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回府
妇人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婴儿,看着她笑的可爱,却心中感叹到这孩子的命运,一出生母亲便去世,如果不是她和夫家遇见在破庙中昏迷得女子,想必这孩子已经死在腹中。
一时陷入回忆里,抚摸着手中得玉佩,早已玩累得女娃已经在妇人怀中沉沉睡去。
“别叹气了,这孩子想必不是普通人家的,那妇人一身华丽,还有这玉佩,岂是我们普通人家得孩子,等孩子大了,我们再将身世告诉她吧!”一旁得男人看着漂亮的女娃娃,自是爱不释手,可惜他们这辈子无子无女,就将这孩子当作自己得娃娃照顾!
“是啊,看来我们母女上辈子是有缘分得,老头子,你说我们娃娃叫什么?”
“这玉佩上是朵兰花,那就若兰吧,愿她以后淡雅高贵,纯洁善良。”
“好,就叫若兰了,这辈子没能给你生儿育女是我这辈子得遗憾”说着说着妇人得眼泪就要下来。
男人无奈得摇着头,安慰得拍着她!他何尝不遗憾呢?
一转眼若兰便五岁了,生得越发漂亮,也乖巧的让林氏夫妇疼爱,小小的人儿安安静静的,从来不给夫妇俩找麻烦,而他们从没忘记过若兰得亲生母亲,那一晚的谈话让两夫妇决定,就在埋葬若兰母亲不远处的岳澜村村庄住下,等若兰能明白的时候,他们就将事情告诉了她,每年带着若兰给自己的母亲上香!
岳澜村后山,小小的身影,严谨的跪在地上,林母林父微笑的站在一边,他们很欣慰,可是他们也很担心,怕小小的她无法承受这样的事情,而若兰也只是抱着林母哭了一晚!
“娘亲,我现在很好,有两位很爱我的爹爹娘娘,相信您不会介意的,这个世上多了两个人来爱若兰,若兰很开心很幸福!”清脆的童音,敲在一旁的看着的林氏夫妇!
他们何德何能有这样一位乖巧懂事的女儿,林父拉着林母在一旁跪下像若兰的母亲行李,感谢她带来这样的乖巧孩子。
“娘亲,我们回去吧,天凉了,您的腰身还疼着!”若兰搀着林母离开。
岳澜村许久没有如此热闹,整个村子的人都出来看热闹,官兵们站直将村民隔开,从村口一直到若兰的家中,林父林母看到这个阵仗,也一下子傻了,他们心知肚明有可能是若兰的父亲或是母亲家人找来,俩人对望,眼里闪过一丝不舍。
若兰看着林父林母怪异的表情,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也许跟自己的身世有关,握紧怀里的玉佩,低着头,不说话!
“大胆,见到丞相还不下跪?”一旁的官兵朝林父林母大喊,男人抬起手让人退下。慢慢走进若云。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你,我一定不相信手下见到与月儿如此相像的人,你就是我的女儿,是否愿意与我回府?你叫什么名字?”
若兰抬起头,看着面前有气势的人,原来这就是她的爹爹嘛?可是却跟她一点都不亲近!身上的距离感让她有些害怕!
“我叫若兰,跟您回去,您能将我的养父养母好好安顿嘛?”一句话惊了许多人,只是微愣,丞相便哈哈大笑,连声说好!
“好,好,好,不忘恩负义,这才是我伯阑战的女儿!哈哈哈,来人,备马,今晚我们便启程回京!回到京城我便赐予林氏夫妇二人宅院和黄金万两,如何?”
说完便看像若兰,若兰点点头。
“可否带我去看看你母亲?”
若兰没说什么只是淡然的带着路,这次来看母亲,感觉是不一样的,她总觉得多了些什么,却不明白究竟是为何!
伯阑战是白士国的丞相,就因为皇上非常器用,引来了不少的仇家,导致五年前若兰的母亲胡月儿和其家人分散,身怀六甲奔走,后来,胡家知道女儿不见踪影,胡父胡母受到不小的打击,抑郁而终!
伯阑战为此痛心不已,几年内将仇家一个个消灭,他的衷心打动皇帝,并发誓誓死效忠皇帝,绝无二心!丞相的名声在朝廷内有很大的名声,但终究还是分为三派,一派效忠皇帝,一派效忠伯阑战,还有一派是武将,虽然不发生正面冲突,以皇帝目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状态,也就允许他们小打小闹,朝廷算是和谐,只是自古忠孝两难。
他的家破碎不堪,往日欢声笑语早已不再,好友海风元知晓他的内心,到处留意着和胡月儿相似的女子,直到看到若兰,后来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胡月儿已经去世。
但是能够找回自己失去的女儿,也至少能安慰他的内心吧,五年内伯阑战被皇帝赐婚几次,虽然拒绝了皇帝,但还是被硬塞来几个侍妾,虽然有一儿半女,当好友海风元派人传来消息时,他还是高兴的无法自拔,想必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吃。
见面之后他一眼就能认出那小小的身影与当年的胡月儿非常的像。
“若兰,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是爹爹没有照顾好你娘亲,我们带你娘一同回京可好?”
“带着娘亲一起?好,我答应你。”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若兰,而是伯若兰。还有你的养父养母,爹爹一定会好好安顿。”
若兰望着高大的伯阑战,也许这个爹爹也不赖。
五日后白士国京城
大部队兵马回京,惊动了不少百姓,伯阑战骑着马领队,身后跟着伯若兰和林伯林母,后面的士兵抬着一口上好的棺木,军队整齐而严肃,看来平时海风元训练有素啊,虽经常在外带兵打仗,镇守城池,对于训练兵马,却是一点都不敢怠慢,而京城内守护的士兵,也一样是训练有素。
丞相府门口,早已堆满了府内的人,出来迎接。
伯阑战器宇轩昂的将手抬起,大部队立马停下,马车内,有人将若兰几人接出,若兰看着气势的丞相府大门,这就是她的家吗?
林伯林母也险些傻了眼,可是碍于在场太多人,他们也不好失态。
“若兰,对你的未来的家,可还满意?”伯阑战笑着看着若兰,小小的身影虽然透着一股倔强劲儿,也到底还是个孩子。
“想必娘亲一定很幸福吧。”所问非所答,已经让伯阑战领教过了,这孩子还没有真心实意的接纳他,不过有的是时间不是嘛,拉着若兰的手进府,没有反抗,很好,这一步走的很成功。
“哈哈哈,你们都听好了,伯若兰,就是在下伯阑战的嫡女,谁若敢放肆,对于若兰照顾不周,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丞相府的下人和那几个侍妾,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几个本是满眼怨恨的侍妾,也都畏畏缩缩的躲在一旁,杨管家,看着这一堆人,眼里透着一股精光,胡小姐等于是他看着长大,现在有了小小姐,如果谁有动什么手脚,他也一定不会放过。
“老爷,小小姐还是交给老奴吧,其他人做事笨手笨脚的,伤害到小小姐就不好了。”
伯阑战一想也是,只有杨管家能够好好照顾若兰了。
“若兰,这是杨管家,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去找他。”伯阑战温柔的话语,让那些女人都吃惊,想必是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待过他们吧。
“若兰知道了,杨伯伯,您好,我叫若兰。”乖巧可爱的女孩子,让杨管家瞬间鼻酸,好像曾经可爱的月儿一般懂事,用手悄悄的擦了下眼泪。
“好好,杨伯伯这就带你去你的房间,好不好?”若兰乖巧的应着,只是眼睛一直看着林伯林母,杨管家早就看到小姑娘的眼神。只是他一介下人,不太多管主子的事儿。
伯阑战也看出了,便吩咐人整理客房带他们去休息,而后又将京城边的一处房子赐给他们,等那边收拾好,便搬过去,如果若兰想他们,也不至于跑太远。
杨管家一直牵着若兰的小手,内心却是激动无比,慈爱的目光一直未离开过她的半分,院内的人散的散,走的走,几个侍妾的内心也有了较量,这么多年的伺候,难道还抵不过一个死人嘛?自己的孩子,哪点不如那个新过来的丫头?
只是她们却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毕竟还只是几个不怎么受宠的妾身,目光怨恨的目送着若兰进入伯阑战旁边的小楼,那里可是只有丞相最亲近之人才可以进,而且他们这些妾身从来没有在伯阑战的房间度过夜晚,都不晓得什么时候被送回原来的住处。
这也是他们身为妾身的悲哀,若兰就算再傻也明白了,那几个姨娘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拆了吃掉。
杨管家看出若兰的小心思,安慰的拍了拍她。
“不用担心,她们连主子都不算,而你在这个家是嫡女,就注定比她们身份高。”若兰可爱的笑着,没错她是担心,如果娘亲还活着,也许就没有她们了吧。
“杨伯伯,我知道了。”
“还喜欢这里嘛?这里曾经是夫人一点点布置的,老奴只是将这里加了一些童趣。”
“谢谢杨伯伯,我很喜欢,这里是娘亲住的地方。”
杨管家从没想过这么小的女娃会这样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可是看那两个人,只是一般的百姓,怎么可能会教出这样乖巧懂事的孩子?
他不知道的是,从若兰懂事起,大家闺秀学的东西,她一样没有少学,而从小失去亲生母亲,却让她小小的心,受到不小的打击,虽然林伯林母对她百分疼爱,也教育过她,不管将来如何,都希望如林父当初起名字时那样淡然。
不去将来做个怨妇,去做讨人嫌的女孩子,如果哪天自己的爹爹找来,也不至于会失了礼节,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快的发生。
正文 第二章找茬
丞相府内,自从若兰回来后,安静的让人可怕,只有若兰和伯阑战还有杨管家,每天笑容挂在嘴角。
若兰将林伯林母送走,他们搬到了新家,也约定好,会经常去看他们,虽然不舍,却还是会相见,总比他们在岳澜村那么远的好。
若兰抱着一本书坐在太阳底下看书,这几天她拼了命的读书,不会的字就请教杨管家,或者去找他那个所谓每天回来都陪她吃晚饭的爹爹。
伯阑战很满意,林家夫妇将自己的女儿教育的如此安静可爱,知书达理。不会像那三个孩子一样哭闹吵闹。
“兰儿又在看书了?”伯阑战现在养成了习惯,每天都要跟若兰一起吃饭,不吃便想的仅,虽然连称呼都变得亲昵了,却没听到一声爹爹,还是让他蛮失望的。
“您回来了,这个字怎么念?”
“哪个,来,我教你。”
一大一小在那专心的研究着字怎么写,怎么读,杨管家看的十分欣慰,老爷能如此对待小姐,想必月儿也会含笑九泉了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还有不到一月,便是小若兰的生辰,伯阑战也准备这次想将若兰介绍给所有人,也是那天杨管家无意提到也不能等到若兰小姐成亲时再介绍给各位啊。
伯阑战一想到若兰将来会成亲,脸色便黑了下来,将来不管什么样的男人都不会有他疼爱自己的女儿?不行,一定要好好挑选自己未来的女婿。
所以还是决定将若兰正式介绍出去,当伯阑战的请柬送出去后,所有官员都纳闷,很不解,以往伯家从未这个日子发出过请柬,包括皇帝,伯阑战想如果皇帝能出面,那么将来自己的女儿,一有皇帝撑腰,再有他镇守把关,伯阑战对自己的计策非常满意,只是天不如人愿,不幸来的太快,让伯阑战一时无法承受!
阳光明媚正是若兰懒散的时候,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眯眼看着碧绿的湖水,微风吹过,刚下过雨的天气透着泥土的味道,太阳不是很毒辣,却让人意外的舒服,就因为若兰太过安逸,让一些人看不惯。
“哟,这是大小姐啊,怎么这么小就学会这么懒了?呵呵,真是有人生没人养的种!”尖锐刺耳的女音从不远处传来,毕竟是庭院而不是她的兰玉轩,这是她搬进来后,伯阑战取得名字,虽然她是挺想保留母亲原来的明月阁这个名字,但是伯阑战还是强硬的将名字换了,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
这笑容被找茬的红姨娘看在眼里甚是讽刺,让她早已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伯若兰,你你竟然敢无视我!”红姨娘张牙舞爪的样子让若兰看着直皱眉,看来皇帝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吗,不然怎么一个个都是妒妇?看来后宫争斗不是没有原因!
