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1 似过经年 天空的乌云黑压压的挤成一团团,天地间一片浑沌。 风,冷冽的扫过每个角落,同时刺着那坚强的心。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A市最高建筑物——CB集团大厦,稳稳的屹立在云海间。 而大厦前,聚集着人群,哄哄嚷嚷。 “你说这金月夜怎么回事?之前可把尹夏宠上了天,那是要什么有什么?如今,这才不过一年时间,他就出轨了。你看到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没?长得真漂亮,比尹夏好看多了。”一个女人转头对身边的男人说道。 “哼……老婆你可声音再小一点,如果被金月夜听到你这些话,恐怕我们都无法在A市立足了,他的手段谁不知道有多残忍。说来,往昔他对尹夏的爱,真是太强烈了。如今怎么说变就变了?我看这其中有隐情……”男人沉着的淡淡说道。 女人容颜俏丽的瞥了他一眼,勾起唇角。 “你们男人总是为自己犯错而找借口,苦了我们女人了。” “你……算了,我大度不和你计较,我看今天要出大事。”男人的声音渐渐的变小。 除了他们敢如此耳语,其他人竟没人敢议论半句。 虽然是下班高峰,可是这人,奇怪的有些拥挤了。 以前,CB集团大厦从来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即使拥挤,众人却都和站在那中间的四个人,隔开了距离。 四人,各有光华,两男两女,男的俊俏,女的靓丽。只是除了一个戴着红色帽子的女孩除外,因为她长的非常普通,实在算不上漂亮。 颇为引人眼球,可是众人只是静静的围看着,没人敢说一句话,甚至是窃窃私语。 这时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因为那戴着红帽子,身穿米白色大衣的女孩,颤抖着手,拽住了其中最为冷俊的男子的衣角。 “月夜,可不可以再抱抱我?我好冷,我快要死了,你就再看我一眼吧。”那女孩的脸色很苍白,说出的话带着无力的哀求。 那叫月夜的男子,勾着唇角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她,一展臂膀,已将另一个美丽迷人的女人揽入怀中。 “尹夏,一切都结束了,既然结束,我为什么还要抱你,为什么还要在乎你的死活?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再看你一眼。如今,她也回来了,我也不再需要你。”冰冷的字眼,参杂着冷冽的风,静静的飘动在着流动的空间里。 那戴红帽子的女孩,原来是叫尹夏。 尹夏敛了眼眸,脸色更是苍白,手松开了他的衣角,重重的垂落下来。 她咬着唇,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眼睛里充斥着的,不是泪水,而是一片血红。 眸光一转,她撇向了此时正依偎在月夜怀里的女人。 “驰援,你怎么……” 那女子看着尹夏苍白的脸,顿时无措,挣扎月夜的怀。 拉起尹夏的手,柔声的说:“尹夏,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我……” 尹夏微愣,脸上出现厌恶,随即摇摇头,挣脱了驰援的手。 可是谁知,自己手臂刚一收,驰援就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随之而来的,是温柔的质问:“尹夏,你没事吧?我好意关怀你,你怎么……” 尹夏蹙眉,不解的看着驰援,她只是收了手,不喜欢驰援的接触而已。她怎么就摔倒了,而且她还来质问她,这是什么意思?还未开口辩驳。 头顶一阵冷风袭来,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后,她感觉到了脸颊的刺痛。 由于那力道很大,她跌倒在了地上,地上是很坚硬的水泥石,顿时她的膝盖就被蹭破了皮,血珠渐渐的冒出。 “尹夏,这一巴掌你该受的,你明知驰援的身体弱,你还把她推倒?她是真心的关心你,你却不领情,既然如此,就休怪我无情。”残酷的声音,似一把刀直直的刺在尹夏的心上。 她抬起头,看着月夜,泪水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颤抖着声音,她倔强的辩道:“我没有,你明知我不会伤害她的,我怎么会伤害她呢?” “月夜,我没事,你别怪尹夏,她不是故意的。”驰援淡淡的说道。 “哼……谁知道呢?”冷哼声,从他口中残酷的传出。 那男人再不看尹夏一眼,弯身将驰援扶起,眸光疼惜的看着驰援。 尹夏呼吸急促,她就那样愣愣的看着面前秀恩爱的两人,心如刀绞。 金月夜,他为何这样对她?是谁日日夜夜,在她耳边呢喃,他爱她? 是谁,不顾寒冷,在雪地里堆雪人,只为博取她欢颜。 是谁,紧紧的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入了婚姻的殿堂。 他说,他要给她无上的宠爱,将她当作掌中宝,爱护一辈子。 为什么才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这些都已过经年,曾经的山盟海誓,就似一场梦,似幻如影。 他从未打过她,即使再生气,也不忍苛责她的任性。 往往两个人生气,都是他先低头,他先认错。 她不明白,于是就问他,为什么要认错?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因为爱让我妥协,因为疼,让我屈服。 当时的她,感动的在他怀里哭泣,她永远都忘不了,这句最动人的情话。 幸福的时光,她还没感受,现在他却揽着另一人女人,对她对着最残忍的事,说着最残忍的话,他从不舍她伤一根毫发的,掉一滴眼泪,受一丝委屈的。 如今,为了这女人,他统统违背。 是几天,他已经没有回家,她以为他是工作忙,所以不敢打扰,也不敢给他打电话。 可是今天中午,他却发来短信说:尹夏,我们离婚吧。 于是,她慌乱的甚至穿着拖鞋,就出了门,来到公司找他。 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他满眼柔情的抱着一个女子,从公司出来,然后他们一起去吃饭。 她没有出现,没有揭穿他们。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说,一定是她想多了,他们只是逢场作戏。 她从中午就坐在CB大厦门前的角落里,一直到了下午下班,那么冷的天,她仿佛感觉不到冰冷,也感觉不到饥饿。 直到,他们再次从公司里出来,他们依旧相拥着而出。 金月夜眼中的认真,让她发现,原来这一切不是假的,他变心了,爱上了别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她的好朋友,她不久才认识的朋友。 许久,思绪万变,似乎在回忆着他们往昔的一切。 “为什么?”她低低的问着。 “你终于问出这句话了?既然你想知道原因,那跟我来吧。”金月夜冷冷的看着围观的人群,对着尹夏说,而后便揽着驰援,再次走进公司里。 尹夏咬牙,企图站起,无奈膝盖非常疼,竟一时无力。 突然身后一把大手,箍住了她的臂,将她牢牢的拖了起来。 尹夏回头,看到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心里不由得冒出一阵冷汗。 每次见他,她总感觉到有一点点的害怕,即使他一直都是为了她好。 挣脱了他的手,她瘸着腿往后退,微弯身:“谢谢……” 而后,不再看他,疾步跟着金月夜而去,虽然脚步有些不稳。 那男人微抿嘴,看着离去的尹夏,眸光微闪,手掌紧握成拳,他并没有跟进去,而是走向反的方向。 六十六楼的办公室里,原本寂静无声,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不……月夜,你说的都不是真的?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尹夏倒退着脚步,愣愣的看着屋里相拥的两人,那办公室的桌上,还放着她和月夜的合照呢。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她掉着眼泪,勾起嘴角。 “你说我是驰援的替身?那她为什么和我长得不一样,既然不一样,到底我们哪里相同了?”尹夏带着怒吼的质问,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是不是说明,金月夜从未爱过她,从未给过她真情。 所有的温柔,所有的爱意,所有的珍惜,都是来自这叫驰援的女人。 “这些你不必知道,你只要明白,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签下名字,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男人终于放开驰援,走向办公桌,将桌上的合同拿起,又抽了钢笔。 缓步走向尹夏,他的脸是冷俊的,他的眼眸是冰的,他俊俏如天人的容颜此时没有半分温度。 他如地狱修罗,如无情的撒旦,残忍的带着压抑的气息,向她走来。 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了她的心上。 她摇着头,不住的后退,企图逃离这令人绝望的气息。 