪菲回过神:“请问这位公子,如果不是雪菲出手相助,想必公子也会相助的吧?”外族的少年没有回我的话,依旧在马上观望着我们。 雪菲拉沈慧上前:“这姑娘名作‘沈慧’,我本见她与我年龄相仿却遭遇十分凄惨出手相助。但种种缘由不能留她回去,如今她孤女一人在外无依无靠,恳请公子如果方便的话可否留她回去,也好有个去处。” 少年并没回答,只对沈慧问道:“你叫沈慧?” 沈慧低着头,小声地回答一个‘是’字。 “你可愿意随我回族里?” 沈慧紧张得看向雪菲:“小姐。我” “跟我回去了,可就是我族的人了,名讳什么的自然也就改了,说不定再也回不来了。你可得想清楚。” 雪菲拍拍沈慧的手,她很紧张,有些颤抖:“沈慧,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回去。如果将来我们还能见面,我定会告诉你其中的原因,但是现在不能。这位公子虽是外族人,但我相信他不会亏待于你,你也好有个依靠,我也放心你不会孤苦伶仃。” “小姐,你别这么说。你怎么会对不起沈慧呢,你是沈慧的再造恩人,沈慧无论在哪里都会记得小姐的恩德。既然小姐把沈慧交予这位公子,沈慧自然遵从。” “好。”雪菲取下头上的发簪,是一支做工精细的梅花簪子,下面掉着两颗红色的小玉石,很是可爱,本是见它简单的狠才带了出来,只插在沈慧的发髻上。 “小姐,这” 雪菲靠近沈慧耳边,悄声说:“就算是我给你个信物吧,万一那天这位公子打发你走了,你拿着簪子来皇宫,给侍卫看,告诉他们这是七公主的簪子便好。” “皇……?” 我捂住沈慧的嘴,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她便马上明白。然后走到少年面前跪下:“沈慧愿意跟公子走,小姐把沈慧交予公子那么公子便是沈慧的主子,沈慧会尽心服侍公子的。” “阿壤,你带着她吧。”少年向身后的人吩咐着,此时雪菲才发现他身后竟还有十几人,全是外族的打扮,都骑着马。 “少…少爷,这样不好吧。人家小姑娘家的我一大男人带着,这,这……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上哪儿抢来的。” “怎么?来了几次上京还学会害羞了。” “哎,少爷,我怎么会害羞,我是怕别人姑娘家害羞。怎么说这中原的姑娘都讲究什么名节。” 这个叫阿壤的男人倒是没有用纱巾遮住脸,标准的北方的游牧人的长相,浓眉大眼,五官明晰,句句话中都是野性:“这位兄台,我既把沈慧交予你家少爷,沈慧便已是你族的人,这中原的礼仪早晚是要忘了的,你若不嫌弃便带她上马吧!” “这女人倒是爽快,有我们草原上的味道。好,姑娘,上马!”阿壤还没说完,一个伸手便把沈慧抱上了马,吓得沈慧惊叫一声。 “哈哈,小孩就是小孩。” “走吧,时候不早了。阿壤,你带她葬了她爹我们就启程吧。” “是。” “啊,等等一下。”沈慧望向我:“小姐!沈慧还不知道小姐芳名。” “哦,着我都忘了。‘雪菲’,我叫‘雪菲’。纷纷飞雪伴音菲的‘雪菲’。” “小姐便是沈慧冬雪中的音菲,沈慧铭记小姐的恩情。小姐请保重!” “沈慧,好生照顾自己。” 阿壤带着沈慧远去,看着沈慧的背影,雪菲突然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她也是有存在的意义的。对于沈慧,雪菲就是她的意义,对于楣绾和槿肜雪菲也是她们的意义。对于皇上,她也有存在的意义,她更应该好好活着,很温暖。她也可以做些让自己欣慰的事情。 “雪菲。” “恩?”是那个外族的少年。他还没有离开,只在一边望着。雪菲以为他接下来会对自己说些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他喊完雪菲的名字之后就扭过头去走了。 第六章 杀机 六、杀机 莫名其妙。 真的是很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啊,哪有叫完别人的名字然后什么都不说一句扭头就走的人。不感谢她给你找了个美人丫头就算了,说不定以后会发展成你的老婆的,竟然什么话都没说一句,也算了。还把她当空气,你狠啊,要是你对沈慧不好的话,看她怎么收拾你!咦?他是游牧人,游牧有那么多个族,怎么都不问下是哪个族的? 想着想着,雪菲依稀着记忆中回皇宫的路线,走了很久都没见到个城门,结论就是:她饿了。又想着找个地方先吃饭,又发现楣绾好像跟她一起出来的,不见了? 啊!好烦人,死丫头怎么走丢了,回去吧回去吧。回去晚了她在宫门口肯定要急死了,怎么也没有个手机,这古代的人真是麻烦。 雪菲走到一家包子店前,掏出金叶子撕了一小片下来递给老板:“老板,一个包子。”应该够了吧,这可是金子,老板干嘛把眼睛这么大。 “老板,皇宫怎么走?” “皇宫?小姐出手这么阔绰不会是宫里人吧?” “老板你别这么三八好不好。” “什么?三八?” 这,雪菲一改随意问路的语气:“不是不是,我亲戚在宫里当差,今天我初到上京想去看看三妈是在怎样的一个地方做事的。” “这样啊。”老板走出来指着我刚刚走过来的放向:“你往那边走一会,会有个很大的客栈,想必姑娘不太识字吧,记得很大的客栈就行了。绕过客栈走上朱雀大街之后向东一直走就会看见皇宫了,不过姑娘记得不要走太近啊,不然那些侍卫会当你是可疑人物抓起来的。” “哦哦。哪边是东啊?” “东都不知道?看你长得灵性想不到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啊。那边,东边啊。” “谢谢老板”雪菲垂下双眼很郁闷地往朱雀大街走。 她是怎么着了,长得就是聪明了,不就是不长得东边在哪里,现在要是有个太阳你看她知不知道哪边是东边,真是狗眼看人低。你才不识字呢,她可是寒窗苦读了十几年的研究生,还读的是经济专业,像这样的小商小贩竟然说她不识字!什么字不认识了,别说中文,就算现在出现英文日文她都认识! 不就是个客栈的名字,那个吧,雪菲远远就看见两个大红的灯笼挂在一个的确她承认是比较大的客栈前面,有皇宫大么,哼!不就是叫什么“XX客X”那个不用想了,肯定是‘栈’字,怎么写的这么草。前面那两个字不就是 哎哟!写的这么潦草谁都不认识了。