若兰打量的眼光让红姨娘有些得意,每天她可都是盛装出现在丞相面前,相信有一天丞相一定会将她扶正!
若兰慢慢站起身。像红姨娘行礼,既然长辈忘了礼数,她一个小辈不能忘记!
“姨娘,我尊重您,叫您一声姨娘,请您别忘记自己的身份,我是嫡女而不是您使唤的下人,我娘亲是去世了,但是我还有爹爹吧,这话说出来您不怕爹爹发脾气嘛?您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如果我是爹爹想必也不会待见您,自古女子贤德才是美,您这明显就是妒妇的形象,只是可惜了这一身火红色的上好绸缎!如果若兰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姨娘谅解,别跟我小孩子一般见识!”若兰看着红姨娘气的快要头顶冒烟,她不是那种惹事生非的人,只是容不得别人说她的娘亲,娘亲再不好也是将她带来这个世界的人。
“好好好,看来这些年那个山村野妇就将你教育成这个样子,那妾身不介意好好教育一下你!”狠毒的样子让若兰退后了一步。
每日这个时候,若兰都会将杨管家打发走,看来今儿这灾难是躲不过了!若兰低下头,缓缓福身。
“还请姨娘好好指导,若兰会用心去学的!”
“既然大小姐都发话了,那就别怪妾身多管闲事了。”
“啪”一巴掌将若兰的小脸打成红包子!若兰有些不可置信,捂着脸低下头,眼里的泪水一直在眼眶打转。
这一巴掌可吓坏了离不远处的家奴小财,看着这情景,匆忙的跑去寻找管家,满府里乱跑,他心急如坟,平时被那些姨娘欺压怕了,虽然被管家派来照顾大小姐的出行,本以为又会是刁蛮高傲的大小姐,却没想到,这位大小姐不但没有脾气,人也好相处的仅,虽然平时安安静静的,很乖巧,这些日子相处以来,也舍不得大小姐受委屈。
“碰”小财一下子撞到一个人,正头晕着,头顶上方传来低沉的呵斥声。
“做什么慌慌张张的,府里怎容得你放肆?”伯阑战怒意刚上来,就听到小财说。
“老爷老爷,饶命,奴才刚才看到大小姐被红姨娘掌嘴了,所以匆忙赶来啊啊。老爷饶命。”话还没说完,便被伯阑战拽着衣领拎起来。
“别废话,还不快带路。”一声怒吼,吓得小财差点摊在地上,只是他不敢怠慢,赶忙爬起来。一旁的杨管家脸色也黑的如锅底。
“就就在大小姐平时呆的湖边”话还没说完,蹭蹭两条人影飞过,小财晕头转向的甩着脑袋,当清醒过来时,也赶忙跑过去。
“唉,老爷和杨管家的武功似乎又进步了,呼呼。”一边跑,一边念叨着。
当小财跑过去时,他傻眼了。
伯阑战抱着昏死过去的若兰,浑身上下湿的很,红姨娘在一边大声的哭泣。
“快,快去请太医,如果兰儿有事,我一定饶不得你。”狠毒的表情吓坏了一旁众人,就连出来看热闹的几位姨娘,也吓得哆哆嗦嗦的和一帮丫鬟们一起跪在地上。
“小财,快去烧热水,我去请太医。”以杨管家的年龄,用飞的,实在是吓坏了不少人,想必这丞相府里,没有相到一个老奴,竟然也会武。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年杨管家,曾经是武将,无依无靠,身无分文,便结实了年幼的伯阑战,伯阑战便跟着杨管家学武,所以在丞相府,就连伯阑战都很尊敬杨管家。
“是,小财遵命。”小财赶忙的跑到厨房,一点不敢怠慢,赶紧烧水,而一帮丫鬟们早已经在一边伺候着若兰,若兰浑身瑟瑟发抖,在床上被包成一个肉粽子,可是还是止不住若兰的发抖。
伯阑战头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助,看着难受的若兰,他真想替她去难受
“老爷老爷,太医来了。”杨管家匆匆赶来,手上拎着太医的领子,将太医丢在了地上,虽然看着是挺危险的动作,却一点没有伤到已经岁数不小的太医,太医拍着自己吓坏的小心脏,这老杨可是头一次风风火火的将他从太医院拎过来,他不敢怠慢,急忙爬起来。
“老臣参见丞相。”伯阑战似乎早已没有心情去搭理他,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若兰。
“韩太医,快,快来看看我的女儿。”韩守弦吃惊,却面色未变,前段时间满城传过丞相的女儿传闻,只是这未亲眼见过,他实在是无法相信,仔细一看,恍然大悟,这根本就是跟胡月儿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难怪冷情的丞相会变得如此着急,以往每日上朝,都是满面春风,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韩守弦静下心来,闭上双眼,仔细的探着若兰的脉象,越来越沉默,最后脸色也有些发青,突然大叫道。
“快,快准备浴桶,快,热水,如果再晚些,恐怕连她的性命都难保。丞相在下冒昧了,贵府上的灵芝人参快快取来,救人要紧。”一句话慌了大家的心神,杨管家最先反应过来,迅速的将家奴们命令下去,然后自己去取灵芝和人参,
“韩太医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伯阑战还沉浸在韩守弦的话里,一时未反应过来,只是木讷的问道。
“这丞相,恕老臣直言,小小姐如若只是受凉就很简单了,只是最近一直在服用一种慢性药,这种药,只因生病才会引起,如果平时不生病,这种毒也会慢慢的发作,直到最后死亡,而且不过二十年的寿命,就会毒发身亡。此毒虽可解,可也一定会留下病根。”
伯阑战连退几步,毒,是谁这么狠毒的心,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伯阑战飘忽的走到若兰的床前,握着她小小的手,内心的忏悔早就一发不可收拾,闭上眼睛,眼角的泪一滴滴的划过,呢喃着
“月儿,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们娘俩,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在你身边,就连若兰我都束手无策,我要怎么好好保护若兰?才不会伤害她?只要能够让她健康的生活,我做什么都愿意啊。”
“丞相,老臣先将小小姐放进木桶里做药浴,臣不敢保证小小姐痊愈,但会尽全力保护小姐的生命。”韩守弦将若兰的手一点点的从伯阑战手里抽出,抱起若兰软软的身子,那样子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
伯阑战盯着自己的双手,刚刚抽出去的小手,似乎还残留着凉凉的感觉,闭上双眼靠在墙边,任眼角的泪肆意流着。
韩守弦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伯阑战,就连当年备受煎熬时,也不见他流一滴眼泪,看来这孩子是真的深深植入他的内心了。
杨管家知晓情况后,也是一脸的深思,心痛但是在这个时候他无法像太医一样去救治若兰,他只有将幕后阴毒的人揪出来,这种人留在府里,只会更加猖狂,只是那个姨娘,他的管家身份,似乎不妥,只有请老爷亲自出面。
杨管家的目光,伯阑战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俩人深思的眼神对望,忽然明白过来,他还没有将那些幕后的黑手揪出来。
阴狠毒辣的目光,让韩守弦的背后一打寒颤,再看着木桶里接近死亡的孩子,以丞相的手段,想必不会就此罢了
正文 第三章中毒
伯阑战离开若兰充满药味的房间,失了魂一般走在前面,杨管家跟在后面,他知道,有道命令需要他发话,虽然他可以背后去做,可是他还不屑,他早已召集皇帝赐给他们的暗卫,看住整个府内,只要有点动静,便会传到他的耳朵内。
其实他很自责,如果离开的时候,留下几个暗卫保护小小姐就好了,可是那毒到底是如何到小小姐的身上的还不清楚,而且老爷和小姐经常一同吃饭,或者等下也让太医帮老爷把脉,如果老爷再倒下了,这个府里,恐怕没有人再可以做主。
等到那个时候,也就只有背后做手脚,想要斩草除根,必要的时候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杨管家,带她们几位姨娘到前厅,若兰还没醒之前,就查清楚,我不想让若兰知道我残爆凶狠的样子。我明白你心里怀疑的人,也一并叫来吧,今天看来我府里要大换血了,连我的女儿都敢如此对待,哼,我一定不会饶过”
“明白,我这就派人去请二位过来,如若不是,小姐醒来见到他们也会高兴的。老爷,您的身子也让太医瞧一下吧,这样许多事儿也就明白了。”
“好。”杨管家离开了,他有些不忍心,那身影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一般,似乎只有躺在那里的若兰才能让他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若兰一定要好好的。
前厅内,跪了一地的人,几位姨娘,还有一些奴才们,伯阑战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气压低的让人喘不过气,红姨娘战战兢兢的跪在伯阑战的脚边,她心里很没有底,而且她明知伯阑战是什么样的人,还去挑战他的底线,在没有若兰以前,也许伯阑战的底线可以容忍她们小打小闹。
可是当若兰出现的时候,便将这一切打破了,府里本身几位姨娘几年来都一直没有谁受宠,而伯阑战也没有冷落过谁,而妾的身份让几个女人一直暗战不已,却谁也没有争过谁。
“陈红,本相对你不薄,难道你是想做丞相府的女主人?对本相的女儿指手画脚?甚至动粗?就连教育想必都要你来操心?你当本相是死的嘛?而且你是什么身份?敢打本相的女儿?是府里的生活让你过的太安逸?还是让你根本认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你知道吗,本相念在你生了诀儿才不立马处斩你,就认为本相是仁慈的对吗?”
