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自序 自序 这个自序是在整本所谓的小说写完之后才写的,似乎有点不合时宜了,呵呵,想想真的有点不容易了,我先是用钢笔来把它写完,之后一年里用电脑来把它全敲了下来,一边敲字一边修改,大概修改了原来的五分之二,第一稿写得的确很俗,当然现在的成稿也是有点俗,但对我来说现在这部所谓的作品也是挺不容易的了。 我在高中时期就一直想写一本所谓的小说,因为那时是我在这么多年来最痛苦的几年,往往人处于痛苦的自我挣扎状态时都会产生对文学的不由自主追崇,或许就是因为敏感而促使了爱用文字来表达着自己感情的一种潜意识习惯,我是这样认为的。 大一时我开始着手写稿,但有点犹豫着不知何时动笔:当时和一个同学发生了一些矛盾,在第二天晚上我就在那昏暗的蜡烛下写了,可以说正是那位同学促进了我写这本小说的最终决心。不过我也并不是在记恨那位同学,(要是记恨的话我也不会写出来了,现在他也已经成为了我的好朋友了)。当初我开始也只是打算写三十万字的小说就可以了,毕竟以前没有写过真正的长篇,只是写一些中篇、短篇、散文。在这个写作的过程中,前一段时间我写得很慢,在第一个学期只是写了十万字而已,那时也没有刻意地要写成它,但写到了后面越写越有了感觉,并且生活中的压力越来越大,特别是老师同学们的不理解,重修补考让我那本敏感的心很是疲倦,那段时间真的如梦游一般,这就让我更喜欢投到了用文字来表达自己感情的那种逐渐形成的习惯之中。 有些同学看了我的稿,问我那是不是都是在里面的主人翁是写自己,我说其实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着我的思想的烙印,每个人都是我心里的肉,所以在里面我没有刻意地把任何一个人写得坏坏的,但他们也并不是全是好的,就像宇川,他本身就是混蛋,或者本身就可以说是一种冲动的书呆子罢,他可为女人很拼命,但他却不知道什么是爱,到底爱不爱着对方。刘芸相信也并不是很完美,但或许我本身就对她有着爱意,所以我也不想太评价她,大家看了后再评价吧,钟冰是我最欣赏的一个姑娘,她很执著,但她能得到爱情其实也有着她能付出得合时,可以说她也是我的一个精神寄托吧,我像她那样子苦苦地恋了一场,并且像她那样子在刚开始并不懂得最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自己的爱越来越明确,我苦恋的过程也是这样子。要是说我大学里的最深一场爱是所谓的爱情的话,或许我主动的成分是百分之八十五以上,而对方一直都是被动。现在对方还是不是在有意无意地等,她徘徊么;而我是彷徨。以后再说吧。 我这个所谓的小说并不是为了表达着一种什么样的高尚思想,或许我也是和里面的当代年轻人一样吧——都不愿承认自己高尚,或许这个也是当代年轻人的一个通病,这和以前年轻人有点不同。我写这本书,仅仅是为让我在年轻时写一些年轻人的事,我不想等到自己不再年轻时再写,毕竟那样子只能算是回忆了,写出来的东西不太真实了。我想在我这段青葱岁月里面真实地感受着我身边、和我同时代这一批跨世纪的年轻人在跨入大学后即将要迈进社会前有意无意地把自己锻炼成一种独立而执著年轻人的那份感动。 我写的内容有相当一部分是北方那边的情节,于是有人说我造假了,因为我没去过北方。是的,我的确没有去过北方,但我的一个伯父去过北方,他在年轻时去过北方参加过当时全国有名的“大庆油田”生产活动,他也写了一些那边情况的日记,并且他也有着好几本那边情景的速写,所以从小我就对北方那边有着好感,对那边的北大荒也充满着兴趣,我觉得那一批把北大荒建成很多美丽的城市的前辈很崇拜,为他们的那种青春而感动。而我不禁开始对我自己的青春该如何去走也是充满着深思,更开始关注着我们这个时代里面的洪音。 西部大开发是我国现在发展的最大的一个趋势,但我不喜欢着刻意地叫着年轻人去那边为西部大开发作贡献,因为我没有去西部,我只不过是喜欢着那边的苍霜,或许是我血液里面本身就流着一种苍凉的东西。不知这是不是写作人的一种通病。以后我会不会也去到西部去,不知道。 我家乡现在也是处于西部大开发的上弦时刻,听说准备要建成全国南海最大的港口,我也以它作为我写作相当一部分的背景。 家乡是在中国和越南的边境地区,我所住的村里也有着相当一部分前辈人都参加过二六年前的那场和越南的自卫反击战,但他们从战场回来后却又娶了越南女人做妻子。我也感到有点疑惑。我不喜欢战争,但我对军人有好感,或许也是来自这个环境的感染。 当然里面也有着我大哥的很多影子,毕竟他是我成长的一个榜样,我一直感激他。他是个风liu之人,也是一个在痛苦之中挣扎的人,很多情节都来自于他,他也是有点软弱,但为了身边的亲人爱人却能超越自己的极限去努力着,说起他我忽然有着想哭的冲动,里面的王燕飞这个人有着他的影子,他为我的读书大学而哭过,为我弟弟的读书他也哭过,他不是一个爱哭的人,那两次哭是他实在没办法得几乎走到了生活最困苦的极端而溢下的爱,他是一个为了兄弟能够把自己的所有甚至生命都能付出的大哥,我爱他,深深的感激他。但他也风liu,因为他本身是个美男子,他的风liu也是被迫出来的,宇川的那种风liu也有着他的影子,连私生子也是有一定的类同,但他很多东西也被迫的。他原来是个很有理想的年轻人,小提琴拉得一级捧,也当过记者,也作过曲,现在是一个经理,还是在生活中挣扎。人也长得高大。但出到社会后很多无奈逼得他很多时候迁就着去爱着他身边不爱的人,他曾经和他的女朋友分手时给了她二十五块的精神损失费,呵呵,人啊! 而我是一个很叛逆的人,很主观,是个混蛋,并且很个人为中心的一个家伙,习惯独来独往,不太重友情。所以我也不想说我自己太多。 当然很多东西都是高于生活的,而我能在这个为我写作提供了高于生活的氛围还要深深地感激着爱我的一切的人,那些不爱我的人我是不会爱的。我现在还学不会圆滑。 写作很累,真的很累,不知有没有意义? 张顾议 2005年11月13日星期日 正文 一 一 二零零二年那年,也就是我考上了广西工学院的那年,那时我心情一度不好。很是颓废,那时还算是个少年吧,毕竟读书让人不容易成熟,我感觉有点像梦游般地过着日子,有一天一个来自河北来的女孩子很惹我注目,她那穿黄色衣服的背影让我有着一种灵魂的相连感。而过了一个月后,校运动场上开着迎新运动会,没想到她竟也作为一个为运动写稿的学生记者坐在我旁边,当然我当时也写稿,所以她写完的稿都要经过我的手交上到播音员那儿,没想到她给我的不是写为运动员呐感助威的稿纸,而是一踏厚厚的信低,是复印过的,她说她觉得我很脸熟,并且是从海边来的,很好。之后就没有说什么,我也识意地没有问地把那些稿纸放在我手边,回到宿舍里我用了七天读完,颇有感觉……“嘟”“嚓隆”“嚓隆”一阵火车长长拉过,火车头起动声打破了这笼罩在远远近近晨曦天色仍未揭晓的小城里,站里的父母们都有点依依不舍地望着儿女所在车厢的玻璃窗,孩子们的离去每每引起他们心中无尽的惆怅。 这个时候正是1998年9月2日,是众学子开始返校的时节,有一部分是刚刚经过二个月前那“黑色七月”的高考后并没有被挤下独木桥的“天之骄子”,这个小城尽管很小且很偏僻,但每年它都会向外输送出大量大学骄子,孩子们的离去,可以说是带着父母心中的骄傲和惆怅而离去。 宇川就是这个群体之一,他和其它学子们没有什么分别,他一如他所属群体其它成员一样既平凡又不平凡,或许他现在较其它人有点不同的是他此时心中没有丝毫上大学的喜悦感。其实今天已是那所大学录取自己的已经第四天了,学校一再打电话到宇川家里来催,宇川才开始登上此次北上列车。 宇川此时就坐在第十一节车厢里,表情淡淡的冷漠地望着窗外,偶尔闭上眼睛,他那如韭菜叶一般厚的双眼皮充满着忧郁,那似乎显得有点厚的嘴唇微微翘起显得很不羁,但那副眼镜却让这个冷漠小伙子多了分文雅。 车厢里的人不多,大概五六个人,因为此时已过了学生返校高峰期,宇川坐在车厢的后面位置,因为对面位空,宇川把小提琴放在桌子上,其实这小提琴宇川并没有刻意带上,心灰意冷的他并不打算把它带在身上,但最终还是带上了。 刚才父母送他来车站时,他们面对冷漠的宇川显得有点忐忑,尽管他们有很多话要对离别的儿子说,但又怕因此影孩子的心情,所以最终没有说太多,他们知道这次高考给他带来的将是太多的痛楚和遗憾,毕竟一个平时被视为绝对尖子生的孩子被一所仅是全国第九名的重点学校录取,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宇川在高中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或许本来的话就很少,自从发育开始变声他就很少说话,或许是读书的缘故,这或许是尖子生通病。发育前他可不是这样,许多人以为他声音变粗才不愿说话,因为声音难听;其实不然,宇川的声音很好听,女生们常说的那种的“有磁性”。 宇川本来想再复读一年,但或许是觉得对父母的惭愧,对命运的无奈,他还是选择了今年的北上。其实宇川去年已经复读过一年了,当时他在另一所民办中学读高中,考取了四川所很重点的大学,但他的目标是水木清华,于是他在全县最重点的示范高中读高四,这一年他从没屈居过全年级第二名,是众多老师眼中的头号种子,但高考出考场的瞬间宇川就没有说过什么话,显得比以前更沉默,偶尔他的小提琴传出一丝低沉嘶哑的锯木声,他拉得烦躁,父母听得更是不安宁。 宇川知道今年也是再次与清华无缘了,他竟一反众望地填了六个军校,其它任何一个学校也不填,但这已引不起别人对这个昔日尖子生再作任何的惊奇,老师们只把更多注意力放到高考中冒出的“黑马”身上,同学们也有点幸灾乐祸地望着这个平日在考场上出尽风头的猖狂家伙只得在一处独舔着伤口。 宇川却被当年全国高校排名第九的名校——铜鞍工业大学所录取,建筑系,这学校从没出现在宇的志愿里。 宇由于视力问题而被拒于军校之外,他默默地收拾着衣服,想前往深圳打工,不再去想念让他付出十几年但仍被抛弃的学业,但母亲的落泪让他不知所措了,自己这个体重接近一百五十多斤的母亲第一次落泪让他屈服了。 其实宇文光——宇的父亲,曾是个军人,一直都是宇的榜样,所以宇选报军校对他来说并不觉得很奇怪,因为当年宇报中专时就报了军校,并且得到了一所名牌中专的通知,但他阻止了儿子,让他继续念高中上大学。 宇文光是一个商人,一个外轮公司经理,他妻子唐姝。他身材不高,不及一米七,和妻子同高度,却生出儿子宇一米八一,但宇光长得很“标准”,分明的五官在年过半百依旧难褪他那如刀刻般的容貌,及其军人独特的于练依旧有一种让女性着迷的气质。 宇川极像他的父亲,人们都有说他是北方人种,但宇并不怎么受同学们欢迎,不管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男同学猜忌,女同学恼他的冷漠,这更显得他的孤独,其实他不曾想过这些,因为他心中只有一个清华。 这些经历其实学子们总是会有或者本身也曾是这样的人,所以人们并不会太多关注这种人,认为这种人是智商发达、情商低下的“精神畸型”。相信他即使曾是你的同窗,你也不会对他有多深的印象。 尽管这是宇川的第一次离开家门,第一次乘火车,但这一切提不起他任何的兴趣,或许他根本没有花心思在这一方面,或许交际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件无关痛痒的事,所以他生活也没有太多的烦恼,也可以说这是对生活的逃避。 宇川此时也不知道铜鞍的具体位置,只知道它是北方接近吉林的一个新兴城市,但它发展很快速,仅仅十年时间就由一个小城市发展成一个大中型城市,并且还成为全国城市开发的榜样,它的发展经验还被传播到全国中去,那里的领导者也经常被置于全国人民日报上。 经过三天三夜,宇终于来到这新兴的中型城市,此时正好是早晨6点10分,这个北国城市清晨来得很早,晨风吹得只穿短袖衣的宇一阵寒意,火车站远远近近都是五六层楼,这些建筑都显得很是现代化,或许因为都是这几年才建起来的。想着自己将要在这里度过五年的时间,宇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宇一手拿着小提琴,一手提着只有几件衣服的行李袋随着人流走出了火车站,这时一个中年迎了上来,手拿着“宇川”的牌子。 “宇川么?” “是的,”宇川望着这个陌生的男中年有点讶意,以为是学校里来的接待人,“您是?” “那上车吧,你长得挺像你父亲,只不过高了点”。那中年人知道这的确是宇川时,很是热情地帮他拿着手提琴和手提包。 “我,你就是……”冷漠的宇还是挺高兴能在异乡碰到父亲昔日战友。 “我就是钟期海,”那中年人豪爽地应着,“你可以叫我钟叔”。这个就是宇文光参加反越自卫战时的生死战友钟期海,宇偶尔听父亲说过他。于是宇就放心地上了小车,这小车标着是警局的,所以人们还是挺讶意地朝这边望了望。 当小车开出这个宽阔的广场时,宇透过玻璃窗见到外边一个穿着天蓝连衣裙的姑娘拿着一张写着“铜鞍工业大学接待处”,由于是从背影看,所以宇并不能十分清楚地清清她的外貌,但能观到她的侧面,应该不算很难看。宇本来想叫钟期海把车停下,但有点纳言的宇最终没有叫出来。 宇在车里不时地透过窗户往外望这个新兴的城市,挺不错的。尽管他对建筑没任何兴趣,但这个城市给他第一个印象还挺不错。 最后车在一个小别墅式的房子前停了下来,房子面前还有一个小院落,这在其它寸土成金的城市可是很难得的。 “嘿,大李,接客咧!”钟期海很是中气十足地朝楼上叫了一声,很快一个中年妇女就来开门了,腰间还围着一条围裙,身后还跟着一个皮肤黑黑的小伙子,身材一米七左右,他的动作可比那中年妇女的要快,“吱”地先把门打开。 一、她是否灵魂相连 “宇川吧,我帮你拿,”那小伙子声音有点嘶哑地从宇手中抢过小提琴,动作充满着干练,接着又迅速从钟期海手中想抢过行李包,但钟期海一晃闪开,那年轻人终不能拿着,宇正有点愣,只见他们同时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这时宇发觉有点莞然的中年妇女正有点怔怔地望着自已。 “钟伯,你的警卫手脚很利落,”或许是发觉自己的话少了点,宇想对这个还算亲的人无话找话地说,钟期海听了愣了一下后微笑地摸一下自己那有点发青的胡茬问: “是么?”显得有点惊奇地望着那个手脚干脆的警卫。 宇随他们走进了客厅,那中年妇女端来了茶,宇虽然不怎么喜欢喝茶,但还是咂了口。 “宇,你的房间已经布置好了,你用不用上来LOOKALOOK?”那警卫在楼上边叫着。 宇忙有礼貌地摇了摇头,这对平日纳言的宇来说可是难得的了。那警卫见宇这样的态度或许有点生气了,木板被他走得吱吱作响,宇也不以为怪,因为这种情况别人刚认识他的时候都是这样,不过你一旦了解宇后你会发觉他并不像他外貌所表现的那样。 不过宇很少在别人家作客,故宇还是挺拘谨的。那年轻警卫走下一楼梯后进入另一个房间了,而钟期海则进厨房去帮他妻子去了,只留宇一人留在客厅里看电视。 钟期海家为宇做了一顿丰盛的接待餐。这时一直没有帮首长的年轻警卫走出了房间不断地帮端着菜。 席上钟期海夫妇不断地为宇挟着菜,本来有点内向的宇更是不自然,又不会客气,脸上都有微微蕴红了,而那年轻“警卫”则直着腰略带丝微笑地望着宇,目光显得有点锐利。 “爸,你让他自己挟得了,你这样反而让他不自然。”那年轻“警卫”开了口,宇顿时一惊地抬起头,再望向钟期海。 “呵呵”,钟期海发觉了宇川那惊讶的眼笑了两声,指着那年轻人介绍,“他不是我的警卫,是我的……” “是他的儿子”,那年轻人轻松但恰巧巧妙地接上,“宇川,你好,我叫钟冰。”这年轻人和他父亲说话一样豪爽,这时宇也正好能细细地打量一下他,只见他剪着整齐的西装头式,皮肤或许是由于太阳晒得太多而紫亮紫亮的,一双眼锐利而阔大,一身军服穿得很是挺直,不过他的五宫长得似乎细腻了一点。 “他是我的第二个儿子,他大哥在部队服役,他正在读军……”李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被钟冰锐利的目光制止了。 “最近有没有写作?”钟期海见到战友的儿子似乎很高兴,还喝了一点酒。 “没有。”宇以为是在问自己忙回答着, “最近训练太紧,没时间写,”那钟冰刚回答,宇才知道刚才是在问的不是自己,顿时又有点不自然起来,这时钟冰走过来拍拍一下宇的肩膀,“放松一点,宇川应该拿出男子汉应有的气派来,特别上大学不要总是一副书呆子的模样,”说着他走进他的房间。宇顿时脸色有点挂不起来。 “宇,你先去休息吧,坐了几天车,也够累的,要是我们这些老木头那一定挂不了这么多天,”钟期海发觉宇正在不断地眨着沉重的眼皮。 “哎!”宇应了声径直上楼去了,房间摆得十分整齐,或许是真的太累了,他很快就睡着了,直睡到傍晚才能起来吃晚钣。 正文 二、新的东西新的梦 二、新的东西新的梦 “宇川,带你出去走一走,”待吃过晚钣,钟冰招呼着宇,而宇也想着这个将一呆就是五年的城市是怎样的,也就答应了。或许是因为父亲也曾是个军人,宇一直对军人颇具好感,要是自己被军校录取,说不定自己也已是个军人了,而现在眼前这个军人还是让宇有点崇拜。 “你现在在那里工作?”宇从钟期海他们的对话中知道他是写作的。 “工作?”比宇矮一个头的钟冰愣了一下,回过头望了一眼宇,眼里竟冒出颇为欣赏的目光,“呵呵,没想你把腰挺直后还是挺帅的哟”。 “哦。”宇望望自己,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不过自己受他的影响而变得直了许多,同时因为经过休息后也不再那么疲惫,所以把他那青春焕发的一面显露出来。 “走,带你去吃火锅,在学校里很久没有吃火锅了。”钟冰边走边眉飞色舞地提议着走进了街旁一家颇为热闹的火锅店,宇也欣然地跟上去,不过宇也因此知道他目前还是一个学生。 吃火锅就把宇川害惨了,那满锅的辣椒把他吃得口干舌燥,脸被辣得泪水不住地淌着,让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的钟冰笑得嘴、眼都有没了,还不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他。 “你现在读什么学校?”宇边吹着发热的嘴唇边问。 “这?”钟冰愣了一下,再把一张纸巾递给他,“这是秘密。” 宇边擦了擦嘴角的辣椒边笑了笑,但他已经猜出他读的是军校,否则军训半个月绝不会有这种效果的。同时聪明的宇知道读军校的学生是不能随便泄漏秘密的,所以宇不再问什么。以前在填军校志愿时他早就对军校进行调查过,他可不是一时的头脑发热。 “你要不要来一点酒?”钟冰提议着。 “不用了,这对喉咙不太好,”宇自幼随曾是民工团台柱的父亲练美声唱法,可懂得注意保护着声喉。 “哦,看不出你对自己的要求还是挺严格的喔。”钟冰对这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似乎多了份欣赏,但宇并没有作太多的解释。 大概十点多,他们就回去了。宇洗完澡就睡了,但半夜就再也睡不着,或许白天已睡得太多了,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真的已经离开了家,尽管他话很少,但并不说明他内心的冷漠,他开始思念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了,最后实在睡不着,干脆走到外边的大厅上,刚走到楼梯口,发觉客厅也竟然有人,这时那人也正好仰望过来,一望不打紧,宇顿时吓了一跳,瞬间还有点不信地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楚想马上退到房间去。 “下来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钟冰倒是站了起来,穿着睡衣的她刚好把她那匀称的曲线显露出来,宇也只得侧着头不望她地走下去。 “要不要来一点咖啡?”钟冰那嘶哑的声音太男性化了,要不是看到她那若隐若现的身躯,真的难以想象。 “不用,”宇不太喜欢咖啡的那种味道,这时他看见了钟冰面前的一大踏稿纸,用线钉成厚厚的一本。书面上正写着《极目琴心》几个隶书字,右下角的“钟冰自题”皆是用毛笔书写的。宇虽然没有练过书法,但也可看出这娟秀飘逸的字功底并不低。 “能看一下么?”或许是对她的字有好感,待她为自己端来茶后,轻轻地问。 “行,怎么不行!”钟冰一把推过来,边咂着咖啡,看来她今夜又打算通宵了。 “你读的是中文系?”宇捧着这本几十万字的长篇小说不禁有点诧异,毕竟在他生活中还未碰过写长篇小说的人。 “没,只是个业余的罢。”钟冰豪爽地挥了挥手,声音依旧嘶哑。 “为什么取这样的书名。”宇盯着书稿问,一时他理解不了这标题之意。 “你有没有听说过‘壮志凌云,剑胆琴心’,这个琴心就是指天下最美的心,它包括着包容,坦然,乐观,向上,‘极目’是指最大限度地探索之意,懂了么?”钟冰简捷而快速地解说着,不过她的那种口吻让宇还是有点不习惯。 “打算写多少字?”宇川目光依旧在书稿上。 “写作从没刻意要求自己写多少字的,”钟冰伸出手,意要让宇还稿,“对不起,我现在有灵感了。”说着她拿出一支美工笔来在纸上疾书着。 “那我先走了。”宇不好意思再打扰她,站了起来。 “没,再谈一会吧,我还想从你那里要一点题材呢。”钟冰抬起脸微笑了下,那眼神让宇只得再坐下来。 “你咋把你那女性身分掩蔽起来?”经过半小时的尴尬之后,和她谈话的宇渐渐变得自然起来,但她那双锐利的双眼让宇还是有点不敢直视。 “那是因为你的近视眼罢,”写作的钟冰一点也没顾及宇的自尊心,头也不提,“你看我有喉结吗?不过你倒显得很女性化,说话木木纳纳,戴一副近视眼镜,背又弯,男子*度一点也没有。”一句话把很沉得住气的宇也呛得够呛,特别是提及现在还耿耿于怀的近视眼,只得吸一口气压一下,以前因为对军人的崇拜而对女军人充满的好感,但没想到现在就碰到这样的一个,顿时把以前及刚刚对她树立起的好感顿全部崩解。 或许是发觉了宇的表情有点不自然,钟冰忙抬头说:“对不起,对不起,开玩笑的,你不太介意的,其实你也可以说我皮肤以黑,声音又哑,身材又高,甚至又平胸等什么的,一点女性特征也没有,人家还经常叫我‘平胸公主’的,”她这一自嘲顿时让宇有点啼笑皆非,嘴角不由抽动笑起来。 “你先去睡吧,明天你还要去学校报到,我也要写作了。”钟冰和宇川谈了一会就有点不耐烦地打发他去睡,这种口吻宇的父母都没有过,更何况这个刚刚认识的女生,宇那自尊心当然有点受不了地朝楼上走去。 第二于,宇很早就起来了,但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刚刚坐定,“小子”钟冰和她那宽容的老爸钟期海边擦着汗边走进来,看来他们要比宇早起得多,已跑完步回来了,特别是钟冰不知是先天还是后天的黑皮肤上的汗紫亮紫亮的,显得极为健康,但她那男性化的身躯和声音让宇难以一下子接受。 “爸,现在说不定摔跤您不能摔得过我了。”钟冰在客厅里还不断地做着蹦跳。 “得得得,什么时候让你大哥教训教训你才知道什么是摔跤的精华。”钟期海边和宇打了个招呼边应着钟冰。 “得,到时候我一定把他摔得够狠。”钟冰边做着摔跤的姿势边带丝挑战性的目光望了眼宇,意思是跟他打招呼,宇爽朗地笑了笑。 吃过早餐,钟冰提出送宇川去学校报到,并且说可以帮他办一切手续,看来在她眼里宇真的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书呆子,宇脸上露出习惯性的一丝冷漠,那菜叶般厚的眼皮微微眯了下,以表示他的不屑,要不是刚认识她,他真的想拒绝。 其实宇并不像外貌所表现的那样孱弱,刚从初一时他就已经拒绝了父母陪同,这次他只身从家里来到这里几乎跨越大半个中国,由此看出他的独立性。 “不用,我想我能应付得过来。”宇终于应了句,顿时这一家三口都把目光投到这个话不多显得孱弱却孤傲的年轻人身上。 “不,我看还是由冰姐送你吧,你不用介意的,她说话是直率了一点,只要你习惯了就没什么的。”到底是李夫人细心发觉宇的被刺激的自尊心,忙打着圆场。 “走吧!”钟冰倒也不介意地“呵呵”笑了一下,帮宇川拿着行李及那把已经陪了他十几年的小提琴走出了大门,宇川朝钟期海夫妇笑了笑,算是告别的礼貌。 钟冰开的是摩托车,宇的行李已经扎扎实实地绑在车尾架上,宇恰好能坐地她的身后的位置上。 “注意搂紧点我的腰。”