管他的,乘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赶紧回去吧,楣绾一定在宫门口守着我回去呢。沿着朱雀大街向前一直走应该就可以到宫门了。这条大街是整个上京的主干道,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摊位,到了夜间是比较安静的,跟南边街道比起来实在是平静的有些威严。 间隔着的摊位,人数不多的大街上,上京的人到了这个时辰不是回家吃饭了就是去了南边的闹市区吧,只有店里依旧还有些生意。雪菲眺望着前方还看不到头的街道,步子稍快地走着,反正这条街除了些店也没什么好玩的了,正向前走着,几个黑影跟她擦肩而过,“咚——” “啊!你们干嘛!”天,这些人做什么,竟是乘她没注意就突然就出手打向她的颈后。 雪菲马上捂着脖子跳离他们。三个人,都是一袭的黑衣,黑色的纱布把整个头都蒙的死死的只留出两只眼睛。‘杀手’?偏偏这个时间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就出现了。他们看她没有晕过去便相视一眼,从身后抽出一把长刀来。 “既然晕不过去,休怪我们刀下不留人了。” “等等!”这是唱的那出的戏,雪菲忙那出令牌“这个!我是帝姬!你们可看清楚了,别杀错了人脑袋不保。” “哼!七公主,这令牌我们认得,但是我们要杀的人正是你!”说着正欲向雪菲杀来,雪菲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个状况便拔腿就跑。 “追!” 听到后面那三人飞快的脚步声,她只得往前逃命,前面就是宫门了,雪菲死死地把令牌握在手中。想着只要到了宫门口那里都是侍卫就安全了,没太在意后面的人是否已经追上来,只是拼命拼命地跑着,跑着。跑了多久早已不记得,却也不觉得累,“咚——” “菲儿。你没事吧?” 不自觉地撞到了什么,只是抓着对方,头顶上有人在唤我,雪菲仰起头退后一步,喘着粗气:“允溪?” “菲儿怎么在这里跑的如此狼狈?” “啊?那些人!怎么”雪菲推开允溪猛地转过头。 没有人,这里已靠近宫门,根本没有人在她身后。是什么时候刚才那几个黑衣人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菲儿?” “啊?没,没事啊。你怎么在这里啊,真巧!”雪菲嘿嘿笑着,还喘着气。 “刚去找你,却不见你宫里有人,等了许久都不回来想怕是出宫玩去了才出来的。你呢,怎么在这大街上乱跑?”允溪从袖中拿出一绢手绢递给雪菲,雪菲接过不客气地擦着。 “我没有乱跑,楣绾不见了我正急着找她呢。” “楣绾会不见?” “今个跟楣绾出来溜达溜达,街上太热闹了,那丫头一时兴奋。就不小心跟我走丢了。我找了很久啊,从白天找到这天都黑了都没找到,又忽想起她应该还是记得回去的路的,于是就急着赶回去看看啊。”楣绾对不起你了,不然她七公主这样跑太丢颜面了。 “当!” “哎哟!你打我干嘛。”允溪!你竟然敢对公主动手,胆子也太大了吧!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么。刚才出来时见楣绾一人站在门口等了你几个时辰了,你会跑啊,要不是我在这里遇到你,你还准备去哪里啊?” “少爷,我冤枉啊!我真的真的打算回去呢!我知道楣绾肯定在门口等我了,看我这跑的,现在都还喘气呢!” 雪菲这句“少爷”可是让允溪瞬时变了脸色,一脸正经地看着我:“七公主,你这句‘少爷’可是让允溪折煞不少。” “别这么正经地叫我‘七公主’,怕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如意的事。” “臣哪里敢啊,可怜楣绾还在宫门口等着呢。” 糟,这允溪尽道我的不是,可把楣绾忘记了:“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回去!” “等等。”我正想走,允溪拉住我:“还想跑着回去?上马车吧。” 允溪是相国之子,相国的府上貌似离皇宫有一点距离,允溪不喜骑马入宫一般都是马车代替。我与他上了马车,他便不在理会,雪菲当下还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方才下午遇见的那个少年说自己说游牧人,金色的眼睛依稀在目,游牧人吗。允许那金色的眸子是不是证明了他也是游牧人?可她记得不曾有外族人在本朝为官,游牧跟本朝的关系也只是平平而已。想到这里雪菲下意识地偷瞄着允许,他正闭眼修神,马车里有些暗,外面的火光时不时伸进来照在他脸上勾勒出不一样的感觉。 默默心里思忖着,马车也停下了来:“公主,少爷,宫门到了。” 到了,听着终于到了宫门,雪菲起身准备下车:“允溪,我走了啊。” “这个,你拿着。”看着允溪手中,正拿着一个好似香囊一般的荷包,只是要小了许多,闻着却没有任何味道。 “这是什么?” “拿着吧,记得不要离身便好。”允溪把它塞给雪菲,催她下车,她只好拿着,也不再追问什么。 雪菲刚下马车就看见楣绾站在宫门口迎着,一脸的焦急,见她从马车上出来急忙过来搀扶:“公主!你总算是回了,可把楣绾急死了!没事吧?” 楣绾把雪菲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前到后都看了个仔细,见她完全没事才松了口气,然后就开始问东问西的。雪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就嚷着:“楣绾啊!本公主为了找你啊!什么都没吃!我饿死了都,吃完再说!”她才终于放过雪菲去膳房弄吃的去了。 回到‘洛樱阁’雪菲整个人成一个大字形状躺在宽敞的大**上。这出去转了一天真是够折腾的了,虽然没吃够民间小吃,不过来日方长嘛,不急不急。 允溪的事情明天问问楣绾吧,说不定大家都知道就是‘我’不知道而已,不要乱想了。刚才楣绾说明天让自己去给太后请安,说白了就是她“奶奶”。来到这边也快半年了,太后喜静,孤居后宫一角,每天吃斋念佛,一般除了皇上已去世的皇后和公主皇子外,其他人连请安都免了。 说是七公主之前一直抱恙在**,如今好了也是该去请个安了。等后天去了狩猎,可得大半年才能回来。 