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第一节 盖尼亚家族 盖尼亚家族,愿我们能永远得到您的庇护,帕普罗,我的主人,伟大的猎人们,火把,石盾,长矛,生生不息的力量! 祭祀者撒托面向星风神庙的众人,除了萨托维亚全部匍匐着趴在地上虔诚的面向着焦黑色的土地。 萨托维亚——萨托•安其拉之子,野人族的第三任族长。 野人族历代生活在维托里亚大陆的西方,刚蒂亚高原上。在这里,海拔普遍万米以上,地势险要,群山万壑。因为高压空气极度缺氧,这里的人普遍天生神力,体质顽强,身材矮小。 冰纪三十六年,萨托维亚的成人礼。 伟大的帕普罗,愿我的主人萨托维亚,可以永远接受您至上无比的荣耀,勇敢无比,我们,您创造的野人族,永远伫立在维托里亚大陆,生生不息!今日,我,撒托,以及万千敬仰您的子民们,共同见证着我们未来的族长——萨托维亚,亲自授予星火之仗,带领我们跨过里林卡河,重获新生! 众子民,伏礼,撒托面朝着星火神庙底下跪倒着的若干族人们大声号令道。唔~吁~震天动地的呼喊声响彻云霄,再伏礼,又是一遍,再次震天动地。撒托突然变换了说话口气,面色严肃的加大了几个音调,众子民,朝拜!这时,所有的族人同时抬起了头,双目惊异的看着撒托右手指向的地方,星火神庙上面冉冉升起了一团的光,传出来一阵刺眼的蓝光。 撒托立马跪倒在地,头压低,惊恐又略带颤抖的用低沉的声音喊道,帕普罗,我的主人,我的主人,请接收我们的敬礼吧。底下的族人也全部跟随者撒托压低了头。 萨托维亚脸色也浮现出惊恐的表情,刺眼的蓝光全部吸收在了他的深蓝色的瞳孔中,握紧了手中长矛。蓝光慢慢的变的温和,他的瞳孔也随即缩小,面色也舒展起来。他焦虑而又急迫的心也跟着蓝光的变化变的踏实起来。 萨托维亚,快跪下。撒托转头看到萨托维亚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小声的冲着萨托维亚喊道。萨托维亚听到了他的呼声,赶紧跪了下来。 这时,由星火神庙升起的蓝光突然变成一条有形的绳索,将一个人从地上拉到了半空中。撒托,撒托,这是怎么回事啊,被拉到空中的萨托维亚惊恐的叫道。蓝色的绳索像一条蛇一样缠遍了萨托维亚的全身每一处角落,他努力挥动着手中的长矛,想要斩断绳索,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木条划过空气一般,蓝色的绳索又缠绕到了他拿兵器的右手,使得萨托维亚再也使不上一点儿力气,铜铃般大小的眼睛被绳索挤压的眯成了一条缝儿,撒托,撒渐渐地,萨托维亚再也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帕普罗,我伟大的主人,请您饶恕这个可怜的孩子吧,撒托虔诚的跪倒在地上,狠狠的在地上磕着头。可是这样丝毫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更加助长了这蓝色的绳索的力度。 撒托,我们不能看着族长就这么死了啊!跪倒在撒托身后的萨托米利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撒托焦急的喊道。是啊,是啊,撒托,我们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族长死去啊。底下的族人全部附和着。大家都不要吵,撒托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对着身后的一干族人斥责道,我相信帕普洛,我的主人是公正的!说着撒托又跪倒在了地上,祈祷道,帕普洛,请宽慰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没有撒托的命令,身后的萨托米利等人只能在地上看着天空中快要坚持不住的萨托维亚。 萨托,萨托,坚持啊。萨托米利等一干人喊道。 撒托,你快看,你快看,萨托米利赶紧将撒托从地上拉了起来并指着在空中的萨托维亚喊道。 天空中的蓝色的绳索消失了,一点一点的全部融合在了萨托维亚的身体里。萨托维亚身上散发出一圈幽蓝色的光,悬浮在半空中,头在上,脚在下,竖直的立在空中。当众人都以为萨托维亚已经死了的时候,萨托维亚突然飘到了星火神庙的上空。 撒托,撒托,族长这是怎么了?呆在一边沉默不语的萨托力克也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我挚爱的的主人啊,请你早些结束这个痛苦的仪式吧,萨托维亚是我们盖尼亚家族的希望啊。撒托右手拳头紧紧贴在前额,半佝偻着腰哀求的说道。 这时,悬浮在空中的萨托维亚突然睁开了眼睛,发出了深蓝色的光,转身面朝着星火神庙。 帕普洛,我的主人,我愿意永远效忠与你,接受您所赐予一切恩惠,愿您,可以保佑我们盖妮亚家族,萨托维亚面目呆滞,左右手拳头互相交织贴在前额,发出威猛而又严肃的声音。 说完,萨托维亚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所有人涌了上去。 安娜第一个冲了上去,托住了萨托维亚的头,以至于萨托维亚的身子没有全部撞在地面,头落在了安娜的大腿上。 安娜不知所措的抱住萨托维亚冰冷的身体,将自己的头紧紧的靠在他的脸颊上,感觉到怀中的他还有微弱的呼吸,顿时焦灼的心安稳了下来。随即萨托米利,力克等众族人也围绕在 萨托维亚身边,责令(医生类职务,会用咒语治疗,也通药物治疗)确定了萨托维亚没有生命安全,众人才放心下来。 年迈的撒托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如释重负的吐了一气,绕过众人,径直走到了星火神庙门前。默念一阵尼语(盖尼亚家族咒语俗称),片刻间,轰隆一声,在撒托面前打开了一扇门。撒托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右拳紧贴在自己沧桑的额头上,帕普洛,我的主人,我将永远追随您,佑盖尼亚家族重生!说完,倒在了地上。 星火神庙封闭了三十余年的门被打开了,意味着萨托维亚可以拿到星火之仗,正式的成为了盖尼亚家族(野人族)的族长。 族里的三个最高责令,精疲力竭,也未能将撒托救活,在萨托维亚成人礼仪式结束后的第二天,盖尼亚家族为撒托举行了盛大的冥礼(葬礼),将撒托的身体埋葬到了刚蒂亚的最高峰,同萨托维亚的父亲萨托•安其拉一起。 正文 第一章 第二节 初露端倪 “父亲,西山那边最近情况有点不太对劲啊。” 萨托•安其拉怀抱着乳臭未干的四子逗笑,全然没有理会萨托维亚。 “父亲,里林卡河的上游出现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侦查回来的人都说有点头晕,还呕吐不止,这种情况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啊。”萨托米利也附和着说道。 萨托•安其拉这才不耐烦的放下了四子,坐在石凳上。 “去找责令了没有?” 站在一边的萨托力克赶忙回答道,找过了,责令开了几服药,吃了以后就好多了。 萨托力克一边回答,一边冲着萨托米利挤了挤眼睛。父亲,您放心好了,这点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不用劳烦您操心的。 萨托•安其拉一脸不满的看着萨托维亚和萨托米利,我给你们交代的事情你们两个认真做了没有?大儿,我安排你驻守刚蒂亚西方,二儿,你和三儿驻守里林卡河,我们时代都是这样做的,会出什么问题?你们就不能用点心么?这些事情你们自己解决,以后不用再来劳烦我了!你们母亲还要睡觉,你们都走吧。 三人相继告别,走出了毡房。 “你难道没有看到回来巡查的族人的样子么,怎么可能没有事情?”走出去没几步,萨托米利拉住了萨托力克。 “二哥,这无非就是族人可能去河里洗澡了,着凉了,还死赖不承认的,怕被惩罚,故意说谎的,哪有什么异常啊,改天我带几个人去查查看,没什么大问题的。四弟刚生下来,别闹父亲不开心了,我们先自己解决,解决不了了,再来找父亲商议,你看可好?”萨托力克媚笑着回答道。 “最近西山那边也是有点不太平,情况貌似要比你们这边严重的多了,我得抓紧赶过去看看,二弟,三弟,你们也收拾收取去查看查看,别出什么大问题”萨托维亚说着准备要骑雪獒上路。 萨托力克一把拉住了萨托维亚的手,“大哥,你着什么急啊,我们几个月才能见一次,起码的在一起喝几口酒吧再回去,也来得及。” 简直胡闹!这事关族人的性命,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要喝你们喝,我不喝。萨托维亚摆开了萨托力克的手,骑上了雪獒消失在了大雪中。 三弟,你喝吧,我也要去里林卡河那边去看看。萨托米利也骑上了雪獒离开了。 装什么装?我还不是为你们好,哼,累死你们。萨托力克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咒骂道。 萨托力克没有回里林卡河,敲开了林达的门。 一进门,一阵恶臭迎面扑了过来,将萨托力克冲了出来。林达,你屋子里面都放了什么啊,怎么这么难闻。 “力克来了啊,你进来吧,进来你就知道了”。屋子里一个平静的声音。 萨托力克捂住鼻子眯着眼睛推开了毡门,眼前的一切半天让他难以置信。 