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流产 一场轰动全国的婚礼,他是主角,而新娘不是她; 一场预谋已久的刺杀,她是猎手,而新郎是猎物; 当她的匕首穿过他的新郎服,深深刺入他的心脏时, 他轻轻握住她有些颤抖地手,微笑道:“我终于抓住你了!” 深夜十二点的医院,整个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影,昏暗的灯光,显得异常的诡异。一个瘦弱地身影在走廊上显得十分突兀,在一间病房前犹豫不决地徘徊着。 迟暖内心是十分矛盾的,她想时间过得慢一些,这样她就可以跟宝宝多相处一会。可她又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不然等萧夜反应过来,一切计划就要胎死腹中了。 迟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手柄,掌心有些微微出汗,心中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走了进去。却看到了自己终身难忘的一幕。 萧君铭整个人都被绑在床上,死死地挣扎着,眼睛通红地盯着迟暖,犹如野兽盯着自己选中的猎物一样。迟暖在那一刻终于感受到了害怕,下意识地往后退去,想要逃跑。 可肚子里传来的隐痛使迟暖从恐惧中清醒过来,迟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指甲深深地扎进肉里,希望能换回自己的一丝冷静。 迟暖深吸一口气,缓缓移动脚步,走到萧君铭的身边。看着他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迟暖突然间冷静了下来,心中有些心疼这个男子。 “乖,等一下就不疼了。”迟暖笑着摸了摸萧君铭苍白得脸颊,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对着萧君铭说道。 奇怪的是,一直都处于癫狂状态的萧君铭好像能听懂迟暖的话似的,竟然真的安静了下来。只是两双眼睛还是警惕地盯着迟暖,仿佛下一刻就会冲上来,把迟暖撕得粉碎。 但这并未阻止迟暖的动作,迟暖慢慢地解开绑着萧君铭的绳子,每个动作没有一丝犹豫。就在迟暖解开最后一个结时,萧君铭猛地将迟暖扑倒在床上,纵使迟暖早有准备,还是被萧君铭的动作吓得叫了出来。 迟暖下意识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再叫出声,虽然这件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但迟暖还是担心自己的叫声会引起注意。 但此时的萧君铭可不会管这么多,他用力的啃咬这迟暖的脖子,仿佛想要咬断迟暖的脖子。迟暖明显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热流,出血了。 纵使这样,已经进入癫狂症状的萧君铭还是一直死死地咬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刺激到了萧君铭。他疯狂地撕扯着迟暖的衣服,就像那夜一样,完全不管迟暖的死活。 但这次迟暖却没有了那晚的绝望,纵使今夜的痛苦比那晚强百倍。迟暖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双手死死地抱着萧君铭的脑袋,克制自己不要反抗萧君铭。 但当萧君铭毫无前奏的进入自己的身体时,迟暖几乎疼的晕死过去。嘴唇早已经被迟暖咬得血肉模糊,没了知觉,可是这还只是开始。 迟暖下一刻就感觉到小腹处传来的剧烈绞痛,仿佛硬生生地从自己的身体里取出了什么东西,迟暖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仿佛一个失去生命的躯壳。 可身上的萧君铭并没有因为迟暖的变化,而手下留情,他不但没有停止运动,反而更加猛烈的折磨着迟暖,仿佛要把自己的痛苦全都转移到迟暖的身上。 迟暖终是抵不过心里和身上疼痛的双重夹击,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但下一刻,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低下头狠狠地咬住了萧君铭的肩膀,瞬间一股血腥味在迟暖的口腔散漫开来。 既然这样,那我们俩个人一起疼吧! 正文 第二章 清醒 时间在那一刻过得很慢,慢到到迟暖以为自己已经老去。迟暖就像一条死鱼一样,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旁边的萧君铭已经累得昏睡过去。迟暖虽然也累得双眼一直打架,可她却丝毫没有睡意。 迟暖在等萧君铭醒过来,可现在看来萧君铭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现在萧夜恐怕是已经发现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赶回来,自己必须在他赶回来之前,把一切都完成好。 迟暖用尽全身的力气撑起自己的身子,缓缓地移动到萧君铭的身上,贪婪地吸吮着他身上的冷梅味,轻轻地在萧君铭的耳旁说道:“谢谢你!”说完,苍白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是的,迟暖想起来了,想起自己那晚在寝室里是怎么度过来的,是谁在自己的耳旁说话。想着萧君铭对自己说的话,迟暖冰冷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温暖。 如果说迟暖原本心中还有一丝遗憾的话,那么现在迟暖已经彻底想开了。即使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自己还是会选择这样做。 