窗外,不知几时又开始下起雨来,滴滴答答地响着。雪菲闭着眼睛翻过身,向被褥中缩着,这样的雨声此时只觉得是一首不规则的乐章,声声催人入睡。在一个月就是春天了,那时她可以在最辽阔的草原上飞驰,不知道那草原上是不是也是有大片大片翠绿的草海,遍地成群的牛羊。幻想着,雪菲的嘴角不禁地路出一丝笑容,嘴里喃喃着草原,身上还挂着刚才允溪塞给她的香囊,忘却了饥饿就睡了过去。 第七章 尊贵的女人 七、尊贵的女人 第二天在雪菲还余梦未醒的时候,楣绾已经帮她梳洗完毕,只觉得头上比以往重了许多。等她睁开眼睛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虽说并不知道这宫中发髻的讲究,却只有后宫的妃子才能把头发全部梳成发髻。而她这样还未出嫁的公主是不可以的。 雪菲一直都觉得没有刘海儿给她一直特不习惯的感觉,所以当她恢复光明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修出刘海儿,还好这里对于‘头发’没有什么‘什么发丝受之父母,自己不可随意修剪’的规矩,所以才得以允许。 楣绾用一支金缕盏花的花簪把雪菲的刘海儿固定在一边,上面盘起一个简单的发髻,下面的秀发则随意地披着,只是在这发髻上多加了一个让我觉得很沉的鸾鸟冠。 这么重的鸾鸟冠,想在这皇宫里也只有她七公主这里有了。即便是皇后,也不会有跟她一模一样的,想想这可是七公主十四岁生辰时皇上赏赐的。 “公主,卯时都过了,差不多该出发去给皇太后请安了。” “哎哟!”雪菲刚起身准备一步,才移动身体便着不到力往旁边倒去。 “公主,小心!”楣绾忙扶她站稳脚。 “楣绾,你给我穿了几件衣服?” “和衣七件。” “什么!”七件!虽是这冬天刚刚过去,那也得让她走得动吧! 推开楣绾,雪菲很没皇家公主形象的一件件地开始脱,也顾不上取下脖子上的珍珠链子,更顾不上楣绾拉着她不让她脱衣的手,依旧很没形象地脱了。在雪菲的威逼下楣绾没好气地给她穿上了四件。 “这样才像话,刚才那是想我被压死吗?” “公主!面见皇太后必须正式穿着七件和衣才行!要是被太后发现公主竟只穿四件衣裳就出门,公主一定要挨骂的!” “总比我压死了好!快走吧,要迟了!” 坐着车碾半个时辰才来到‘宁善宫’,着这一身浅红色兔毛披风,脚踏雪兔白靴从车碾上下来。宁善宫外除了我的车碾已有不少车碾在外了,想必是我最后一个了,提着毛大衣几步迈向宁善宫。 “七公主到!” 雪菲迅速进入内殿,一扫殿内两侧都坐满了公主皇子,赤金的宝座上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下座端坐着一位年轻貌美的贵妇,两人见她进来都和颜笑着。雪菲没有多看便走到殿中央双膝跪地,双手垂放低下头:“太后万安!母后万安!” “快!快起来。”太后说着,声音中满是惊喜,“雪菲啊,过来,让皇祖母瞧瞧,你可是大好了?” 雪菲起身脱下披风走到太后身边坐下,太后拉过雪菲的手,很是温暖。太后还很年轻,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皱纹,一袭金褐色凤裳,简单的几串佛珠,头戴紫金凤鸟朝天冠。 看着太后如此的和蔼,在她来之前的那一点点小小的紧张早已被忘却了。可当雪菲说出下面这句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傻的可笑,不过她唯一的优点就是反应迅速,自己会找台阶给自己下,才没有那么丢脸。 “回太后的话,雪菲前些天便已好大了。望太后不必太过挂心。” 太后愣了一阵,看着坐下的皇后笑道:“这傻孩子,病了一场怎么病傻了?她可从来没有跟哀家说过这么规矩的话。” “是啊母后,雪菲在宫里闷久了大概给楣绾和槿肜教好了也不一定啊。” “啊,皇祖母…雪菲,雪菲是太久没有见到皇祖母和母后了,所以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啊!”雪菲用余光看着下面的其他的公主和皇子都在偷笑,还在相互说着什么,才知道自己就不该这么规矩。这七公主曾经也不曾这么规矩过才对。 “七妹!你可别把我们笑死了好不好!哈哈哈,你还‘回太后的话’什么‘望太后不必太过挂心’哈哈哈,你是不是太久没看见皇祖母一时傻了啊!” 正在狂笑她的人正是这洲梁第四个皇子——苏蔚。他一大男人却还嗲声嗲气地学她说话,说好听点就是跟雪菲一样的不学无术,说不好听点就是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以为自己有多豪迈啊,这样学她对太后说话,真是不知死活,最会挖苦雪菲的就是他了。之前失明,她正想不开的时候就是这一阵笑声让雪菲想给他几拳的恶人! “蔚儿,你忘记你哀家还在这里了吗,你七妹是你这样挖苦的吗,你这个做兄长的要是长进点哀家就不用每天为你们担心,成天求菩萨保佑了!” “皇,皇祖母,蔚儿知错,是蔚儿失言。” “还不坐下。” “是。” 看吧,惹皇祖母生气了吧。雪菲得意地对的哥笑笑,想在皇祖母面前取笑她,你休想!苏蔚见雪菲得意,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你们瞧瞧雪菲,这大病后整个人儿都瘦了许多啊。待会吩咐膳房做些补品好给补补才是。” 皇太后的侧下座,正是掌管后宫的皇后娘娘,所有的公主皇子,无论是谁生育的都应尊称她为‘母后’。皇后才二十有三,正值风华鼎盛之时。虽说年纪不大,但却是皇上第一位妃子,灵蛇交错相叠盘于头顶,一对凤鸟金钗俯视左右,霞红色的狐毛朝服更显得皇后面如桃花带露,母仪天下,美不胜收。 只是听说是皇太后外甥女,换到现代雪菲应该叫姑姑才是,在这里却变成了母后。 “恩,雪菲知道了,多谢母后。” “傻孩子,这还不过三月天,你穿这么少怕是会冻着,回去时要多添几件才是。” 听皇后提及衣裳,雪菲马上按住胸口前,拉拉衣领:“母后,雪菲穿的都走不动了,而且我也不怕冷啊,母后放心,雪菲不会冻着的。” “你这孩子,肯定又是楣绾给你穿的好好的又换了吧。”皇太后抬手轻拍了一下雪菲的额头,雪菲不好意思地低头摸摸额头偷笑着。