林达,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力克,这是从里林卡河巡查回来的士兵,你二哥交给我照看的,刚开始我开的药方还是有作用的,可是就这两天,愈来愈严重,作为盖尼亚家族最优秀的责令之一,我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面前的一具尸体全身腐烂,骨瘦如柴,眼睛和耳朵还流着血,惨不忍睹。 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啊,我在这里生活了快一百年了,也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力克,你得赶紧给族长反映,怕是会危及其他族人啊。 萨托力克从林达的房子里跑了出来,脑海里全是那具尸体惨不忍睹的样子。 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萨托力克骑在雪獒身上,不停的重复着 白茫茫的大雪,覆盖在苍凉的刚蒂亚的每一片角落,偌大的旷野不时的传来灰狼的哀叫声, 野荻花散发着阵阵诱人的迷香,乌图兰,这块美丽的土地在黑夜显得分外诱人。 在通往萨托维亚驻守的风暴哨塔的伊利达雷石林中,沿着百兽路,萨托维亚和一干族人停了下来。 诺玛,你看,野荻花啊,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迷人的野荻花了,小的时候我们还拿这东西配雪獒奶酿酒喝,现在,这东西可是稀罕物啊。 是啊,大哥。诺玛欢愉的回答道。 “还有这百兽路,石林,萨托维亚抚摸着雪獒,当时是你陪着我逮到的这只雪獒,转眼间,就过去了二十年了啊。” 诺玛点了点头,作为从小和萨托维亚一起长大的“兄弟”,着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分外让他怀念。还有萨托维亚的雪獒,一只小的像只猫似的,被大雪獒丢弃的,孤苦无依,两个人从石碑小屋玩耍回来,正好看到了这个小东西,看到萨托维亚分外喜欢,就让给了他,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了,长的如此雄壮。 诺玛作为从小陪着萨托维亚长大的“兄弟”,简单来说是被族长安排来照料他生活保全安全的守卫。可萨托维亚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拿自己的当亲身兄弟来看待,也让他有许多的欣慰。 正好,采一些野荻花回去酿酒吧,给守夜的弟兄们提提神,最近可不太太平啊。萨托维亚打断了诺玛的思索,诺玛点点头,两个人采了一篮,匆匆上了路。 渐渐远去的伊利达雷石林,神秘而又安静。 野荻花散发出阵阵清幽的香味,弥漫在神秘而又安静的伊利达雷石林。 雪獒发出阵阵嘶吼,风暴哨塔缓缓打开了石门。 萨托维亚抚摸着雪獒的脖子,雪獒停止了吼叫,贪婪的舔着萨托维亚的手掌。走吧,诺玛。诺玛整理了衣襟,跟随在萨托维亚的后面,穿行在铁索桥上。铁索交织发出的声响沙哑的回荡在古巴拉什峡谷中,下过雪的几瓦塞壬桥木板有点光滑,他们不得不放慢脚步,平稳的度过了桥,在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一扇门打开了,迎面规整的走来一群人,萨托,我的王!我对不起您。领头的络腮胡须的男人直接跪倒在了萨托前面,说完,泣不成声。 萨托米利告别了两位兄弟,一个人在里林卡河附近巡视,望着清澈,在太阳底下泽泽发亮的河水。 迪亚,你也去吃点你喜欢吃的东西啊,说着他从雪獒身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坐骑的脊背。迪亚很通人性,径直走到了一处青草茂密的灌木丛低下了头。 雪獒是盖尼亚家族最亲密的伙伴,它们时代侍奉着盖尼亚族人。几百年以前,它们还是食肉性动物,经过几百年的驯化,转变成了食草性动物。高原上,动物稀少,为了雪獒的生存,这是不得已的方法。虽说将食肉性动物进行驯化很困难,但是盖尼亚家族有着丰富的魔术,再经过一些特殊的手段,还改变了雪獒脾气暴躁的性格,让食草的雪獒物种得以更好的延续。 米利坐在河边,静静的看着河面发呆。 一阵唏嘘声,将米利从发呆的状态中带了出来。二哥,二哥,出事情了,不好了。米利转过了头,发现不远处力克向自己呼喊着,赶紧起身。 二哥,快,赶紧和我回毡房,林达的毡房,出大事了!力克顾不得解释缘由,将米利拉了上来。三弟,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这么着急找我?坐在力克背后的米利疑惑的问道。二哥,你先别问了,去了就知道了。 哟,哟,哟~力克和米利鞭打着雪獒,向毡房的方向飞奔而去。 在林达的毡房内目睹了一切,米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明白为什么前几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身上不住的打了一个寒噤。二哥,我们快去报告父亲吧,只怕会越来越严重。米利不敢怠慢,连同林达,三个人一起走出了毡房。 那不是大哥的雪獒么?难道,刚蒂亚那边也出了问题?米利疑惑道,三人走到了安其拉毡房口。 诺玛,大哥也来了?米利对着守在毡房外的诺玛问道。 诺玛点了点头,面色严肃的说道,二王,三王,刚蒂亚也出事了。顾不得迟疑,三人急匆匆的推开了毡房的门。只见维亚跪倒在地上,手里举着荆棘绳,父亲,请你惩罚我吧,是我察看不力,按照盖尼亚家族的法令惩罚我吧! 安其拉面色沉重,不住的叹着气。 父亲,父亲,族长。三人走到了安其拉的面前,同时跪倒在地。 怎么?你们那里也出事了?安其拉眼睛瞪的如雪獒铜铃般大,对着面前的三人问道。 米利将刚才从林达屋内看到的一切如实报告给了安其拉。安其拉听完米利的说的话,对传令员说道,快去给我把撒托叫来,看来,事情远远不是我们想的这么简单啊。 撒托,米利,力克,三人,面面相觑。 正文 第一章 第三节 撒托 毡房外传来了一阵焦急的脚步声。白发苍苍的撒托急匆匆的推开了毡门。 撒托步履庞珊,年龄已经快两百岁的他,举步维艰。在盖尼亚家族,每个人的寿命平均都在两百岁,在传令官的搀扶下,穿过人群,缓缓的走到了萨托•安其拉的面前。 “族长,您这么焦急传唤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么?撒托因为身体特别虚弱,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他知道,在盖尼亚家族中,掌管祭祀权利的人通常只会在每年秋分时节才会族长亲自安排祭祀事项。撒托一脸不解,望着族长的一筹莫展的脸想要发掘些什么。 撒托,你今年多少岁了?萨托•安其拉马上变换了脸色,面色平静的问道撒托。 将死之人啦,一百九十岁了,不知不觉中,都快要埋入乌图兰这片神圣的土地中了。撒托虽然不知道族长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思,但还是认真的回答。 撒托,我们盖尼亚家族几百年了,一直族人兴旺,衣食不愁,百年和平,从来没有一个族人因为非常原因而暴毙,没有一个族人因为战争而死,我不知道,这样的局面还能持续多久。萨托•安其拉说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看,撒托,你掀开你脚底下的白布,自然就知道我问你的缘由了。 撒托这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异常,弯下腰,拉开了白布。 一幕可怕的景象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撼,白布下的族人身体变成了黑色,全身没有一点儿人的迹象,头发全都掉完了,如一滩烂泥一样,摔在了地上。 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今天早上看到的时候他的时候,他的皮肤还是白色的啊。力克绕过人堆,走到了尸体面前,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解释。 萨托•安其拉也没有想到会变的这么严重,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这绝对是第一次。 林达,你怎么看?作为族长的他很快镇静了下来 林达呆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是最清楚不过这个士兵的异常的。可是他也没有想到,情况会这样恶劣。 族长,请将族内的其他两个责令都召唤来吧,单凭我一己之力没有办法做一个准确的评判的。林达回答道。盖尼亚家族中一共有三个最高责令,分别是林达,索亚,沃利,责令保护着所有族人的健康,在这一方面,他们是最为权威的指导人。 萨托•安其拉默许了林达的请求。冲着传令员摆了摆手。 等到其他两个责令都来到了萨托•安其拉的毡房,与撒托的表现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事情。 三位责令分别施用自己的方法,对尸体进行解剖。 索亚拿出了水银针,插入了尸体的胸腔,沃利割开了手腕处的血管。经过一番的检查,两位责令什么也没有检查出来,没有中毒,也没有疫病。林达什么也没有做,因为他再熟悉不过这具尸体了,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打量着。 