退无可退时,背后是一堵冰冷的墙,她颤抖着身子,双手紧紧的护着肚子。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连她自己也未发觉。 “签了吧,好聚好散,起码我给你留了一笔可观的补偿费,以后你的日子定是衣食无忧的。”他居高临下的冷睨着她,眸中不似温度。 好似,他们是陌生人,陌生到不曾日夜朝夕相处过,陌生到不曾生死患难过。 “亲爱的,你说我是替身,为什么午夜梦回里,你却一遍遍的喊着我的名字?为什么当敌人举刀刺我时,你却义无反顾的挡在我身前?你说,这世上最美的东西,就是我的眼睛,你爱极它。所以你免我忧,免我愁,免我痛,免我惧,免我恨,这么浓厚的宠爱,都是作假吗?” 金月夜冷漠的眸光微闪,看着尹夏晶莹发亮的眼睛,他身子微顿。 直到,身后有人拉住了他的臂,温柔的唤道:“夜,如果为难,如果不舍,我没关系的,反正为了回到你身边,我什么苦也吃过了,不在乎这一点的。纵使涉水千山,跨越无数险阻,如果你心里没我,也是我自己活该。” 金月夜转过身,紧紧的将驰援抱入怀中,柔柔的说道:“媛,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苦了,不会了。” “可是,尹夏怎么办?”驰援为难的看了一眼,脸色苍白难看的尹夏。 月夜拍着她的肩,坚定的说:“这次再没有任何人或事情,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 “呵……”尹夏冷笑出声,很可笑不是吗?这么可笑,为什么她笑不出来,为什么眼泪越来越多? 尹夏,你从来不是一个爱哭鬼,即使当年遭遇那么多的苦难,你依旧能够微笑面对,此时的你,怎么那么不堪一击? 一个男人就将你打垮了,将你打入地狱? 还是,听着他们的话,你突然觉得很可悲,你竟然成了见证他们爱情的,可怜的牺牲品。 “不会签字,我不会同意离婚,既然你觉得没什么阻止你们?那我算第一个阻止的人,行不?”明知道她最怕金月夜,从不敢违背他,可是此时她生了绝望,绝望的想死。 既然死都不怕了,又还怕金月夜吗? 金月夜冰冷着脸,放开驰援,微眯双眼,看着尹夏。 他一双大手突然伸向尹夏,手牢牢的箍住了她的颈脖,慢慢的收了力道。 “不签,可以。那你就去死吧,我讨厌看到你。” 尹夏顿时觉得呼吸一滞,眼神迷离的看着金月夜英俊的脸庞。 “月夜,我的月夜,月色温润,夜色冰冷。如同你的外表和你的心。我知道,你真的不爱我了,可是我好怀念我的月夜,虽然他一去不回了。他前几天,还吻着我的颊,对我说,小夏今生能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原来与你我,都不是幸运,而是一场浩劫,一场断了我命的情殃。可我,不悔,纵使当时欧阳背叛我,我都没现在这样绝望,我真的想死,死了一了百了,所以,你要杀我,就杀吧。” “我知道,以你的权势,你杀一个人,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你会没事的。”尹夏轻轻的闭上眼睛,身子在轻轻的颤抖,泪水一行行的落下。 她不如她话里的坚定,她还是有点畏惧死亡的,有点害怕的。 可是,她依旧想死。 那眼眶掉落的泪滴,狠狠的低落在了他的大手背上,他如同被火灼一般,心口疼的发闷。 猛地松开了握住尹夏脖子的大手,愣愣的看着尹夏流泪的脸,那脸绝强的令人心疼。 只是,在他手松下的同时,尹夏已经连滚带爬的跑向电梯,门关上的一刻,尹夏的声音再次飘出。 “月夜,我不是怕你,我不是要逃离,既然你想让我死,那我不用你动手,我想我死了,你肯定会内疚的吧,如果内疚一辈子,你还怎么幸福呢?所以,我……不想和你离婚,就算死了,我还是你金月夜的妻子。”门合上的那一刻,尹夏的声音也渐渐的消失。 金月夜愣愣的看着关上的电梯门,久久的没有缓过神来,直到驰援拉住了他。 “夜,这尹夏什么意思?她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不……不……”金月夜怒吼着,猛地甩开驰援,快速闪进另一个电梯里。 望着金月夜如同发了狂的离开,被甩开的驰援,此时收了脸上的柔情,眼中出现狠辣的光。 唇角勾起,稳了身子,她走向窗户,睨了楼下街道,很好,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只要尹夏冲向车流,那么无论是人为还是车祸,都无从查究了。 “尹夏,你去死吧。”冷冷的字眼从她嘴里吐出,带着无尽的恨意。 冰冷的眸子,哪还有之前那种柔软的温柔。 此时,覆盖在脸庞的,是那阴狠的表情。 而楼下,该发生的,命中注定的,都已经发生了。 当金月夜跌跌撞撞的跑出电梯,走出公司大门时,他急切的寻找尹夏的身影。 没有她的身影,没有。 “嘭……”突然巨大的声响,和迅速聚拢的人群,都向马路中间涌去。 正文 楔子2 搁浅了岁月 那一刻,金月夜的眼前,都是发黑的,他的身子晃了晃,疾步向人潮跑去。 他听不见别人在说什么,也看不清周围都是什么人,他只是一直不住的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 甚至一个男人喊了他一声总裁,他都毫无感觉。 他只是不停的推开,和寻找。 他知道,他在找什么,找谁? 然而,当看到那个人时,他呆住了,愣愣的站着,不敢去确认那个躺在血泊中,满身鲜血,却还依旧微笑的女孩。 她流了那么多的血,还在对谁微笑吗?她怎还笑的出来? 从前,他总是骂她蠢,傻,笨。 如今,这个糟糕的她,以这种残忍的方式,躺在他脚下。 他的眼睛发疼,胸口酸涩的厉害,手脚更是颤抖的不像话。 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她的恶作剧,她以前总是淘气,任性。 她一定又是在耍弄他了,她是不是在怪,他要和她离婚,是不是在怪他不要她了。 他还对她说,她是替身,别人的替身,他从未爱过她。 可是,谁能告诉他,如果不爱,他怎么会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她,心口疼痛如绞。 “别笑,别再笑……”他大声的吼道,震慑了四周喧闹的人声。 “总裁……我叫了救护车了,可是只怕夫人……”紫宸静默在他身旁,这个妖魅的男人,这个金月夜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他说话的同时,眼眶都是红肿的。 “闭嘴……”金月夜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他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快要死了,你开心了?叶子,我的叶子……”尹夏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里,并没要求月夜能抱她,甚至救她。 金月夜此时更是煞白了脸,他猛地蹲下身子,双臂抱起尹夏,冷冷的质问:“你刚才叫我什么?说啊?” “嘘……你怎么还那么凶呢?叶子,我很累,我想睡了,不过要残忍的告诉你一件事,我恢复记忆了,关于十岁之前的记忆。原来,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只是,你不认得我,我不记得你罢了。呵呵……很可笑,刚才竟然全部想起来了,老天可真爱捉弄人啊。” “驰援定是整容了吧?她以前是不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你才找了我做她的替身,我也才知道她竟是我双胞胎的妹妹,而且她害得我好苦,好苦……”尹夏弱弱的说着,虽然细弱,可是她似乎吊着一口气,不愿就此死去。 她不甘心啊,她这个妹妹,如何的狠心,如何的毒辣,她竟然到如今才知道,而且还被她耍得团团转。 “不……怎么会这样?我说她怎么从不喊我叶子,我还以为她是忘了呢?原来,这人从来都不是她,不是……”金月夜悲痛的看着尹夏,呢喃道。 眼睛里凝聚了雾气,他紧紧的盯着面前这个瘦弱苍白的女子,他究竟对她都做了什么。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为什么? “叶……子……你知道……就好了,我好痛啊……好疼。再……再见”尹夏虚弱的说着,触上他脸颊的手,重重的跌落下去。 她的眼睛也慢慢的闭上,甚至嘴角带着一丝笑。 “尹夏,小夏……你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金月夜痛苦的低吼,紧紧的抱着尹夏的身体,也不顾她全身鲜血,浸入骨髓。 他呐喊着她不要离开,挽留着她不要抛下他一个人,他还有好多话要说。 原来,总是以为一辈子很长,纵使误解,错认,甚至因为种种原因而分离,他心里总有个声音在说,也许以后还能见面。 如今,她声息孱弱的,快要消失,身上的温度在慢慢的冷却。 他才明白,她永远不再回到他的身边了,她要永远离开他了。 那年,八岁的她,被父母带来金家的时候,他才刚刚失去父母。 他小小年纪,不许任何人接近他,甚至不吃不喝的坐在那里发呆。 她不顾父母的阻止,一步步走向他,晶莹剔透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 她说:“你这个样子,你的父母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他们一定是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的。