红姨娘从来没有听过伯阑战连名带姓的叫她,而且他也从未用过本相二字,红姨娘瞬间所有的信心全部被打碎,她怕了,眼里噙着泪水,摇着满脑袋的金钗银钗,一身火红的衣服,就像她人一般失去了靓丽的颜色,她从没想到她的好日子就这样到头了。
不她不甘心,她还有诀儿,对,诀儿。
“老爷,您不能这样对我,诀儿,诀儿,对,您看在诀儿的面子上,饶了我这次吧,我以后一定不敢了,求您了,别这样对我,诀儿,我的诀儿,就算您处死我,诀儿就没娘亲了,不,您不能这样,求您了,我给您磕头了,不要老爷,饶了我。”红姨娘抱着伯阑战的大腿,苦恼着求饶。如果他知道红姨娘说若兰有娘生没娘养,想必绝对会亲手掐死她。
“老爷,若兰小姐的养父养母到了,只是听到若兰病了,直接去小姐的房间了”杨管家的出现,让大厅内悲惨的气氛有些缓和,可是并没有阻止红姨娘求饶的哭声。
“什么?他们这样的乡村野夫到了相府,竟然不先拜见丞相?果然是没教养的人。”一边的范姨娘一听到杨管家的话立马站起身反驳,可是她似乎忘记了这时的场景,说完话她依旧一副趾高气扬的看着杨管家。
“放肆,这个家是由你范瑞华做主嘛?本相还没有发话,你倒是抢先了?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本相?你们都是什么东西?你们只是为了本相生孩子的工具,谁给你的权利,在这个家,连我都要对杨管家尊敬,怎么这都是要造反了吗?还有,若兰是我的女儿,是这个家的嫡女,就算你们生的儿子女儿,没有一个比的上她,一个外人都可以如此心疼我女儿,你们还是我的家人嘛?我的女儿你们都容不下,我还留着你们做什么?”怒火一直蔓延,如果范姨娘的话没有说,也许现在早已被杨管家化解些,只是这时的女人,早已被妒火冲昏了头脑。
一边的李姨娘从进门后一句话不说,安安静静的跪在地上,她懂丞相的心,如果此时是自己的孩子躺在那里,她也会心急如焚,只是她无法表达自己的内心,也许在这种情况下,什么都不做比做什么更好。
杨管家从这三个女人身上瞟过,他心里早已明了。
大厅内安静的掉下一根针都会听得清清楚楚,已经没有人再敢触伯阑战的霉头,下场都是很惨的。
杨管家抬头看了一眼伯阑战,犹豫的眼神,当时他听了后,都很吃惊,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恶毒,他真的害怕将来二少爷会如红姨娘一样狠毒。
“杨管家直说”伯阑战即使气的在过头也还是明白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老爷,老奴刚才回来时,有个奴才,目睹了红姨娘教育大小姐的过程,而且,还有”杨管家降头撇向左,不再看那探究的眼神,包括红姨娘阴狠的眼神,还有那一边幸灾乐祸的范姨娘,早已知晓答案的他,只是在看手里的鱼儿,缺了水还怎么活着一般。
“带上来。”
“是来人,将小石带上来。”
小石双腿颤抖着走过来,一见到伯阑战便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到处乱磕头。
“老爷,求老爷给小石做主啊,红姨娘饶命,范姨娘饶命啊。”一见到人,两位姨娘的脸色瞬间变白,红姨娘阴毒的眼光看着小石,范姨娘紧紧拽着手中的手绢,拼命的使眼色,只是疯狂磕头的小石,并没有看见。
“好了,把你所看到的和知道的,都说出来,本相饶你不死。”伯阑战看着小石都要躲到杨管家的身后了,手里握着杨管家的鞋子,就差抱着他的大腿了。
“说吧,实情全部说出来,我会拼了命护你的,就算老爷那,我也会护你。”
“是是老 老爷,奴才中午本想小歇一会,便在湖边的石洞附近偷偷懒,谁知道却看到红姨娘来找大小姐的麻烦,说说大小姐是有娘生没娘养,跟着乡村野妇,也一样不懂规矩可,可奴才看到的是大小姐恭恭敬敬的给红姨娘行礼,大小姐只是说红姨娘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红姨娘便要教育大小姐,红姨娘像个泼妇似的打了大小姐一巴掌,奴才本是想偷偷的去找杨管家的,只是奴才一时贪生怕死,怕红姨娘以后会对小的惩罚,便一直忍着,后来红姨娘不知道是发疯了,还是怎么,蹲下身便拎着大小姐的衣领,掐着她的脖子,反复重复着,只要你死了,我就会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还有谁会跟诀少爷抢这个家的地位啊,自从若兰小姐来了,诀少爷的位置瞬间低下了,老爷都不肯抱诀少爷后后来 ”说到这小石抬头看了一眼伯阑战,才知道什么叫真的恐怖。
“后来如何说下去”伯阑战不知道是怎么将这几个字说出来的,手紧紧的抓着椅子的扶手,像是手里抓的是红姨娘的脖子一样,他已经想将红姨娘碎尸万段了,
“奴才奴才不敢说”
“说”伯阑战的怒吼声,还有手上的力气,早已将椅子劈成几份,伯阑战一脚踹向红姨娘的胸口,红姨娘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喷出。不甘心的眼神,还有已经接近死灰的眼睛,绝望的望着伯阑战。
“是是是. 奴才说,然后然后,红姨娘将大小姐拎起来,大小姐挣扎着,红姨娘嘴里喊着你去死去死吧。又打了大小姐几个巴掌,然后将大小姐扔进了湖里。大小姐拼命的叫,红姨娘在岸上大声的笑,嘴里还说着,有谁来救你啊?别叫了,平时这个时辰都是你休息的时间,连个人影都没有的,这都怪你自己,不过你要是留个奴才,也许黄泉下还有个跟你作伴的,然,然后,大大小姐在湖里就慢慢的沉了,就在快要沉下去的时候,老爷和杨管家到了,老爷您救了大小姐。老爷,老爷求求您饶了奴才吧,求求您,奴才真的是害怕,老爷”小石紧接着又疯狂的磕着头,额头的血吓人的很,却还一直磕头,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好过一点。
“好,好一个红姨娘,哈哈哈你说我是不是也应该让你感受一下被湖水慢慢淹死的滋味呢?”伯阑战蹲下身,掐着红姨娘的下巴,满眼的不可置信。
“一个女人狠毒到如此程度,我却还留着你做我的枕边人,是不是有一天你要代替我做这个丞相的位置啊?你以为是皇上将你赐给我的,我就无权弄死你嘛?你错了,当皇上把你赐给我的时候,你就已经是我伯阑战的人,我想怎么弄死你,那就是我的事了,就连你的娘家也不可能再给你撑腰,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给你身份嘛?呵呵,因为你不配,在我心里只有月儿,你懂吗?这个正妃的位置,只有我的月儿,至于诀儿,等你死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安排的。”
“爹爹,爹爹,求您收下留情。”伯诀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见到伯阑战后,猛地跪在地上。满脸的泪水,他无助的看着伯阑战。
“这样的娘亲,你也还要?给我一个手下留情的理由。”伯阑战看着那满脸泪痕的小脸,他是真的不忍心那张小脸上出现和若兰一样的表情,他知道若兰这么小就懂那么多,那么安静,她乖巧的内心,是个多么孤独多么空洞的世界,那是他和养父养母无法给予的,所以他想好好的爱若兰,即使他没有多爱这个儿子,却也不忍心看他如若兰一样没了娘亲,那小小的身影倔强的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透着害怕。
“爹爹,诀儿从来都知道娘亲有多么狠心,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好好爱过孩儿,只是他是孩儿的娘亲,求求您,不要让诀儿在这里唯一的念想也没了,诀儿没有爹爹的疼爱不要紧,那么至少还有个不爱自己的娘亲,爹爹可以去好好爱姐姐,只要爹爹还记得有诀儿就可以,求求爹爹,施舍个亲情给诀儿吧。”伯诀满脸的泪痕说着不符合他年龄的话,却看得伯阑战心疼不已。
伯阑战的泪水顺着眼角的流下,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就连伯诀也是瞪大双眼。
“好陈红,我放过你,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我有个儿子,叫伯诀”
正文 第四章若兰变哑
大厅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他们本以为红姨娘肯定一死,只是戏剧性的出现了转机,更因为丞相的泪,大家都变得难以置信。
伯阑战抱起小小的伯诀,面无表情,好像刚才的泪,是大家的幻象。
“管家,等若兰病好,我便将她送走,那时,如若谁在敢将她视如敌人,那么别怪我狠心,我伯阑战只有一个,你们想要的名利,我不会给,我的三个孩子,我会亲手将他们带大,我想若兰和月儿会理解我的不是嘛?月儿在这个家永远是嫡女,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还有,将红姨娘和范姨娘永远封死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得出半步,我和她们这辈子永不相见,谁的过错,我都不想再去追究,你们做过的事,我早已心明了 我的孩子,我会好好护着长大。”这些话句句轻飘飘,却让人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
两位被判了死刑的姨娘,被下人搀着,却不敢张口说话,红姨娘看着自己的儿子,她后悔了,只是却也晚了吧。她后悔从未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的孩子,而今天却因为他留下了一条性命。她们做的那些事,也足以让她们没有脸面再去面对孩子,希望用未来的时间能够弥补吧
面对若兰,伯阑战别无他选只好将她送走,远离这个地方,若兰原谅爹爹的自私,为了将你保护好,只有这么做,把你放在你养父养母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吧,爹爹会在暗里好好保护你,你永远都是爹爹最爱的女儿,有一天爹爹会将你再次接回来,给你的是一个温馨完整的家,而不是现在早已残缺不已的家。
这里没有温暖,没有幸福,更没有只疼爱你的爹爹和娘亲,伯阑战内心早已崩溃,怀里抱着的伯诀安安静静的呆在他的怀里,不吵不闹,静静的陪着他,大厅里只剩下他们父子,杨管家挥退所有的下人,将时间留给他们。只是谁都不知的是,这是这样无私的爱,造就了将来伯阑战的孩子们,对若兰这个姐姐疼爱的程度不亚于伯阑战。
谁说男儿只会喊打喊杀,在朝廷叱咤风云的丞相,在面对自己深爱的女儿面前,什么都不是,杨管家走在路上,神识似乎飘得远远的,慌神间抬头一看,竟然不知不觉的就走到兰玉轩了,想到若兰,希望她长大后能够明白老爷的一片用心吧,那么乖巧安静的孩子,真的不适合在这样争斗的家庭下生活。
那样会将她的纯和安静一点点打破,认清现实的残忍,若兰,杨伯伯一定会护你的,内心暗暗的发誓。
看到林家夫妇焦急的站在门口转来转去,想必早已将若兰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了吧,也只有这样的夫妇才能给若兰安定的生活,快乐的成长
“您来了。”林父看到杨管家有些游离的目光,一直盯着若兰的门口,这老管家,想必也是将兰儿当成自己的孩子在疼爱吧,当他出现在他们夫妇面前,一路上听到了整个事情的过程,他的内心无法形容,本以为兰儿能够回到自己的家,会很幸福的长大,他和老婆子在有生之年能够时不时的见到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林兄,很抱歉,是我的失职,让若兰受苦了。”杨管家的神态似乎枯老一般,林父摇头,也许若兰此生必有如此劫难吧。
“管家,您言重了,若兰也是我的孩子,我能理解的,这样的事,谁都不想发生,请向丞相问好,请他原谅我们的鲁莽,没有去请安。”
“不,老爷不会在意的,老爷是真心的疼爱若兰的,这么久以来,我也是第一次见老爷落泪,当年被冤,被皇上不信任,老爷都是一点点赢回来,从没有过如此脆弱的时候,二位,老奴诚心的请求,带若兰离开吧。”杨管家弯下腰恭敬的像林家夫妇二人鞠躬,夫妇二人对望,他们怎么能不懂如此的良苦用心,只是丞相是否愿意?