钟冰边开着车边叮嘱宇川,但他还是端坐着,丝毫没有按她话做的意思,尽管她长得像男性,但她毕竟是个成熟的女生,宇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样和年轻女性这样靠近。 但接下来宇没想到她会把摩托车开得这样快,有好几次宇川的身子被突然的加速而往后仰,宇只得轻轻地搂着她的腰,但一旦平稳下来,宇还是松开了手。 “喔”,宇顿时叫起来,没想到这次她会加速得这样急,顿时手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抱着她的腰,把钟冰惹得哈哈大笑起来,在那头盔里却成了哭声。 “下车,我自己去!”宇吼了一声,把还在哈哈大笑的钟冰吓了一愣,她没想到这个纳言的年轻人发起怒来这样可怕,而恰好前面就是写着“铜鞍工业大学”几个大字的大门口已经到了,否则豪爽的钟冰也不知道如何下台。 这时宇川真的要跃下车了,钟冰只得把车停下来有点不解而紧张地望着这个脸上带着怒意的年轻人。只见他正迅速地解着车尾的行李。 “我来吧。”钟冰有点讨好地要帮他,但被他有力的手拨开了。不一会儿后,宇就把行李解下来,朝那所虽是全国前几名但他依旧有点不愿来的学校走去,把刚才被吓得不轻的钟冰愣在那里。 这所学校开学已经四天了,原本接新生的学兄学姐也要上课,所以宇川也只得自己来问,但似乎别人对他那由于习惯而成自然的生硬口气颇为反感,也没有太清楚地把目的地告诉他。 “上来吧,我知道你们土建系在那里,宿舍我已经为你调查过了。”这时身后传来有点温柔而显得一丝女性化的声音,宇知道那是跟上来的钟冰,所以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这是学校地图,给你。”钟冰见他这种态度,自己也有点恼起来,“哗”地把地塞进他的手里,摩托车“呼”地朝校门开去,宇只是有点漠然地望了一眼她的身影。 不过有了钟冰的地图后宇川很快地找到土建楼,报了名、缴了费,这时接待员帮他拿着行李到宿舍楼,是西区4#506宿舍,宇川刚走进门口,这时一脸微笑的钟冰从里面走出来。 “进去吧,你的床被、桶、衣架、牙具什么的我都帮你弄好了,我的电话号码在你新书桌上了,有时间打我电话,冲动的小伙子!”钟冰很哥们地拍了拍宇川的肩膀,径直走了出去。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宇川忽然感到有点惭愧,有点感动,比起人家女生,自己的心胸真是狭隘了一点。 “昨天他就来过了,那时我们以为他就是你呢。”那接待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说,宇知道她真的帮了自已很多,于是更为惭愧。 正文 三、日子和高中不同了 三、日子和高中不同了 宿舍里已经有三个人,两个正用不知那儿的方言大声说笑,另一个正躺在床上看书,那两个说方言的家伙见到宇川都跃下帮他拿行李,而那看书的年轻人只是望了一眼宇川就继续看他的书。 宇川朝四周望了一眼,熟悉一下宿舍的环境,拿着毛巾到水龙头前了一下,擦了一把脸。 “哎,那位同学,是宇吧?为啥这么迟才来?”刚才在看书的小伙子问,声音似乎和宇的一样生硬而充满书生气。 “凑学费,也就是人民币的问题。”宇川也懒得解释,以开着这样的冷玩笑。 “我叫曾峰,青海来的,以后多多关照,”一个个子和宇差不多的年轻人自我介绍着,嘴角还微微喷着酒气。 “我汪平。”帮宇川拿小提琴放到床底一个头发很乱的矮个子家伙自我介绍着,“我是从浙江来的,很荣幸地和你们成为同学。”边说边推了推和上chuang看书同学一样厚如啤瓶底般的黑边眼镜。 “我叫谢涵,黑龙江来的”上面那个同学似乎话比宇的还要少。 “我宇川,”宇川躺在钟冰为他小心摊好的被子上,枕头很软,“淀海市来的,离海很近”。 毕竟是上大学了,宇川觉得有点新颖,有点莫名其妙的激动,闻着带有清新温香的被子床单,有种一切都是新的感觉,这让宇川回忆起刚入高中时的情景。 大约傍晚,宇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喊,张开眼,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杂志正盖在自己脸上。此时其他三位仁兄叫他到校外喝酒去,反正没事,一向不喝酒的宇也跟着走出去。 毕竟是年轻人,四个从全国不同地方来的同学用着不同口音的普通话天南地北地吹着,彼此的距离因为酒的原因而拉近了很多;他们说大海,海鸥,海贝;浙江的水乡,漂亮的苏杭美女,黑龙江原始森林里雪獐,松子;青海草原触手可及的白云、疾奔的烈马,宇觉得这是高中以来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说得这样尽兴;这次宇喝醉了,平生第一喝醉,喝到后来什么也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觉脑袋胀得裂痛。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用毛巾醮着水胡乱地擦着脸,这才缓和了一点,发现谢涵和汪平还睡在床上,倒是曾峰的床上的被子被又叠得很整齐。当宇川以为昨晚喝酒把他丢在外边了这时门被推开了,曾峰这个青海彪形大汉走了进来,宇这放心一点。 “宇,这是你的书,”峰把一抱书“哗”地放在宇的床上,“我们的书前几天都领了,今天我到系里帮你领回来了,你看一下课程表,现在的科目不是在同一课室上的,注意了!” “谢谢,”宇过去整理着书,“刚才我以为你昨晚被我们扔在外边了。” “呵呵”,曾峰爽朗的笑声和钟冰有点相像,“你们三个昨晚喝得像烂泥一样,让我一个全扛上了车,你们的酒量真的不行。”的确昨晚他喝的可是宇川他们三个总量,所以宇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 “呛”地一东西砸在宇的桌子子上,“拿去,我们青海的干腊肉,你还敢不敢来一点青稞酒,我们的特产。”曾峰边嚼着坚韧的肉干边径自打开一支白酒,一股酒气散发开来,昨晚喝得太多的宇又想吐了。宇川的肚子也空空了,也不客气地嚼起来,虽然坚韧了点,,但没想到会这样得香。 “面包拿去”,峰似乎对生活方面不太在乎地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我们以为你不打算来了呢,有的猜测你是个女的,床上的名字写错了,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是么,”宇川苦笑了一下。 正文 四、是否真的伊人? 四、是否真的伊人? 尽管是大学伊始,没什么课程,但宇川发觉身边的同学们却没有放松,特别是对绘画,有的同学不分昼夜地练习着。 “我们又不是什么艺术专业,为什么要这样认真?”宇川不解地问正边画边烦躁地用橡皮擦擦着线条的汪平,不知是天气闷热还是紧张,这家伙的汗似乎要比别人的多。 “嗯?”汪平转过头有点莫名其妙地望着宇,转而恍然大悟,“你不知道啊,我们这个专业要选有绘画基础的人,开学伊始系里就要宣布了,你迟到几天真不知道呢,快画,否则到时画不好将被调到其它系了”。说着他又紧张地盯着一本素描范本画着。 “调到其它专业不是更好么?”在宇川的印象中建筑专业是跟水泥、石头专打交道的,他似乎更愿意转到其它专业去。 “看来你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汪平笑了笑,他的脸上显得极为书呆气,“我们这个专业在全国中唯一可与清华建筑专业等同而论的,是贵族中的贵族,知道么?”看来迟到几天真的许多东西都不知道了。 “那干脆转到其他专业得了!”宇川躺在床上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让谢涵和峰也不由放下炭笔把目光投过来。 “你不画么?”忽然一个亲切的女声传来,宇川忙张开眼,只见一个留着刘海的姑娘正亲切地望着自己。 “不画了,不画了,和清华一样又怎样?”宇挥了挥手。 “嗯,这和清华又有什么关系?”这清秀的姑娘笑着问。 “你问别人去,”宇有点不耐烦地闭上了眼,他还为清华没有选他而憎恨着建筑。 那姑娘顿时脸上有点挂不起地愣了一会儿,之后走到峰他们三个那儿指导着他们画画,并听到曾峰他们称他为老师,宇川顿时有点忐忑起来,但他还是固执地闭着双眼躺在那儿,那老师走后他才张开眼来。 “你真有个性,”汪平拍拍宇的肩膀,“刚才那个是我们的素描老师,到时她可决定着我们的去留,下次她来你最好讨好她一下,她每天都来的,相当亲切,且负责任,相信她不会为难你的。” “嗯。”宇不置可否地应了声音,穿件T恤站起来朝宿舍门口走去,三个宿舍所有的同学们都有在认真地画画,惟他没有动过笔和纸。 这个季节校园的树木叶子开始飘落了,北国的秋天总是要比南方要来得早,并且在这平原上,空气中飘的不知是灰尘还是雾水笼罩,太阳也是被映得昏黄昏黄的,看起来极为苍茫,就如此时的心境一样,宇川此时还是不能从高考的阴影中走出来,他来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但没有和往日的朋友们联系过,偶尔回忆起高中历程,他觉得那真的是一场恶梦——对,那真的是孤独穿在云雾中的噩梦。他不知这是和清华呕气,还是在和命运在呕气,他整个人都觉得是那样颓废,一如暑假那等待高考结果的漫长和迷茫,至今他还不能做到既来之则安之。 此时他似乎对任何东西都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就连音乐和绘画。其实宇川很小就开始习画了,当时似乎没有人来强迫他,总之他那时真的喜欢画画,轮廓比例真的是极有天赋。父母以为他长大会选择绘画专业,但他最终没有。 开学的第三星期,这个对所有的建筑学新生来说都是很紧张的,全年级三十个新生都端坐在几个静物面前紧张地画着。那个素描老师和其它系里地老师则静静地坐在支架旁边,那姑娘老师还有意无意地望了眼宇川这个一个星期来都有没有画过一笔并对自己从没问候过一声的学生。今次的素描考试将决定这群学生能否留在据说和清华建筑专业等同的专业。 宇川习惯地坐在离静物最远的地方有气无力地画几笔,时而透过身边的窗口望着那苍茫的平原,时而深深地吸一口气,全然不像其它同学那样奋笔疾画。 “怎么回事?”靠在墙上的宇川一惊张开眼来,只见那位年轻女老师正用异于平日亲切的严厉目光直盯着自己,“你不想留在建筑就干脆不要来,不会画又不练,别以为考过高考一辈子就能这样混过去!”瞬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投了过来望着宇川,内向的宇川脸上顿时红了起来,倒是不逃避地把目光迎着那老师的眼睛望去,那老师竟被川宇那双深髓的双眼逼得有点闪烁。 或许是那一种微妙的胜利感让宇川那颗被高考吞蚀得体无完肤的自尊心有点兴奋起来,手中的那根碳条在川宇的画面上如浮光掠影一般扫过,十五分钟后一幅立体的素描静物画好,川宇也用手理了理头发迈着大步走出了绘画室,顿时所有的学生再一次把目光投到这个近来很少说话的年轻人身上。 宇川也根本不在乎能不能留不建筑系,也似乎不太在乎别人的眼光,或许别人挺看不起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有的还想惩治一下他的那种冷漠。 时间并不因为宇的颓废而静止,转眼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听说建筑学新生的成绩已经出来了,三十个人只留二十四个,即六个被转到其它系,六个都是男同学,这似乎有点不公平,但毕竟女生太少了,才八个,所以女子不能再少了,或许是社会中女建筑师也太少了。 作为班长的曾峰拿回成绩表,宇川的成绩刚巧过六十分,也就是处于去留边缘,但谁都知道宇的成绩绝不会这样少,主要是受当时他的态度所影响。宇川心中也没有太多的悲或喜,也没有因此而对那年轻老师产生什么成见。 