迟暖低着头,朝着萧君铭肩膀上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的伤口狠狠咬了下去。 昏迷中的萧君铭吃痛地闷哼了一声,随即鼻子动了动,像是嗅到了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猛地睁开眼,警惕地盯着四周。 当看到迟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时,萧君铭放下了心中的警惕,有些宠溺地看着迟暖。 但下一刻,萧君铭就发现了迟暖的不对劲,尤其是看到自己和迟暖两个赤裸裸的抱在一起时,萧君铭眼睛立马变得通红,死死地握着拳头,忍着心中的怒火。 可是当他的视线落在迟暖的没有一丝完好皮肤的身上时,萧君铭完全暴走了。 “说,怎么回事,是谁允许你来的?”仿佛只要迟暖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萧君铭下一刻就会去杀了他。 迟暖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不会伤害自己,所以并不怕他,只是一味地笑着,纵使牵动了嘴角的伤口,她也没有停止笑。 萧君铭看着迟暖这个样子,心里犹如刀割一样,到底又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一刻,萧君铭渴望回到过去的自己,那个不可一世的自己,而不是现在什么事也做不了的废物。 “乖,迟暖告诉我好吗?你这样让我很担心的!”萧君铭有些无奈道,语气中甚至带着乞求。 迟暖猛地僵住了身体,自己是听错了吗?可为什么心好痛! 迟暖搂着萧君铭的脖子,用力地把自己往上挪了挪,和萧君铭对视着,答非所问地说道:“我理解你不想让萧妈妈为你而去牺牲自己的幸福,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萧妈妈还会有幸福可言嘛!” 说完,迟暖就这样与萧君铭对视着,看着萧君铭眼睛中的自己,那还是自己吗?完全就是一个丑陋至极的女鬼。 萧君铭怔了怔,他没想到迟暖会突然讲到这个,但他没有说话,他知道接下来才是事情的关键。 正文 第三章 真相 迟暖低下头,她不想让萧君铭看到这样的自己,纵使他不嫌弃,她也不想,一刻也不行!就这样靠在萧君铭的胸膛上,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迟暖烦躁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如果你活了下来,或许萧妈妈还有可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但是如果你死了,萧妈妈恐怕也只会活在痛苦中,更别提幸福了。就像我现在做的事一样,……”迟暖突然停了下来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萧君铭感觉到身上人的颤抖,有些紧张地搂了搂怀中的人,一种不好的感觉萦绕在萧君铭的心里,他突然不想要听到真相,如果迟暖说出真相会让她如此痛苦的话。 萧君铭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可迟暖像是知道一样,用手捂住了萧君铭的嘴巴,声音有些颤抖说:“为了让你继续活下去,我亲手让你把自己的孩子……呵呵!孩子,纵使生下来又能怎样,难道就让他生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吗?可是……畸形儿又怎样,难道这是他的错嘛!” 迟暖一下笑一下哭,整个人就像进入了癫狂状态。萧君铭也是被迟暖的表现吓着了,但当听到迟暖所说的孩子时,萧君铭整个人仿佛掉入了冰窟,全身瞬间冰冷得没有一丝体温。 “所以,你拿我们的孩子来换我的醒悟,是吧!纵使我一辈子,都会活在亲手杀掉自己孩子的阴影中,你也要我活着,是吧!”萧君铭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对不起,我想我们的孩子不会怪我们的,因为他不会一个人待在那冰冷的世界!”所以你一定要替我们好好地活着。 萧君铭是真的被刺激到了,以至于他更本就没有发现迟暖话里真正的意思。等他冷静下来,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时,迟暖已经用毛巾捂住了萧君铭的鼻子。 萧君铭感觉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强硬地钻进了自己的鼻孔,本能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丝毫力气,随即便昏了过去。 “好好活下去!”迟暖轻轻在萧君铭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迅速地从床上下来,忍着浑身的酸痛,动作有些颤抖地穿好衣服,便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病房。 刚好迟暖一出去,萧夜便赶到了萧君铭的病房。看着一片混乱的房间,萧夜有些恼火自己竟然中了迟暖的招。 其实萧夜在飞机上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可自己又不敢拿欧阳的事冒险,只好硬着头皮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欧阳那里。但当萧夜看到欧阳一副,你怎么来了的表情时,萧夜就知道自己是中招了。 原以为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或许还有希望,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迟了一步。萧夜快速地查看了一下萧君铭的情况,发现他只是昏迷了,没有多大事,就立马拿起手机,迅速地拨打了一个电话。 “迟暖就在医院附近,五分钟,告诉我迟暖的具体位置!”说完不等对方回复,就直接挂了电话。 而当事人迟暖正在医院附近的一所大桥上,现在是深夜时分,周围除了路灯忽闪忽闪地,桥上一个人也没有。寂静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什么东西从你的背后伸出一只手来,死死地抓着你的肩膀。 迟暖就这样冷静地站在大桥栏杆的外沿,整个人瘦弱地恐怕连一阵风都能把她吹下去。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道闪电,随即霹雳声响彻了整个大地。 即使这样,迟暖还是一副呆滞的样子,丝毫没有任何其余的表情。直到豆大点的雨点狠狠地砸在迟暖的脸上,迟暖才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宝宝,是你在叫妈妈吗?不要急,妈妈这就来了。 说完,迟暖整个身体向前倾去,瞬间迟暖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向着黑漆漆的水里掉去。 在黑夜中,迟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晚上,那个两人相遇的晚上。 正文 第四章 相遇 刚入春的夜晚尤其的黑,乌云吞没了所有的星星,连月亮也是时隐时现。小街的路灯像鬼火般跳动,忽明忽暗。 迟暖屏住呼吸,低头快步行走着。心中有些懊悔,早知道路上已经一个人也没有的话,打死自己也不要回去了。 可是,室友晨星一个不敢住寝,硬是要自己回去陪她。原本今天已经说好的,晨星和尚梦俩人住寝。自己因为要帮学姐的忙,就直接住在学姐的租房里了。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尚梦的男朋友突然来到我们学校,说是给尚梦一个惊喜。惊喜算不上,惊吓倒是有。 最终,晨星实在是受不了尚梦可怜的小眼神,大发慈悲地送走了俩尊大佛。可最后,却发现自己一个人实在不敢睡,这才不得已叫自己回去陪她。 其实也不能怪她,她本来就胆小。再加上,上次寝室的人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把当下最恐怖的电影《索魂》给看完了。吓得那一晚,三个人都是挤在一张床上睡得,也幸亏三人够苗条。 也许是注意力被转移开了,迟暖心里也就不怎么害怕,胆子也大了起来。可下一刻,迟暖的小心脏差点崩溃,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迟暖吓坏了,全身僵硬的不行,双腿像是扎了根似的,怎么动也动不了。脑海中不由自主地狠狠恶补了一下《索魂》中的恐怖情节,这下迟暖真得是被吓哭了,身子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迟暖紧紧抱着双腿,整个身子都蜷缩着。好像这样就能与世隔绝,再也不用再面对现实了。 这是她从小就惯用的手法,有多久再没有用过这招了。好像是自从那个家彻底散了之后吧!也好像是自己被彻底被抛弃的时候。 “这是你自己要的孩子,现在你不想要了,就把她丢给我,你还是暖暖的母亲吗?” “谁叫我那时太傻,竟然会以为,你会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告诉你,想要我帮你带孩子,你自己就在外面跟狐狸精逍遥,你做梦!” “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们公司的那个小白脸的事!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还会有感情。现在我都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你” 记忆就像一幕幕电影,回放在迟暖脑海中。迟暖胸口感到一阵窒息,心中刀割一般的疼。只感觉身体变得麻木,天越来越暗,越来越冷。 四周的一切,都沉寂得使人想要歇斯底里地呼唤一些东西,来掩饰这无垠的,令人痛苦的空寂。 一阵阴风刮过,迟暖猛地从痛苦的深渊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就像着了魔似的,跌跌撞撞地朝着那个声音走去。 一种发自内心的渴望。让迟暖心中顿时平静了下来。仿佛那个声音不在是恶魔的化身,而是自己的救赎。有那么一刻,迟暖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不想再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 当迟暖在生与死的边界线上徘徊时,那个声音像是在指引着迟暖般,硬是把处在崩溃边界的迟暖,给生生拉了回来。 夜就像怪兽一样,张着黑洞洞的大口,把迟暖彻底得吞了进去。最后,迟暖几乎是狂跑过去的。 打开手机手电筒,这里是一片草地,周围干干净净的,什么东西也没有。除了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的男人。 想着声音应该是这个男人发出来的,而不是一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迟暖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快速跑了过去。 “你没事吧!要不要、、、啊!”迟暖以为他是受伤了,刚想要打急救电话,却被他猛地扑倒在地。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嗯”迟暖用手死死地低着男子的胸膛,想要挣扎着推开他。但这点力气对男子来说,没有丝毫威胁。 “求求你!放开我!呜呜”迟再怎么迟钝,也知道接下来将要经历什么,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买。 “不不要,求求你!”当男子疯狂地撕扯着迟暖的衣服时,迟暖真得害怕了。