这么多人还有男子在还讨论她的衣裳,看来这里不管是皇太后、皇后还是其他人,都似乎比较适应她这样随便一点说话。正好以后用不着这么拘谨,也是一桩好事了。 “七姐!” 一语低声,打破殿上的嬉笑声,雪菲闻声望去,之间一女子身着一件淡绿色衣饰,体态娇小眼眸若核,双螺旋的法式上戴着一对扇形蝶,正是雪菲的八妹,苏雪沫。 “这请安的时辰都快过了你才来,完全是目无尊长,你不要总是仗着母后和太后有点**你就连说话都这么没规矩。” “雪沫,你知喊我一声‘七姐’了,你这样跟我说话还真的是‘有规矩’啊,那七姐可要好好跟你学学。” “七姐,要知道在宫中不是生了病就能享受特权的。皇祖母,七公主这么久才过来请一次安,先前是因为有病在身雪沫也就不说什么了,可如今早已大好,第一次请安就姗姗来迟,如果不惩戒一下,以后怕会更加目无尊长!”雪沫这般咄咄逼人,就是想让雪菲出丑,给她一个下马威,不用这样狠吧。 “你怎么说都行了,反正我是来迟了。但是雪沫,你别总把‘目无尊长’放在嘴边,皇祖母和母后雪菲可是放在心里的,眼睛看不看得见又如何呢?难道雪菲之前失明了心里就没有皇祖母和母后了吗?那你可真是肤浅啊八妹。” “你!”雪沫一时语塞,咬着下唇正不知这样回答。 “雪沫,雪菲说的是真的吗?”太后突然问道,雪沫没想到太后会这样问她,急忙跪下。 “皇祖母明鉴!雪沫并不是这样想的。雪沫时时刻刻都把皇祖母和母后放在心中不敢有所不敬!” “八妹,你干嘛,皇祖母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不用紧张成这样吧。是吧,皇祖母?” 雪菲转头对太后说道,太后见雪菲没生气,也没再问些什么。 “雪沫,还不起来。你皇姐一向都是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她大病初愈,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雪菲,以后别迟了就行吧。”太后拍拍雪菲的手,又对着所有公主和皇子们,“这安也请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皇后还有什么事吗?” “回母后的话,臣妾无事。” “那大家散了吧。” “皇孙们告退。” “雪菲。”皇太后喊住我,“过几日去狩猎切记要万分小心才是。就跟你说一个好好的公主平时顽皮点也就够了,现在还真要随你父皇去狩猎,既然你喜欢哀家也随你了,不过一定要主要安全才是!” “知道了皇祖母,有槿肜陪看着,雪菲不会有事的,皇祖母就别这么担心了。” “你这孩子,去吧。”皇太后摇摇头无奈地笑笑,只怕是以前的七公主顽皮任性了,皇太后和皇后也就**着了。 刚走出宁善宫,楣绾给雪菲披上披风,她们正往车碾走着。 “七姐!” 闻声,雪菲看前方,八公主雪沫正披着一件乳白色的披风向她走来。 “八妹,有什么事吗?” “七姐,你每次都可以全全无视宫规之后还依旧能让皇祖母和母后袒护。七姐,你那张最可真是厉害啊。”雪沫一副小家碧玉,半笑不笑地说完之后雪菲只是好笑地看看她。 “既然皇妹喜欢把自己还当个皇族的公主,就不要这么不饶人的语气说话,我听着倒是没事,但我可不知道别人要是听见了会说皇妹什么好。” “你,”雪沫看看四周还没走完的皇子公主们,走进雪菲一步,靠雪菲耳边低语,“你不要以为就你会说,反正都是自己家兄弟姐妹,皇姐总是这般轻狂都不怕了,就算叫别人听了去雪沫也没什么好怕的。” “是么?那不知八妹为何要离皇姐这样近,难道皇姐新用胭脂让八妹甚是喜欢么?还是八妹知晓自己错了要与皇姐赔不是?” 雪沫恶狠狠地瞪一眼雪菲:“皇姐不亏伶牙俐齿,咱们走着瞧!” “皇妹谬赞了。”雪沫离开雪菲耳边的一瞬间雪菲提高音量说,雪沫一时愣住,雪菲咧嘴一笑,牵着一旁的楣绾转头上了车碾。 “公主,八公主真生气了。”坐在车碾上,雪菲拿着紫薰炉暖手。 “管她的,谁让她这么喜欢针对我。” “虽说公主和八公主吵架是时有的事情,但是很少会让八公主难堪的。” “楣绾,你说说我跟她有什么仇啊总是针对我?”何止是针对她,最针对的是六公主雪芩,雪沫就看六公主为人内向老实好欺负就处处为难她,以前要不是七公主一直帮着六公主,不知道要被雪沫欺负的什么样了。 “楣绾也不是很清楚,小时候楣绾和槿肜被公主带进宫的时候开始六公主就已经跟公主处处作对了。只是以前还小,都只是吵吵闹闹,这两年来不知怎么的就变成这样了。” “不管了,楣绾,明天是六姐大婚,明早我们早点去陪她吧。回去好好选个贺礼才是。” “是,公主。前几日公主拿皇上赏赐的千年碧玉的珍珠在甄饰房订做的一套首饰应该今日就能送来了。” 恩,雪菲点头。这“千年碧玉的珍珠”是苗疆去年进贡给皇上的三对,皇上见七公主喜欢就赏了一对。前几日正愁着不知道送什么贺礼给六公主,翻着那些赏赐,正好配上本来我准备给自己做首饰画成的玫瑰五饰图,送去宫里做首饰的甄饰房,应该不会太贵重,但也不会显得太过简单。 ‘玫瑰’在这里可是没有的,画成的时候槿肜还追问这是在哪里看见过这样美的花。当然雪菲随便编了个理由,说是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过的,见样子好看就记下来了,楣绾和槿肜两个丫头没见过这样的花,都觉得稀奇,样子就留下来了。 第八章 狩猎前夕 八、狩猎前夕 回到洛樱阁还没到午时,虽是已经过了冬天,但外面的天气还是寒风阵阵,阴雨绵绵的样子不大明亮。在这宫里雪菲似乎还没找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坐在**边发呆,看鼻中的热气在窗户上形成一片水汽我用手划划,不是玻璃只是用大块透明的石头打磨成的。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任何东西,也许明天宫里有喜欢事发生,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热热闹闹也比冷冷清清的好。 楣绾在一旁着雪菲女红,雪菲只是侧头看着她绣的莲花荷叶,昏昏欲睡。 “公主!” 看着七色的绣图,雪菲正睡得香,却被楣绾推醒。 “公主!起来了,楣绾这幅荷花图都绣好了,公主可是看懂了?” “恩?