转眼又一个星期过去了,这是星期二,又到了素描课,似乎并没有从颓废中走出来的宇川跟在同学们身后走绘画室,那个最近知道名字叫刘芸的年轻老师满脸微笑地走进来望着同学们,但望着一脸冷漠的宇那个年轻女老师的表情也随之变下来。 今天画的仍是静物,宇川见到静物顿时有点烦,很快半个小时之内就刹刹地把静物画了下来。 “你能不能用铅笔画?”那年轻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双来到宇身后,让宇川冷不丁吓了一跳。 的确其他同学都用铅笔画,因为铅笔画得线条小质感更好。 “你走路能有点声音么?”宇反问一句。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年轻女老师似乎真的被激怒了,“你可知道你六十分可是我给你的,要不你早被转到其它系去了,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 “那又有什么大不了!”宇川把炭条丢在画夹上,但“呛”地掉在地上断成两截,那老师以为他是有意把炭条砸在地上,于是就更愤怒了。 “你给我出去!”刘芸胀红着脸指着门口。宇“呼”地面无表情站了起来大步地朝门口走去。但在那一瞬间,宇川有点后悔了,他觉得不应该这样对待老师,想着想着甚至感到有点悲哀了,自己可是从来不是这样的,在以前做班长或学习委员,自己都是老师或同学眼中的好学生,从来都是默默地为班级作着服务的榜样;但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像吃了火yao一般,是这样的颓废,宇川本来有点回去向她道歉的念头了,但最终脚像不听使唤地朝前面走去。 傍晚,由于晚上没课,有点垂头丧气的宇川手里拿着一瓶易拉罐边喝边走,头发也随之垂下来,回想放学时汪平告诉他说刘老师在他走出教室后捂着脸冲进了洗脸间,出来时发湿了一大朵。听了这宇川心中更内疚,他以为这老师严厉,但没想到她脸皮这样薄,这让宇川有种欺弱的感觉,那时宇川没有说什么,只是拿着杂志躺在床上看,但如何也看不入,于是走出了宿舍,漫无边际地走在校道上,越想越悲哀的宇一口气把易拉罐喝空,松手,凌空一脚,那易拉罐本应该像足球一样被踢进垃圾桶的,但没有。 “哎呀”,前面一个女生应声捂着头蹲了下来,手指中溢出了血,道旁的人纷纭把目光投过来,责备的目光让宇川有点不知所措,站在那儿呆呆地望着那女生。 “站在那儿干嘛?还不送他去医务所。”旁边一个男生朝他吼着,这让宇川一下子清醒过来,忙从裤袋里投出一方手帕给那女生捂上,那女生连眼也睁不开,血流得满脸都是,手肢慌乱的宇川也顾不上男女有别,背起那女生就往校医所冲去,身后的女生不知是害羞还是伤得很重,把脸贴在宇川的背是紧紧的,道上的人目光齐刹刹地投过来,宇更是有点受不了,脚步跑得更快,把身后那姑娘颠得不轻。 当医生帮那姑娘包扎好后,在校医室,内焦急地来回踱步的宇终于松了一口若悬河气,但那女生出来的刹那,放松的宇顿时又紧张起来。赫然她就是宇的素描老师,身上穿着白衣短裙,披着长发让她没有课堂上的成熟,故宇川一下子不能认出她来。当宇川要付医药费时,医生说她已经付过了。 刘芸看见宇川那紧张忐忑的表情不禁抿嘴一笑,接着扳着脸目不侧视地走了出去,一点也不理站在门口的宇川,宇忙跟上去“老师”“老师”地叫着,但刘芸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的是祸不单行!”宇川皱了皱他那浓黑的眉头喃喃地说着边迈着沉重的脚步沿着暮色往回赶,这才发觉腰酸背痛,背着刘芸跑这么远,此刻才发觉全身酸软,回到宿舍澡也不洗地往床上倒,不觉啥时迷糊一睡去。 “啊啊”宇川忽然惊叫起来地从梦中醒来,一看表,才早晨5点多,刚才宇川迷糊中梦见了白天所见的年轻老师刘芸,但依稀之中有点像钟冰,她站在宇面前一巴掌打过来,,他一蹲下,刘芸就从他头上跃过,撞在地板上,摔得满脸是血,还跟着宇猛追。 醒后的宇还是心有余悸,难以再入睡,踱进洗脸间洗完澡,,这才发觉完全清醒,天也渐渐亮起来,宇川用手摸了摸额头,喃喃:“又是新的一天。” 白天上的是建筑历史,98届土建(即土木建筑学生都来),足有三百人在阶梯教室里上邮局是第一天上课,上课的是一个很年轻的老师,,几近三十多岁,刚走讲台,顿时引起下面女生们的一阵惊叹“太帅了”“没想到又土又木的土地建系会有这样帅的老师?”“他在看我呢。” “我叫楚暮,‘楚天骄’的楚,‘夜暮’的暮。”这年轻老师自我介绍着,很是简捷,之后开始讲学,他那吟诗般的男中音让每个女生都不禁把腰挺直,还不断地做着笔记,这在其它课程中是很少出现的,惹得有些男生脸上有点挂不起,有的装做打哈欠、咳嗽,每每这引起着迷的女生厌恶地把脸转过去。 坐在宇川身旁一个穿着黄色衣服披肩长发的姑娘倒是很安祥地坐在那儿看市面上一本厚厚的《中国建筑法则规范》,偶尔才看一下那老师讲的地方画一下,这让宇川顿时有点兴致地望一眼她,一抬眼,只见前排的曾峰正转过脸来望,碰到宇川的目光忙收回去。 由于黑板屏幕上放着的电影教材上放着的音乐正是小提琴和钢琴的合奏,已有一阵时间没有拉小提琴,心境已经逐渐平静的心随那动人的音乐,手指也开始在抽屉里轻轻揉着,仿佛是在琴弦上揉着,每听到一个音码,宇川都有会准确地用手指传达出来,此时忽然邻桌的抽屉里也传来有节奏的按动声,巡声望去,只见那个穿黄衣服的女生右手随着教室里的钢琴节奏弹着,纤纤玉指让学过音乐的宇宇一看就知她钢琴学得相当不错,而这时那姑娘也正好看地着宇川那瘦长的左手,四目不禁对视一下,嫣然一笑,继而专心地看她的书,而宇川也蛮有兴趣地继而看着屏幕的建筑。 “我想志摩先生就应该如我们的楚暮老师那样了。”下课后,宇随着众多学生走出了课室,一个女生还很陶醉地说,的确刚才那建史老师的文采是横溢的,对许多中国建史的内容全都是随手拈来,在这理工科大学里或许感性的东西是很受欢迎的。 “但愿楚暮老师不会如志摩那样虚伪!”另一个女生开口了,说话的正是那个穿黄色衣服的女生,这时她也正好望了一眼宇川,而宇川则看了一眼她那搬着大部头《中国建筑法则规范》的右手,那姑娘顿时把手缩了一些回去,嘴角微微笑 正文 五、似乎是她 五、似乎是她 转眼又到了国庆节了,学校里放假一个星期,很多同学都有到其它邻近的市去寻找他们老同学或老乡去了,宇川则还没有什么明确的打算,傍晚他拿着小提琴到学校的桥底之下小亭下静静地随桥下的流水拉着《高山流水》改编的曲子,接着一首接一首地拉着,此刻他的心真的已经随着琴声音飘到了极远极远,,琴声音让他的那颗伤疲的心渐渐找到了一处宁静的世界,一如高中时自我封闭的他的一份依托。 良久良久,宇才慢慢地张开眼,托着提琴地左手已经麻木,忽然感受到几片如鹅毛一般的东西从天而降,瞬间宇川还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一般,待看清楚琴身的确有着几片没化的冰花,他才知道这的确是下雪了。 “哇呵!”这可是宇第一次看见雪,被琴激活的心顿时活跃起来,“哇呵,下雪了!”他顿时像小孩子一样跃出了亭子,“下雪啦,呵呵呵,哟呵!”连提琴从亭子的横凳上掉下来都有没有发觉。 这时忽然一支清扬如从心底传出的提琴声音从琴箱里流出来,刚开始宇川以为是耳边犹在的错觉,那琴声音仿佛让纷纷扬扬的雪花也能灵动一般,宇川透过那如梦一般的雪花巡琴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插着蓝紫色长裙的姑娘正握着自己的提琴,琴弓在她手里如水一样在琴弦上划过,一首宇从没听过的音乐把这个雪景衬托得是如此的美丽,飘渺,那瞬间让宇意识到或许所谓的浪漫就是这样吧,竟能那样清楚知道那姑娘手中所拉的提琴里所要倾诉的是什么,拉的音乐似乎和自己先前所拉的音乐互问互答般。 那散落的长发轻轻地披在她的肩上,偶尔随着那灵动的右手轻轻散开又聚合,在这意料不及的飘雪中还穿秋裙的她犹如云间的仙女,海中的海鸥飞掠,松涛中的白鸽,这支旋律更如黄雀让那刹时肃杀的天气变得春暖起来。 这正是东北地区铜鞍市的第一场雪,在白天天气还充满着炽热时意料不及地傍晚地下起了雪,这似乎极如众小说所说的那样,但它毕竟是来了。 “拉得不好。”那姑娘轻轻地转过头,轻轻地拨了一下头发,朝宇川侧着头嫣然一笑,不过这可把宇川吓了一跳,这并不是她不美,而她是和宇川有点“梁子”的素描老师刘芸,他的手顿时有点无措起来,有点紧张地望着她,要不是琴还在她手里,宇就要惊惶而去。 望着宇川虽然身材高大但由于紧张而露出如婴儿般惊惶的表情,刘芸又是抿嘴一笑,宇川那被那微风吹下长发正遮的双眼,他那雕塑一般分明的五官和西方大卫是如此之相像,不禁望得有点痴,这益让宇川浑身无措。 “其实你的胸襟很宽广,只不过太性情中人了,或许你更应该拉着二胡而不是小提琴。你的琴声里面总是有着一些淡泊之味。”刘芸轻轻走过来把琴递给宇川后就转身离去,她那修长的身材及合身的紫蓝色连衣裙让宇川忽然有点眼熟的感觉。 “你就是那个在车站的接待人!”宇川顿时脱口而出,在那瞬间宇川认出她正是那天到车站接待人的姑娘。 “正是。”刘芸转过头来悄然一笑,不过似乎她皮肤过白了一点,不过让宇川瞬间觉得她甚美,“你的琴已经练到了用心感悟了,不过技术熟练一点或是更好。”说着踏着路上飘积的雪悄然而去,一如她刚刚来一般。 “那她岂不是在那儿等了两天?”宇川用手理了理头发,来了校第二天和父母通电话时知道接待人已经往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那时校里去车站的接班员全部都退了,唯一那个熟悉声音的姑娘仍不时地打到宇川家,宇川蓦然记得打电话到自己家的就是刘芸,顿时有点感动地望着这上负责任的老师背影身上。 宇在往宿舍赶时,还在回味着刘芸离去时说的那句话,她何以知道自己的性格,但难道就是从已这段时间来,由于颓废而显得是那样的冷漠,把自己那颗火热的心包裹得是那样的严密,就像一个刺猬一样,连自己都有难以理解,她何以能这样对自己作出评价。 “或许是从自己的琴声音来评价。”宇川想起刚才所拉的《高山流水》,难道她真的能够如伯牙被樵夫从琴声音中所悟那样难得的知已,这似乎不太可能,但宇川一想到她那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琴技,他不由相信这种猜想。 “或许若果能被军校录取,自己就是半个军人了,这样就如父亲把自己整个青春挥洒在那执血沸腾的军营之中了,男儿本来就应该是那样活。不能再那样颓废了。”想着想着宇川的腰背瞬间又变直了,那头发被迎面吹来的冷风吹得向后拨去,瞬间他那异于往日的憔悴,露出他极为青春活力的一面,令路过刚刚穿上棉衣的同龄人被吸引地望几眼。 回到宿舍,发现宿舍已经空空如也,汪平他们全部出去了,连平日最沉默的“书呆子”谢涵也出去,可以想象得出曾峰这青海大伙子已经出去喝酒,校里的规定让他从小养成的酒性如蛔虫一样折磨着他,汪平这比全班平均年龄小三岁的少年大学生早熟得可以,成天在宿舍里吹着泡妞的经验,的确或许他太小,每每引得那些比他长几岁的女生们在他身上付出了多解余的母爱,看来他的确是去泡妞了;谢涵这比宇还沉默的家伙或许是出去玩电脑了,他的学习又好,电脑游戏玩得更是没得说,来大学才开始玩戏,但现有已经是全班的游戏“无敌手”了,听说这家伙成绩比清华招线高出许多,但估分太低不敢填清华,最终与这所中国顶尖学府无缘,或许从他的身上让宇找到一此心理上的慰藉。 在宿舍里显得真冷清,又没有什么朋友,而窗外正不断飘落着白雪让初见雪的宇川这个南方小伙子多少有点新奇,于是他信步走出了门口走进了已经有鞋跟高积雪的校道,那“吱吱”的踏雪声音多少让宇川有点激动,这时暮色已浓,但由于积雪的缘故罢,让这冷清的学校并不晦暗,唯有仍穿一件秋衣的宇川仰望着这平生第一次见到的飘雪。 宇川打算把这个接近四千亩的校园走完,毕竟来这里已经半个多月,对它还是不甚熟悉,但经过大礼堂时发觉平时都有放电影的大礼堂并没有放电音,只有不时地传来一些弹是相当不错的钢琴,并偶尔伴随着一阵歌声,或许是音乐的吸引力宇川信步迈了进去,只见几个年轻人正在上面“咪咪吗吗”地唱一些宇川听不懂的东西,但从高中就开始喜欢歌剧的宇知道他们在唱的是威弟尔改编小仲马长篇小说《茶花女》里的选片段《饮酒歌》。