听完两位责令的报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不停的商讨如何处理的方法。 他们不是死于毒物和疫病的,就在众人都争吵中,一个声音冒了出来。林达跪倒在了地上,族长,他们是得了巫术啊,我们林达家族世代为盖尼亚家族的责令,我作为我们家族最优秀的责令,见过大大小小的病状,可从来没有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而且按照正常的死亡变化,族人身体如此强壮,根本不可能会发展腐烂这么迅速,刚才两位责令排除了疫病,所以我断定,族人是遭受了巫术。 听完林达的话,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作为族长的萨托•安其拉更加明白巫术是多么的可怕,因为他的父亲就是死于巫术之下。 在萨托•安其拉三十岁的时候,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被一团蓝色的火焰火火烧成,连灰烬都不剩下。周围站着所有的族人,共同目睹了这场惨烈悲剧的发生,萨托•安其拉不断的哀求别人救救父亲,可没有一个能够帮助他。他想用自己身体去扑灭火焰,可那火焰仿佛长了眼睛,只要他过来,就会自动和他保持十米的距离,就这样萨托•安其拉的父亲活生生的烧死了。撒托呢时候也只有二十几岁,他也亲眼目睹了事情整个过程。本以为萨托•安其拉父亲死了,就这样结束了,可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三十多个族人都死在了巫术下,其中也包括撒托的父亲。没有任何人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直到萨托•安其拉继位,这场灾难才慢慢平息。 在盖尼亚家族中有过这方面历史的记载,从小学习族史的萨托三兄弟,他们也有过了解。 但是这次的巫术又和上次的巫术有很多不同之处。 萨托•安其拉回想起以前,想起了自己可怜的父亲,眼睛不觉湿润了起来。他摆了摆手,对着底下的三个儿子问道,你们那里还有什么异常没有? 维亚站了出来,父亲,今早我到了驻地,发现了好多有相同前兆的族人,他们开始的时候都腹泻不止,面黄,还呕吐不止,经过一番排查,在驻地大约有三十个族人这样,为了防止传染,我将他们共同集中治疗,配合林达的药进行治疗,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二儿,三儿,你们呢?力克没有回里林卡河驻地,默不作声,米利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不知道怎么回答,准备承受族长的责罚,跪了下来。力克见状,也跪了下来。是我失职,请父亲责罚,米利说道。 萨托•安其拉从石凳上瞬的站了起来,简直就是胡闹,你们有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玩忽职守,平日里我是怎么教你们的!萨托•安其拉暴躁冲着米利和力克吼道。 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撒托突然打断了族长的训斥,族长,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解救的方法。给我一天的时间,我试试看。 撒托面色沉重的看着族长。萨托•安其拉冲着撒托点了点头。 毡房外,夜幕下的里林卡河河面上泛滥着轻微的浪花,依旧如平时一样平静。 正文 第一章 第四节 盖尼亚 众人告别了族长,萨托三兄弟从毡房出来奔回了各自驻地,三位责令去了生命之塔,那里有着丰富的疗术资料,他们希望可以在呢里发现一些解救的办法。撒托拒绝了守卫的搀扶,一个人在漆黑的黑夜摸索着回到自己的屋子。 点燃了油灯,撒托的眼睛布满了湿润的泪珠。他不敢有一丝的懈怠,从床上搜索了一阵,拿出一把金黄色的钥匙。撒托弯下腰,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箱子。帕普洛,我的主人,保佑我们伟大的盖尼亚家族永世平安吧,我,您的最忠诚的仆人,向您,虔诚的祈祷。撒托嘴里默念着尼语。念完,金黄色的钥匙突然悬浮在了空中,插入了箱子。帕普洛,我愿永远追随您,直到死亡。撒托作了最后的祷告,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本书。 撒托手中拿的书是盖尼亚族史中都不曾记录的秘史——《盖尼亚生死录》,这里面包括了盖尼亚上下几千年所发生的一切非同寻常的事情,亲眼见过这本书的整个家族中除了世代掌管祭祀的祭祀者,就连族长都只知道它的存在,也从来都没有亲眼见到过。每次只要族内发生奇异的事情,都会在这上面有所记录,并且给出解决方法。上一次打开它的时候,正是在族长萨托•安其拉的父亲和自己的父亲遇难之后,《盖尼亚生死录》对于这场事故的解答办法只有两个字,继位。果然在萨托•安其拉继位以后,那场变故自然而然的消失了。萨托•安其拉成为了族长,撒托接替了父亲的职位,作了祭祀者。在盖尼亚家族中,无论大小职位,都遵循着世袭制的方法,终生不变,直到死亡。 撒托迫切的想要从《盖尼亚生死录》中找到这次奇怪的事故的结局办法,因为他觉得,这次发生的事情,远非一百年前的事情那样简单。 撒托还没有触碰到《盖尼亚生死录》,它自动将从中打开了一半,掉落到了床上。年迈的撒托赶紧扑了上去。 幽蓝的书页,慢慢的浮现出几个大字。撒托脑袋像是被石头砸了一般,木那的僵立,随后瘫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已然太阳高耸入云。 乌图兰,这片美丽而又充满神秘的土地,在太阳猛烈的照射下,渐渐的有了温度。经常出没雪獒的伊利达雷石林不断的传来威猛的咆哮声。早上,是乌图兰最美丽的一个时刻,尤其是在下过雪的之后。乌图兰只有秋天和冬天,所有的植物也没有凋谢的时候,所以到处可见高耸入云的苍树和桑那花,苍树是乌图兰标志性的植物,所有的毡房的用料都取自于他,桑那花既可以晒干作为香料又可以酿酒。苍树和桑拿花交织在一起,桑拿花发出阵人沁人心脾的香味,轻柔而又醉人的香气弥漫在刚刚苏醒的乌图兰焦黑色的大地上。 撒托身上瑟瑟发抖,按照族人正常的年龄,他已经是幕老之年了,虽然盖尼亚的人天生体格顽强,但是一个老人怎么可以随便承受这样的折磨,冰冷的土地也摧残着他脆弱不堪的身体。他想要站起来,可是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抬头看到书已经消失了,盖子合上了,钥匙平稳的放在床头。撒托想起了昨天看到的东西,不寒而栗。搀扶着床板,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他努力的使自己清醒一些,滤清了头绪,面色复杂而又悲伤,这个慈祥的老人又一次的留下了眼泪。 临出门的时候,面对着床头,他默念道,帕普洛,我的主人,我永远不会质疑您的决定,因为您永远都是正确的,希望您可以一直保佑乌图兰,保佑盖尼亚,保佑我们,世代平安。 撒托知道,他汇报的决定意味着什么,他走出了毡房,像一个勇敢前行战场的士兵,毅然决然的迈起了坚毅的步伐。 从他的屋子到族长的屋子,平日里只要十分的路程,可他却走了快半个钟头。 撒托踌躇不安,可终究还是的面对事实。他推开了族长的毡门。 撒托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屋子里面,除了族长,三位族子,三位责令,还有各个小郡驻守的领头。 撒托一一向三位兄弟招呼,径直走到了萨托•安其拉的面前。 撒托,三位责令经过一夜的排查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治疗这种巫术的方法,今天,情况可怕是愈发严重了啊,族内快有十分之一的人有了征兆,我怕不久,所有可怜的族人都会,都会,萨托•安其拉说道一半,再也说不下去了,他不能相信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昨夜,他一夜未眠,一夜过去了,他像是衰老了二十岁,白色的发在鬓角硬生生的长出了许多,直叫人心疼。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沉默,他们也明白,如果没有方法,他们的生命也会在不久之后消灭,进而盖尼亚家族将会从维托里亚永远消失。 萨托•安其拉背过身子,抚摸着躺在石床上的四子,旁边躺着一同熟睡的妻子娑娜,看着吐着小嘴微微打颤的孩子,他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转过了身子,撒托,你找到了什么解决办法吗?萨托•安其拉眼睛里透露出了一丝微弱的光,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注视着撒托。 撒托顿了顿,说,我知道怎么解除这场灾难! 撒托话说完,在场所有人同时吐了一口气,萨托•安其拉瞳孔也放大了。期待着撒托继续说下去,你快说,你快说,怎么办。他一边催促着,一遍从上面走了下来,走到了撒托面前。 撒托看到萨托•安其拉走了下来,不敢去注视他的脸,把头扭了过去。眼泪又一次的从他的眼睛里流了下来。 撒托一下子跪了下来,向上仰起头,吼道,求求你杀了我吧,帕普洛,我的主人,求求您杀了我吧,求求您杀了我吧,让我来化解这场灾难吧。