“这,这要看丞相的意思了。”林父皱着眉头,他不忍心自己的女儿受苦。
杨管家背后传来淡淡的声音,明明心痛的要死,却淡淡的表达,嘴角眉间还有眼神的不舍却出卖了伯阑战。
“只要兰儿过的好,过的快乐,我便会快乐,让我最后在和她相处几天把。”伯阑战从来没觉得做一个决定,会是如此艰难,如此的痛苦。
没有人再说什么,都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若兰能够平安,林母靠在窗边,闻着里面的药味,还有太医命人放药的声音,每一个动静都能牵动着外面人的心,夜晚就这样慢慢熬过去,所有人都没有睡,只希望太医出来后第一个冲进去,可是天已经亮了,那么美的晨曦,却没有人欣赏。
“老爷,昨晚就没有吃东西,二位也来吃口饭吧,杨管家如果若兰醒来,我们也好有力气去冲进去。”说话的是伯阑战的心腹,一听若兰,四个人都动了,坐在院子里的石桌面前,进食了早饭,太阳高高升起,屋内传出一声。
“相爷,快,老臣需要您的帮助将小小姐的毒逼出。”伯阑战毫无犹豫的进去,一进去便看到若兰的头,早已快接近水面,枯白的唇色,毫无生机,他不敢耽误,按照韩太医的指示运功打在若兰的身上,不知过了多久。
“噗”的一声,若兰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液,颜色也渐渐变得有些红润。
“快,相爷,赶快将小小姐抱出来,里面的药材太多,她清醒后会受不了。”伯阑战抱起轻飘飘的若兰,用被子将她包的严严实实的,只是一晚,本来肉肉的脸蛋,也变得尖尖的,用布将若兰的头发,一点点擦干。
韩守弦从被子里翻出若兰的手,一点点仔细的探脉,只是紧皱的眉毛一直未松开。
“太医,如何?什么样的结果我都可以承受。”韩守弦瞅了瞅伯阑战一晚上不修边幅,完全没有在朝堂上的意气风发,内心叹气不已。
“相爷,小小姐体内的余毒虽然不剩多少,但是也还残留,只有时间才能慢慢的去掉,小小姐的寿命也无需担忧,只要好好调理身子,便可,但是这些残留的毒,只有等小小姐醒来后才可得知。这种毒无名字,对大人无意,只是曾经江湖上有的门派会用来教育忠心的弟子所用。”
“韩太医辛苦了”伯阑战握着若兰的手,像是舍不得撒开一样,柔软无骨的小手,伯阑战将脸颊贴在她的手上,曾经这双小手他握着是有力的,一起写字,一起牵手,只是现在却没有力气回握他。
韩守弦离开屋内,小心的将门合上。
“韩太医若兰怎么样?”杨管家和林父林母一起围上来问候着。
“大家放心吧,已无性命之忧,只是,等小小姐醒来后,才知道这毒引发的病症是什么样的。”大家的心放在了肚子里,不管若兰什么样,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杨兄,随我抓药去吧。”俩人离开后,林氏夫妇没有去打扰伯阑战,只是坐在院子里静静的等待着。
房间内充斥着药的味道,若兰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声。
“兰儿,爹爹对不起你,带你回来,却没有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让你承受这样的罪过,你知道吗,你躺在这里,让爹爹的心痛的都快无法承受,你要快快醒来哦,爹爹好陪你过生辰啊,这可是爹爹和你过的第一个生辰,以后,爹爹怕会陪不上,只要你安安静静幸福快乐的成长,爹爹才放心,在爹爹身边是不是没有让你很开心?还让你更加难过了?”泪水一滴滴的滴在若兰的手背上。
“如果回到你的林爹爹和娘亲那里你会幸福,会快乐,会平安,爹爹让你离开好吗?爹爹不想让你受到伤害,虽然我们父女才相处短短几月,可你知道嘛?有你在,爹爹才是最开心,最快乐的。”紧握的手,似乎动了一下。
若兰眼角的泪珠滑落,只是人还未清醒,伯阑战叫了好几声,若兰的眼睛在转动,慢慢的张开,刺眼的阳光有些让她不适应,抬起有些无力的手,擦去了伯阑战的泪水。
只是若兰一张开嘴却是无声的,伯阑战内有多想,以为只是她无力,发不出声音。顶着她的唇,想知道他究竟说什么。
“爹爹,不哭”伯阑战吃惊的看着若兰,她叫了他爹爹,虽然是无声的,却让他开心不已。连忙的点着头。
“好好好,爹爹不哭, 不哭,兰儿,爹爹不哭,你好好休息,爹爹在这一直守着你。”若兰的双眼有些疲乏,伯阑战说完便合上了双眼,他很开心,若兰第一次叫他爹爹。看着熟睡的女儿,他终于放下心,甜美的睡颜,柔化了他的内心。
正文 第五章难以置信的离别
伯阑战一直守着若兰,林氏夫妇也在一边忙着,时不时的给伯阑战递些点心,他们的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老天最后还是没有跟他们抢若兰。
“相爷,您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老头子照顾若兰,如果她醒了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您现在的样子,让若兰看到会吓坏的,也会心疼的。”林母就知道让伯阑战去休息他是不会去的,只是看着丞相邋遢的样子,就连她也看不下去了,明明是很帅的男子,现在变得胡子满脸爬。
“我的样子会吓坏若兰嘛?那我去洗漱后再来。”伯阑战才有点反应,一摸脸确实有些胡茬。轻轻放下若兰的手,看到林母点头的样子,才走到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样子,他也吓了一跳,不过一天而已,他就变得如此憔悴,邋里邋遢的,他自己都看不下去。
快速的跑了出去,刚进门的杨管家,俩人差点撞在一起,站定身子,人已不知跑去哪里。这短短的时间,他就看到了老爷许多不同的一面,也许是平时保护自己保护的太好,若兰变成他最脆弱的弱点。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有人拿若兰威胁老爷的话,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摇了摇头,在老爷跟前,最爱的孩子,却要远离他。
“管家,您来了。”杨管家轻轻点头,走到若兰的床边,那精致的小脸,早已没了往日对他撒娇时的模样,乖巧的闭着双眼,清浅的呼吸着,只是,这呼吸越来越浑浊,杨管家料到不好,连忙俯身摸着若兰的头。
“这,这,怎么会这么烫,快,来人,林兄,我去请韩太医过来。”如果不是杨管家武功很好,若兰这微弱的变化普通人是感受不到的。他一刻不敢耽误,迅速的冲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好好的,兰儿,不要吓娘亲好不好,娘亲这么久没有见到你,你知道娘亲有多想你嘛。”林母握着若兰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只是哭声不敢太大。
相邻房间里的伯阑战迅速的换着衣服,还没等洗脸就听到下人们忙碌的声音,心中一颤,忍耐着那颗快要跳出来的心,认真的梳洗着,他怕若兰见到他邋遢的样子,会笑话他,一步一步沉重的步伐,往兰玉轩的方向走去,林母的哭泣声吓到他,他甚至不敢进去,害怕若兰会怎样。
“韩太医,若兰这是怎么了?”杨管家焦急的问道,伯阑战却站在门口一直不进去。
“管家,若兰小姐因为受凉,身体的体温会忽冷忽热,如果这烧一直不退,可能就会有危险,取些酒来,擦拭小姐的身子吧,如果高烧一直不退,有可能脑袋会烧坏,也一定要保持喂她水,不然,嗓子干到一定程度就会坏掉。而且体内的毒,已经抑制住了,接下来就看若兰小姐的意志力了。老夫去开药。”走出去的时候看到了伯阑战,恭敬的福身,便快速离去。
伯阑战的心渐渐平稳了,他靠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他很怕,如果意志不坚定,那么若兰就谁也带不走了,就这样他会保护她一辈子。
可他终有老去的那一天,到时候谁来护她?
三日后,连续高烧的若兰终于体温保持正常,呼吸平稳,这几天折腾的大家伙都没有休息好,谁也都没有说个累字,就在大家伙安稳的趴在桌子上睡觉时,若兰醒了,睁开双眼,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就像被碾压过一样,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有些吃惊的张开嘴巴,她这是怎么了?勉强的撑起身子,却将手边的伯阑战惊醒。
“兰儿,兰儿,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要喝水嘛?爹得倒给你”伯阑战激动的声音,惊醒了一群人,他兴奋的抱着若兰,本就瘦小的身子,折腾的这几日更加瘦弱。林母连忙的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喂若兰喝下。
若兰摇摇头,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一个音调,一边的韩守弦暗道不好,赶快推开伯阑战,给若兰把脉,探向若兰的脖颈,脸色越来越沉,忽然起身,向伯阑战跪下。
“老臣无能,残余体内的毒素,导致若兰小姐发不出声音,加上连续高烧不断,嗓子已经完全坏掉,老臣无能”
伯阑战看向若兰,怎么可以?他的兰儿以后就成了哑巴?他还想听她叫一声爹爹,就这么难嘛?若兰也看向伯阑战,她看到的是难以置信的目光,还有一丝悲伤。
若兰淡淡的笑了笑,对着他说,爹爹,我没有关系。无声的安慰着他,至少她还可以听得见,看得到不是嘛?平时的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说话,安安静静的看书,虽然上天收回了她的声音,但是至少还有一双眼睛。
若兰看向韩守弦,起身,虽然没什么力气,还是慢慢的曾到他面前,小手戳着他的手臂,冲他灿烂的笑着,小小的身子,蹲在他的面前,还安慰着他,他从来没遇见过笑得如此淡然的笑容。
“兰儿身子还没好,别再着凉了,韩太医谢谢您救回我女儿的命,只要她活着,怎样都好,您请起吧,不必如此。”伯阑战抱起若兰,他的内心五味陈杂,不知如何形容,自从遇到若兰,他的心就渐渐融化,对人也渐渐温和,不会时不时的板起脸,若兰说他笑得时候很好看,板脸的样子很讨厌。
若兰抱着伯阑战,用额头蹭着他的下巴,醒来后,她慢慢的接受这个有些不成熟的爹爹,其实他很可爱,有时候也很别扭。
张开双手抱向林父林母,醒来后还没有抱到他们,她撒娇的在林母的怀里。朝着所有人淡淡的笑着,若兰有着与她年龄不相同的思想,而她内心中遗憾的是,她还没有叫那个人爹爹,可能永远都听不到了吧。
一屋子人都保持着沉默,伯阑战起身叫上韩守弦和管家出去了。
“太医,真的没有办法了嘛?”杨管家还是忍不住的问出这句话。他的心很难受,一个如此美好的孩子,还有未来大好的时光,就这样说不出话来了。这会淹没她多少才华。
韩守弦摇摇头,如果有办法,他早就用了。
“管家,再过几日,便送若兰离开吧,相信你已经安排好了,就这样吧,我累了。”伯阑战说完便离开了,不顾韩守弦惊讶的目光,这
“太医,今日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待家室的事儿处理好,便前去拜访,小石,去送韩太医,恕不远送了。”
韩守弦知道,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即使有什么疑问,等到那一日,便会有答案自会揭晓,现在何苦寻烦恼,只是他的身子这几日折腾的够呛,人老了,不中用了。
五日后,若兰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躺在摇椅上,晒着温暖的太阳,若兰已经有几日不见伯阑战了,她忽然很想他,见到杨伯伯去问他怎么没有来,都以伯阑战忙为由,这些日为了照顾若兰,已经很久没有管朝廷的事,所以一时无法分身。
可事实是,伯阑战躲在暗处,看着若兰,他怕见到她就会舍不得。
若兰眯着双眼,是因为她无法说话了,爹爹就开始躲着他吗?不再关心她?嘴角露出无奈的笑。
伯阑战远远的看到若兰的笑容,可看在他眼里的样子确是苦涩的,她很不开心嘛?是啊,谁要是有他这样的爹爹,肯定都会慢慢变得讨厌他,远离他疏远他,就像好友海风元的儿子,他常年在外打仗,镇守边关,根本见不到他的儿子,好不容易见到,却根本不亲近他了。
他的若兰是不是也会这样?酸酸的语气,连自己都不清楚。
若兰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着林父林母离开了,明明这里有她想亲近的人,却又让她有些失望,就连送,都不愿意送她嘛?如果她都不回来了,他都不会想她吗?就因为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失落的低着头,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辰了呢,都不想跟她一起过吗?真是讨厌的爹爹,可是她还是频发的回头,很希望那高大的身影出现,能够抱着她,说一句,兰儿,玩够了就回来,爹爹在家等着你。
最后他还是没有出现,一路上笑得很勉强,其实他们怎么看不出呢,杨管家望向远方,那一阵风吹草动,叹了口气,何苦呢。
伯阑战一直一直跟在他们身后,马车上有他很牵挂的女儿。这几日就够他煎熬的,以后的日子,想必更加不会好过。狠心的转过身,不去知道她的下落,他就不会忍不住的去看望她。
到了新家,若兰下车后,很古朴的房子,在外面看像是很穷的贫民窟,可是进到房子里后,所有的摆设跟在丞相府是一样的。
这到底是你精心安排的,还是怎样呢?进屋后,若兰看到床上摆着一个大大的盒子,打开后,看到熟悉的字体,还有里面那一件件衣服,从小到大各种各样精致的衣服,想必爹爹他把每年的衣服都准备好了,从小到大,眼泪止不住的流。
“兰儿,原谅爹爹的懦弱,是爹爹无法保护好你,才让你受到伤害,无奈之下只好选择将你送走,对不起,兰儿,你要快快乐乐的成长。这里是爹爹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还喜欢嘛?爹爹知道若兰最爱白色伯阑战”简简单单的信,让若兰幸福的笑了,原来爹爹还是最爱她的。
“娘,娘亲,我饿了。”若兰跑到林母面前,说着无声的话,他们能感受她的情绪变化,能感受到她的心结已经打开。
正文 第六章十年后
庭院内开满淡粉色的樱花,也不知前几年林父是从哪里弄来的树,在若兰精心的照顾下,开得越来越旺盛。樱花树下,有个懒散的女子,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闻着香甜的樱花,右手边是一壶茶,女子的容貌很让人惊艳,虽然不是京城最美的女子,却依旧不次于那个传说中最美的公主。此女子除了懒得不能再懒的伯若兰,还有谁?