尤其是感觉到,那顶在自己大腿根处的硬物时。迟暖嘶哑着喉咙苦苦哀求着,希望能够换回男子的一丝理智。 但当男子彻底扯下自己的底裤时,迟暖心中感到绝望。紧接着,硬物直接闯进了自己的身体,毫无犹豫。 迟暖只知道自己的下体,已经疼的麻木了。身体像是轻飘了起来,似乎彻底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浮过黑暗。在那一刻,迟暖好像听到生命在急切地远离自己,与空寂的死亡融合在一起。 风轻轻地刮着,把男子的喘息声和迟暖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求救声,死死地纠缠在一起,带去很远很远! 正文 第五章 抑郁症 迟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急剧下降,五脏六腑都似乎要冲出口腔。突然,黑暗开始动摇,缓缓地旋转,直到自己彻底晕过去。 迟暖在昏睡中,觉得全身酸痛不已。尤其是下体,更是犹如被撕裂了一般的疼。 迟暖缓缓睁开眼,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支撑着想要坐起来,浑身却没有半点力气。 “不要乱动,小心针头!”严寒有些紧张地按住迟暖的肩膀,防止她乱动。 看着这个跟自己孩子一样大的孩子,昨天晚上却遭受了这样的事,心中有些心疼。要不是,周围的居民听见了她的求救声,她恐怕是凶多吉少。但当居民赶到时,她已经被那个混蛋给玷污了。 迟暖刚醒过来,还有些迷糊,直到身边的人说话,才发现穿着警服的严寒。这下迟暖彻底清醒了过来,记忆犹如汹涌的洪水般,全然不顾迟暖的意愿,疯狂地涌进迟暖空白的大脑中。 一切就好像是一场噩梦,但身上的疼痛却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迟暖,这一切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但下一刻迟暖却冷静了下来,相比小时候的事而言,这件事让迟暖受到的,只不过就是肉体上的伤害而已。 往往最大的伤害不是来自陌生人,而是你最爱的亲人。明明是在割断迟暖的心弦,却总是一副爱自己的样子。可自己却还是接二连三地选择相信,选择原谅。 原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可当迟暖看到眼前这个女警官怜惜的眼神时,迟暖感到了一阵窒息。 明明她的眼睛是紧紧地盯着自己,可迟暖却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顿时,迟暖只觉得那充满母爱的目光很刺眼,因为那是迟暖从未得到过的。 迟暖受不了那肆无忌惮的眼神,缓缓地闭上眼。喉咙犹如火烧般,但还是强迫自己嘶哑地开口说道:“ 你出去!我想要静一静。” 还未等严寒开口说话,迟暖就有些慌乱的用被子盖住自己,任由眼泪打湿枕巾。”那好吧!等下我再来。”严寒有些诧异,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出去了。 “严队,你怎么出来了。那个女孩子还没有醒来吗?”王涛有些困惑,不应该呀! 医生说她只是由于下体受伤,而引起的发烧而已,怎么会还没醒。 “已经醒来了,先让她好好静一会吧!等下再来问。”看着呆住的王涛,严寒也能够理解。 像以往类似的案子,受害人醒来之后都是大吵大闹,没有一刻是安宁的。所以当真正碰到冷静的时,他们反倒感到不习惯了。 其实在迟暖看向严寒时,严寒是感觉到了,女孩眼中的愤怒和悲伤。但下一刻,又好像泡沫一般消散了。严寒不理解,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女孩子平静了下来。 严寒透过窗子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迟暖,此刻女孩平静的让人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啊!已经醒过来了,怎么里面…….”王涛回过神来,追上严寒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个男子怎么样了?”没有等王涛说完,严寒直接问 “还没有醒过来,不过已经通知家属过来了。”像是习惯了严寒的无视,王涛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很快就把刚得到的消息告诉了严寒。 “不过…….这个男子的背景有点复杂。”王涛想了想还是将咔在喉咙里的话说了出来,说完下意识瞧了瞧严寒。 严寒皱了皱眉,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对了,那个女孩的精神好像有些问题。”为了避免血光之灾,王涛赶紧转移了话题。 “什么?”严寒有些震惊。 王涛咽了咽口水,擦着汗继续说道:“我们在现场找到她的手机,但是里面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有没有可能是新买的,或者不是她?”严寒有困惑,冷着脸说道。 “不是,手机已经有些旧了不是新的,而且手机上的指纹确实是她的。”其实刚开始的时候,王涛也感到很不解。但转念一想,就觉得这个女孩有点问题,所以他又特地跑到精神科去问了一下。 “医生说她这是严重抑郁症的表现,应该是她小时候……受过什么精神创伤,导致心里有阴影。”王涛缩了缩肩膀,声音越来越小。严队,小子只是一个传话的,你这是要用眼光杀死我嘛! 纵使周围寒气越来越重,王涛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开口说:“医生还说像她这种情况是很危险的,任何事物都有可能刺激她自杀。”说完,王涛就以去调查为借口,转身就逃了。 “抑郁症?”严寒自言自语地说道,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眉头皱的更加紧。 