说完,撒托将头深深的埋在了地上。 正文 第一章 第五节 撒托的方法 撒托长跪不起,所有人都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萨托•安其拉不明白为什么撒托会做出这番动作,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自己也不免有了些许颤抖。他缓缓的弯下了身子,将撒托从地上来了起来。 “撒托,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萨托•安其拉严肃的面容使得周围的空气变得凝固。”是啊,撒托,您快点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该怎么解决啊。”维亚从驻地回来就愁容满布,径直走到了撒托的身边,撒托,你知道么,情况更严重了,昨天隔离出来的族人已经死了三个了,如果再不没有办法,后果真的不敢相信啊。米利和力克赶紧接话道,“是啊,撒托,里林卡河那里也和大哥的情况相差无几。”“撒托,你快说啊,”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啊!众人全部都附和道。 “撒托,你尽管说,无论你需要什么,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付出我族长的生命,只要能解救族人逃离险境,我也在所不惜”。撒托听到这里,身体莫名的颤抖了一下,险亏身边有萨托•安其拉,不然就会狠狠的摔倒在地。 撒托努力清醒着自己,这几天他承受着一个又一个无端的打击,他的身心受到莫大的摧残。 他在脑海里努力的整理着思绪。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等待着撒托的回答。 “族长,让我亲自给你说吧。”撒托轻声说出了这几个字。萨托•安其拉点了点头。撒托凑到安其拉耳朵边轻声嘀咕着。当撒托从安其拉身边退下来的时候,安其拉的眼睛僵立,仿佛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这种情况只是持续了几十秒,萨托•安其拉就恢复了往日的威严,轻声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这个笑容让在场的人都宽松下来了心,唯独撒托心中像是有一把石头堵在胸口,喘不过来气。”看来,这下族人就有救啦,撒托,你是我们盖尼亚家族的恩人啊“力克在旁边哄笑着。撒托露出了苦笑,面色忧虑的看着站在石台上的萨托•安其拉的背影。 萨托•安其拉没有理会底下一干人在讨论些什么,转过了身子,俯下了腰。床上安详的躺着娑娜和孩子,从孩子生下到现在,这是他第二次用如此安稳而又慈祥的眼光看孩子了。这一次,他的眼睛流出了晶莹的液体,嘴角也微微抽搐了几下。萨托•安其拉是背着身子耳朵,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微妙的变化。他轻轻的抚摸着孩子的额头,从头顶一直到脚。毡房外,正值秋季的乌图兰呼啸着阵阵寒风,吹遍了乌图兰的每一个角落。 不明真相的所有人此刻都怀着喜悦的心情,希望族长可以宣布这个好消息。 萨托•安其拉给孩子盖上了被子,又低下了头,在熟睡的娑娜额头上亲吻了上去。”撒托,我愿意。”一个声音像惊雷一样,打断了此时所有的喧嚣。 台底下的撒托猛地颤抖着身子,目光惊愕。 萨托•安其拉从石台上走了下来,望着周围的族人,内心思绪万千,他知道,撒托的决定意味着什么。作为族长,他有责任牺牲一切保全族人的性命。这是从下父亲就教育他的责任,他还记得小时候,父亲将他抱在怀里,拿着奇异果逗着他玩闹,“孩子,你要记得,我们萨托氏族是盖尼亚家族世代的领袖,我们有保护盖尼亚家族一切生灵的责任,无论一草一木。你要时刻记得,你是永远的萨托氏族族人,你的血液里流淌着族人的鲜血,是他们,支持着萨托氏族得以延续,得以领导他们,享受这无上的荣耀的。回想着父亲在耳边说的话,萨托顿了顿身子。 “都安静,我有话要说!”萨托雄厚而又威严的声音,沉默了所有人的声音。 “撒托,你来给族人说吧,我支持你,只要族人平安”萨托•安其拉坚毅的目光凝视着撒托,不容置疑。 所有的苦难终究会过去,勇敢的面对,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盖尼亚金典》(思想指南)第一页这样写道。 “继——位!战争!”随着撒托沉闷而又严厉的声音,毡房内,气温低到了冰点。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继位意味着什么,同时看向了族长。萨托•安其拉昂首挺胸,挺拔的身躯像石头一样矗立在石台上,无比的坚强和伟大。英勇赴死的战士,没有一丝犹豫,是最值得尊敬的战士。此时的萨托•安其拉,亦如此。 萨托•安其拉从小也是像父亲教育自己一样教育着三个儿子,但是面对这个决定,萨托三兄弟一时间没有办法接收,全部涌到了萨托•安其拉的身边。“父亲,你要慎重考虑啊,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维亚激动的喊道。撒托,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对不对,不是还有第二条么,战争,好,我们就选战争啊,撒托,你说话啊,你快点告诉我们,这不是真的啊。现在不是还没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是么,撒托,你说话啊!维亚冲到撒托的面前,揪住了撒托的袖口,吼道。大哥,大哥,你别激动,你听撒托怎么说,你都快要把他勒死了,米利和力克眼见不对劲,拉开了维亚。 胡闹,我还没死呢,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萨托•安其拉站在石台上,冲着石台底下的维亚发怒道,维亚,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我从小叫你的,你都忘记了么!来人,把萨托•维亚拉出去。“父亲,父亲”维亚被士兵拉出了毡房。 “三位责令,各个首令,你们还有没有什么意见?”萨托•安其拉对着一旁沉默不语的林达等人问道。众人都摇着头,表示赞同。 “撒托,什么时候开始?” “三日以后,祭坛开启。” “好!就三日以后!” 正文 第二章 第一节 雪族 安尼拉姆•卡尔将传法师索尔从冰霜苔原拖回了冰殿。 索尔僵硬的身躯,,面色苍白,躺在冰殿生硬的地板上。 “这,这怎么回事?”冰殿上方,悬浮在半空的安尼拉姆•亚索隆,惊异的问道。“父皇,索尼,快要,快要死了。”安尼拉姆•卡尔再也没办法止住眼泪,哽咽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索尔怎么可能会死!” 冰殿中,死一般的沉默。 …… 黑夜中,四只透露着阴寒的目光在闪闪发亮,四周的空气也仿佛在颤抖着,呼啸的寒风掠过那阴冷的目光。红色的眼,猩红色的血液在中间流淌。它们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一个身影,前腿蜷曲,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驾,驾,驾。一个声音生硬的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不远处,一只健壮的冰鹿在雪地上奋力的疾跑着。驾,驾,驾~坐在雪鹿后面架栏上的人不断的呼哧着。“我的好朋友,快点走,马上可就雪暴来了,到时候可就难走啦,我可不想在雪地里过夜哦”,雪鹿仿佛很通人性,加快了蹄步。 危险正在悄然降临。 “老伙计,快点,快点,再快点”索尼看着身后不远处的雪山底下泛起了微微的白雾,心中有些焦急。法术尚且只有中级的他现在还没有面对雪暴可以全身而退的把握,左手不禁握紧了架栏,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驾,驾,驾”索尔又加紧呵斥了一声,雪鹿不但没有按照之前加快速度,瞬间停了下来。巨大的冲击力差点将索尔从驾栏上摔了下来。“老伙计,你是怎么回事啊,今天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我们得抓紧回去知道么?”索尔一边靠着驾栏扶正身子,一边想要抱紧冰鹿的脖子。他的眼睛只是掠过了一下,就再也没办法回头。 眼前,两双红色的眼睛直愣愣的在盯着他。 索尔再熟悉不过这双眼睛了,他的左手臂上,现在还有一排牙印,每每到了最寒冷的时候,还会隐隐作痛。“我还没有找你们,你们又找我,”索尔心一横,从驾栏上跳了下来。 你们难道还以为我是以前么,索尔冷笑道。不屑一顾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畜生。 “雪狼,今天,我们是时候做个了结了”索尔对着眼前的两个畜生冰冷的说道。冰鹿也目光炯炯,一动不动的站在索尔身边。“老伙计,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可以的。”索尔抚摸着冰鹿洁白的禀毛。走到了距离雪狼只有五步远的地方。 “来吧,畜生”索尔愤怒的吼道。手心中间幻化出了一团蓝色的火焰。 