一身白衣,更显得她文静和淡雅,举手间的气质,是一些大家闺秀模仿不来的。
“兰儿啊,吃午饭了。”厨房的林母朝着外面喊道,摇椅上的若兰睁开双眼,这双眼却为了这张脸蛋增加了太多分,恐怕是个男人在这种眼神含情脉脉下,都会忍耐不住吧。
如兰的小手朝着远处勾了勾,远处的猫儿踩着轻巧的步伐,几下的窜上若兰的怀里,她摸着猫儿的耳朵,小家伙的脑袋一摇一摇的,平时若兰可是把它教育的很好,只要她安静的看书或者小歇时候,猫儿是不敢去打扰她的,再来就是,没有若兰的肢体动作,猫儿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有一次因为猫儿淘气,在外面踩了水回来,将若兰的衣服踩脏,若兰整整两天没有理猫儿,经过几次教育下,猫儿现在已经很乖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若兰不发令,猫儿绝对不冲动。
抱着猫儿若兰走向饭厅,叫了声娘和爹,他们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无声的打招呼,放下猫儿,它就寻着味道找到它最爱的小鱼干儿,摇着脑袋开始吃起来。
“这只猫啊,也就能听你的话,上次偷了我好几条鱼吃。”林父抱怨的看向若兰,筷子却夹了一块肥肉,扔进了猫儿的石碟里,猫儿瞬间炸毛,瞄瞄的直叫,也不知什么时候,林父和猫儿就杠上了,只要猫儿偷了他的下酒菜,就给猫儿喂肥肉,后来猫儿对肥肉那是恨啊,若兰捂着嘴偷偷的笑着,头发已经有些许花白的爹娘,她很心疼,只是却没办法开口。
十年来默默的陪伴,也就只有胜似亲生父母的他们做到了,那个爹爹,你还好嘛?十年不见,你还会记得若兰嘛?
“你这老头子,没事儿就喜欢跟一只猫计较,怎么越来越小孩子性格?若兰都比你成熟许多,你呀,真是越老越活回去了。”林母虽然嘴上念叨着,嘴角的笑意却出卖她的开心。
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还有相濡以沫的丈夫,她这辈子,幸福极了,只是她遗憾的是,兰儿如果能开口说话,那该多好。
他们寻便江湖郎中,结果都是没有办法,也渐渐的让若兰死了心,安慰他们只要有爹娘在,她不说话也无所谓的。
“兰儿啊,你那个学堂怎么样了?需要爹帮忙嘛?每年你都带一些孤儿识字,今年减少些吧,爹爹不忍心看你累的样子。”
若兰拿起桌子边上的笔写到,也好,这两年确实有些累,今年就带一两个吧,可以省下不少心,而且有时候孩子们问的问题,我是真的没办法解答。
这十年之间,若兰做了许多事,一个是已经放弃寻医,另一个就是尽她所能帮助一些没有家那样的孤儿,在离她家不太远的地方,做了一个小学堂。
气氛有些僵硬,饭菜也都感觉没滋味了,若兰知道自己又带动了他们的伤心事,只好低下头乖乖的吃饭,多吃一些,才会让娘亲觉得她没有在乎那些,只要他们都好好的。
忙碌的生活让若兰已经忘记前几日饭桌上的伤感,大街上,若兰忙着采购学堂用的东西,根本没有注意另一边的骚动,她经常来这里关顾郝老板的生意,同样也是命苦的人,卖这些东西赚不上几个钱,却因为每次若兰来,都让他赚一笔,好能够养活妻儿,他很感谢若兰,每次订好的东西,都亲自送到学堂,而且他也很支持若兰教书,虽然可惜若兰是个哑儿,却从来没有嘲笑或者是歧视的意思,反而很尊重,很感激。
选购了东西后若兰本想离开,她已经听到外面很热闹的声音,却不知为了什么。
“若兰小姐,您先别走,外面现在都是人,您出不去了,这次啊,伯丞相带兵会和海将军一同去打仗,这不,胜利归来了,经过咱们这儿,您看,这人啊多的”伙计后面再说什么,若兰根本听不到了。
只有丞相二字,是她的爹爹嘛?连忙拉着店里的伙计,手指着二楼。
“啊,您的意思是去二楼看?好嘞,我带您过去。”两人快步的走着,若兰深怕见不到他,十年了,她都没有见到爹爹,虽然知道爹爹有苦处,可是只要看一眼也好啊。
若兰趴在窗户上望了一会都没有消息,她耐心地等着,底下的百姓们忽然欢呼,丞相二字,连声的高呼,有些吓到了若兰,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爹爹受到百姓如此爱戴,她是不是应该很替他高兴?
马蹄声渐近,若兰一眼便认出那骑在黑棕色马上的身影,黑色掺杂着些许的白发,英姿飒爽,挺拔的背部驾驭着马儿,似乎是件并没有带走他太多,一路上他都微笑的看着百姓们,那笑里多了一丝自豪,享誉着百姓的呐喊。
当他抬头不经意的一眼,却忽然停下了马儿,当他再去寻找时,早已不见那身影。
“兰儿,兰儿是你吗?是你吗?”嘴角的呢喃,目光搜索着,眼角的悲伤,被后面的副将看到,虽然不明白,却也感受到丞相的焦急和难以掩饰的痛。
“丞相,您是在找什么人吗?需要属下帮您去寻找嘛?”副将主动请命,这次大将军没有回来,只是副将代替他回来接受皇上的封赏,而海风元则是继续镇守边疆。
“不了,别耽误了回去的行程,让皇上等,岂不是罪,走吧。”百姓们也看到了这小插曲,只是没有多想,因为在他们心里,只要远离战争就好。
兰儿,兰儿,伯阑战心里一直念着,没有再去注意背后的若兰的视线,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开,是她心里已经对他有一道伤痕了嘛?
擦干眼角的泪水,一边的伙计压根没有注意若兰,全程都盯在伯阑战的身上,嘴里一直念叨着,好威风,如果他也能跟丞相去打仗该有多好。
若兰淡淡的笑着,眼角微红,低下的眼脸让人看不出她在想写什么。
有些失魂的走在满是小商贩的路上,终于远离喧闹了,她的心似乎也随着爹爹离开,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不看她,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碰”一声尖叫,一个无声,若兰扶着墙角揉着有些被撞疼的肚子,低下头一看,满身土的小孩子,正睁大一双眼睛看着她。
她的手在小孩子面前晃了晃,还是没有反应,拿起手绢轻轻的擦拭着他脸上的土,指了指自己不能说话,低下头表示抱歉,然后把他拽起来,将他身上脏兮兮的土拍干净。
小孩没说什么,只是任着她拍,眼泪就那么随着眼角流下,七年了,从来没有谁这么温柔的对过他。
这七年只有他跟叔叔呆在家,他就像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一样,他在外面横行霸道,欺负别人,只因为别人说他是没有爹娘的孩子,只是从来没有人能够理解一个孩子的心,就在刚刚,他刚揍了一个说过他的孩子,被那孩子的娘亲,用棍子打了几下,他想办法跑掉了,没想到便撞到了人。
他没有听到谩骂声,反而是很温柔的对待他,甚至还微微低下头,虽然他不太明白,但总的来说这种被温柔对待的滋味,让他很心酸,甚至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她长得跟他娘亲好像。
若兰看到小孩子流泪,有些着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忙把他的眼泪擦了擦,指了指前面不远处,小孩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哑姐姐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依赖。
来到学堂,若兰烧水,准备沐浴的东西,全程都在看她忙的孩子,只是站在那里傻傻的看着他。若兰将他推进房间里,关上了门。
无奈的笑着,若是将他卖了,估计也会说好。还好这里随时都会准备小孩子的衣服,偶尔孩子们打闹,会弄脏衣服,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都去哪儿玩了。这个时候估计是去吃中饭了吧。
这里除了学堂,就是那些孤儿们住的地方。晌午的阳光有些刺眼,若兰却依旧仰在摇椅上,从生病后,到现在她不知道在太阳底下晒过多久,白皙的皮肤,却从未变黑过。如果变黑了,想必若兰也笑不出来了,一张黑黑的小脸,只有脖子以下是白的,多么尴尬。
门被打开,若兰扭过头穿着前几天她买的衣服,正好,看他的穿着,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招招手,小孩屁颠颠的跑了过来,若兰嘴角微微的抽搐着,平时召唤小猫的动作,有些习惯了,这孩子怎么也如此听话呢。
拿起桌子上的笔,若兰写到,你识字嘛?小孩点头,你饿了嘛?小孩点头,那我们去吃饭吧?小孩点头,若兰有些无语,忽然换了问题,你叫什么名字?小孩刚想点头,接着张口说道。
“我叫海翔,大海的海,飞翔的翔,这里是学堂嘛?我可以来这里学习吗?”海翔眼巴巴的看着若兰,大眼睛里闪烁着的不知是星星还是泪水,闪的若兰无法拒绝。只好写到。
“好,但是你要告诉你的家人,我们先去吃饭吧,然后我送你回家,可好?”
海翔接着猛点头,若兰的头上似乎滑下几道黑线,这孩子怎么就只会点头?她说什么都会点头。
带着海翔去吃了午饭,两个人手拉手的往海翔的家里走去,一路上只听海翔念叨说她家的饭好好吃,以前的七年纯属吃的都是猪食了,若兰无奈,真伤他父母的心,若兰以为他会是一个圆满的家,可是当她见到海翔的叔叔时,才明白。
“叔叔。”在海翔七扭八歪的将事情叙述完之后,男人才正眼看若兰,若兰淡淡的行礼,男人的目光并没有带着歧视,打量的目光并没有停止,在海翔咳嗽声,男人才知道盯着人家姑娘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如此失礼。
“抱歉,姑娘,在下失礼了,请进吧。”
若兰摇头,表示不在意,只是,若兰的内心,像是小石子投进湖内一般起了涟漪。
正文 第七章相识
若兰跟着海翔后面走,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家,她也不好东张西望,进入大厅,虽然没有家里奢侈,却也够气派。
“在下海逸晨,老师的名字可否告知在下?好去府上表示感谢,侄儿海翔给您填麻烦了。”海逸晨主动开口,不想让老师显得尴尬。
“叔叔,我去拿纸和笔,您好好招待若兰老师。”话音刚落便跑的没影了。
“很抱歉,不知道改怎样跟您沟通,有冒昧的地方,还望谅解。”海逸晨的内心很可惜,如此大气的女子,淡然如兰花般的气质,却无法开口说话,
若兰只是淡淡的回应,她早已习惯了,这么多年,她的内心也不会再如此脆弱。
“这个家里,只有我和海翔,老师不必拘束?”若兰有些惊讶,只是目光带着询问,不知道是不是与她想的一样。
“没错,我姐姐已经去世多年,海翔的父亲,也不知是死是活。我很少看到翔儿会这么开心,您和我姐姐有几分相似,想必这孩子会和您亲近,也是因为这个吧。”海逸晨淡淡的叙述着,若兰才知,原来是这样。
“若兰老师,我回来了,诺,笔和纸,你们在说什么?”海翔睁着大眼睛看着若兰,若兰摸着他的脑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拿起笔,写道。
“和你叔叔说你明天去学堂的事,你要来嘛?我介绍好多小朋友给你好嘛?”有些话不提是尊重,提了那便是无知,可是她的内心空缺的地方,有养父养母来填补,那么那么多孤儿,就由她来帮着填补吧,她会好好照顾这些孩子的。
“好啊好啊,若兰老师,可不可以由你教我?我不想别的人教我。”若兰点点头。
“我会尽力好好教你。”海翔笑的如此满足,若兰笑的如此宠溺,海逸晨看到桌子上那娟秀的字体,很好看,很少有女子会写出一股洒脱的意味。
“翔儿,要好好听老师的话,不要去给老师惹麻烦哦,再像以前一样调皮,叔叔绝对会不管不顾的揍你。”若兰挑眉,歪着头打趣的看着海翔。那意思就是,原来很调皮?挨了不少揍。
“哪有,叔叔,我以前哪有很调皮,如果不是那群小孩子们对我说难听的话,我怎么会去教训他们?若兰老师,我很乖的哦,真的很乖,真的,我保证,你别听叔叔瞎说,好不好。”海翔是真的害怕若兰会不喜欢他,像那群孩子说的一样,没有人爱他。
若兰知道玩笑得有个度,不能欺负这么小的孩子,拿起笔。
“不会的,放心,以后若兰老师不会让别的小孩子欺负你,明天带你去认识好多小朋友,然后就可以有一群小伙伴了,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他们可是很有义气的!”