啊 ,看懂了看懂了,这么简单一看就知道了啊。” “是吗?那赶明儿公主就照着这个样式绣一副出来可好?” “不,不用了吧。这么无聊的事不适合我。”雪菲坐回**上一脸的不情愿。 “呵呵,公主,要传膳吗?” 吃过晚膳,楣绾出去准备狩猎需要的东西,雪菲一个人闲的无聊偷偷走到御花园里散步。这个时代的月亮比那个时代明亮多了,清清楚楚地显现在我的面前。站在亭子里面感觉整个天空都被照亮,洒下的余辉映在御花园里像水墨画一般朦胧但却也能打动看画的人。望着同一轮月亮,在某一个空间是不是我也这样望着这样的月亮,即使它没有这么清晰这么光亮,但却是同样的。 浅笑着,就算她是这样一个人望着,却也不曾想起谁,不曾怀念谁。那个人,就算活着,他们也不会在同一个时空了,也罢,也罢。她是不是应该庆幸,死了未必不是件好事,至少她对他,不会抱有任何希望,至少,他不会为她伤悲。 有些困意袭来,正准备离身,不晓好似撞到了放在亭落中的花盆。“砰!”一声清脆的声响划破寂静的夜空。 “是谁!” “啊!” 黑夜中一声破碎声后一个黑影从雪菲的面前落下,她措手不及防备惊叫出声忙往后退了好几步,用手挡住前面。 雪菲死死盯住黑影,来人在雪菲面前站起,面对着她正好挡住了月光,看不清他的样子,却看见对方腰间的一把银剑和身上发出光亮的玉佩。 来人和雪菲对视了一眼,马上低下头,单膝跪地,单手向下:“末将不知是公主在此,多有得罪,如有冒犯,请公主降罪!” 雪菲上前一步,俯下身准备扶起他,他却在雪菲将碰及的时候侧过身躯:“公主,末将冒犯公主,末将等公主离开再起。” “别动不动就给我跪下啊,你没冒犯我,你也不知道我在这里啊。你先起来吧。”这里的人什么都好,长得好看,又有素质,又**她,就是老喜欢动不动就下跪,谁给她这么一跪她就特别别扭。 “末将不敢,公主着装单薄,这里更深露重请公主回宫才是。” 着装单薄?雪菲退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才发现只穿了这里所谓的‘**’披了件披风便出来了,虽然她是觉得没什么,不露胳膊也不露腿的,不过在这里的人看来,一个侍卫看到了公主这个样子可是重罪。 “不,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这么多,我先回去了,你起来吧。”说完他回了雪菲一句,但依旧侧身望着另一边,雪菲拉着披风小跑回去。回去时楣绾还没回来,她迅速钻进被窝,想着六公主明天的大婚,竟失眠了。 因为前一天雪菲很没出息竟然失眠了,所以今早楣绾还没来叫她就起来了。当然楣绾进来给她梳妆的时候是万分惊讶,雪菲自然不能告诉她是因为从来都没有见过古代人的婚礼是怎么样子的,更何况是公主的婚礼,以至于太兴奋失眠才起这么早的。 说是七公主与六姐跟关系十分要好,那雪菲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才是,却又不能压过新娘。雪菲站在她满满都是衣裳的衣柜前,选了一件淡紫色的朝裙,配上红色丝带,羊绒绣花短靴,回心窛加上两支牡丹金叉点缀。清新又不招摇,华丽却不显得高贵。很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满意地笑笑。 才用过午餐,雪菲便坐着车碾来到六公主的“汀语阁”的时候也有还几个姐妹都来了,九公主雪嫒,十公主雪玫,连已经嫁出去的二公主雪卉和三公主雪姗都来了。 “二姐,三姐,六姐,九妹,十妹。看来雪菲还是最后一个到的了,今天我可是自己起来的,楣绾可没叫我哦。”一进六公主的房间,雪菲很自然地跟他们打招呼。二公主和三公主是已经嫁出去的女子所以平时根本没见过,但其他没有出宫的公主们她还是认识一点的。 二公主和三公主见雪菲进来,上前寒暄:“菲儿?长大了,也显露的亭亭玉立了,平时顽皮惯了,要让大姐也瞧瞧你现在这鬼灵精的样子肯定高兴坏了。” “二姐,我可不是一直顽皮的,我没丢你们的脸吧,看我这长相别人都想的出我的皇姐皇妹可不是一般美女吧!” “这丫头,就会甜言蜜语,过来看看你六姐今天是不是特别漂亮!”姐姐妹妹们被雪菲的一句话惹得嬉笑着,六公主双颊泛红,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六姐,别这么害羞,你今天可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雪菲蹲在六公主面前,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这个只大自己两岁的女孩,今天就要嫁给一个她一点都不熟悉的男人,跟着那个男人过一辈子。不管自己跟她的感情是不是真的有很深,至少雪菲记得,在她失明的时候,是这个女孩在她窗外偷偷哭泣,是这个女孩边抹着眼泪边给她讲她们以前的事情,还极力克制自己的哭声不想被她发现,是这个女孩时常陪伴她…… “六姐,”雪菲起身轻轻抱住她的双肩,“雪菲以后不能在你身边帮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给我稍个信告诉我,你要受了委屈雪菲会很难过很难过的,所以,六姐你一定要幸福!就好像跟雪菲在一起的时候那样开开心心的!” “菲儿” 感觉到六公主的双肩轻轻颤抖着,这些话她是真心的,别人对她的好她会百般还的。 “六姐会幸福的,放心。菲儿也要幸福快乐。” “恩!一定会的!六姐不哭,菲儿给你擦擦,不过你想哭的话,这个时候菲儿就多说点煽情的话,让六姐一次哭个够,不然等要出嫁的时候再哭啊,那多难看啊!” “噗,你呀!就会乱说。” “雪芩,菲儿说的没错。大喜的日子,哪家的姑娘不哭啊,公主也是女人啊。想我们当时出嫁的时候不都是这样的。” 六公主羞红着脸,低着头不好意思,一副很害羞又欢喜的样子。 声声笑笑,旁边的侍女慢慢地为她化着精美的妆,几个姐妹围着六公主开着玩笑,说着她即将要嫁的男人吏部尚书之子孟晖铭。 时间渐逝,几近月出。屋外,烟花炮竹的声音不断传来,琴瑟悠扬盘旋围绕着整个院落,似慢似快辗转反侧。灯火阑珊,无数灯笼点亮前院,来人越来越多,一座十六人高抬大轿耸立中央。 漫漫红纱点缀,雪菲取来一顶红色盖头,看着六公主娇嫩欲滴的样子连身为女子的她都有些眼花。