那两只雪狼听到了索尔的怒吼,早就箭在弦上的它们冲着索尔发出嗷嗷的嘶吼声,在无边的旷野中回荡。 两只雪狼左右夹击,一只攻击索尔的左侧,一只攻击索尔的右侧。 真是畜生,真听话,就让我来结束你们的生命,顺便了结我们的深仇。索尔心里想着,右手心里面的蓝色火焰迅速的变大到拳头般大小,蓝色的光,照耀出了雪狼狰狞的脸。 那两只雪狼看到了索尔的变化,在快要接近索尔的时候停了下来,在索尔身边来回围绕。试图寻找一些破绽。 这畜生,可真聪明。索尔再次冷笑道。“你们就这点本事?好,你们不上,那我上了!” 索尔迅速伸出右手冲着其中一只雪狼推了出去,那只雪狼身体敏捷,没有打中,在地上激起了一阵碎片,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索尔迅速收回了手,又一次瞄准,推出了左手,另外一只雪狼也敏捷的避开了。 “妈的,”索尔咒骂道。 这时,冰鹿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吼叫。 索尔回头看到身后不远处的白雾越来越接近了。雪暴快要来了,雪暴快要来了。索尔心里催促着自己,想要快速速战速决。 索尔不停的躲避着雪狼的攻击,一边恢复着法力。他的法术只有中级,在加上今天奔波了一天,刚才还使用了法术,体力这会已经有点儿不支了。 这时,突然,两只雪狼像是听到什么命令,一动不动的待在一边,前后夹击着索尔,只是恶狠狠的看着索尔,不再做其他动作。 索尔也感到奇怪,但又说不出为什么。雪暴带来的风暴越来越大,刺在索尔的脸皮,发疼。 今天,看来不妙啊。索尔也注视着雪狼嘀咕着,思考着。突然一个可怕得念头蹦到了他的脑海。 快跑,冰鹿。索尔赶紧冲着身后的冰鹿吼道。他想要用幻术移形,给自己找一个安全的位置休息。可是,无论索尔怎样用力,都没办法使用幻术。他的身体,突然像是被人封闭了起来,使不上一点儿力气,甚至不能移动。 冰鹿听到了索尔的呼叫,向前奔跑着。 渐渐的,四周越来越多红色的眼睛,直到密密麻麻的包围住了索尔。 索尔知道,今天自己,逃不出去了。可是心中一个疑问让他迷惑不已,为什么自己不能使用幻术?为什么自己不能使用幻术?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索尔,安息吧,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一个声音在索尔头顶传了下来。 不! 所有的雪狼同时向索尔扑了过去。 雪族(简介) 维托里亚,孕育了几只神秘的种族,雪族就是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种族。 数万年以前,大约在水纪初年,维托里亚原本是一块分裂的土地,分成了大小不一的四块。经过数百年的地质演练,四块分裂的大陆渐渐融合在了一起,在融合的交接处,被高山和河流作为界限所分隔。 雪族时代生活在维托里亚的北方,被称为冰陆的区域,顾名思义,这里常年冰雪覆盖,气温在几百摄氏度以下。这里的人普遍拥有法术,等级分为初级,低级,中级,高级,四个等级。作为领导者的安妮拉姆•亚索隆是除了传法师利索氏族三位守灵之外的唯一一个普通族人拥有高级法术的人。在雪族,传法师是至高无上的地位的存在,每一位守灵都有着非常的权利,三位守灵利索•罗塔,利索•安雅,利索•莫诺,分别掌管着雪族的安全,法律和法术(教授法术等职责),利索•安雅是雪族几百年历史上唯一一位女守灵。雪族中最高的指令就是三位守灵共同达成的命令,就连冰王安尼拉姆•亚索隆也没有办法改变。 安尼拉姆•亚索隆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安尼拉姆•卡尔是长子,勇敢智慧,能力卓越,索尔是他的师傅,也是他的兄弟。安尼拉姆•卡尔玛是次女,聪慧动人,落落大方。在雪族,年龄没有到达五十岁的女子只准教授一些简单的防身法术,在经过雪族规定的女子成人礼八十岁以后,才可以更进一步学习更高深的法术,一般雪族女子只要学到低级等级的即可,利索•安雅是唯一的特例。 雪族一年四季都冰雪密布,这里没有河流,全都是冰川。雪族人常年吃主食名叫冻菇的植物,富有营养,耐寒。驯兽坐骑为冰鹿,偶尔驯化雪狼。只有冰王一人骑着雪族中唯一驯化的名叫冰之獒的雪狼,一只体型较大,但又温柔善良的物种,在没有被驯化之前,在雪狼种群中有着一定举足轻重的地位。在雪族中,只有中级法师才有资格驯化冰鹿,将冰鹿作为自己的坐骑,一位法师一辈子只能有一个坐骑。 蒂亚是冰王安尼拉姆•亚索隆的第二任妻子,她生下了卡尔玛,所以与卡尔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正文 第二章 第二节 灾难才刚刚开始 所有人都在沉默,冰王觉得不可思议是因为在冰陆这片土地中,根本不会有任何物种能够杀死一个中级的传法师。 所有人都在沉默,卡尔的眼眶湿润了,将躺在地上的索尔抱了起来。 “父王,我要给索尔报仇,我要给索尔报仇!”卡尔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对着冰王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说完,转身就要走出冰殿。 冰王沉默着,一声不响,静静的看着卡尔转过了身子。 “慢着!卡尔,你知道要去哪里报仇么?你这么莽撞只会徒添更多的麻烦,到现在还不知道索尔是怎么死的,你知道你所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么?你可别忘记了,你是一个只有初级的法师,根本不甘一击,外面几只雪狼就能把你打的屁滚尿流。”这时,守灵罗塔站了出来,对着准备转身离去的卡尔不屑一顾的说道。 在罗塔身旁站着的安雅再也忍不住。从她昨夜无法安睡就预料到会有事情发生,可是她没有想到悲惨的结果竟然是自己抚养了几十年的干儿子。难道自己的族人莫名其妙的死了,作为守灵的你,只会冷嘲热讽么?你还够资格作为掌管雪族安全的守灵么?难道索尔的死就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么?你现在还有脸在这里教育卡尔么?平日里和颜悦色的安雅愤怒的对着站在自己身边只有一步远的罗塔恶狠狠的怒骂道。说完,她再也没有理会罗塔。飞了下去,径直飞到了卡尔的身边。身后的罗塔满脸通红,无言以对,尴尬不已。 “卡尔,我的好孩子,让我看看我的索尔,好么?安雅的眼睛通红,充满着泪丝。卡尔点了点头,从后背上放下了索尔。 索尔的躯体整个瘫倒在了安雅身上,安雅缓缓的将索尔放在了地上。 作为守灵的她,平日里再怎么威严,此时,看着昨天还和自己愉快的告别去卡里那亚雪山打猎,今天,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的索尔,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索尔平静的躺在地上,全身坚硬,丝毫未损。 “卡尔,告诉我,告诉我你是怎样发现索尔的尸体的,好么?安雅对着卡尔祈求道。 卡尔望了望父亲,又看了看周围族人,又重新和安雅的眼神相对。”今天早上,我早早醒来准备练习法术,昨天索尔新教我的。可是到了练习场,却发现索尔不在,只有他的坐骑冰鹿站在练习场平日练习的地方,冰鹿看到我来了,急忙的向我跑了过来。我看到架栏里没有索尔,只有几只狩猎到的冰鸟。冰鹿却好似发疯的冲我嘶叫,冲我不停的扭着头,我就想到,索尔肯定出事了,因为平日里索尔的冰鹿是全雪族里面最温驯的,也是最善解人意的,他不可能无端做出这样的行为。还有,时时刻刻他们都呆在一起,就连在练习法术和睡觉的时候都不例外,索尔也不会抛下它不管。冰鹿冲我扭着头,我坐到了架栏上,一直将我拉到了距离卡里那亚雪山不足一亚里的地方(一亚里约等于一公里)。看到了索尔就躺在那里,大概就在昨夜十时左右死的。”卡尔说着,又在脑海中回忆着和索尔在一起快乐的日子,眼泪流了下来。“安雅姑姑,你要找出杀害索尔的凶手啊,替他报仇啊,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一定是不是普通人害死的,他是中级法师,在这雪族,谁又能杀害一个只有几十岁的孩子,谁又能杀害他呢!”卡尔说完,泣不成声。 安雅听完了卡尔的叙述,目光突然变的阴冷起来,转头对着后面的一个人说道,“你难道是在这里看戏的么?”冰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个人的身上。 正文 第二章 第三节 灾难才刚刚开始(下) 二 莫诺 “冰王,这是我的失职,我甘愿接受您的责罚。”莫诺从法师台飞到了平台,半跪在了地上。面对着冰王说道。冰王面色平静,看着莫诺跪在地上。 “莫诺,你作为护法者,授法者,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们雪族中法术除开冰王最强了。索尔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害,没有外力作用,只怕是那你最了解索尔是怎么死的吧?莫诺,你在这里又这样的做作,你不觉得丢人么?”莫诺话还没有说完,安雅随即打断了他。 安雅在一次的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莫诺身上。 