他们的理想与愿望,你怎么不替他们完成,他们已经死了,如果你还一个自暴自弃,那就是不孝,他们死也不会瞑目的。” 眼神无光的他,抬头盯着她看,才多大的年纪,竟说出如此深沉的话,他的眸光为着她脸色的笑容,晃得心神一动。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年那个小女孩,带着发亮的眼眸,看着他沉沉的说出那些话。 即使搁浅了岁月,消磨了时光,她的印记一直刻到了他的心底。 四周静寂的可怕,人们看着那冷酷的男人,抱着女孩悲痛欲绝的神情,每个人都唏嘘。 这还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谈笑间将别人打入地狱,呼吸间令别人绝望的冷酷总裁吗? 突然人群中,起了轰响。 站在金月夜身后的紫宸,眼眸微转间,脸色变得苍白,脸上产生绝望。 “总裁,夫人怎么腿间有血流出来?难道她怀孕了?”紫宸低低的说道,带着恐慌。 紧接着如同兽鸣的声音,一声声刺透在这个喧闹的街头。 从十二岁开始不曾流泪的人,眼泪一行行的下落,他以为他不会再哭,他以为他已经没有了眼泪。 为什么此时,他的心那么疼,那么无助,那么悔恨? 大手紧紧抱着怀里满身鲜血的人,他悲痛的低吼。 这一刻,没有任何的言语与动作,可以表达他内心的绝望与窒息的疼痛。 他究竟做了什么?他亲手逼死了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我来接夏夏回家,金月夜你再没有阻止的权利。”对面走来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脸上同样苍白无血丝,只是那清俊的眸子,却熠熠发光。 后来,发生了什么,流传着各种版本。 他们说,尹夏是被峤楚抢走了,峤楚是隐在A市最高山峰里长安宫的主人,他是最神秘的男人,也是最低调的。 人们都说,他爱惨了尹夏,因为那峤楚曾说过:“夏夏,你痛,我也痛。你死,我陪你死。” 那日,峤楚带了百十人,个个身穿黑色西装,手拿短枪。 金月夜如果不妥协,他就得死。 他们又说,金月夜不顾生死,漠视峤楚的威胁,抱着尹夏,消失在众人眼前。只是尹夏,从此以后无人再见过她,究竟她是真的死了,还是好好的活着,无人知道。 可是,每一种都是没有完美的结局,每一种都充满了悲伤。 早知道,我只是飞鸟,拥抱后,手中只剩下羽毛。 当初你又何必浪费,那么多咖啡和玫瑰来打扰。我想要,安静的思考。 天平上让爱恨不再动摇一想你就平衡不了。 我关灯还是关不掉这风暴 心一跳爱就开始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火在烧 烧成灰有多好 叫思念不要吵 我相信我已经快要 快要把你忘掉 跟寂寞再和好 得不到也不要乞讨 怎么做不需要别人转告 在陷得太深的海底 我也只剩下我自己能依靠 复古的庭院里,这首歌{太煎熬}循环播放着。 一个十五岁的女孩,长得很漂亮文气。坐在一个圆桌前,她的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她指头如飞般,在键盘上飞舞。 从早上一直敲到了中午,这时从门外走出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他蹙眉看了眼园中的少女,有丝恼怒。 “晨儿,你又在写,天天写这些东西,有意义吗?” 晨儿这才抬眼看了少年,微微嘟嘴:“怎么没意义?这可都是珍贵的宝藏,渊,你看吧,我一定把它写成一个小说,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爱情。” 那个叫渊的少年,英俊的眉头微蹙,迈开修长的腿,走向晨儿。 摸了她的头发,微叹气:“可你身体不好,写小说很费精力的。还有这事你妈妈知道吗?” 晨儿摇摇头,恳求的看着渊:“渊,求求你不要告诉妈妈,不然她会生气的。” “那好,不告诉也行,你现在休息一下,这总可以吧。”经不住晨儿那晶莹眼睛放电,渊蔫蔫的投降。 晨儿开心的笑了,抿着嘴狠狠的点点头。 渊目光深邃的盯着晨儿,眸光炙热,这样的笑容太美,美的晃了他的眼睛。 他想,只要她这样开心的笑一辈子,让他付出一切,他都甘之如饴。 晨儿站起身,拉起渊,就往外跑去。 随之而消失的,还有那低低的笑声,和那微恼的叹息。 院内,翻起一阵微风,透过电脑,屏幕上出现了这样一段话。 第N章她想问问:亲爱的,你说我是替身,为什么午夜梦回里,你却一遍遍的喊着我的名字?为什么当敌人举刀刺我时,你却义无反顾的挡在我身前?你说,这世上最美的东西,就是我的眼睛,你爱极它。所以你免我忧,免我愁,免我痛,免我惧,免我恨,这么浓厚的宠爱,都是作假吗?月夜,我的月夜。月色温润,夜色冰冷。如同你的外表和你的心。 第一章“尹夏,你老公跑了,你还在那里傻笑什么?”一股尖刺的声音从门外而来,有个女孩风风火火的一脚踹开了门。 穿着白色婚纱,手捧鲜花的尹夏,慢慢的转过身,看着那踹门的女孩。 正文 1 新郎携款逃婚 “李璟你丫别乌鸦嘴,谁不知道你喜欢欧阳多年,你就是不希望他娶我。”尹夏撇撇嘴,不相信的说道。 一头娃娃头的李璟,扑闪着大眼睛瞪着尹夏,愤愤的说:“尹夏你个死丫头,那是多久的事了,你还放在心上?好,你不信我说的,你出去找找看,如果你能找到欧阳和你姐,我就把我的头扭下来,给你当球踢。” 尹夏狐疑的看着李璟,不由得心下有点慌乱,将手中的捧花放在桌子前,提起婚纱裙摆走出房间。 “李璟,如果我发现你骗我,那你就死定了。”尹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隐隐的慌乱。 李璟无所谓的耸耸肩,跟着尹夏出了门。 这是一个很小的教堂,所来的宾客也不多,就只有四个人,李璟,尹夏的姐姐尹莉,还有新郎新娘。 他们是不被祝福的一对,打从结婚开始,双方父母都不同意他们结婚,而那些亲朋好友自然也都不会来参加。 她原本以为,这样义无反顾,付出所有得到的婚姻,会给她带来无限的幸福。 可是,当找遍了教堂的每一个角落,电话打了无数次,都是处于关机状态时,她彻底崩溃了。 呆呆的坐在角落里,愣愣的看着空空的教堂,她的心一阵阵的疼痛。 贝齿紧咬着唇,她告诉自己不能哭,绝对不可以掉眼泪。 内心的恐慌越来越盛,她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双手塞进嘴里,任凭牙齿咬破了手。 鲜血沥沥从口中流出,一滴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 那盘旋在眼眶里的泪水,依旧倔强的没有倾泻。 李璟看着尹夏这样,狠狠的在心里咒骂着欧阳,那个忘恩负义,欺骗感情的王八蛋。 感情怎么能够这样践踏,爱情怎么能够这样无耻。 “尹夏,哭出来吧,憋在心里多难受啊。” 尹夏苍白着脸,苦涩一笑:“李璟,他骗走的岂止是我的心,还有我的命啊。妈/的,太狠了。” 李璟一头雾水的看着她,不明所以,看着尹夏咬着手臂,她不忍,走过去,将她的手从口中拔出。 “不疼啊,这样虐待自己,什么命?难道离开他,你真的不能活了?尹夏,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尹夏甩开李璟的手,将头埋入膝盖间,淡淡的说道:“他们卷走了我买房子的钱,整整一百万啊。那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借高利贷弄来的。” 李璟惊得倒退一步,喊道:“尹夏,你傻啊,你怎么能去借高利贷?那可是还不了钱就要还命的啊?难道和你十岁失忆有关?你是变傻了?变笨了?” 尹夏闭上眼睛,嘲弄的说:“我是失忆又不是变傻了,可是,欧阳那时跟我说,他想和我结婚,他很爱我,可是他没有钱,没有能力给我买房子,所以他不能和我结婚。” “于是,我就准备去贷款,可是银行不给贷那么多,好吧,我只好去借高利贷了。” “他怎么能骗我,怎么能这样对我?他说房子买好了,他说我们结婚后就可以入住了,现在想想,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早拿着钱,逃走了。”哭泣声低低的传来,她沙哑道。 他们是大学同学,欧阳是学校的校草,尹夏只是学校的一个平凡的女diao丝。 本来他们是互不交集的,甚至大学四年,他们从没有说过一句话。 尹夏默默的暗恋着欧阳,默默的喜欢着,不需要表白,不需要在一起,只是单纯的喜欢着。 她以为,她的大学生活,就这样平淡的结束了,连带着平凡的青春。 岂知,一封告白信,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毕业前一晚,欧阳给尹夏写了情书。 所以,虽然她的青春和大学生活结束了,可是她的爱情开始发芽了。 他们的恋情升温的很快,不到四周,已经发展到谈婚论嫁了。 这样的闪婚,致使他们家人的不同意。 于是才有了后来的这一幕。 这一刻,尹夏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大大的阴谋。 她被这股黑暗,狠狠的拉了进去,伤的体无完肤后,她的生活只剩下了绝望。 现在她才知道爱情似蜜糖,更似毒药。 甜蜜时,可以幸福微笑。 痛苦时,可以心痛到死掉。 而今天,与此同时,A市财富之首兼CB集团总裁金月夜,与青梅竹马的家仆之女路驰援,举行了万人瞩目的倾世婚礼。 