正文 第六章 陌生男子 “进来。”严寒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有些无奈。 王涛拿着资料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知道严队肯定是在为案子心烦,自己还是小心点好,免得殃及无辜。其实像这种案子,根本就不需要费多大精力,就能够解决掉。 但难就难在,犯人背景实在是太强大,根本就不可能像普通案子一样处理。现在严队的电话恐怕都快被打爆了吧! “严队,这是男子的具体资料,”王涛把资料递给坐在办公椅上的严寒,有些迟疑的继续开口道:“萧君铭,男,24岁,18岁考入哈佛,是萧氏集团和华天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外公是三大家族之一的蒋江,也就是华天集团现任董事长。在19岁那年被黑道绑架,引起黑道大换血。但是从那以后,萧君铭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不再出现在任何公众地方。” 王涛强迫自己镇定地讲完,咽了咽口水。偷偷瞄了一眼严寒,瞬间被抓了个正着,在严寒杀死人的眼光中灰溜溜地逃走了。 严寒皱了皱眉头,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拿起来电话。 “好!我答应,不过我必须在旁边,否则没得谈。” 许是知道严寒的性子,那边的人虽然觉得不太好,但还是答应了。 “你是谁?”另一边,迟暖有些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纵使迟暖胆子再大,也是被吓了一跳。 眼前这个男子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而且整个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根本就不像是个正常人。 “对不起!”男子眼神充满愧疚,像是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一样。 正当迟暖想说你认错人了吧时,迟暖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冷梅香气,瞬间迟暖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你是……”还没等迟暖说完,敲门声打断了迟暖的话。迟暖下意识地朝着门口望去,只见严寒带着一个端庄优雅的贵夫人走了进来。 迟暖用手指指着刚才男子站着的地方,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他就是……”可当迟暖再看向那个地方时,男子已经不见了。 迟暖怔住了,明明刚刚还在这里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不见了! “怎么了?”严寒发现迟暖的不对劲,急忙问道。 迟暖回过神来,说吗?说刚刚那个伤害自己的男子就在这里,可他们会相信自己吗?会不会以为自己是精神病。最终迟暖还是选择沉默,对着严寒摇了摇头。 严寒虽然有些疑虑,但当事人都说没事,自己也不好再深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严寒就有些头疼。 “这是……”严寒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介绍,顿时卡住了。 萧母也知道严寒的难处,解围道:“你好!我是萧君铭的母亲。今天我到这里来是为君铭的事向你道歉的。”说完竟然向迟暖鞠了一躬。 迟暖有些震惊,这是怎么回事。萧君铭又是谁?她又为什么要替他给自己道歉。 严寒像是知道迟暖心中所想一样,马上开口解释道:“萧君铭就是……那个……”严寒有些尴尬,自己还是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说,生怕自己一说错就会刺激到迟暖。 看了看严寒纠结的表情,又扫了一眼有些紧张的萧母。迟暖也猜到了一点,什么也没有说,随后又低着脑袋不知在想着什么。 房间里谁也没讲话,安静得好像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迟暖猛地抬起头,朝着萧母道。 萧母动了动嘴唇,但始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萧母本以为事情不会像这么简单,至少她会大闹一场,然后把自己轰出去。可现在这种情况,萧母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萧母深吸一口气,把这些年藏在心里的话缓缓地道来。 正文 第七章 原谅 原来自从萧父去世后,公司的重担就全部落在了当时还怀着孩子的萧母身上。虽然事发突然,但萧母毕竟是从小就生活在世家。 因此对公司上的事也是从小就耳濡目染,上起手来也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而且萧母的母家本来就是当今最大的华天集团。 因此,外人即使在怎么眼红萧家,也不得不顾忌华天集团。但纵使有华天集团保驾护航,也不乏狼子野心之人,而萧凉就是其中一个。 萧凉是萧父的堂弟,按理说应该帮着萧母打理公司才是,可他却暗中联合外人差点掏空了整个公司财务,幸好萧母及时发现,弥补了漏洞。 萧母为了杀鸡儆猴,把萧凉赶出了萧家。可谁知他为了报复萧母,竟然买通黑道的人,绑架了当时在哈佛读书的萧君铭。 萧凉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华天集团的董事长,也就是萧母的父亲蒋江。蒋江花重金,让当时在世界上排名第一的死神雇佣团营救萧君铭,引起了整个黑道的大动荡。 黑道的人恼怒至极,萧凉竟然隐瞒萧君铭的真实身份,害得他们现在被死神雇佣团的人全面追杀。