上面五男四女,在唱的是意大处美声音唱法,正是宇多年来练习的唱法,于是宇川找了前排的一个们置坐了下来。 这几个年轻人大概都有是二十多岁,一个姑娘正在弹钢琴,为几个不同角色的女歌唱者作伴奏,她们的音色非常漂亮,但都有属于女中低音,接着的是由男唱者来演唱,但似乎那个唱主角的小伙子高音上总是冲不过,一到高音区就开始不停地发抖,宇川一听就知道他并没有把所有的气息连接,这是阶段问题,时日之后他应该能很自由地唱上去,当年宇也经过这样比较痛苦的阶段。 “你的肩膀应该尝试放下来,”果然那弹钢琴的姑娘走过矫正那小伙子,听她这话宇川不禁点了点头,因为当年宇也是硬强迫自己把肩放下来才渐渐走进美声殿堂的;但或许这东西真的需要悟性,那小伙子一下子总做不到这样的要求,并争辨地说女高音本身就比男高音高两个八度,说他已经到达了最高音,那姑娘似乎很是无奈,台下的宇川也不禁为这苦笑地摇了摇头,或许是同感,那姑娘也无意中看见台下的宇,这瞬间宇川也认出了她正是那个上建筑历史坐在自己身边的黄衣姑娘,而她也是认出了宇川一般微笑了一下。 “你上来一下,”那姑娘犹豫了一下,指着宇川示意他上去,或许是对音乐的好感,宇还是巡言上了去。 “会弹钢琴吗?”那姑娘询问。 “不太会。”宇照实地说,毕竟他主修的是小提琴。 “那这个你会吧?”那年轻姑娘从钢琴底下拿出一把小提琴。 “这个勉强。”宇微笑着。 “那你为我伴奏”,这姑娘也不顾宇川懂不懂,就把小提琴递给他,并帮他支好谱架,看她挺相信宇川,宇川不觉把头发甩一下,抿嘴笑了笑,先在心里默念一下谱,紧接着那姑娘如夜莺般的歌声响了起来,让所有的人不禁把目光地投到她身上,连习惯于闭着眼拉琴的宇川也不禁张开眼欣赏地望着她,尽管这是宇川第一次拉这曲子,但由于歌唱者在歌声上地不经意提示,让本身曾听过这曲的宇川把原本生疏的谱也是第一次看就能拉得非常娴熟,和这姑娘配合得非常默契,那姑娘也不只一次把目光望向宇川,含笑的双眼充满着欣赏。 一曲唱完,所有在场的人不禁鼓起掌来,唯有那个想当主角但高音区上困难的年轻人眼中似乎有点不屑,偶尔鼓一下掌而已,这时台下也传来一阵鼓掌声音,巡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神采飞扬的中年妇女边鼓着掌。 “凌老师。”学生们都有朝她尊敬地叫着。 “拉得不错,拉得不错,”那个凌老师热情地拍了拍宇的肩膀鼓励励着,“没想到你和重敏配合得这样之好,大有前途。”接着把手中的包放在横式钢琴上,施然的坐在凳上,一切动作都是那样优雅,让宇川瞬间就产生了对她的尊重,“你是我们请来的小提琴手吧?”她指的当然是宇川。 “没有,是我叫他上来的,不过我想他完全可以的胜任。”重敏边说边有点调皮地望着宇。 “但我不这样认为,”那老师才刚要开口,那高音困难的年轻人先开口了,“我认为他的技术还需要多练习,”说着他从宇川手中接过小提琴,很自然地反搭在肩上。 “文阅,你的提琴虽然已过八级,但音乐需要的不是技巧,而是悟性,懂么?”那慈祥的老师劝着这个年轻人,宇川也因此知道这年轻人叫文阅,的确这年轻人目前唱男中音更为合适,文阅脸上浮现一丝不快地退到后面去了。 “我觉得你的音色不错,特别是你说话很通,你要不要来一下。”凌老师边按着琴键边对宇说,果然是专业人士,“应该是练过四五年了”。 “那我试一下吧”,或许是知遇之乐吧,平时不喜表现自己的宇今天也来了兴趣。毕竟经常听这种音乐及练习之故,先哼了一会后找到感觉的宇川那如大提琴般的男高音响了起来,在视谱及重敏的带引下很快就把《饮酒歌》唱了个囫囵,高音很自由不露痕迹地上去了,高音区的透亮令那老师也不禁惊讶起来。 “那好,既然是迎接新生的,那这个角色就由你来演唱。”那老师显得很是高兴地说着。 “不不不,我看还是由文阅来吧流不息。”不喜欢夺人所爱的宇川细心地发觉了站在后面的文阅的脸色很是沉郁,这时没想到所有的人都有把目光投了过去。 “哦”,那个老师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文阅以后有的是机会,等他的技巧练熟一点后再让他唱,下一次吧,好么?”这老师就如母亲一般温柔地询问着,那年轻人倒没有说什么。 “不,老师,文阅的肩膀沉一些及胸的气灵活一些,他的高音也是很容易,再见”,宇那不习惯抢别人所好,说着就走了, “哎,宇”,重敏开口叫住,“宇,”并跃进下台似乎相拉住宇。 “哼”,没想到文阅一摔手也跃了下来,抢收先到宇面前丢下一句,“假慈悲,叫你唱你就唱,何必这样惺惺作态!”说着抢先地走了,没他的脾气比宇的还大得多。本来宇川也想一走了之的,但在望着那姑娘那双微微带泪水的双眼,忽然有种非常熟悉又隔阂的东西,让宇不禁有点怔了,有一个声音似乎在脑海里一晃而过,但怎么也捕捉不住。 由于宇的留下,这《饮酒歌》排练得很好,之后宇川才知道这是为了十天后的全校大型迎新生晚会举办的,那个老师其实也知道文阅是个好料子,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看来是难让他有这么大的进步,而临时让宇川先上。 或许在音乐里才能找到真正的慰藉,平时很少参加演出的宇川欣然答应了一起排练。 晚上十点多宇才走出了大礼堂,只见外面已经堆积上厚厚的雪,不觉感到颇有凉意,或许衣服穿得太少了。 “注意穿多一些衣服,雪融时特别泠,不像你们南方。”身后传来钢琴姑娘关切的声音,宇川有点讶异她何以知道自己是南方人时,她已经悄然离去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天气可真的变冷多了,宇川按南方的习惯想不穿大衣都有不行,还要戴上厚厚的耳塞方可,其实宇也不相起来这么早的,只不过一个电话吵得他不得不起来,一个温柔悦耳的声音让宇川怎么也想不起来到是谁,对方只是叫宇川一定要呆在宿舍一个小时,说她一会儿就到,让宇川有点摸不透脑壳,但又不得不爬起来,其他三个同舍还是刚刚进入睡觉的状态就被这电话扰乱,自然要抱怨两句。 或许是音乐的影响,宇川还意犹未尽地闭着眼摸拟地拉着小提琴。 “哎呵!” 宇川张开眼打开门,只见外面一个留着齐耳长发的大姑娘正笑盈盈望着自己,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透沏让宇川一望上就忙避开了,任何男子在这双温柔大眼注视下不会没有到压力。 “早上好”,宇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唇红肤白的漂亮姑娘就是开学时的那个“小子”钟冰,不禁有点怀疑地审视着这白净皮肤是不是已抹上了化妆品。 “早上好!”那声音一出来让宇更是不敢相信那又清又亮全异于半个月前的声音,现在让宇开始有点难以接受地孤疑,再看她那身材更是穿得有型有款。 “走,我哥刚刚回,四年可不容易,我爸叫我来接你,你不会拒绝吧?”要不是她那依旧直率的说话风格,真难以相信这样一个漂亮的姑娘就是钟冰,“你不让我进屋坐一下么?” “那,进来吧。”依旧有点愣的宇川忙让她走进来,这时其他三位仁兄都有从被窝里探头出来。 “嘿,兄弟们,还认得么?”钟表爽朗地和他们打着招呼,让他们不禁都有张大眼,毕竟这可是全异于往日他们带回来的那些女友那样羞答答,都很是讶意一望着这漂亮姑娘,汪平这“色狼”更是忙着找眼镜。 “认得,认得!”他们三个爷们忙连忙地回答。 “宇川,你把帽子也戴上。”她那直爽的声音像是在命令下属一般,不过此时心境已经趋于平静的宇川再没有计较什么,地按她的吩咐把大绒帽戴上。 “她是谁?”待钟表冰走出了门口,汪平马上探出他那乱蓊蓊的头悄悄地门,这让宇川不禁一愣: “你们不是认得她么,她就是开学来帮我整理床铺的那位。” “噢!”汪平,谢涵,曾峰这才恍然大悟,里面似乎包含着遗憾,“早知道这么热情的竟然是姑娘,我早就下手了,太合我心意!”这句话出自于据说是只要是有心仪的姑娘就拼命去追的曾峰,宇只是苦笑地摇摇头:他们不知其中个苦滋味。 “你们还没有开学么?”宇川登上了她那辆帅气的摩托车边问,因为在他印象中军校是没有假期的。 “我是军校文学系的,文学是来自生活的,所以我们有点特殊,”没想到钟冰用全异于开学时炯异的口气说着,但在看着这新兴城市那漫漫白雪的宇川并没有看到钟冰脸上的两抹红云,但钟冰很快就把声音提高了: “宇,最近在大学里混得如何,。有没有找到了女朋友,否则就暴殓天物了。” “什么暴殓天物?”宇一时回不过神来。 “你能不能把抱在我腰上的手放松一点?”钟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好好好!”宇川忙把手松开,“上次你不是叫我搂紧一点么?“ “这次不同。”钟冰有点艰难地说着。 “有什么不同?”宇川更是迷惑。 “这”,钟冰的口气都有点打紧了,好一会才说出一句,“因为上次我是个男的,而现在我变成个女的了”。 “这是怎么回事?”宇有点惊讶。 “得了,你怎么有完没完,”钟冰一急又恢复她女军人的豪爽,“原本以为你是一根筋,却没想到你这样贫皮。” “今天我的心情好。”宇川那未泯的童心被激活起来。 其实钟冰这还是第二次这要贴近成熟男性;上次宇川的拘谨让她觉得好欺骗负,没想到这次他竟主动把自己搂得这样近,他身上的气味让她的芳心不由自主地猛烈起来。这种情况以任何男生身上都有没有此反应的。 “你现在的声音可比以前好听多了。”宇还是头一次问这样的话题,或许来这里的普通话标准一些的缘故吧。 “我们可不像你们一考完高考就病恹恹地苦着有等候通知的大学新生,我们还得到特种部队训练的,声音都被叫得粗粗的,胸也被子练得平平的,一点女性特征都有没有,什么时我教你摔跤。”一说军训,她说话可就不太注意了。 “你真的很哥们,不过这种机会相信不大,”宇微笑地说。 “什么哥们?”钟表冰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呵,你的确可以把我当作哥们的。” “有男朋友么?”宇川见她这样说,很是“放肆”地问。 “哟,我的男朋友可有一连队,你想我是谁流不息!”不知她是吹嘘还是开玩笑,“不过没有一个够你帅。” “我也觉得,”宇川接过她的话题,顿时引得钟表冰又是一阵狂笑,宇川也是莞然。 在钟冰那风疾电掣的摩托车速下二十分钟后就回到钟期海的家,“嘟嘟”钟冰按着车笛一下,就诡异地躲在门口处,一会儿铁门“叽”地打开了,一个伟岸的男子站在门口削瘦的年轻人望一眼: “你是宇……,唉!”那伟岸男子话未说,忽被从墙角伸出的一双手掀住他的胳膊,顿时整个身子就被轮起来,但忽然紧接“哎呀”一声清脆的痛苦之声,宇川一瞬那被这情景惊呆了。 “妹,你没事吧?”那伟岸男子站起来关切地问着刚才偷袭他,但被他反制住的钟冰。 “我不太服,进院里面再跟你摔,”钟冰一把跃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望了眼宇川辨解着,“我这是照顾你,怕在这狭窄的门伤着你!”说着又跃跃欲试去摔她大哥。 “得得得,我不如你,先让宇进来吧。”那伟岸男子忙躲着钟冰。 “你好,我叫钟厚,是我爸的第一个儿子,这是我爸的第二个儿子钟冰,你认识的,”钟厚边介绍着自己边拍着“小子”妹妹的肩膀边说,看来他也是挺风趣的。 宇随着他们走进了院子里,忽然钟厚出手眼看钟冰将被他抓住,但“呛”地他反被摔跌在院子里的白雪上,宇川这才发觉他被他妹一矮身拦腰抱住揣在地上, “如何,是不是不能再小看我这个军校摔跤女冠军了。嘿嘿嘿!”钟冰那白净的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 “宇,你和她摔一下,杀杀她威风。”钟厚边缓缓地站起来边示意着宇,但宇看出钟厚是有意让给他妹妹的。 “哟,都有回来了,”这时慈祥的钟期海夫妇走了出来,钟厚马上露出了恭敬的表情,钟冰则有点撒娇意味地走到她爸身边。宇川忽然感受到身子一阵发冷,钟冰那撒娇的表情让他感到有点肉麻,并且东北地区的严寒让宇这个南方小伙子一下子能习惯过来。 “快进房吧。”还是眼尖的钟冰先发现了。 在饭桌上宇川知道钟厚被放两个月的,回家娶老婆婆的,毕竟是快三十的人了,部队也特体凉这个已经在部队里呆了十年的优秀干部。 “妈,什么时候帮我介绍一个,我的要求不高。”钟厚似乎比他妹还要豪爽,直截了当地说出回来的意图。 “是不是能生能养就可以了,我系里有一个一米六二的,体重两百磅,哥我介绍给你,”钟冰边挺着她那似乎永远都不会累的肩膀边挟了块扣肉给宇川。 “可以啊,只要爸妈能够接受,”钟厚接着他妹的话题,“我们部队也有一个一米七多,但才八十斤不到,就像钟冰那种身材那样,我硬没看上。”看来他这是在“射映”他那“男性”的妹妹。 “哥,你这是怎能这样说话!”钟冰嘟起了小嘴,但弯月般的双眼,充满着笑意,瞬间让宇川觉得她还是算得上是美女的。 “得得,”钟厚看见她的那种表情忙摆着手,“我们连队很多人追她的,她可没够你漂亮。” “宇,说一下你大学里的生活,”还是李姨周到,发觉有些冷落了沉默的宇川,于是宇没话找话说一些大学里的生活,当说到愤然从素描考试走出,“易拉罐”事件,及“小提琴偶遇”,及昨夜的“歌剧排练”,钟冰他们几个笑得喷饭。 “原来你也是挺幽默的,”终于忍住了笑的钟冰夸了宇一句,宇瞬间觉得得她的话和刘芸昨晚说的话似乎有点相似,其实宇川一向把生活中的事权当作小事,唯有高考这种打击才让磊落的宇一下子难以接受,一旦渐渐接受了现实,他就会变回以前虽然沉默但对生活充满着激情的小伙子。 “走,我们去滑雪去,这么早就有着这么大的一场大雪,可真是难得。”钟冰提议着,“宇川,说不定我会比你利害。” “你肯定会比我厉害,我们那边从来不结冰。”宇往上推了推眼镜。 “哦,呵”,钟冰恍然,旋即快速地冲进去“叭”地把一双冰鞋扔在宇川面前,“这是我爸的冰鞋,看适不适合?” “怎么你一有宇就把你老爸排除出年轻人的行列了,”钟期海边从看报纸的老花眼镜子上望着钟冰边说,责备中充满着慈爱。 “爸,以前是照顾您的自尊心,现在不用了,您的确是老了,呵呵。”钟冰又粗着喉咙说话了,不过是压着喉咙,顿时引得这家子又呵呵地笑起来。 钟厚兄妹和宇他们把车开到原野地区,大街上早已经有早起的小朋友有打雪仗、有的滑雪、有的堆雪人,孩子们嘻闹的声音在原野上飘来扬去,奔跑时在雪地上留下一片片足迹,互相追逐的身影让这雪景热闹了好几分,宇川见这情景也是童心大发跟入了孩子们的行列。由于宇的身高及突然的加入,便很快成为了打雪仗的孩子们共同攻击的目标,一团团雪球从不同的方向袭来,砸在宇的帽上,颈上,刚开始宇川还能趁机进行反击,但这就更激起孩子们的斗性,渐渐宇川也有点招架不住了,特别“叭”地一下脸被子一团大雪球砸中,顿时一片模糊,眼镜也被砸中,重心不稳“呛”一下了掉在地上,顿时引起了孩子们的一阵哄笑,他们更“趁他病要他命”般地漫天的雪球更是从各个方向狠狠地砸向他。 忽然想站起来的宇川被一双有力的手拉着在雪地上奔跑起了好一阵,宇才能摆脱他们们的攻击,这才发现了是钟冰“救”了自己。再回顾只见那群孩子中有着不少的有力少年,难怪宇川会被子砸得那么痛,宇川顿时耸耸肩膀作个无奈状,顿时从孩子群中又爆发出更响的哄笑声。 正文 六、中性人钟冰 六、中性人钟冰 “没想到你挺受孩子们欢迎的,而我则比较受成人的欢迎。”钟冰帮宇川拍着身上的雪。 “特别是受男性的欢呼,是么?”宇脱口而出,说罢自己也不禁一愣,以前可不敢说过这样的话,特别是过年轻姑娘,顿时觉得非常冒昧。 “哦”,钟冰也是一愣,紧接不禁“呵呵”地笑起来,不过她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趋于女性化了,或者可以说是趋势向于她的本质。 “溜冰了,但得今年的冰冻结得这样快,这样硬。”钟厚从他们身边如风一般地掠过,,“真快!”宇不由赞叹。 “你等着,让我在几秒钟内赶上他,”好胜的钟冰又来了,在三秒钟的加速后钟冰就达到了地如飞的速度,钟厚想拼命不被子他妹子赶上,但不到六秒钟就被身轻如燕的钟冰赶上了,他们兄妹的身影很快没在还在漂雪的平原远处。 宇川刚把鞋一穿上就“扑”地摔在地上,尽管穿着棉裤,但还是摔得不轻,刚想站起来,但又马上摔倒,惹得在旁边的孩子们一阵善意的哄笑,让好几次想站起来的宇川最终还是有点失望地不想起来了。 “叔叔,我来帮你。”忽然一个红色的身影在宇川的身边转过不停。让他眼都有点昏花了,待停下来才发现的一个全身红衣服连冰鞋都是红的的一个小女孩在宇川面前伸出了小手。 宇川微笑地看着面前那不知是热还是被子风吹红的脸,拒绝着:“叔叔很重的,或许你扶不起。”此时宇川还真的有点不习惯从前叫哥哥一下子被子别人称之为“叔叔”。 “那我们一起把叔叔扶起来!”那小女孩子一声令下,所有的小孩子都围过来,七手八脚地把一米八几的宇川扶了起来,没想到他们单个力量很小,但一集合起来就大多了,在他们的帮助下,宇开始能尝试地在冰地上滑动了好几步,有好几次刚要摔倒但又马上被孩子们扶正过来,在孩子们辛苦半个小时后本身平衡感不错的宇川也开始能慢慢地滑动起来了。 “呵,挺身而出不错的确嘛!”“呼”地,钟冰从宇川身边迅速的停止,夸了一句。 “哎啊啊”宇一分神,身子就要往地上倒去,但腰一紧马被钟冰那坚硬有力的横腰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来”,还不待宇站稳,她那有力的手臂就拉着他在雪地上滑起来,宇川被拉得是跌跌撞撞但又很快被钟冰拉正过来。 “哦”,忽然钟冰回过头露出颇是惊讶的眼神,宇川也随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刚才那个红衣女孩子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宇川正要又一分神摔下来,那小姑娘迅速地过来扶正着宇。 “哎,小妹妹,不用急,”钟冰微笑地摸摸索她头,“过一会儿,哥哥溜熟了,我再把还给你好么?” 那小姑娘把目光投向宇,待他肯定地点点头后脸又红了滑走了。 “什么还给她,难道我是什么物品么?”宇川争辨了一句,但还末说完又马上被钟冰拉着迅速滑起来。 在钟冰的帮助下他很快掌权了滑冰的技能,但钟冰一松手他又把马上摔在地上惹得钟冰又是一阵大笑,不过她想过来拉宇川时,他自己已经能站起来了。宇开始慢慢滑起来,开始滑得越来越顺,越来越快,不觉得意地回头望了眼钟冰,但只见钟冰手一挥,一团雪砸过来,躲避不及,又“呛”地摔在地上。待抬起头,又见到了那双红色的小冰鞋, “好”,宇川一下站起来,“叔叔陪你玩个够!”第一次充当着别人叔叔的宇川来了兴趣。得到应允的小女孩“咯咯”地笑起来伸出小手握着宇的那双大手,迅速地滑起来,一会儿单脚,一会儿旋转,偶尔燕掠,重而滑劈腿,花样很多,相比之下宇川就如个笨鸭子一般只会滑走,宇被她那如电视里滑冰大赛的美姿所惊叹,不时连呼“好”,得到表扬的小女孩更是卖力地滑出更多惊险而优美的冰式。 “呼”又是一高一矮地形成的一对又从宇川面前横过,定睛一看,竟是钟冰和另一个小男孩正好牵手滑过,比起宇这对,他们显得协调多了,若果那小男孩是成人,相信他们能够参加溜冰锦标赛了。只见钟冰这外表看起来很粗犷,其实犹如永远长不大小女孩一样的红扑扑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意。不过宇川不得不佩服,钟冰溜得的确是好,修长的身材的确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于是低下了头对红衣女孩说:“小妹妹,我们滑过去跟那位大姐姐比看谁滑得利害,好不好?” “好!”这个提议马上得到她的赞同,于是这两对高两矮不协调的组合在一起竞争着,其它溜冰的小孩子也纷纷加入他们的行列,于是在这片平原上几乎成了笑声及灵动的世界。让这片几乎一夜之间变得肃杀的天地变得春暖盎然。 但那小女孩似乎一直仰着脸盯着宇川的脸看,这时宇也发觉了,嘴角抽动一笑。 “叔叔,你长得真好看!”那小女孩感叹了一句,这瞬间让宇川不禁无言而笑,而刚好从他们身边溜过的钟冰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这时钟冰弯下腰在那小男孩耳边咕嘟两句,那小男孩落落大方地走到红衣女孩面前伸出小手作了个极绅士的邀请的姿势,宇不禁更是莞然。 那小女孩反倒望着宇川的双眼,似乎在征求着宇川的意见,见宇仅是扬眉笑了笑,顿时生气一摔手对那小绅士嘟了一句:“我才不跟你滑!”说着有点负气地望了眼宇川后滑向那群小玩伴了,那小男孩转过身朝宇和钟冰无奈地耸耸肩后转身跟了上去。这一连串动作惹得宇川这对大人实是忍俊不禁。 这时宇一把帽子摘下,露出满头大汗的头发坐下来,边揉着自己累得发软的双腿边自嘲地笑笑:“早熟的家伙啊!” 钟冰头一侧,摇了摇头说:“这还不是你惹的祸。” “怎么了?” “没想到你看起来虽然木纳,但还挺能招起女孩子留情的嘛,那个刘老师能在提琴上与你心灵相通,那个女高音与歌味相投,而这么小的小女孩子也因为你的相貌所吸引,难能这不是你所惹的祸么?”钟冰也坐了下来摇晃一下脖子,骨椎“叭叭”地响,只见钟冰在那儿分析得似乎极是合情合理,条条是道的样子,宇不禁笑了。 抬头见钟冰那得意的样子,宇突然说一句令自己都有吃惊的话来。:“你不会因此而吃醋吧?”按钟冰那爽朗的性格应该是没问题的,但这次似乎事与原违,这句话让钟冰也不禁一惊,眼睛也不禁直射过来,有点愠怒地问: “你说什么?” 此时宇川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顿时有点木纳得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可从未见过她这样愤怒更没料到会有这种反应,并只得纳然地看着钟冰站起来滑走了背影。 “你能追得上我就愿谅你。”钟冰摔下一句话给宇川,此刻宇川没有看见钟冰嘴角有点坏坏的笑,否则他也不会那样自责。 这么简单就得到原谅,宇迟疑一下,顿时拼命地上去,但毕竟是初学者很快就摔倒了,只得看着钟冰那敏捷的身影越来越远,不禁有点失望。 在回去的路上,不知是疏忽还是难为情,钟冰不怎么和宇说话,钟厚也是第一次见妹妹这样安静,但见到宇川那习惯性的冷漠及钟冰那习惯的坚毅,似乎感受觉到了些什么。 回到钟期海家里,宇川决意回校的,毕竟赵重敏他们在等着自己回去排练呢了,但钟期海说今夜是钟厚相亲的日子,所以他们全家都有希望宇川能留下来,连原本有点难为情的钟冰也要求他留下来,没办法。 相亲的姑娘叫杨菁,一米六零的身高,钟期一家对他很是满意,但沉默的宇川觉得她过于敏感了一点。 但在杨菁离开后,宇川也要回校了,当宇川回到学校大礼堂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礼堂里的灯依赖开着,宇拍去了身上的雪花信步走了进去,只见里面还有一个优美的琴声音幽扬地弹着,但待宇川走到前台才发现只有重敏那略显得孤单的身影在弹着琴。 “就你一个人么?”宇川轻轻地问,但还是把重敏吓了不轻,定睛一看是宇川这才放松下来。 “他们已经走了,我相信你终会来的。”重敏示意宇川坐在旁边的凳上。 “难道你就这么信任我么?”宇川有点累地靠在钢琴边,白天又摔又累的首次滑冰让宇川有点苦不堪言。 “没有,宿舍没人,这里还有门卫,近来没课,我都是经常来这里弹琴,门卫认识我的,”重敏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钢琴上划过。 “你是本地人?”宇边说边欣赏着琴声。 “是的”,重敏不否认,“不过不太想回家。” “还练么?”宇川张着嘴打了一个阿欠。 “不练习了,不过我们可以说说话啊,不可以么?”重敏侧头望了眼宇川那韭菜叶般的眼皮,“你什么时候开始练美声的,为什么不报音乐学院?” “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不考,你的音色简直是百里挑一的。”对过去宇不想谈得太多。 “谈不上,我不太希望地辈子都有以音乐为专业,那样会显得很累,并且我也挺喜欢建筑专业的,是不是感到很奇怪。”重敏十指弹的曲子越来越激昂起来,宇那疲倦的精神,马上被提起来,那正是贝多芬的《命运》。 “的确是比较少见女生选择这个专业。”