莫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从容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丝毫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莫诺,你来解释解释吧,”冰王粗壮的声音像闷雷一样,突然冒了出来。 莫诺可以不用理会任何人,但是不能不理会冰王。转身不满的看了看面色潮红的安娜,向前走了几步。 “冰王,索尔的死,我深感抱歉,是我的失职,我作为雪族掌管法术的守灵,也是责任最高的守灵,说到这里,莫诺的眼神向法师台转了一眼,只是微微一瞥,与正站在台上的塔罗眼神相对。出现这样的事情,我的心里也很难受。大家都知道,在雪族,只要有一位传法师族人出现性命堪忧的时候,指命灯就会发出红光,以往如此,现在也依旧如此,可是,昨天指命灯没有一丝变化,我以我的生命作为担保,指命灯没有给我指令,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去解救索尔。希望冰王可以明察秋毫,作为高级法师,我们每个守灵都是肩负着雪族生死存亡的责任,我们将也会永远维护安尼拉姆,永远维护雪族的生命,永远维护每一个雪族人。”莫诺讲完,冰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举手示意道:“那你们大家怎么看索尔的死?”这个问题再次将冰殿里紧张的气氛拉到了顶点。 “冰王,允许我来说来吧,”罗塔也从法师台上飞了下来。“我们雪族几千年以后,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争,才有了现在这样安定的生活,我们应该保持团结,一致对外。我们绝不会冤死一个血族人,绝对不会让一个恶人逃离责罚。罗塔说着,恶狠狠的瞪着一边的安娜。 “好了好了好了,索尔还没有入土,你们就在这里吵来吵去,还有没有作为守灵的威严了?到此为止吧,明天,为索尔举行葬礼,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你们不用再私下争辩了,我自有定断。”冰王猛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略带不满的看着罗塔。 “安雅,这件事就交给你和卡尔吧。明日,为索尔举行升天葬。今天就这样了,大家都回去吧 。说完,冰王向后殿走了进去。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位守灵,卡尔和各个族人。 “姑姑,我们走吧。”卡尔眼睛还是依旧湿润,拉着安雅的袖子。 “这件事情没完!”说完,安雅带着卡尔走出了冰殿。 冰王回到了房间,迎面跑来了卡尔玛还有蒂亚。因为女人在雪族是没有什么地位的,法术没有达到中级以上的人是没有资格进入冰殿。 “卡尔玛,我可怜的孩子。”冰王将卡尔玛抱在了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并轻声安慰着。“父亲,为什么,为什么啊”卡尔玛躺在冰王的怀里,眼睛红的让人心疼,泪水连连,卡尔玛一朵多么可爱的白玫瑰,留下了眼泪,就像是留下了红色的血,让人忍俊不禁。“我的好孩子,你放心,父亲会给索尔一个好的交代的,相信父亲,好么?冰王托起了卡尔玛弱小的脸庞,轻轻的吻在了卡尔玛的额头上,右手在卡尔玛的头上转了一圈,随即,卡尔玛倒在了地上。”蒂亚,扶着卡尔玛休息去吧,我还有事。”冰王冲着蒂亚温柔的说道,一改往日的威严,放下了平日的庄重。蒂亚点了点头,扶着卡尔玛走回了房间。 冰王又折身走出了房间,向后山冰山的方向走了过去。 远离了喧嚣的宫殿,冰王感觉到无比的轻松和难受。轻松的是不用再看族人的勾心斗角,不用再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了。难受的是索尔的死,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但是他的内心还是不能释怀。 从往日每天都看到卡尔玛外出去找索尔,他就知道了索尔和自己女儿的关系了,他也没有反对,虽然嘴上时不时教育着卡尔玛女孩子不要老是外出,但是他打心眼里还是喜欢索尔这个孩子的。索尔待人温和,温顺有礼,面相清秀,小小年纪就达到了中级法师的地步,天赋实在是难得,再加上安雅还是他姑姑,这样一来,自己的权力就愈发的更加有力了。冰王想到这里,又想起了刚才在殿上莫诺说的那一番虚伪到再也不能虚伪的话,还有罗塔的冷嘲热讽,牙关顿时紧咬。冰王上一代家族是普通人,在雪族,冰王的职位是从守灵中挑选的,在当时竞选冰王的时候,因为罗塔放犯了错,被老守灵罚去卡里那亚雪山经闭一月,错过了竞选,最具有影响力的就是莫诺,女人不能担任冰王的职务,所以安雅算是弃权,但是由于莫诺品行不端,族人们一致不同意莫诺作为冰王的职位,所以在雪族进行了改革,全名投票,自行选择 自己认为的冰王,于是,安尼拉姆·亚索隆就顺利成为了雪族历史上第一位由普通族人继位的冰王,而莫诺继位了守灵一职,一直有所不满,幸亏有安雅在暗中帮助,所以安尼拉姆·亚索隆才顺利的接受了加冕。冰王想到这里,又不禁加快了脚步,想起了刚才卡尔玛对自己说的话,还有自己答应她的事情,不知不觉中,转过了一片森林。 这时,两个黑影迅速的从冰王的身边穿了过来。 冰王仍旧自顾自得走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在快要走出森林镜头的交叉路口,冰王停了下来说道。“出来吧,没人。” “父亲,冰王,”冰王转过了身子,看到卡尔和安娜向自己招呼着,从森林里面走了过来。 “父亲,卡尔眼眶通红,走到了冰王面前。我们该怎么办? 冰王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安雅。 “冰王,索尔的事情您怎么看?”安雅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她并没有直接切入话题,而是反问道。 冰王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安雅,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有必要对我有所隐瞒么?”冰王了解安雅的心思,今天在冰殿上,安雅可能是看到自己没有作为明确维护她的行为,对自己的立场可能有所怀疑,所以才这样对自己有疑心。冰王顿了顿,看着安雅蓝色的眼睛,继续说道:安雅,我知道你对我有不满意的地方,可是,现在还不到时候,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在确保族人生命完全无忧的情况下去和他们作对,现在闹翻,只会给他们带来伤害我,伤害你,甚至是很多正义族人的性命,我保证,时机成熟以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安雅低下了头。 “说吧,你发现了什么?”冰王问道。 “刚才在冰殿,莫诺说的都属实,验完索尔的尸体,发现了惊人的一点,索尔,没有了法力。” “索尔没有了法力,这怎么可能!姑姑,你没有搞错吧?”一旁的卡尔面色惊愕,打断了安雅的讲话。 安雅看着冰王,继续说道:“我没有搞错,索尔,确实没有了法力,我们雪族中任何一位中级法师以上的法师死后,法术都会留在体内,只有他的授法师在确定他没有了任何的生命迹象,才可以在举行葬礼的时候,索尔的授法师才可以将索尔的法术全部吸入到自己体内,只有到了那个时候,索尔的身体才会和一般族人无异。” 冰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的意思是?” “刚才在冰殿,我怀疑是莫诺做的,所以才那样激动,可是验完索尔的尸体,在回来的路上,我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如果索尔死了,法力自然而然是莫诺的,可为什么他现在的法力就没有了呢?难道莫诺不知道这条规定么?退一万步讲,莫诺吸入了索尔的法术,他的身上 就应该有索尔法术的精味(个人法术的独一无二的气味),三天以后才会自行消失,在冰殿中,有能力吸受法术的只有我们四个高级法师,我也没有嗅到任何有索尔精味的气味,所以,现在搞清楚索尔是怎么死的,是被谁给杀死的,是最先要做的事情。”安雅说完,看着冰王。 冰王陷入了沉思。卡尔也沉默不语。 “冰王,您怎么看。”安雅焦急的问道。 “安雅,索尔喜欢卡尔玛,我知道,我也默许了他们,想着准备在索尔中级法师稳定了,就答应索尔取了卡尔玛,所以,我也把索尔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来看待。自己的孩子莫名其妙的被害,我的心里也难受,刚才卡尔玛在我怀里问我,索尔为什么死了,我没办法给她回答,只好催眠了她,答应了她,要给她查明一个真相,也让索尔可以早点入土为安。 冰王说完,神情严肃,又继续说道:“安雅,按照你刚才说的,索尔的死很有可能不是莫诺,莫诺是掌握法术传授的守灵,这件事情自然也与他逃脱不了干系,我要你和莫诺,一起联合查出索尔死亡的缘由,你可以么?” 冰王知道安雅和莫诺之间发生的事情,安雅是利索安洛氏族的后代,也是世代的传法师,掌管法律的守灵。安娜的父亲安洛,是上一任的守灵,因为战争叛逃罪,而对莫诺的父亲宣判了死刑。