一怒之下,他们砍掉了萧凉的手臂,把他和昏迷着的萧君铭丢在了废弃的仓库里,任他们自生自灭。 萧凉因为被砍断一只手臂,整个人都变得阴险至极,行为也变得十分极端。 他死死得盯着躺在地上的萧君铭,眼神中充满杀气。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杀死萧君铭,但随即一想,觉得这样太便宜萧母了。 突然间,萧凉勾起了嘴角,阴险的拿出注射剂,把里面的液体缓缓地推进萧君铭的身体,看着液体全部进入了萧君铭的身体,萧凉痛快地大笑起来,即使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也没能阻止他的大笑。 “蒋颜,我给你准备的这份礼物希望你能够满意!”说完,拿起手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萧凉给他注射的是毒品,恐怕还是精品的那种!”听到这里,严寒也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萧君铭从那次被救回来之后,应该是一直在戒毒,所以才消失在公共场合。 毕竟像萧君铭的身份,如果一旦被传出吸毒,对萧氏集团乃至华天集团都会造成严重性的打击。 萧母看了看严寒,艰难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时我们赶到时,君铭已经被毒瘾折磨的只剩下半条命了。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恐怕我们救回得就是君铭的……”萧母说道这里时,眼泪就不停地流,声音也有些哽咽。 “给!” “嗯….谢谢你。”萧母有些反应过来不过来,她没想到迟暖会给自己递纸巾。 “不用,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比自己的母亲不知好了多少倍,迟暖在心里补充道。 严寒也有些惊讶迟暖会给萧母递纸巾,想了想,有可能迟暖是觉得萧君铭太可怜了。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开口道:“那他又怎么会逃了出来?”严寒说他是逃了出来,而不是被放了出来也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毕竟像萧君铭这种情况,一旦出来了,在外面绝对是死路一条。 “这个孩子……心思太细腻了。他知道我天天再为他的事到处去求人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更加阴沉。刚开始,他或许还有些希望,可到后面,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到了…”萧母完全大哭了起来,完全跟刚开始的那个贵妇人就是两个人。 迟暖也哭了起来,两个人紧紧相拥,就像是被抛弃了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严寒有些动容,但到底是做了怎么久的警察,至少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像相拥的两人,完全释放了自己的情绪。 两人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声音完全变得嘶哑,两人才有收敛的架势。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萧母用纸巾擦了擦迟暖满脸泪花的小脸,有些牵强的笑着说。 “严警官,这件事我可以选择私了吗?”或许是同情萧君铭,但更多的是心疼眼前这位白了双鬓的母亲。原来世上真的还存在这样伟大的母爱,只可惜这些自己永远也得不到了。 “什么?…….你要私了!”严寒虽然知道迟暖是心软了,但她还是没有想到迟暖会提出私了,这可就意味着萧君铭会被无罪释放! 萧母也是久久回不过神来,经过刚才的事,自己也知道这个女孩子很善良,但也和严寒一样从未想过迟暖会主动要求私了。 “对!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说完,无视她们震惊的表情,躺下去用被子罩住自己。 正文 第八章 抛弃 下午明明还是大晴天,傍晚却已经乌云密布。瓢泼大雨从天空倾泻下来,树上的叶子乱哄哄的摇摆,像是在雨中嬉戏。 迟暖在萧母她们出去之后也冷静了下来,迟暖之所以要求私了,也并不是意气用事。其实迟暖在醒来之后,就想了很多。 当时那个男子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大火炉一样,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体温。但当时迟暖一心只想着挣脱男子的禁锢,丝毫没有发现男子的异常。现在想来,当时那个男子应该是毒瘾发作了吧! 怎么一想,迟暖竟有些心疼这个叫萧君铭的男子。他之所以逃跑,肯定是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失去活下去的希望! 毕竟像他这种情况,活下去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与其在家里等死,还不如死在外面,至少能给萧母制造一个自己孩子还活在世上的假象,让萧母有活下去的动力。 如果这次不是自己误打误撞,可能现在的萧君铭早已暴尸荒野。 迟暖这么想着,心中最后一丝抱怨也随之消散了,一张膜的事而已,如果能换来一条鲜活的生命,自己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更何况,那位母亲是真的很辛苦,而且还让自己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母爱。到底她是有多爱自己的孩子,才会让白发染上了双鬓,可是自己的母亲呢? 