而婚礼当天,新娘路驰援竟然也逃婚了,逃离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倾城的爱。 相传金月夜极其的宠爱路驰援,向来对她都是百依百顺,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要是关系到路驰援,凡事他都要求亲力亲为,甚至不惜为她洗衣做饭。为她做最低贱的事,他都心甘情愿,并且乐此不疲。 人们都猜想不出,为何他会如此的宠爱她,居然让一个丝毫不近人情,而又凶悍如罗刹的人,为之动情,甘心屈为她的俘虏。 有人曾经见过路驰援,她真的很平凡,没有惊人的容貌,也没有傲人的身材。 可是,金月夜这个有钱有皮,有势力的年轻总裁,似乎就是认定了路驰援,丝毫不嫌弃她的外表,反而宠爱无边。 如今新娘逃婚,彻底激怒了这个痴情的撒旦总裁,他铁人的手腕也不是盖的,为了找到路驰援,几乎把A市翻了个底朝天。 阴暗的角落里,缩着一团黑呼呼的东西,那东西会颤抖,还有一声声的嘶吼声,又夹杂着淡淡的呻/吟。 有人走近那团东西,来人一双黑眸,盯着那东西冷冷发笑。 “路驰援,今天是他和你的婚礼,那婚礼真的很盛大,举世无双啊。他如此宠你,事事都要给你最好的,你怎么不回去找他?我想,如果你回去了,他不会介意你,毁了容,失了贞洁的。那个男人那么爱你,他不会介意的,你说,是吗?” 正文 2 棋局开盘 那团东西,这时才停止颤抖,一头乌黑的长发,此时凌乱不堪,那些长发紧紧的依附在她的脸上,而她的脸颊红肿一片,甚至有血从她的脸上慢慢的流出来。 而她的身上,无一处完好,衣衫褴褛,破碎不全。 隐在长发后的眸子,满满的透着恐惧,还有那浓浓的恨意。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将我绑架到这里,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男人邪魅的勾起唇角,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那匕首上还有淡淡的血迹,他将匕首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脸上。 “想要干什么?不是已经对你做了该做的事吗?毁容,强暴,不……,远远不止这些。你的好日子还远着呢,想要再次见他,我告诉你路驰援,不可能了。” “你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吗?因为我恨你,恨不得要你死,凭什么你就可以享受幸福,享受这世间最好的东西?她就要永远生活在最基层,承受着贫穷带给她的苦难。你们原本是双生胎,模样一样。这些生活原本属于她的,是你冒名顶替,是你将她推进地狱。你的心肠这么歹毒,老天看不过去,所以让我来惩罚你。” 那匕首凉凉的,紧紧的贴在她的颊上,她还能感觉到利刃刺进肌肤时的痛楚,不由得恐惧的颤抖着身子,想要后退,想要躲开那匕首。 她不住的摇头,哭喊道。 “不是这样的,当初救月夜的是我,是我陪他度过那些残酷的日夜,是我温暖着他受伤的心,不是她。” 男人揪着她的头发,不让她再后退一步,眸中全是嗜血的红,满满的透露着愤怒。 “原来这么多年来,你都是这样自我催眠的。如果不是你,她不会失忆,她不会忘记我,更不会和别的男人成婚,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必须承担后果,必须……” “啊……好痛啊……不要,不要。”伴随着男人怒吼的声音,那冰冷的刀子一下下的划上她的脸颊。 她痛苦挣扎,她苦苦呼救,她的心中渐渐的升起恨意,她只是想要得到一份倾世的爱情,只是想要得到那个优秀男人的爱,她所做的根本没有错。 他为什么要把这些错误归咎在她的身上,这不公平,不公平。 她的身子挣扎着后退,不住的摇头,嘴中喃喃道:“你太冷酷了,我那时才十岁,还只是个孩子,孩子犯的错误,多数是不懂事的。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对待我?” 男人的身上此时隐隐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似乎她的话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激怒了他。 果然,那男人仰着头颅,大声狂笑,笑声透着无尽的冷漠。 “哈哈……孩子?路驰援?一个十岁的孩子,心肠就如此歹毒,你以为真的能归咎于年少无知吗?她今天结婚了,这就意味着我永远都失去了她,这个代价难道还不够吗?” 路驰援呆愣的看着男人,眸中全是惊恐,她的泪水一行行的滑下脸颊,牙齿哆嗦着斥道。 “她活该嫁给别人,像你这么冷血的人,就该一辈子孤寂悲冷,你休想娶到她。” 男人低下头,闪着暗黑的眸光,紧紧睨着她,全身上下透露着危险。 “谁说我要娶她?我是不会娶她的,我要给她最好的,什么是最好的?当然是做金月夜的妻子,CB集团总裁的夫人,我要让她得到这世上最完美男人的爱,我要让她成为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我要让她幸福一辈子。” 路驰援看着男人俊俏的侧脸,一瞬间失了神。 究竟这人的爱,有多浓,有多深? 浓到可以把心爱的女人,推向别的男人。 深到只要那个女人幸福,他就去成全她。 不,她不相信,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会深爱着那个女人,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不傻吗?不笨吗?不可笑吗? “你这个恶魔,你也会这么深深的爱着一个人,呵呵……太可笑了。” 男人重新拿起手中的匕首,细细端详着刀身,匕首的光,冷冽的投射到路驰援的脸上。 “可笑吗?或许……我不会杀你,我会放了你,我会好好的规划一下棋局,这场赌局已经开始了,我们都是棋子,看看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路驰援牙齿紧咬着嘴唇,全身不住的发抖。 “月夜他只喜欢我,他不会喜欢别人的,还有若有一天他查到你这样对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难道,你不知道,他除了拥有CB集团,私下他还掌握着世界上情报组织的帮会——Sora吗?他会很快查到你的,他会很快知道你怎样对我的。月夜从来不是个善茬,他会让你尝到这世界最痛苦的刑罚的。” “哦?我真是期待啊,不过这之前你还是会在我手上,而且现在受苦痛的是你,不是我。还有,你想知道我是谁吗?到得哪天你逃出去了,也好让金月夜找我报仇啊。” 那男人的脸慢慢贴近她,她的瞳孔慢慢的放大,眸中的全是不置信,不住的摇头,泪水更是倾盆而下。 “啊……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你?” 女人尖叫的声音,久久的盘旋在黑暗的空间里,那里面参杂了太多的绝望,以及满满的恨意。 恩怨情仇,兜兜转转,逃不开的,总是一次次的轮回。 得不到的,纵使攀越万水千山,机关算尽,却还是不会属于你。 这世上,最杂的是爱情,爱情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少一样都不能称之为情。 而最纯的,也是爱情,有时纯的掺杂不了任何杂质。 棋盘已经开始,风云变幻间,每个人都是棋子,每个人又都手中执子,掌握着个各自的命运。 而输赢的定义,不止是爱情,不止是生死,更是事关前世今生的轮回。 两年后 金冠酒店总统套房里,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英俊男子,静静的屹立在落地窗前,冷漠的俯视着黑暗的星空。 窗帘随着寒风的侵袭,悠悠的浮动,轻轻的起舞。 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眸,那眸子暗黑的像深渊。 眉峰似剑,透着风华与傲娇。 鼻梁直而挺,勾勒出娇好的俊颜。 唇薄,似片,只需嘴角一勾,那便绝代风华了。 他的身上,似乎透露着淡淡的落寞,有点孤独,有点冷傲。 竟似黑暗夜空里的月,冷冷的,冰冰的。 此人正是CB集团总裁,世界情报组织帮会Sora的继承人金月夜。 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平静。 他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什么事?” “总裁,找到她了,一模一样。” 正文 3 活腻了是吧 平静的脸庞,这一刻终于起了变化,他的语气似乎变得急促。 “带她来见我,马上” “总裁,她好像不认得你是谁?我说起你的名字,她毫无反应,她还说她叫尹夏。” 他慢慢的平静下来,转身走出房间,沉沉的说道。 “去查查她,这次不论她是不是驰援,我都要她。” “总裁,好像她遇到了麻烦,暗中有两股人马在追杀她,看来这个小妞不简单啊。” 他停下脚步,剑眉微蹙,眸中隐隐透着寒光,手掌渐渐的紧握成拳。 “你先去了解下情况,我不管哪两股人马想要她的命,你必须保她毫发无损,知道吗?冷冽?” 冷冽的声音淡淡的传来,带着深深的沉重:“是,总裁……。” 电话挂断,他拿起衣架上的外套,走出总统套房。 外面有个人一直都守候,看到他走出,连忙走到金月夜身旁。 “总裁,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金月夜微抿嘴唇,看了那人一眼:“紫宸立刻给我查出冷冽现在的位置,备车……” “尹夏你个臭丫头,糊弄我们这帮兄弟好玩吗?昨晚为什么不告而别,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原因导致我们老大丢掉了一条大鱼?你真该死,本来只要你昨晚不逃走,你欠的高利贷我们可以不收你利息,而且还可以再宽限几日,如今这一切都让你搞砸了,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对你?” 一个阴暗的胡同里,一群男人步步紧逼着尹夏,为首的男人一身黑衣,黝黑冷酷的脸上,透着浓浓的怒气。 尹夏退无可退,身子已经抵到了墙角了。 听到那男子的话,她心下一阵咒骂,妈的,昨天给她灌了迷药,企图让她去爬上一个老男人的床。 多亏她机智,觉得他们给的饮料有问题,偷偷的将饮料换掉了,要不然,现在她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了。 虽然心中怨恨,可是不能火上浇油,不然倒霉的还是自己。 她脸上堆着笑,讨好的说道:“磊哥,昨天我是临时有事,才离开的。你不知道,我那个死党朋友李璟,她昨天出了大事了,我不去不行啊,事关性命的事,你说能不去吗?” 韩磊的嘴角抽了抽,猛地欺身上前,箍住了尹夏的手腕。 利眸含着精光,似一把剑刺向尹夏的眼睛,他沉沉的说道:“性命有关?你倒说说,究竟是什么事?” 尹夏蹙眉一下,企图将手腕从他的大掌中挣脱,可是挣扎徒劳,根本撼动不了。 “那个,那个什么?李璟昨天失恋了,她受不了打击,想不开,跳楼了。”尹夏闭上眼睛,心虚的说道。 心中则是一阵暗附道:李璟啊,你可别怨我啊,我不是故意要咒你的,我也是逼不得已。谁让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朋友这时不出卖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脸上一阵风袭来,那手掌狠狠的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臭丫头,活腻了是吧?连我都敢唬?今天我要不治治你,我还怎么在道上混。” 话音刚落,又一巴掌再次扇在尹夏的另一边脸颊。 尹夏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甚至意识都有点模糊了,韩磊手上的力度太大了,她显然有点承受不住。 偏偏这人,还抓着她的手腕,让她想晕倒都不行,因为她看到那双利眸里隐隐散发出危险的光。 她怕晕倒,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救她。 纵使鼻头发酸,有点涩。 她还是咬咬牙,牵强的扯起嘴角。 “磊哥息怒息怒,你就算把我打死了,我也还不出钱啊。” 韩磊邪魅的笑着凑近尹夏,眼睛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尹夏,有点猥琐的说道。 “谁说要打你,我看你虽然长得不漂亮,可这身材却是正点,待会伺候了老子,再把你卖进金屋,往后你用身体挣钱,总能把钱还上。” 尹夏浑身一颤,这时心中才慢慢起了惶恐,金屋?那是A市最大的娱乐城,也是众多小姐名贵坐台玩乐的地方。 脸色渐渐地变得发白,她下意识惊恐的想往后退。 “不……我不会去那个地方的。” 韩磊闻言,呵呵一笑道:“呵呵……这可由不得你。” 双手将尹夏揽入怀中,屏退了众人,他拐进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冷冷的看着尹夏。 “来吧,臭丫头,要不然今天你就是死路一条。” 尹夏企图挣扎这人的怀抱,望着黑暗的四周,她的心中渐渐开始绝望。 蕴含在眼眶的泪水,此刻一滴滴下落。 她咬着嘴唇看着韩磊,眼中的悲愤非常浓烈。 “流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碰我的。” 韩磊眉眼微挑,嘲弄一笑。 “是吗?恐怕你连死都不能。” 他说着,大手就袭上她的胸脯,那恶心的嘴唇,慢慢的接近她的唇。 “混蛋,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无力的呐喊,眼睛的泪,汹涌下落。 情人不爱,绝情的抛弃了她,亲人从来不是亲人,他们哪怕分给她一丁点的关爱,甚至她的姐姐,还狠狠的在她的心上插了一刀。 纵使,那是绝望无助,她总感觉还是有希望,还是有动力活下去。 如今呢,没人救她,没人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她存活在这个世界。 尹夏挣脱不着,眼泪呼呼的下掉。 闭上眼睛,她的心中产生了绝望,她悠悠的想,就这样吧,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她的爱情,她的亲情早已枯萎,她早已生无可恋。 她的心在剧烈的颤抖,她默默的承受着命运带给她的不幸,然后呢?就可以彻底的解脱了,多好…… 然而停在她身上的大手,停止了动作,她缓缓睁开眼,入眼的就是,韩磊惊恐的呆愣住,他的整个身子都是发抖的。 尹夏细看下,猛然一惊。 韩磊的身后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的唇角微微的勾起,眸中带着冷冽的光。 而韩磊的腰间,抵着什么东西。 尹夏又看一眼,额头的冷汗,不住的下落。 抵在韩磊腰间的是一把枪,居然是枪。 正文 4 以后就跟着我吧 那男人的声音,冷冷的传来:“怎么停止了?继续啊……” 韩磊两条腿都在剧烈的颤抖,他是背着那个男人的,此刻颤颤的转过身来。 虽然四周的灯光比较阴暗,可是那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还是隐隐的现出大概的轮廓。 他的眼睛很亮,纵使在黑夜中,好似发着悠悠的光,好似又像一颗灼灼的夜明珠。 这个男人,长得很俊俏,可是面部也非常冰冷,此时,他的唇角挂着一丝笑,却令人感觉不到任何暖意,反而身处冰寒之地。 他的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冷冽气息,冰冷的令人不敢直视。 韩磊看着那人,双腿不受控制的跪跌在了地上。 “楚爷……饶命啊,饶了小的吧,这个臭丫头欠了钱无法还,我是想给她一点教训的。” 楚爷?尹夏的牙齿都在狠狠的打着颤,她惊慌的看着那个叫楚爷的人。 在A市有两个风云人物,是没有人不知晓的。 一个是CB集团总裁金月夜,他手下的资产过千亿,产业更是覆盖所有商业领域。 他是商业龙头,他是商界神话。 年仅二十五的他,不仅拥有资金雄厚的CB集团,更是Sora帮会的掌舵人。 金月夜是唯一一个能在白道与黑道,畅行无阻的人。 每个人听闻他的名字,总是带着畏惧与崇拜的。 而他当然也有凶残的一面,如果良善温润,恐怕他就不是Sora,这个世界最大情报组织帮会的接班人了。 另一个风云人物,则就是尹夏面前的这个冷酷的男人,他叫峤楚,外人都喊他楚爷,他年仅三十岁。 他不经商,也不在黑暗混。 可是,他有着自己的一个帝国,他向来秉承的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若人犯我,他必偿还百倍。 他在A市的唯一高山之巅,建造了一个奢华帝国,命名为长安宫。 那里的建筑,全部都是仿照古代皇宫的结构架成的。 不同的是,他同样开发了地宫,地宫深度达千米。 那是怎样的一个王国,那是怎样的一个奢华繁荣,没人见过,甚至见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命出来。 他甚至组建了,属于自己的暗卫,不是扩展领土,只是巩固安全防御自己的力量。 他长年隐居在长安宫,从未下过山,也从未有人看过他的容颜。 韩磊怎么知道是他?难道他们相识? “韩磊,今日我不杀你,滚回去告诉左星,今天我是给她面子,下次我绝不留情。” 左星?也可以说是一个传奇女子吧,半生荣辱,半生富贵,她凭借自己的能力,撑起了整个黑暗的实力。 韩磊听闻此,哪敢再多停留,连连称是,然后狼狈逃走。 虽然韩磊走了,可是尹夏的心,丝毫不敢放松,她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比韩磊狠辣百倍。 楚爷收起手枪,淡淡的看了尹夏一眼。 “你跟我回长安宫吧,以后就跟着我吧。” 尹夏手指攥着衣角,忐忑的问:“为什么?我们根本不认识。” 峤楚勾起唇角,冷冷的发笑,眸子里蕴含着明暗不定的光。 “不认识?呵呵,是不认识,可是我看上你了,所以你必须跟我走。” 语气中带着太多的狂妄与不羁,而那脸上的笑意,渗透出来的全部都是冷酷。 尹夏咬着嘴唇,抬起眼眸看了峤楚一眼。 还未说话,另一道声音冷冷的插了进来。 “楚哥,恐怕小夏不能跟你走,今天你是白跑一趟了。” 峤楚的身后,走出三个人,为首的男子同样身穿笔挺的黑色西装,他的嘴角噙着暖暖的笑意。 温润如玉,如非君子,俊朗不凡。 另两个人,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的身后,显然都是他的手下。 不过,这些个男人,为嘛都长得那么帅? 峤楚眉头微蹙,转过身去,在看到那个说话的男人时,嘴角露出笑意。 “我说谁呢?原来是月夜啊?