莫诺因为父亲死了,对安洛心怀仇恨,在大军压境的时候,偷偷潜伏在了安洛家中,趁着所有人都在外迎敌,莫诺将毒物放在了安洛的杯子里,安洛全然不知,喝下以后第二日就暴毙身亡了,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没办法惩治莫诺,安娜想要杀了莫诺,可苦于莫诺法术高强,根本无从下手,还没有证据。只能这样看着莫诺逍遥法外。两家就此结下了仇恨。冰王想要安雅和莫诺合作,一方面是监视莫诺的行为,一方面可以想可以更快的了解索尔死亡的真实情况,不得不这样,才出此下策。 安雅低着头,思索着,浑身散发着仇恨气息,身上冒着微微发红的汗气。 冰王看到安雅这样的状态,赶紧说道:安雅,你要是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我让罗塔去或者卡尔也可以。” 安雅猛地抬起了头,盯着冰王的眼睛,慢吞吞的一字一句的说:好,我答应你! 避过卡尔,冰王将安雅拉到了一边,小声的在安雅耳边嘀咕了几句话,安雅身上冒出的红色的汗气渐渐的退了下去。 卡尔也发现了这个微妙的变化,站在一边一言不语。冰森林不时的传来飞鸟的嘶哑声,刚刚经历了雪暴的冰森林仿佛被清洗了一遍,摇摇欲坠的冰珠,还有不时乱钻的雪蜥蜴,冰虫等等,最美丽的就是刚刚经历过雪暴的冰原,一切仿佛都是新的,让人充满了无数的遐想。卡尔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些,他只想要早点调查清楚是索尔为什么死的,希望给自己的好兄弟,好师傅一个交代,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正在着想,安雅拍打着他的脊。 “卡尔,走吧”安雅轻轻的抚摸着卡尔棕黄色的头发,轻轻的说道。 “好了,安雅,就这样吧,卡尔就交给你,也让他学习学习,平日里帮点你们的忙,协助协助你,知道你也很喜欢他,。”冰王告别了安雅和卡尔,转过身子,向住的的后殿方向 走了过去。 正文 第二章 第四节 冰王的心事 冰王的心事 夜幕降临,冰原披上了一层黑色的衣服,神秘而又美丽。遥远的卡里那亚雪山,在黑夜的笼罩下,散发着了闪亮的莹光,寒风呼啸着,蔓延过每一处冰冷的土地 只听到咯吱一声,蒂亚看到疲惫不堪的冰王推开门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床边。 “蒂亚,早点休息吧,今晚你和女儿睡,我去隔壁的屋子睡吧。”冰王小声的冲着正在睁开眼睛看自己的蒂亚说道。蒂亚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冰王一个人走到了小屋,虽已经快到了深夜,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睡意。窗外寒冷凌厉,不停的拍打着窗户。他,陷入了沉思。 在他执政以来,这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想一想,大概是很久没有喝酒了吧,他暗自嘀咕道。正愁长夜寂寞”,说着,他走到了正屋旁边的储物室,空气中,隐隐约约中传来微弱的,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他知道蒂亚和卡尔玛睡着了,因为储物室要经过她俩睡觉的屋子,害怕打扰她们睡觉,他轻轻的脱掉了鞋子,赤脚了走了过去,打开了储物室的门,拿出了一坛酒,抱在了怀中,又蹑手蹑脚的走回了小屋。 冰王独自喝着闷酒,在思索着,在这个看着和谐却又深藏危机的雪族,冰王一位自然得到无数人的觊觎,尤其是莫诺一干人,无时无刻不在想挑自己错,想要将自己从冰王的位置拖下来,谁人不知他的狼子野心。想到这里,冰王猛的攥紧了玉白色的酒杯,你给我等着,迟早,我将会报了安雅的弑父之仇,将你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只听咔嚓一声,酒杯一下子碎成了渣滓,顺着膝盖,掉在了地上。我又何尝不想这样做呢,若不是,若不是想到这里,冰王一下子垂下了头,双手无力。 “你怎么了。”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在冰王的耳朵旁吹起,随即,他的脖子一双手温柔的托了起来。怎么还没有睡啊?” 他握住了这双手,将蒂亚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她。这个时候,他突然什么都不想说,只是将头深深的埋入了蒂亚的怀中。一股沁入心脾的香味从蒂亚的身上传了出来,像是一剂催眠的解药,将他的脑袋里於结的烦恼全部融化。蒂亚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轻轻的唱着歌,“安尼呀,你赶快步入梦乡呀,安尼呀,你快快步入我的怀抱,安尼压,你要在这里睡觉,在你的安尼呀的怀抱~我是你最亲爱的安尼呀。”轻快温柔的歌声安定着他焦虑的神经,渐渐得到平缓。在蒂亚怀中,他觉得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渐渐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冰王睡了很长时间,直到太阳高高挂起,都融化了窗户上的冰柱,他才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身上披着绒被。他穿好了衣服,走出了小屋。 桌子上放着煮好的肉和茶水,厨房中,悉悉索索的声音 冰王坐在了桌子上,旁边放着吃剩下的肉,他看到蒂亚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坐在了旁边。“卡尔玛呢?”他关切的问道。 蒂亚没有说话,指了指吃剩下的肉,又指了指一个房间,他知道了是什么意思,没有多问,匆匆的吃完了饭。 没有过多的交流,他整理好了着装,回头默默的看了一眼蒂亚,准备离开。 蒂亚猛的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他。泪眼婆娑的靠在了他的背上。“冰王,答应我,保护好卡尔,保护好自己,好么”?他闭上了眼睛,沉默了三秒,从喉咙里面重重的发出了声音,恩,蒂亚,我答应你。” 说完,他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从来没有如此决绝。 冰殿上,早就已经站满了人,都在等待着一个人。 冰王到!随着一阵呼号,冰王飞上了冰台。 台底下,一阵躁动。 法师台上,罗塔,安雅,莫诺,依次站着。 平台上,雪族所有头有脸的人都集合到齐了。 今天是索尔的葬礼,在雪族,每一个中级法师死亡,都会有一场盛大的葬礼,所有族人都会参加。 冰王站在冰台上,看着台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了安雅的身上,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又将目光停留在了放索尔尸体冰棺上。雪白色的布盖在索尔的身体上,显的分外的凄凉。白布底下的索尔,身体渐渐发干,血液早就已经凝固,很快,他就不会变成沙土消失分解在空气中。这是雪族人死后正常的消解方式。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冰王宣布索尔葬礼开始的法令,冰殿内一片寂静。 “我知道,索尔的死,让大家都很难受,作为冰王的我,心情和你们一样。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冰陆,我们赖以生存了几千年的土地,经历过战争,天灾,人祸,每一次磨难都使我们更加团结,我希望大家不要因为这次事情,对我们族人产生怀疑,胡乱猜疑,影响我们的团结,是敌人,我们同仇敌忾,是内奸,我们坚决不会姑息!” 台底下所有人都在屏息凝视,听着冰王激情澎湃的演讲。 冰王一遍安抚着族人的情绪,一边为了自己接下来的决定做一个铺垫。 冰王停下了讲话。看着族人。又继续说道: “所以,我决定,索尔的葬礼,今天,取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雪族还有一项规定,就是任何法师死后都必须得在第二天举行葬礼,否则没有办法使逝者的灵魂的进入灵官的。灵宫是雪族死去的亡人居住的地方,也是第二个生命延续的另一个地方,只不过与活着的人没有了交集,活在灵宫的人永远都会封闭在灵宫了,在呢里,也会有死亡和生命。也算是第二个异世界的雪族。 冰王说出这番话,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安雅,也包括卡尔。 底下人听完冰王讲的话,纷纷吵嚷了起来。 “这怎么可以啊,族人死后第二天必须入棺,这是几千年来雪族不可更改的事实。”“冰王这是怎么了?”还有人议论道,冰王是不是伤心过度搞糊涂了啊。台底下,一阵喧嚣。 卡尔虽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但他知道,父亲这也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绕过议论纷纷的人群,走到了前面。 卡尔已经不再是那个哭鼻子的小孩子了,他现在 已经是一名初级的法师了,虽然法术能力不强,但是相对于很人来说,这已经很不错了。