“不要,若兰老师,我想跟你在一块,别把我丢给别的小朋友好不好?”
“没有把你丢给其他小朋友,只是让你认识和你同龄的小孩子,你知道吗,你是那里最大的孩子,要给他们带头哦!他们都是若兰老师在外面带回来的,他们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谁,海翔要做个好哥哥的榜样哦。”若兰写出的字,让七岁的海翔有些不太懂,海逸晨就念给了他听,若兰淡淡的笑着。
懂了字条上的意思,海翔沉默了,海逸晨也沉默了,海翔原以为都是写家里娇生惯养的孩子,可没想到,都是与他同病相怜的人。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一定好好的和他们在一起玩。海逸晨瞟了一眼海翔,就他那点小心思,他还是能懂的,头上瞬间飘来几条黑线,他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海逸晨有些沉默,其实他的内心捻转着,如此善良的女子,是什么样的人家教育出来的?大气而淡定,脸上永远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她是让他看不透的女子。
“冒昧的问一下,您的父母”若兰的表情有一点的尴尬,还是被海逸晨看出来了。
“我的养父养母只是普通人家,虽然不愁吃穿,但也不是大富大贵之人。”海逸晨和海翔看到字条上的字后,都很震惊,这有些让人不可思议。这样一个女子,竟然
离开海府后,若兰有些失魂,今天见到爹爹了,原来他会那样焦急的寻找她,是不是代表他的心里还有若兰呢?爹爹,你让若兰等的好苦,什么时候才是你我团聚之日啊?
若兰回到家的时候,林父林母并不在家,他们偶尔会去学堂带孩子们去玩,林父偶尔也会充当老师,教他们一些防身的能力,林母则是教女孩子们绣花做针线活,教她们礼仪,打扮。每天大家的日子过得都很充实。
若兰坐在摇椅上,猫儿从一边喵喵的叫着,她张开手抱住飞过来的猫儿,梳理着它的毛发,猫儿享受的呼噜着。
猫儿啊猫儿,要怎么办才好?如果他没有出现,没有让若兰去挂念他,没有分离,没有病痛,没有变哑,该多好。
一切都回到最初,该有多好。
温暖的阳光照在一猫一人身上,若兰渐渐的睡去,林母回来后,就看见若兰已经回来,便放下心,进屋子里拿了毯子,就盖在了她的身上,猫儿也缩在毯子里,给若兰取暖。
林母叹口气去厨房做饭,若兰张开眼睛,她还有爹娘呢,怎么能如此悲观?
起身走到厨房,林母在里面忙着,若兰从背后抱住了林母。
“傻孩子,醒了,怎么不知道盖上点毯子?天气凉了要注意身体,这么大了还撒娇啊?乖女儿,娘要做饭了,会呛到你,一会等你爹回来,我们就开饭,今天啊,可累坏他咯,这帮小崽子们,非要缠着你爹多教他们几招,教着教着,大家伙就玩了起来,我惦记你,就先回来了,你怎么没去学堂,就直接回来了呢?”
若兰笔画着有些累的表情,林母心疼着女儿。
“怎么能把自己累成这样?娘知道你是好心带着这些孩子们,但是要量力而行,以后爹娘会多替你分担的。”
若兰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爹娘的年岁已经大了,怎么还可以操她的心操不完。
在林母的坚持下,若兰败下阵来,只好求饶,拎着在门口晃悠的猫儿,去摆桌子了。
第二天,海翔带着海逸晨早早来到学堂,里面已经有好多小朋友已经起床,他们在门外看着里面的情景,有个带头的高个子小孩儿,将大家组织到一块,让大家做早晨的运动,还玩着大家在外面学来的格子游戏。
海翔一脸的兴奋,他果然没有看走眼,这个若兰确实了不得,外面虽然朴素,但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哥哥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嘛?”刚去买早饭的几个男孩子,手里拎着许多吃的,眼里有些警惕。海逸晨惊讶,如此小孩子能懂礼貌,而且都很乖巧。
“你好,我是来找若兰老师的,看来她是不住在这里是嘛?那我等她来好了。”
“若兰老师吗?再过小半个时辰就会来了,两位哥哥,吃早饭了嘛?如果没有,就进来吃吧。虽然早饭简陋些,请您别介意。” 小风还是看的出来的,他们的衣着都是上好的布料。
“这样会打扰你们嘛?”里面的孩子们早就听见外面的动静,这回集体都出来了,赶忙摇头说不会。
一顿早饭,海家叔侄从未吃的如此热闹,他有些明白了,这些小孩子虽然没有父母,但是心里都是真心的喜欢若兰,把她当成亲人一样。
“若兰老师。”白衣飘飘的若兰就这么飘来了,那永远温暖的笑容,海翔已经不顾矜持飞奔的扑了过去,抱住若兰,而其他的小孩子站成整齐的几排,齐齐鞠躬向若兰问好。
若兰招招手,看向海逸晨点点头,问好后,这些孩子一下子围到若兰身边,他们也想像海翔一样抱抱若兰老师,若兰摸摸他们的脑袋,知道这些孩子有几天没见着她了,都想的仅,她也如此。
不过有个小家伙,依旧淡定的站在台阶上,嘴角坏笑着,叮叮叮,敲响了上课的钟声,大家都依依不舍的进去课堂上,若兰走上去,安抚的摸着小风的脑袋,这里小风是年纪最大的,总是像哥哥一样照顾这些弟弟妹妹,但是偶尔捉弄一下他们的也是这个带头大哥,害的兄弟姐妹们对他都是又爱又恨。
牵着海翔的手,带他们进入了课堂,若兰还没有发话,海翔便自来熟的跟大家开始介绍自己。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我叫海翔,海是三滴水的海,翔嘛就是飞翔的翔,我和你们一样,外面的那个是我叔叔,今年七岁了,应该我是最大的,以后,小风,我来照顾你,你来照顾大家好了。”海翔的自我介绍,让一群小孩子们迅速的笑开了,若兰很自豪,她教出来的孩子们性格都非常好,也能让海翔迅速的融入到其中。
只是海翔这样的介绍,海逸晨没有关系嘛?
若兰拍拍手,拿起毛笔在纸上写着今天的学习内容,然后贴到前面的墙上。
小风是最无奈的,也是最聪明的,每次都要代替若兰来当翻译,有的字,小一点的孩子不认识,他就主动去翻译。
在小风的领导下和海翔的捣乱下,课堂上总算是读上了文章,若兰瞧瞧离去,走到海逸晨身边,轻拍他,把手上的纸递给他。
“如果你没事的时候,可以来这里陪陪他们嘛?”
他连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这里会让他变得很放松,在那个家里,总是让他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和无助感。
这里让他放下了所有的戒备,能和这样一群单纯的孩子在一起,他很开心。
只是他见到开心的人,到底是她?还是他们?
正文 第八章往事回忆
“我可以叫你若兰嘛?”若兰点点头。
“我很久没有如此放松了,你知道吗,这里让我忽然感到不再孤单,就连翔儿也都变得开朗起来,像今天的介绍他自己,我从来不敢想象他会如此不在意的说出来,可能是遇到和他相同的人,放下了戒备,不再掩藏自己吧。以前他在外面跟别人打架,回到家时看着我的时候,那倔强的眼神,让我都感到心疼,所以我舍不得动手去教训他。”
“不知不觉的跟你说了这么多,看来连我都放下了防备,我们明明都只是才认识而已,我却很相信你,很奇怪吧。”海逸晨念着念着,把自己念睡了,躺在平时若兰躺的摇椅上,睡得如此熟,课堂里朗朗读书声,还有所谓安心的地方,没有防备,只是很自然的就睡着了。
若兰很好奇,他是怎么就这样睡着了,里面明明很吵,他却睡得很香,耸耸肩,轻脚的走回课堂,海翔正跟在小风后面指导小朋友们不会写的字,看着他小大人的样子,她笑了。海翔看到若兰正在看他,开心的招招手,然后就回头继续认真的教小果写字,小果眨着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正无奈的瞅着海翔,他是真的不会写嘛。
最后海翔只好握着小果的手,一笔一笔的写下来。一上午孩子们将字练习的差不多了,若兰朝小风点头,那家伙不会还在睡吧。
叮叮叮,下课铃声敲响了,海翔拿着手里的纸张,飞快的奔跑到若兰跟前,将手上的纸交给她,若兰有些吃惊的看着整齐工整的字体,虽然还稍显稚嫩,长大后,就可以见得会写的一手好字。
若兰举起大拇指,表扬了他。其它小朋友也快速的跑到她身边,一共二十几个孩子,将她围得连苍蝇都进不来。
还好在外面的林母及时赶到,林父在后面推着小车,到了吃午饭时间,果然一个个的把书写的纸张放回位置上,就冲向林父林母那了。
“孩子们,快来吃饭咯。”林母拿着单独弄好的两份,递给若兰和海逸晨。
“这是给我的嘛?谢谢您,在这什么都没做,还来白吃白喝。如果您有什么事儿,就直接使唤我。”海逸晨是真的被敲钟声吓醒的,现在还处于神游时候。
“别客气了孩子,只要你偶尔来陪陪我们这些老老少少,和我们说说话就行,别您您的,直接叫我林大娘就好了,那老头子就叫林大伯吧,唉,人老了就喜欢唠叨,你不要介意啊。”
“不会不会。”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其实他从小都没有个可以念叨他的人,刚才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睡得那么香甜,那么踏实。
打开饭盖,香气扑鼻,一看就有食欲,底下的米饭上面配着菜,他还是头一次这样吃,而且吃的格外香,怪不得海翔说这里的饭菜很好吃。
“好好吃,大娘,打扰了,不过真的好好吃。”
“呵呵,孩子慢点吃,都是些家常便饭,如果你喜欢,就经常来吃,我们这别的没有,饭菜管够啊。”
一顿中饭吃的海逸晨这个舒坦,躺在椅子上,摸着有些撑的肚子,晒着如此温暖的阳光,真是惬意。
吃饱喝足了才想起来,海翔呢?找了一圈,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正在往小风跟前凑合,他把肉一块块的都夹给小风,自己吃的也很开心。
看来自己这侄子,终于成功的当上了小跟班,一会问问人家渴不渴,热不热的,这小家伙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他这个当叔叔的。
“这家伙,刚来就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跑,在这里还是最大的呢,课堂上的豪言壮语,果然在这时候发挥的淋漓尽致。”海逸晨说完,就笑着看向若兰,俩人此时有种默契,似乎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若兰拿起纸写道。
“小风,是个很好的哥哥,但是他一直都是在照顾别的弟弟妹妹们,这回有了海翔黏着他,他会慢慢变化的,小小的孩子,却只能用冷漠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情绪,我看着很心疼。”
两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谁都没有想去揭开对方的伤疤,只是他们再互相信任一些,也许心结已经打开了。
林父在一边照顾孩子们吃喝,林母悄悄走近,在林父耳边低语。
“你说,我们若兰不是找到喜欢的人了吧?这么些年了,她对男子一直保持着距离,这回俩人的气氛都有些不一样,唉,老头子,看这孩子,想必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可是怎么给我感觉,跟若兰有相同的故事呢?若兰啊,真是长大了,有些事儿都不跟我这个当娘的说了。”
“你个老太婆还吃起女儿的醋了,别想那么多了,如果若兰想说,早就告诉我们了,而且我觉得若兰也没有对他怎样啊?是你瞎想了,别操心了,赶快看着他们吃饭,哎,妞儿,饭怎么都吃到鼻孔里去了,快擦擦,哎,不是教过你嘛,怎么还用衣袖擦?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这脏兮兮的!”因为林父的话,一群老老少少都笑得很开心,叫妞儿的小姑娘脸蛋红彤彤的,委屈的嘟着嘴巴。
“外公,不要这样笑妞儿嘛,好讨厌啊!”林父呵呵的笑着,这小丫头看来是害羞了。
“好好好,下次外公不这么大声说出来了,一定小声说。”说完就捂着嘴笑,林母拍了林父一下,就知道欺负女孩儿。
“妞儿不要听外公瞎说哦,外婆替你打外公了,不过呢,女孩子一定要用手绢擦,这样以后才会像你若兰老师一样可爱漂亮哦。”
“真的嘛?那以后妞儿不像哥哥们学了,他们吃完饭都用衣袖擦嘴巴哦。”妞儿那表情分明就是快夸我呀快夸我呀,谁知道这小家伙,一下子出卖了许多哥哥。
若兰失笑,这小家伙,一副讨赏的样子,只是她对他们的影响太过深刻,当年他们被抛弃,无依无靠,那么小就出来讨饭吃,现在她绝对不会抛弃他们的,这里已经成为他们的家了,怎么会让他们再吃苦,只要他们快乐的成长就好。
“就你会耍宝,小妞妞。”林母亲昵的捏着妞儿的鼻子。
午饭大家快乐的吃完,到了午睡时间,女孩子们都早早去睡了,而男孩子们则是继续缠着林父,让他教厉害的武功,可是林父当年也只是为了强身壮体才练了那么一点,现在都没什么可教的了。
这时候海逸晨终于觉得机会来了,他的存在还是有意义的,武功虽然不是一顶一的厉害,但是也算是个人物,毕竟他是将军之子,差到一定程度,估计就连他爹都会嫌弃他。
“若兰,武功我倒是会一些,不如以后我来教吧。”
若兰一怔,随即点头。林父一听可有会武功的师父来了,他这把老骨头早就禁不住这些小家伙们折腾了。
大家伙一听有东西学,也就放过了林父,这时候在后面海翔拉着小风一个劲儿的念叨。
“小风啊,你不是喜欢练武吗?我叔叔可是个高手哦,很厉害的,我一定让叔叔好好的教你,好不好?”