突然,记忆的水库就像是被戳了一个洞,越裂越开,直到完全崩塌。瞬间,汹涌的记忆洪水淹没了弱小的迟暖。 “暖暖,爸爸妈妈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以后,你一定要听院长妈妈的话,知道吗?” “是呀!爸爸妈妈以后会回来看你的。” 迟暖低着头眼眶有些湿润,就这样听着,很乖。其实她很想问自己的父母,你们真的会再回来吗? 可是她不敢,她怕自己一旦问出来得到会是自己不想要的答案,怕他们连最后的谎言也不愿意给自己。 迟暖很乖巧地点点头,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可是,心里却如被利剪无情地剪着一样,疼痛无比。 迟暖拼命地扇动着自己长长的睫毛,不让泪水掉下来。泪水模糊了自己的眼球,可迟暖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父母远去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自己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院长妈妈,他们还会回来的,是吗?……呜呜…”终是抵不过内心的痛苦,迟暖还是哭了出来了。 那一年,迟暖八岁,也是那一年迟暖成了孤儿院的成员,或者是连孤儿都不如的弃儿。 “当然会回来的。” 院长有些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心中十分气愤,世上怎么还会有把自己孩子丢弃在孤儿院的父母。可是她又能怎样,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而她只是一个外人。 现在她唯一能为这个孩子做的,就是紧紧闭住自己的嘴巴,将所有事情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至少是在迟暖成年之前,否则这件事将会给迟暖造成一生不可磨灭的阴影。 “真的吗?…呜呜…那院长妈妈会不会觉得暖暖很懦弱?”迟暖知道院长妈妈在安慰自己,可那又怎样,只要有人能过疼自己,自己又何必去拆穿。 “可是…呜呜…暖暖已经很拼命地忍住了,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迟暖有些害怕,怕连院长妈妈也会嫌弃自己,有些慌张地解释道。 “当然不会,暖暖要记住,哭不是懦弱而是一种宣泄,懂吗?”看着紧紧抓住自己衣角的小手,生怕自己在下一秒会消失一样。院长心中更加愧疚,拢了拢迟暖额前的碎发,有些无奈地说道。 正文 第九章 许诺 那是一个寒冷的周末,天阴沉沉的,一如他们冰冷的心。 也是在那一天,真正开始了迟暖痛苦的人生 。 迟暖在黑暗与犬牙参差的隧道中踽踽独行,遭受着痛苦与孤独的双重折磨。突然,一股淡淡的冷梅香飘入了迟暖的鼻孔,沁入那受伤的心田,在迟暖的心湖中荡起层层涟漪。 迟暖从痛苦的记忆中缓缓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萧君铭的怀里,而他的手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后背,像是在安慰着自己。 本来想要推开他的双手,缓缓地握紧,最终还是没有推开他。贪婪地吸吮着萧君铭身上的冷梅香。 第一次,迟暖没有感到任何恐惧,心中缓缓流过一阵暖流,慢慢地融化着自己冰冷的心。 萧君铭并不知道迟暖已经清醒过来,以为她还沉陷在噩梦当中。想到她的噩梦有可能跟自己有关,萧君铭心中不禁十分自责,但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帮助迟暖的,就是紧紧地抱着迟暖,给她冰凉的身体一丝温暖。 突然感觉怀里的人哭得更加厉害了,萧君铭不知所措地把怀里的人,往怀里搂了搂,声音有些嘶哑的哄着怀里的人。 发现迟暖紧握的手,萧君铭怕她的指甲伤到自己,用力地把它扳开,却无意地瞟见迟暖手腕处的伤疤。 萧君铭突然红了眼,这样的伤疤自己也有。那是自己万念俱灰的时候,用刀子割腕自杀留下的。要不是自己猛地想起母亲,恐怕那时自己就不在人世了。 直到怀中的人不舒服的吭了一声,萧君铭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慌忙地松了松紧抱住迟暖的双手。 到底你是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才会让你走上自杀的道路。可你又为什么还是如此的善良,难道你就不愤恨吗?就像自己一样,痛恨这个世界的不公,为什么那个不幸的人是自己。 其实刚刚他一直都在这个房间里,冷漠地听着自己的不幸。可当听到迟暖说,原谅自己的时候,萧君铭是激动的,有多久他再没有听到过自己狂跳的心跳声了。 萧君铭怜惜地用手抹了抹迟暖脸上的泪水,看到怀中人颤动的睫毛,知道她已经醒了。 萧君铭也没有揭穿她,只是轻轻地将脑袋靠在迟暖的肩膀上,在迟暖的耳边轻轻说道:“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我来疼你!”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迟暖许下一生的承诺。 那一刻,迟暖仿佛听到了萧君铭怦怦的心跳声,可又像是从自己的心口处发出的。虽然迟暖知道他可能是想要补偿自己,可迟暖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过的温暖。 许是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一向浅眠的迟暖竟就这样,躺在萧君铭的怀中睡着了。在梦中,迟暖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温柔的亲吻着自己的额头,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一样。 