况且他才只有一百岁,只相当于人类的二十岁左右。索尔死后,他仿佛成长了很多。 正文 第二章 第五节 冰王的心事 (下) “大家都安静!”卡尔站在族人面前,大声的吼道。紧接着,刚才嘈杂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卡尔。卡尔的脸上没有了悲伤,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沉稳的平静。 待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卡尔继续说道:“我相信父亲的决定,他肯定有这样做的理由!”说完,卡尔转过了头,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冰王的眼睛,卡尔看到他父亲的眼睛中散发着异样的 冰殿内,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看向了冰王的方向。 冰台上冰王正襟危坐,也同时看着卡尔,看着底下等待他解释的族人。 莫诺和罗塔不屑一顾,自顾自得看着底下入小丑般被戏弄的族人,不禁想要发笑,若不是在冰殿,这简直会是一个莫大的笑话。 时间回到前一天会议结束以后。 莫诺看着离去的冰王,不禁握紧了拳头,心里想到,哼,冰王,迟早有一天,我把你们全都打入灵宫,永世不能翻身。安雅和卡尔还在索尔的尸体旁默哀着,莫诺路过他俩的身边,眼神中充满了鄙夷,更加从心里瞧不起冰王,心里默念着,冰王,要不是这个可恶的女人,你能斗得过我?还有你安雅,等我将冰王弄倒以后,第一个杀的就是你。莫诺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还是转身返回到了他俩身边。 “人生不能复生,索尔会在灵宫有一个好归宿的,卡尔,你可不要太难过啊。”莫诺讪笑着,对着面前的两人说道。 安雅听到莫诺的声音,心生厌恶。没有理会莫诺,拉着卡尔走了出去。安雅边走边对卡尔说道,卡尔,以后要跟这种人拉开距离,别去理会。安雅故意放大了声音,全部传到了莫诺的耳朵里。 莫诺碰了一鼻子,有一丝尴尬,但很快就释然了。 “秋后的蚂蚱,我看你们还能蹦跶多久。”看着远去两人的背影,莫诺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 莫诺走出了冰殿,不想回家,向着家里相反的方向走去。 莫诺的计划,还不能少了这一个人,走了不到一亚里,停到了一件银白色的大门前。莫诺四下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罗塔悻悻的从冰殿回到了家,心中也有些不自在。一个人走在路上,咒骂道,一个女人,竟然敢顶撞我,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看我以后敢不敢给你点颜色瞧瞧,让你知道什么是高级法师的厉害。正说着,罗塔不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家门口,推开了门。 “老伙计,你终于来了哦”刚打开门,莫诺的声音闯入罗塔的耳朵。罗塔猛的冲进了屋子,看到莫诺正坐在摇椅上自由自乐的喝着酒,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罗塔又向外查看了一圈,关上了门,走到了莫诺的面前。 “莫诺,你来干嘛?”罗塔多多少少猜出了一些,但又不能确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罗塔心里想到莫诺轻易不会来找自己,因为莫诺向来仗着自己法术高强,不屑与人为伍 “你难道不知道我来做什么?”莫诺媚笑着,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们许久不来往,你现在突然找我,我怎么知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罗塔,别装了,说说吧,关于索尔。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索尔怎么了?难道你怀疑是我杀了索尔?罗塔一开始怀疑的就是这件事,果不其然。 这回,吃惊的就是莫诺了。 “什么,难道莫诺不是你杀的?”莫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愕的问道。 “昨天乃至前天,我都在修炼,根本没有出去过,有很多人可以作证,你也可以去查查看修炼记录,那里也能证明我这几天寸步未移雪塔一步(雪族法师修行的地方,可以增强地质,提高法术)。” 这,就奇了怪了,那会是谁?有能力做这件事情的,除开我们三个守灵,那就是冰王了,索尔是冰王的未来女婿,安雅是他的亲姑姑,他们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现在外界肯定最怀疑的就是我和你了,我思索着,肯定是你做的,但是你身上又没有索尔的精味,这让我捉摸不定了。莫诺一边说着,一边低下了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莫诺,该不会是你杀了索尔,想来这会过来栽赃陷害我吧。罗塔狡黠的看着莫诺反问道。 罗塔,我以我的人格作为担保,我绝对不会做伤害同族人性命的事情,你别胡说。莫诺赶紧解释着。 得了吧,莫诺,难道安雅的父亲安洛不是你害死的?罗塔再次讽刺着讥笑道。莫诺杀害安洛的事情人人得而诛之,只不过没有证据,无法坐实,只能任由莫诺逍遥法外。 罗塔,你够了,我现在不是和你说这件事情的。莫诺恼怒道,一脸不满的看着罗塔。 你是说,索尔也不是你杀的?罗塔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背阵阵发寒。难道,在这雪族,还有第五个人? 莫诺打断了罗塔的讲话,“不可能,如果有,我们肯定是最先知道。再说了,你难道没有注意听我在冰殿上讲的么?族人中,任何一个中级以上法师生命垂危的时候,指命神灯就会做出反应,可是这次,完全没有一点动静,你不觉得奇怪么?” “你是说?”罗塔惊异的看着莫诺,眼睛瞪得老大。 莫诺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能!”莫诺,你别再说了,根本不可能,几百前的战争结束后,就早已经把叛逆族人给消灭了,这都是前几任守灵亲自执行的,灵宫也记录着他们的名字,他们怎么可能跑出来?罗塔虽然脑子愚钝,但还不至于被莫诺的一派胡言所迷惑,一脸不屑的反讥道。 莫诺,该不会是你在给自己开脱,编排的理由吧。罗塔胸有成竹的笑着说道,莫诺这人,雪族上下,早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莫诺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也不能改变在罗塔心中的形象,愤愤的说道,罗塔,你爱信不信,反正今天我来的目的也达到了,你听也好,不听也罢,要知道,关于安全这一方面,可是你在管辖,到时候,别跟你的父亲一个下场哦!莫诺说完,转身离去。 一提起父亲这个字眼,罗塔握紧了拳头,拳头四周发散一圈幽蓝的光,随时都有可能像一发炮弹,被弹射出去。终究,罗塔没有下定决心,缓缓的松开了拳头。 莫诺感觉到了身后法术异样的变化,略带不屑的用余光瞥了一样眼身后的罗塔,心里想着,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莫诺有这样的自信,不是全然没有道理的。 在雪族,虽然法术等级只有四个等级,相同等级也是有高低之分的。如果非要在四位守灵中级拍一个顺序,莫诺绝对是首位。 莫诺丧父以后,深深的知道在雪族,没有一定的能力是没有办法立足的。还在幼年时期,就苦练法术,忍受了一般常人别人不能忍受的苦难。冒着生命危险,在零下几百度的卡里那亚雪山修炼法术,只是因为听别人说,愈冷的地方,对于法术的自我领悟有明显的提高。于是,才只有三十几岁的莫诺在卡里那亚雪山连续修炼了三十一天,在没有任何人指导的情况下,直接从初级法师,达到了中级法师。当人们发现莫诺不见,从卡里那亚雪山将他救活,才发现,面前的这个孩子身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莫诺成为了第一个没有经历成人礼就成为中级法师的族人,也是雪族历史上唯一的一个人。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经历了什么,只有莫诺自己心里知道,他自己承受了多少,承受了多少常人无法承受的东西。成为中级法师的莫诺并没有就此止步,作为同龄人之间最杰出的佼佼者,他往后的进步,更加让人不可思议。中级法师到高级法师,普通族人,至少需要五十年日夜不断的修炼,雪族人寿命只有三百岁,也就是说,有六分之一就得耗费于此,单单花费如此上的时间不说,还有可能走火入魔,一般人根本没有办法坚持下来。只有莫诺自己知道,能支撑自己坚持下来的信念是什么。 走出了门,莫诺没有回家,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必要再拼命的去卡里那亚雪山修行,冰宫也可以达到同等的效果,只不过时间会就一些,还会有神奇的功效,增强体质,修养身心。莫诺径直走向了后山