既然你不让我带走她,那我也不强求了,总该给你一个面子不是?”他说着,眸光又扫了尹夏一眼,这一眼带着说不清的光。 而此时的尹夏,早已震惊的不能思考,她多希望自己能够晕过去,可是那么多冷冽的光,同时投射到她身上,她又不敢。 今天,她到底踩了什么狗屎运啊?居然遇见了这两个风云人物,而且她还是他们各自要抢的东西。 对,东西,她不知原因。 金月夜的眼睛,自从进来之后,都一直停留在尹夏的身上,那冰冷的利眸里,竟然藏着灼热的光。 “那月夜在这里就谢谢楚哥了,改天我一定到长安宫答谢楚哥的忍痛割爱。”最后四个字,他咬的极重,似乎藏着淡淡的挑衅。 峤楚淡淡一笑,转过身对着尹夏说:“看来你我的缘分还是不够,我想,来日方长。” 尹夏微蹙眉,细细嚼着他的话,来日方长?虾米?难道以后,他们还会相遇?开什么玩笑,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一个真正的灰姑娘,她可不会做着那虚无的白日梦。 峤楚深深看了尹夏一眼,而后转身,没说一句话,就大踏步的离去。 他身上所散发的冷冽气息,似乎也随着他的离开,挥发殆尽。 尹夏又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三人,这人一波波来,又一波波走,好像她是什么货物,被推来抢去的。 这个金月夜可不是什么好鸟,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脱离苦海了。 还在怔愣间,金月夜慢慢走近她,她惊恐的往后退,心中叫苦不迭。 他快速的拉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的带入了他的怀抱。 他的怀抱很温暖,甚至带着淡淡的清香,不同于韩磊的身上混着酒气和烟味。 这人的身体有点微微发烫,她的脸颊被贴在他的胸膛上,身上坚实的肌肉有点铬脸,那心跳沉闷有力。 尹夏一阵恍惚,竟似受到了蛊惑般,竟然不挣扎反抗,这实在有点失常。 揽在她腰间的大手,越收越紧,尹夏在一阵紧缩中回过神来。 顿时,心中羞愤,那脸颊竟红透如苹果般。 她被他抱得快喘不过气来,话说这人为何一见她就抱着她? 于是,她开始挣扎,双手推搡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正文 5 结婚就像买菜一样吗 “嘘,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你知道一个人的孤单吗?你知道受伤害的人,心里是怎样的难受吗?这些,你懂吗?”他醇厚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甚至那嘴唇发出的气流,一点点的喷洒在她的脖颈。 她止住了动作,乖巧的卷缩在他的怀中。 并不是她沉迷了,而是她懂他的那些痛,她懂那些寂寞。 寂寞就像一股洪流,通常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袭上她的心,然后浇盖着她的意志。 所以,欧阳逃婚后,白天的她,正常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面对父亲的指责,母亲的嘲讽,她都可以视而不见。 甚至李璟也挖苦她的没心没肺。 可是,没人知道,那全是她伪装的面具,全是她不想把自己的伤痛暴露在众人面前,而刻意给自己化了一张虚伪的人皮。 于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整个人埋在那小小的被褥里,压抑的发泄着,甚至默默的小心翼翼的舔着自己的伤痛。 明明告诉自己,不许再为那人渣流一滴眼泪的,可是现在面对着抱着她的男人,她突然很想哭。 为什么?他们只不过一面之缘,为什么她却觉得似曾相识? 不自觉的,胳膊紧紧的回报着他,小手甚至轻轻的拍着他宽阔的背脊,似乎想要给他一点点力量,一点点安慰。 “我懂,我懂这些痛,它痛到极致时,会犹如缺氧般,慢慢的夺走你的呼吸,慢慢的让你没有勇气活下去。” 金月夜身子微顿,眸光暗沉,他不该失态的。 明明意识中,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不是她,可是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睛时,他不由得想起多年前,那双明亮而充满希望的眼睛,那是承载了许多生机的力量。 胸腔闷得发涩,他慢慢的放开了她。 不再看她一眼,转过身去。 “将她带回去吧,我想要继续三年前的那场婚礼,一场迟来的婚礼。” 尹夏心中莫名的正沉浸的在悲戚中,此时,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看着金月夜的背影。 还没开口拒绝,岂知他身后的两个人截住了她将要出口的话。 “总裁,她不是……”紫宸慌乱的张口,话说到一半,就被金月夜那冷冷的眸光摄住,不敢再言半句。 冷冽相反的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掀了眼皮,瞥了尹夏一眼。 “紫宸,总裁有他的道理。” 紫宸头皮的发麻的再不敢开口说话,向来总裁决定的事情,谁又能阻止的了。 “什么道理?结婚就像买菜一样吗?看一眼就要决定结婚?开什么玩笑……而且,你肯娶,我还不愿意嫁呢?”尹夏大着胆子冷笑道。 不理会这奇怪的三个人,她说完就撒开腿逃离这诡异的气息。 搞笑,虽然对方很帅,可是她还没花痴到,把自己的人生交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况且这人是恶魔,她惹不起。 可是,她跑得再快,也不及人家的胳膊长,当她想敏捷的从他身边跑掉,他只是轻轻的伸出长臂,就把她轻易的拉住了。 此时的他,脸上哪还有之前那温润的样子,他的眸子里现在正慢慢的散发着一种叫做危险的气息。 “跑?你还想往哪里跑?既然我们相遇,那就是缘分,缘分的事由不得你。”明明只是轻轻的在呢喃,可是每个字就好像他用力咬出来一样。 她甚至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而且那声音冰冷的不像话。 这个人,变化怎么这么快,刚刚还温柔的如一滩春水,现在冷酷的犹如一个冰泉。 尹夏蹙眉,感觉特别苦逼,今天肯定是她的大限,遇见的都是极品。 那人的力气很大,他的手紧紧的箍住她的手腕,她都能感觉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放手,你弄痛我了。”她使力挣扎。 金月夜原本冷漠的眸微变,缓缓的放开她的手腕,那白皙的手腕上,已经映出深深地红印。 他的眸光闪过微疼,有点慌乱,眸光牢牢的锁住尹夏紧皱的小脸。 “你叫金月夜是吧?虽然你很有钱,也很帅,虽然有很多清纯的小姑娘被你迷的神魂颠倒。可是,我可是经受过心灵创伤的人,如果让我接受一段无知的婚姻,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我要狠狠的拒绝你,拒绝……”尹夏仰着小脸,小手边搓手腕的疼痛,边龇牙咧嘴的说道。 立在一旁的紫宸,嘴角抽了抽,这性子可不像总裁心里的那个人。可是,她的眼睛很亮,那里面隐隐的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而冷冽,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金月夜盯着尹夏,他的眸子越来越冷,好像在极力的压抑着什么。 面对四周的沉默,尹夏撇撇嘴,继续说道:“我想,你是有神经病吧?要不然,你怎么会看上我,而且我们才只见一面而已。我又不漂亮,甚至很平凡,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知道,所以,小伙子凡事不能强求,顺其自然的好。” “神经病”“小伙子”?紫宸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嘴角抽搐的不像话,眸光急切的观察着金月夜,企图看出他脸上除了冰冷之外的表情。 好吧,他认输,着金月夜的隐忍功夫真是到家了。 再扭头看看冷冽,他愉快的发现了,并不是他一个人不淡定啊。 此时的冷冽,虽然面无表情,可是那眉眼却闪了又闪。 共事多年,他怎会看不出,冷冽情绪的变化。 面对这小妮子如此的挑逗,如此的敢于直言,他突然觉得很敬佩她。 多少年了,从没有人这样说过他们的总裁大人,换做是往日,恐怕这小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金月夜其实并不是没有变化,他此时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了,脸色也变得微黑。 可是,看着那双发光的眸子,他生不起气来。 路驰援多年前,也有着这种透彻精灵的眸子,随着年岁的增长,那种眸光也慢慢的消失了,他有多怀念那种感觉,没有人知道。 如今,再看到这张一样的脸,甚至路驰援已经消失的眸光,他怎会还生气。 冷冷的呵出一口气,他再次将尹夏拉入怀中。 正文 6 脑袋抽筋了 “好,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直到你真正的接受我。” 前一秒他还紧紧的抱着她,后一秒他就放开她,转身离去。 那脚步带着些沉重,带着些淡淡的悲伤。 “紫宸,送尹小姐回家。”声音冷冷的从前方传来,那人的身影也渐渐的隐入暗黑的夜色。 冷冽也随着金月夜的脚步离去,黑暗的胡同里,只剩下了尹夏和紫宸两个人。 “呵呵呵……笑死我了,太他妈的爽了,佩服佩服啊。”金月夜一消失,紫宸便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笑的毫无形象,本来是个有韵味的帅哥,现在嘛,整个神经病。 尹夏盯着金月夜离去的身影,正在慢慢的发呆,突然被这响亮的笑声惊到了,尤其在这阴冷黑暗的胡同里,这声音显得非常突兀,甚至有点怪异。 她狐疑的看着紫宸,撇撇嘴说道:“那个,感情你们都是神经病啊?这病还会遗传吗?” 紫宸猛然止住笑,尴尬的看着尹夏,脸色有点发黑。 好吧,他承认,被人说神经病确实是很不爽的。 他真的很想敲开这丫头的脑袋,看看那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奇葩的东西。 虽是如是想,他却不敢,妈呀,这可是他总裁的未来夫人,惹不起。 收起脸上的表情,他一下子退回到冰冷的面部境界,跟着总裁和冷冽那么多年,这性情必须精髓到家啊。 “不会,刚才只是脑袋抽筋了。”话出口,他就后悔了,丫的,韩紫宸你少说一句会死啊。 虽然这话说的惊人,可是他装得淡定。 尹夏却觉得头皮发麻,心里一遍遍的说:这货,脑子有问题,有问题。 之后,紫宸面无表情,尽职的完成着总裁给他的任务。 虽然尹夏那小妮子不太配合,如果说腹黑,他还是有一手的。 本来不愿上车的尹夏,在听了那句“其实我前科是变态狂,对于不听话的人,我通常都是让他看不到第二天的阳光”话之后,很听话的上车了。 尹夏以为,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小插曲,她与他们再无交集。 她的生活随着齿轮的转动,总会恢复到原本的平淡与苦逼。 但是,很明显她错了,错的离谱。 初夏的天气,总是阴云密布,总是在毫无预兆下变了脸。 你只消一个转身,一秒的呼吸,那倾盆的大雨,就会使你变成落汤鸡。 而尹夏,恰恰做了这个落汤鸡。 雨下得很大,伴随着半空的闪电雷声,尹夏的心一阵阵发颤,她不过就是在中午时分,替上司到公司对面的咖啡厅,买了一杯咖啡而已。 这可恨的天气,就这么和她作对。 总共不远的距离,而且刚刚还是艳阳高照,她走到一半,倾盆大雨毫无征兆的打落在她身上,她觉得真是自己倒霉透顶。 望着手中被雨水侵蚀的咖啡,她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咬咬牙她狠心跑进了公司大门。 头发和衣服,全部淋湿,那雨水顺着身体,一点点的流淌在光华洁白的地板上。 守在门口的保安,皱眉看着尹夏,眼神中藏着淡淡的恶色。 尹夏根本没注意到保安的神情,她只是担忧的看着咖啡,也丝毫不顾潮湿的自己。 “怎么办?咖啡肯定不能喝了,待会,那女魔头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哎呀?怎么最近那么倒霉?”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当她还没有缓过神来,愣愣的盯着咖啡发呆的时候,她口中的女魔头,碰巧的将她这些喃喃自语的话,一丝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 “女魔头?尹夏,你太过分了。”尖刺的女声,高高的响起,夹杂着浓浓的怒意。 尹夏手一抖,咖啡彻底完蛋,不过好巧不巧的,竟然全部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吧,现在的她,根本不能看,狼狈不堪,全身湿透,胸前还沾上了黑黑的咖啡。 对面走来两个女人,走在前头的女人,长发盘起,一双眉眼含着戾气,冷冷的盯着尹夏。 女强人张芸,是尹夏的顶头上司,也是刚刚出声质问尹夏的女人。 她身后的女人,微卷的黄色金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顺着背脊如同瀑布一样,铺满整个后背,这女人很漂亮,很美。 而这个女人叫陈碧瑶,听说是这家公司总裁的女朋友,未来的老板娘。 尹夏脸色一下子发白,平时这张芸没少给她小鞋穿,她总是嫌弃,尹夏长得不漂亮,虽然她自己本人也长得有点勉强。 照张芸的话说,我虽然不是倾城貌,却也满身才华,而你呢?无才又无貌…… 好吧,尹夏承认,这个女魔头满身才华,要不然怎能坐上总经理的位置,而她却成为了女魔头的助理。 哎……可悲啊,可怜啊。 尹夏悄悄的偷瞄着张芸,看着她满脸铁青,她总觉得女魔头会吃了她,不由得她连连讨笑道:“张经理,你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张芸哼哼冷笑,淡漠的盯着尹夏,嘴角一扬:“听错?尹夏那你今天工作上的失误怎么说?” 张芸说着,随手把一份合同狠狠的摔在尹夏的身上,数十纸张顿时向尹夏散开,纸张纷纷落地,有些则沾惹了雨水。 尹夏愣愣的看着纸张飞落下落,甚至纸张的角,划破了她的颊,顿时血珠沁出。 贝齿狠狠的咬着唇瓣,挂着嘴角的笑,就这样僵住,脸上的疼痛,及时传来。 隐隐的,钻钻的,似有个虫子,在嚼着她的心。 在华宇,这个A市中等的广告公司上班,已经三年了。 三年前,她是个助理,三年后她还是一个助理。 她的上司,这三年每年换一个,每个人都升职加薪,只有她一个人在原地踏步。 不是不努力,也不是不认真,每晚公司最后一个走的是她,最早来的还是她。 可是,这么多年,她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的,不是努力就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正因为明白,她才渐渐的对生活,产生了涩涩的绝望,一点点的堕落,一点点随波逐流。 不再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再抱怨命运的不公,她全都欣然接受。 正文 7 看你不爽 正因为明白,她才渐渐的对生活,产生了涩涩的绝望,一点点的堕落,一点点随波逐流。 不再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再抱怨命运的不公,她全都欣然接受。 于是,她总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办事,总是顺其自然,凡事不争不抢。 于是,她成了全公司的笑话,成了全公司鄙夷的对象。 就连门口的保安,都对她投来厌恶的神色,她能说自己很可悲吗? 她轻轻一笑,眸中有泪光,隐隐藏在眼眶。 平生不爱哭的她,总是一次次掩藏着那每次想要流出的眼泪,其实她的心在哭泣,谁能看懂她内心的悲哀,谁能了解她的痛。 仿佛,她生来就是不被受欢迎的,小时候父母对她的冷漠,长大姐姐对她的嘲弄,以及欧阳所带给她的背叛与伤痛。 后来,她脱离学校,参加工作,得到的竟还是这样。 没人喜欢她,没人关心她,没人真正懂她。 纵使如此,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尹夏,你不能哭,如果你哭了,你仅存的一点点尊严,也没有了,那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面对张芸此时的刻意刁难,她只是牵唇一笑。 瞥了眼,撒落在地的纸张,她闪过惊讶的光。 “这不是我准备的那份设计,这不是我的设计。” 张芸听闻,眉眼微挑,随后嘲弄道:“不是又如何?我想让一个人离开,你觉得还需要理由吗?” “为什么?”尹夏疑惑的问道,整个身子只觉得发冷。 张芸转身看了陈碧瑶一眼,两人相视而笑。 “因为我就是看你不爽,这个理由充足吗?” 尹夏身子微颤,手颤抖着撸了下额头的发丝,双臂紧紧的环住自己的上身,脸色苍白的看着两人。 “陈碧瑶是你,对不对?就算张经理对我再不满,她还不至于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要赶我走?我都说了,我不会把那件事告诉任何人的,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陈碧瑶一脸温柔的笑,此时听到尹夏的话,脸色变得苍白,她有点慌乱的看了四周一眼,厉声说道:“尹夏,你给我闭嘴。” 陈碧瑶的反应,尹夏明白了此中的缘由,原来真的是那个原因。 “只是,陈碧瑶其实你多此一举了,如果你保持安静,那么我或许会为你保密一辈子,让这秘密烂在我的肚子里,我永远都不会说出它的。可是,如今你把我逼上绝路,我怎还让你好过,你明知道我没了这份工作,我想要还高利贷更是遥遥无期,你怎能这么狠心?” 陈碧瑶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尹夏,脸色苍白的吓人,原本精致的妆容,此时竟变得有点狰狞。 “我狠心?如果我不这么做,迟早有一天走人的是我。而我失去的更多,不但丢掉工作,更是丢掉了步入豪门的机会,我不能冒这个险。” 尹夏不知哪来的勇气,对着陈碧瑶苍白的脸,竟然冷笑出声:“呵呵……人人都说,陈美人温和待人,名媛丽人?谁知她有着一颗恶毒的心,为了踏进华氏豪门,做了多少肮脏的事。” “啪”耳光声响彻整个大厅,尹夏被狠狠的扇倒在地。 陈碧瑶举着的手掌并未放下,她眸光微冷的警告道:“我让你闭嘴,你怎么那么不听话?” 