“好,谢谢,你可以撒开我了吧。”小风其实很无奈,这家伙怎么这么粘人?比别的弟弟妹妹都要粘人,只是他忽然有种有哥哥的感觉,嘴上是想说烦,但是他不忍心,那张讨好的脸上如果出现难过的表情,他是不是也会有些伤心呢?
其实这感觉还不错,他可是没忘记,海翔说,要他去照顾别的弟弟妹妹,而海翔来照顾他,既然他这么愿意小风背着海翔嘴角偷偷的扬起,那笑容怎么看的都像偷了腥了的猫儿。
可是这笑,并没有逃过若兰的眼睛,看来粘人的海翔,有可能是打开小风内心的人,她知道小风是个好孩子,只是海翔想要得到小风完全的信任,恐怕还要吃一段时间的苦头。若兰有点为这个小公子担忧,不知道最后他能不能得到小风的友谊。
出神的时候,海逸晨早已经带着孩子们扎马步练习了,若兰无事可做,回到房间拿起书,躺在了刚才海逸晨躺过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书,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一旁明明很认真的教孩子们练武的海逸晨,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她这边,林父在一边喝着茶,林母和一群女孩子围着坐在一起绣花。
就这样简单的日子,海逸晨却过得特别舒心。
学堂里每天都会出现你追我赶的情景,前面的小孩子无奈的样子,后面高一点的孩子正献殷勤的追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已经习惯海翔随时这样,因为他总是出其不意的给你来点惊喜,或者惊吓
在这里的每一天海逸晨都过得很开心,包括海翔,他的改变是最大的,以前的他总是一个人玩,而且被欺负了,只能自己一个人扛着,不管是被揍还是被人家骂,他都会很愤怒,甚至会去动手。
而前几天他又遇到那样的事,一大早就跟着小风去买早餐,遇到曾经欺负过他的小孩儿,海翔只是躲过去,无视他们,哪怕他们说的话,很难听,都不去理会,只是因为小风在,他很想做个好榜样,而且这段时间他快乐了很多,别人说什么也无所谓了,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他已经学会隐忍了。
小风其实很难过的,他抓着海翔的手,那时候他才明白,这个虽然大他几个月的哥哥,竟然也是跟他有一样的遭遇,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俩人才算是真的成为相依相偎的好兄弟。能够一同忍受着别人的伤害,不知不觉就站在同一阵线上。
正文 第九章往事回忆
阳光灿烂,若兰依旧在学堂上陪伴着她的那些小朋友们,躺在摇椅上,闭上双眼,感受着安逸,明明和以前一样的生活,却有些感觉不一样,只是她还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
“若兰老师,我可以坐在这里嘛?”现在的海翔似乎没有了狂躁劲儿,在若兰和弟弟妹妹们面前他做的很好,这段时间若兰的陪伴和精心照顾,让他敞开了心扉,如果说小孩子变化大,大人变化也未必小。
若兰不晓得怎么接话,就算说不让他坐,不是一屁股已经坐在那里了嘛?这小子,现在学会了不客气,待人有礼,但是偶尔那公子哥的形象还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嘿嘿,若兰老师,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这样精心照顾,从小到大,都是叔叔带着我,后来长大后,别人都说我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我去争论,到最后甚至用武力来解决,可即使我犯了错,叔叔也真的不忍心责罚我,我很想爹娘,也恨他们为什么就这样把我抛弃了。不过现在好多了,我有若兰老师,还有林外公外婆,还有叔叔,还有这么多朋友,我现在很知足,很开心。”
若兰心疼的揉着他的头发,这里的孩子哪个都是让人心疼的,他们很乖,哪个狠心的父母,会如此对待他们?若兰拿起纸笔,久久不知道写些什么。
“翔儿,先去上课吧,小风在找你了。”一听到小风,海翔立马来了精神,果真屋里的小风在往外面望,心里美滋滋的跑进了课堂里,又开始围着小风转了。
“若兰,谢谢你,这段时间,我和翔儿都改变了不少,也许是我们俩个天生悲观吧,有些事总是往不好的方向去思考,当初爹爹抛下我,一个人在外,娘亲也早早去世了,而当年姐姐遇到了她很爱的男人,跟着那人私奔,后来怀了翔儿,那人便抛弃了姐姐,姐姐曾几次想要自杀,只是因为舍不得,生下翔儿便自杀了,而家里都不喜欢这个被抛弃的孩子,那时候我十岁,带着翔儿在家里生活,爹爹常年不回家,只有我们叔侄二人相依为命,也不知道那时候是什么样的毅力带着翔儿一起生活下来。”
海逸晨头一次对若兰倾诉这么多,仿佛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而他自己也感受到了内心的情绪变化,他在乎若兰,在乎这个如兰花般一样美好的女子,他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只是他还不敢迈出那一步,怕吓坏她,也怕两人现在的关系变得僵硬。
“头一次,你对我说了这么多,谢谢你这么信任我,可惜我只是个哑巴,没办法安慰你。”若兰感觉到心酸,她是这辈子都无法再开口了嘛?想要去安慰他,不喜欢他一直这样皱着眉头。
“没有,别这样说自己,你是个让人感觉到心安和信任的女子,看到我和翔儿的改变你就应该知道了,那个我可以知道你是怎么不能说话的嘛?”若兰微微一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五岁之前还是能说话的,可是生了一场大病,便再也说不出话了。”
海逸晨沉默,如果一出生就不知道如何说话,也要比现在这样想说却不能说的好,心紧紧的收缩着,替她心疼着。
“已经过去了,如果有一天要是真的能开口说话,我还真有些不太习惯呢。”若兰半开着玩笑,一边安慰他,一边将自己的小悲伤埋藏。
她也想爹爹,如果在那个人身边,即使再怎么困难,想必也是幸福的吧,可是她注定没有这样的幸福,只能眼巴巴的羡慕着那些有爹娘在一起的孩子们。
如果被林父林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想必要伤心好一通了吧,养了十多年的孩子,竟然还不如那个只相处几个月的爹爹。
“若兰,我们出去走走吧,每天看你都在这里晒太阳,都不见你变黑,你看我这才晒多久,就黑了好多,而且孩子们都很认真的在学习。”若兰仔细瞅了瞅他,伸出自己的手,在他脸旁边一放,一挑眉,确实黑了不少,以前顶多也是比她黑了一点,现在可不止一点了。伸回手,捂着嘴在那偷笑,若兰拿起笔写道。
“自从那场病以后,我晒太阳晒了十多年,依旧如此。看来海少爷,要好好保养啊。”
纸条放在海逸晨的面前,看完后他的脸色更加黑了,怎么上天如此不公平?抽搐着嘴角,原来若兰也有调皮的一面。
刚才他的心脏似乎停在那一刻了,他以为若兰要摸他的脸,还好没有大叫,不然真的是丢死脸了。假装气的抚摸一下自己的心脏,压一下火,这个女人,还真的偶尔给你来个出其不意,这么久以来他每次都给她带来不小的冲击。
从最开始的见面的惊艳,到感受到她的善解人意,再到她和一家维持这样的小学堂,给那些流浪的孩子提供一个避难的场所,想必以后他们长大后,看到与命运相同的人,也会像若兰一样收回来吧,还有那些女孩子,每个人相处之间除了你推我让,从来没有因为玩不到什么或者喜欢那样的东西而争吵过,似乎天生她们喜欢的东西都不一样,如果她喜欢,那么就会让给她。
而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却是只要我想要的,你必须要给我,这些孩子们现在的目标就是能够像若兰一样,即使家庭没有那么完美,但是一举一动都透漏着优雅和高贵,就像是真的千金大小姐一样,不,她们本身就是千金,因为她们的心善良。
男孩子们一个个都特别的讲义气,就算谁调皮捣蛋了,都会主动去承认错误,而且下次绝对不会再犯,心都很善良,以后入了江湖或者是朝廷,想必也会是匹黑马。
若兰在前面走着,她有些无奈,怎么海逸晨提出来走走,却一直在那发呆,还直直的盯着她的背影看,离学堂不远的地方,这里是若兰经常来的,因为这里便是她家里的后园,这里种了无数颗樱花树,跟她院子里的一样,都是林父不晓得从哪里运来的。
如果她知道,这都是杨管家帮着运来的,只因有一次若兰在伯阑战面前提过诗里的樱花肯定很美,伯阑战便一直记在心里,让属下找了无数的地方,才将樱花树移到这里,只是待找到树时,若兰早已不在他身边了,杨管家只好将这任务揽下,送到这里。
伯阑战不止一次的想偷偷跟着杨管家一同来,只是他都忍耐住了,他害怕见过一次后,他就会经常来看望若兰。
海逸晨恍惚间进了一个如仙境般的地方,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白士国还有这样的地方。
“若兰,这里是?太美了,摇椅?还有琴?你经常来这里嘛?”若兰点头,怎么告诉他,这里就是她家后园?也不知道当年杨伯伯是怎么把这里买下的,后面荒着那么一大片地。现在种上樱花,真的很美。
仿佛仙境般的地方,一堆金童玉女,女子淡然的笑容,似乎早已融入这美丽的地方,发丝随着风飞舞,白衣也随着飘动。
若兰不知怎么,很想弹琴,她已经许久没有弹了,闭上双眼弹奏她最爱的那首琴曲。
海逸晨看痴了,他一直知道若兰是美的,安静的美,而现在这些樱花,都成为她的辅助,为她而舞动。
如果手边有乐器,他真的想跟若兰合奏一曲,无奈他只好悠闲的躺在椅子上,听着若兰弹曲子。
屋内的林母,正在给孩子们做午饭,听到后面有琴声,有些惊讶,跟林父俩人一同去后园看了看,一看才知,原来如此,他们女儿似乎真的喜欢上海逸晨了。
不忍心打扰他们,俩人小声的点着脚回去了。
一到屋里,林母就朝林父念叨。
“瞧吧,若兰这是动心了,琴声里,我都听到了许多粉红色的幻觉,不过看似两人好像没什么进展,这么些日子了,那小伙子也不主动,老头子你说我们若兰不是单恋人家吧。这可不好,我们若兰哪里差了,再说海逸晨那小子可是若兰第一个带回来的男子啊。”
“嘿,你这老婆子,没事儿就知道闲操心,如果俩人没什么,我也看到了,平时也没什么小动作,不过,我们肯定不能让若兰吃亏,看来我得找这小子谈谈了。如果觉得合适,那么男方总要来下聘礼吧,我们若兰可是多好的女子,多少婆家等着娶她。”
一说到女儿,林父林母就特别的自豪,那喜悦都是从内心而外的发出。
旁边瞄了半天的猫儿,见没人搭理它,忽然丧气的大声瞄了一下,不过似乎对那两个正在讨论女儿终身大事的夫妇俩,根本没什么作用,最后只好夹着尾巴逃跑了。
听着琴声,猫儿跑到后园,看到它的主人正在陶醉的弹琴,只是平时被教育的怕了,所以只好盯住另一个人,蹭蹭几下,就跳到了海逸晨的身上,踩了几个猫爪子印。
海逸晨汗颜,现在的野猫都不怕人的嘛?谁知道猫儿是不是故意的,毕竟只是个陌生人。
琴声戛然而止,猫儿将海逸晨的衣服踩脏,还好他今天穿的是深色袍子,这要是和若兰一样白色的,那就绝对被那帮小鬼头们笑话了。
若兰招手,让猫儿下来,可猫儿伸出小爪子,挂在海逸晨的衣服上,若兰挑眉,眯起危险的双眼,感受到不予寻常的危险,还没等跑,便被海逸晨抱住。
“这是你养的猫?看你们俩的互动,我就觉得很好笑,一个死皮赖脸,一个威胁,呵呵,若兰我才发现你原来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小猫儿,下次只要你不把我的衣服踩脏,我就可以救你,但是,今天你把衣服踩脏了,我就不得不把你交给你的主人了。”感情那一瞬间的好人,只是错觉,大大的错觉。
猫儿的思想内,其实只要不是她主人,都比较好欺负,但是第一次去欺负主人身边的人,就被出卖了,果然男人都是小肚鸡肠,不就是一件衣服嘛,好歹它主人是白色的。
如果猫儿是只妖精的话,想必它现在的脸色和思想一定是,人都不能惹,惹了绝对会很麻烦。
若兰拿起手帕将猫儿的爪子擦干净,这才把它抱紧怀里,还没等说什么,便听到不远处她娘亲的一声叫喊,吃饭了
若兰瞬间满头黑线,海逸晨偷笑。
“原来这里,离学堂不远,刚才我都在发呆,都不晓得怎么走,开饭了,我们回去吧,若兰小姐,您请带路吧。”
正文 第十章偶遇刁女
俩人一路都笑得很开心,只是基本上都是海逸晨在说,若兰在听,猫儿舒服的窝在主人的怀里。
吃饭时,海逸晨忽然想到一件事,而且这么多年他也感受到对海翔的抱歉。
“对了,若兰,再过几日便是海翔的生辰了,我们要好好给他准备一下,头一次有这么多人给他过生辰,他一定很开心,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准确的生辰,就是怕他问起姐姐,到时候,他的情绪又会爆发,我们俩人的时候,我都会告诉他,这是今天我们改善伙食,然后带他出去玩一天。其实我能感受到他小小的内心,很敏感,只要他提出去玩,我便带着他去。”
“好啊,明天我们便开始采购吧,这里就交给我爹娘吧,既然要过生辰,那就应该神秘一些,是在学堂呢?还是去哪里?”