重敏一曲弹完,见宇的精神振奋起来,施然一笑,益显得她的清秀,“其实以前练的是民歌,犹喜欢男高音,似乎很小开始有一种高吭的男高音在耳边响起,而你的声音和那个男高音的的音色非常之像,你的高音和别人的一样炯异。” “那么什么时候你拿这个人的磁盘给我听一下。”宇望了眼穿着淡蓝色绒色的重敏,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袭击着宇川的心间。 “其实那是一个人,他给了我一个站在沙滩上边在做一些工作一边引吭高歌的模糊印象,旁边似乎还在轰隆隆地施工,总之说得不是很清楚。”沉浸在记忆中的重敏在努力地搜索着一些什么,但最终自嘲地笑了笑。同是来自大海边疆的宇川沉入了沉默。 “其实你也并不像你开学时那样冷漠,不是么?” “哦,你是一班的?”宇有点惊奇,的确余下的二十四人被分为两个班。 “是的,当时你从考试中出来,你就成为建筑系的名人了,”重敏微笑地说。 “那是年轻气盛!”宇叹息一声,里面包含太多的东西。 “那你现在就老了么?”重敏感反问一句。 “你看呢?”宇靠在钢琴边沿上望着昏黄的灯。 “你的确有点未老先衰,否则声音何会异于其他人?”重敏望着他那有点不羁的嘴唇。 “重敏,”这时有点昏暗的台下传来一个声音,他们不由把目光投下去,只见昨晚那个高音紧张的文阅正信步走来,“还没走么?” “那你们聊吧,我先走了,”宇不想再引起什么误会,他迅步地走了。 “哎”,重敏惹言又止,“你喜欢歌剧么?” “我喜欢,更爱,”没想到文阅倒很阳光灿烂地代替回答了,以致宇川不知道重敏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文阅,重敏只得苦笑一下地朝宇挥了挥手。 正文 七、鹤不同类 七、鹤不同类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宇川都按时到大礼堂和其他成员一起排练《茶花女》,因为距表演只有五天了,原本很慈祥的音乐教授有时也不禁会骂人,甚至不是队员的宇川也被被骂,但聪颖的重敏从来没有被骂过,但可以看出凌老师对宇川还是挺欣赏,有好几次邀请宇川加入声乐队,但宇川都有婉拒了,其实他还是谨记着父亲的教导:歌唱是项吃苦不讨好的行业,所以现在宇川也仅仅是以玩的态度以应付,所以他对凌老师的教训责备倒并不太在意。 文阅被选中了男中音的角色,的确他的男中音在这二十人的男中音里是无以伦比的,但他似乎并不怎么投入,每次都想唱男高音,但不成功,故他就更对宇有成见,而依旧有点冷漠宇川也没有对他表现出太多的热情,但宇川看出他对重敏相当有好感,只是重敏对他倒像是对着平常人一般罢。 转眼三天就过去了,后天就是全校性迎新生晚会,意大利歌剧《茶花女》片段《饮酒歌》作为新生唯一节目上台表演,也是晚会的重头戏,所以今晚他们排练到几乎十点多钟,不知何故文阅竟提前走了,全异于前几于总是留到最后与重敏感一起走的他。 “你喜欢歌剧么?”没想到悄然走到宇旁边的重敏感轻轻地问起了和前天相同的话题。 “还可以吧,”宇川放慢了脚步。 “我想在大学五年里写一部歌剧,你有兴趣么?”重敏站定了问。 “哦,”宇不禁大大地惊讶起来,毕竟歌剧并不是说写就写的,许多作曲系里的老师学生都有不敢有此念头,“歌剧可是要学意大得文的,并全要懂得许多音律,这能行么?” “我想应该可以,”这姑娘倒是很坚定地回答,“我认为只要你去做,就没有什么做不来的事情,你说是么?”尽管看不见她那逆光而阴暗的脸,但依旧可以感受到她细长双眼里的坚定和炽热。 “那你打算写什么题材的?”宇川不禁也为她的坚定所鼓舞。 “我想写西部大开发的,”重敏放低语音,怕是被其他人听见一般,“我们边走边谈,我就想写一部以反应当代大学生们以其热炽青春投入西部大开发的大洪流的国家使命的歌剧,你觉得怎么样?这个想法我可从不对别人说起。” “你对西部了解么?”宇始终觉得不现实。 “不是很了解,但我觉得我们可以从其他到过西部地区的学兄学姐那儿获得西部大开发的信息,这样我们不用亲自到西部也能谱写一曲深情的歌剧,不是么?”她说这个主意时依旧很热情。 “那你毕业后真的想去西部么?”宇川见她这样炽热犹动了一点心。 “这个,”没想到重敏有点哑口了,但有点意犹未果地说,“我想若果非得要去,我还是要去的。” “作曲这东西要有真情实感,你得先感动自己才能去感动别人,否则歌曲就没有灵魂,而歌曲的灵魂正是感情,”宇那耿直的性格一下子又来了,果然重敏顿时被说得愣在那儿。 “没想到你开学时的牛劲冲动还是没过期,”重敏连“再见”也没有说一声就走了,只丢下一句话,留宇川顿时愣在礼堂外面。宇川只得自嘲地摇了摇头,怎么每个看起来开朗的姑娘有时都有会莫名其妙地发一次火呢,钟冰是这样,刘芸是这样,没想到重敏也更是这样看来女生真的很难懂。其实他并明白着其实这都是他自己性格上的问题罢。 宇在这儿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确有点内向,所以他现在也是尽量想把那傲气改掉,毕竟人们说大学是一个人开始真正迈出社会前的前奏吧。 转眼到了国庆节的前一天,这时铜鞍工业大学举行了迎新生晚会,已经差不多随着那些新老生们训练了十来天的宇川一进去就当了男主唱,而女主唱则由着重敏来担当,身后有着近八十个学校合唱团的学生来作着伴奏,这个节目被安排到了最后,是当作了压轴戏。原来那个唱高音的文阅因为高音目前的技巧还是不太熟练,所以他被当作男二号的男中音。这几天看来他的训练还是挺为积极,尽管依旧是不太热情。 前几天和宇川闹了一点小性子的重敏这时已经和宇川又很好了。现在他们就当作着观众坐下面看着上面的表演,毕竟离他们那最后一个演出还是很长时间着呢。 “紧张么?”坐在宇川身边的重敏轻轻地问着,引得那个也坐在不远处的文阅有点不屑把目光转过了来。 宇川仅是摇了摇头,已经适应了宇川的那种性格的重敏也不再那样的介意。 “我还是有点紧张,我虽然年年都在舞台上度过,但我总是在上台之前不由自主地紧张着,手也一直在冒着汗。”宇川尽管没有说话,但重敏还是轻轻地说着。 “我上台的机会不多,高中前上的了,后来高中就没有过。”宇川有点简洁地说。这时他有点惊异地望着那个文阅竟走了出去。但很快就没太放在心上,或许他只是出外边去发泄一下吧。 舞台上的年轻人有的或许是怯场的新生,有的是已经在大学里磨练了好几年的老生们,他们虽然不是从艺术学院里来的,但他们也是充满着年轻人的率直和纯正,故没有太多的矫情。 “走吧,我们去化装去!”这时重敏站了起来朝着那些合唱团员们招了招手,那些新老生合唱团员们都开始站了起来,虽然重敏也是新生,但她现在已经是合唱团的团长了。 宇川也随着他们一起走到了舞台后面的化妆室里面去。那化妆的油彩让宇川有点不习惯,但还是化了妆。 “你们有没有看见着文阅?”这时重敏有点紧张地问着每一个同学,但每一个团员都摇着头。重敏走到了宇川的面前有点怔地望眼因化了妆而更加像“小白脸”的宇川那帅得长人惊呆的,最终没有问他文阅到那儿。 “都准备好了没有?”这时他们的合唱老师凌老师走了进来问。 “文阅这时不见了。”重敏有点焦急地说着。 “哦,这样子。”这样一说凌老师也开始焦急起来,毕竟下一个节目就是他们的了,慌忙地问着,“有没有打过他的手机?” “打过了,但他没有接听。”重敏一脸焦容。 “那我叫几个人去找他,这小子怎么能够这样?”凌老师那额头也不由皱了起来,说着她转身走了。 “那如果找不到他怎么办?”重敏又急急地追着问。 “一定要找到他。”那老师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焦急,总之她对重敏说话的口气还是有点重了。这时重敏好一会儿没有转过头来。当她转过头来时宇川还是觉察到她那有点悲伤的表情。这女生啊,怎么人家一骂就心情这么受影响呢。 “没事。”这时或许发现着宇望着自己的目光有点关切,重敏摇了摇头。 “现在由我们学校的全唱团们为大学的新生学弟学妹献上一首意大利歌剧《茶花女》里面的《饮酒歌》片段。领唱的是建筑系新生宇川、赵重敏及文阅同学。”这时当已经化好妆就等着文阅出现的合唱团员们听到了前台的主持人说话了。这时重敏腰间的手机也响了。 重敏迅速地接了一下电话就迅速地走了过来,在宇川的耳边轻轻地征问着一些。 “这样得么?”宇川顿时有点愣住了。 “那没办法了,也只得这样子了。”说着她向着那些团员吩咐了一些东西就有点羞赧地拉着宇川的手走出了前台,这时团员也有开始跟在后面走出了那灯光效果很好的舞台。宇川此时不禁觉得有点像梦幻,毕竟离他上一次上舞台已经有了五年了。 很快在那伴奏乐队的伴奏下,宇川这个男主角放开了喉咙抒意地唱了起来,这顿时让那些听惯了通俗唱法的年轻人们一下子都平静了下来,对着这个他们听不懂的意大利文专注而有点迷茫地听着。虽然听不懂,但他们还是为着宇川那表现出来的美声气势所撼动,特别是那HIGHC的高音在这眼前这个俊朗的年轻人喉咙里竟那是如此轻松地上了去,并且文字也是那样的清楚,混身充满着潇洒,而身边的那个脸上总露出了一些苍白脸的病态美的女高音更是让那些学生们都坐正过来听着,每次她音刚落,马上有着男生们那热烈的鼓掌。而宇川那举手之间的贵族气质也让那些女生们还会类叫着“绅士”等什么的口号。很快一会儿到了男二号即是文阅唱的角色来唱了,一下子整个舞台就暗了下来。 这时从台后传来了一个和文阅很像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只见另一个粘着长胡子的驼背中年人走了出来,他那混厚的男中音把胸**鸣箱完全地打开来,和那大提琴低音区域样的音质是那样的像,让那些老师们也不禁鼓起掌来,毕竟他们那代人都多多少少地欣赏过古典名曲,而这个男中音角色是更难演绎,而看来这个在合唱团里的男中音也和刚才那两个男女主唱也是有着同等深厚的功力的,没想到在这样一个理工科大学里面有着这么一个优秀如专业般的年轻歌唱演员那真的是荣幸的呢。 终于在宇川和重敏的领唱完后台后所有的演员和台下的领导老师们都走上了台来,特别是一些有点不舍的男女生们还走了上来向着宇川和重敏索要着签名。 “怎么不见刚才那个男中音了吧?”这时一些女生还想让刚才那个同样是整个晚会焦点的男中音的签名。但一驳开胡子,现在他们真的不能从这些众多合唱团员里的认出那个男中音。这时那些领导也问着这个问题。但他们说刚才那个男中音因为有着一些事而提前走了。 “同学们,祝贺你们,你们的表现真的让我不能自我了。唱得非常的成功。”这时凌老师在台上和大家合影时热情四射地鼓着掌,说着她转过脸来朝着宇亲切地说,“宇川,你也加入合唱团吧,毕竟你刚才那个男中音和男高音唱得是太完美了,刚才我在下面也差一点被你所唱男中音骗了,你的音域真的是太宽了。我们合唱团真的是需要着你这种人才。加入吧,重敏相信也很希望你能加入的。” 正文 八、风起南方么? 八、风起南方么? “老师。”这时从台下来了一个年轻人,那正是整个合唱团等了一夜的文阅。 “你现在来这儿还干什么?”虽然凌老师的口气依旧很轻,但可以看出她心中也是极为愤怒的。 “我爸爸刚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市政府里面搞一个晚会,听说上面的市委书记刘向阳叫我爸转叫我去的,我权衡了一下,还是去那边了,我在那这是唱着男高音的,很多人都鼓掌了。” “你少拿着刘向阳来压着我。”这时那凌老师刚才还和颜悦色的脸上顿时都有点铁青了,“你那高音算什么狗屁高音,你以为你很了不起,以为整个合唱团没有了你就不可以了,是不是?没有你,整台戏也依旧能唱得比原来还完美,宇川的男中音比你绝对要优秀的多。你今天就被开除出合唱团了。你以后也不用再来了!”只见她的眼里也是瞪得尖锐。文阅被骂得脸上也是极苍白,好一会儿后手一挥走了了门外去。 “走吧,大家都解散了吧。”这时刚刚为表演成功而喝彩的凌老师有点无可奈何地皱了皱额头挥了挥手,或许她也为着自己这样生气而感到失态吧。本来她说要请大家去嗫一顿的,但看来这种心情和场面是很难实现了。 虽然大家因为这个场面不是很欢乐,但重敏还是很热情地请着宇川和其它几个同学一起到了学校的酒店里面嗫了一顿,宇川也喝了一点,但因为有着女生,并且在开学时有过一次喝醉酒的记忆,所以他还是仅喝一丁儿罢。他不多话,倒是那些合唱团的其他女生话很多地,还不断地问着宇川有没有什么女朋友之类的,当然这些还不乏那些师姐。