鲜血随着嘴角,慢慢的流出来,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的头脑一阵发晕。 “陈碧瑶你敢打我?你就不怕我把你做的肮脏事,告诉张芸或者华总吗?”啐了口血沫,尹夏看着陈碧瑶。 她以为她至少能看到惊慌失措的表情,可是没有,那个女人淡漠的盯着她,甚至嘴角扬起嘲弄的笑。 勉强转头,看了张芸一眼,观察到张芸的表情,她惊住:“你也知道她的事情?” 张芸呵呵大笑,盘起的长发也跟着一颤一颤。 “聪明人总能危机化机遇,你怎么还不懂?怪不得三年了,还是一个小小的助理,实在笨得可以。” 尹夏抬起手,狠狠的揩掉嘴角的血迹,嘴角嘲弄的勾起。 是啊,她怎么还不懂这个社会,怎么还不懂这个残酷的时代,怎么还不懂现实有多么的残忍。 垂在衣角的手,紧握成拳,指尖因为用力早已泛白。 “笨?是,我是笨,可我问心无愧,我不虚伪,我不为了富贵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不会因为做了亏心事,夜夜做噩梦被惊醒。” “哼哼……噩梦,我不怕,做人斗不过我,做鬼她还能有什么办法?今天过后,没人再知道当年的事,我享我阳间的荣华富贵,你和那个贱人就去地府找我报仇吧。” 陈碧瑶眼角微挑,眸中闪过阴沉的光,她轻咬着唇瓣,而后余光暗示张芸。 张芸了然的点点头,走到尹夏面前,弯腰把她从地上拉起,强拖着尹夏的身子,走向地下停车库。 陈碧瑶冷冷的看着渐渐消失的两人,妖媚一笑,瞥了眼站在门口的保安,淡漠的开口。 “继续盯梢,确认没人看到这里发生的事。” 那保安朝她点头,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时,回头再看陈碧瑶,哪还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停车库 尹夏奋力挣扎,企图逃脱张芸的禁锢,可惜这女魔头的力气还真大,那有力的双手牢牢的箍住她手腕,那力道就像要想拧掉她的手。 “张芸,你干什么?放开我……” “放你?怎么可能?你可知道为这一天,我们谋划了多久,今天决不能前功尽弃。”张芸阴沉的冷笑道。 尹夏一瞬间白了脸颊,不置信的看着张芸。 “你说什么?谋划?所以,今天你借口让我去买咖啡,就是我引我下楼,这样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还有那什么抄袭设计的事,都是你们准备好的了,只不过是逼我离开公司的手段。然后呢?比如现在,带我去地下停车库,你们是想杀人灭口吗?就算我现在死了,没有人会怀疑,外人都会以为我丢了工作,没钱还高利贷,被人杀害还债,谁都不会怀疑到你们身上,是不是?” 正文 8 时间是一种药 尹夏哆嗦着将自己一瞬间想到的可能性说出来,她还只是猜测的,可是此刻看到张芸的眼中闪过狠色,她的心,无端的下沉,她猜对了。 张芸啧啧而叹的看着尹夏,一只手用力的箍住尹夏的下巴,邪魅的笑道:“啧啧……不简单啊,仅凭两个字,你就猜出了所有,可是有什么用呢?你快要死了,没人可以救你。” 尹夏咬着唇,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脑袋也有点发沉,她愣愣的看着张芸,不住的摇头。 “不……张芸,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张芸冷嗤一声,无奈的摇摇头:“尹夏,你怎还不明白,不是我要你命,是陈碧瑶,是她想要你的命。你知道了她的秘密,她怎会让你活着。” “你为什么要帮她?做这种缺德事,你就不怕做噩梦吗?”尹夏低哑着声音,不甘的问道。 “噩梦?尹夏,你知道我为何能坐上总经理的位置吗?那全都是陈碧瑶的功劳,你说我会怎样回报她呢?再说,我也实在不喜欢你。”张芸冰冷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嗜血的冷,带着危险的气息。 张芸的手,狠狠的甩开了她的下巴,挟住她的双臂,拖进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内。 尹夏猛力挣扎,手脚并用,推开张芸,跑出汽车。 谁知,还未再踏出第二步,对面就扑来一阵冷风,顿时一巴掌又重重的落在她的脸颊上。 “跑?你往哪里跑?你这个没人疼,没人爱,被人讨厌的家伙,活该欧阳抛弃你,活该你姐姐背叛你,活该你父母不喜你。” 那些犀利的话语,犹如一把刀,正一片片的凌迟着尹夏的心。 尹夏恼怒的看着面前这个金发的靓丽女人陈碧瑶,她狠狠的盯着她。 “你闭嘴,闭嘴……” 这些都是她身上结疤了的伤痛,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残忍的揭开这些疤痕,重新让他们鲜血直流。 她是人,她有心,面对这么的伤害,背叛。她怎么会不痛,怎么会毫不在乎。 泪水一瞬间流出眼眶,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然他们会嘲笑她的,可是此刻,她管不住它们,她控制不了。 身体卷缩在一起,她紧紧的拥住自己的身体,她低低的嘶吼着。 人们都说,时间是一种药,只要时过境迁,那些伤痛,那些过往,总会消散,总会过去。 它们会慢慢的变成一堵墙,将那些不堪的过去统统的隔绝,永远不会再出现,永远不会再痛。 现在,她痛了,很痛,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自欺欺人,她骗了自己,愉悦了他人。 她也曾选择放开,也曾想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没人给她机会,没人给她建筑一面墙。 她想,如果有一天,有那么一个人,免我忧,免我愁,免我痛,免我惧,免我恨。 她会付出所有,来回报那人给她的爱,来回报给她温暖的人。 纵使死又何惧,何惧。 可是,不会有那么一个人,不会有一个犹如阳光般,温暖着她内心,保护着她安康的人。 她似乎是被诅咒的人,似乎从没有好运气。 如果有一天,遇见了这么的一个人,她想也是这一生的好运,都是用来遇见这么个人。 “尹夏,你去死吧,你死了,我就太平了,死吧……”恶毒带着阴狠的嘶吼声,声声的在耳旁响起,那么好听的声音,怎么此刻却感觉那么恶心。 尹夏闭上眼睛,默默的流着眼泪,任凭她们将她塞进车里,然后有凉凉的,坚韧的东西,贴近她的肌肤,她的脖颈,她的脸颊。 她早已不想活了,生无可恋,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她死了这个世界没人为她伤心,没人为她哭泣,她死了,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的。 她的死,犹如一滴水流进大海,那么悄然无息。 上次,韩磊想要杀她时,峤楚及时出现救了她,最后那个人也出现了,那个叫金月夜的男人。 他说他要和她结婚,他要她做总裁夫人,那认真的表情,那一刻她动心了。 面对这么完美的男人,哪会有女人不会动心,可是她却拒绝了,因为她知道,她会爱上他,爱上这样的男人,注定会伤痕累累。 妈蛋,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傻逼,当时就不该拒绝啊,就算以后离婚了,她也可以得到一大笔可观的赡养费,就算伤痕累累,也总比现在下黄泉的好。 她抛却烦忧,抛却着凡尘的纷纷扰扰,似乎不担忧自己的处境,悠悠的自我遐想。 就当自我安慰也好,为自己编织的美梦也好,起码在这世上,有这么一个独一无二的男人,要和她结婚过,然后被她拒绝了,多么骄傲自豪的事。 她忍着眩晕,勾勾嘴角。 意识渐渐的模糊,渐渐的陷入黑暗,渐渐的等待着死亡时带给她最后的痛苦。 她想,如果这次有人来救她,她定会以身相许,定会…… 昏暗的车厢内,有着浓厚的喘气声,甚至有着低低的笑声。 可是,那贴到尹夏脸颊的匕首,却在微微的颤抖,带着一点点的恐惧。 “碧瑶,你来下手吧。我出去,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经过,尽快完事,把她扔到河里去。”张芸颤颤的开口道,将匕首递给陈碧瑶。 陈碧瑶嗤笑一声,轻蔑的看了张芸一眼,眸中的恶色隐现,似乎又想到什么,并没有反驳张芸,而是接过匕首,悠悠的说道。 “如果你说害怕,我可以理解,不过这可不像是你张芸的作风。” 张芸苍白着脸,瞥了眼已经昏迷的尹夏,没有说话,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但,就在陈碧瑶拿着匕首向尹夏的脖子刺去时,张芸欲开了车门,想要关上时。 一双大手抓住了车门的同时,另一只手伸向了刺向尹夏的匕首。 抽气声四起,张芸和陈碧瑶惊讶的看着来人不凡的身手,那极快的速度,几乎是一气呵成。 来人面色冰冷,一脚将愣在车门旁的张芸踹翻在地后,抓在手里的匕首,已向陈碧瑶刺去,因中间隔着尹夏,陈碧瑶占了先机,狼狈的身子后退,从车里逃了出来。 尹夏的身子,软软的倒在了车椅上。 男人眸子暗黑深沉,不发一语,并未将车里的尹夏抱出,而是身子出了车厢,单手支身,从车顶翻了过去,刚好落在了想要逃离的陈碧瑶身前。 “逃?还想往哪里逃?敢做这种恶毒的事,就不要再害怕被人揭穿的后果。” 陈碧瑶惊慌失措的看着男人,虽然这个男人俊朗非凡,可是她感觉这个人就像一块冰,一把剑,随时都能把你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