眼如柳色似含泪珠,唇色红润浮现着清淡浅笑,两颊隐约的红扉如浅浅花瓣莞尔,一袭大红牡丹烟纱绯罗裳散落身后,宽大的裙摆逶迤拖地,原本清雅的公主现在却带着优雅华贵。高盘发髻被百蝶围绕着,左右两边配上镂空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阵叮铃声。 六公主走上出嫁步辇的时候,汀语阁已被宫女死死包围着,门口两边站满了皇子们。号角声螺号声鞭炮声祝福声贺喜声落泪声,早已听不清楚。她唯一记得的是,在六公主上步辇前,抓着她的手一脸怜惜对她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当雪菲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去塞外狩猎的马车里了,微醺的花香熏的她痴痴地望着马车的顶上。早晨天还没亮我还没睁开眼睛就被楣绾和几个丫头塞进了马车里,她只管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让一丝冷风进来,只是细细地听着马蹄的声音,要多长时间才能到那个最广阔的草原,要多久她才能真正自由。 第九章 塞外狩猎 八、塞外狩猎 “公主,塞外到了,起来吧。” …… “公主,你还想不想狩猎了,待会皇上都出发了你别后悔。” …… “公主……你要不起来的话我就走了,待会让陈公公来叫你起**好了。” “咚——” “啊啊!楣绾!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到了?”雪菲被楣绾从被子里踹了出来,没错,是被‘踹’。不过她七公主没时间跟这小丫头片子动粗,她还急着扒着帘子往外看。 这,就是传说中遍地牛羊一眼看不到边际的大草原,清新的空气。虽然就算上京的空气已经很好了,但这里,她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能闻到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天还没有完全亮,远方还有些雾气朦胧,看向远方很是激动。 “啊!真的到了!楣绾!我们真的到了!哈哈!我” “七公主,皇上催了,你才起来啊?快点吧。” “允澈!”雪菲撩着马车的帘子看着外面大草原的光景,却被一个大脸遮住了视线,她所有兴奋、高兴、激动的表情全部都僵硬在脸上,“为什么你在这里!” “公主,我也来了好吗,需要这么惊讶吗?”这个妖孽竟然给她翻白眼。 “我这一路上都没看到你,我哪知道。”给你翻回去,哼。 “你还给我白眼,外臣一般都不可到女子的马车旁边来。再说你没看见我有什么好稀奇的,你这一路上都呆在你的马车上,我还向楣绾问了你,她说你爱上了**,下不来了。” “那你现在这么在我马车旁边了?本公主还没更衣呢!非礼勿视懂不懂。”雪菲放下帘子,准备换衣服。 “就你会说行了吧,皇上问你好几次了,我都不好意思回你还在睡觉。” “问我什么了?”她又撩开帘子只露出眼睛。 “我的好公主,待会大家都要跟皇上一同与狩猎,你倒是去还是不去啊。” “啊啊??等等,我马上就过去。” 雪菲迅速地洗漱完毕,在车厢里扯过一件浅蓝色的长裙,腰间用一条锦带系在一边,将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用一只再简单不过的发簪固定好。虽然简单,但却显得清新优雅,在大草原上也来的方便,不被拘束。 跳下马车,外面已经搭起很多类似于蒙古包一样的帐篷了,‘洲梁’的旗帜挂在每个帐篷上方,每一个帐篷前都有侍卫守着。雪菲穿过几个马车和帐篷,来到父皇的帐篷前,还没等雪菲走进,就看见陈公公早已经在外等候了。 “七公主到——” 楣绾上前掀起门帘,雪菲整理一下装束吸一口气,一进去便看见龙案上坐着她年轻的父皇,左右边是已经着装好了的皇子和臣子们,雪菲走到皇上面前,低头欠身:“雪菲给父皇请安。” “菲儿,起来吧,快,见过腾克里塔拉王爷。”皇上看着正坐在他右下方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向我介绍。我不敢多做想法,马上欠身。 “雪菲见过王爷。” “哈哈,七公主,三年不见也出落得倾国倾城了啊。” “谢王爷夸奖。”偷瞄了皇上一眼,皇上似乎对王爷的夸赞很是高兴。可她却没发现在这里却有人露出一丝的阴霾。 “七公主,今年可是要与皇上一同狩猎了,可有好好练习箭术和马术。老夫可还记得三年前与七公主打得赌啊。” 打赌?她可没听过这回事。 “王爷放心,雪菲自然记得,不管怎么样雪菲都会尽全力取胜的。” “好!不亏是七公主,还是有这样自信。老夫会拭目以待的。” “菲儿,还不快去着装,待会迟了父皇可是不等你了。” “是,菲儿这就去。” 从帐篷出来,雪菲一边换着皇上前几日赐的马术装,一边问着楣绾那个赌注。原来,三年前七公主与塞外的王打赌,三年后狩猎只要三日之内猎得的猎物是除了皇上之后最多的,塞外王就把自己多年狩猎使用的七巧玲珑弓赠与七公主。但是,如果七公主输了,自然也要献出自己最贵重的一样东西。 ‘七巧玲珑弓’,怎么说都是这个王征战沙场的宝物,若是她赢了的话也还好,但是如果输了,不对,她肯定会输的,雪菲是比较在意如果她输了她要拿什么给这个草原的王他才会满意呢。 雪菲站在大营前低着头发呆等着侍卫牵马来,手不自觉地相互抵着,心中地想法不小心全表现到了脸上。 允溪牵着马在不远处望着雪菲。一身红色马术装,棕色马靴,一条马鞭束在腰间。绾两边的秀发置于头后方固定,下方的发丝被绾起向里盘好,一束绒花的钗子点缀,刘海儿随意被微风吹动着,白瓷般的皮肤被刚刚从云中露出脸儿的阳光从侧面照耀着,脸上点点的红晕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也不曾注意一边不削的眼光。 “七公主,您的马。” “哦,”从发呆中回神,“给我自己牵着吧。” “这” “没事的,我要跟它好好沟通沟通,你走吧。” 牵马的侍卫好像不知道雪菲在说什么,一脸的惊讶。雪菲对他笑笑,牵过缰绳开始绕圈。 “马儿,你乖哈,姐姐会好好待你的,跟着我有肉吃的,所以你待会慢点跑知道吗?”雪菲一边摸着它一边跟它打着商量。 “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哎,我不是很会起名字啊,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取很奇怪的名字的。你是汗血宝马啊,叫‘血薇’怎么样?啊,不行,跟我五姐一个音了,不然你给我看看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哎,她在干嘛啊,雪菲想拍死自己了,公的母的差不多啦,这些都不是重点。 “随便啦,你是汗血宝马,跑的快嘛,叫‘飘跃’好了。” “公主,”雪菲正扯着一边的草往的飘跃嘴里面塞,“公主,臣给你的香囊你带了吗?” 透过飘跃看见站在一旁的允溪,一身白色马术的装扮,短发飘逸闪耀着的金色眸子此时被晨光映衬的格外耀眼,只让她有些晕眩。 允溪见她只是望着,却不答话,走进她低声道:“菲儿?看我看得入神了?” “啊?什么?没,怎么会。带着呢,香囊。” “带着就好,待会狩猎我要跟着皇上不能看着你,你要万分小心。” “没事,有楣绾陪着我。” “楣绾?怎么不是槿肜?我不记得楣绾会武功。” “会骑马就行,要武功干嘛,这里没有熊之类的动物吧。” 允溪看着我,似有话要说,却没有开口。 “公主,哥,你们在做什么?皇上出来了,快些过去吧。” “哦,好的。” 雪菲牵着飘跃,随着跑来的允澈一同向一边走去,允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下闪过一丝担忧。 黄金马朝装气势逼人,皇上骑在马背上拉着缰绳回头对着我们说:“我们‘洲梁’虽说不是马上民族,但这狩猎却是多少年不变的惯例,你们都是朕的儿女和臣子们,拿出你们的本领给朕瞧瞧!你们可不要让朕赢得太容易啊。哈哈。” 说罢,皇上右手一挥马鞭,‘驾’的一声飞驰出去。随后大家都跟着皇上飞奔出去了,雪菲也装着样子进了狩猎场,不过她可不会飞驰,而是慢慢悠悠地寻找着猎物。 “公主,我们这么慢悠悠地,猎物可都要被其他爷抢走了。” “狩猎要看缘分,先找到就能猎到吗?我们慢慢走,说不定就有很多猎物从我们面前路过呢。” “公主,你想多了。” “哎!你看,那个那个!是狐狸吗?” 说着,雪菲正看见前方有只白色动物,一团小圆的白色,看的出尖尖的小嘴,在矮草丛里一动不动,我马上停住马的行走,小心观察着。 “公主。”楣绾骑马在雪菲身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红色弯弓递给她,样子精巧有棱,甚是好看。 “这是前些日皇上赐的,公主第一次使用请小心些。” 雪菲点点头,接过弯弓和箭,想着以前总是在电视上看见别人射箭的情形,模仿着驾好箭用力拉开弓,她不想射死小狐狸,只是对着一边向它射去! “嗖——”箭射在了小狐狸身边的树上,雪菲接着又取了箭去射,没办法我实在没学过怎么射箭,虽然都射在了小狐狸的身边,但也没中一支。 说来也奇怪,这一支箭射出去就算它没有察觉,可这么多箭都射出去了,就算是个瞎子也能感觉到了吧,更何况狐狸是很敏感的动物。雪菲骑在马上思忖着,看着还是一动不动的小狐狸,一翻身,下了马。 “公主?” “嘘,我去看看。” 雪菲悄悄靠近小狐狸,在它旁边蹲下,尽量靠近些不让它发现。就在她快要走到它身边时它转过眼睛把雪菲看住。 被小狐狸突然看见了,她一下全身僵住,屏住呼吸,不想它跑掉。一会儿,雪菲见它没有动,继续靠近:“小狐狸,跟姐姐走吧,跟着姐姐有肉吃哦。” 雪菲拿出放在口袋里面的一小块梅花酥,捏碎了放在手心里伸到小狐狸面前,它闻了闻一点点舔舔吃了。雪菲被舔得痒痒,见它吃完就小心伸手去摸它的小脑袋,然后抱起它,它闭上眼没有一丝反抗。雪菲把它抱在怀里,它软绵绵地缩成一团,只有她一个手掌那么大而已,它用尾巴遮住了自己的小脸,发出一声细细的叫声。 “楣绾,我降服了一直狐狸,哈哈!”雪菲得意地把小狐狸拿给楣绾看,楣绾伸手摸摸小狐狸,突然好像发觉了什么。 “公主,这,好像是白祈天山上的灵狐。” “白祈天山?”楣绾伸手指着雪菲身后:“离游牧草原很远的地方,有一座仙山,没有人去过山顶,只是听去过半山腰的人说到,山上有灵狐守护,所以山下的居民都以采集山上丰富的药草和果实为生,但灵狐从不曾下过山来。” “迷信!这不就是了吗。就在我怀里呢,我要养它。” “啊?”楣绾一脸受不了的表情,“随公主喜欢吧。” “真的?那从现在起它叫‘绵绵’。” “恩,公主,咱们还猎吗?” “猎,干嘛不猎啊。本公主心情好,一定能猎到的!” 第十章 绵绵 十、绵绵 夕阳染红的光晕在碧绿草原的天空上绽开一片花海,雪菲怀里抱着绵绵,压根就没手去拉弓,还狩猎呢。太阳下山前,雪菲最后一个回了营地,却什么都没有猎回,只带着绵绵进了皇上的帐子。 “菲儿参见父皇。” 皇上见她进来,马上放下手上的茶杯,关切地问:“菲儿回来了,今儿第一天进围场狩猎可有受伤?” “没,一点事都没有。” “那就好,自己亲自狩猎感觉如何,有没有猎到什么啊?” “比以前干看着是要好多了。不过今儿还真的没猎到什么,嘿嘿。” “哈哈,七公主,这第一天就什么都没有猎到,看来这赌,七公主怕是要输了啊!” “王爷不要心急,今儿是遇到别的事,没有办法狩猎,明儿开始雪菲自当能赶上来的。这时间还未到,结果可是说不定的……”第二次见塞外王,我才发现王爷的瞳色竟与允溪是一样的金色!那允溪岂不是…… “哦?别的事?是什么事能比这狩猎更让七公主挂心的。” 嘿嘿,雪菲收起刚才的想法,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父皇,菲儿今天降服了一只白狐。” “白狐?”皇上听到雪菲的话,与腾克里塔拉王爷相对一眼,显得有些惊讶。 雪菲敞开怀抱,露出绵绵来。绵绵感到她的动作,睁开眼睛抓着她的衣裳,张望着四周的环境。 “这,”腾克里塔拉王爷看见绵绵一脸的惊讶,“这不是白祈天山上的灵狐吗?七公主是在哪儿发现这灵狐的?” “就在围场里面啊,我正寻找着猎物,不想一只白狐就出现在我面前,我怎么射都射不中,它也在草丛里一动不动,我觉得奇怪了上前它也没有什么反应,给它吃了些东西,便把它抓住了。” “真是奇怪了,这灵狐从不从白祁天山上下来,就算是下来,这里离天山相距数千里,怎么会出现在围场里。