她们还想摄合着宇川和重敏他们,其它这些女生自己是想表示着对宇川的好感。但宇川对这个不是很乐意,毕竟他不是很想在舞台上混着,他想很快就出了合唱团。毕竟在十来天的训练里面宇川觉得自己并不适合着在合唱团里面呆着,表演太过于矫情。 宇川大概在凌晨一点多才回到宿舍里面,发现里面没人,便信手开了灯,坐了一会儿,发现宿舍里面居然停了暖气,又重新穿了件衣服,钻进了被窝,此时只听见门外一阵“咔兹咔兹”地钥匙开门声音后,瞬间门被推开,曾峰这时闯了进来,拿起他床底下的铁杆,宇川见他这样匆忙,忙坐了下来,叫了声。 曾峰一愣,这才发现了宇川也就在宿舍里面,就走了过来从被窝里面把宇川拉了起来:“走,现在就差你这个男主角了。人家现在都这样子了,你还在这儿睡觉么?”说着他就把宇的衣服塞给他让他快穿上。 “到底是什么事?”宇川纳闷地问着。 “没事,去到那儿就知道了。”曾峰没有说什么,但脸有点铁青,或许被冷的吧。不过看他这个样子还是挺硬的。待宇川穿上衣服,他拉着宇川拼命地朝着学校的后山的环道走着。此时由于平时本来就少人走这条路,这时是午夜,人迹就更稀少了。这样路上显得又冷又黑。 “放开手!”这时宇实受不了他这样拉着,有点气愤地挣开了手大声地问着,“到底是什么事。”毕竟走了这么远。看他那样子又不像是为着自己庆功。 这时曾峰也站在了那儿,谈谈地笑了笑,说:“到了,宇川。”宇川往四周看了看,只见这块地方冷冷清清的,只有一盏路灯在那儿淡淡而凄清地照着,这时汪平和谢涵也不知道从哪儿走了出来,手中也都拿着一根铁杆,他们看见了宇川,松了一口气:“宇川,你家伙终于来了。”只见谢涵的脸上还有点黑青,这和他平时比宇川还文弱的脸色有点不像。 宇川正要伸辩着,只听见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后山环道传来,转眼大概六七个人走了过来,汪平和谢涵正要举着那棒,但马上被曾峰制止了。 “你们别动,让我一人把他全放倒。”曾峰转过头来对着宇川说,“你保护好这两个小子,等一下再帮我一下。”说着他拿起了他手的那根沉重的铁棒冲了上去,宇川这才明白了自己卷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斗揍中,顿时有了点慌了手脚,但这时汪平和谢涵这两个一个少年一个病夫也拿着铁棍冲了上去,想着曾峰说自己要保护着他们的,宇川忙冲了上去想把他们拉住,但他也顿时被打了好几棍,幸亏这不是刀子,要不他可就要是很不好受了。但宇川还是不想这样胡里胡涂地无聊打着架,故他还是边躲着边退着说: “曾峰,我们还是退了吧,有什么没看得开的!”宇川边大叫着。 但曾峰却没有听他的话,转眼把他们几个都撩倒了,他那草原上的摔跤让那些内地人一近他的身边就成个人飞开去。但对方那些人也是毫无退缩的意思,而宇川则连忙地护着小汪平,因为他个子也是太小了,并且被人家揪着头发揍了好几拳,看来宇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啦,而谢涵这个平日的书呆子虽然手臂并不很有力,但在整人现场他那苍白的声音却叫最凶,好像对方和他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但看来他也受了好几棍。说不定他还被打出血了,或许他的那啤酒瓶底般的眼镜被人打掉了,所以他也是在那儿乱叫乱打。 而这时那些人也冲了过来,他们或许被曾峰打怕了,而那个谢涵也叫得实在太可怕了,所以那些人朝着不是如何还手的宇川和瘦弱的汪平冲了过来。紧接着汪平被打了两棒头部,就倒了下去,宇川那怒火一下子就燃了起来,拿起汪平的手中的棍把自己的手脚伸长地猛打猛砸着,那条从床上拆下来的带齿铁条很快在他那长手臂中扫过,那些躲避不及的家伙的脸上马上被那利齿划过,或许是他们没防到这个沉闷的书生一打起架会是如此之没要命,那些家伙或许见宇川一直护在汪平的身边,故他们也开始把铁棒扔了过来,宇川没有防着,还是被打着了。宇这时一怒就冲了上去,狠狠地朝着一个家伙的身上猛砸狠揍,而一点不顾身后那些人打在他身上的棒。他们对着宇这种狠打的格式也有点怕了,而那个被宇川猛打的家伙也没有什么声息地倒了下去,就在那一瞬间从来没有打过架的宇也有点愣,而这时不防头后被狠狠一击,想转过头去看,但似乎不听使唤地倒了下去…… 怎么像在故乡的大海上乘船的感觉呢,一晃一晃的,仿佛置身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不觉呻吟了一下,想张开眼睛,眼皮竟是如此之沉重,这时宇川似乎听到了一丝轻轻地叹气。 “醒了?”刘芸老师轻轻地问着。 “是的。”宇川忙想坐起来,但头痛紧了,有点昏眩地抓住了床边。 “我去看一下你的那些混蛋同舍。”刘芸站了起来头也不回望一眼他。看来她对宇川真的是很失望。宇川也是有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去了,毕竟头也是太痛了。 有点好了,终于他也醒了过来,已经能坐了起来,刘芸也怔怔地望着自己。本来她似乎有点话要说,但还是没有说,只得为宇削着苹果,而这时宇也发现了在隔离床上正躺着曾峰,他也正在有点羞愧地啃着苹果,看来苹果也是刘芸老师削的。 “拿着吧。”刘芸递了过来,而没有戴着眼镜的宇川也是只能感觉到那个苹果飘了过来,所以手也不知位置地抓住了她的手。 “你的眼镜在这儿。”说着她把一幅已经支离破碎的眼镜递了过来,看来她对着宇川握着她的手也并不是很介意。 “这是谢涵的眼镜,不是我的眼镜。”宇川戴着这个比自己要深度好几百度的眼镜眼睛一阵发昏。 正文 九、艺术人之风 九、艺术人之风 “那我这给他送过去。”刘芸本可以抱怨几句的,但她没有说什么。 “他现在还好吧?”宇川忙问着。 “本来他是最瘦弱,但他却没事,看来打架勇先死这话挺不错的呢。”刘芸还是先讽刺了两句。 “醒啦?”这时曾峰有点不好意思地望着宇川。 “醒了。”宇川闷哼了一声。 “是谢涵这家伙叫得太利害了,惊动了校警,我们这场架也还打不出胜负。”曾峰口气中似乎还有一些遗憾。 “汪平没事吧?”宇川现在不想讨论着这个问题,冷冷地问着。 “现在没事,这次伤得最深的就是你了,汪平这小子比你醒早一些。”曾峰解释着。 “那就好,我先睡了。”宇川不想和他说太多的话,睡了。但他并没有睡着,毕竟肚子里面还是太饿了,并且从来没有打过架的他也在思考着一些问题,想着还是挺为担忧。 “刘芸昨晚在这儿守了一夜。”曾峰并没有因为宇川的不说话而闭嘴,“她是第一个把我们送进医院的。你的那个合唱团老师是第二个。” “我不是叫你不要再说么?”宇川忽然转了身过来,他那练男高音的共震把曾峰也吓了跳。 “你叫什么叫!”这时曾峰也叫了起来,“要不你,我们会被人家来到宿舍里面挑战么?谢涵这么文静的一个年轻人会被人打么?” “你不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我可没有你们青海人那样好斗。你这个喝一些酒就什么理智都没有的人!”宇川一点也不相让地吼着。 “你家伙和我抢女人,又和那个文阅什么的抢女人,有什么本事?”曾峰也吼了起来。 “什么女不女人的,总之你们都是一群笨蛋!”宇一拳擂在床上。 “你们静一静。”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走来,要不说不定他们两个同舍也会斗了起来。 宇川也没有说什么转过身去。 “对不起。”这时曾峰这个冲动的大伙子也道了一声歉,“昨夜你还没有回来时,那个文阅来过说要找你的,而或许那时谢涵被打挠了看书就抗议了一句,被那个矮小子打了一拳,而这个书呆子从来没有被人打过,所以他也加入了。汪平更是受不了,所以就打了起来。”但见宇川还是没有动静,他也继续说下去,“其实这也算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出头,也不会酿出这样的恶果来。你们的医疗费我会帮出的。” 宇川也终于听出了这是一关争风吃醋的斗揍事件,并且是有关着那个昨晚被自己替换下来的男中音文阅来找自己打架想出一口气的。而他却由于打了谢涵而让曾峰也咽不下这口气,故这个义气且热血的家伙也带着这两个没用的家伙去打架了,或许当时自己见到文阅打谢涵说不定宇川也会动手。的确他也曾叫自己保护好着汪平和谢涵这两个家伙的。 “真他妈的是女人真的是祸水,要不是为她我们也不会落着这个地步。”曾峰这时叹了口气。 “混帐。”宇川还是低低地骂了一句。 “推托责任。”这时门外传来了刘芸的话。 过了三四天,宇川他们在护士的照顾下可能下床,而曾峰他们三个人比宇川提前一天出院了,说实话宇在医院里面的几天里他真的不明白,文阅那群家伙为何一点也不怕着学校的处分而来到他们宿舍里面挑战着,并且他们打架为何还要以着重敏来为借口。 回到了宿舍里面,发现汪平这个小子手还用着绑带吊在脖子上,配上了那蓬头垢面的样子真的是个活宝,宇川有点想笑,但在宿舍里的那种沉闷的气氛下宇川笑不出来。 宇川他们无论走到那儿都有着同校里的学生有点畏惧的目光,甚至有的远远就避开了,一些高大的学生们则直走了上来,是想看着这几个家伙是不是真的好斗之徒,但他们见到曾峰则还是有点害怕的。毕竟曾峰那如牛般壮的杀气让那些即使更高大的家伙还是有点害怕的。 平时就有名,在这次迎接新生晚会上的精彩演出而更引人注目的系里才女重敏突然遇到了这种情况肯定也会受不了,好几次宇川碰到她,只见她也只是自己抱着一踏书,低着头孤独地走着,宇川想和她打个招呼,可她看见了宇川头也就更低地从他的身边走过,宇川一直想找个机会跟她道歉,但由于她的不理会(尽管他不知道为何要道歉),但由于她的不理会,宇川不禁深深地懊丧着。 这天宿舍里气氛都很沉闷。中午也一般没有睡午觉,这一天他们也不例外,宇川正躺在床上看杂志,但总看不进,曾峰也躺在床上,一支一支地大口吸着烟,不时发出一两声咳嗽(这几天他很少喝酒了),谢涵这个网络高手正在有气无力地敲着他的那台手提电脑,而汪平则双眼在干瞪着天花板。 正在这沉闷得有点发慌的时候,气氛被一阵敲门声所打破,他们都没动,但还是条件反射地动了一下,汪平去开着门,当见到门口站着一个戴着平帽的警察时,瞬时惊呆得腿有点软并有点罗嗦地请着他们进来。 只见一个官职比较大的头儿从文包里拿出了一张纸对着已经全部下床来的舍员说:“这是一张法庭传单,你们的斗揍事件已经被告上了法庭,希望你们在本月中旬到铜鞍法院里面分检察院里去报到。”听到这个消息,他们更是惊呆了,宇川也不知道是冷静还是麻木地接过了传单,可能是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几个人都几乎有点不能承受,特别是汪平这小子在那几个平盖帽走后哭了起来,这样子让本身够烦躁的他们更是不堪。 “哭什么?好汉做事好汉当,不就是打架么,我真的看不起你们这些内地人,又不是什么人命,就当是摔跤被摔输了,我去面对得了。”曾峰在宇川的床上狠狠地擂了一拳。 “我想这是官司而已,应该我们还是可以胜诉的。”宇川拍了拍汪平的肩膀,“没事,有我们这些老大哥呢。”谢涵则没有说一句话地躺了下来。 “嘟嘟嘟。”这时宿舍里面的电话响了,这更是一下子宇川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我来接吧。”这时曾峰正想去接,但想了想还是把话筒递给了宇川,毕竟他也知道自己说话太冲了,现在他还不想着让这种太过大范围地延展去。 “喂,宇川么?”这时宇川还是意料不到里面传来了很是慈祥的声音来。 “喔,凌老师。您好。”宇川这时也听出了那正是自己那慈祥的合唱团凌焕老师,她这时的并切问候还是让宇的心一下子有了些安慰。 “没事的,老师永远都在支持着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一定会全力地帮着你,好么?你能不能详细地告诉我这个事件的整个过程?”老师还是很轻柔地问候着宇川,这让本身身心俱焚的宇川心里还是一阵无尽的感动。他开始把这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