“不如去我家吧,反正最近海翔都不怎么回家,唉,这小子越来越过分了,连他叔叔都不要了。”
“这,恐怕不行,不如我们去那片桃林吧。”
“不,不行,难道你不怕这些小家伙们,好奇把你那些樱花都给摘了?”其实若兰哪里知道海逸晨的私心,来这里这么久了,都不见若兰跟其他男子有交往,那里肯定是他第一个和她去的,那里怎么能让一群小鬼知道,要是知道了还了得?还不得每天都去那里疯耍啊。
“这,好吧,你选地方吧,只要能让这些小鬼们玩得开就行,如果不行,我们就包一些马车,带着他们出去春游?快到夏天了。”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我们就去那里吧,准备吃食什么的就交给林大娘和大伯了,这些我是真的无力,府上那些厨子,好像做的饭菜都不怎么和我胃口,还是林大娘把我的嘴巴养刁了。”
“你这孩子,大娘做饭就这么好吃嘛?怎么比的上府里专门请的厨子呢?”
“大娘,你有所不知,这确实很好吃,我敢保证,皇宫里都做不出您这样的味道。”海逸晨在这里不但学会脸皮够厚,更学会拍马屁,他汗颜,未来的丈母娘大人,他哪敢不讨好?
“就你嘴甜,莫不是背着我们吃蜜了吧。不过小翔的生辰就包在我身上。想必孩子们听到出去春游,一定很开心,这几日你们就去采购吧。”林母笑的眼睛弯弯,林父无奈,这老婆子,就禁不住别人夸,如果再好好哄哄,估计立马就敢把若兰嫁过去。
“咳咳,不过还是要保密一下,这帮小娃们,可是很久没有出去玩儿了,估计是快要闷坏了,距离上次秋天去玩,已经许久了,这次要好好准备。”林父插嘴,俗话说大人们说话,小孩子们该吃的吃,该玩的玩,
“好,大伯和大娘就辛苦你们了,我和若兰这几日就去集上买些需要用的东西,这么多人,想必要准备的也不少呢。还要挑选礼物,每人都要一份,不能单单只给翔儿。想必他们也不晓得自己的生辰,不如都跟翔儿一天过好了。”
“这个提议不错,以前我们都在想,要怎么样做才能一碗水端平,这些年,每年若兰都往家里带一些孩子,所以也没有正确的统计过,那就和小翔一天过吧。”
若兰也点点头,这些年虽然她每年都只带十几个孩子,到也有二十多个,而今年就只带了海翔一个。虽然轻松了不少,但是看到海翔能够快乐起来,她是很开心的。
“对了若兰,生辰过完以后,可能要麻烦你去我府里教海翔一段时间了,这些日子总是外出,也给大娘大伯带来了不少麻烦,而且家中许多事未处理,可能要辛苦你一段时间了。”
“没关系,就怕这里许多孩子们要失望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们很喜欢你。”
“恩,我也很喜欢他们,而且最近教他们的东西,小风都已经学得差不多了,让小风带他们就行。我会偶尔回来看看的。”
海逸晨怎么忽然感觉有些伤感,似乎要离别似的。
若兰能明白,男儿的志向怎么可能如女子一般?他能在这陪孩子们已经很不错了。
翌日,海逸晨带着若兰在街上买需要出去游玩的东西,却无奈总碰见不怀好意的人,可是却是个女子,海逸晨在一边选男孩子的礼物,虽然远了点,但是眼睛偶尔往若兰这边瞧。
出门的时候海逸晨强烈的要求若兰带上面纱,他小肚鸡肠的心思,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如若就这么出去了,那些男子岂不是早已眼睛发直,真实的是,若兰的美貌早已超出当年她的母亲,而且多出了那份仙气儿,和优雅淡然,再说海逸晨也早已将若兰视为己出,虽然还不是他的人,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害怕唐突了佳人。
若兰在小摊上挑选着女孩子的礼物,想了许久,挑选了几只精美的簪子,只是这时旁边的女子却说。
“喂,你眼睛有毛病啊,这是我先看中的簪子,快点给我。”若兰抬头,一张可爱的脸蛋,还未脱掉稚嫩。
若兰却点点头,将簪子让给了她。
“喂,你,我看重你所有选的簪子,都要给我留下。”女子看若兰好欺负,就将她手中的簪子全部都抢了过来。
一边看热闹的人们,都知道这是明府的小小姐,明府不管在朝廷上还是商业上都有着不小的地位,也都比较疼爱这个最小的女娃,导致被娇生惯养,从小就喜欢抢别人手里的东西,这不,也不知是哪家小姐,如此大方,虽然逮着面纱,但是依旧可以看得出,举手投足间的贵气。
海逸晨一直不懂,林父林母都不是什么官员,却将若兰教的这么好,如果若兰真的出生在大家大业的家庭,有如此优雅的气质,想必早就被人踏破门槛,定亲的人数不胜数吧。
他内心还是庆幸的,若兰的家如此,而且以若兰的身份,在许多官员家,就算遇到很爱她的男人,也只是个侧室,只是因为家庭原因。他只好守护好若兰。
若兰将几个喜欢的簪子交给那姑娘后,便想离开,可是今日若兰似乎遇到麻烦了。
大街上的人,也对明家大小姐望文却步,只能看着如此优雅的女子被她欺负。都有些不忍心,有想去上前帮忙的,但是被明府的几个下人瞪回去。
“喂,本大小姐跟你说话,你却连话都不回?哼,什么教养?你爹娘没告诉你,遇见人要行礼嘛?真是,本小姐今儿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这些,不过,你带着个面纱做什么?难道是极丑之人?若不是,那又戴个面纱作甚?”
“喂,我跟你说话,你干嘛不回?难道你是个哑巴?哈哈,长得丑,又不会说话,你出来做什么?还不如在家里面上吊的好,看本小姐多为大家考虑,就你这丑样子,想必以后大家都会记得,来来来,本小姐今日就将你这面纱摘去。”
若兰本想不去理会,只是这刁蛮的性子,让她有些厌烦,是什么样的家,娇惯出如此无礼的女子?在愣神的时候,脸上的面纱早已被拿走。
围观的人,连声吸气,这哪是极丑之人,明明是美如天仙,而明家小小姐也一时看呆,就在刚刚回过神时,刚想说话,手中的面纱便被取走。
“明如烟,你别太过分,在大街上如此没有教养,成何体统?还不滚回家。在外面丢人现眼。若兰你没事吧。”海逸晨是真的愤怒了,就在他回身交钱的时候,若兰便被人欺负,还是那个刁蛮的明叔叔的女儿。拿起手上的面纱便给若兰戴了回去。
大家伙也都被吓了一跳,这位是谁啊?竟敢如此骂明家的大小姐,就有人想看笑话的时候,一大堆人,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谁人不知道,明如烟是有名的小霸王,若有人欺负她,必定几倍奉还。
“海哥哥,怎么是你,海哥哥,我都找你好几日,为什么不见我?”明如烟的转变,让众人吓掉了下巴。
只是有人听到海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姓海,除了海大将军以外,恐怕没有人再姓海了吧。原来如此,围着看热闹的人,都纷纷散去,这还有什么热闹可看?
“如果不是你的性格让人如此厌恶,我又岂会闭门不见。”
“你海哥哥,不是这样的,肯定是因为这个狐狸精对不对?海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可是有婚约的,你不可以这样对我,都是这个狐狸精,你个贱人,你抢了我海哥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此时张牙舞爪的明如烟真的让人如此厌恶,那泼妇的形象,让若兰想到当年的红姨娘。
“够了,闭嘴,我会退婚的,还有,我从未承认过你我的婚约,这不关若兰的事,如果你敢擅自找她麻烦,我一定不饶你。若兰,我们走。”海逸晨拉着若兰的手,握的如此紧,他好害怕,害怕若兰被那样的女人给污染了,在他心里,若兰即使不是最完美的,但是却是他最爱的。
“海哥哥,你别走,别走啊,你就宁愿要一个哑巴,都不要我嘛?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海哥哥,我一定不会让你退婚的,我一定要嫁给你当娘子,我们走着瞧。”明如烟咬牙切齿的说着,这模样也吓坏了一旁守护的下人。
如果他们是海逸晨,想必也会选择那个如仙子一般的女子吧,明家怎么会有如此霸道不懂教养的女子?可惜他们没办法选择主子。
“若兰,你别在意,以后这种事不会发生了,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若兰摇头,她只是觉得可惜,如此可爱的女子,只因为嫉妒,却变成让人讨厌的人。
但愿以后她的下场不会与红姨娘当年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