看着怀中睡着了的迟暖,萧君铭轻轻把她放到床上,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给她希望,是对还是错,但自己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也许自己现在还不爱她,但将来……如果自己还有将来的话,自己这一生便是这个女孩! 正文 第十章 雨中兄弟情 君铭为迟暖盖好被子之后,看了看手中刚刚从外面被丢进来的小石子。他终是知道了嘛!想到这,萧君铭有些头疼地摇了摇头。 顺着窗子往天台上爬去,萧君铭下意识地往下看了一眼,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任性的时候。 那时候也像今天一样,下着大雨,自己也是顺着窗子爬上三十层楼高的天台。为的就是证明自己比他胆大,比他厉害。 现在想来,萧君铭为当时自己的行为感到幼稚,但那又是萧君铭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夜晚。 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再这样爬过了,再加上是雨天,萧君铭身体的身体明显有些吃不消了。 等好不容易爬上去了,还没等萧君铭缓过神来,一阵风突然迎面刮来,随即一击重拳便打在了萧君铭的肚子上。 萧君铭吃痛的闷哼一声,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充斥着萧君铭的整个口腔。他硬生生地把卡在喉咙里的鲜血咽了下去,勉强地扯动着嘴角,笑着说:“几年不见,功夫长进了不少呀!” 其实萧君铭知道他刚刚还只是用了半成力气,否则以自己现在残破的身体,就不只是吐一口鲜血了,恐怕早就支撑不住昏过去了吧! “你竟然敢瞒着我,如果不是欧阳那个小子不小心说漏了嘴,你是不是……到死…..也不会告诉我!”萧夜几乎是狂吼出来地,到最后竟然有些哽咽地哭了起来。 许是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了,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萧君铭的不对劲。要是放在以往,萧夜早就会察觉到,可今天他真的冷静不下来。 “对不起,我…..我不想…..”萧君铭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萧夜有些触动,又多久没看到萧夜哭过了,即使在恶魔岛残酷训练时,自己也没见过他流过一滴眼泪。 萧君铭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萧夜,是在母亲把他从孤儿院领回家时。那时的他就像一只随时都会炸毛的小刺猬,小小的眼睛警惕地盯着自己。 那时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竟然笑了起来,随后又跑到房间里,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只小刺猬娃娃,送给了他。 也是从那个美丽的误会开始,萧夜彻底接受了萧君铭,成了萧君铭的小跟班。 萧母看着两个笑得傻傻的小孩,心中有些欣慰。自己注定不会时常陪在君铭身边,但自己又怕君铭养成孤僻的性子,所以就从孤儿院领养了萧夜,希望以后两人能够相互扶持,尤其是到恶魔岛之后。 萧夜走上前,紧紧地抓着萧君铭的肩膀,手指泛白,冷笑道: “所以你就骗我,把我调开。然后再在你死之后,才回来到你的幕前来看你,是吧!” “你有没有帮我当过兄弟,你知道吗?如果是那样,我只会更加痛苦自责。因为我连你最后一面都……”萧夜眼睛红有些可怕,痛苦地开口道,最后竟然痛哭起来。 萧君铭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萧夜蹲在雨中撕心裂肺地哭着,并没有安慰的话语。因为对于最在乎的亲人而言,安慰的最高境界就是无言。 两人不知道在雨中待了多久,直到萧君铭的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萧君铭才缓缓开口道:“如果我……你可以帮我照顾我的母亲还有那个女孩吗?” 萧君铭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动,吸了一口气之后,没等萧夜开口,又继续说道:“你把欧阳那小子逮回来,叫他不要在浪费时间去研制那种药了,不可能成功的。” 萧君铭小心翼翼地后撤一步,靠在栏杆上,看到萧夜没发现自己的小动作,才又开口:“那个女孩,她有严重的抑郁症,情绪很容易波动。你让欧阳给她看看,虽然他在我这里受到了挫折,但他在医学方面还是有很大天赋的,尤其是在精神科方面。” “不可能,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我绝对不会帮你的!还有我不信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会救不了你!对,一定是他们无能。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帮你找药戒毒。” 说着,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慌张地朝着门跑去。许是蹲得太久,萧夜没跑几步就跌到在地,但又很快地狼狈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奔跑。 看到这一幕,萧君铭瞬间湿了眼眶,眼泪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心口一痛,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后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