奇怪啊。” “七妹,你这好运气。听说这灵狐从不下到白祁天山下来,竟被你给遇上了。” “二哥,它是不是灵狐我不清楚,不过我要好好养它,我还给它取了名字,叫做‘绵绵。’” “‘绵绵’?”苏蔚突然插话,“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七妹,亏你也想的出来。” “五哥!又不给你养,你嫉妒我能遇上灵狐还降服了它是吧?” “我会嫉妒你有只小狐狸?笑话!” “五弟,你让这点七妹不行吗?” “就是!五哥,‘绵绵’怎么不好了?我就觉得挺好的,多可爱啊!” “可爱可爱。比你可爱多了。” “你!”好你个苏蔚,“比我可爱就比我可爱,今天心情好,人家不跟你一般见识。” “……”五皇子想不到雪菲没回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父皇,我要养它,可以吗?” “只要菲儿喜欢,当然可以。不过你可要照顾好它,这可是灵狐。” “是!菲儿明白。” 自从第一天狩猎之后,雪菲发现虽然那把弓箭做的让她很是喜欢,骑着骏马拿着这样一把红色弓箭狩猎是一件很帅气的事情,但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往往都是不能随人所愿。所以,她很勇敢地面对了现实。雪菲知道,对于弓箭这种比较上乘人士才能驾驭的武器她始终是无法驾驭之后,她就让楣绾给找来了‘弹弓’充当了她的新武器。 带着她的新武器,在第二天的狩猎里雪菲十分英勇地猎到了很多猎物。这个时代还是有适合她的武器的,只是不那么有气势而已,没关系,重点是能把它的能力发挥的淋漓尽致就可以了。 晚宴上,金族的少年少女为他们的到来献上了最诚挚的欢迎表演。雪菲喝着金人的果酒有些微醉。白天的狩猎回来,她竟发现雪沫也来了,只不过雪沫似乎不喜欢骑马狩猎,只是参观着塞外的风景。现在雪沫正与她相对而坐,真是破坏心情啊。 围着篝火席坐着,金族的少女为她献上雪白的哈达,表示虔诚的欢迎。雪菲接过哈达又喝下一杯果酒,脸上已有些火热,头也有些发晕了。面前外族舞蹈精彩非凡她却没有一点心思去欣赏,倒是对面席上的雪沫,看的津津有味,又拍手又与兄长门讨论着。 雪菲打着哈欠,乘着晚宴快要结束,随便找了个理由先回去,路过马厩的时候一时很想骑马吹风,打发了楣绾先回去准备热水好洗去一身的疲惫。 骑着飘跃,雪菲慢慢地离开营帐,歌舞声欢笑声越来越小越离越远,雪菲晕晕沉沉地半眯着眼睛任微风轻轻细细地吹拂着。草原上只有月亮洒下来的一点光辉,朦朦胧胧得笼罩着一切,我坐在飘跃背上,感觉本就朦胧的草原有些摇晃,虽是已没那么热,头却是又沉又肿。半拉着缰绳,没想全身好似没有任何力气就往一边倒了下去。 “嗯。”谁?把她稳稳地扶住。雪菲眼前的身影惶惶忽忽的,睁不开眼睛,但感觉到飘跃把她往前带着。一会儿,是谁把她抱起,放进**榻,给她擦脸,给她盖被…… 另一边的营帐里,允澈刚走进去,允溪起身上前问道:“菲儿怎么样了?” 不急着回答允溪的话,允澈直径走到案上坐下,取来茶水正准备喝,允溪走近抢过茶水放到一边:“不回话就别喝了。” “唉?哥!” 允溪坐到一旁:“菲儿回营帐了吧。” “你让我想喘口气啊!” “那是怎么样?” 允澈被逼问无奈,只好先报告情况:“我亲自送回去的,放心了吧。那丫头酒还真喝多了,晕晕乎乎的差点从马上掉下来,还好我扶住就直接送回去了。” 允溪把茶水还给允澈。 “哥,说真的,你就没觉得菲儿自从意外之后有些不一样了吗?” 允溪看着允澈,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感觉吧,虽然性格和脾气倒是没怎么变,但是喜好还好兴趣倒是变了很多。就说上次我们一同去看她吧,以前我只要喝‘红叶’她就会百般嫌弃,但那次她不仅什么都没说我还与我一起喝。以前也不见她会一个人待在房里几天都不出门,而现在是没什么事就待在房里,就连出来狩猎这一路上都不见人影的,太奇怪了。” “不管怎么样,她都还是菲儿。” “是倒是,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只要她好起来就行了,你在意那些改变又能如何。”允溪说完站起来拍拍允澈的肩膀,走进里边去了。 “那倒也是,毕竟发生了些不好的事情,”允澈转念,一脸笑道,“哥,既然你这么关心菲儿干嘛自己不去,不会是想给我创作机会吧?” 允溪闻言走出来靠在屏风后:“你比较方便。” “方便?” 允溪一手抱怀一手捏住自己的下颚打量着允澈。允澈被看的有些发麻:“我一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你没想什么好事。” 允溪坏笑,微张唇齿只吐出四个字,“夜里方便。” “啊,啊——我的头。” “公主还好吗?” 雪菲撑起身子坐起来,手按着太阳穴,头里传来一阵阵疼痛。 “楣绾,我头怎么这样疼。啊,不行了,快给我按按。” “公主酒水饮的有些多了,难免要疼上一会儿的。昨晚还好澈公子抱公主回来了,不然今天估计疼的不仅仅是脑袋了。” “他?待会出去狩猎跟他道谢好了。” “公主都这样了还去狩猎?” “今天是赌注的最后一天了,我可不想输了,今天早点去的话时间多些也可以多打些猎物。”雪菲下**准备换洗,“楣绾,今儿你留在这里吧。抱回来之后昨一直忘了给绵绵洗澡了,我不放心让别人给它洗。” “公主不是想一个人去围场吧,楣绾不放心。” “昨天约了允溪和允澈一同去,没事的。” “既然有两位公子陪着,楣绾便安心了。不过公主准备在两位公子面前用弹弓来狩猎吗?” 这,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还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嘿嘿。那怎么办啊。弓箭的话,我根本就拉不开啊。” “没事公主,楣绾想,至少溪公子不会笑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